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谁也不欠谁
我呆滞了三秒钟，然后轻声的笑了起来：“路繁尘的孩子！你不是不能生孩子吗？”我重复了一遍。
路繁尘的母亲也是诧异的看了晴雨很久，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肚子不说话。
“怀孕不怀孕这种事做不了假！”她静静的说道：“如果你觉得我怀孕是假的，到时候我可以当面检查！”
我看着晴雨，缓慢的抬头看向路繁尘，低声的问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路繁尘沉默了很久后，缓慢的看向我：“真的！”
那一瞬间，我的心彻底的沉入了深渊，我握紧了拳头不说话。
我原本以为，我和路繁尘还能和以前一样的，
这几天的幸福难道都是假的吗？
我静静的站在那，那一刻，我的脑子是停止运转的。
等我反应过来，我低声的朝他说道：“那你打算怎办呢？”
路繁尘并没有马上说话，伸手想要握住我的手，却被我直接躲开了。
此时，路繁尘母亲终于反应过来了，盯着晴雨，开心的说道：“晴雨你真的怀孕了？”
晴雨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也以为自己再也不能怀孕了，可没想到命运却不肯放过我！”
我站在一旁，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心已经彻底的沉了下去。
我看着路繁尘母亲满脸欣喜的抓住了晴雨的手：“既然怀孕了，那你一定要小心。这是我们路家第一个孩子，我们路家终于有孩子了。”
晴雨扭头看着我，目光怪异的很，有胜利的得意，却并没要欣喜。
“给我一些时间，我可以解释的！”路繁尘再次想要抓住我的手。
我的手停滞了一下，想要再次推开他，可最终他还是抓住我的手，抱住我呢喃了一句：“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和你解释清楚的！”
我心中悲凉。
解释！
他要如何解释，难道告诉我这个孩子并不是他的吗？
……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路繁尘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我呆呆的看着空荡荡的床，心枯竭而酸痛。
我原本以为，路繁尘会和我解释晴雨那个所谓的孩子，结果，他一个字都没说。
大概这就是网上所说的，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面容疲倦，眼下一片乌青，狼狈而憔悴。
我拾掇好自己，下楼。
路繁尘母亲正在指手画脚的指使着佣人搬东西。
“地砖贴好防滑，桌角都处理好，还有楼梯……”她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着。
她看到我，只斜眼看了我一眼，冷眼笑着：“成欢，你不要以为那几段视频就这样过去了！”
我平静的下楼，从晴雨身边经过的时候，她突然开口：“成欢，我们再谈谈吧！”
我收住了步子，抬头看向她：“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
她静默了片刻，凑在我耳边，低声说了句：“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个孩子什么时候有的吗？”
我的神情凝固，攥紧了拳头，背脊挺直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等我再次抬头的时候，盯着她许久，一字字的问道：“你觉得这些对我来说还重要吗？”
她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这件事不重要，不过我估计你挺想知道的！”
我的神情再次僵滞，径自朝着花园走去。
她跟在我身后。
“成欢，我早就说过了，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一个男人的爱是有期限的，薄情的男人或许只会爱你两个月，三个月，深情的男人或许是三年五年。一个男人对你的爱从来都是有期限的。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你就算和路繁尘已经结婚了，但你自己心里很清楚，陆家人根本不待见你。你能在这个家支撑多久呢。两人在一起并不是两个人的事，如果他们一家无法接受你，你一个人能坚持多久呢，一年还是一辈子。你不生下这个孩子，或许你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但你如果生下这个孩子，你就是想要重新开始都不可能了。”
我冷冷的看着她。
晴雨给人的感觉始终都是无害的温和，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你，明明是掠夺者，却比受害者更让人心疼。
她看我不说话，继续说道：“你知道繁尘在受伤那段时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吗？我这里有他那段时间重新站起来走路的视频。”
她说着掏出手机，点开了视频，高高举在我面前。
