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缺心眼世子（下）
秦穆深知今日这仇恨拉大了，整个晚宴吃饭都不带吭气，只顾低着头狼吞虎咽的吃，就这样都躲不开恶意攻击的眼神。
本就不敢面对秦天，可是却有个新来的长辈，不见于理不合。再说花蕊夫人经历坎坷，人生浮浮沉沉，早就新生仰慕，如今能成为爷爷的红颜知己，也算是人生有了完美结局。
人必须要见，这是承认花蕊夫人在家里的地位，可没有正式迎娶，只能尊称一声“夫人”。同时还要面对爷爷的怒火，结果如何也已料定，就必须坦然面对。
人啊，就不能犯错。不论平日做了多少贡献，一旦犯错就绝难被宽恕。
何况在修者眼里，秦穆的错误岂能被宽恕？
秦穆就是这样一个倒霉蛋，在秦天眼里，昔日的一切骄傲瞬间变得面目全非。甚至连吃饭都觉得此人碍眼，时不时找个话题挖苦几句。
最后，这位可怜的世子殿下竟然被哄下桌子，坐在矮几上就餐。
这待遇还不如昔日老鸨子红娘，人家现在可是大供奉燕双刀燕叔的女人，自然是家里人待遇。
本来白雪还想劝慰几句，说个情，可是看这个厚脸皮的家伙竟然就根没事人一般，自顾大吃大喝，那点仅存的温柔也化成了愤怒。
………………
吃完饭众人聚到书房，都是席地而坐。男仆在每人身前摆上矮几，然后丫头彩春和梅腊妮雅都在伺候倒茶。
秦天坐在主位，白雪被安排在左边第一，这可是未来家主的位子。本来一直都是秦穆的坐位，可如今一下换人了。这样的家庭地位改变，对一个世家大族绝对是重大事件。可是在这个王族家里，却没有人提出异议。明白人都清楚，那个执行家法的鞭子现在可就在这位姑奶奶手里啊。
位子没了，还是自己老婆，有什么可争得。
秦穆乖乖坐在了最后面。
秦天首先说道：“半月前，留香院的发生事情，目前也算是了结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要是按照官府做法，自然没收充公，可是缘由也不是留香院而起。为了以示公允，杜府台也请示过，本王一时也找不到合适法子，不知大家有何主意。”
“这个案件已经了结，罪责本就不在留香院，而是恶徒太过猖狂……留香院资产充公，于理不合。”燕双刀说到这里，不由得看看红娘。
红娘幸福的回应燕双刀的目光，说道：“启禀王爷和世子殿下，留香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确实不是奴家可以控制。
如今，奴家已经有了依靠，日后也不想打理留香院了。只是眼下考虑那些个姑娘该如何安排？
咱们凭祥律法说得明白，只要是凭祥户籍，娶妻纳妾不能超过三人……这些孩子都是贫苦出身，打小就没有了家，卖来卖去的……流落青楼也都身不由已……没有什么本事，为了活着也就只会卖笑。要是在别处或许可以被人买走做个填房，可在这里，就是为人填房也不可能。”
红娘说着不仅抽泣起来，说到伤心处，站在身后的丫头彩春止不住哭出声来。在坐除了三个大男人，都是女性，一时间书房里哭泣哀叹此起彼伏……
秦天愁苦了半天，“咱这里男子只能娶妻纳妾三人，这是哪个混蛋定的规矩。”
燕双刀听这话很郁闷，所有律令都是出自您的孙子，大印盖的是您的大印，如此这样辱骂，真不知骂的是哪个，真是奇葩。
“这个律令乃是世子殿下做出，您老同意的。到底为何出这样的条款，还请世子殿下说说看。”
提到秦穆，秦天就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可是今日之事离开这小子还不行，于是指着最后边的身影骂道：“那个缺心眼的孽障，过来给大家说说，为什么要搞个这么奇怪的律令。”
我怎么就缺心眼了，难道就是卖了几颗神丹，几件神器就成缺心眼的了。
秦穆心里那个气啊，这可是自己的亲爷爷啊！不过，话说回来，作为家族成员，这些本应该都是家族资源。如此珍惜，也只能在家族里秘密使用。那有这样扔出去拍卖的，用这样的宝贝换钱，不和扔一样吗！
可是，不算华天皇族，凭祥这个家族真不大，算上十狗只有区区十几号人，连个普通家族规模都比不上。
秦穆偷偷看看漂亮的花蕊夫人，不知道这位是否可以为这个家族添丁入口，要是真多了一个小叔叔……这还得叫王叔啊，辈分岂能乱了。
委屈受了不说，还得继续为人民服务啊。
秦穆乖乖的来到秦天身前，“这个嘛，其实啊很简单啊，一朵两朵花呢必被珍惜，花要是多了，各个争奇斗艳，到底选哪朵好呢……最后照顾不过来，总是枯萎凋谢的多啊。”
开玩笑啊，面对这样的时代，这样一群人，还要谈论男女平等的思想，作为女人，估计都会对自己的言论大加鞭挞，何况男子？绝对就是没事找虐。
