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国母风范
慈庆宫，张嫣拉着周皇后（周玉凤）得小玉手直乐呵：“皇后今天气色不错嘛，越来越有国母像啦……。”
周皇后被懿安皇后这么一夸，顿时羞的满面桃红，半垂小脑袋，抿着小嘴连连道谢，崇祯笑吟吟的接过了话：“皇嫂，您可别夸她了，要说她好啊，还不如说是皇嫂您的眼光准呢。当年朕选王妃的时候，还不是您一眼就看好她了，有您这样的皇嫂才是她的福分不是。”
听崇祯这样说，张嫣也咯咯的笑了起来，周后小脸更红了，看的崇祯喜爱不已。
“来来，都别站着了，来品品这西湖龙井，知道您们过来，刚沏上的，试试口感如何？这可是家父前两天才差人送来。”张嫣边说边招呼宫女给崇祯和周后沏茶。
崇祯扭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王承恩微笑道：“承恩，你也喝杯茶解解渴吧，又不是外人，别忘了，您可是皇嫂这里的老人啊，不会拘束吧。”
看着崇祯对待王承恩的态度，满意的点点头，爱屋及乌吗。
王承恩忙向崇祯、周后和张嫣道了声谢，十分恭顺的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轻嘘几下慢慢饮了一口。
崇祯满意的点点头，转过身，崇祯看着张嫣温和的道：“皇嫂，朕此次前来还有些许家事相商。”
“嗯，皇上请讲……。”张嫣扬起温润脸庞看向崇祯。
张嫣和周后都有发觉现，自从崇祯做了皇帝，性格较以前做信王时倒是开朗了许多（其实前世的崇祯倒是没有开朗多少，到了后期反而是焦躁时候的居多。），再加上，自崇祯登基后，对张嫣关照有加且十分礼遇，又每每和周皇后一起前来探望过好多次了，所以说气话来也就没太顾忌了。但张嫣也是明事理的人，说话做事自有分寸。
“皇嫂，朕登基时短，但已身感国事糜乱繁杂，常思疼改之法，怎奈，恶疾积重难返，若想根治，真个是举步维艰 进退维谷啊。”
崇祯看了看认真聆听的张嫣张皇后，慢慢道出了心中苦水：“当今天下，可以说内忧外患。且不说这北鞑子（明朝人习惯这样称呼）连年犯边犯边；就是西面的蒙古部落，也时有骚扰，所带来的破坏难以估量。再就是，咱这大明天下自身也是重疾缠身呐！西北数省连年干旱，有甚者，农田更是颗粒无收。还有更矛盾的是，很多地方的农田一边是大量闲置荒废，另一边，确实大量的农民想种田而没田可种。这岂不是十分荒唐？”崇祯长谈了一口气，摊了摊双手表示无奈：“咱大明自上而下，自皇亲国戚、王公大臣，直至底层乡村地主、宗族势力，哪个没有过强买强卖、豪占土地？皇嫂您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屋里的几个听众都一脸的茫然：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崇祯慢慢的进行解释：“人的贪心是不足的，就像这有钱、有权的人，强买甚至霸占土地，一旦成风，就根本停不下来，抢少了不就觉得自己吃亏了吗！那老百姓呢？一开始还不至于没吃，所以不敢反抗而忍耐了。可当土地都被占没了，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会怎么办？没办法那就直接抢呗。但是，抢了又怕官府、地主、豪强的打杀，那又怎么办？横竖也是个死，反抗呗，人一多，时间一久，这就成了造反。土地兼并越厉害，再加上碰到天灾，那造反的老百姓就会越多。镇压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关键是镇压的是受害的一方，而保护的，却是这灾难制造者，如此一来恶性循环更难以控制。”
“那如何是好……？”两大美女皱起秀眉问到。
“其实啊，这制度还是由咱皇家的利益决定的。这天下百姓得需要治理吧，那就需要官僚代理，总不能皇帝亲自到村庄、街道上直接去当管事吧。 可官僚没有权势管不住百姓啊。那咱皇家就赋予官僚权势，官僚作为人也有私心，他们的权势除了为皇帝谋利益外，还会间接着给自己为亲戚捞好处。这就造成了一些官僚依仗权势强占别人土地和利益，而官僚的亲戚也仗着官僚去抢别人的土地和利益。有权势的人如此，那有钱没势力的人也会在穷人困难时花钱买穷人的土地。这就造成现在这种土地兼并的后果了。这也是当今天下土地私有所产生的这种现象，也只有土地私有才会造成土地自由买卖而造成土地兼并。
看着两大美女恍然的样子。崇祯扭头对王承恩道：“把朕刚才的话记录下来。还有，今后有关政事的分析论述也要纪要在案，整理后留好以备他用，相关部分可以寻个机会传扬出去。让天下百姓知道，咱皇家心里是想着他们的，伤害他们的是那些豪强劣绅，同时，也能警告一下那些不齿之徒，震慑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王承恩会意应诺。
