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醉里且贪笑，要愁那得功夫
大队人马带着药材和粮食在几天后也到了徐州，晋王和新到任的徐州知府主持着赈灾工作，晋王白天在城里参加赈灾，人手紧张，他甚至亲自去煮药材，夜里再回到李家来休息。李澍也时常来帮忙，因为晋王把两个太医院生都调到李家去照顾文昭，城里面的人手就更紧张了。
这天天色已经晚了，李澍和晋王各自骑着马慢慢走在回李家的乡间小路上，好像人和马都很疲惫了。
“王爷，谢谢您及时来救了文昭一命。”李澍的马走在后面，他看着晋王的背影。在从前，他和晋王说过的话不过是在朝堂上意见相悖的时候的争论，想不到两人还能这样说话。
晋王嘴角苦涩的上扬，没有回头，“这是我欠她的•••你不必感谢我。”
“您若是不来徐州，可能已经是太子了。”
“可能吧，人总要活一个明白吧，这个世间我在意的人已经不多了。”晋王苦笑着摇摇头。回过头瞥眼看着李澍，缓缓开口道：“你的站队是正确的吗？何不远离朝堂之争？”
李澍骤然捏紧缰绳，笑道：“我也要活个明白。”李澍心中有一个治世蓝图，而可以帮他实现这个理想的人只有和他政见统一的燕王。
“我知道了，那我们回到朝堂之后都不要手软。”晋王说着勒紧缰绳，喝了一声就架着马一口气跑到李家老宅的面前。
晋王一进门就叫住正在熬药的太医，“小姐今天的病情可有好转？”
“回王爷的话，二小姐今天已经退热了，意识已经恢复，估计很快就能醒来了。”张太医不敢怠慢，自己刚刚到徐州就被安排到这里来照顾这个李国公家的小姐，本来李家基本上已经落寞了，但是晋王殿下有时候甚至亲自去摇着蒲扇煎药，所以他们也不敢怠慢。
“本王知道了。你去休息吧，药给我。”晋王说着把药碗端过来，身上还是一身风尘仆仆就走向文昭的房间。
这边燕王已经到京城半月有余了，徐州的消息一直没有传来，每日从徐州送来的书信里面都说道了徐州的灾情如何如何好转，对文昭的病情却是只字未提。他刚刚到京城的时候在城外接他左斯就告诉他晋王已经去了徐州，并且带着药材、粮食和大批太医院生。如今刚刚放下来的心又悬起来，他不能等了，不管文昭是死是活他都要兑现承诺，他要纳文昭为侧妃。
燕王走在后宫的花园小道上，听见女人的哭喊声停住脚，随口问道：“怎么回事？”
身后的小太监赶紧上前两步，回答道：“回王爷的话，是静嫔娘娘宫里的声音。”
“静嫔？”燕王不禁皱眉，他并没有上疏弹劾静贵妃的父亲，只是反映了灾情，怎么才过几日静贵妃就变成了静嫔？
“王爷，娘娘等着您呢。”身边的张桥提醒他。
燕王点点头就不再过问，也对，人多嘴杂，后宫之事又岂是他可以过问的？而且今天进宫也是为了让母亲在皇上面前请旨准许他纳侧妃才来的，燕王想着加快脚步。
燕王的母妃端嫔娘娘原本就是皇上当王爷的时候王府上的侧妃，后来皇上登上大宝以后就封为端嫔，端嫔娘娘的娘家本是太祖皇帝开国时期的功臣大将，后来端嫔娘娘的弟弟承袭了爵位以后就不喜欢过问朝政，基本上不上朝，这也是她们家族可三世而不倒的原因吧。新皇帝上来以后总会清扫一下旧势力，端嫔娘娘为了家族这么多年也是在宫中忍气吞声的过了三十年。
“烁儿！”端嫔娘娘听说儿子要来，早就立在门边等了好久，这边一看见燕王前脚进了福宁宫就立马跑出去拉着儿子的手，“最近有好好吃饭吗？听说外朝忙得很，你千万不要累到自己。”
“娘，我都多大了，我知道。”母子两人走进屋子。
“快去把今天做的点心拿来给王爷尝尝，是娘亲手做的！”端嫔娘娘一直攥着儿子的手吩咐宫女道，后宫灰暗的生活让她几乎每天都在盼望着每月初九，因为初九是儿子照例进宫探望的日子。
燕王皱着眉头不知道要不要开口，双手也轻轻的捏着母亲的手。
“对了，萱儿呢？她怎么不来？”端嫔对自己儿媳妇很满意，当年为了促成和司马家的婚姻她没有少去求皇后，她知道司马家手握兵权，到时候肯定能保她的儿子一命。
