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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肖小跳梁

小说:沧桑志作者:白发无志字数:6571更新时间 : 2018-06-27 06:34:03
  族长不见了!直到伏桀福松大闹隽秀峰回来,福嫂急怒攻心之下,歇斯底里,把金先生也给撵走了,消息才在族人中间慢慢传开。族人顿时觉得乌云压顶,惶恐无比,人人萎靡不振,元宝山前,没有了笑声,没有了朝气。

  伏桀日日听到族人议论,埋怨他和福松不该离开族长回来,心中焦躁。福旭道:“都是书惹起的,我们这就去找德族人要族长。”

  伏桀咬牙道:“去叫人!”

  福旭忙去叫了福松、福顺、福阳等众,总有二三十人,气势汹汹地赶往隽秀峰,途中碰上谢家兄弟,一声召唤,谢一犹疑道:“我们先回去问问。”

  伏桀脚步不停,嘴上道:“不去算了,人够了。”

  一群人杀气腾腾,一口气赶到隽秀峰上,恰好遇上二个德族人,大声喝问:“你们来干什么?”

  福松大声道:“让你们还我们族长。”

  那二人大喊起来,德族人听得,见他们又欺上门来,个个义愤填膺,怒喝道:“上次不是老祖宗看死不让,立时去找你们算账,不曾想你们狗胆真大,竟敢踏上隽秀峰来。”

  福阳道:“我们来只为打听族长消息。”

  德族人大半也不知情,只是听说族长因为福族人逼上门来,狂怒之下,打伤了书,自己也连夜出走,更令人气愤的是,对方随后又有人闯上峰来,对孤单老迈的老祖宗下毒手,当时群情激愤,都要下山拼命,老祖宗发出话来:“谁也不准下隽秀峰。”德族人只能把气憋在心里,对福族人莫不恨之入骨,此刻见福族人又聚众前来闹事,先有一人大呼:“他们都打上门来了,还说什么,打啊!”立时呼啸而上。

  伏桀这边虽然有备而来,只为寻衅闹事,没想拼命,又走路爬山半天,没喘上一口气,而德族人则是全族男女老幼,统统上阵,无一退后,山呼海啸一般,中间有一个叫德琳的年轻人,也是惯常进深山,不肯让虎豹的主,见福顺一伸手把已方一个族人掼得远远的,便斜向挤过去,和他扭打在一起。

  又有一个猿木支的族人手臂奇长,薅住伏桀的头发一扯,伏桀束住的头发顿时散开,遮住了脸面,被人群一挤,脚下不稳,退了二步,对方人流随即跟上,上打下跺,伏桀败下阵来。

  其它福族人见了,连忙跟着后退,福松大叫:“福顺,快走!”

  福顺双手捂住头,拼命冲出,福族人落荒而逃,后面的木棒石头雨点般地砸来。

  福旭早留了个心眼,先自奔回,半路上正遇到孔定和谢一一帮人急急赶来,喜道:“孔队长,我正要回去叫人呢,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敌不过。”

  孔定厉声喝道:“谁让你们这般闹事的?都回去!”

  众人吃了败仗,脸上无光,灰溜溜的回来,也不敢声张,福顺伤得不轻,又崴了脚,也不敢在福嫂面前说起,福嫂只如不见。

  孔定见族中人心涣散,不思作为,非常着急,四下召集人劝说:“族长出去一下,我们可不能不自觉,已是深秋,抓紧整地下种,修葺屋舍,去去打猎的走远些,多带回来猎物;在家的妇女整理好羊圈牛栏、柴火茅草,族长他老人家回来见了也高兴。”

  他说得口干舌躁,族人只情绪不高。

  他又去找福嫂,想请她担当起来,一进住所,惊见她才几天时间就白了头发,痴痴呆呆地坐着,不时声情并茂地自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孔定于心不忍,看看福松,福松也是痛苦万分,和他直摇头,他只能退回。

  不光孔定四下奔走,其它各支长老也是心思重重,在田垅,谢夫子、谢旦以及接替无畏和春生长老位置的无光、秋生等人围在孔定的身边,悄悄问他:“族长还会回来吧?”

