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史密斯教授一心扑在科研上，连上层的人都认不全，但他对唐二妮这位同志倒是颇有印象，一个嗓门大得很的姑娘。
林洺这小子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总是缠着人家抓外星人回来，人家姑娘自然是不信的，他每每都碰一鼻子灰，垂头丧气的回来。后来，想是那姑娘终是不耐其烦，特意来到实验室求证，说是求证实际是来打假。
实验室这些人都惊讶于林洺竟然对女生有兴趣，还会主动出击接近人家。就是……用抓外星人这个借口着实是很奇怪，鉴于林洺这是第一次没有经验，大家都表示很理解。
反正抓外星人这件事本就是痴人说梦，对专员执行任务也没什么附加危险。实验室的同志们为了林洺的幸福，都心照不宣的认下了这桩事。
那是史密斯教授第一次发现了大家竟然可以这么团结，后来他才知道，这也是唯一一次。
“我刚刚调出了唐二妮的身体检查报告，上面说没问题，你不信生命保障司的水平？”
“教授，报告我也看过了，可我亲自遇见了她，没那么简单。”
“怎么？”
林洺张了张嘴，最后低下了头，他担心传出唐二妮失忆的事会对她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半晌，他说：“对不起，教授。”
史密斯教授摇动手中的钢笔，在桌上有节奏的敲点。唉，罢了。本来林洺就倔，他想做的事情无论多难他也会想办法做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自有充分的考量。想来他去太空也遇不到什么危险，让他亲自去一趟也安心了。
再说，他也不能太不够意思，不然不是白费了大家伙的瞎话，不，努力吗？批了吧，顺水推舟，还能为大家嗑的西皮贡献一份力量。
声明一下，他堂堂生物研究司教授自然是不屑这些小孩子的八卦的。
“好，我批准。但你要先去执行司训练，去太空可没你想的那么容易，做好心理准备。”
林洺喜出望外，一时不知所措就干脆又鞠了一躬，刻意压抑的语气中透出难掩的轻快：“谢谢教授。”
“Mnemosyne，开具一项批准林洺前往太空执行特殊任务的文书。”
“收到。史密斯教授，批准文书已发送给林洺研究员。”
史密斯教授满意地点头，向林洺摆了摆手，说道：“去吧。”
林洺又鞠了一躬才转身离开，满脑子都是教授那个诡异的微笑。一副我懂你的表情，就像……儿子出去约会前加油打气莫名兴奋的老父亲，好可怕。
持着文书，林洺来到了执行司。
这一层是执行司的训练层，踏入室内，入眼的是一排智能屏幕，一个金发女人端坐中央，掌握着三面屏幕的控制权。指示灯不停闪烁，说明现在正有人经受测试。
她面前的屏幕上显示出一个男人的脸，他眼神迷离大口喘气，脑袋时刻都要低下去，但他似乎还不想此时停止，闷哼了一声，抬起头死死盯着前方。女人冷漠开口：“米哈伊尔，看到一个灯时，请按下紧急按钮。”
她右手边的屏幕中离心机的强度还在以0.1G的增幅逐渐增加，米哈伊尔维持抬头的动作逐渐变得艰难起来，他强咬着牙抵抗下巴下沉的动作，嘶嘶的气声从牙缝传出。突然，他粗放的喘气声一滞，不可置信的连续眨眼。
金发女人扭头看向左手边的身体机能监测面板，此时屏幕上视觉对应的一栏全线飚红，黄色警告亮起：测试者米哈伊尔已完全失去视觉，系统准备自动停止测试。
屏幕中央，林洺看到米哈伊尔终究是不甘心的叹了口气，几乎同时按下了停止按钮。
绕过三面巨大屏幕，透过两侧的有机玻璃，林洺看见了里面庞大的机器，人体离心机。纯白的机体，一侧定在一根贯穿整层的大概直径三米的圆柱上，另一侧是一个球形的驾驶舱，两端用钢制结构连接，像一只握拳的巨大机械手臂。没有什么多余的设计，看上去非常简洁。它正逐步减速，完全停下时两个身穿白色大褂的人将米哈伊尔拖了出来。
米哈伊尔踏进监控室，门口一直抱胸沉默不语的短发女生上前接过了他。林洺这才注意到监控室里还站着一个人，看上去不是亚洲女生，身高大概有175CM，瞳孔泛着微微的淡蓝色，面无表情。她伸手将米哈伊尔打湿的头发向上捋，露出洁白的额头。
米哈伊尔视觉恢复，望向怀里撑着他的少女开口询问：“娜塔莉亚，这次多少G？”
“6.8。”
林洺闻言瞥了一眼即将消失的数据，上面的数字是，6.4。
