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雨死了
林春香这次的上班时间是下午一点到午夜十二点。
小雨一到工厂便急匆匆的出去找他口中的小伙伴了，不过，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
表情好像看起来很不开心，林春香就问他怎么了，小雨说，他们都没有来。
林春香还以为小雨怎么了，一听他说小伙伴都没来，便笑了笑，说：‘傻瓜，会来的。’
小雨也不知有没有听到林春香的安慰，自己坐那，也不说话，低着头，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忙于工作的林春香也没有空多和小雨说话，怕分手，扎到手，就让他自个在那坐着。
说来也怪，小雨就真的在那里坐了十几个小时。
吃晚饭的时候，林春香还专门买来一个鸡腿，想让小雨能开心点，小雨看着鸡腿也只是勉强的笑了笑，咬了几口就不吃了。
就这样到了午夜十二点，总算忙完的林春香下班了，让小雨爬上了自行车，带着小雨便往家里骑。
由于工厂在郊外，期间要路过一段小树林和一段相当长，荒无人烟的田野。
路的一边是一条小河，一直顺着小河骑就能到达小雨的家。
刚开始还一切正常，可林春香骑了一半路程后，在路过小树林的时候，听着小雨在后座自己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哈哈，哈，’
正在赶路的林春香听见一整天都没有说话的小雨突然笑了，也挺开心了，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说笑就笑，说哭就哭，林春香就问小雨笑什么呢。
小雨没有回答，只是自己一个劲的在那笑。
刚开始林春香还挺开心的，小雨终于说话，终于笑了。
不过小雨一个劲的笑，也不回答她，小雨起码自己笑了几分钟了，同时，她感觉自己的背后越来越冷，车子越骑越重，就停下车，转头想看看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这一转头，林春香直接吓的放开了车把手，身体一个激灵，直接从车子上跳了下来，摔倒在了路上。
直接昏死过去。
她看到了什么？
小雨的左边是一个小男孩，右边是一个小女孩，一人一只手搭在小雨的肩膀上，他们的身体是悬空的，就靠着林春香骑自行车的速度往前飘着。
大半夜的看见小孩子坐在自己的后座已经够可怕了，关键他们还是悬空在天上飞着，更关键的是，两个孩童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是青色的！阴着眼面无表情盯着林春香。
等林春香醒来的时候，唰的一下就从地上做了起来，她想到小雨还在车上呢。
她扭头向周围寻找起来，最后在旁边的小河边看见小雨正一点一点朝着河中心走去，水已经淹没到了他的大腿处。
一男一女两个孩童正在河里，在向小雨招手。
小雨像着了魔一样，也不管水已经快彻底把他淹没，还笑嘻嘻的向他们走去。
河中心就算是成年人都得淹没，别说几个小孩了，而他们既然站在了河中心，这一下，就算林春香再没见过市面，也知道自己撞邪了，而小雨这么久下来嘴里叫的‘哥哥姐姐’就是两个小鬼。
林春香疯了一般就朝着小雨赶过去。
如果第一次昏倒是因为害怕，那第二次勇敢上前，正是因为林春香的母爱。
都说母爱是伟大的，林春香现在根本顾不上害怕，她不想自己的孩子有事情。
‘小雨，小雨别去啊。’林春香已经赶到小雨的身边，使劲的拽小雨的身体。
小雨此时根本不管林春香的叫喊和阻拦，目光呆呆的，嘴里笑呵呵朝着哪两个小鬼走去。
林春香一个大人既然没有拽过小雨，任凭她用尽了力气，最后差点连自己都被小雨拖到水里。
小雨的头就那样一点点淹没在了河里。
紧接着，那两个像小雨招手的小鬼看见小雨已经淹没的地方，发出一阵阵让人胆寒的奸笑，笑过之后，也凭空消失了。
林春香的哭声贯彻了整个河边。
第二天，小雨的尸体在下游被发现了。