视频里出现了一个长发的男人，满脸的胡渣，身形单薄消瘦的让人心疼。视频是在他背后拍的，看不出他此时的神情。只能看到他一次又一次的摔倒，他一次次的爬起来。那种无力感透过视频都能感觉到。视频里，路繁尘似乎感觉到身后的动静，转身一瞬间，眼中的死寂让人窒息。那双如死潭般的双眸，没有任何的色彩，好像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的情绪有任何的起伏。
我看着视频，心似揪着一样的疼，喉咙似被人掐住了，呼吸难受而痛苦，在他最绝望的日子里陪伴他的人并不是我，而且他所有的绝望都是我带给他的。即便当初有千般万般的无可奈可，这世间大概从没有破镜重圆的说法，所有的迫近重圆都不过是我们太过期待而幻想出来的而已。
“成欢，你不知道他这段绝望，你根本不明白他，你凭什么和他在一起。是我一步步的扶着他从只能走一两步到后来恢复正常。也是我，在他生不如死的日子里，握着他的手一遍遍的说，只要他坚持，他还能站起来的！”她盯着我的脸，继续说道：“不管什么原因，你既然已经放弃了他，凭什么还想要回到他身边，一个把他害成这样的女人，你觉得配吗？”
我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手机：“说了这么多，你直接说正题吧！”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晴雨平视着我：“我想要说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我想要说的无非就是让你离开路繁尘。”
“不管路家人承不承认，我和路繁尘始终都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觉得就凭你一句话，我就会离开吗？”我轻笑着冷声说道。
“我手上有一份成欢和你父亲亲子鉴定，我想你或许有兴趣！纪华芝当初给你父亲看的亲子鉴定是假的，这一份才是真的！只要你离开路繁尘，我保证你们父女的安全，让你们安全离开北城。”
想起我父亲，我淡淡的笑了笑，神情淡漠的笑道：“我父亲都相信成爱，我又何必插手呢！我们是不是亲姐妹，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说完，我转身就走。
兜兜转转这么久，其实，我真的累了。
最初，我和路繁尘之间的种种，一遍遍的在我脑中回转，如同梦一样。路繁尘在视频里的目光一直在我脑中盘旋。
在看到那段视频之前，我知道晴雨怀孕，心中大多是愤怒。可等我看到那段视频之后，我突然意识到，我和路繁尘之间并没有谁亏欠谁的。是我当初离开了他，他也是因为我才会经历那段生不如死，是我把他从我身边推开了，我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对我从一而终呢。
我出来，路繁尘母亲只是瞥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
我从路家出来，直接去找我父亲。
当我到我爸病房的门口的时候，我爸还有纪华芝，还有成爱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有说有笑。
我站在病房门口看了会儿，他们感觉到我的存在，朝着门口看向我。
当他们看到我时，脸上的神情顿时变了，尤其是我爸的脸色。
四个人僵持的站在那，最后成爱和纪华芝相视看了一眼，对他说道：“天华，我和成爱去给你买些吃的！”
我爸满脸笑容的朝他们点了点头。
等她们离开之后，我一步步的走进去。
“爸，看来你真的没事！”我静静的站在病床前低声的说了句。
我爸沉默了片刻，缓慢的抬头看向我，低声的叹了口气对我说道：“阿欢，爸已经年纪大了，真的经历不起任何事了！我只想要一个完整的家，爸现在觉得很幸福，你什么都不要说了！”
我看着我爸，心中的悲凉涌遍全身：“您真的觉得幸福吗？”
我爸迟疑了下，然后对我说道：“对！”
这一刻，我只觉得无尽嘲讽。
当事人都觉得幸福，我居然还妄想要去打醒他。
我盯着他问：“那天，您并没有受伤是不是，也没有危在旦夕！”
我爸的神情瞬间凝固了，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一字字对我说道：“我只是受了一点小伤！”
说到小伤，他的目光是闪烁的。
“爸，我一直想要问您，在您眼中，我和我姐您是不是从来没有当做女儿。在您心中，我们就不是家人。你可以不去参加姐姐的丧礼，可以和纪华芝一起来算计我！对您来说，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你根本就不会相信！”我用尽所有的力气朝他吼着。
我爸攥紧了拳头，盯着我说道：“成欢，我是你爸，你怎么可以和我这么说话！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能来质问我！”
我终于在这一瞬间看透了我面前的男人。
这个我曾怨恨却敬仰过的男人原来从来不值得我尊敬。或许在他心中，我和我姐姐早已不是他的家人了。
我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低声的说了句：“爸，感谢你对我的养育之恩！”
说完我扭头转身走了。
身后传来他犹豫的声音：“成欢，你怪我了吗？”
那一刻，我觉得他无比的可笑。
他都这样对我们了，难道还指望我们不恨他吗？
走出医院，我接到了路繁尘的电话。
“你站在那里，别走！”我低声的嗯了一句。
我仰头看着天。