  孔定看了看远处的大山,深吸一口气道:“一定会的,就算有天大的事,能难得做他?就算有天大的诱惑,能善得过族人?”

  众人听了都齐声道:“是啊,能有多大的事?”

  孔定叹息道:“其实我现在最盼望他早点回来。”

  “为什么?”

  “他在的时候,事事都顺利;他这一走,谁说话都不管用,你们看,这田里的事弄不好,明年吃粮就难;房舍修不好的话,冷天就要挨冻;还有年轻人越来越越规失距。”

  谢旦点头道:“是啊,这事令人费解,但是为了什么,等他一回来,就都清楚了,这个时候,我们要形成一条心,把身边的事情做起来;把身边的人管起来啊。”

  众人连连点头,孔定发愁道:“谢长老,你威望高,能不能过来把伏桀管一管?”

  谢旦皱眉道:“这几个青年风纪不好,平常说说没有用,他们现在又没有大过,不便使大动作,再等等看,说不定族长这几天就回来了呢。”

  无光和秋生都拍了拍孔定的肩膀,鼓励道:“你不容易啊,需要帮忙的话,你和我们几个说一声。”

  族人自出老家,因为同拥挤在大船上,福先生与众人商议,族人一起开伙吃饭,一切从简,平时自带一只竹制食具,可打食可饮水,其它的都收了起来,以便整齐不乱,到达此处时才请重华将物品一鼓脑儿移来,由各支各家认领,虽则大船撞毁时损伤不少,那也没有办法。

  到达福德山后,族人又按原来各支聚合,福先生这一支的分配,一直由福顺施行。

  伏桀从小在此搭伙,他食量巨大,福先生见物资充裕时,也吩咐福顺多给他些,拿回家中,福春又总是道:“你在外面打猎辛苦,要多吃些。”又把母女二人的分量匀出一半给他,他一直也不在意。

  这次打猎回来,花花告诉他:“爸爸,妈妈病了。”

  伏桀忙近身问原因,福春干呕了二口,满脸煞白,喘着气白了他一眼:“恭喜你,又有啦!”

  伏桀醒悟过来,喜道:“你又怀上了?”

  忙扶他坐下,看到她们娘儿二个都是面黄肌瘦,心中老大不过意起来,正好听到有人喊开始分派了,拔腿就跑,轮到他时,大声和福顺道:“福顺,多给些,福春又有孩子了!”

  福顺依旧给了他家的份,头也不抬道:“又不是你一个人,给了你,其它人怎么办?”

  伏桀恼怒道:“这猎物都是我带人去打的,多要一些也不成?”

  福顺道:“族长只让我管分派,没让我问食物是怎么来的。”

  伏桀把手中分到的又狠狠的砸了回去,恨恨道:“好,以后各过各的。”

  福旭在后面抢白福顺:“你也是一根筋,分派谁不会,有本事自己去打。”

  福顺听了,把手一拍:“好,你来分,我去打猎。”

  福旭道;“分就分,你以为我不会!”走进场中,咚咚咚,扒拉一番,还有一半人没轮上,食物便分光了,他手一摊:“没分好,明天再来吧。”

  众人哄堂大笑,倒也不责怪他,各自空手回去,还以为有趣。

  来日分派前,他早通知了伏桀和几个知己人,让他们早点排队,分派时,他又一阵咚咚咚,最后仍有不少族人伸着脖子,眼睁睁地看到里面的食物又光了,只能自认倒霉,埋怨了几句回去。

  等到大家都争先恐后往前排时,他又通知伏桀等人晚点来排队,分派时,他一下子精细起来,分到的人不服气,责问他:“怎么这么少?”

