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救她
不管怎么样，杜小生肯定是已经误会了。他带着笑意看了我一眼，道：“陈总，您也老大不小的了。我看彩嫣不错。”
瑶瑶也明白过来，哇哦的叫了一声，兴奋的跳起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原来你喜欢彩嫣啊！”
这下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对她有点好感。我这个人就喜欢小家碧玉，贤惠可亲的女孩子，不必要非得讨别人喜欢，只要自己举止大方，端庄漂亮就行。这样看来，彩嫣还真是绝佳的人选。
至于她的腼腆娇羞，恐怕是因为没见过外人的缘故，时间长了就会好起来。
他奶奶的！我在想什么？
面对杜小生和瑶瑶虎视眈眈的眼神，我只好承认道：“是有那么一点爱慕吧。不过算不上一见钟情，只是喜欢而已。”
“哇哇哇！彩嫣果然是万人迷！”瑶瑶叫道。她的脸上虽有笑容，但我还是看到一丝嫉妒闪过。这也是正常的，哪个女孩子听到对别的姑娘的赞美会不嫉妒呢？
“不过你现在的位置很危险哦！”瑶瑶用打趣的语气说道。“先不说彩嫣在寨子里很受男孩子欢迎，她也是公认最美的一个，剩下的你应该自己就明白了吧。”
我心一沉。她说的没错，彩嫣如果真是寨子里最漂亮的，到时候很可能会被选去沉河嫁河神。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但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救她。
杜小生可能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轻轻说道：“别忘了咱们的正事。”
他的话提醒了我，我们此次出行的目的是帮李姓人寻宝，没必要惹上风流债。更何况彩嫣还没有喜欢上我，如果我冒着成为公敌的危险把她救出来，她又宁死不屈怎么办？我自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会去做乘人之危的小人之事，到时候恐怕救也是白救，还不如让他们顺随自然。
我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说：“放心，我有分寸。”接着对瑶瑶道：“你们寨子每次沉河，都没有人阻止吗？比如爱慕被选中姑娘的人？”
瑶瑶摇了摇头，说：“没有。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喜欢的姑娘被选上沉河，这对他们来说比和意中人婚配还高兴。”
真是古怪的习俗。我暗自叹道，心里又有对彩嫣的惋惜。可能是见气氛有些不对，瑶瑶提议道：“要不我们下河里玩会吧。反正你们也没事做，看那些老男人种草药多没意思啊。”
她说的让我有些心动。毕竟这种天然湖水很少见，我们游泳也只能去几十个人下饺子的游泳馆。而且现在天气越来越暖和，水温也不低，不用担心着凉感冒，不失为一个打发时间的好主意。
听了瑶瑶讲的传说，我在水下都不停的观察周围的情况。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河神，但警惕一点还是好的，连杜小生都紧跟在我身旁，不离开我半步。
我俩的紧张不仅没有感染瑶瑶，反而成了她取笑的对象。“你俩胆子真小，要是真有危险，我还会带你们下来吗？”
想想也对，当地人在这里这么多年了，要有危险肯定早就知道，总不能说他们一直没下过水吧？为了面子着想，我还是笑道：“河神算什么，我可是打过蛟龙，斗过杀手的。”这句话不是吹牛，尉缭墓里有一条叫肥遗的大蛇，差不多能和蛟龙媲美吧，都被我和尉无过打死了。而何莹家里遇见的黑影，不是杀手还能是去做客的？“我让杜小生在旁边跟着，是怕自己也腿抽筋，毕竟没做热身运动嘛。”
后面的话几乎等于没说，因为瑶瑶的注意力全被蛟龙和杀手吸引了，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眨着眼睛道：“陈哥哥，你还杀过蛟龙？蛟龙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很可爱？”
我苦笑了一下，杜小生幸灾乐祸的拍拍我的肩膀，神情似乎在说：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