“皇嫂，朕想把土地收归国有，但可以想象得到将会发生什么，利益受损谁也不会高兴。老百姓逼急了会造反，可是这些豪强，他们的一点利益受损，会比百姓更不如，龌龊之事断不会少，毕竟这些人的力量还是很大的。”长吁一口气，崇祯靠在椅子上，仰面朝天：“朕现在的心情就是：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啊！”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张嫣盯着崇祯喃喃自语，又提醒了一句：“再说后宫不干政可是祖训！皇上要防外臣……。”
“哈哈……”崇祯轻声笑了几下，“无妨，皇嫂，今天咱谈的只是家事。朕一直说的都是皇家的事吗。你说是吧王承恩。”
王承恩连连称是。
张嫣也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探寻的看着崇祯。
“皇嫂，这莫非王土不假，可是赐予臣民的土地咱皇家说了还算吗？除了那些获罪罚没的，咱要想讨回来，他们给吗？”崇祯看着张嫣、周玉风和屋里的几个听众点了点头。
崇祯端起宫女续好的茶水抿了几口，顿了一会：“所以要想解决这棘手的问题，朕寻思着可分这几步走，一先从皇亲国戚入手，如此，可做天下之表率；二是先弄一两个省份来做个试点推行一下看看效果如何，再行天下推广。不过，太康伯那里……，朕，实在是不想让他老人家受损。所以……所以……想和皇嫂商议下如何才好……？”
崇祯不敢愧对张嫣，心下一横，还是把自己的心中所虑倒了出来。
闻言，张嫣缓缓端起茶，边品茶边思考，半晌才悠然道：“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温文尔雅着实悦耳。
顾宪成这句为无锡东林书院所题联语非常有名，作为有名的大才女的张嫣，那是当然知道的了，所以当崇祯提出了问询之后，就不由想到此句，就借来表露了自己的心迹。
“皇上，我父亲虽说被魏忠贤陷害的吃了些苦头，但也比平常人家好过的许多。怎么改制皇上定夺就是，哀家这里是支持的，哀家也会给家父说明事理，会让他老人家按着皇上的意思办的。”
听到张嫣念出那句题联语和说的这几句话的时候，崇祯感到心中一股暖流猛的冲过，再听到张嫣后面的话，顿感无比感慨：此乃真正的巾帼英雄尔。
崇祯由衷的起身，向这位伟大的皇嫂深鞠一躬，一躬到底，小周皇后也赶紧紧随崇祯向着张嫣深施一礼。
张嫣这一下，真的慌了神，声音严厉且急切的出声阻止：“万岁，万万不可！你乃万金之躯，如此，哀家如何担当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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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被懿安皇后这么一夸，顿时羞的满面桃红，半垂小脑袋，抿着小嘴连连道谢，崇祯笑吟吟的接过了话：“皇嫂，您可别夸她了，要说她好啊，还不如说是皇嫂您的眼光准呢。当年朕选王妃的时候，还不是您一眼就看好她了，有您这样的皇嫂才是她的福分不是。”
听崇祯这样说，张嫣也咯咯的笑了起来，周后小脸更红了，看的崇祯喜爱不已。
“来来，都别站着了，来品品这西湖龙井，知道您们过来，刚沏上的，试试口感如何？这可是家父前两天才差人送来。”张嫣边说边招呼宫女给崇祯和周后沏茶。
崇祯扭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王承恩微笑道：“承恩，你也喝杯茶解解渴吧，又不是外人，别忘了，您可是皇嫂这里的老人啊，不会拘束吧。”
看着崇祯对待王承恩的态度，满意的点点头，爱屋及乌吗。
王承恩忙向崇祯、周后和张嫣道了声谢，十分恭顺的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轻嘘几下慢慢饮了一口。
崇祯满意的点点头，转过身，崇祯看着张嫣温和的道：“皇嫂，朕此次前来还有些许家事相商。”
“嗯，皇上请讲……。”张嫣扬起温润脸庞看向崇祯。
张嫣和周后都有发觉现，自从崇祯做了皇帝，性格较以前做信王时倒是开朗了许多（其实前世的崇祯倒是没有开朗多少，到了后期反而是焦躁时候的居多。），再加上，自崇祯登基后，对张嫣关照有加且十分礼遇，又每每和周皇后一起前来探望过好多次了，所以说气话来也就没太顾忌了。但张嫣也是明事理的人，说话做事自有分寸。
“皇嫂，朕登基时短，但已身感国事糜乱繁杂，常思疼改之法，怎奈，恶疾积重难返，若想根治，真个是举步维艰 进退维谷啊。”
