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琴声幽幽
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小树一跳，心中嘀咕：我也没得罪他呀，这个小哥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于是小心翼翼问道：“岩子大哥，你怎么啦？”
“呜呜……我娘没了，我心里难受……”
小树叹了口气：“你还好，还有过娘，我连我娘是谁、家在哪儿都不知道……”
林岩打量着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小童，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忽然想起兜里还有罗青荷给的糖果，一把掏出五六个，塞到小树手里：“吃吧吃吧，这糖很甜的。”
说完，自己率先剥开一粒，放进嘴里，吧嗒吧嗒吮吸着。
见小树也含了一粒糖，林岩莞尔一笑：“你说不知道你娘是谁，难道你是孤儿？”
“我是师父巡山时捡回来的。”
林岩咧嘴一笑，嘴角扬了扬，疑惑问：“那老头连眼睛都瞎了，如何巡山？还有，他为什么巡山？难道这些山都是他的吗？”
“自我记事起，我师父每天巡山两次，白天一次夜里一次，无论刮风下雨，从来就不曾遗漏过。他可厉害了，一双耳朵能听到很远很远，听我师父讲，他就是因为听到我的哭声，和小灰飞越了几座山，才在一棵大树下找到了我，这也是我名字的由来。”
“小灰就是那只老鹰？”
“是的。”
林岩下意识朝门外看了一眼，却不见那只鹰，咦道：“小灰呢？怎么不见了？”
“这个时候应该出去觅食了。”
林岩想了想，还有一个疑问没有得到答复：“你师父为什么要巡山？”
小树诡诈一笑：“……我也不知道，师父从来没说，我也从来没问……”
“对了，这是什么地方？”
“我只知道这儿叫云憩山。”
林岩心一紧，他知道，云憩山在绕云峰的西南方向，石磨村的大人们时常谈起，不过据说距离石磨村起码在一千里以上，难道这么一会儿，小灰带他们已飞越了千里？还有，他还隐隐听说，他没见过面的爹就是在云憩山一带失踪的。
锅里的水很快烧开，小树在锅里放了几把米，然后在院子旁的空地里摘了一把野菜，洗净放进锅中。
林岩用勺子搅了搅，大惊小怪道：“这样的晚餐也太寒碜了吧……除了这一锅可以照得见人影的菜粥和那点腌肉，难道就没有其它的菜了？比如鱼什么的……”
小树摇头。
林岩灵光一闪，兴奋道：“刚才来的时候，我看到了瀑布，有瀑布的地方就一定有溪水，有溪水的地方鱼绝对少不了，要不，我们去抓几条鱼回来改善一下伙食？”
小树眼睛一亮：“你会抓鱼？”
“当然！”林岩一脸自豪，拉着小树就往外跑，“赶紧的，你带路，我要让你见识我抓鱼的技艺。”
小树由衷笑了起来，今天是他最快乐的一天，不仅是因为他的生活中突然闯进一个和他相差没几岁的小哥哥，更主要的是，从小到大，他循规蹈矩，从来都不知道生活还有这么多的乐趣。
这些，都是这个第一次谋面的大男孩带给他的。
出了房间，林岩四处查看，发现不远处有棵柳树，便折返进屋，取出一把菜刀。
爬上树，一口气砍下数十根柳条，娴熟地剥出柳条皮，一炷香的功夫，林岩就编织了一只硕大的柳条篮筐。
“好了，渔具准备妥当，带我去吧。”
小树懵懵懂懂，但还是愉快地在前面带路。
穿过大殿的广场，道路突然变窄，一侧是万丈悬崖，两人在山道上健步如飞，沿着弯弯曲曲的石阶走了约摸一里路的样子，林岩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
一道数丈宽的悬崖横亘在面前，上面有栈道，木头已陈旧腐败，水流声就来自对面的树林里。
小树走在前面，踏上栈道，根本不顾栈道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风一样跑到对面。
林岩不想被对方小觑，壮着胆子冲了过去。
果然有一条水流，却很宽，流进前方的深涧之中，或许，不远处就是那条林岩曾见到过的瀑布。
林岩提着柳条篮筐一路觅去，终于找到一处较窄的地方，他轻身一跃，跳上了一块大石，将柳条筐的开口部搁在水中。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水流，没多久就看到水里泛起一团水花，心中大喜，待到水花渐近，他快速把篮筐的口子迎了过去，接着迅速提起。