“娘，其实、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让您去求父皇赐婚•••”
端嫔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你不必说了，娘知道是谁，左大人派人送过信来，你知道她被你皇兄退过婚吗？”
“我不在乎，不管她是死是活我都要娶她！”燕王哀求的看着母亲，“娘，我求你了。”
“你知不知道！”端嫔甩开儿子的手，站起来，大声说道：“你最好不要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才好！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可是先是宁王然后是晋王，现在又有一个你，三个皇子都和这个女人纠缠不清。皇上必定耿耿于怀，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再提了。”
“宁王•••”
端嫔捧着儿子的脸，“娘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
燕王皱着眉，他当然知道母亲的娘家是怎么隐忍才在太祖皇帝大杀功臣里面存活下来的，安全的联姻，主动的放弃兵权这才保住了贾家人，他不能不听母亲的。但是，他现在担心的还有别的事情，文昭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身上还有他不知道的故事。
“王爷，请恕在下多嘴，在下觉得您应该以大局为重，升平侯府的全部都押在您的身上。”张桥拱手行礼，低着头提醒他。燕王点点头，他口中的升平侯就是他的舅舅贾壑，原先张桥这个贴身侍卫也是舅舅安排过来保护自己的。
“下月初五左大人的儿子要娶妻，左大人让你一定要去一聚。”端嫔想了想才走到内屋里把请帖拿出来塞在儿子手里，“这是请帖。”
“娘，我能不能为自己而活？”燕王看着手里面雕花的请帖，他知道开始了，他们认为时机到了，左大人、舅舅、长文•••
端嫔心里一酸，她也不想这样，端嫔俯身一把抱住儿子，哽咽道：“娘只想你活着。”
吃过晚饭，燕王骑着快马出了宫城，一路疾驰，张桥差些追不上他。他知道，皇家立嗣，自古兄弟相争，必有一死，争赢了就能活着。
转眼时节入夏，朝堂上每天都有徐州的消息，徐州的情况一步步好转，正常生产生活渐渐恢复，错过了半年的蚕桑时期，勤劳的徐州百姓怎么开展下半年的蚕桑生产•••诸如此类的消息每天都可以在朝堂上听到。就是没有文昭的消息，没有李澍的来信。下了早朝，燕王拖着步子刚刚走下大殿，方福就追着跑出来。
“燕王殿下留步。”
“不知方总管有什么指示？”燕王微微屈伸行礼，方福是皇上身边伺候了三十多年的人，即便是皇子们也很尊重他。
“皇上让您去御书房一聚。”
“劳烦总管了。”说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御书房走去。
进了御书房，燕王看见丞相尹礼也在，便微微施礼才对皇上行跪拜之礼，“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今天找你来就是问你个事儿。”
燕王撇了一眼尹礼，现在尹礼算是皇上的心腹了，这半年来时常被召来御书房议事。静贵妃被打入冷宫也是因为尹礼参了徐知府一本，静贵妃仰仗着自己受宠用绝食来威胁皇上，尹礼上疏奏言：贵妃徐氏，骄纵跋扈，不知大体，与其父又有何异。
“请父皇指示。”
“朕如今年老羸弱，时常病痛齐来，前日梦中出现李丞相，他还拜托朕一定要照顾好他的女儿•••想来，多年前老二还退了他们家女子的婚事，皇家退婚，这女子应该也被市井流言所中伤吧，朕想，你前些日子还去了徐州，问问你他们家女子成亲没有，若是没有，就让她入宫，到御前来做事。”