身体已经僵硬可脸上还保持着笑容。
捞尸体的人看了也不免身体打颤，头一次看见淹死的人是笑着的！
警察和张富贵多次询问林春香，林春香告诉了他们她所看见的一切。
最后警察得出结论，林春香已经疯了。
一下子死了孩子，张富和警察也不相信自己，林春香的精神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没过多久，林春香真疯了。
只要看到人就说：‘鬼，有鬼，都是鬼，两个小鬼害了我的孩子！’
看见林春香这样，张富连婚都没有离，自己扛了行李一个人去了远方打工。
可怜林春香死了孩子，男人见自己疯癫也走了，剩下自己孤单单的一个人，每天在大街上疯疯癫癫。
‘唉，作孽啊。’说到这里，我叹了一口气。
‘二爷，后来呢。’小曼已经被我的故事给深深吸引住了，身体一动不动瞪着小眼眸看着我。
不知道小曼懂不懂我的意思，我说的是人间悲情，她理解的不过是个故事。
这怎么可能是一个故事呢，这些都是我的经历！
‘小曼，小曼，回家吃饭了，你这瓜娃子，跑哪里去了。’我正打算继续说，小曼的母亲因为到了饭点小曼还没有回家，所以找到了这里。
‘哦，二爷啊。’小曼母亲很拘束的看着我，想伸手抱过小曼，又不敢。
‘小曼，赶紧回去吃饭。’她只好对小曼开口。
‘我不，我要听故事。’小漫把脸扑倒我的怀里，嘟囔道。
我笑了笑，抱起小曼，伸手递给了小曼母亲，她赶紧接了过去，还很客套的和我说让我去她家里吃饭，我也是笑了笑说算了。
小曼母亲把小曼放下，带着小曼就走了，小曼一边牵着她母亲的手，一边还转过头来笑着看着我。
这一笑也让我的心情豁然开朗，心想真是个可爱的小女孩。
从那之后，小曼每天都会来找我给她讲故事，于是，我把自己的一生的事迹，包括爱恨情仇，光荣过，懦弱过，甚至还怕死过。
没有任何保留的讲给她听。
小丫头也挺懂事，每次都是安静的听，很少插嘴。
我好似一位说书先生，明明只是事实而述，却听得小曼如痴如醉，再后来，其他小孩也加入了‘听书队伍’，我从一位说书先生又转变成了村里的孩子王了。
后来，我便把自己传奇的一生，每天一点，讲给了这群娃娃听。
我出生在新国家成立的时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不幸还是上天的有意安排。
我刚出生，土地改革，我的父亲因为当时是最大的一个地主，第一个被人给推翻。
我无数次在梦中惊醒，看着周围稻草铺成的床，几根树枝搭建起来的破房子，我内心就有一种无法说出来的仇恨。
这些都是后来母亲告诉我的，说我原本是个地地道道的富家子弟，而今沦陷成这样，全因为那该死的制度。
除了仇恨，我也只能夜夜唉声叹气，然后继续凄惨、无助，听天由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父母身体好，吃的好东西多了，我出生到如今，身体一直都很健康，这可能也是我能在那个时代活下来的原因。
我恨！是因为老天的不公和人情的冷漠。
我父亲当时确实是一个大地主，但他同时也是个好地主，百姓给他干活，他付百姓工钱，对于生病之类的工人，我父亲还会送过去一点吃的，让他们能早点康复，早点挣钱养家。
就和现在的老板是一样的，只不过他比现在的老板老总更多了一份温情。
母亲说，有一回大旱灾，地上颗粒无收，是父亲拿出了半个家的财产，施粥送米了几个月时间，才让大家度过了那段最煎熬的日子。
每回母亲说到这里就会哽咽，可泪水早已经哭干了。
说我的父亲为了让一家人活下去，只能给曾经给他做过工的下人去乞讨，那种罪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抢了你的土地，抢了你的粮食，又抢了你的钱财，最后只是冷漠的对来乞讨的你说一句‘滚’。
