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黑房子
凌羽不知沈昭是生气了，见他已走远，就连忙跑过去，追上了沈昭，说：“这孩子我甚是羡之，我可从未见过我的爹娘，毕竟他爹娘是找不到了又不是过世了，看他们祖孙二人如此可怜，索性就帮那孩子一次。”
这下沈昭才算是明白凌羽为何答应了小圆那个完全没有头绪的请求，便放慢脚步，与她齐行。
回了红枫阁，凌羽踱来踱去，如坐针毡。这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得，她答应了小圆，就要履行承诺，就在她芒无头绪之时，一丫鬟拿了一床被子向里走来，笑言道：“今日变天，族长叫我给公子姑娘拿一床被子来。”
“多谢。”凌羽接过被子，略弯腰道谢。
待丫鬟要走，凌羽连忙叫住了她，上前，轻声问道：“姑娘，族长为你们这的劳工安排住处吗？”
丫鬟摇了摇头，说：“不安排。”
凌羽继续问之，“那你知他们一天劳作几个时辰吗？”
“从辰时劳作至戌时，共七个时辰。”
“这么久，戌时天都完全黑了，他们晚上是在附近客栈住吗？”
“不，他们的家皆在这附近。”
“族中之活儿有多到让劳工必须连续好几日劳作而不能回家的时候吗？”
“冬月初新收时会这样。”
“平常他们都干些什么活？”
“都是些杂活，零七零八的，不过也极其费力。”
“平日会因什么事暂且不让他们回家去吗？”
“还未听说过。”丫鬟回想了片刻，接着又嗔目说道：“不过若是冒犯了族长，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凌羽听后很是震惊，示意丫鬟说下去。
“七日前，有一对夫妇不服一日之内干活多工钱少顶撞了族长，还嚷着说要去向其他劳工揭发族长的恶事，族长听后气极了，便吩咐手下处其鞭刑，打完之后，也并未让他们走，而是将他们拖进了前院东侧的黑房子里，关了起来，一天只给一顿饭吃，可怜极了。”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可以走了。”
见那丫鬟有些犹豫，眼珠子看向她再看向地绕来绕去，一只手捏着另一只手揉搓，她便明白了丫鬟之意，随即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告状的。”
看着丫鬟出了后院后，凌羽跑进屋子，跟沈昭重述了一遍。
沈昭听后，立即做出了判断说：“丫鬟口中的那对夫妇想必就是小圆的爹娘，白日里去前院查看定会引人怀疑，亥时对于孩子来说又过于晚，我们待到戌时中再行事。”
凌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后走近漏壶看了一眼，又微笑着看向沈昭说：“巳时都过去一半了，我们……出去吃饭吧！”还未等沈昭开口，她便风一般的冲出了屋子，迎风说道：“清风酒楼集合！”
“喂！喂！”沈昭叫都叫不住，起身快速追了过去。
吃完饭回了红枫阁，路经正堂旁的水塘，见凌霜打前院东侧走来，见了他们，便换路走至他们面前来说：“烦请二位一件事，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昭双手背后，略弯了一下腰，说：“族长说来无妨。”
“今日亥时有一批货要送去城北头的张家熟药所，二位也知千张纸将收须多人照看，送货这活儿就缺些人手。”凌霜一点也不见外，随口一说：“想到二位平日里也闲得很，就想着烦请你们帮个小忙，替我送去便是。”
这俩人见凌霜都如此说了，毕竟也在她家后院住，拒了就显得太不知好歹了，凌霜也是那爱面子之人，指定是表里不如一。
“小事小事，这忙我们帮了。”沈昭一口答应了，“除我们二人之外还有谁一同去？”
“兰若，她给二位带路。”
凌霜说罢倒是心欢的离了去，这凌羽答应小圆的事可是又多了一个劫，此刻的她是万分想要那欲下雨还不下雨的天赶紧下起瓢泼大雨来，最好下一整夜，好冲了小圆对今夜抱有的希望。
凌羽气不打一处来，踢着水塘旁边的石头说：“这凌霜的脸皮真的是比城墙都厚，大半夜叫我们去送货，亏她想得出来，我就不信这药材能急到一时半会儿都耽搁不得，无语！”
沈昭摊了摊手说：“谁让我们住了她家后院。”
