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平安夜
“钱老师，请原谅我偶尔不成熟的幼稚。请允许我用拙劣的手法表达一次浪漫，请答应我在圣诞老人放下生命礼赞之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在嘉华广场等你。”
王珏手上捧着玫瑰花，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中央。
中大南门外。
仙客来。
这是一家连锁酒店。但是和一般的酒店不一样的是，这一家只做餐饮。今天赶上好日子了，客厅之中坐满了人。要不是黑白中午的时候就开始订餐，差一点就找不到位置了。
黑白，宋如月，欧阳婧楠，坐在一遍，程勇和他女朋友坐在一起，其他三个人坐在一边。虽然程勇脸带笑容的说着话，妄图挑起一些气氛。但是现场却是很尴尬的。
“王珏是什么情况，还没有来。”石昊皱了皱眉问道。
程勇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然后就听见王珏说，他不会来了。程勇开的是免提，王珏的声音换换传过来。和王珏做了一个学期的舍友，他们怎么会听不出来，王珏说的是真的。
只有黑白听到王珏不会来了，眼圈就有一些红了。
黑白打王珏的电话，王珏的电话显示在通话之中。
事实上，王珏从发了短信之后，就站在广场中央给钱泓渝打电话了。钱泓渝的手机却显示在关机状态。
可是王珏却偏偏不死心，一直在打。
周围的人来人往，渐渐有人注意到王珏的样子，缓缓路过，对着王珏指指点点。王珏整个人如同雕塑一样站在广场中央。
王珏明白，他和钱泓渝之间存在着很多问题。正常的两个人谈恋爱了不说将家庭全部弄清楚，但是至少要知道一个大概。可是王珏对于钱泓渝的家庭一无所知。王珏只能猜测到钱泓渝的家庭算是体制内的人。但是对于钱泓渝的家庭，穆轩明都不愿意多说什么。由此可见摆在王珏身前的是何等的鸿沟。可能并不是因为钱泓渝的家庭有多么强大，而是足够复杂。钱泓渝本来不是这样冷静淡雅的人，这一点从穆轩明的口中可以得知。但是不知为何会让钱泓渝变成这一副样子，王珏偶尔想起来都会感觉到有一些心酸。如果王珏配不上钱泓渝，那么王珏可以努力。但是以王珏现在的成就，只要不是什么大佬级别的女儿，王珏怎么可能配不上？更重要的是，王珏能感觉得出来，钱泓渝是真的爱自己，而不是那种小女孩过家家一样的谈恋爱。
钱泓渝此刻却出现在穆轩明的面前。
“今天晚上是平安夜，你不陪王珏过么？”
“陪我喝酒。”钱泓渝微微笑着。
穆轩明一呆，然后点了点头：“好。”
穆轩明作为看着钱泓渝长大的人，对钱泓渝的了解远超过旁人。所以他明白，现在的钱泓渝内心是多么的痛苦。
一家小酒馆，昏黄的灯光，喧嚣的声音，却显得角落里这两人卡座的静谧。周围的人都在讲述着他们的故事，仔细一听让人觉得互相之间不属于同一个世界。有就有故事，口中说起来的却是传奇。这个世界上能有多少传奇？
“小时候，我们在一个大院子里。那时候的时光现在回忆起来，还是历历在目。你，我，还有他。我们当中，你是年纪最大的，所以我们总跟在你身边玩耍。那时候我就在想，要是长大了，我们还是要住在同一个院子之中，这样就能一辈子平安喜乐下去。”
故事之中的另一个他，好像是一个禁忌。当说到那一个人的时候，穆轩明的脸就变得有一些沉默，拿起手中的酒杯就往自己嘴巴里灌。
“可是长大了之后，我才明白，小时候的东西是多么幼稚。”钱泓渝缓缓说道。
“你远走高飞了，他走了，我变成了一个人。”
“自从他走了之后，院子之中的人也渐渐的离开了。我记得，你家也搬走了。偌大一个家属院都变成了我家一家的。自从上了初中之后，我就发现我身边的玩伴基本上没有了。那一刻我才明白，权利金钱的力量是多么恐怖。”
“自从上了大学之后，我就没有回家过。有时候宁愿一个人在宿舍中看星星，也不远回家。至于生活费这一些，我都是自己去赚的。偶尔给人补习一下，偶尔在学校学工办找一些校内的兼职。大学就这样过了下来。因为不想回家，所以我选择了读研究生。读书对我来说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陈教授总说我没有灵性。一个人的兴趣不在读书上面，哪里有什么灵性。”钱泓渝缓缓说道。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也不关你的事情，你何必背负那么大的担子。”穆轩明轻轻说道，然后脸颊上流过一丝泪。
“再说现在，我能看出来王珏很喜欢你，你也爱他，他有能力帮助你走出来，这不是很好的事情么。”
“是的。王珏现在有能力，有自己的势力，我家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我外公那边呢？还有那个人那一边呢？我爸出轨了一次，然后就被我妈弄得在那个位置上十多年，上不得下不去，那个情人也在我妈的运作下，杳无音信。虽然没有人说，但是我知道，那个人死了。就像丁香那样的走了。”
“我不明白，权利的吸引力就这么大么？”
“为了权利，可以把对手弄死，为了权利可以把自己的女儿当做筹码，为了权利，连自己的老公都容不下？”
“前面几个月，我妈打电话给我，再一次要我回去去结婚。我告诉她我有男朋友了。当时是出于赌气的态度，现在想一想，还是太冲动了。”
“王珏应该没有问题。”穆轩明说道。