  他眼皮一翻:“分多了,后面的人还有吗?到时又要怪我。”

  这人想想也是,总比之前排在后面没有的好,分到后来,自然剩下一大堆,任由他发挥,他更给足了伏桀一大份,自己也落得不少。

  自由他分派,族人便有了心思,今天揣摩早些去排队,明天犹豫是不是晚点去排队,却都不踏实,只能撞运气,有灵光的人,明前暗后和他套近乎,他便手下留情,若碰到福顺那种一根筋的,只有看看人家碗里的,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干生闷气。

  还是福嫂把福春叫去,和他说了一阵话,伏桀才召集人开始修葺房洞,众人闹哄哄的,也不当一回事,今天弄一点,明天弄一点,又各有主张,吵架的时间比干活的时间还多。

  福旭又和伏桀道:“既然要准备过冬物事,东西要有个堆放的地方,族长不在,福孝又和福松住,婶婶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地方,岂不浪费!雅雅现在住孔定家了,反正原来慧姐也住过,不如让婶婶搬过去住,腾出来的地方来贮藏物事。”

  伏桀横了他一眼:“这怎么说?”

  福旭道:“嗐!你这也是为族中做事,现在大家都听你的。”

  伏桀摇摇头:“要说你去说,这要是福春知道了,肯定得和我闹。”

  福旭点头答应了,竟真的转悠到福先生的居所,看到福松正在外面打扫,上前大模大样道:“福松,夫人在家?”

  话未说完,福松倏地转过身来,怒目圆睁道:“你这个畜牲!夫人二字,也是你叫得的吗!”

  福旭大言不惭道:“那不要紧,我找婶子有话说。”

  “有什么话你先和我说,她老人家正烦着呢!”

  “福松,大家现在都在准备过冬的物事,还没有一个合适存贮的地方。”

  福松听出他话中有话,把怒火压住,不动声色地问他:“你什么意思?”

  福孝朝居所一呶口道:“只有这个地方合适,再说慧姐原来住的地方也空着,要不你去和婶婶说说?”

  福松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无赖样,再也听不下去,火冒三丈道:“福旭,你还是人吗?是不是以为族长不回来了?”

  福旭连忙摆手,为难道:“是伏桀让我来说的。”

  福松愤愤道:“我这就找他去。”

  福嫂在里面听得清楚,喝住福松,走到福旭面前,福旭骤见她形销神伤,颜色枯焦,但目光如刀,不由得满头大汗,勉强道:“婶婶,那我回去了。”

  福嫂一字一句的道:“只要是族中的事,我搬,希望你们学会做人,不然早晚会后悔的。”福旭连声称是去了。

  福松肚子都气炸了,正要去找伏桀理论,恰好孔定过来,见状问道:“什么事这么生气?”

  福松抢着把事说了一遍,孔定默然,福嫂叹道:“我前二天还让福春劝劝伏桀,他怎么变得这样?”

  孔定道:“伏桀无脑,福旭又惯于使坏,他们二个在一起,族中一天比一天乱,嫂子还是冷静一下,出面整顿试试。”

  福嫂摇头道:“伏桀虽是我亲侄子,但是常常好坏不分,只有族长能镇得住他,他现在是猴子翻天,非得等他吃了大亏,不然我的话他也听不进去。”

  孔定失望道:“那就没有办法了。”

  福嫂问:“他们怎么个乱法?”孔定道:“他们什么事也不想干,每天呼啸着出去打猎,回来大肆吃喝,其它族人青年无不效仿,全无规矩章法。不少上了年纪的族人来找我,埋怨年轻人不知安静,饮食不对,我就去和伏桀商量,他大发脾气道:‘我们天天在外面跑腿找食物,你们还嫌这嫌那,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去。’”

  福嫂静静地看着孔定气哼哼的说完,如入定一般,半天没有说话,忽然全身颤抖,脸孔扭曲,一手拍在石桌上,悲愤道:“你倒底闹的是哪一出啊!”说完已是脸色煞白,痛苦地闭上眼睛,竟似坐稳也不能够。

  孔定大惊,忙道:“嫂子,是我不好,不该给你愁上添愁,你还是安心休息好。”

  说完起身出来,叮嘱福松:“族长和小慧出走,你主母伤心过度,就让孝孝在她身边照应,你多做点事情,做不了和我说一下。”

  福松一直愁眉苦脸守在洞室外,此刻抹着眼睛道:“孔队长,我不要紧,就是主母这样,身子恐怕要垮。”

  二个又低声交流办法,福嫂在里面问:“福松,孔队长走了吗?”