在瑶瑶死命纠缠下，我给她讲了自己最近几件差点丧命的经历。当然，我没有全说，只讲了点恐怖的，那些人情世故直接忽略过去。毕竟姓李的这件事没有解决，当时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此时刚好是下午，太阳正毒的时候，泡在水里非但不冷，反而像泡澡一样解乏，洗去了之前的一身晦气。
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这里不比城市，连空气都是纯净的，山水风光让我恍如隔世，不知这是梦，还是我真的来到了这么美的地方。
好风景没持续多久，在我和瑶瑶互相泼水嬉戏时，忽然一声惊雷入耳，整片大地都阴暗下来。我抬头望天，原本高高挂起的太阳已经被乌云遮住，透不过几丝亮光。瑶瑶突然大叫一声，比赛似的往岸边游去，边游边冲我喊道：“陈哥哥，快上岸。要下阵雨了！”
下阵雨至于这么急吗？我在心里想道。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吧？
我和杜小生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想法，不约而同的朝岸边游去。瑶瑶已经上了岸，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早已备好的泳衣，雪白的酮体在昏暗的光下似乎闪闪发光。之前在水中还没什么感觉，上了岸就直入眼中，让我愣了一下。
瑶瑶看我发呆，很焦急的把手伸过来，说：“还发什么愣啊！快点！”说完，她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一红，迅速把手又抽了回去，不敢再看我。我只能苦笑一下，这时候杜小生已经上了岸，他代替瑶瑶把手伸过来，拉我上去了。
没等我问瑶瑶为什么这么急，她先看出了我的想法，说道：“现在来不及解释，先回家再说！”
我连忙点点头，等我们跑到寨子附近时，里面的居民也都在慌着往屋子里飞奔，让我更加困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怕阵雨。还是说，打完雷之后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越想越让我感觉一股凉气袭来，一下想到自己看过的恐怖电影，很多东西都是在打雷下雨的时候才出来祸害人间。这里的文化本来就很神秘，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实现。
我和杜小生刚到尉无过的竹楼门口，就听见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说着苗语。杜小生帮我翻译道：“天下阵雨，不能出行，否则河神是要发怒的。”
接着是尉无过冰冷的声音：“计划不变。”他好像是在和其他人说话，因为那个老年人听不懂汉语。屋子里面很嘈杂，除了说话还有拿东西的声音，分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我还没推门进去，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出来的是尉无过的司机，好像姓刘，不知道是不是录音里的刘大哥。他看见我们愣了愣，绕过我们离开。他这一开门，正好让里面的秦文泽看见我，对我招呼道：“来来来，小枭枭。我们正要找你呢。”
由于杜小生是附加人物，尉家的人对他没多少关注，有事也是和我商量。我“嗯”了一声，就和杜小生进了屋子。
房间几乎站满了人，他们都面对着尉无过，尉无过旁边还有在寨口迎接我们的老年人和彩嫣，彩嫣正扶着他，脸蛋红通通的，好像受不了这么多人看着她。
尉无过见到我们进来，很难得的冲我点点头。老年人却是没有理我们，又说了一连串苗语，杜小生小声翻译道：“今天真的不能出门，不是我拦你们，是河神在阻拦啊！”
我很好奇尉无过的反应，他还是那副表情，看不出冷热，也说了几句苗语。“让您的人先回来吧，剩下的我们来。”杜小生翻译。
老年人叹了口气，没有同意也没拒绝，而是动了动手臂，彩嫣知道他的意思，扶着他往外走。临走前，彩嫣还偷偷瞄了我一眼，被我发现后又迅速低下头，脸比以前更红了。
一老一少相互搀扶着离开后，屋里立刻炸开了锅，黑制服们个个交头接耳，讨论阵雨的问题，直到秦文泽轻咳了一声，才都止住说话，一齐看向秦文泽。
秦文泽严肃道：“按照当家的意思，今天晚上行动正常实施，一到三小队各自记好自己的职责，有发现要立即汇报。”说完，还看了看尉无过，尉无过冲他点点头，秦文泽这才继续说：“至于第四小队，你们和陈枭杜小生留在寨子里，时刻保护他们的安全。”