我想我和路繁尘之间早已回不去了，或许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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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繁尘的母亲也是诧异的看了晴雨很久，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肚子不说话。
“怀孕不怀孕这种事做不了假！”她静静的说道：“如果你觉得我怀孕是假的，到时候我可以当面检查！”
我看着晴雨，缓慢的抬头看向路繁尘，低声的问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路繁尘沉默了很久后，缓慢的看向我：“真的！”
那一瞬间，我的心彻底的沉入了深渊，我握紧了拳头不说话。
我原本以为，我和路繁尘还能和以前一样的，
这几天的幸福难道都是假的吗？
我静静的站在那，那一刻，我的脑子是停止运转的。
等我反应过来，我低声的朝他说道：“那你打算怎办呢？”
路繁尘并没有马上说话，伸手想要握住我的手，却被我直接躲开了。
此时，路繁尘母亲终于反应过来了，盯着晴雨，开心的说道：“晴雨你真的怀孕了？”
晴雨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也以为自己再也不能怀孕了，可没想到命运却不肯放过我！”
我站在一旁，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心已经彻底的沉了下去。
我看着路繁尘母亲满脸欣喜的抓住了晴雨的手：“既然怀孕了，那你一定要小心。这是我们路家第一个孩子，我们路家终于有孩子了。”
晴雨扭头看着我，目光怪异的很，有胜利的得意，却并没要欣喜。
“给我一些时间，我可以解释的！”路繁尘再次想要抓住我的手。
我的手停滞了一下，想要再次推开他，可最终他还是抓住我的手，抱住我呢喃了一句：“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和你解释清楚的！”
我心中悲凉。
解释！
他要如何解释，难道告诉我这个孩子并不是他的吗？
……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路繁尘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我呆呆的看着空荡荡的床，心枯竭而酸痛。
我原本以为，路繁尘会和我解释晴雨那个所谓的孩子，结果，他一个字都没说。
大概这就是网上所说的，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面容疲倦，眼下一片乌青，狼狈而憔悴。
我拾掇好自己，下楼。
路繁尘母亲正在指手画脚的指使着佣人搬东西。
“地砖贴好防滑，桌角都处理好，还有楼梯……”她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着。
她看到我，只斜眼看了我一眼，冷眼笑着：“成欢，你不要以为那几段视频就这样过去了！”
我平静的下楼，从晴雨身边经过的时候，她突然开口：“成欢，我们再谈谈吧！”
我收住了步子，抬头看向她：“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
她静默了片刻，凑在我耳边，低声说了句：“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个孩子什么时候有的吗？”
我的神情凝固，攥紧了拳头，背脊挺直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等我再次抬头的时候，盯着她许久，一字字的问道：“你觉得这些对我来说还重要吗？”
她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这件事不重要，不过我估计你挺想知道的！”
我的神情再次僵滞，径自朝着花园走去。
她跟在我身后。
“成欢，我早就说过了，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一个男人的爱是有期限的，薄情的男人或许只会爱你两个月，三个月，深情的男人或许是三年五年。一个男人对你的爱从来都是有期限的。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你就算和路繁尘已经结婚了，但你自己心里很清楚，陆家人根本不待见你。你能在这个家支撑多久呢。两人在一起并不是两个人的事，如果他们一家无法接受你，你一个人能坚持多久呢，一年还是一辈子。你不生下这个孩子，或许你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但你如果生下这个孩子，你就是想要重新开始都不可能了。”
我冷冷的看着她。
晴雨给人的感觉始终都是无害的温和，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你，明明是掠夺者，却比受害者更让人心疼。
她看我不说话，继续说道：“你知道繁尘在受伤那段时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吗？我这里有他那段时间重新站起来走路的视频。”
她说着掏出手机，点开了视频，高高举在我面前。
视频里出现了一个长发的男人，满脸的胡渣，身形单薄消瘦的让人心疼。视频是在他背后拍的，看不出他此时的神情。只能看到他一次又一次的摔倒，他一次次的爬起来。那种无力感透过视频都能感觉到。视频里，路繁尘似乎感觉到身后的动静，转身一瞬间，眼中的死寂让人窒息。那双如死潭般的双眸，没有任何的色彩，好像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的情绪有任何的起伏。
