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驯服黑马
余念白指指自己，又确认了一遍这大汉的确是在叫自己，连连摆手：“大茂大哥定是在说笑，连你都这般费力，小弟又怎能驯服这黑货？”
光头大汉可不管这些，就像是铁了心要余念白上来一般，不耐烦地又冲他招手：“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赶紧上来！”
人群因大汉的呼声，将目光齐齐落在余念白身上，有的还在疑惑，有的已经恨不得将“幸灾乐祸”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被人群这么盯着看，颇有一种赤裸游走大街之感。
余念白微皱眉头，越过人群够着望围观人群前几排那一众洪运的汉子，并未瞧见林镖头的身影，心中顿时也是了然这大汉怎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发难。
余念白初瞧见那黑畜牲的跋扈劲儿时，的确动了几分心思。不过他自小不喜争强斗勇，面对大汉的挑衅自是摆手推托。
心下拒绝，嘴上也正欲回绝之际，耳边又听得那大汉粗犷的叫唤：“哎，你不是一直在挑马么？若是今儿个你能把这黑出生给治住了，这马市上你随便瞧随便看，看中的马我来掏银子。”
已到了嘴边的话被余念白生生憋了回去，心底小算盘一打：“虽说买匹马的银子倒也花得起，但既然送上门来的便宜不捡，着实亏。”
心中打定主意，余念白舒展眉头，抬头看向大汉好似能反射阳光的脑袋，眼角带着笑意，拱手道：“那小弟就斗胆一试。”
说罢，余念白也不扭捏，从人群主动给他让出的道缓步走到那一圈两人高的护栏前。绕着护栏行至大门，冲一旁的马夫拱手行礼：“还请这位大哥开一下门。”
掌钥匙的马夫听见了他和光头大汉的交谈，不过隔着人群没看见敢接下这等赌注的是何许人也。此刻一见，都不必上下打量，只一眼，便已是能想见这小子被那黑畜牲踢飞的场面。
“这位小公子，我劝你还是回去吧。你平日里骑马和这套马可不能相提并论。
刚刚你也瞧见了那畜牲的本事，若是伤了哪儿了花费银子寻大夫事小，自己身子骨吃苦才是事大。”
虽说安阳城不大，这安阳城的马市更是不能称得上大，但是看马场大门的老马夫这些年可是没少见气盛的年轻人在这儿栽跟头，断胳膊断腿的，被抬出去的，那可是数不胜数。
他瞧见余念白这副看着就不经揍的身子骨，忍不住好言相劝。不过余念白却“没领情”，依旧站着再度拱手行礼：“多谢好意，不过已然许诺，男儿一言既出，怎能随意收回？还劳烦您开一下门。”
老马夫见余念白执意要进去，知晓年轻人气盛岂是他一言两语就能劝回来的。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转身开门。
光头大汉伸手示意“请”，便走出场外看热闹，将这马场独交给那一人一马。
大汉的模样虽是粗犷，但临走前还拍了拍余念白的肩头，贱兮兮地嘱咐道：“小秀才，万分小心点，可不要伤着自己啊。”
余念白也不再收着，拱手再微微一躬身，笑道：“那还得辛苦大茂镖头提前准备好银两了。”
大汉走回人群，马场里就只剩下余念白和那头高头黑马。
依着黑马的壮硕块头，居高临下瞥着余念白自是一万分的瞧不起。
只见这黑货昂着头，用鼻子哼声，踱着步子走到一边，绕着马场护栏绕圈。一边绕着圈，一边还打量人群，好似在瞧这围观人群中可有相貌上佳的小娘子。
余念白看它这模样，有些发笑。恼，自是不可能冲着这头畜牲恼的。他把手搭在嘴边，吹了个响哨。
不过这也只是引得那匹高头黑马回头瞥了他一眼，就又把目光转向人群中的小娘子了。
想来略有些尴尬，但是余念白面上却无任何波动，手背在身后也踱步到那黑货身边，抬手拍了拍其没有一丝赘肉的背部。
“别显摆了。不是小爷看不起你，就你这模样，不说别的，安阳城内怕是没有人愿意带你出马市了。
他们围了这一圈，也就是看个乐呵。你以为他们是看你的？还不是想看我怎么出糗。
临了了，还不是接着把你给关在马厩里，和那些个俗货关在一块，那你又不愿意了是不是。”
出奇的是，这黑货好似听得懂人话，竟盯着余念白看了几眼，不过依然没有信了余念白的话，又继续绕着护栏转圈。
“你也听见了，你现在要出去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小爷我。”余念白也不气馁，又快赶两步追上去接着凑在这黑马耳边念叨。
