第016章 猥琐鸡窝头
周日上午，徐凉来到条石大街的咖啡馆，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杯咖啡，静静等待周白和他那个师哥。
徐凉一杯咖啡喝完，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周白连着给徐凉发了三条短信。
“这货昨晚通宵，现在还没起，不过我已经把他拽起来了，你放心。”
“在路上了，有点堵车。”
“到条石大街了，正往你那里走呢，马上就到。”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一个白胖子带着一个狗狗嗖嗖的鸡窝头走了进来。
“这里！”徐凉举起手。
周白呲牙一笑，带着鸡窝头走到徐凉对面坐下。
“凉子，不好意思来晚了，师兄昨晚通宵和几个人讨论技术，早上起晚了点。”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最好的哥们徐凉，现在在松江船院读大一。”
“这位是我大四师哥，已经本校保研了。”
“你好！”徐凉主动伸出手。
鸡窝头似乎有些不太喜欢社交，伸出指甲里满是黑泥的手，和徐凉轻轻握了下。
徐凉不动声色地在桌下用力蹭了蹭手，面上笑容不减道：“师兄要喝点什么？蓝山？还是卡布奇诺？”
鸡窝头摇头：“那东西苦了吧唧有啥好喝的，给我罐可乐吧，有么？”
徐凉点头：“有！”
鸡窝头又问：“有主食么？没吃早饭就被周白拉了过来，饿得难受。”
徐凉说：“早说啊，眼看着到饭点了，我请师兄吃火锅吧，我知道这附近有家火锅店不错。”
鸡窝头也不客气，直接站起身说：“走！”
周白说：“我的甜点还没上呢！”
徐凉说：“等会去火锅店给你点份杂果罐头，也甜！走吧！”
买单走人。
在一家火锅店里，三人再次落座，这次周白和徐凉坐到了一起。
徐凉让鸡窝头点菜，鸡窝头也不客气，牛肉羊肉毛肚百叶丸子虾滑点了一桌。锅开了也不管徐凉二人，一顿狮子摇头大快朵颐。
鉴于对面这位鸡窝头师兄身上传来的浓重的男人味儿以及指甲缝里的黑泥，火锅徐凉一点没动，只吃了点面前的一道小凉菜。
周白倒是不甚在意，吃的很欢。
鸡窝头不提软件的事，徐凉也沉得住气不提。
高人必有怪相，徐凉相信周白这次真的给自己找了个有本事的人，如果对方是装腔作势，那凉哥一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在一个人干掉五盘肉和若干丸子虾滑之后，鸡窝头瘫坐在座位上，舒服地打了个饱嗝。
“软件的事周白跟我说了，可以做，难度不高。”
“软件要求可接收识别客户短信内容，将短信内的商家编码以及菜品编码翻译成菜品信息，并转发到商家的手机号里。对吧？”
徐凉笑道：“师兄理解的很对。”
鸡窝头说：“那么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带读取识别和翻译功能的短信平台。”
“编码录入、内容识别和翻译可以通过技术实现，之后的短信发送需要调用短信接口，技术对接后实现自动触发，网关发送短信。”
“你需要和运营商去谈，和他们购买大量价格低廉的短信。这种短信平台北上广有很多，但据我所知，松江应该还没有。”
徐凉眉头微蹙，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敲击桌面。
自己对其中的门道并不了解，但却清楚这种短信派发任务到商家的行为，已经十分类似于后来常见的短信验证码了。
你注册个APP账号要绑定手机要短信验证码，你用手机银行转账还款也要短信验证码，你想注册个会员办个VIP还要短信验证码！
随着通信技术不断发展，现在这种原始的点餐方式终将被外卖网站所取代，等到4G时代降临，网站又会被外卖App取代。
但无论是网站还是App，都要短信验证码！
与其到时候找人，不如现在自己做！
徐凉说：“运营商那边我去谈，但是技术上如何实现，如何对接，就看师兄的了。”
鸡窝头说：“没问题，你准备花多少钱买这个软件？”
徐凉说：“那要看师兄想怎么要了。一口价，还是技术入股？”
鸡窝头问：“入股？”
周白也诧异地看着徐凉。
徐凉点头说：“对！入股！我准备成立一家科技公司，走大学生创业的路子，专做外卖点餐平台。”
“如果师兄愿意凭技术入股，股份我们可以谈。但是，我得先见识见识师兄的本事。”
鸡窝头用力挠了挠头：“股份！我值多少钱？要多了你不会同意，要少了万一将来你真成气候了我又后悔！”
“唉，我最烦这种事了！头疼！”
“我们还是一口价吧！三千！只要你和运营商谈妥，一周内交货。”