燕王咬牙，“没有成亲•••可是 ，儿臣认为此事不妥，公卿之女岂可进宫为婢？”
“王爷此言差矣，御前之事哪有苦差？皇上不过是想寻个借口帮助老国公照顾女儿。”尹礼好像早就知道这件事，说辞也是准备好的一样。
“尹东贤知朕心也，朕就像多一个女儿放在跟前。”皇上说着赞赏尹礼。
燕王知道为什么，皇上顾忌文昭，就算是在徐州她好像也掀起了一波风浪，静贵妃被打入冷宫、徐家势力被剪除、徐州瘟疫、两个儿子先后奔赴徐州•••这些事情，好像和她没有丝毫关系，但是认真想来每件事都有她的身影。这件事必定没有回转的余地。
还不等燕王开口，皇上就站起来，“行了，这件事尹丞相去启旨，抓紧时间送到徐州去。”
燕王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御书房，他知道文昭这一进宫就不可能再出宫了。听着身后的脚步，尹礼也出来了。两人相距不过两步，燕王没有要和这个皇上身边的红人搭话的意思，只是昂着头走自己的路。
“王爷可知李小姐已经病愈？”尹礼讪笑，他和徐州那边的晋王一直保持联系。
“你怎么知道？”燕王突然停下脚步，脸上是掩不住的惊喜。
“下官自然知道，不然皇上怎么会有此计？”尹礼双手背在身后。尹礼个子不高，穿着略有些长的官服，有时看上去很滑稽，但是他可不滑稽，二十三岁就中了进士，一直在户部的下面当文书，前年渝州水患，他把上疏皇上，用他的治水方法解决了水患，同年就升迁至户部侍郎，即便是李丞相也很欣赏他，说此人头脑清晰是经世之才。
燕王低着头看他，“是你出的主意？”
“只能说是下官帮皇上分忧而已，讲起来，对王爷您也好，对晋王殿下也好，此乃一举两得也。”
“本王奉劝尹丞相千万不要站错队了！”
“王爷糊涂了，下官仰慕李国公，不曾朋党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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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谢谢您及时来救了文昭一命。”李澍的马走在后面，他看着晋王的背影。在从前，他和晋王说过的话不过是在朝堂上意见相悖的时候的争论，想不到两人还能这样说话。
晋王嘴角苦涩的上扬，没有回头，“这是我欠她的•••你不必感谢我。”
“您若是不来徐州，可能已经是太子了。”
“可能吧，人总要活一个明白吧，这个世间我在意的人已经不多了。”晋王苦笑着摇摇头。回过头瞥眼看着李澍，缓缓开口道：“你的站队是正确的吗？何不远离朝堂之争？”
李澍骤然捏紧缰绳，笑道：“我也要活个明白。”李澍心中有一个治世蓝图，而可以帮他实现这个理想的人只有和他政见统一的燕王。
“我知道了，那我们回到朝堂之后都不要手软。”晋王说着勒紧缰绳，喝了一声就架着马一口气跑到李家老宅的面前。
晋王一进门就叫住正在熬药的太医，“小姐今天的病情可有好转？”
“回王爷的话，二小姐今天已经退热了，意识已经恢复，估计很快就能醒来了。”张太医不敢怠慢，自己刚刚到徐州就被安排到这里来照顾这个李国公家的小姐，本来李家基本上已经落寞了，但是晋王殿下有时候甚至亲自去摇着蒲扇煎药，所以他们也不敢怠慢。
“本王知道了。你去休息吧，药给我。”晋王说着把药碗端过来，身上还是一身风尘仆仆就走向文昭的房间。
这边燕王已经到京城半月有余了，徐州的消息一直没有传来，每日从徐州送来的书信里面都说道了徐州的灾情如何如何好转，对文昭的病情却是只字未提。他刚刚到京城的时候在城外接他左斯就告诉他晋王已经去了徐州，并且带着药材、粮食和大批太医院生。如今刚刚放下来的心又悬起来，他不能等了，不管文昭是死是活他都要兑现承诺，他要纳文昭为侧妃。