果然逮住一条大鱼，林岩兴奋大叫，剥出一根枝条树皮，穿进大鱼的鱼鳃之中，让小树提着。
这里不像石磨村的小溪已被嘴馋的孩子们开采过渡，鱼儿很多，一个时辰不到，竟然捕到十来条鱼，每条都在一斤以上。
“这些几乎都是山斑鱼，味道尤其鲜美。”
此时的小树已对林岩敬佩得五体投地，只有连连点头的份了。
“今晚煮上四五条，其余吃不完用盐腌制一下晾晒，等以后需要再煮。”
回去的路上，林岩又问：“我看这里的房子都很豪华，难道就一个人都没有？”
小树迟疑着，先是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有还是没有？”林岩板着脸，显得不悦的样子。
“也不是啦……”小树对林岩已产生极度的好感，生怕对方生自己的气，“在最里面的山里，住了一位……”
话尚未说完，空中忽然飘来了琴声。
琴声凄婉，如泣如诉，林岩不禁听得痴了。
好半晌，林岩方问：“小树，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听师父说，后山里面住了个姐姐，我从没见过，师父也从不让我乱走。”
“还是个女的？”林岩好奇心大起，“一个女的在这荒山野岭中如何生活？”
“这位姐姐还有个婢女，我倒是见过，凶得很，上次见她在一个月前，她来向我借盐，我给了她一点，她嫌少，把我狠狠骂了一顿。”
“借人家的东西还这么凶？”
“可不是？”
说着说着，两人已返回草庐。琴声依旧。林岩和小树一起把鱼洗净串好挂起，这时，小树幽幽问道：“岩子大哥，你会不会离开这里啊？”
“当然，这个破地方有什么意思，又不好玩，连个玩伴都没有……”
小树鼓起勇气：“难道，难道我不算吗？”
林岩把小树上上下下打量好几遍：“就你？不不，你太小了，啥都不懂。”
小树露出很失望的样子，长长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纤细苗条的身影从大殿东侧的过道蹦蹦跳跳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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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小心翼翼问道：“岩子大哥，你怎么啦？”
“呜呜……我娘没了，我心里难受……”
小树叹了口气：“你还好，还有过娘，我连我娘是谁、家在哪儿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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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自己率先剥开一粒，放进嘴里，吧嗒吧嗒吮吸着。
见小树也含了一粒糖，林岩莞尔一笑：“你说不知道你娘是谁，难道你是孤儿？”
“我是师父巡山时捡回来的。”
林岩咧嘴一笑，嘴角扬了扬，疑惑问：“那老头连眼睛都瞎了，如何巡山？还有，他为什么巡山？难道这些山都是他的吗？”
“自我记事起，我师父每天巡山两次，白天一次夜里一次，无论刮风下雨，从来就不曾遗漏过。他可厉害了，一双耳朵能听到很远很远，听我师父讲，他就是因为听到我的哭声，和小灰飞越了几座山，才在一棵大树下找到了我，这也是我名字的由来。”
“小灰就是那只老鹰？”
“是的。”
林岩下意识朝门外看了一眼，却不见那只鹰，咦道：“小灰呢？怎么不见了？”
“这个时候应该出去觅食了。”
林岩想了想，还有一个疑问没有得到答复：“你师父为什么要巡山？”
小树诡诈一笑：“……我也不知道，师父从来没说，我也从来没问……”
“对了，这是什么地方？”
“我只知道这儿叫云憩山。”
林岩心一紧，他知道，云憩山在绕云峰的西南方向，石磨村的大人们时常谈起，不过据说距离石磨村起码在一千里以上，难道这么一会儿，小灰带他们已飞越了千里？还有，他还隐隐听说，他没见过面的爹就是在云憩山一带失踪的。