“你也甭看不起人。这样，咱们打个赌。咱们也像刚刚你和那光头一样比试一场，若是你赢了，我买下你，出了安阳城就放了你。若是小爷我赢了，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你载我游历江湖三年。
待到三年之后，我就直接放你走。天高海阔，任你自由。”
想来这黑货果然不是凡品，听了余念白的条件竟是停住脚步，转过马头，瞪大了黑骨碌的眼球，上下打量着他。
“小爷我向来信守承诺，此言必当真。”
话已至此，那高头黑马也不再绕着护栏张望人群中的小娘子。缓步到马场中央，站着与余念白相距约摸十步远，昂起马头示意余念白出手。
这般通人性的马儿哪怕是军中余念白倒还真没见过。只是听说几位大将军的坐骑，以及圈养在皇家马场供圣上骑乘的才是真正的通灵宝马。
今日这般一见，这头黑畜牲虽说脾气秉性暴躁傲慢，但却也是一头难得一见的好马。
自打在马场外，余念白就对其动了心思。想来还是多亏了光头大汉，才能让他寻得如此良机。
面对这高头黑马的挑衅，余念白是既觉好气又觉好笑。但是为了收服这家伙，他也只好耐着性子，主动迎着这黑畜牲冲了过去。
黑货看光头大汉的目光都是不作收敛的鄙夷，更别提看着比那光头大汉还要小上一圈的余念白了。
它连躲闪都没打算，只是微微扬起了前蹄，欲借此吓走余念白。只是，余念白的动作在它眼中看上去未免有些不自量力。
它不躲闪，余念白亦不躲闪。身子迎着马蹄而去，在蹄子就要踹到脸上的一刹，忽地侧脸避开，但是双手却是趁势抓住了这黑货的小腿，用力向下折，只听得“咔”的一声轻响。
黑马吃了意料之外的痛，一时间疼得蜷缩起那条腿，只用另外三条腿立在地上蹦跳。
但是余念白却是趁着这个机会，一拍马背纵身跃至其背部，两腿一开，便跨坐其上。
坐上去后，余念白还不忘贱嗖嗖地拍着这大黑马的脖颈，用他自己听着都想揍自己的语气使唤道：“畜牲，带小爷我好好地溜达一圈。”
天生桀骜的黑马怎受得了这门子气，闻言蹦跳得更是厉害。就想着把背上那小子给摔在地上，然后直接一蹄子踩上去。虽说不至于让他命丧当场，但是断子绝孙想必是逃不了的。
可马鞍、缰绳俱未装配的马背，任由这黑马如何蹦跶，余念白竟是纹丝不动，就好似嵌在马背上一般。
黑马不停地蹦跳可就是甩不下背上的这块“狗皮膏药”，倒是先把这块“狗皮膏药”给弄得有些烦了。
余念白一手扯住黑马脖颈的皮肉，另一手搭住马头凑在黑马的耳边，沉着嗓子道：“畜牲，我可不是那光头。想把我也当软柿子捏，你可看清楚了点。
刚刚就和你说过了不要再蹦跶，乖乖地听了小爷的话，自不会亏了你。虽说我也珍爱宝马，但也绝不是惜马如命的主儿。
可若你还跟我耍脾气，马肉，小爷我还是很乐意吃的。”
黑马桀骜不假，可通人性也是真的。余念白的话到也能够听明白个大概，它知晓余念白话中意思，更是能听出余念白所言应是非虚。
不过出于内心与生俱来的不羁，这点威胁到也不能这头只想以天地为家的放荡货色乖乖听话。
只略微怔神，顿了一顿，它就以更加剧烈的动作可劲儿地要把给马背上的少年给摔落在地。
黑马的反应余念白也算是早已经算计到了，故而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的神色，反倒还玩味地笑了笑。
他伏身抽出藏在靴子和裤腿夹缝中的短刃，手上玩花样一般微微一转，眨眼间便已是藏了大半截于袖中，只露出约莫一个指节宽的刃尖在外。
刃尖划开乌亮的毛发，抵住其下藏着的脖颈外的皮。
桀骜不驯的高头黑马被颈上冰凉尖锐的触感一激，本还没注意到余念白手中所握是何物，耳畔却恰好听见他压低的声音。
“这一刀下去，我也就是花点银子。”
余念白的声音其实并没有可以低沉下来，甚至从外人的角度看过去，其面上还挂着笑。
只是这笑容看起来并不能称得上灿烂，若是有人仔细观察一番，用阴冷来形容可能会更为贴切一些。
笑容阴冷，他凑在黑马耳边的轻言细语也附带着变得愈加阴冷。而落在这黑货心底，则是结结实实地刺得它高大健硕的身子一个激灵。
它此刻也感受到抵在颈上的是为何物，蹦跳的蹄子骤然停了下来。
马儿心里忽地飘过一种感觉，好似背上跨坐的这少年竟是那从地府里走出来的无常。