燕王走在后宫的花园小道上，听见女人的哭喊声停住脚，随口问道：“怎么回事？”
身后的小太监赶紧上前两步，回答道：“回王爷的话，是静嫔娘娘宫里的声音。”
“静嫔？”燕王不禁皱眉，他并没有上疏弹劾静贵妃的父亲，只是反映了灾情，怎么才过几日静贵妃就变成了静嫔？
“王爷，娘娘等着您呢。”身边的张桥提醒他。
燕王点点头就不再过问，也对，人多嘴杂，后宫之事又岂是他可以过问的？而且今天进宫也是为了让母亲在皇上面前请旨准许他纳侧妃才来的，燕王想着加快脚步。
燕王的母妃端嫔娘娘原本就是皇上当王爷的时候王府上的侧妃，后来皇上登上大宝以后就封为端嫔，端嫔娘娘的娘家本是太祖皇帝开国时期的功臣大将，后来端嫔娘娘的弟弟承袭了爵位以后就不喜欢过问朝政，基本上不上朝，这也是她们家族可三世而不倒的原因吧。新皇帝上来以后总会清扫一下旧势力，端嫔娘娘为了家族这么多年也是在宫中忍气吞声的过了三十年。
“烁儿！”端嫔娘娘听说儿子要来，早就立在门边等了好久，这边一看见燕王前脚进了福宁宫就立马跑出去拉着儿子的手，“最近有好好吃饭吗？听说外朝忙得很，你千万不要累到自己。”
“娘，我都多大了，我知道。”母子两人走进屋子。
“快去把今天做的点心拿来给王爷尝尝，是娘亲手做的！”端嫔娘娘一直攥着儿子的手吩咐宫女道，后宫灰暗的生活让她几乎每天都在盼望着每月初九，因为初九是儿子照例进宫探望的日子。
燕王皱着眉头不知道要不要开口，双手也轻轻的捏着母亲的手。
“对了，萱儿呢？她怎么不来？”端嫔对自己儿媳妇很满意，当年为了促成和司马家的婚姻她没有少去求皇后，她知道司马家手握兵权，到时候肯定能保她的儿子一命。
“娘，其实、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让您去求父皇赐婚•••”
端嫔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你不必说了，娘知道是谁，左大人派人送过信来，你知道她被你皇兄退过婚吗？”
“我不在乎，不管她是死是活我都要娶她！”燕王哀求的看着母亲，“娘，我求你了。”
“你知不知道！”端嫔甩开儿子的手，站起来，大声说道：“你最好不要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才好！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可是先是宁王然后是晋王，现在又有一个你，三个皇子都和这个女人纠缠不清。皇上必定耿耿于怀，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再提了。”
“宁王•••”
端嫔捧着儿子的脸，“娘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
燕王皱着眉，他当然知道母亲的娘家是怎么隐忍才在太祖皇帝大杀功臣里面存活下来的，安全的联姻，主动的放弃兵权这才保住了贾家人，他不能不听母亲的。但是，他现在担心的还有别的事情，文昭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身上还有他不知道的故事。
“王爷，请恕在下多嘴，在下觉得您应该以大局为重，升平侯府的全部都押在您的身上。”张桥拱手行礼，低着头提醒他。燕王点点头，他口中的升平侯就是他的舅舅贾壑，原先张桥这个贴身侍卫也是舅舅安排过来保护自己的。
“下月初五左大人的儿子要娶妻，左大人让你一定要去一聚。”端嫔想了想才走到内屋里把请帖拿出来塞在儿子手里，“这是请帖。”