我能活下来除了身体好之外，更是父亲一次一次低声下气乞讨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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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一到工厂便急匆匆的出去找他口中的小伙伴了，不过，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
表情好像看起来很不开心，林春香就问他怎么了，小雨说，他们都没有来。
林春香还以为小雨怎么了，一听他说小伙伴都没来，便笑了笑，说：‘傻瓜，会来的。’
小雨也不知有没有听到林春香的安慰，自己坐那，也不说话，低着头，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忙于工作的林春香也没有空多和小雨说话，怕分手，扎到手，就让他自个在那坐着。
说来也怪，小雨就真的在那里坐了十几个小时。
吃晚饭的时候，林春香还专门买来一个鸡腿，想让小雨能开心点，小雨看着鸡腿也只是勉强的笑了笑，咬了几口就不吃了。
就这样到了午夜十二点，总算忙完的林春香下班了，让小雨爬上了自行车，带着小雨便往家里骑。
由于工厂在郊外，期间要路过一段小树林和一段相当长，荒无人烟的田野。
路的一边是一条小河，一直顺着小河骑就能到达小雨的家。
刚开始还一切正常，可林春香骑了一半路程后，在路过小树林的时候，听着小雨在后座自己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哈哈，哈，’
正在赶路的林春香听见一整天都没有说话的小雨突然笑了，也挺开心了，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说笑就笑，说哭就哭，林春香就问小雨笑什么呢。
小雨没有回答，只是自己一个劲的在那笑。
刚开始林春香还挺开心的，小雨终于说话，终于笑了。
不过小雨一个劲的笑，也不回答她，小雨起码自己笑了几分钟了，同时，她感觉自己的背后越来越冷，车子越骑越重，就停下车，转头想看看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这一转头，林春香直接吓的放开了车把手，身体一个激灵，直接从车子上跳了下来，摔倒在了路上。
直接昏死过去。
她看到了什么？
小雨的左边是一个小男孩，右边是一个小女孩，一人一只手搭在小雨的肩膀上，他们的身体是悬空的，就靠着林春香骑自行车的速度往前飘着。
大半夜的看见小孩子坐在自己的后座已经够可怕了，关键他们还是悬空在天上飞着，更关键的是，两个孩童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是青色的！阴着眼面无表情盯着林春香。
等林春香醒来的时候，唰的一下就从地上做了起来，她想到小雨还在车上呢。
她扭头向周围寻找起来，最后在旁边的小河边看见小雨正一点一点朝着河中心走去，水已经淹没到了他的大腿处。
一男一女两个孩童正在河里，在向小雨招手。
小雨像着了魔一样，也不管水已经快彻底把他淹没，还笑嘻嘻的向他们走去。
河中心就算是成年人都得淹没，别说几个小孩了，而他们既然站在了河中心，这一下，就算林春香再没见过市面，也知道自己撞邪了，而小雨这么久下来嘴里叫的‘哥哥姐姐’就是两个小鬼。
林春香疯了一般就朝着小雨赶过去。
如果第一次昏倒是因为害怕，那第二次勇敢上前，正是因为林春香的母爱。
都说母爱是伟大的，林春香现在根本顾不上害怕，她不想自己的孩子有事情。
‘小雨，小雨别去啊。’林春香已经赶到小雨的身边，使劲的拽小雨的身体。
小雨此时根本不管林春香的叫喊和阻拦，目光呆呆的，嘴里笑呵呵朝着哪两个小鬼走去。
林春香一个大人既然没有拽过小雨，任凭她用尽了力气，最后差点连自己都被小雨拖到水里。
小雨的头就那样一点点淹没在了河里。
紧接着，那两个像小雨招手的小鬼看见小雨已经淹没的地方，发出一阵阵让人胆寒的奸笑，笑过之后，也凭空消失了。
林春香的哭声贯彻了整个河边。
第二天，小雨的尸体在下游被发现了。