一下午凌羽都板着一张臭脸，吓得羽毛都不敢靠近，沈昭舞剑寻她开心，她都不予理会，乏了也只能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免得进屋碍了凌羽的眼。
……
天色已晚，临近戌时，院子里突然传来小石子接连落地的声响，她心想定是小圆那淘气鬼干的，就出了红枫阁，转过墙角，见小圆正在往后院投石子，连忙迎了上去，拉着他的手说：“小圆真是个急性子，进去后一定要听姐姐的话。”
小圆笑着点了点他的小脑袋。
转过墙角，见兰若拉着一架马车进了红枫阁，心想那定是为今夜送货准备的。拉着小圆躲在门边窥探，见那车被兰若朝前院东侧拉去，就跟了上去，随后两人躲在了院墙旁的大瓷缸后面。
沈昭去前院与凌羽她们会合，见了她们，随即走了上去，凌羽指了指正堂对他说：“你去盯着凌霜，这儿交给我就行。”
“小心行事！”
兰若行至前院东侧黑房子门前停下，门前还站着两个男人，不像族中劳工那般憨厚老实，且都配了把剑，火把之光下，那两人面容凶悍，凌羽心想那两人定是蝶羽族自养的杀手，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姐姐为何还不带我去见爹娘？”小圆皱着眉毛说道。
凌羽温柔地向他解释道：“姐姐今日听旁人说，那间房子里，住了两个人，或许小圆的爹娘就住在那里。”
再探头出去查看，见一对夫妇被杀手推出了黑房子，那两人，衣衫褴褛，头发散乱，嘴里被塞满糙布，双手被铁链锁住，全身上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清晰可见。男人用头顶开女人胳膊上被抓着的杀手的手，随即便被杀手一脚踢倒在地，挨了几脚，若不是女人跪地求饶，那男人定会被踢到站不起来，紧接着那夫妇两人被杀手强制抬进了马车上的大箱子里，合上盖子后，兰若将封条贴在其四周，完了后，她朝正堂走去，两个杀手也跟随了去。
凌羽看后内心生出无尽的愤怒，突然又想到小圆，连忙回头，发现小圆站在了她的左边，已经看过了全部过程，她赶紧将他拉回右边，小圆惊呆了，抖着身子说：“姐姐，那是阿爹阿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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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沈昭才算是明白凌羽为何答应了小圆那个完全没有头绪的请求，便放慢脚步，与她齐行。
回了红枫阁，凌羽踱来踱去，如坐针毡。这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得，她答应了小圆，就要履行承诺，就在她芒无头绪之时，一丫鬟拿了一床被子向里走来，笑言道：“今日变天，族长叫我给公子姑娘拿一床被子来。”
“多谢。”凌羽接过被子，略弯腰道谢。
待丫鬟要走，凌羽连忙叫住了她，上前，轻声问道：“姑娘，族长为你们这的劳工安排住处吗？”
丫鬟摇了摇头，说：“不安排。”
凌羽继续问之，“那你知他们一天劳作几个时辰吗？”
“从辰时劳作至戌时，共七个时辰。”
“这么久，戌时天都完全黑了，他们晚上是在附近客栈住吗？”
“不，他们的家皆在这附近。”
“族中之活儿有多到让劳工必须连续好几日劳作而不能回家的时候吗？”
“冬月初新收时会这样。”
“平常他们都干些什么活？”
“都是些杂活，零七零八的，不过也极其费力。”
“平日会因什么事暂且不让他们回家去吗？”
“还未听说过。”丫鬟回想了片刻，接着又嗔目说道：“不过若是冒犯了族长，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凌羽听后很是震惊，示意丫鬟说下去。
“七日前，有一对夫妇不服一日之内干活多工钱少顶撞了族长，还嚷着说要去向其他劳工揭发族长的恶事，族长听后气极了，便吩咐手下处其鞭刑，打完之后，也并未让他们走，而是将他们拖进了前院东侧的黑房子里，关了起来，一天只给一顿饭吃，可怜极了。”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可以走了。”
见那丫鬟有些犹豫，眼珠子看向她再看向地绕来绕去，一只手捏着另一只手揉搓，她便明白了丫鬟之意，随即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告状的。”
