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消失的字
“唉！”李信故作惋惜地对天长叹一声：“我倒是挺愿意跟你一起亡命天涯的。好歹这亡命鸳鸯也是鸳鸯嘛。”
林晓垂首，脸上没了笑意：“李信，你明知道我已经……”
“哎，海边的星空真的好美！”李信忽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嗯，海风也吹得很舒服。我们再走一会儿？”
都已经快要入冬了，大晚上的海风冷得刺骨，怎么可能舒服？
其实李信是故意的吧，怕林晓又要提醒他她已有婚约的事，所以才会随便说些什么来打断她的话吧。
说实话，林晓心里也不好受。她明知道自己对李信的深情无以为报，却又贪恋他给予的守护，实在是有些可耻。
过去的她把生死看得很淡，如今竟也贪生怕死起来了。
翌日一早，刘真一行人便来到了雾林的入口处，那里早有两名差大哥候着。他们说，他们是荷县新任县官赵玥派来接应刘真等人的。
“实在是雾林雾气太重、环境潮湿，所以我们赵大人便将黄忠的尸体暂时搬到了石子村去，由村里的仵作进行检验。”两名差大哥边说边领众人穿过雾林，“诸位，请随我们走。”
“好，。”刘真让出一匹给他们在骑行，“那就有劳二位带路了。”
林晓一直以为他们是要在雾林现场侦查此案的，没想到辗转间又来到了石子村。
石子村早已回复惜日的祥和安宁，只是林晓所熟悉的每一张脸孔，看待林晓时都如初见的陌生。
刘真等人随差大哥来到一间看似荒废的小屋，还没走近便可闻到阵阵恶臭。赵玥和仵作在屋外等候，但也都各自用手帕捂住了口鼻。
两位大人相互稍作寒暄，便当即进入主题。
赵玥让仵作掀起地上的一角白布，说：“这具尸体是在刘大人信中所说的位置找到的。由于雾林环境特殊，其腐烂的程度相当严重。各位在看之前要做好心理准备。”
白布下露出一颗头骨破损的头颅，其皮肉早已腐烂成一团一团的，不时的有虫子从烂肉里钻出来又钻进去，而且头骨、鼻子、颊骨及下巴等多个部位已经露出了白骨。
刘真虽然看过不少尸体，但也难免感到阵阵恶心，一股酸味直往喉咙上涌。
林晓也是一副恨不得冲出屋外大吐特吐的样子，但仍然捂住嘴巴硬撑坚持。
李信强忍不适，问道：“赵大人，请问你们如何确认死者就是黄忠而不是别人？”
赵玥看了李信一眼，然后示意仵作为大家分析说明。
仵作道：“首先，死者的死因以及被掩埋的位置与黄勇形容的一模一样。其次，死者的左脚踝与黄忠一样，都有跌断过后又重新生长愈合的痕迹。”
黄勇跪在地上看着黄忠败坏的尸体，他戴着手镣脚镣，被毁掉的脸虽然无法表达哀伤，眼泪却止不住的一颗颗往下掉。
他说：“没错……大哥的脚是当年带着我逃出青楼时摔断的。他就是我的大哥没错……”
赵玥补充说道：“关于这一点，我们曾派人找到他们的姐姐确认过，当年他们兄弟二人在翻墙逃跑时一起摔了下来，两人的左脚踝都因此折断过，所以我们找到的尸体绝对是黄忠没错。如今，林晓杀害黄忠一案罪证确凿，且案发地又在我荷县，请刘大人将犯人交还本县处置。”
“赵大人。”李信抢在刘真回话之前道，“仅凭一具尸体就认为林晓有罪，未免有欠公允。”
赵玥打量了一下李信，朝刘真问道：“刘大人，这位是？”
刘真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才回答说：“赵大人，这位是大兴县的李信。林晓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赵玥看着李信，摸了摸下巴上略有花白的山羊须：“大兴县彭府李信？真是久仰大名。”
李信一顿，道：“不敢当。”
刘真也觉得赵玥的判断有些草率：“赵大人，李信所言也并非毫无道理。当时就只有黄忠、黄勇、林晓三人在场，黄勇可以说是林晓杀了黄忠，那反过来林晓也可以说是黄勇杀了黄忠。在真相未明之前，还不能断定林晓就是犯人。”