我看着视频，心似揪着一样的疼，喉咙似被人掐住了，呼吸难受而痛苦，在他最绝望的日子里陪伴他的人并不是我，而且他所有的绝望都是我带给他的。即便当初有千般万般的无可奈可，这世间大概从没有破镜重圆的说法，所有的迫近重圆都不过是我们太过期待而幻想出来的而已。
“成欢，你不知道他这段绝望，你根本不明白他，你凭什么和他在一起。是我一步步的扶着他从只能走一两步到后来恢复正常。也是我，在他生不如死的日子里，握着他的手一遍遍的说，只要他坚持，他还能站起来的！”她盯着我的脸，继续说道：“不管什么原因，你既然已经放弃了他，凭什么还想要回到他身边，一个把他害成这样的女人，你觉得配吗？”
我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手机：“说了这么多，你直接说正题吧！”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晴雨平视着我：“我想要说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我想要说的无非就是让你离开路繁尘。”
“不管路家人承不承认，我和路繁尘始终都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觉得就凭你一句话，我就会离开吗？”我轻笑着冷声说道。
“我手上有一份成欢和你父亲亲子鉴定，我想你或许有兴趣！纪华芝当初给你父亲看的亲子鉴定是假的，这一份才是真的！只要你离开路繁尘，我保证你们父女的安全，让你们安全离开北城。”
想起我父亲，我淡淡的笑了笑，神情淡漠的笑道：“我父亲都相信成爱，我又何必插手呢！我们是不是亲姐妹，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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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我和路繁尘之间的种种，一遍遍的在我脑中回转，如同梦一样。路繁尘在视频里的目光一直在我脑中盘旋。
在看到那段视频之前，我知道晴雨怀孕，心中大多是愤怒。可等我看到那段视频之后，我突然意识到，我和路繁尘之间并没有谁亏欠谁的。是我当初离开了他，他也是因为我才会经历那段生不如死，是我把他从我身边推开了，我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对我从一而终呢。
我出来，路繁尘母亲只是瞥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
我从路家出来，直接去找我父亲。
当我到我爸病房的门口的时候，我爸还有纪华芝，还有成爱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有说有笑。
我站在病房门口看了会儿，他们感觉到我的存在，朝着门口看向我。
当他们看到我时，脸上的神情顿时变了，尤其是我爸的脸色。
四个人僵持的站在那，最后成爱和纪华芝相视看了一眼，对他说道：“天华，我和成爱去给你买些吃的！”
我爸满脸笑容的朝他们点了点头。
等她们离开之后，我一步步的走进去。
“爸，看来你真的没事！”我静静的站在病床前低声的说了句。
我爸沉默了片刻，缓慢的抬头看向我，低声的叹了口气对我说道：“阿欢，爸已经年纪大了，真的经历不起任何事了！我只想要一个完整的家，爸现在觉得很幸福，你什么都不要说了！”
我看着我爸，心中的悲凉涌遍全身：“您真的觉得幸福吗？”
我爸迟疑了下，然后对我说道：“对！”
这一刻，我只觉得无尽嘲讽。
当事人都觉得幸福，我居然还妄想要去打醒他。
我盯着他问：“那天，您并没有受伤是不是，也没有危在旦夕！”
我爸的神情瞬间凝固了，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一字字对我说道：“我只是受了一点小伤！”
说到小伤，他的目光是闪烁的。
“爸，我一直想要问您，在您眼中，我和我姐您是不是从来没有当做女儿。在您心中，我们就不是家人。你可以不去参加姐姐的丧礼，可以和纪华芝一起来算计我！对您来说，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你根本就不会相信！”我用尽所有的力气朝他吼着。
我爸攥紧了拳头，盯着我说道：“成欢，我是你爸，你怎么可以和我这么说话！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能来质问我！”
我终于在这一瞬间看透了我面前的男人。
这个我曾怨恨却敬仰过的男人原来从来不值得我尊敬。或许在他心中，我和我姐姐早已不是他的家人了。
我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低声的说了句：“爸，感谢你对我的养育之恩！”
说完我扭头转身走了。
身后传来他犹豫的声音：“成欢，你怪我了吗？”
那一刻，我觉得他无比的可笑。
他都这样对我们了，难道还指望我们不恨他吗？
走出医院，我接到了路繁尘的电话。
“你站在那里，别走！”我低声的嗯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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