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命有灿烂人未凋
不知为何，襄王阆苑内的苍穹，彷如昏晓天，抬头远眺，雾沉沉，透出压抑。
四周燃着特制烛火，星星点点光芒中，空气始终弥散丝丝腻人香甜，姜北云认定此物具备催情效果，这可是通过眼睛观察，嗅觉以及风流感应，得出来的判断。
久经磨炼的诸位修士，此刻敞开了心神，好比不设防的闺阁佳人，毫无戒备，过半人数均坦胸漏背撸袖子，腰中灵囊，怀中符箓，背负的各式法器，身上刺影的咒文，灵光环绕，林林总总不下数十种，悉数让人瞧了个通透，神态越加放肆轻浮，杯盘狼藉，满不在乎举起手中酒，大声吆喝，释放内心邪恶面，展现原本存在的天性，享受人伦之妙事，警世名言全忘光，搞不懂‘色字头上一把刀’意指何为耶？
“还真是胆子大的可以，就不怕轮回路降临。”姜北云撞见此情景，暗中连连摇头。
大厅内，搂住蛇灵宫献上的第二拨侍女，这些个姿容上佳，身段媚诱且习有特殊房中术的狐媚子，才属于此次宴会头号配角儿。
比较起来，起先服侍的凡俗女子，多属于芷容蒹葭嫩莲蓬，清纯有余，能耐不足，经过整宿不眠鞭挞，死的死，残的残，没有几个能囫囵活着，除了少数个例，比如穗儿二人。
此刻躺在床榻上险些没被吓死，躲在上好蚕丝被里，尤不敢相信出门寻找吃食，不经意间撞见外面所发生的罪行，人性黑暗，毒恶，吃肝剜心，光怪陆离的发展，这一切的一切，委实超出了她俩想象，昨日还属于蛇灵宫宝贝疙瘩，好吃好穿，除了几个时辰的各种培训容易挨鞭子，其余光景均挺不错，谁成想，今日彻底变了样，昭然若揭，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甲十八立于塌前，轻言道：“想必已经瞧出个颠末，实不相瞒，我没能力护住二位，常与我同在之人亦如此，恐怕随后的日子，只能靠你们独自撑下去，定要做好准备，命运归属在此一搏。”未了，又感喟道：“唉！时也，命也，天地为洪炉，难逃火中烧。”
穗儿眼睑哭得浮肿，成个了鱼泡，瞳孔殷红一片，鼻塞严重，带着哭腔询问道：“敢问公子，可有何种法子避一避？”终归胆子稍大些，问出该问的事项。
“避？”甲十八端详此女，暗叹口气，直言不讳道：“避无可避，躲没处躲。”
穗儿好险没哭出声，哽咽道：“难不成丁点活路也没了嘛？”
绯荷眼珠子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哭声惨兮，悲呛道：“姐姐我真怕，怕再也见不着朗朗晴空，花草树木，难道便是说书先生常谈论的末日吗？”
穗儿抹了把眼泪，抱着她的肩膀头，好言宽慰道：“妹妹先别急着哭，常言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天无绝人之路，咱们必定会找寻出路，哪怕命薄没福分，也别气馁。”
说罢，吻了吻她的额头，如同小时候母亲在她患病时做的方式，轻轻的，软软的，带着鼓励的那种，母亲穿着花裳，咳嗽中，哼着家乡小曲，常描述道：“惟人降生之初起，被瞧不见的虫子呀，精怪呀作祟，身子骨弱的人会受不住，得了病，若哪处有恙，需亲亲额头，保管她的疼痛就会减削很多，穗儿说，是不是呀，娘替你吻了吻，自会有仙神庇佑，保护穗儿茁壮成长，身段苗条出落水灵，日后嫁个贴心郎君，好不好哇。”
绯荷抿嘴点头又摇头，豆大的泪水止不住，凌乱不堪的发髻如同乱七八糟的心。
甲十八挠挠头，这种活计还真让人措手不及，怪不得姜道长死活不愿意亲自交代。
二女这个跟头栽的冤，然而消亡于修士手中，并不算输，须知，冰再坚硬，夏日露头一样会消融，瓦瓴立于高屋，亦难保不损之时，祸福旦夕谁可测？
哭泣声久久未停歇，击中甲十八柔软的心，犹豫良久，豁出去的口吻道：“也罢，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我这里有门龟息之术，恐有丁点存活机会，二位要否一试？”