  孔定忙又进去问:“嫂子,你有什么事情?”

  福嫂道:“我这些日来心神不定,极是疲累,想换个地方清静一下,宁湖那边能住吗?”

  孔定眼睛一亮道:“和这里一样,又靠着大湖,可渔可猎,还很安静。”

  福嫂道:“福松,我们就搬到那儿去住,你先去和福旭把那顶帐篷要过来。”

  福松道:“就怕他不给,伏桀让他保管物事,都成了他自己的了。”

  福嫂苦笑了一下道:“不会的,他还想我们让出去呢。”

  族人为着分配的事怨声渐起,孔定是直肠人,发现福旭循私,忍不住当面训诫:“福旭,你若是新手拿不准,无人怪你;若有私心,就不对了。”

  福旭自从上次攻打隽秀峰被他怒斥;想占雅雅的便宜又被胖嫂发现,一直窝着气,此刻正好发泄,停下手中的活,藐视他道:“又要我去打猎,又要我分派,还说这说那的,你怎么不想想所有的问题都出在你身上!”

  孔定奇道:“怎么出在我身上?”

  福旭大声道:“就是你和金先生日日在族长面前说书的好处,鼓动族长把慧姐嫁给他,你若有女儿,恨不得早就这样做了。”

  孔定急道:“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福旭道:“不是吗,你不是还把雅雅当干女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主动贴那小子的呢?”孔定气得七窍生烟,只听他说道:“难道不是你自作聪明,鼓动族长去看田,任由那小子留下,给他机会,那小子能说会道(他此时也不想想自己),对慧姐没能得逞,却把雅雅捎上,丢了族长和大家的脸,族长一气之下,怎不去讨回公道?”

  孔定听他不知族长出走的内情,说的却都合情合理,族长出走自也有此原因,一时如梦方醒,满腹愧疚,一言不发,灰溜溜地回到家中。

  胖嫂见她一声不响回来,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全不是以往乐呵呵的样子,往草铺上一躺,呼呼喘气,伸手摸他的额头,也没有异常;推问半天,像死人一般,眼眶中流泪不止。

  胖嫂心下着慌,连忙去找几个娘家的伙伴相问,才知道丈夫被福旭说话呛着要害,顿时怒火中烧,跳起来要去找福旭理论,几个伙伴连忙把她拉住劝道:“那小子一贯自私,又没有口德,你不值得和他计较,还是先回去劝劝孔定。”

  胖嫂不甘心,半道上便折过去找福旭,见他出门不在,就在门口破口大骂:“狗东西,也不看自己什么德性,若我在时,撕烂你的嘴。”

  福旭的二个亲人出来,老四知道儿子的德性,问也不问,慌忙出去躲避;索红是个除了吃饭闲逛就不知道手往哪里搁腿往哪里迈的人,面对怒气冲冲的胖嫂竟然无动于衷,直到有人来将胖嫂劝回。

  孔定自此在家中以泪洗面,内绺不已,一天和胖嫂去重华的居所时,忍不住跪下哭诉:“金先生,你大智大慧大神通,应该知道我对族长的忠心,对族中事务的尽心,请你早日帮我们找回族长吧。”此后便回避族人,不问事务。

  他心灰意冷,但树欲静而风不止,那里伏桀和谢家兄弟又干了一架,原来伏桀连着几件事不爽,福春又有了身孕,也不好发作,每次打猎回来,把棚屋前看后看,和福春商量,准备搬几块石头垒好基础,慢慢地找些木头树枝把屋子加固一下,福春自然同意。

  他早已看好一块大石,想着有空找二个人帮着弄回来,这一日又去看时,见到谢家兄弟正在合力把大石往回翻,他心中一急,上前一脚把大石踩住道:“不要搬,这块石头我早已看好了的。”