若是马儿也会说话，恐怕此刻定是要骂上一句：“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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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大汉可不管这些，就像是铁了心要余念白上来一般，不耐烦地又冲他招手：“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赶紧上来！”
人群因大汉的呼声，将目光齐齐落在余念白身上，有的还在疑惑，有的已经恨不得将“幸灾乐祸”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被人群这么盯着看，颇有一种赤裸游走大街之感。
余念白微皱眉头，越过人群够着望围观人群前几排那一众洪运的汉子，并未瞧见林镖头的身影，心中顿时也是了然这大汉怎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发难。
余念白初瞧见那黑畜牲的跋扈劲儿时，的确动了几分心思。不过他自小不喜争强斗勇，面对大汉的挑衅自是摆手推托。
心下拒绝，嘴上也正欲回绝之际，耳边又听得那大汉粗犷的叫唤：“哎，你不是一直在挑马么？若是今儿个你能把这黑出生给治住了，这马市上你随便瞧随便看，看中的马我来掏银子。”
已到了嘴边的话被余念白生生憋了回去，心底小算盘一打：“虽说买匹马的银子倒也花得起，但既然送上门来的便宜不捡，着实亏。”
心中打定主意，余念白舒展眉头，抬头看向大汉好似能反射阳光的脑袋，眼角带着笑意，拱手道：“那小弟就斗胆一试。”
说罢，余念白也不扭捏，从人群主动给他让出的道缓步走到那一圈两人高的护栏前。绕着护栏行至大门，冲一旁的马夫拱手行礼：“还请这位大哥开一下门。”
掌钥匙的马夫听见了他和光头大汉的交谈，不过隔着人群没看见敢接下这等赌注的是何许人也。此刻一见，都不必上下打量，只一眼，便已是能想见这小子被那黑畜牲踢飞的场面。
“这位小公子，我劝你还是回去吧。你平日里骑马和这套马可不能相提并论。
刚刚你也瞧见了那畜牲的本事，若是伤了哪儿了花费银子寻大夫事小，自己身子骨吃苦才是事大。”
虽说安阳城不大，这安阳城的马市更是不能称得上大，但是看马场大门的老马夫这些年可是没少见气盛的年轻人在这儿栽跟头，断胳膊断腿的，被抬出去的，那可是数不胜数。
他瞧见余念白这副看着就不经揍的身子骨，忍不住好言相劝。不过余念白却“没领情”，依旧站着再度拱手行礼：“多谢好意，不过已然许诺，男儿一言既出，怎能随意收回？还劳烦您开一下门。”
老马夫见余念白执意要进去，知晓年轻人气盛岂是他一言两语就能劝回来的。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转身开门。
光头大汉伸手示意“请”，便走出场外看热闹，将这马场独交给那一人一马。
大汉的模样虽是粗犷，但临走前还拍了拍余念白的肩头，贱兮兮地嘱咐道：“小秀才，万分小心点，可不要伤着自己啊。”
余念白也不再收着，拱手再微微一躬身，笑道：“那还得辛苦大茂镖头提前准备好银两了。”
大汉走回人群，马场里就只剩下余念白和那头高头黑马。
依着黑马的壮硕块头，居高临下瞥着余念白自是一万分的瞧不起。
只见这黑货昂着头，用鼻子哼声，踱着步子走到一边，绕着马场护栏绕圈。一边绕着圈，一边还打量人群，好似在瞧这围观人群中可有相貌上佳的小娘子。
余念白看它这模样，有些发笑。恼，自是不可能冲着这头畜牲恼的。他把手搭在嘴边，吹了个响哨。
不过这也只是引得那匹高头黑马回头瞥了他一眼，就又把目光转向人群中的小娘子了。
想来略有些尴尬，但是余念白面上却无任何波动，手背在身后也踱步到那黑货身边，抬手拍了拍其没有一丝赘肉的背部。
“别显摆了。不是小爷看不起你，就你这模样，不说别的，安阳城内怕是没有人愿意带你出马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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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了了，还不是接着把你给关在马厩里，和那些个俗货关在一块，那你又不愿意了是不是。”
出奇的是，这黑货好似听得懂人话，竟盯着余念白看了几眼，不过依然没有信了余念白的话，又继续绕着护栏转圈。