“成交！”徐凉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周白一口水差点呛到，扶着桌边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个软件真的不复杂，负荷量也不大，鸡窝头还是个学生，三千这个价格，确实有点高了。
徐凉从包里掏出一千块钱，递给鸡窝头：“这是一千定金，剩下的两千，软件交付后我再补！”
“那就这么说定了。”鸡窝头接过钱揣进兜里，对周白说：“我吃饱了，你们俩聊，我先走了。”
“周白有我电话，你直接找他要吧！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徐凉起身道：“等等，师兄。软件做好后，后面如果出了问题怎么办？”
鸡窝头不耐烦道：“出了问题我免费给你修复，先走了，还有事。”
鸡窝头走后，徐凉招呼服务员过来，让他把桌子上所有东西都撤了，重新上一个锅底，又点了两盘肉和蔬菜丸子。
周白一点都不意外。
鸡窝头因为个人卫生问题，已经被室友投诉了几次，还是屡教不改。
没等徐凉发问，周白就说：“他叫张哲超，大四，技术过硬，不说秒杀一切，至少在工大的校友圈子里有几分名头。”
“听说以前不这样，刚入学的时候人挺帅的，不知道后来受了什么刺激变成这样。”
“他刚才三千要的有点高了，你往下压一压，两千五也能搞定。”
徐凉咽下嘴里的羊肉说：“技术过硬就行。一个公司，既得有面子，又得有里子。面子负责场面上的事，出了事，里子得兜着，不能把血溅到面子上。”
徐凉又给自己夹了颗鱼丸，继续说：“人活一世也是一样，有的成了面子，有的成了里子，都是时也命也。这个鸡窝头，这辈子最多只能当个里子，永远都成不了面子。”
周白何等聪明，虽然徐凉的话说得云里雾里，是他自己改的电影台词，但周白还是听懂了。
周白说：“我会在学校再给你网罗些人，不过你真要开公司？”
徐凉点头：“大学生创业，期末我就去找导员说这件事。我想在我们学校启航活动中心租一间办公室，先把业务覆盖到我们学校，然后是你们学校、东农、东林这几所重点。”
“然后是黑大、医大、师大、松江理工等高校，最后是大学城。”
周白问：“是不是有些舍本逐末了？做生意可不是考大学，只盯着重点没用！不如直接从大学城突破！”
徐凉说：“过什么河脱什么鞋，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做事要看火候的，火候不到，难以下咽，火候过了，事情就焦。”
“单凭我在船院积累的这点本钱，贸然投到大学城里，太冒失了。我宁愿一个高校一个高校地啃过去，积累经验，积累本钱。”
“最后再入主大学城，一切都水到渠成。”
周白啧啧两声：“你现在说话都一套一套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不过说的好有道理，我被说服了。”
徐凉笑笑不说话，又给自己捞了一块午餐肉。
...
松江有几条街道充斥着各种没挂牌子的按摩房。
说没挂牌子也不准确，一般都是只挂一个粉色牌子，上面一个字没有，或者写着XX按摩。
鸡窝头从火锅店出来后，走到条石大街尽头打了个车，直奔芦家街和洁净街交口。
下车后，熟门熟路地在路上晃了起来。
高度近视的眼睛在超厚的眼镜片帮助下，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个按摩房里坐着的女人长相。
突然，鸡窝头的眼睛一亮，停住了脚步。
隔着玻璃门，可以看到屋里坐着一个三旬上下的女人，高高瘦瘦的，穿着一双肉色丝袜和高跟鞋。
鸡窝头左右看了一眼，见附近没人，快步走了进去。
“你好，按摩吗？”女人起身问道。
近距离观察下，鸡窝头更满意了。
“有推油么？”
“推油一个钟六十，三十分钟。”
“上一个钟。”
女人把拉门拉下来，领着鸡窝头进了里屋。
里屋摆着三张按摩床，中间有厚厚的布帘挡着。
女人把鸡窝头领到了最里面那张床，让鸡窝头躺上去，然后从柜子里拿出按摩精油，帮鸡窝头把裤子退下去。
退到一半时，一股浓郁的男人味儿差点把女人熏吐了，连连干呕。
“老弟，你多长时间没洗澡了！”女人有些嫌弃地说。
鸡窝头往桌上放了一百块钱：“一个钟我给一百，别管我多长时间没洗澡了。”
看在钱的份儿上，女人拿出湿巾，仔细地给鸡窝头擦了擦。
等味道终于没那么大了之后，女人才把精油滴上去，开始按摩。
鸡窝头露出享受的表情。
“那个...可以用脚么？”