  谢家兄弟这二年长得飞快,老五谢瑞最小,却力气最大,弟兄五个平时本没把伏桀放在眼里,此时见他居高临下,更加不服,谢三道:“凭什么说是你的?我们也早就看中了。”

  伏桀无话可对,索性耍横道:“今天休想搬走。”

  谢瑞冲上来一推,伏桀没想到他人小小的如此大力,被推了个趔趄,一脚踹出,谢瑞闪开,几兄弟一拥而上,混战起来。

  谢旦、谢夫子和众多族人闻声赶来,费了好大的力把双方拉开,伏桀寡不敌众,已吃了些亏,愤愤而归。

  伏桀接连遭挫,心中气得哼哼的。福旭因族人不服他分派,推选福阳担任,无所事事,飘飘悠悠过来,和伏桀叹道:“最近怎么的了,咱们做事都不顺当?”

  伏桀哼了一下,没有答腔,福旭又道:“其实你不必和他们一般见识,去争什么石头,也别再琢磨修屋的事。”

  伏桀忍不住问:“那怎么办?”

  福旭道:“你姑姑那个地方大,福松已经这么大了,还赖着不走,把那个地方换过来住不就行了。”

  伏桀连忙摇头:“那肯定不行,你上次去一说,福春几天没理我。”

  福旭故作深沉道:“咳,我说的话你不明白,房子其次,你想想,族长不在家,你是他的嫡亲戚,借这个机会把福松撵走,是为他们二个长辈好,省得时间长了有闲话传出来。”

  伏桀听他说得有理,犹疑道:“这也不好说啊。”

  福旭自告奋勇:“这有什么不好说,就说族中物事多了,要找个合适的地方来贮藏,我再去说。”

  他又大摇大摆来到福先生的居所,福松刚好取水回来,福旭上前问他:“福松,婶子在吗。”

  福松眼睛一翻,厌恶道:“你又有什么事情?”

  “那个,还是上次说的事情,小慧姐和雅雅住的地方空着,婶子和福孝就二人,看看能不能-?”

  福松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冷冷的道:“你整天吃的什么东西撑满了你的猪脑袋,瞎窜乱说!如果是伏桀的主意?我这就去找他理论!”

  里面福嫂听到争吵,忙让福孝出来看看究竟,福旭一看情势不对,赶紧掉头扬长而去,扔下一句不服气的话:“又不是我要住,是谁想住得这么舒服?”就把福松气炸了胸膛。

  来日打猎回来路上,福旭又和伏桀道:“婶子倒没什么说的,就是福松不肯,还把我俩都骂了个透,他就是居心不正,你不能不管。”

  伏桀道:“那回头我自己去说。”

  既回到元宝山交了猎物,伏桀也不回家,径往福先生的居所来,福松见了他大大咧咧的样子,怒问:“你来干什么?”

  伏桀恼道:“我来看我姑姑也不行?”

  福松只好朝洞里喊一声:“主母,伏桀看你来啦。”

  伏桀听福嫂同意后,这才进去,他倒也没打量屋里如何宽敞,看到福嫂面色憔悴,神思恍惚,还有点痛心:“姑姑,你没事吧?伏桀看你来了。”

  福嫂看了他一眼,轻轻吐了一个字:“说。”

  伏桀顿时不自在起来,憋了半天,终于狠心道:“姑姑,我来和你说,倒不是为了腾房子,这福松也成人了,还住这,姑夫不在家,会让人说闲话,你看-”

  福嫂似听非听,忽然惊醒一样,马上又恢复原样,平静道:“哦,你走过来些。”

  伏桀依言上前,福嫂腾地站起身,踮起脚来,“啪”的一声,搧了他个大耳光。

  伏桀捂着脸,退了一步:“姑姑,你干嘛打我?我没想到要你搬走,让你搬走,我还不如搬到金先生的居所去住。”

  福嫂目光如锥子一般盯着他,一字一句道:“给我记着,谁都别想有搬到那里去住的想法!我这二天就搬,滚出去!”伏桀狼狈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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