“你也听见了，你现在要出去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小爷我。”余念白也不气馁，又快赶两步追上去接着凑在这黑马耳边念叨。
“你也甭看不起人。这样，咱们打个赌。咱们也像刚刚你和那光头一样比试一场，若是你赢了，我买下你，出了安阳城就放了你。若是小爷我赢了，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你载我游历江湖三年。
待到三年之后，我就直接放你走。天高海阔，任你自由。”
想来这黑货果然不是凡品，听了余念白的条件竟是停住脚步，转过马头，瞪大了黑骨碌的眼球，上下打量着他。
“小爷我向来信守承诺，此言必当真。”
话已至此，那高头黑马也不再绕着护栏张望人群中的小娘子。缓步到马场中央，站着与余念白相距约摸十步远，昂起马头示意余念白出手。
这般通人性的马儿哪怕是军中余念白倒还真没见过。只是听说几位大将军的坐骑，以及圈养在皇家马场供圣上骑乘的才是真正的通灵宝马。
今日这般一见，这头黑畜牲虽说脾气秉性暴躁傲慢，但却也是一头难得一见的好马。
自打在马场外，余念白就对其动了心思。想来还是多亏了光头大汉，才能让他寻得如此良机。
面对这高头黑马的挑衅，余念白是既觉好气又觉好笑。但是为了收服这家伙，他也只好耐着性子，主动迎着这黑畜牲冲了过去。
黑货看光头大汉的目光都是不作收敛的鄙夷，更别提看着比那光头大汉还要小上一圈的余念白了。
它连躲闪都没打算，只是微微扬起了前蹄，欲借此吓走余念白。只是，余念白的动作在它眼中看上去未免有些不自量力。
它不躲闪，余念白亦不躲闪。身子迎着马蹄而去，在蹄子就要踹到脸上的一刹，忽地侧脸避开，但是双手却是趁势抓住了这黑货的小腿，用力向下折，只听得“咔”的一声轻响。
黑马吃了意料之外的痛，一时间疼得蜷缩起那条腿，只用另外三条腿立在地上蹦跳。
但是余念白却是趁着这个机会，一拍马背纵身跃至其背部，两腿一开，便跨坐其上。
坐上去后，余念白还不忘贱嗖嗖地拍着这大黑马的脖颈，用他自己听着都想揍自己的语气使唤道：“畜牲，带小爷我好好地溜达一圈。”
天生桀骜的黑马怎受得了这门子气，闻言蹦跳得更是厉害。就想着把背上那小子给摔在地上，然后直接一蹄子踩上去。虽说不至于让他命丧当场，但是断子绝孙想必是逃不了的。
可马鞍、缰绳俱未装配的马背，任由这黑马如何蹦跶，余念白竟是纹丝不动，就好似嵌在马背上一般。
黑马不停地蹦跳可就是甩不下背上的这块“狗皮膏药”，倒是先把这块“狗皮膏药”给弄得有些烦了。
余念白一手扯住黑马脖颈的皮肉，另一手搭住马头凑在黑马的耳边，沉着嗓子道：“畜牲，我可不是那光头。想把我也当软柿子捏，你可看清楚了点。
刚刚就和你说过了不要再蹦跶，乖乖地听了小爷的话，自不会亏了你。虽说我也珍爱宝马，但也绝不是惜马如命的主儿。
可若你还跟我耍脾气，马肉，小爷我还是很乐意吃的。”
黑马桀骜不假，可通人性也是真的。余念白的话到也能够听明白个大概，它知晓余念白话中意思，更是能听出余念白所言应是非虚。
不过出于内心与生俱来的不羁，这点威胁到也不能这头只想以天地为家的放荡货色乖乖听话。
只略微怔神，顿了一顿，它就以更加剧烈的动作可劲儿地要把给马背上的少年给摔落在地。
黑马的反应余念白也算是早已经算计到了，故而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的神色，反倒还玩味地笑了笑。
他伏身抽出藏在靴子和裤腿夹缝中的短刃，手上玩花样一般微微一转，眨眼间便已是藏了大半截于袖中，只露出约莫一个指节宽的刃尖在外。
刃尖划开乌亮的毛发，抵住其下藏着的脖颈外的皮。
桀骜不驯的高头黑马被颈上冰凉尖锐的触感一激，本还没注意到余念白手中所握是何物，耳畔却恰好听见他压低的声音。
“这一刀下去，我也就是花点银子。”
余念白的声音其实并没有可以低沉下来，甚至从外人的角度看过去，其面上还挂着笑。
只是这笑容看起来并不能称得上灿烂，若是有人仔细观察一番，用阴冷来形容可能会更为贴切一些。
笑容阴冷，他凑在黑马耳边的轻言细语也附带着变得愈加阴冷。而落在这黑货心底，则是结结实实地刺得它高大健硕的身子一个激灵。
它此刻也感受到抵在颈上的是为何物，蹦跳的蹄子骤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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