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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悟空变化高翠兰

小说:万族乐园作者:剩咸多喝水字数:4044更新时间 : 2021-02-28 01:01:00
行者听他还有功夫来回请人,暗忖那妖也该坏不到哪去,于是摆手道:“这个何难?老儿你管放心,今夜顺利便可以将他拿住,其后与他讲讲婚配嫁娶中你情我愿的道理。

  管教他写份退亲文书,还你女儿如何?”

  高老大喜道:“他既是妖物,那纸婚约自算不得数。

  退不退亲也不打紧,只是因为他却前后坏了我多少清名,里外疏了我多少亲眷。

  但得拿住他,我不要文书!就烦替我除了根罢。”

  行者闻声暗惊,都说“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可如今却颠倒过来。

  那妖儿虽有法力,却好端端没有害人伤命,这高老头却心生歹毒,出口便要将之灭杀干净。

  这会毕竟听得都是一面之词,悟空也不好表态露声,只敷衍道:“容易,容易!

  待入夜之时,就见好歹。” 

  那老儿听得行者答应便十分欢喜,于是急教家人展抹桌椅,为一众摆列斋供。

  斋罢将晚,那老儿终忍不住问道:“不知贵人要甚兵器?又需要多少人相随?

  趁早备好,您也好尽快完事休息。”

  行者道:“兵器我自有准备,且八九用它不上。”

  老儿却是不信,追问道:“我观几位,除了行李之外却只是那根锡杖像个兵器,可锡杖笨重怎打得妖精?”

  行者哈哈一笑,随即于耳内取出根绣花针捻在手中。迎风幌一幌,就是拳头粗细的一根金箍铁棒。

  挥舞两个棒影,便对着高老道:“你看俺这条棍子,比你家库藏兵器如何?可打得这怪否?”

  高老见他兵器有些神异,于是再信几分。

  可之前那几个和尚道人也都展示过神通,多少也有些本事,之后却皆不是那妖物的一合之敌。

  想着这妖怪却实厉害,于是追问:“既有了兵器,可还要人跟?”

  行者道:“我不用人协助,只是要几个年高有德的老儿,陪我们两个王爷清坐闲叙,我也好放心而去。

  等我把那妖精拿来,对了口供前后,我等再做定夺不迟。”

  那老儿即唤家僮,请了几个庄中有名的亲故朋友。

  他本是爱惜名声之人,不久,一众受邀的客人念往日情分,便皆到这儿。

  相见已毕,行者道:“师父,师傅,你们只管放心稳坐,俺老孙这便去探探那妖儿善恶。”

  只见他一跃而起,扯着高老说道:“你也莫要闲着,这便引我去后宅子里,那妖精的住处看看吧。”

  高老遂急忙引他到后宅门首,行者见门儿还被锁着,遂道:“还不取钥匙来?”

  高老道:“你看看这又说得是什么话儿?我若是用得钥匙随意进出,却又专程请你作甚!”

  行者笑道:“你那老儿,年纪虽大,却是糊涂。

  就不曾请个开锁匠人试试?”

  高老闻说连连摆手,直道:“哪敢,哪敢!

  倘若被那妖物瞅出端倪,我等岂不是要被迁怒?”

  行者不屑瞥了那老货一眼,只走上前,摸了摸。

  才发现这锁头虽没法力环绕,却是铜汁灌铸而成。

  于是伸手随便一扯一推,便捣开门扇,里面却是黑洞洞一片看不清楚。

  行者金精一闪便收,径回过身儿道:“老高,此刻门也开了,俺知你思念女儿心切,这便去吧!”

  可那高老却踟蹰扭捏不肯挪步,悟空嘴角微微一撇,只道:“你如不想,我也不逼,至少叫你女儿一声,与她说下俺是自己这边的帮手,可别闹出误会错伤你家女儿。”

  那老儿无法反驳,只好硬着胆叫道:“三姐姐!你还在里面吗?爹娘这请了大师救你!”

  那女儿正在屋中发呆出神,恍惚中认得父亲声音,才不情愿应声:“爹爹,我在这里好着哩。”

  行者闻声又闪金睛,向黑影中仔细看去,你道这翠兰小姐怎生模样?但见她:

  云鬓精致无垢,玉容梳妆领秀。

  一片兰心惴惴,十分秀态尽显。

  樱唇红透气血,腰肢盈盈可握。

  愁蹙蹙,蛾眉美,思怯怯,语声迟。

  待她扭扭捏捏走来,高老便不管不顾一把将她扯住,拉着便走。

  行者忙挡去路道:“且莫急,莫走!