“也是。”赵玥朝刘真一笑，笑容里隐隐藏着一丝不屑。然后，他便转向了林晓：“林晓，本官来问你……”
林晓听见赵玥要问自己话，便赶紧应了一声：“是。”
赵玥却对她皱了皱眉：“本官问你话呢，你还不跪下？”
李信立刻开口维护：“她还不是犯人……”
“那她也是有杀人的嫌疑，理应下跪！”赵玥打断了李信的话，神情甚为严苛。
林晓唯有依言跪下。李信虽不服气，但在刘真轻拍他的肩膀后也迅速冷静下来，明白现在并不适宜与赵玥发生冲突。
赵玥问道：“林晓，你说你是遭遇海难才来到荷县，那你原籍哪里人氏，家住何处？”
林晓把李信之前应对刘真的话搬了出来：“海难之前的事，我已经记不起来了。”
“好。那你海难以后的事总记得了吧？”赵玥又摸了摸他的山羊须，“你离开雾林以后又去过哪些地方，遇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
林晓低下头，久久不语。
李信深感不妙。若林晓如实回答她曾在石子村和渔村生活过，肯定没有村民能为她作证；若她不能交待行踪肯定会更招人怀疑。相信那越玥早已对此作过调查，才会咬着林晓不放。
“赵大人，林晓事发以后的行踪对此案并无太大关系。我们还不如回去事发现场，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李信提出其他建议，试图转移赵玥的注意。
赵玥高声喝道：“李信！本官知道你是大兴县首屈一指的富商，在大兴县或许你说什么别人都会听，但这里是荷县，本官审案还轮不到你胡乱发言。”
刘真赶紧出来打个圆场：“赵大人莫怒。李公子做事向来得知分寸，这次是护妻心切才会一时失言。”
赵玥这才继续对林晓提出质问：“林晓，回答本官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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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垂首，脸上没了笑意：“李信，你明知道我已经……”
“哎，海边的星空真的好美！”李信忽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嗯，海风也吹得很舒服。我们再走一会儿？”
都已经快要入冬了，大晚上的海风冷得刺骨，怎么可能舒服？
其实李信是故意的吧，怕林晓又要提醒他她已有婚约的事，所以才会随便说些什么来打断她的话吧。
说实话，林晓心里也不好受。她明知道自己对李信的深情无以为报，却又贪恋他给予的守护，实在是有些可耻。
过去的她把生死看得很淡，如今竟也贪生怕死起来了。
翌日一早，刘真一行人便来到了雾林的入口处，那里早有两名差大哥候着。他们说，他们是荷县新任县官赵玥派来接应刘真等人的。
“实在是雾林雾气太重、环境潮湿，所以我们赵大人便将黄忠的尸体暂时搬到了石子村去，由村里的仵作进行检验。”两名差大哥边说边领众人穿过雾林，“诸位，请随我们走。”
“好，。”刘真让出一匹给他们在骑行，“那就有劳二位带路了。”
林晓一直以为他们是要在雾林现场侦查此案的，没想到辗转间又来到了石子村。
石子村早已回复惜日的祥和安宁，只是林晓所熟悉的每一张脸孔，看待林晓时都如初见的陌生。
刘真等人随差大哥来到一间看似荒废的小屋，还没走近便可闻到阵阵恶臭。赵玥和仵作在屋外等候，但也都各自用手帕捂住了口鼻。
两位大人相互稍作寒暄，便当即进入主题。
赵玥让仵作掀起地上的一角白布，说：“这具尸体是在刘大人信中所说的位置找到的。由于雾林环境特殊，其腐烂的程度相当严重。各位在看之前要做好心理准备。”
白布下露出一颗头骨破损的头颅，其皮肉早已腐烂成一团一团的，不时的有虫子从烂肉里钻出来又钻进去，而且头骨、鼻子、颊骨及下巴等多个部位已经露出了白骨。