“他没有问题是他的事情，可是我不想王珏受到任何伤害。如果没有爱上的话，那还好一点，可是现在我做不到了。我只希望，王珏并没有爱我爱得那么深。毕竟王珏还年轻，应该不会明白爱情是什么东西吧。”
“假如，王珏懂呢？”
穆轩明缓缓说道。
钱泓渝摇了摇头：“他就是一个幼稚的孩子啊。”
“幼稚的孩子会直接和熊猫科技谈条件拿到股份？幼稚的孩子会以一己之力改变网文的格局？幼稚的人会选择复兴武侠小说？好吧，这一些你可以说他天赋异禀，可是你可知道，他写歌曲的目的是什么？真是是如他所言的娱乐么？那是为了对抗这个世界的版权，建立自己的直播平台。为什么要建立直播平台，那是为了更多的用户。王珏和我说过直播的事情。随着娱乐从线下转到线上，网络用户将成为将来公司体量的一个重要砝码。熊猫为什么做大？那是因为熊猫是做即时通讯的，有很多的用户，而且用户黏着度很强，所以这一些用户可以转化为熊猫另外的产品的用户，比如游戏平台，竞技游戏，还有现在的微博。但是直播同样可以做成用户黏着度很高的平台，但是直播平台对于王珏来说只是一个基础。一个不懂得爱情的人，没有深谋远虑的人，会想得这么远？”
穆轩明点了出来。穆轩明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若不是一些特殊原因这一些年一直在音乐圈里面厮混，干其他的事情，说不定早就功成名就了。
“他在你面前表现得幼稚，只不过是因为王珏喜欢你，爱你。任何一个男人在自己真爱面前都是幼稚的，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穆轩明从包里面拿出钱泓渝的手机，然后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给钱泓渝看了一眼。
钱泓渝沉默了。
还没有主动回过去，王珏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钱泓渝等了几秒钟，接起了电话。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钱泓渝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你站在原地不要走。”
王珏站在广场上，心里面渐渐有一些荒凉了下来。
王珏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无论是王珏还是张明都见过听过身边很多关于爱情的故事。校园恋情开始得会莫名其妙，原因可能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结束得也会莫名其妙的，原因也可能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
本来联系不上钱泓渝也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情，但是昨天就感觉钱泓渝有一些不对劲了，本来想今天给她一点惊喜的，却没有想到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拨打电话。
一遍又一遍的下来，并没有消磨完王珏的耐心，反而更加执着的拨打着。
终于电话接通了。
“钱老师。”
王珏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一些颤抖。
“今天不是平安夜么，我想和你出来坐一坐。”
这是什么版本的试探，王珏已经不记得了。
“昨天看起来你有一些不开心，我想可能是我错了。如果真的是谭秀琴的原因，我会处理好的。如果是因为黑白的问题，我现在就不和黑世明合作了。如果是因为其他方面的原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改的。所以，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理我，可以么？”
“我在命运的长河中跋山涉水，在漫天神佛下面日夜祷告，就是不愿意在今生错过你，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说到这里的时候，一个男人在爱情里面的卑微全部释放了出来，完全不需要尊严了。当钱泓渝说完让王珏在原地等着她的时候，王珏才发现自己脸上有泪水流过。
而在另一边，吃到一半的黑白，忽然感觉白饭之中有一些苦涩。然后才发现自己滚烫的泪水已经从脸颊上流了下来，落在饭里，孜孜不倦的刺激着自己的味蕾。
“对不起。”
黑白强忍着微笑，看了看在座的人，然后走出了包厢。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黑白为什么要聚餐。所以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在注意着黑白。从黑白情绪不佳的时候开始，这一场聚餐就变味了。打击都觉得做得很精致的饭菜不是那么可口了。
“去跟着她。”程勇关键时候还是有一些担当的，对着身边的石昊说道。石昊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也走出了包房。
众人慢慢站了起来，程勇和服务员对接了一下，丢下五百块：“不用找了。我们没有点酒，这一些钱应该够了。”
黑白走出饭馆，心头有一些茫然。