“哦，老天。我就知道，增加了0.2啊。我进步了，娜塔莉亚，6.8！”
“嗯。”
米哈伊尔深邃的眼睛闪着亮光，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娜塔莉亚语气并不热切，但似乎并不嫌他烦，无论米哈伊尔说什么她都会一一回答。
“我刚才是不是很帅？”
“嗯。”
“头发没乱吧？”
“嗯。”
“下周测试的时候也陪我一起来吧，娜塔莉亚。”
“嗯。”
“直接去吃饭吧，我饿了。”
“嗯。”
林洺想，大概用‘嗯’就可以回答米哈伊尔所有问题，根本不用动脑子。
路过林洺时，米哈伊尔心情很好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嘿，兄弟，测试加油。”顺带还附送了一个像脸抽筋了一样的wink。
林洺回了个微笑，点头道：“嗯。”
心里愈加确定：你看，果然是“嗯”。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女生响起：“小子，要测试就快点，不测试就滚出去。”
林洺回过头，金发女人根本就没有看她，盯着屏幕，手上动作飞快。
他走到女人身后，开口进行自我介绍：“您好，生物研究司研究员林洺。”
她终于转过身，歪头上下打量林洺，双指夹烟一样取出口中的棒棒糖：“执行司测试总长第五成功，你一个研究司的来这儿干什么。”
第五成功白大褂半披半穿，露出里面短小的低胸皮衣，她肚脐上嵌着一颗红宝石，豹纹长裤裹着一双又长又直的美腿。出人意料的是她脚底并非踩着霸气的高跟鞋，一双粉红色人字拖随意的搭在她脚上，能轻易看到她缤纷的指甲，十种不同的颜色。
林洺手一挥，第五成功面前展出一块小屏幕，他命令道：“零，调出我的批准文书。”
第五成功凑近，中指扶了下茶色的无边框眼镜：“呦，还真是。你们这些嫩胳膊嫩腿的书呆子还真有意思。我好久也没有乐呵过了，先去做下检查吧。”
她看向一旁的两人，扬了扬下巴：“带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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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洺这小子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总是缠着人家抓外星人回来，人家姑娘自然是不信的，他每每都碰一鼻子灰，垂头丧气的回来。后来，想是那姑娘终是不耐其烦，特意来到实验室求证，说是求证实际是来打假。
实验室这些人都惊讶于林洺竟然对女生有兴趣，还会主动出击接近人家。就是……用抓外星人这个借口着实是很奇怪，鉴于林洺这是第一次没有经验，大家都表示很理解。
反正抓外星人这件事本就是痴人说梦，对专员执行任务也没什么附加危险。实验室的同志们为了林洺的幸福，都心照不宣的认下了这桩事。
那是史密斯教授第一次发现了大家竟然可以这么团结，后来他才知道，这也是唯一一次。
“我刚刚调出了唐二妮的身体检查报告，上面说没问题，你不信生命保障司的水平？”
“教授，报告我也看过了，可我亲自遇见了她，没那么简单。”
“怎么？”
林洺张了张嘴，最后低下了头，他担心传出唐二妮失忆的事会对她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半晌，他说：“对不起，教授。”
史密斯教授摇动手中的钢笔，在桌上有节奏的敲点。唉，罢了。本来林洺就倔，他想做的事情无论多难他也会想办法做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自有充分的考量。想来他去太空也遇不到什么危险，让他亲自去一趟也安心了。
再说，他也不能太不够意思，不然不是白费了大家伙的瞎话，不，努力吗？批了吧，顺水推舟，还能为大家嗑的西皮贡献一份力量。
声明一下，他堂堂生物研究司教授自然是不屑这些小孩子的八卦的。
“好，我批准。但你要先去执行司训练，去太空可没你想的那么容易，做好心理准备。”
林洺喜出望外，一时不知所措就干脆又鞠了一躬，刻意压抑的语气中透出难掩的轻快：“谢谢教授。”
“Mnemosyne，开具一项批准林洺前往太空执行特殊任务的文书。”