“娘，我能不能为自己而活？”燕王看着手里面雕花的请帖，他知道开始了，他们认为时机到了，左大人、舅舅、长文•••
端嫔心里一酸，她也不想这样，端嫔俯身一把抱住儿子，哽咽道：“娘只想你活着。”
吃过晚饭，燕王骑着快马出了宫城，一路疾驰，张桥差些追不上他。他知道，皇家立嗣，自古兄弟相争，必有一死，争赢了就能活着。
转眼时节入夏，朝堂上每天都有徐州的消息，徐州的情况一步步好转，正常生产生活渐渐恢复，错过了半年的蚕桑时期，勤劳的徐州百姓怎么开展下半年的蚕桑生产•••诸如此类的消息每天都可以在朝堂上听到。就是没有文昭的消息，没有李澍的来信。下了早朝，燕王拖着步子刚刚走下大殿，方福就追着跑出来。
“燕王殿下留步。”
“不知方总管有什么指示？”燕王微微屈伸行礼，方福是皇上身边伺候了三十多年的人，即便是皇子们也很尊重他。
“皇上让您去御书房一聚。”
“劳烦总管了。”说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御书房走去。
进了御书房，燕王看见丞相尹礼也在，便微微施礼才对皇上行跪拜之礼，“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今天找你来就是问你个事儿。”
燕王撇了一眼尹礼，现在尹礼算是皇上的心腹了，这半年来时常被召来御书房议事。静贵妃被打入冷宫也是因为尹礼参了徐知府一本，静贵妃仰仗着自己受宠用绝食来威胁皇上，尹礼上疏奏言：贵妃徐氏，骄纵跋扈，不知大体，与其父又有何异。
“请父皇指示。”
“朕如今年老羸弱，时常病痛齐来，前日梦中出现李丞相，他还拜托朕一定要照顾好他的女儿•••想来，多年前老二还退了他们家女子的婚事，皇家退婚，这女子应该也被市井流言所中伤吧，朕想，你前些日子还去了徐州，问问你他们家女子成亲没有，若是没有，就让她入宫，到御前来做事。”
燕王咬牙，“没有成亲•••可是 ，儿臣认为此事不妥，公卿之女岂可进宫为婢？”
“王爷此言差矣，御前之事哪有苦差？皇上不过是想寻个借口帮助老国公照顾女儿。”尹礼好像早就知道这件事，说辞也是准备好的一样。
“尹东贤知朕心也，朕就像多一个女儿放在跟前。”皇上说着赞赏尹礼。
燕王知道为什么，皇上顾忌文昭，就算是在徐州她好像也掀起了一波风浪，静贵妃被打入冷宫、徐家势力被剪除、徐州瘟疫、两个儿子先后奔赴徐州•••这些事情，好像和她没有丝毫关系，但是认真想来每件事都有她的身影。这件事必定没有回转的余地。
还不等燕王开口，皇上就站起来，“行了，这件事尹丞相去启旨，抓紧时间送到徐州去。”
燕王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御书房，他知道文昭这一进宫就不可能再出宫了。听着身后的脚步，尹礼也出来了。两人相距不过两步，燕王没有要和这个皇上身边的红人搭话的意思，只是昂着头走自己的路。
“王爷可知李小姐已经病愈？”尹礼讪笑，他和徐州那边的晋王一直保持联系。
“你怎么知道？”燕王突然停下脚步，脸上是掩不住的惊喜。
“下官自然知道，不然皇上怎么会有此计？”尹礼双手背在身后。尹礼个子不高，穿着略有些长的官服，有时看上去很滑稽，但是他可不滑稽，二十三岁就中了进士，一直在户部的下面当文书，前年渝州水患，他把上疏皇上，用他的治水方法解决了水患，同年就升迁至户部侍郎，即便是李丞相也很欣赏他，说此人头脑清晰是经世之才。
燕王低着头看他，“是你出的主意？”
“只能说是下官帮皇上分忧而已，讲起来，对王爷您也好，对晋王殿下也好，此乃一举两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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