人生最幸运的事情是，在别人没有发现一个人优秀的时候，她发现了。但是同样最为悲剧的是，那一个人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虽然黑白还不确定王珏有没有女朋友，但是王珏这个态度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到了现在，王珏有没有女朋友重要么？
黑白抬起头。
不能低头，眼泪会掉下来。
可是抬头也没有用啊。
就在这个时候，黑白眼睛中出现一辆出租车，车上坐着一个很醒目的人。
那个人脸上也是泪水。
原谅黑白身边的路灯过分明亮，原谅今晚的羊城堵车严重，所以黑白看清了那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还有那堪称奇迹的泪水。
黑白皱了皱眉头，忽然放下了心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跟上前面路灯下的那一辆车子。”
谭秀琴坐在家里面打游戏。不知道为何今晚的人特比少，排队等待的时间中，谭秀琴有一些心烦意乱。房间中小丽姐在看电视，谭秀琴等得不耐烦就和游戏好友聊起了天。
“大神，我钻石的晋级赛，能带我一把么？”
谭秀琴的游戏好友已经满了。从小身边没有什么朋友谭秀琴，对于别人加好友从来不会拒绝。只是现在游戏好友之中基本上只能用来聊天，段位相差太远，连一起游戏的机会都没有。
谭秀琴想了想，还是同意了。虽然和钻石的打没有什么意思，因为胜点加太少了，但是总好过一直在等待。
“今晚游戏的人很少。我都等了好长时间了。”
“今晚是平安夜啊，大家都去过节了。而且这个游戏高端局里面的玩家基本上都是大人了，所以他们更是要去过节了。”
“平安夜？”谭秀琴皱了皱眉。
然后在等待的时间中，谭秀琴笨拙点开了网页开始搜索。
当搜寻到相关的消息的时候，谭秀琴脸色就变得有一些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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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宋如月，欧阳婧楠，坐在一遍，程勇和他女朋友坐在一起，其他三个人坐在一边。虽然程勇脸带笑容的说着话，妄图挑起一些气氛。但是现场却是很尴尬的。
“王珏是什么情况，还没有来。”石昊皱了皱眉问道。
程勇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然后就听见王珏说，他不会来了。程勇开的是免提，王珏的声音换换传过来。和王珏做了一个学期的舍友，他们怎么会听不出来，王珏说的是真的。
只有黑白听到王珏不会来了，眼圈就有一些红了。
黑白打王珏的电话，王珏的电话显示在通话之中。
事实上，王珏从发了短信之后，就站在广场中央给钱泓渝打电话了。钱泓渝的手机却显示在关机状态。
可是王珏却偏偏不死心，一直在打。
周围的人来人往，渐渐有人注意到王珏的样子，缓缓路过，对着王珏指指点点。王珏整个人如同雕塑一样站在广场中央。
王珏明白，他和钱泓渝之间存在着很多问题。正常的两个人谈恋爱了不说将家庭全部弄清楚，但是至少要知道一个大概。可是王珏对于钱泓渝的家庭一无所知。王珏只能猜测到钱泓渝的家庭算是体制内的人。但是对于钱泓渝的家庭，穆轩明都不愿意多说什么。由此可见摆在王珏身前的是何等的鸿沟。可能并不是因为钱泓渝的家庭有多么强大，而是足够复杂。钱泓渝本来不是这样冷静淡雅的人，这一点从穆轩明的口中可以得知。但是不知为何会让钱泓渝变成这一副样子，王珏偶尔想起来都会感觉到有一些心酸。如果王珏配不上钱泓渝，那么王珏可以努力。但是以王珏现在的成就，只要不是什么大佬级别的女儿，王珏怎么可能配不上？更重要的是，王珏能感觉得出来，钱泓渝是真的爱自己，而不是那种小女孩过家家一样的谈恋爱。
钱泓渝此刻却出现在穆轩明的面前。
“今天晚上是平安夜，你不陪王珏过么？”
“陪我喝酒。”钱泓渝微微笑着。
穆轩明一呆，然后点了点头：“好。”
穆轩明作为看着钱泓渝长大的人，对钱泓渝的了解远超过旁人。所以他明白，现在的钱泓渝内心是多么的痛苦。
一家小酒馆，昏黄的灯光，喧嚣的声音，却显得角落里这两人卡座的静谧。周围的人都在讲述着他们的故事，仔细一听让人觉得互相之间不属于同一个世界。有就有故事，口中说起来的却是传奇。这个世界上能有多少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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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远走高飞了，他走了，我变成了一个人。”
“自从他走了之后，院子之中的人也渐渐的离开了。我记得，你家也搬走了。偌大一个家属院都变成了我家一家的。自从上了初中之后，我就发现我身边的玩伴基本上没有了。那一刻我才明白，权利金钱的力量是多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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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轩明从包里面拿出钱泓渝的手机，然后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给钱泓渝看了一眼。