身体已经僵硬可脸上还保持着笑容。
捞尸体的人看了也不免身体打颤，头一次看见淹死的人是笑着的！
警察和张富贵多次询问林春香，林春香告诉了他们她所看见的一切。
最后警察得出结论，林春香已经疯了。
一下子死了孩子，张富和警察也不相信自己，林春香的精神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没过多久，林春香真疯了。
只要看到人就说：‘鬼，有鬼，都是鬼，两个小鬼害了我的孩子！’
看见林春香这样，张富连婚都没有离，自己扛了行李一个人去了远方打工。
可怜林春香死了孩子，男人见自己疯癫也走了，剩下自己孤单单的一个人，每天在大街上疯疯癫癫。
‘唉，作孽啊。’说到这里，我叹了一口气。
‘二爷，后来呢。’小曼已经被我的故事给深深吸引住了，身体一动不动瞪着小眼眸看着我。
不知道小曼懂不懂我的意思，我说的是人间悲情，她理解的不过是个故事。
这怎么可能是一个故事呢，这些都是我的经历！
‘小曼，小曼，回家吃饭了，你这瓜娃子，跑哪里去了。’我正打算继续说，小曼的母亲因为到了饭点小曼还没有回家，所以找到了这里。
‘哦，二爷啊。’小曼母亲很拘束的看着我，想伸手抱过小曼，又不敢。
‘小曼，赶紧回去吃饭。’她只好对小曼开口。
‘我不，我要听故事。’小漫把脸扑倒我的怀里，嘟囔道。
我笑了笑，抱起小曼，伸手递给了小曼母亲，她赶紧接了过去，还很客套的和我说让我去她家里吃饭，我也是笑了笑说算了。
小曼母亲把小曼放下，带着小曼就走了，小曼一边牵着她母亲的手，一边还转过头来笑着看着我。
这一笑也让我的心情豁然开朗，心想真是个可爱的小女孩。
从那之后，小曼每天都会来找我给她讲故事，于是，我把自己的一生的事迹，包括爱恨情仇，光荣过，懦弱过，甚至还怕死过。
没有任何保留的讲给她听。
小丫头也挺懂事，每次都是安静的听，很少插嘴。
我好似一位说书先生，明明只是事实而述，却听得小曼如痴如醉，再后来，其他小孩也加入了‘听书队伍’，我从一位说书先生又转变成了村里的孩子王了。
后来，我便把自己传奇的一生，每天一点，讲给了这群娃娃听。
我出生在新国家成立的时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不幸还是上天的有意安排。
我刚出生，土地改革，我的父亲因为当时是最大的一个地主，第一个被人给推翻。
我无数次在梦中惊醒，看着周围稻草铺成的床，几根树枝搭建起来的破房子，我内心就有一种无法说出来的仇恨。
这些都是后来母亲告诉我的，说我原本是个地地道道的富家子弟，而今沦陷成这样，全因为那该死的制度。
除了仇恨，我也只能夜夜唉声叹气，然后继续凄惨、无助，听天由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父母身体好，吃的好东西多了，我出生到如今，身体一直都很健康，这可能也是我能在那个时代活下来的原因。
我恨！是因为老天的不公和人情的冷漠。
我父亲当时确实是一个大地主，但他同时也是个好地主，百姓给他干活，他付百姓工钱，对于生病之类的工人，我父亲还会送过去一点吃的，让他们能早点康复，早点挣钱养家。
就和现在的老板是一样的，只不过他比现在的老板老总更多了一份温情。
母亲说，有一回大旱灾，地上颗粒无收，是父亲拿出了半个家的财产，施粥送米了几个月时间，才让大家度过了那段最煎熬的日子。
每回母亲说到这里就会哽咽，可泪水早已经哭干了。
说我的父亲为了让一家人活下去，只能给曾经给他做过工的下人去乞讨，那种罪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抢了你的土地，抢了你的粮食，又抢了你的钱财，最后只是冷漠的对来乞讨的你说一句‘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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