锅里的水很快烧开，小树在锅里放了几把米，然后在院子旁的空地里摘了一把野菜，洗净放进锅中。
林岩用勺子搅了搅，大惊小怪道：“这样的晚餐也太寒碜了吧……除了这一锅可以照得见人影的菜粥和那点腌肉，难道就没有其它的菜了？比如鱼什么的……”
小树摇头。
林岩灵光一闪，兴奋道：“刚才来的时候，我看到了瀑布，有瀑布的地方就一定有溪水，有溪水的地方鱼绝对少不了，要不，我们去抓几条鱼回来改善一下伙食？”
小树眼睛一亮：“你会抓鱼？”
“当然！”林岩一脸自豪，拉着小树就往外跑，“赶紧的，你带路，我要让你见识我抓鱼的技艺。”
小树由衷笑了起来，今天是他最快乐的一天，不仅是因为他的生活中突然闯进一个和他相差没几岁的小哥哥，更主要的是，从小到大，他循规蹈矩，从来都不知道生活还有这么多的乐趣。
这些，都是这个第一次谋面的大男孩带给他的。
出了房间，林岩四处查看，发现不远处有棵柳树，便折返进屋，取出一把菜刀。
爬上树，一口气砍下数十根柳条，娴熟地剥出柳条皮，一炷香的功夫，林岩就编织了一只硕大的柳条篮筐。
“好了，渔具准备妥当，带我去吧。”
小树懵懵懂懂，但还是愉快地在前面带路。
穿过大殿的广场，道路突然变窄，一侧是万丈悬崖，两人在山道上健步如飞，沿着弯弯曲曲的石阶走了约摸一里路的样子，林岩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
一道数丈宽的悬崖横亘在面前，上面有栈道，木头已陈旧腐败，水流声就来自对面的树林里。
小树走在前面，踏上栈道，根本不顾栈道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风一样跑到对面。
林岩不想被对方小觑，壮着胆子冲了过去。
果然有一条水流，却很宽，流进前方的深涧之中，或许，不远处就是那条林岩曾见到过的瀑布。
林岩提着柳条篮筐一路觅去，终于找到一处较窄的地方，他轻身一跃，跳上了一块大石，将柳条筐的开口部搁在水中。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水流，没多久就看到水里泛起一团水花，心中大喜，待到水花渐近，他快速把篮筐的口子迎了过去，接着迅速提起。
果然逮住一条大鱼，林岩兴奋大叫，剥出一根枝条树皮，穿进大鱼的鱼鳃之中，让小树提着。
这里不像石磨村的小溪已被嘴馋的孩子们开采过渡，鱼儿很多，一个时辰不到，竟然捕到十来条鱼，每条都在一斤以上。
“这些几乎都是山斑鱼，味道尤其鲜美。”
此时的小树已对林岩敬佩得五体投地，只有连连点头的份了。
“今晚煮上四五条，其余吃不完用盐腌制一下晾晒，等以后需要再煮。”
回去的路上，林岩又问：“我看这里的房子都很豪华，难道就一个人都没有？”
小树迟疑着，先是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有还是没有？”林岩板着脸，显得不悦的样子。
“也不是啦……”小树对林岩已产生极度的好感，生怕对方生自己的气，“在最里面的山里，住了一位……”
话尚未说完，空中忽然飘来了琴声。
琴声凄婉，如泣如诉，林岩不禁听得痴了。
好半晌，林岩方问：“小树，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听师父说，后山里面住了个姐姐，我从没见过，师父也从不让我乱走。”
“还是个女的？”林岩好奇心大起，“一个女的在这荒山野岭中如何生活？”
“这位姐姐还有个婢女，我倒是见过，凶得很，上次见她在一个月前，她来向我借盐，我给了她一点，她嫌少，把我狠狠骂了一顿。”
“借人家的东西还这么凶？”
“可不是？”
说着说着，两人已返回草庐。琴声依旧。林岩和小树一起把鱼洗净串好挂起，这时，小树幽幽问道：“岩子大哥，你会不会离开这里啊？”
“当然，这个破地方有什么意思，又不好玩，连个玩伴都没有……”
小树鼓起勇气：“难道，难道我不算吗？”
林岩把小树上上下下打量好几遍：“就你？不不，你太小了，啥都不懂。”
小树露出很失望的样子，长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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