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财富
据说人类和大猩猩的DNA相差极小，但肯定没有任何人类愿意被喊做大猩猩。
巨龙也不喜欢被喊做飞龙。
尽管飞龙，或者说翼手龙，的确在一定程度上是巨龙的近亲，但也许只有同样愚蠢的白龙才会将这种或许还不如巨人聪明的蠢货叫做亲戚。
他们没有坚硬的鳞片，没有值得骄傲的血脉记忆和傲然智慧，甚至连吐息都不会，更别说他们连真名都无法拥有。唯有体型能看，却又怎么配冠上“巨龙”这样伟大的名字。
最多只能算得上龙兽。
连白皮的蠢货都不如的那种。
“你说，你们打退了他们？你们？”
卡勒多低低的咆哮，他不喜欢被糊弄，尤其是被仆人糊弄。
“是的，火把能让他们不敢靠近，我还用法术催生出了高大的蒺藜，他们盘旋了一会，就抓着几个人离开了。”
似乎意识到自己搞错了很严重的一个问题，托姆小心翼翼的说。
“哼，他们会回来的，愚蠢的杂种。”
卡勒多不屑的回答，他对于那群号称是远亲的蠢货野兽没有半点好感，但对于他们的睚眦必报却是清楚的很。
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则他们不会轻易放弃飞在天空的优势。而且，他们的离开很可能不是像老蜥蜴人说的，被打退，而是想把这里作为长期食堂。
——飞龙不是不能冲破蒺藜，而是担心会伤害自己未来的食物储备。
“先...巨龙大人，请您。”
听到卡勒多的回答，托姆赶忙询问。他感觉那些“恶龙”离开的有些蹊跷，但毕竟并不真正的了解他们。
在整个南部沼泽中，上一次出现巨龙的踪影也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对于蜥蜴人而言，巨龙更像是挂在墙上的画像，或是用来吓小儿止啼的怪物。
“保护你们？为什么？”
卡勒多没有等待萨摩把话说完，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知道，对方会明白自己的意思。在魔物的世界中，能活到这种岁数的老家伙，或许会有力量弱小的，但绝对没有一个傻的。
托姆没有立刻回答，但卡勒多同样不急，只是冷眼看着他。
“我明白了，巨龙大人，我们会为您创造足够的价值。请先享用您的晚餐。”
片刻后，托姆缓慢的点头。他向后招了招手，自然有已经准备好了的蜥蜴人捧上来烹饪好的食物，供红龙享用。
之前半跪在他两侧的雌性蜥蜴人战战兢兢的来到他身前，根据他的想法为他将肉切成合适的块状，包好蘸料。
在蜥蜴人的传统中，这是很光荣的一项工作，能够最近距离的服侍他们的祖先，甚至如果运气足够好的话，还会像蜥蜴人的先祖那样，被巨龙看上，怀上拥有真龙之血的子嗣。
不过他们两个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毕竟任谁面对这样恐怖的先祖，都会暗自担心他会不会担心肉的咸淡不够，或是没有韧劲，一口把自己咬在嘴里，含在心里。
但卡勒多倒没有这种想法。
对于蜥蜴人提供的食物，他是颇为喜欢的。生活在沼泽和水域边的蜥蜴人是天生的猎人和渔夫，对于植物也有着足够深刻的了解。
而且他们毕竟是有着少量的龙血传下，对于龙的口味也有一定了解。
当然，这并不包括龌龊的黑皮食腐蠢货，或是只喜欢吃冰坨的白皮杂碎。
整只的羚鹿被剥皮后架上木架，用炭火炙烤，再撒上灰蓟，叶枯草，鬼面兰磨成的粉末，最后涂抹上深棕色的肉酱调料，实在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食。
在羚鹿旁边，是已经被处理好，除去大刺，用荷叶托放着的烤鱼。
简陋的工具限制了蜥蜴人的发挥，但他们的食物散发着最吸引龙的味道。
那是来自原初的食肉者的诱惑。
“看在晚餐的份上，就算那个蠢货老头冒犯了我，至少他们的厨子能够活下来。嗯...也许还可以不把他烧成焦炭，只是踩碎就行了。”
因为这顿晚餐，满足的卡勒多甚至宽宏大量的愿意饶恕这群蜥蜴人的冒犯。这可是极少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在他还没有看到任何金闪闪的小玩意儿入账的时候。
在蜥蜴人沉痛的收敛死者，处理伤口，还有修补倒塌的房屋，尝试从已经化作废墟的房间中抢救出一点剩余的价值时，愉快的红龙结束了他的晚餐。
“走吧，把那个老蠢货喊来。”
轻轻挥挥手，他屏退在自己身前服侍的两个雌性蜥蜴人。已经忙活的满头大汗的他们有些庆幸，又有些遗憾的鞠躬，放下手中的刀子，回到巨龙身前的左右两侧。
早已等待着的老蜥蜴人则带着卡勒多见过的那个大个子走了上来，那个大个子的蜥蜴人手里捧着一个竹篓。