钱泓渝沉默了。
还没有主动回过去，王珏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钱泓渝等了几秒钟，接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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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珏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无论是王珏还是张明都见过听过身边很多关于爱情的故事。校园恋情开始得会莫名其妙，原因可能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结束得也会莫名其妙的，原因也可能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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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又一遍的下来，并没有消磨完王珏的耐心，反而更加执着的拨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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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珏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一些颤抖。
“今天不是平安夜么，我想和你出来坐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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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起来你有一些不开心，我想可能是我错了。如果真的是谭秀琴的原因，我会处理好的。如果是因为黑白的问题，我现在就不和黑世明合作了。如果是因为其他方面的原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改的。所以，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理我，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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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幸运的事情是，在别人没有发现一个人优秀的时候，她发现了。但是同样最为悲剧的是，那一个人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虽然黑白还不确定王珏有没有女朋友，但是王珏这个态度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到了现在，王珏有没有女朋友重要么？
黑白抬起头。
不能低头，眼泪会掉下来。
可是抬头也没有用啊。
就在这个时候，黑白眼睛中出现一辆出租车，车上坐着一个很醒目的人。
那个人脸上也是泪水。
原谅黑白身边的路灯过分明亮，原谅今晚的羊城堵车严重，所以黑白看清了那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还有那堪称奇迹的泪水。
黑白皱了皱眉头，忽然放下了心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跟上前面路灯下的那一辆车子。”
谭秀琴坐在家里面打游戏。不知道为何今晚的人特比少，排队等待的时间中，谭秀琴有一些心烦意乱。房间中小丽姐在看电视，谭秀琴等得不耐烦就和游戏好友聊起了天。
“大神，我钻石的晋级赛，能带我一把么？”
谭秀琴的游戏好友已经满了。从小身边没有什么朋友谭秀琴，对于别人加好友从来不会拒绝。只是现在游戏好友之中基本上只能用来聊天，段位相差太远，连一起游戏的机会都没有。
谭秀琴想了想，还是同意了。虽然和钻石的打没有什么意思，因为胜点加太少了，但是总好过一直在等待。
“今晚游戏的人很少。我都等了好长时间了。”
“今晚是平安夜啊，大家都去过节了。而且这个游戏高端局里面的玩家基本上都是大人了，所以他们更是要去过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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