崇祯看了看认真聆听的张嫣张皇后，慢慢道出了心中苦水：“当今天下，可以说内忧外患。且不说这北鞑子（明朝人习惯这样称呼）连年犯边犯边；就是西面的蒙古部落，也时有骚扰，所带来的破坏难以估量。再就是，咱这大明天下自身也是重疾缠身呐！西北数省连年干旱，有甚者，农田更是颗粒无收。还有更矛盾的是，很多地方的农田一边是大量闲置荒废，另一边，确实大量的农民想种田而没田可种。这岂不是十分荒唐？”崇祯长谈了一口气，摊了摊双手表示无奈：“咱大明自上而下，自皇亲国戚、王公大臣，直至底层乡村地主、宗族势力，哪个没有过强买强卖、豪占土地？皇嫂您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屋里的几个听众都一脸的茫然：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崇祯慢慢的进行解释：“人的贪心是不足的，就像这有钱、有权的人，强买甚至霸占土地，一旦成风，就根本停不下来，抢少了不就觉得自己吃亏了吗！那老百姓呢？一开始还不至于没吃，所以不敢反抗而忍耐了。可当土地都被占没了，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会怎么办？没办法那就直接抢呗。但是，抢了又怕官府、地主、豪强的打杀，那又怎么办？横竖也是个死，反抗呗，人一多，时间一久，这就成了造反。土地兼并越厉害，再加上碰到天灾，那造反的老百姓就会越多。镇压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关键是镇压的是受害的一方，而保护的，却是这灾难制造者，如此一来恶性循环更难以控制。”
“那如何是好……？”两大美女皱起秀眉问到。
“其实啊，这制度还是由咱皇家的利益决定的。这天下百姓得需要治理吧，那就需要官僚代理，总不能皇帝亲自到村庄、街道上直接去当管事吧。 可官僚没有权势管不住百姓啊。那咱皇家就赋予官僚权势，官僚作为人也有私心，他们的权势除了为皇帝谋利益外，还会间接着给自己为亲戚捞好处。这就造成了一些官僚依仗权势强占别人土地和利益，而官僚的亲戚也仗着官僚去抢别人的土地和利益。有权势的人如此，那有钱没势力的人也会在穷人困难时花钱买穷人的土地。这就造成现在这种土地兼并的后果了。这也是当今天下土地私有所产生的这种现象，也只有土地私有才会造成土地自由买卖而造成土地兼并。
看着两大美女恍然的样子。崇祯扭头对王承恩道：“把朕刚才的话记录下来。还有，今后有关政事的分析论述也要纪要在案，整理后留好以备他用，相关部分可以寻个机会传扬出去。让天下百姓知道，咱皇家心里是想着他们的，伤害他们的是那些豪强劣绅，同时，也能警告一下那些不齿之徒，震慑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王承恩会意应诺。
“皇嫂，朕想把土地收归国有，但可以想象得到将会发生什么，利益受损谁也不会高兴。老百姓逼急了会造反，可是这些豪强，他们的一点利益受损，会比百姓更不如，龌龊之事断不会少，毕竟这些人的力量还是很大的。”长吁一口气，崇祯靠在椅子上，仰面朝天：“朕现在的心情就是：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啊！”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张嫣盯着崇祯喃喃自语，又提醒了一句：“再说后宫不干政可是祖训！皇上要防外臣……。”
“哈哈……”崇祯轻声笑了几下，“无妨，皇嫂，今天咱谈的只是家事。朕一直说的都是皇家的事吗。你说是吧王承恩。”
王承恩连连称是。
张嫣也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探寻的看着崇祯。
“皇嫂，这莫非王土不假，可是赐予臣民的土地咱皇家说了还算吗？除了那些获罪罚没的，咱要想讨回来，他们给吗？”崇祯看着张嫣、周玉风和屋里的几个听众点了点头。
崇祯端起宫女续好的茶水抿了几口，顿了一会：“所以要想解决这棘手的问题，朕寻思着可分这几步走，一先从皇亲国戚入手，如此，可做天下之表率；二是先弄一两个省份来做个试点推行一下看看效果如何，再行天下推广。不过，太康伯那里……，朕，实在是不想让他老人家受损。所以……所以……想和皇嫂商议下如何才好……？”
崇祯不敢愧对张嫣，心下一横，还是把自己的心中所虑倒了出来。
闻言，张嫣缓缓端起茶，边品茶边思考，半晌才悠然道：“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温文尔雅着实悦耳。
顾宪成这句为无锡东林书院所题联语非常有名，作为有名的大才女的张嫣，那是当然知道的了，所以当崇祯提出了问询之后，就不由想到此句，就借来表露了自己的心迹。
“皇上，我父亲虽说被魏忠贤陷害的吃了些苦头，但也比平常人家好过的许多。怎么改制皇上定夺就是，哀家这里是支持的，哀家也会给家父说明事理，会让他老人家按着皇上的意思办的。”
听到张嫣念出那句题联语和说的这几句话的时候，崇祯感到心中一股暖流猛的冲过，再听到张嫣后面的话，顿感无比感慨：此乃真正的巾帼英雄尔。
崇祯由衷的起身，向这位伟大的皇嫂深鞠一躬，一躬到底，小周皇后也赶紧紧随崇祯向着张嫣深施一礼。
张嫣这一下，真的慌了神，声音严厉且急切的出声阻止：“万岁，万万不可！你乃万金之躯，如此，哀家如何担当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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