这句话让我和杜小生都愣住了。我们早就知道晚上有行动没错，却不明白为什么我俩得留在寨子里，难道是尉无过嫌弃我们身手不行，怕我们拖后腿？
也只有这个能解释了，我心里也挺委屈，自己的身体素质还算是不错的，反倒是城市里其他稍微有点小钱的人，谁会没事老往山林里跑？
一个大胡子男人应了一声，他应该是第四小队的领头了。这个人我开始还觉得有些熟悉，仔细一想立刻恍然，他不就是我在尉缭墓里被杜小二发现时压制我的大胡子吗？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他。
他显然也认识我，听到要保护我和杜小生时，还挺不屑的看了看我俩，让我对他的印象一落千丈，本来就没什么好印象，现在隐约升起一丝厌恶。
“陈枭，杜小生。”秦文泽继续道。“你们这两天不要乱走了，嫌闷就在寨子里转转，找你旁边那个姑娘玩，能不出寨子就别出。对了，别把那姑娘骗了，她现在看似什么都不懂，等回过神来，再记恨上你，给你下蛊弄死你也没人知道。”说完，还冲我挤眉弄眼。
他话粗理不粗，道理我都懂，而且我也不是个随便的人，自然会注意这些。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不让我和杜小生出去，在这里会有什么危险？
想着，我就问了出来。我的话刚出口，几个黑制服就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我，让我很纳闷，有什么话说错了吗？
秦文泽也很奇怪的看我一眼，又转头看了看尉无过，见到尉无过没有别的表情后，才对我说道：“我们怀疑附近有姓李的在监视，以你经验浅薄，还是少出门比较好。”
没想到秦文泽平时吊儿郎当，在尉无过面前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比乖乖女还听话，整个人模狗样的，让我实在无法把他和录音里的声音联系在一起。
我知道他是为我们好，既然没我什么事，干脆就当是休假了，和杜小生在寨子里好好玩玩，反正不花钱。
秦文泽又说了几个行动要点，都是些小安排，比如第一小队出寨门向西南行，第二小队向东北等等。按照计划，寨子的居民会在六点整把晚饭准备好，黑制服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吃饭和收整装备，七点整出发。
外面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不时有闪电闪过。原本竹屋里就没有阳光透过来，此刻更是阴沉沉的，只能看到秦文泽一明一暗的脸。黑制服的表情也都阴沉不定，就好像我们不是站前准备，而是在开追悼会似的。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但我知道自己在这些黑制服里没有威信，提醒他们恐怕也没用，而尉无过都没什么反应，只好提醒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等散会之后，我悄悄拉住秦文泽，问他那个老年人说的河神要阻拦是什么意思。
秦文泽眼中闪过一丝忧郁，几乎是一瞬间的时间，不过还是被我捕捉到了。他面带微笑道：“没事，迷信的话你也听，还是长点心眼吧。”
虽然依旧是在讽刺我，但这一次的风格明显不一样，没了以前的郎当样，有点像古代一个粗汉突然穿上秀才的衣服，说起文言文语来，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也有个灵魂住在他的身体里？
既然他不愿意说，我也懒得打听，反正到时候出事的也是他们，跟我没有一丝关系。
外面的雨很大，我和杜小生从尉无过的房子出来就湿透了，冒着雨来到自己的竹楼。我还是第一次进自己的竹楼，紧挨着尉无过那幢，让我忽然感觉在这群黑制服里，只有尉无过才是我能托付的对象。
屋里和普通旅馆差不多，全是些生活必备家具，没有一点个人物品，不知道以前是不是也被用来当客房。
由于只有两个房间，其中一个还被第一小队的部分黑制服占了，我和杜小生只能挤一挤，两个人一间房。好在客厅里有一张木沙发，被我搬进去，勉强充当一张床用。
杜小生很照顾我，让我睡床，他睡沙发。我也不推脱，安排完后就先去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把湿衣服换掉，躺床上玩了会手机。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六点，一个自称灵儿的苗族女子请我们到她家吃晚饭。这个名字我很熟悉，她是瑶瑶提到的五个投河候选人之一，因此特意观察了她一番，姿色的确不错，和彩嫣比起来倒是差了一点。