“收到。史密斯教授，批准文书已发送给林洺研究员。”
史密斯教授满意地点头，向林洺摆了摆手，说道：“去吧。”
林洺又鞠了一躬才转身离开，满脑子都是教授那个诡异的微笑。一副我懂你的表情，就像……儿子出去约会前加油打气莫名兴奋的老父亲，好可怕。
持着文书，林洺来到了执行司。
这一层是执行司的训练层，踏入室内，入眼的是一排智能屏幕，一个金发女人端坐中央，掌握着三面屏幕的控制权。指示灯不停闪烁，说明现在正有人经受测试。
她面前的屏幕上显示出一个男人的脸，他眼神迷离大口喘气，脑袋时刻都要低下去，但他似乎还不想此时停止，闷哼了一声，抬起头死死盯着前方。女人冷漠开口：“米哈伊尔，看到一个灯时，请按下紧急按钮。”
她右手边的屏幕中离心机的强度还在以0.1G的增幅逐渐增加，米哈伊尔维持抬头的动作逐渐变得艰难起来，他强咬着牙抵抗下巴下沉的动作，嘶嘶的气声从牙缝传出。突然，他粗放的喘气声一滞，不可置信的连续眨眼。
金发女人扭头看向左手边的身体机能监测面板，此时屏幕上视觉对应的一栏全线飚红，黄色警告亮起：测试者米哈伊尔已完全失去视觉，系统准备自动停止测试。
屏幕中央，林洺看到米哈伊尔终究是不甘心的叹了口气，几乎同时按下了停止按钮。
绕过三面巨大屏幕，透过两侧的有机玻璃，林洺看见了里面庞大的机器，人体离心机。纯白的机体，一侧定在一根贯穿整层的大概直径三米的圆柱上，另一侧是一个球形的驾驶舱，两端用钢制结构连接，像一只握拳的巨大机械手臂。没有什么多余的设计，看上去非常简洁。它正逐步减速，完全停下时两个身穿白色大褂的人将米哈伊尔拖了出来。
米哈伊尔踏进监控室，门口一直抱胸沉默不语的短发女生上前接过了他。林洺这才注意到监控室里还站着一个人，看上去不是亚洲女生，身高大概有175CM，瞳孔泛着微微的淡蓝色，面无表情。她伸手将米哈伊尔打湿的头发向上捋，露出洁白的额头。
米哈伊尔视觉恢复，望向怀里撑着他的少女开口询问：“娜塔莉亚，这次多少G？”
“6.8。”
林洺闻言瞥了一眼即将消失的数据，上面的数字是，6.4。
“哦，老天。我就知道，增加了0.2啊。我进步了，娜塔莉亚，6.8！”
“嗯。”
米哈伊尔深邃的眼睛闪着亮光，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娜塔莉亚语气并不热切，但似乎并不嫌他烦，无论米哈伊尔说什么她都会一一回答。
“我刚才是不是很帅？”
“嗯。”
“头发没乱吧？”
“嗯。”
“下周测试的时候也陪我一起来吧，娜塔莉亚。”
“嗯。”
“直接去吃饭吧，我饿了。”
“嗯。”
林洺想，大概用‘嗯’就可以回答米哈伊尔所有问题，根本不用动脑子。
路过林洺时，米哈伊尔心情很好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嘿，兄弟，测试加油。”顺带还附送了一个像脸抽筋了一样的wink。
林洺回了个微笑，点头道：“嗯。”
心里愈加确定：你看，果然是“嗯”。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女生响起：“小子，要测试就快点，不测试就滚出去。”
林洺回过头，金发女人根本就没有看她，盯着屏幕，手上动作飞快。
他走到女人身后，开口进行自我介绍：“您好，生物研究司研究员林洺。”
她终于转过身，歪头上下打量林洺，双指夹烟一样取出口中的棒棒糖：“执行司测试总长第五成功，你一个研究司的来这儿干什么。”
第五成功白大褂半披半穿，露出里面短小的低胸皮衣，她肚脐上嵌着一颗红宝石，豹纹长裤裹着一双又长又直的美腿。出人意料的是她脚底并非踩着霸气的高跟鞋，一双粉红色人字拖随意的搭在她脚上，能轻易看到她缤纷的指甲，十种不同的颜色。
林洺手一挥，第五成功面前展出一块小屏幕，他命令道：“零，调出我的批准文书。”
第五成功凑近，中指扶了下茶色的无边框眼镜：“呦，还真是。你们这些嫩胳膊嫩腿的书呆子还真有意思。我好久也没有乐呵过了，先去做下检查吧。”
她看向一旁的两人，扬了扬下巴：“带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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