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问题儿童
“从此以后，我就很害怕泡在水里。水对于我来说不光是窒息感，更多的是惊惶、无助和濒死边沿的恐惧。”即使是事隔多年，如今忆起那个生死瞬间，李信仍然心有余悸。
这段记忆是他最大的阴影，是他泯灭人性的开始，也是他最想抹去的痕迹。
他的这段过往除了义父，便没有人知道，就连彭正都不知道。但此时此刻，他想全部都告诉林晓，毫不保留。
当年他从小河里奄奄一息的爬上岸后，满心充斥着仇恨。他恨那个害他成为孤儿的山贼，恨那些欺负他、对他冷嘲热讽的人，甚至就连路人无意间看了他一眼，他也觉得可恨，恨那人的冷漠也恨那人的怜悯。
一个九岁的孩子，孤独又无助的痛恨着全世界。
李信死死记住那个带头把他拖进河里的乞丐。他暗中苦等了数月，终于等来了报复的机会。
那是一个秋夜，李信好不容易等到乞丐落单，于是假意谄媚的把偷来的两瓶烈酒献给乞丐。乞丐以为李信终于学乖，没有多想张嘴就把酒灌进了肚子里。
而李信却眯着眼，对着地上两个空空如也的酒瓶子渐渐露出了冷笑。当晚，烂醉如泥的乞丐被李信用木棍打得半死。
那乞丐满身是伤的躺在地上，口吐鲜血，已经晕死了过去。李信双手高举木棍，也许再打一棍那乞丐就会一命呜呼了。他拿木棍对准了乞丐的脑袋，却迟迟下不了手，他犹豫了，也害怕了。他现在做的，是报复还是杀人？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从他身后紧握着他的双手用力往下摁，似乎要逼他对乞丐敲下这一棍！
李信吓得马上松掉手里的木棍，回身瞪着身后的高大的男人。
听到这里，林晓微微一笑：“你其实只是想出一口怨气，根本没想要杀掉那个乞丐，对不对？”
李信垂眸，道：“义父当时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后来出现的那个男人，就是你的义父？”林晓问。
“嗯。他当时恰巧就在附近歇息，我的所作所为他全都看到了。”李信回忆说，“他当时对我说‘你根本不想杀他，又何苦为难自己？’，多年后我才明白，当时他这么说，其实是要把‘我不想杀人’的念头灌输给我。”
“你的意思是，如果当时你的义父没有阻止你，你可能就会把乞丐杀死了？”
“或许吧……我当时的确是犹豫了，但犹豫之后我会扔下木棍逃跑，还是拿着棍敲破他的脑袋？毕竟义父阻止我了，也就没有答案了。”李信看着林晓，“阿晓，我曾经是这样的怪物，你会害怕我吗？”
阿晓，我曾经是这样的怪物，你会接受我吗？
“你好笨呀！”林晓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答案根本就很明显。如果你真想杀他，你根本不会犹豫的。你义父出手，不过是想让你意识到这一点。他想要灌输给你的，应该还有‘放下’和‘原谅’。你义父算是做了件大善事，把你这个问题儿童给带回正途，世间从此少了一个祸害，真是功德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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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记忆是他最大的阴影，是他泯灭人性的开始，也是他最想抹去的痕迹。
他的这段过往除了义父，便没有人知道，就连彭正都不知道。但此时此刻，他想全部都告诉林晓，毫不保留。
当年他从小河里奄奄一息的爬上岸后，满心充斥着仇恨。他恨那个害他成为孤儿的山贼，恨那些欺负他、对他冷嘲热讽的人，甚至就连路人无意间看了他一眼，他也觉得可恨，恨那人的冷漠也恨那人的怜悯。
一个九岁的孩子，孤独又无助的痛恨着全世界。
李信死死记住那个带头把他拖进河里的乞丐。他暗中苦等了数月，终于等来了报复的机会。
那是一个秋夜，李信好不容易等到乞丐落单，于是假意谄媚的把偷来的两瓶烈酒献给乞丐。乞丐以为李信终于学乖，没有多想张嘴就把酒灌进了肚子里。
而李信却眯着眼，对着地上两个空空如也的酒瓶子渐渐露出了冷笑。当晚，烂醉如泥的乞丐被李信用木棍打得半死。
那乞丐满身是伤的躺在地上，口吐鲜血，已经晕死了过去。李信双手高举木棍，也许再打一棍那乞丐就会一命呜呼了。他拿木棍对准了乞丐的脑袋，却迟迟下不了手，他犹豫了，也害怕了。他现在做的，是报复还是杀人？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从他身后紧握着他的双手用力往下摁，似乎要逼他对乞丐敲下这一棍！
李信吓得马上松掉手里的木棍，回身瞪着身后的高大的男人。
听到这里，林晓微微一笑：“你其实只是想出一口怨气，根本没想要杀掉那个乞丐，对不对？”
李信垂眸，道：“义父当时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后来出现的那个男人，就是你的义父？”林晓问。
“嗯。他当时恰巧就在附近歇息，我的所作所为他全都看到了。”李信回忆说，“他当时对我说‘你根本不想杀他，又何苦为难自己？’，多年后我才明白，当时他这么说，其实是要把‘我不想杀人’的念头灌输给我。”
“你的意思是，如果当时你的义父没有阻止你，你可能就会把乞丐杀死了？”
“或许吧……我当时的确是犹豫了，但犹豫之后我会扔下木棍逃跑，还是拿着棍敲破他的脑袋？毕竟义父阻止我了，也就没有答案了。”李信看着林晓，“阿晓，我曾经是这样的怪物，你会害怕我吗？”
阿晓，我曾经是这样的怪物，你会接受我吗？
“你好笨呀！”林晓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答案根本就很明显。如果你真想杀他，你根本不会犹豫的。你义父出手，不过是想让你意识到这一点。他想要灌输给你的，应该还有‘放下’和‘原谅’。你义父算是做了件大善事，把你这个问题儿童给带回正途，世间从此少了一个祸害，真是功德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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