想到彩嫣很可能被选中，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猛灌了几口白开水才作罢。
和我住在一幢竹楼的其他人也在灵儿家吃饭。吃完苗族特产后，他们各自回屋收拾东西，我和杜小生在灵儿家多呆了一会儿。主要想留下来的还是我，打探了些关于投身嫁河神的事，只可惜灵儿告诉我们的和瑶瑶说的如出一辙，这些我们都知道了，因此没有什么价值。
等我们再冒着雨回到房间，黑制服已经离开了。他们的屋门紧闭，我不知道是不是锁上了，也没有去试，要是被人认为是窥探隐私或另有图谋就不好了。
刚在床上躺好，又是一阵敲门声传来。我给杜小生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开门。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第一小队的队长。他面色惨白，浑身湿漉漉的，一个黑制服面无表情的搀扶着他，理都不理开门的杜小生，径自回了他们的屋子。
那个第一小队队长我还有点熟悉，在黑制服里算是对我们挺照顾的，没有其他黑制服身上的傲气，反而更平易近人。好像是姓赵来着，最近接触的陌生人太多，我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是哪个了。
第一小队队长和那个黑制服连招呼都没打就进了屋，让我和杜小生都很疑惑，此刻已经过了出发的时间，他们怎么还留在这里？
不过很快他们的门再次被打开，出来的是那个黑制服。他看了看还站在门口的杜小生，走上前很恭敬的说道：“杜先生，我们赵队长有事相求。”
杜小生没有立刻同意，而是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早就看出事情不对，已经下了床，对黑制服说：“你们怎么还没有出发？”
黑制服的表情有点难堪，他苦笑一声，说：“赵队长在饮食过后突然胃有不适，尉当家的便把他留下来，让副队长替他带队了。”
我心里一惊，能穿上黑制服的本身就不是什么弱者，岂能吃一顿别家饭就轻易肚子疼？况且我和他们吃的是一样的，因此饭菜肯定没有问题，那就很可能是被暗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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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也明白过来，哇哦的叫了一声，兴奋的跳起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原来你喜欢彩嫣啊！”
这下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对她有点好感。我这个人就喜欢小家碧玉，贤惠可亲的女孩子，不必要非得讨别人喜欢，只要自己举止大方，端庄漂亮就行。这样看来，彩嫣还真是绝佳的人选。
至于她的腼腆娇羞，恐怕是因为没见过外人的缘故，时间长了就会好起来。
他奶奶的！我在想什么？
面对杜小生和瑶瑶虎视眈眈的眼神，我只好承认道：“是有那么一点爱慕吧。不过算不上一见钟情，只是喜欢而已。”
“哇哇哇！彩嫣果然是万人迷！”瑶瑶叫道。她的脸上虽有笑容，但我还是看到一丝嫉妒闪过。这也是正常的，哪个女孩子听到对别的姑娘的赞美会不嫉妒呢？
“不过你现在的位置很危险哦！”瑶瑶用打趣的语气说道。“先不说彩嫣在寨子里很受男孩子欢迎，她也是公认最美的一个，剩下的你应该自己就明白了吧。”
我心一沉。她说的没错，彩嫣如果真是寨子里最漂亮的，到时候很可能会被选去沉河嫁河神。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但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救她。
杜小生可能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轻轻说道：“别忘了咱们的正事。”
他的话提醒了我，我们此次出行的目的是帮李姓人寻宝，没必要惹上风流债。更何况彩嫣还没有喜欢上我，如果我冒着成为公敌的危险把她救出来，她又宁死不屈怎么办？我自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会去做乘人之危的小人之事，到时候恐怕救也是白救，还不如让他们顺随自然。