天籁之音，绯荷穗儿傻愣愣止住了哭泣，侧头望来，尤不敢置信，这真是意外的惊喜。
甲十八端详二人双眸中焕发华彩，出言打击道：“先别急于想太多，此法与你们匹配与否还是二说，况且，当前环境下，仅仅只有十二个时辰让你们修炼，生死全仰仗根骨良莠品阶。”
“一天时间？”绯荷惊呼，命运缥缈路途俱无，这比没有又好在哪？
甲十八摇摇头，穗儿慌忙爬起，拖着反应慢些的绯荷下跪，叩首磕头感激道：“多谢上仙指点，莫不消说十二个时辰，即使仅有两刻钟，不不不，哪怕一息功夫，其恩重也堪比之再世父母，缘起缘灭，自在此身。”
绯荷也恳切言道：“刚才出言不逊，还望上仙勿要介怀，奴婢乃薄柳之姿，无有恩报，愿意替姐姐分忧，今日就是上仙枕中人，往后能活成鬼，俱不会忘却此番泰山之情。”
甲十八反倒显出愁楚，皱着眉，瞅了眼长相标致的绯荷，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心里头慌的不行，额门见汗，后背发烫严重，狠狠抓了抓头顶，一拳打在空气中，怒气冲冲走出大门。
“呜呜呜！”放声大哭，昨日对她垂涎三尺，此刻明明已经答应于他，为何生出这种反应。
绯荷哽咽，断断续续道：“难不成嫌弃红尘女子肮脏吗？还是瞧不起此刻的做派，奴家下贱，不要脸皮，居然临死前妄图用此来报恩，想必在他眼里，我就是个没羞没臊的残枝败草，太过于肆意，导致起恨恼怒不成，奴家也不奢望能在他心里埋粒种子做扎根之事，无需念想，不用缅怀，绝不属于拿身子做筹码，只想临死前做回妇人，了尽心头那莫名悲怆，并非故意让他在关键时刻为难，真不是，绝对不是……”伤心的语无伦次。
绯荷扑往穗儿怀里放声哭诉，恰在此时，砰的一脚踹门声，外头好些门房仆从眺望，只见甲十八鼻头冒粗气，宛若打了鸡血的斗牛士，拽住姜北云衣袖往里挤。
穗儿慌忙跪地磕头，还没等开口，甲十八抢了话茬道：“还请爷把她领到别间屋内，好好督促修习功法，今日这新郎官我当定了。”
“真不后悔？这可不比儿戏，种下此果，犹如紧箍儿栓头，带上去易，想要脱却怕难矣，会伴随往后永恒岁月不消停，值得吗？”姜北云拍了他的肩膀，拳拳之忱道。
甲十八咬着后槽牙，浑身不自然的发颤，怒目圆睁，恶狠狠地模样瞧着雕花窗沿，焦距未集中，显然处在天人交战中。
“自掘之，遂得因果……”“为了区区凡俗女子值得吗？”“天道无情，非比儿戏，有大恐惧降下……”“情之一劫难过……心魔临体人难存……”“活着为了什么……什么……什么……”
甲十八脑中蹦出无数个念头，纷杂哮乱，贯耳魔音摧残脑中神经，捂住耳朵狠狠闭上眼帘。
仿佛漫长的度过了半辈子，旋即睁开双眸，甲十八瞳孔里迸射出耀眼的光芒，端详姜北云，又回头凝视绯荷，瞧她嘴唇微启呆滞样，自然生出一抹笑颜。
点点头，欣慰又夹杂些许落寞，闷声回复道：“我活了几百载，服膺太多修行禁忌，太多天理轮回的事项，够了，不愿再被锁着过日子，且孤家寡人惯了，没有谁对我好，更别提感激的话，此事就当关元精华上脑，想尝试发乎情止乎礼义的滋味，也别先考虑未来，今日没过完，只怕回头出门避过去，此生心境再难有重回之时，所幸放肆一次，或许能破解呢，求你了爷。”最后用乞请的口吻道。
姜北云认认真真打量他，仿佛从未见过般，也无任何答复，一声不吭走上前，把穗儿拖起，尚不知何意，捧着脸颊狠狠吻上去，当着甲十八的面无所顾忌，十几喜才罢手，仰头朗声道：“贫道并非君子，也不属于小人，老甲盼望想要尝试人间苦辣甜，由你去，很可惜……”
回头谐谑的表情言道：“不好意思啊，依旧落后一步，瞧见没，贫道已经啃上了，还傻愣着干嘛，新郎官去呀，再磨磨唧唧我替你拔个头筹如何？哈哈哈哈！”说罢，反手搂住穗儿往脸蛋上啵的一嘴，极度嚣张道：“滚犊子吧你。”示威性的跨出了门。
立于门前良久，目送姜北云离去，甲十八暗吐口气，落寞的轻语道：“爷谢谢你。”