刘真虽然看过不少尸体，但也难免感到阵阵恶心，一股酸味直往喉咙上涌。
林晓也是一副恨不得冲出屋外大吐特吐的样子，但仍然捂住嘴巴硬撑坚持。
李信强忍不适，问道：“赵大人，请问你们如何确认死者就是黄忠而不是别人？”
赵玥看了李信一眼，然后示意仵作为大家分析说明。
仵作道：“首先，死者的死因以及被掩埋的位置与黄勇形容的一模一样。其次，死者的左脚踝与黄忠一样，都有跌断过后又重新生长愈合的痕迹。”
黄勇跪在地上看着黄忠败坏的尸体，他戴着手镣脚镣，被毁掉的脸虽然无法表达哀伤，眼泪却止不住的一颗颗往下掉。
他说：“没错……大哥的脚是当年带着我逃出青楼时摔断的。他就是我的大哥没错……”
赵玥补充说道：“关于这一点，我们曾派人找到他们的姐姐确认过，当年他们兄弟二人在翻墙逃跑时一起摔了下来，两人的左脚踝都因此折断过，所以我们找到的尸体绝对是黄忠没错。如今，林晓杀害黄忠一案罪证确凿，且案发地又在我荷县，请刘大人将犯人交还本县处置。”
“赵大人。”李信抢在刘真回话之前道，“仅凭一具尸体就认为林晓有罪，未免有欠公允。”
赵玥打量了一下李信，朝刘真问道：“刘大人，这位是？”
刘真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才回答说：“赵大人，这位是大兴县的李信。林晓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赵玥看着李信，摸了摸下巴上略有花白的山羊须：“大兴县彭府李信？真是久仰大名。”
李信一顿，道：“不敢当。”
刘真也觉得赵玥的判断有些草率：“赵大人，李信所言也并非毫无道理。当时就只有黄忠、黄勇、林晓三人在场，黄勇可以说是林晓杀了黄忠，那反过来林晓也可以说是黄勇杀了黄忠。在真相未明之前，还不能断定林晓就是犯人。”
“也是。”赵玥朝刘真一笑，笑容里隐隐藏着一丝不屑。然后，他便转向了林晓：“林晓，本官来问你……”
林晓听见赵玥要问自己话，便赶紧应了一声：“是。”
赵玥却对她皱了皱眉：“本官问你话呢，你还不跪下？”
李信立刻开口维护：“她还不是犯人……”
“那她也是有杀人的嫌疑，理应下跪！”赵玥打断了李信的话，神情甚为严苛。
林晓唯有依言跪下。李信虽不服气，但在刘真轻拍他的肩膀后也迅速冷静下来，明白现在并不适宜与赵玥发生冲突。
赵玥问道：“林晓，你说你是遭遇海难才来到荷县，那你原籍哪里人氏，家住何处？”
林晓把李信之前应对刘真的话搬了出来：“海难之前的事，我已经记不起来了。”
“好。那你海难以后的事总记得了吧？”赵玥又摸了摸他的山羊须，“你离开雾林以后又去过哪些地方，遇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
林晓低下头，久久不语。
李信深感不妙。若林晓如实回答她曾在石子村和渔村生活过，肯定没有村民能为她作证；若她不能交待行踪肯定会更招人怀疑。相信那越玥早已对此作过调查，才会咬着林晓不放。
“赵大人，林晓事发以后的行踪对此案并无太大关系。我们还不如回去事发现场，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李信提出其他建议，试图转移赵玥的注意。
赵玥高声喝道：“李信！本官知道你是大兴县首屈一指的富商，在大兴县或许你说什么别人都会听，但这里是荷县，本官审案还轮不到你胡乱发言。”
刘真赶紧出来打个圆场：“赵大人莫怒。李公子做事向来得知分寸，这次是护妻心切才会一时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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