我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说：“放心，我有分寸。”接着对瑶瑶道：“你们寨子每次沉河，都没有人阻止吗？比如爱慕被选中姑娘的人？”
瑶瑶摇了摇头，说：“没有。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喜欢的姑娘被选上沉河，这对他们来说比和意中人婚配还高兴。”
真是古怪的习俗。我暗自叹道，心里又有对彩嫣的惋惜。可能是见气氛有些不对，瑶瑶提议道：“要不我们下河里玩会吧。反正你们也没事做，看那些老男人种草药多没意思啊。”
她说的让我有些心动。毕竟这种天然湖水很少见，我们游泳也只能去几十个人下饺子的游泳馆。而且现在天气越来越暖和，水温也不低，不用担心着凉感冒，不失为一个打发时间的好主意。
听了瑶瑶讲的传说，我在水下都不停的观察周围的情况。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河神，但警惕一点还是好的，连杜小生都紧跟在我身旁，不离开我半步。
我俩的紧张不仅没有感染瑶瑶，反而成了她取笑的对象。“你俩胆子真小，要是真有危险，我还会带你们下来吗？”
想想也对，当地人在这里这么多年了，要有危险肯定早就知道，总不能说他们一直没下过水吧？为了面子着想，我还是笑道：“河神算什么，我可是打过蛟龙，斗过杀手的。”这句话不是吹牛，尉缭墓里有一条叫肥遗的大蛇，差不多能和蛟龙媲美吧，都被我和尉无过打死了。而何莹家里遇见的黑影，不是杀手还能是去做客的？“我让杜小生在旁边跟着，是怕自己也腿抽筋，毕竟没做热身运动嘛。”
后面的话几乎等于没说，因为瑶瑶的注意力全被蛟龙和杀手吸引了，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眨着眼睛道：“陈哥哥，你还杀过蛟龙？蛟龙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很可爱？”
我苦笑了一下，杜小生幸灾乐祸的拍拍我的肩膀，神情似乎在说：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
在瑶瑶死命纠缠下，我给她讲了自己最近几件差点丧命的经历。当然，我没有全说，只讲了点恐怖的，那些人情世故直接忽略过去。毕竟姓李的这件事没有解决，当时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此时刚好是下午，太阳正毒的时候，泡在水里非但不冷，反而像泡澡一样解乏，洗去了之前的一身晦气。
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这里不比城市，连空气都是纯净的，山水风光让我恍如隔世，不知这是梦，还是我真的来到了这么美的地方。
好风景没持续多久，在我和瑶瑶互相泼水嬉戏时，忽然一声惊雷入耳，整片大地都阴暗下来。我抬头望天，原本高高挂起的太阳已经被乌云遮住，透不过几丝亮光。瑶瑶突然大叫一声，比赛似的往岸边游去，边游边冲我喊道：“陈哥哥，快上岸。要下阵雨了！”
下阵雨至于这么急吗？我在心里想道。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吧？
我和杜小生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想法，不约而同的朝岸边游去。瑶瑶已经上了岸，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早已备好的泳衣，雪白的酮体在昏暗的光下似乎闪闪发光。之前在水中还没什么感觉，上了岸就直入眼中，让我愣了一下。
瑶瑶看我发呆，很焦急的把手伸过来，说：“还发什么愣啊！快点！”说完，她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一红，迅速把手又抽了回去，不敢再看我。我只能苦笑一下，这时候杜小生已经上了岸，他代替瑶瑶把手伸过来，拉我上去了。
没等我问瑶瑶为什么这么急，她先看出了我的想法，说道：“现在来不及解释，先回家再说！”
我连忙点点头，等我们跑到寨子附近时，里面的居民也都在慌着往屋子里飞奔，让我更加困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怕阵雨。还是说，打完雷之后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越想越让我感觉一股凉气袭来，一下想到自己看过的恐怖电影，很多东西都是在打雷下雨的时候才出来祸害人间。这里的文化本来就很神秘，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实现。