绯荷听完所有，怯生生爬起站立不前，旋即又恨自己没出息，指甲掐了手腕，落落大方福了一礼，理所当然娇柔道：“给相公请安，今日妾身便是相公的人，还望怜惜则个。”
甲十八人高马壮，心眼却细，先关上房门，转身拿蒲扇大的手握住对方柔荑，捏了捏，轻语好言道：“娘子可有姓名，家里还有亲人吗？此刻红头盖，喜帕，糖果一律没有，这父母大事可不能忘切咯，替为夫详细道来。”
绯荷摇摇头，咬着嘴唇道：“父母双亲大灾降临时，均饿死了，老家尚有一个弟弟，多年未见，不知具体去向，怕难以找寻，至于姓名，奴家不配有姓名，村里的神婆请神算出结论，说妾身八字大，惟有送给别人抚养才能避开祸端，不如此，想要继续跟随父母双亲生活，同姓决无允许，怕殃及至亲，恐克父克母克夫克子女……”
甲十八抱着她，抚摸背脊轻言道：“她们有啥本事，皆为诓骗人的把戏，那就干脆这样，随夫君姓，当年为夫同样没有正式称谓，自封了个覆海大王的外号，遇上姜道长，这才有了姓氏，夫君姓甲，名十八，你就叫甲绯荷。”
“真难听，不过妾身喜欢，以后就叫甲绯荷。”绯荷双臂紧紧箍着甲十八的腰身，很用力。
甲十八撑开肩膀，调笑道：“哟嚯，敢嫌弃为夫取名的水平，今日定要以正夫纲。”说罢动作毫不含糊，勾住双腿，抱着往床榻上走去。
甲绯荷失了神，一时间，百感交集……脑海里浮现往昔，种种伤心就在此时变成烟云，心中暗暗感谢菩萨，感谢道君，感谢天地，感谢所有生灵，感谢自己被接纳，可谓是福气，从此以后不管生或死，存在牵心至亲，日子焕然如新，哪怕时间再短暂亦无所畏惧，往昔漂泊岁月如迷路的小船，总算得到回应，俨然踏上实地，安稳，甜蜜。
这一刻甲绯荷脸颊清液流淌，不比先前的涩，俨然幸福了许多，余光偷偷瞟了眼甲十八的傻样，破涕为笑，伤心之情化为清气，顿时消散而逝，喜从心中起，绽开绝美容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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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搂住蛇灵宫献上的第二拨侍女，这些个姿容上佳，身段媚诱且习有特殊房中术的狐媚子，才属于此次宴会头号配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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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躺在床榻上险些没被吓死，躲在上好蚕丝被里，尤不敢相信出门寻找吃食，不经意间撞见外面所发生的罪行，人性黑暗，毒恶，吃肝剜心，光怪陆离的发展，这一切的一切，委实超出了她俩想象，昨日还属于蛇灵宫宝贝疙瘩，好吃好穿，除了几个时辰的各种培训容易挨鞭子，其余光景均挺不错，谁成想，今日彻底变了样，昭然若揭，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甲十八立于塌前，轻言道：“想必已经瞧出个颠末，实不相瞒，我没能力护住二位，常与我同在之人亦如此，恐怕随后的日子，只能靠你们独自撑下去，定要做好准备，命运归属在此一搏。”未了，又感喟道：“唉！时也，命也，天地为洪炉，难逃火中烧。”
穗儿眼睑哭得浮肿，成个了鱼泡，瞳孔殷红一片，鼻塞严重，带着哭腔询问道：“敢问公子，可有何种法子避一避？”终归胆子稍大些，问出该问的事项。