“得加钱！”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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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凉一杯咖啡喝完，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周白连着给徐凉发了三条短信。
“这货昨晚通宵，现在还没起，不过我已经把他拽起来了，你放心。”
“在路上了，有点堵车。”
“到条石大街了，正往你那里走呢，马上就到。”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一个白胖子带着一个狗狗嗖嗖的鸡窝头走了进来。
“这里！”徐凉举起手。
周白呲牙一笑，带着鸡窝头走到徐凉对面坐下。
“凉子，不好意思来晚了，师兄昨晚通宵和几个人讨论技术，早上起晚了点。”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最好的哥们徐凉，现在在松江船院读大一。”
“这位是我大四师哥，已经本校保研了。”
“你好！”徐凉主动伸出手。
鸡窝头似乎有些不太喜欢社交，伸出指甲里满是黑泥的手，和徐凉轻轻握了下。
徐凉不动声色地在桌下用力蹭了蹭手，面上笑容不减道：“师兄要喝点什么？蓝山？还是卡布奇诺？”
鸡窝头摇头：“那东西苦了吧唧有啥好喝的，给我罐可乐吧，有么？”
徐凉点头：“有！”
鸡窝头又问：“有主食么？没吃早饭就被周白拉了过来，饿得难受。”
徐凉说：“早说啊，眼看着到饭点了，我请师兄吃火锅吧，我知道这附近有家火锅店不错。”
鸡窝头也不客气，直接站起身说：“走！”
周白说：“我的甜点还没上呢！”
徐凉说：“等会去火锅店给你点份杂果罐头，也甜！走吧！”
买单走人。
在一家火锅店里，三人再次落座，这次周白和徐凉坐到了一起。
徐凉让鸡窝头点菜，鸡窝头也不客气，牛肉羊肉毛肚百叶丸子虾滑点了一桌。锅开了也不管徐凉二人，一顿狮子摇头大快朵颐。
鉴于对面这位鸡窝头师兄身上传来的浓重的男人味儿以及指甲缝里的黑泥，火锅徐凉一点没动，只吃了点面前的一道小凉菜。
周白倒是不甚在意，吃的很欢。
鸡窝头不提软件的事，徐凉也沉得住气不提。
高人必有怪相，徐凉相信周白这次真的给自己找了个有本事的人，如果对方是装腔作势，那凉哥一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在一个人干掉五盘肉和若干丸子虾滑之后，鸡窝头瘫坐在座位上，舒服地打了个饱嗝。
“软件的事周白跟我说了，可以做，难度不高。”
“软件要求可接收识别客户短信内容，将短信内的商家编码以及菜品编码翻译成菜品信息，并转发到商家的手机号里。对吧？”
徐凉笑道：“师兄理解的很对。”
鸡窝头说：“那么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带读取识别和翻译功能的短信平台。”
“编码录入、内容识别和翻译可以通过技术实现，之后的短信发送需要调用短信接口，技术对接后实现自动触发，网关发送短信。”
“你需要和运营商去谈，和他们购买大量价格低廉的短信。这种短信平台北上广有很多，但据我所知，松江应该还没有。”
徐凉眉头微蹙，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敲击桌面。
自己对其中的门道并不了解，但却清楚这种短信派发任务到商家的行为，已经十分类似于后来常见的短信验证码了。
你注册个APP账号要绑定手机要短信验证码，你用手机银行转账还款也要短信验证码，你想注册个会员办个VIP还要短信验证码！
随着通信技术不断发展，现在这种原始的点餐方式终将被外卖网站所取代，等到4G时代降临，网站又会被外卖App取代。
但无论是网站还是App，都要短信验证码！
与其到时候找人，不如现在自己做！
徐凉说：“运营商那边我去谈，但是技术上如何实现，如何对接，就看师兄的了。”
鸡窝头说：“没问题，你准备花多少钱买这个软件？”
徐凉说：“那要看师兄想怎么要了。一口价，还是技术入股？”
鸡窝头问：“入股？”
周白也诧异地看着徐凉。
徐凉点头说：“对！入股！我准备成立一家科技公司，走大学生创业的路子，专做外卖点餐平台。”
“如果师兄愿意凭技术入股，股份我们可以谈。但是，我得先见识见识师兄的本事。”
鸡窝头用力挠了挠头：“股份！我值多少钱？要多了你不会同意，要少了万一将来你真成气候了我又后悔！”
“唉，我最烦这种事了！头疼！”
“我们还是一口价吧！三千！只要你和运营商谈妥，一周内交货。”