我和杜小生刚到尉无过的竹楼门口，就听见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说着苗语。杜小生帮我翻译道：“天下阵雨，不能出行，否则河神是要发怒的。”
接着是尉无过冰冷的声音：“计划不变。”他好像是在和其他人说话，因为那个老年人听不懂汉语。屋子里面很嘈杂，除了说话还有拿东西的声音，分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我还没推门进去，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出来的是尉无过的司机，好像姓刘，不知道是不是录音里的刘大哥。他看见我们愣了愣，绕过我们离开。他这一开门，正好让里面的秦文泽看见我，对我招呼道：“来来来，小枭枭。我们正要找你呢。”
由于杜小生是附加人物，尉家的人对他没多少关注，有事也是和我商量。我“嗯”了一声，就和杜小生进了屋子。
房间几乎站满了人，他们都面对着尉无过，尉无过旁边还有在寨口迎接我们的老年人和彩嫣，彩嫣正扶着他，脸蛋红通通的，好像受不了这么多人看着她。
尉无过见到我们进来，很难得的冲我点点头。老年人却是没有理我们，又说了一连串苗语，杜小生小声翻译道：“今天真的不能出门，不是我拦你们，是河神在阻拦啊！”
我很好奇尉无过的反应，他还是那副表情，看不出冷热，也说了几句苗语。“让您的人先回来吧，剩下的我们来。”杜小生翻译。
老年人叹了口气，没有同意也没拒绝，而是动了动手臂，彩嫣知道他的意思，扶着他往外走。临走前，彩嫣还偷偷瞄了我一眼，被我发现后又迅速低下头，脸比以前更红了。
一老一少相互搀扶着离开后，屋里立刻炸开了锅，黑制服们个个交头接耳，讨论阵雨的问题，直到秦文泽轻咳了一声，才都止住说话，一齐看向秦文泽。
秦文泽严肃道：“按照当家的意思，今天晚上行动正常实施，一到三小队各自记好自己的职责，有发现要立即汇报。”说完，还看了看尉无过，尉无过冲他点点头，秦文泽这才继续说：“至于第四小队，你们和陈枭杜小生留在寨子里，时刻保护他们的安全。”
这句话让我和杜小生都愣住了。我们早就知道晚上有行动没错，却不明白为什么我俩得留在寨子里，难道是尉无过嫌弃我们身手不行，怕我们拖后腿？
也只有这个能解释了，我心里也挺委屈，自己的身体素质还算是不错的，反倒是城市里其他稍微有点小钱的人，谁会没事老往山林里跑？
一个大胡子男人应了一声，他应该是第四小队的领头了。这个人我开始还觉得有些熟悉，仔细一想立刻恍然，他不就是我在尉缭墓里被杜小二发现时压制我的大胡子吗？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他。
他显然也认识我，听到要保护我和杜小生时，还挺不屑的看了看我俩，让我对他的印象一落千丈，本来就没什么好印象，现在隐约升起一丝厌恶。
“陈枭，杜小生。”秦文泽继续道。“你们这两天不要乱走了，嫌闷就在寨子里转转，找你旁边那个姑娘玩，能不出寨子就别出。对了，别把那姑娘骗了，她现在看似什么都不懂，等回过神来，再记恨上你，给你下蛊弄死你也没人知道。”说完，还冲我挤眉弄眼。
他话粗理不粗，道理我都懂，而且我也不是个随便的人，自然会注意这些。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不让我和杜小生出去，在这里会有什么危险？
想着，我就问了出来。我的话刚出口，几个黑制服就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我，让我很纳闷，有什么话说错了吗？
秦文泽也很奇怪的看我一眼，又转头看了看尉无过，见到尉无过没有别的表情后，才对我说道：“我们怀疑附近有姓李的在监视，以你经验浅薄，还是少出门比较好。”
没想到秦文泽平时吊儿郎当，在尉无过面前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比乖乖女还听话，整个人模狗样的，让我实在无法把他和录音里的声音联系在一起。
我知道他是为我们好，既然没我什么事，干脆就当是休假了，和杜小生在寨子里好好玩玩，反正不花钱。
秦文泽又说了几个行动要点，都是些小安排，比如第一小队出寨门向西南行，第二小队向东北等等。按照计划，寨子的居民会在六点整把晚饭准备好，黑制服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吃饭和收整装备，七点整出发。