“避？”甲十八端详此女，暗叹口气，直言不讳道：“避无可避，躲没处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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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荷眼珠子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哭声惨兮，悲呛道：“姐姐我真怕，怕再也见不着朗朗晴空，花草树木，难道便是说书先生常谈论的末日吗？”
穗儿抹了把眼泪，抱着她的肩膀头，好言宽慰道：“妹妹先别急着哭，常言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天无绝人之路，咱们必定会找寻出路，哪怕命薄没福分，也别气馁。”
说罢，吻了吻她的额头，如同小时候母亲在她患病时做的方式，轻轻的，软软的，带着鼓励的那种，母亲穿着花裳，咳嗽中，哼着家乡小曲，常描述道：“惟人降生之初起，被瞧不见的虫子呀，精怪呀作祟，身子骨弱的人会受不住，得了病，若哪处有恙，需亲亲额头，保管她的疼痛就会减削很多，穗儿说，是不是呀，娘替你吻了吻，自会有仙神庇佑，保护穗儿茁壮成长，身段苗条出落水灵，日后嫁个贴心郎君，好不好哇。”
绯荷抿嘴点头又摇头，豆大的泪水止不住，凌乱不堪的发髻如同乱七八糟的心。
甲十八挠挠头，这种活计还真让人措手不及，怪不得姜道长死活不愿意亲自交代。
二女这个跟头栽的冤，然而消亡于修士手中，并不算输，须知，冰再坚硬，夏日露头一样会消融，瓦瓴立于高屋，亦难保不损之时，祸福旦夕谁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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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籁之音，绯荷穗儿傻愣愣止住了哭泣，侧头望来，尤不敢置信，这真是意外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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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十八摇摇头，穗儿慌忙爬起，拖着反应慢些的绯荷下跪，叩首磕头感激道：“多谢上仙指点，莫不消说十二个时辰，即使仅有两刻钟，不不不，哪怕一息功夫，其恩重也堪比之再世父母，缘起缘灭，自在此身。”
绯荷也恳切言道：“刚才出言不逊，还望上仙勿要介怀，奴婢乃薄柳之姿，无有恩报，愿意替姐姐分忧，今日就是上仙枕中人，往后能活成鬼，俱不会忘却此番泰山之情。”
甲十八反倒显出愁楚，皱着眉，瞅了眼长相标致的绯荷，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心里头慌的不行，额门见汗，后背发烫严重，狠狠抓了抓头顶，一拳打在空气中，怒气冲冲走出大门。
“呜呜呜！”放声大哭，昨日对她垂涎三尺，此刻明明已经答应于他，为何生出这种反应。
绯荷哽咽，断断续续道：“难不成嫌弃红尘女子肮脏吗？还是瞧不起此刻的做派，奴家下贱，不要脸皮，居然临死前妄图用此来报恩，想必在他眼里，我就是个没羞没臊的残枝败草，太过于肆意，导致起恨恼怒不成，奴家也不奢望能在他心里埋粒种子做扎根之事，无需念想，不用缅怀，绝不属于拿身子做筹码，只想临死前做回妇人，了尽心头那莫名悲怆，并非故意让他在关键时刻为难，真不是，绝对不是……”伤心的语无伦次。
绯荷扑往穗儿怀里放声哭诉，恰在此时，砰的一脚踹门声，外头好些门房仆从眺望，只见甲十八鼻头冒粗气，宛若打了鸡血的斗牛士，拽住姜北云衣袖往里挤。
穗儿慌忙跪地磕头，还没等开口，甲十八抢了话茬道：“还请爷把她领到别间屋内，好好督促修习功法，今日这新郎官我当定了。”