就这样一个浅显的比喻，在坐听明白的都没有几个，还是遭到无情的人身攻击，自然主攻手还是秦天——自己的亲爷爷。
……
白雪沉思良久，倒是明白了自己男人的一番苦心，“一个男人占有女子太多，除了为自己孕育后代，剩下也就是一个玩偶而已，更何况情感？
即是玩偶，总有玩腻的时候，那时衣不如新，弃之如敝履……却实属天下女子的悲哀。”
话虽如此，可是这个话题千万不可扯的太远，要不然自己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就看自个老婆说话时候那副自艾自怜的样子，恐怕把自己也当成了一个玩偶啊。
秦穆赶紧对着白雪伸出一个赞叹的大拇指，“作为会说话的玩偶，只能被动的讨好主人，连做人的基本都丧失了，还何谈幸福。
感情是双方的，自是要互相讨好，打打闹闹同样也是爱慕的一部分。”
秦穆说到最后，竟然当众挑起白雪的下巴 ，不失时机的放了一个电火花，可惜得到却是一个大嘴巴。
如此当众亲昵举动，是不是搞错时空了？在坐众人无不惊掉了下巴。
要不是被响亮的巴掌惊醒，然后再看见一个无比得瑟的家伙头一摆，还在自做潇洒，顿时汗颜。
这里面其实花蕊夫人经历坎坷，感触自然很深，“后宫佳丽三千人，受到宠幸的就那么几人，其余要么郁郁而终，要么就是死的不明不白……”
秦穆亦是感叹道：“夫人只看到其一啊，那些女子固然可怜，可又有谁明白她们最终都失去了成为一个母亲的遗憾！”
秦天仿佛突然开窍了，“不错啊，不能成为人母，就没有子嗣，人少了谁来打仗、谁来做工……本王明白了，这条律令出的好。那你再说说，留香院的女娃儿如何安排……”
作为一个统治阶级，当然明白增长人口的重要性。要增长人口，就必须要女人生育。
不管什么样的社会，人口都是一种资源。女子则是决定人口多寡的重要因素。
一个人占据太多资源，就必然会产生浪费。很多人都知道广种薄收，却不明白精耕细作。虽然用在这里不太适合，却也有一定道理。
本来古代战事频繁，男子多有战死，这样女子自然就多了，娶个三妻四妾倒也在情理之中。
秦穆本想强制推行一夫一妻制度，但是局于现实情况，才做出一夫三妻制度。
道理秦天明白了，却是说不出来。只能浅显的打个比方。
既然问到了，不说还不行。秦穆只好选择恰当的语言表达了女子不仅会生育，很多男人可以做的女子一样可以去做，甚至男人做不了的女人也可以从事，还可以赚钱养活家庭孩子。
对于社会分工合作，共利共赢的问题婉转表述，确实费神。
若是交错一个时空，青楼女子可谓是站在流行时尚前沿的主力，领军人物。
她们的各种服饰、装扮甚至可以带动起数个产业。尤其是穿梭在各种男性之间，左右逢源的交际花——不啻如今的花魁。
至于留香院的女孩子，虽然出身悲苦，却也思想相对开放，对于很多新鲜事物接受力较强，完全可以从事一种高尚的艺妓生活，这样卖艺行为就好比琴艺、棋艺、书画。
然后还提起了白雪主导的那个剧院项目。留香院岂不正是一个现成的地方，只要稍加改动就可以成为一个剧院。而留香院的女子则可以通过教导、训练，成为一个个名伶。
凭着歌声、琴艺、舞蹈这样高雅艺术得到赞誉和名气，获得报酬自然可观，岂不是比简单的卖身强了许多。
收入来源主要通过门票，茶水、点心作为另一个重要收入来源。
原本秦天和燕双刀都不愿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秦穆却开导说花蕊夫人可以把自己的技艺传承给这些孩子，红娘却是一个优秀的掌门人……
经过一番说教开导，众人最后统一了看法，混元大陆又一个崭新的娱乐行业即将浮出水面。
秦穆这时候却是非常期待，要是满大街开始流行旗袍搭配高跟鞋的场面，那该有多养眼啊！
任何时候只要是涉及衣食住行，都有着赚不完的银子。至于成衣铺子这样关乎穿着的行业，自己培养的设计人员也算是引领了这个大陆的潮流。自然赚得也是本满钵满。
只不过任何设计都是随着社会逐步改变而改变。可以引领但是却不能超越。
谁让秦穆有着两世思维呢，一个前世生活的模板就在记忆之中，靠着点点滴滴的灵感不断的改变这个社会，从生活、从思想还有观念。
这样的方案不是没有想过，图纸早就放在戒指中了，太过于前卫，一直没有拿出来。
今日，好像时机成熟了。
如此穿衣搭配，估计在场只有红娘可以接受，于是一份清新脱俗的旗袍高跟鞋素描美女图悄悄塞到红娘手里。
这样的小动作却是看在白雪眼中。
……某人又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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