  高家小姐,俺问你,此刻那妖怪儿却是往哪去了?”

  女子见到行者模样也不恐惧,只藏住眼中的那丝不安与敌意,微蹲行礼道:“这位大师,你……

  我也不知夫君往哪里去了。只知道他天明就去,入夜方来。云云雾雾,往回不知何所。

  我猜该是他晓得父亲要请人祛退他,所以常常防备,故此昏来朝去。”

  行者斥道:“你这小姐,忒不晓事!

  我受你父亲所托前来救你,你却张口就是胡说。

  且不提我听你父亲说,即便那些和尚道士连番上阵,也敌不过他一合之事。

  就是他真听了俺的威名,此刻也该远走他乡逃遁无踪才是,莫非他以为俺老孙娇气,晚上不能熬夜守他?

  你得说出实情,事请也才好办!”

  高翠兰被悟空吼得乱了方寸,只好咬着银牙说:“你这和和尚怎如此蛮横!

  我夫妻一没伤天,二没害理,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却为何非要苦苦相逼?

  我夫君是个心善的,虽有无边法力威风,却做不出那巧取豪夺之类。

  自闹翻之日起,庄上家中便断去夫妻生计,再不理会我俩死活。

  如他不趁白昼变化身形,隐匿下苦去赚些钱财养家,我却吃喝什么?

  你快走吧!我夫君可厉害了,他是心善却不是害怕你等,真将他惹急可有你许多苦头好吃!”

  行者哈哈一笑摆手道:“不消说了,不消说了,俺已明白!

  老儿,久别重逢,你且带令爱往前边宅里拜拜母亲,留老孙等他下工归家便可。

  稍后待他来了,俺定将他抓住,问清因果再做决断。”

  那高老闻言,便欢欢喜喜把女儿带将进去。

  行者却弄神通,摇身一变,瞬间就如高翠兰一般无二,轻言尝试几句,所发声音也自惟妙惟肖丝毫不差。

  而后他挥手还原了那门锁,又是一阵东瞅西瞧眼珠乱转,终于独个回房静等那妖精。

  不多时,远处便有一阵大风来,真个是走石飞砂。只见它: 

  起初时微微荡荡,向后来渺渺茫茫。

  微微荡荡乾坤大,渺渺茫茫无阻碍。

  雕花折柳胜缮麻,倒树摧林如拔菜。

  翻江搅海鬼神愁,裂石崩山天地怪。

  衔花糜鹿失来踪,摘果猿猴迷在外。

  七层铁塔侵佛头,八面幢幡伤宝盖。

  金梁玉柱起根摇,房上瓦飞如燕块。

  举棹梢公许愿心,开船忙把猪羊赛。

  当坊土地弃祠堂,四海龙王朝上拜。

  海边撞损夜叉船,长城刮倒半边塞。

  那阵狂风虽来得凶急,却也拿捏得精细。即便威力强大,落在院中却又片叶不伤。

  悟空望去,见半空里来得那妖精,果然生得非人。但见他:

  黑脸短发,长喙大耳,穿一领青不青、蓝不蓝的梭布直裰,系一条破旧旧蓝布披风。

  行者暗笑:原来是头猪啊!只似有几分耳熟……

  灵机一动,却不曾去迎他,也不急问事情,只睡在床上装病,口里哼哼啧啧的不绝。

  那怪不识真假,走进房看妻子病了便就大急,跑到床边搂住妻子就要施法探查。

  行者暗笑:真是个性急的哩!

  而后抢在他探查前开口:“夫君莫急,我这儿是心病至伤,却不是药石法力可医的。”

  那怪听说,目光瞬间一滞。

  轻轻放下妻子后,起身扶着床儿才能站稳,唇齿打架口中哆嗦道:“姐姐,当初俺便早与你说好,你我夫妻结合全凭感情。

  你若不要我了,只用留书一封,放到门口便可。

  俺归来时见了自会识趣,往后永不再扰。

  你又何必此刻当面伤我,我,我……唉……我明白了。

  今儿恰好发了些工钱,连日来苦了你,我这带了些最爱的蜜饯果子,只放桌上……

  我走了啊,往后……往后绝不来扰……珍重……”

  那猪妖说罢,便将个油布小包轻轻放在桌上,恍惚中竟连外搭也忘穿,就要出门。

  行者哪能眼睁睁放他离去,于是忙坐起身子道:“你这憨货蠢驴!我什么时候有那般意思!胡闹!简直胡闹!”