看着丫鬟出了后院后，凌羽跑进屋子，跟沈昭重述了一遍。
沈昭听后，立即做出了判断说：“丫鬟口中的那对夫妇想必就是小圆的爹娘，白日里去前院查看定会引人怀疑，亥时对于孩子来说又过于晚，我们待到戌时中再行事。”
凌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后走近漏壶看了一眼，又微笑着看向沈昭说：“巳时都过去一半了，我们……出去吃饭吧！”还未等沈昭开口，她便风一般的冲出了屋子，迎风说道：“清风酒楼集合！”
“喂！喂！”沈昭叫都叫不住，起身快速追了过去。
吃完饭回了红枫阁，路经正堂旁的水塘，见凌霜打前院东侧走来，见了他们，便换路走至他们面前来说：“烦请二位一件事，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昭双手背后，略弯了一下腰，说：“族长说来无妨。”
“今日亥时有一批货要送去城北头的张家熟药所，二位也知千张纸将收须多人照看，送货这活儿就缺些人手。”凌霜一点也不见外，随口一说：“想到二位平日里也闲得很，就想着烦请你们帮个小忙，替我送去便是。”
这俩人见凌霜都如此说了，毕竟也在她家后院住，拒了就显得太不知好歹了，凌霜也是那爱面子之人，指定是表里不如一。
“小事小事，这忙我们帮了。”沈昭一口答应了，“除我们二人之外还有谁一同去？”
“兰若，她给二位带路。”
凌霜说罢倒是心欢的离了去，这凌羽答应小圆的事可是又多了一个劫，此刻的她是万分想要那欲下雨还不下雨的天赶紧下起瓢泼大雨来，最好下一整夜，好冲了小圆对今夜抱有的希望。
凌羽气不打一处来，踢着水塘旁边的石头说：“这凌霜的脸皮真的是比城墙都厚，大半夜叫我们去送货，亏她想得出来，我就不信这药材能急到一时半会儿都耽搁不得，无语！”
沈昭摊了摊手说：“谁让我们住了她家后院。”
一下午凌羽都板着一张臭脸，吓得羽毛都不敢靠近，沈昭舞剑寻她开心，她都不予理会，乏了也只能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免得进屋碍了凌羽的眼。
……
天色已晚，临近戌时，院子里突然传来小石子接连落地的声响，她心想定是小圆那淘气鬼干的，就出了红枫阁，转过墙角，见小圆正在往后院投石子，连忙迎了上去，拉着他的手说：“小圆真是个急性子，进去后一定要听姐姐的话。”
小圆笑着点了点他的小脑袋。
转过墙角，见兰若拉着一架马车进了红枫阁，心想那定是为今夜送货准备的。拉着小圆躲在门边窥探，见那车被兰若朝前院东侧拉去，就跟了上去，随后两人躲在了院墙旁的大瓷缸后面。
沈昭去前院与凌羽她们会合，见了她们，随即走了上去，凌羽指了指正堂对他说：“你去盯着凌霜，这儿交给我就行。”
“小心行事！”
兰若行至前院东侧黑房子门前停下，门前还站着两个男人，不像族中劳工那般憨厚老实，且都配了把剑，火把之光下，那两人面容凶悍，凌羽心想那两人定是蝶羽族自养的杀手，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姐姐为何还不带我去见爹娘？”小圆皱着眉毛说道。
凌羽温柔地向他解释道：“姐姐今日听旁人说，那间房子里，住了两个人，或许小圆的爹娘就住在那里。”
再探头出去查看，见一对夫妇被杀手推出了黑房子，那两人，衣衫褴褛，头发散乱，嘴里被塞满糙布，双手被铁链锁住，全身上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清晰可见。男人用头顶开女人胳膊上被抓着的杀手的手，随即便被杀手一脚踢倒在地，挨了几脚，若不是女人跪地求饶，那男人定会被踢到站不起来，紧接着那夫妇两人被杀手强制抬进了马车上的大箱子里，合上盖子后，兰若将封条贴在其四周，完了后，她朝正堂走去，两个杀手也跟随了去。
凌羽看后内心生出无尽的愤怒，突然又想到小圆，连忙回头，发现小圆站在了她的左边，已经看过了全部过程，她赶紧将他拉回右边，小圆惊呆了，抖着身子说：“姐姐，那是阿爹阿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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