“成交！”徐凉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周白一口水差点呛到，扶着桌边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个软件真的不复杂，负荷量也不大，鸡窝头还是个学生，三千这个价格，确实有点高了。
徐凉从包里掏出一千块钱，递给鸡窝头：“这是一千定金，剩下的两千，软件交付后我再补！”
“那就这么说定了。”鸡窝头接过钱揣进兜里，对周白说：“我吃饱了，你们俩聊，我先走了。”
“周白有我电话，你直接找他要吧！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徐凉起身道：“等等，师兄。软件做好后，后面如果出了问题怎么办？”
鸡窝头不耐烦道：“出了问题我免费给你修复，先走了，还有事。”
鸡窝头走后，徐凉招呼服务员过来，让他把桌子上所有东西都撤了，重新上一个锅底，又点了两盘肉和蔬菜丸子。
周白一点都不意外。
鸡窝头因为个人卫生问题，已经被室友投诉了几次，还是屡教不改。
没等徐凉发问，周白就说：“他叫张哲超，大四，技术过硬，不说秒杀一切，至少在工大的校友圈子里有几分名头。”
“听说以前不这样，刚入学的时候人挺帅的，不知道后来受了什么刺激变成这样。”
“他刚才三千要的有点高了，你往下压一压，两千五也能搞定。”
徐凉咽下嘴里的羊肉说：“技术过硬就行。一个公司，既得有面子，又得有里子。面子负责场面上的事，出了事，里子得兜着，不能把血溅到面子上。”
徐凉又给自己夹了颗鱼丸，继续说：“人活一世也是一样，有的成了面子，有的成了里子，都是时也命也。这个鸡窝头，这辈子最多只能当个里子，永远都成不了面子。”
周白何等聪明，虽然徐凉的话说得云里雾里，是他自己改的电影台词，但周白还是听懂了。
周白说：“我会在学校再给你网罗些人，不过你真要开公司？”
徐凉点头：“大学生创业，期末我就去找导员说这件事。我想在我们学校启航活动中心租一间办公室，先把业务覆盖到我们学校，然后是你们学校、东农、东林这几所重点。”
“然后是黑大、医大、师大、松江理工等高校，最后是大学城。”
周白问：“是不是有些舍本逐末了？做生意可不是考大学，只盯着重点没用！不如直接从大学城突破！”
徐凉说：“过什么河脱什么鞋，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做事要看火候的，火候不到，难以下咽，火候过了，事情就焦。”
“单凭我在船院积累的这点本钱，贸然投到大学城里，太冒失了。我宁愿一个高校一个高校地啃过去，积累经验，积累本钱。”
“最后再入主大学城，一切都水到渠成。”
周白啧啧两声：“你现在说话都一套一套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不过说的好有道理，我被说服了。”
徐凉笑笑不说话，又给自己捞了一块午餐肉。
...
松江有几条街道充斥着各种没挂牌子的按摩房。
说没挂牌子也不准确，一般都是只挂一个粉色牌子，上面一个字没有，或者写着XX按摩。
鸡窝头从火锅店出来后，走到条石大街尽头打了个车，直奔芦家街和洁净街交口。
下车后，熟门熟路地在路上晃了起来。
高度近视的眼睛在超厚的眼镜片帮助下，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个按摩房里坐着的女人长相。
突然，鸡窝头的眼睛一亮，停住了脚步。
隔着玻璃门，可以看到屋里坐着一个三旬上下的女人，高高瘦瘦的，穿着一双肉色丝袜和高跟鞋。
鸡窝头左右看了一眼，见附近没人，快步走了进去。
“你好，按摩吗？”女人起身问道。
近距离观察下，鸡窝头更满意了。
“有推油么？”
“推油一个钟六十，三十分钟。”
“上一个钟。”
女人把拉门拉下来，领着鸡窝头进了里屋。
里屋摆着三张按摩床，中间有厚厚的布帘挡着。
女人把鸡窝头领到了最里面那张床，让鸡窝头躺上去，然后从柜子里拿出按摩精油，帮鸡窝头把裤子退下去。
退到一半时，一股浓郁的男人味儿差点把女人熏吐了，连连干呕。
“老弟，你多长时间没洗澡了！”女人有些嫌弃地说。
鸡窝头往桌上放了一百块钱：“一个钟我给一百，别管我多长时间没洗澡了。”
看在钱的份儿上，女人拿出湿巾，仔细地给鸡窝头擦了擦。
等味道终于没那么大了之后，女人才把精油滴上去，开始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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