  那怪被骂却不怒反喜,忙奔回来道:“娘子既不厌我,怎还有心病?

  之前俺便说过,若你想念父母家人,你便大可相聚。

  即便继续为府上当牛做马,为了你,俺也认了!

  即便受些奚落冷眼,俺脸皮厚实,也不在乎。

  当时可是你怕父亲阻止,非要把门封上,这才断绝了往来。

  俺这就去开门,这就去!”

  那锁是行者用法力变化,怎敢真让他去开,于是忙道:“你怎就这等小家子气?一句话儿总就只听上半句?

  此番不是那事,不是那事!

  唉……不提了,提了却惹你上火,累了一天,早些睡吧!”

  那怪不解其意,想了想也没个对策,于是真就准备安寝。

  行者见这肥猪听话没有追问,解着衣服就要上床。忙翻身下床,坐在净桶之上。

  那怪见妻子忽然起身,便叫道:“姐姐,你还病着,正当好好休息,却要往那里去呀?”

  行者戏谑道:“你先睡,我得出个恭。”

  那怪果先解衣上床,合眼欲睡。不想肚中却忽传出嗡鸣之声,直羞得蠢猪侧过身子背对这边。

  行者看着他那傻样,抬头又看了看这漫天无际的星辰,只叹口气,道声:“造化低了!”

  那怪闻声,急忙翻身起来道:“娘子莫忧!俺……俺刚那是吃多撑得难受……遇到你便是我老猪天大造化,不低,不低!

  额……你爹爹那边也是这理儿,我到了他家,虽多吃了些茶饭,却也不曾白吃他的。

  我也曾替府上家开荒通沟,搬砖运瓦,筑土打墙,耕田耙地,种麦插秧,创家立业。你也知道,即便如今断了往来,俺也一如既往偷偷助他。

  如今他身上可以穿锦,头手日常戴金,四时有花果享用,八节有蔬菜烹煎,却也该舒心安逸,造化可也不算瑕疵!”

  行者看他着急忙慌解释的样子憨傻可爱,颇为好玩,遂道:“妾身不是这等说。

  即便我父母不知怎地猜出了我的心思,前些日子隔着墙丢砖料瓦打我,更是说尽恶语各种骂我,我却也不在乎哩!我说得是……”

  可不知那怪是怎么回事,却忽然发火怒道:“怎好,怎好这样!他们竟趁我不在打骂你了?他如何说?”

  行者看着那发怒的呆子,不知有些什么莫名感觉,只接道:“父亲说:我既然死心要和你做夫妻,你便该是他门下一个女婿,可全没些儿礼体。

  说你这样一个丑嘴恶脸之人,又会不得姨夫,又见不得亲戚,又不知你云来雾去是那里人家,姓甚名谁,败坏他清德,玷辱他门风,故有那般打骂。”

  那怪松口气笑道:“兰儿,你也看开些,有些人为自己活着,有些人为别人活着。

  你父亲爱名声入骨,当初我便忖现了原形后定惹他不快。

  可用着变化,却难为家里出力。

  原想着凭他打骂呵斥我全受了,只硬挺过去,再仗着本相多出些力气便是。

  未料他如此执着,无论俺如何苦求,就硬是赶我离你而去。

  我虽生得有些儿丑陋,可若要俊,凭着天罡变化却只在一念之间。

  这些话儿我一来时便就与他讲过,可他置之不理,言说无论美丑也是无妨。

  最终,这才招我。

  未想今日又旧事重提,说起这老话儿!

  至于住址家境,我也早与他讲过,料想是他年高早忘。

  俺家住在福陵山云栈洞。我以相貌为姓,故姓猪,官名叫做猪刚鬛。

  后面他若再来问,你就以此话与他说便了。”

  行者暗喜道:不想这怪可真老实!

  不用动刑,自个就将老巢供得如此明白。

  后面有了地方、姓名便不怕他跑,不管怎地也能拿住他。

  于是又道:“使我心中忧虑致病的不是那些,这些年来我也看得开了。

  只有你在身边相伴,一切便已经足够!

  我愁的是爹爹这次请了有本事的法师,眼看着就要来拿你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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