“真不后悔？这可不比儿戏，种下此果，犹如紧箍儿栓头，带上去易，想要脱却怕难矣，会伴随往后永恒岁月不消停，值得吗？”姜北云拍了他的肩膀，拳拳之忱道。
甲十八咬着后槽牙，浑身不自然的发颤，怒目圆睁，恶狠狠地模样瞧着雕花窗沿，焦距未集中，显然处在天人交战中。
“自掘之，遂得因果……”“为了区区凡俗女子值得吗？”“天道无情，非比儿戏，有大恐惧降下……”“情之一劫难过……心魔临体人难存……”“活着为了什么……什么……什么……”
甲十八脑中蹦出无数个念头，纷杂哮乱，贯耳魔音摧残脑中神经，捂住耳朵狠狠闭上眼帘。
仿佛漫长的度过了半辈子，旋即睁开双眸，甲十八瞳孔里迸射出耀眼的光芒，端详姜北云，又回头凝视绯荷，瞧她嘴唇微启呆滞样，自然生出一抹笑颜。
点点头，欣慰又夹杂些许落寞，闷声回复道：“我活了几百载，服膺太多修行禁忌，太多天理轮回的事项，够了，不愿再被锁着过日子，且孤家寡人惯了，没有谁对我好，更别提感激的话，此事就当关元精华上脑，想尝试发乎情止乎礼义的滋味，也别先考虑未来，今日没过完，只怕回头出门避过去，此生心境再难有重回之时，所幸放肆一次，或许能破解呢，求你了爷。”最后用乞请的口吻道。
姜北云认认真真打量他，仿佛从未见过般，也无任何答复，一声不吭走上前，把穗儿拖起，尚不知何意，捧着脸颊狠狠吻上去，当着甲十八的面无所顾忌，十几喜才罢手，仰头朗声道：“贫道并非君子，也不属于小人，老甲盼望想要尝试人间苦辣甜，由你去，很可惜……”
回头谐谑的表情言道：“不好意思啊，依旧落后一步，瞧见没，贫道已经啃上了，还傻愣着干嘛，新郎官去呀，再磨磨唧唧我替你拔个头筹如何？哈哈哈哈！”说罢，反手搂住穗儿往脸蛋上啵的一嘴，极度嚣张道：“滚犊子吧你。”示威性的跨出了门。
立于门前良久，目送姜北云离去，甲十八暗吐口气，落寞的轻语道：“爷谢谢你。”
绯荷听完所有，怯生生爬起站立不前，旋即又恨自己没出息，指甲掐了手腕，落落大方福了一礼，理所当然娇柔道：“给相公请安，今日妾身便是相公的人，还望怜惜则个。”
甲十八人高马壮，心眼却细，先关上房门，转身拿蒲扇大的手握住对方柔荑，捏了捏，轻语好言道：“娘子可有姓名，家里还有亲人吗？此刻红头盖，喜帕，糖果一律没有，这父母大事可不能忘切咯，替为夫详细道来。”
绯荷摇摇头，咬着嘴唇道：“父母双亲大灾降临时，均饿死了，老家尚有一个弟弟，多年未见，不知具体去向，怕难以找寻，至于姓名，奴家不配有姓名，村里的神婆请神算出结论，说妾身八字大，惟有送给别人抚养才能避开祸端，不如此，想要继续跟随父母双亲生活，同姓决无允许，怕殃及至亲，恐克父克母克夫克子女……”
甲十八抱着她，抚摸背脊轻言道：“她们有啥本事，皆为诓骗人的把戏，那就干脆这样，随夫君姓，当年为夫同样没有正式称谓，自封了个覆海大王的外号，遇上姜道长，这才有了姓氏，夫君姓甲，名十八，你就叫甲绯荷。”
“真难听，不过妾身喜欢，以后就叫甲绯荷。”绯荷双臂紧紧箍着甲十八的腰身，很用力。
甲十八撑开肩膀，调笑道：“哟嚯，敢嫌弃为夫取名的水平，今日定要以正夫纲。”说罢动作毫不含糊，勾住双腿，抱着往床榻上走去。
甲绯荷失了神，一时间，百感交集……脑海里浮现往昔，种种伤心就在此时变成烟云，心中暗暗感谢菩萨，感谢道君，感谢天地，感谢所有生灵，感谢自己被接纳，可谓是福气，从此以后不管生或死，存在牵心至亲，日子焕然如新，哪怕时间再短暂亦无所畏惧，往昔漂泊岁月如迷路的小船，总算得到回应，俨然踏上实地，安稳，甜蜜。
这一刻甲绯荷脸颊清液流淌，不比先前的涩，俨然幸福了许多，余光偷偷瞟了眼甲十八的傻样，破涕为笑，伤心之情化为清气，顿时消散而逝，喜从心中起，绽开绝美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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