外面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不时有闪电闪过。原本竹屋里就没有阳光透过来，此刻更是阴沉沉的，只能看到秦文泽一明一暗的脸。黑制服的表情也都阴沉不定，就好像我们不是站前准备，而是在开追悼会似的。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但我知道自己在这些黑制服里没有威信，提醒他们恐怕也没用，而尉无过都没什么反应，只好提醒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等散会之后，我悄悄拉住秦文泽，问他那个老年人说的河神要阻拦是什么意思。
秦文泽眼中闪过一丝忧郁，几乎是一瞬间的时间，不过还是被我捕捉到了。他面带微笑道：“没事，迷信的话你也听，还是长点心眼吧。”
虽然依旧是在讽刺我，但这一次的风格明显不一样，没了以前的郎当样，有点像古代一个粗汉突然穿上秀才的衣服，说起文言文语来，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也有个灵魂住在他的身体里？
既然他不愿意说，我也懒得打听，反正到时候出事的也是他们，跟我没有一丝关系。
外面的雨很大，我和杜小生从尉无过的房子出来就湿透了，冒着雨来到自己的竹楼。我还是第一次进自己的竹楼，紧挨着尉无过那幢，让我忽然感觉在这群黑制服里，只有尉无过才是我能托付的对象。
屋里和普通旅馆差不多，全是些生活必备家具，没有一点个人物品，不知道以前是不是也被用来当客房。
由于只有两个房间，其中一个还被第一小队的部分黑制服占了，我和杜小生只能挤一挤，两个人一间房。好在客厅里有一张木沙发，被我搬进去，勉强充当一张床用。
杜小生很照顾我，让我睡床，他睡沙发。我也不推脱，安排完后就先去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把湿衣服换掉，躺床上玩了会手机。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六点，一个自称灵儿的苗族女子请我们到她家吃晚饭。这个名字我很熟悉，她是瑶瑶提到的五个投河候选人之一，因此特意观察了她一番，姿色的确不错，和彩嫣比起来倒是差了一点。
想到彩嫣很可能被选中，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猛灌了几口白开水才作罢。
和我住在一幢竹楼的其他人也在灵儿家吃饭。吃完苗族特产后，他们各自回屋收拾东西，我和杜小生在灵儿家多呆了一会儿。主要想留下来的还是我，打探了些关于投身嫁河神的事，只可惜灵儿告诉我们的和瑶瑶说的如出一辙，这些我们都知道了，因此没有什么价值。
等我们再冒着雨回到房间，黑制服已经离开了。他们的屋门紧闭，我不知道是不是锁上了，也没有去试，要是被人认为是窥探隐私或另有图谋就不好了。
刚在床上躺好，又是一阵敲门声传来。我给杜小生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开门。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第一小队的队长。他面色惨白，浑身湿漉漉的，一个黑制服面无表情的搀扶着他，理都不理开门的杜小生，径自回了他们的屋子。
那个第一小队队长我还有点熟悉，在黑制服里算是对我们挺照顾的，没有其他黑制服身上的傲气，反而更平易近人。好像是姓赵来着，最近接触的陌生人太多，我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是哪个了。
第一小队队长和那个黑制服连招呼都没打就进了屋，让我和杜小生都很疑惑，此刻已经过了出发的时间，他们怎么还留在这里？
不过很快他们的门再次被打开，出来的是那个黑制服。他看了看还站在门口的杜小生，走上前很恭敬的说道：“杜先生，我们赵队长有事相求。”
杜小生没有立刻同意，而是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早就看出事情不对，已经下了床，对黑制服说：“你们怎么还没有出发？”
黑制服的表情有点难堪，他苦笑一声，说：“赵队长在饮食过后突然胃有不适，尉当家的便把他留下来，让副队长替他带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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