“伟大的巨龙大人，这是我们部落积累下来的所有财富。”
走到红龙面前，托姆躬下身子恭敬的说。在他的指挥下，大个子蜥蜴人把竹篓放在巨龙面前，又回到托姆的身后，同样躬下身子。
卡勒多低头瞧了瞧竹篓里的东西，不算少，显然也是仔细挑选过的，有许多亮闪闪的小石头。
红色的，蓝色的，绿色的，黄色的。此外，还有一些金闪闪的和银闪闪的圆形的小玩意。
但尤为瞩目的，是一柄长杖。
至少是人类意义上的长杖。
它有约莫一个人类那么高，通体由银色金属铸成，顶端是铂金色的冠首，镶着五枚品质极高的红色宝石。这柄权杖的长柄通体刻画着复杂的纹路，似乎是各类生物。
但卡勒多也辨认出，这并不是一根法杖——尽管它的顶冠上的确嵌有五颗品质极高的红色宝石，可它没有散溢出一丝魔力的波动，更没有引动他对魔力的感应。
但无论它是不是法杖，拥有它都足以让红龙积累的财富再次登上一个新的阶梯。
“这柄手杖？这东西是你们从哪弄来的？可不像是蜥蜴人的手艺。”
红龙好整以暇的盘点着收获。
“先祖大人，那是我们部落曾经的萨满，也就是我的祖父，在进行成长试炼时，从沼泽深处的毒水潭里发现的。他当时为了防身，还杀死了看守着它的毒蛇，却也因此留下了病根。”
蜥蜴人萨满略带苦涩的陈述。
在享用晚餐时，卡勒多也有和那两个雌性蜥蜴人询问过南部沼泽的情况，而萨满的祖父“龙眷者”是这里曾经出现过的最天才的蜥蜴人——他的巨龙血统返祖程度极高，全身黑青色的鳞片坚硬而闪亮，分岔的舌头能极快而标准的吟咏龙语，释放法术。
只是当他为了完成最重要的一次试炼而前往沼泽深处时，不仅全身受了重伤，再难有寸进，而且整个人也变得疯疯癫癫的，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整日念叨着没人能听懂的话语，没过几年就死在了床榻上。
“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红龙摇了摇头。
这些东西，尽管那柄长杖很有意思，但都是他可以在烧毁这村子后从容获取的战利品，而已经属于他的战利品，是不能被摆上谈判桌的。
“我和西冷愿以塞缪安亚的名义发誓，终身作为您的仆人。我最高能够使用四环的法术，西冷则是附近所有群落中最强大的战士，他甚至能够独立战胜森林中的巨熊。”
托姆面露难色，说出了下一个条件。他曾期待巨龙看在财宝的份上会干脆的答应他们，但卡勒多的耐心无疑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可你们已经是属于我的财富了，用属于我的东西和我做交易，你的胆子，倒是很大啊。”
但他的话却只是让卡勒多笑了笑，红龙立起身子，俯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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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龙也不喜欢被喊做飞龙。
尽管飞龙，或者说翼手龙，的确在一定程度上是巨龙的近亲，但也许只有同样愚蠢的白龙才会将这种或许还不如巨人聪明的蠢货叫做亲戚。
他们没有坚硬的鳞片，没有值得骄傲的血脉记忆和傲然智慧，甚至连吐息都不会，更别说他们连真名都无法拥有。唯有体型能看，却又怎么配冠上“巨龙”这样伟大的名字。
最多只能算得上龙兽。
连白皮的蠢货都不如的那种。
“你说，你们打退了他们？你们？”
卡勒多低低的咆哮，他不喜欢被糊弄，尤其是被仆人糊弄。
“是的，火把能让他们不敢靠近，我还用法术催生出了高大的蒺藜，他们盘旋了一会，就抓着几个人离开了。”
似乎意识到自己搞错了很严重的一个问题，托姆小心翼翼的说。
“哼，他们会回来的，愚蠢的杂种。”
卡勒多不屑的回答，他对于那群号称是远亲的蠢货野兽没有半点好感，但对于他们的睚眦必报却是清楚的很。
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则他们不会轻易放弃飞在天空的优势。而且，他们的离开很可能不是像老蜥蜴人说的，被打退，而是想把这里作为长期食堂。
——飞龙不是不能冲破蒺藜，而是担心会伤害自己未来的食物储备。
“先...巨龙大人，请您。”
听到卡勒多的回答，托姆赶忙询问。他感觉那些“恶龙”离开的有些蹊跷，但毕竟并不真正的了解他们。
在整个南部沼泽中，上一次出现巨龙的踪影也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对于蜥蜴人而言，巨龙更像是挂在墙上的画像，或是用来吓小儿止啼的怪物。
“保护你们？为什么？”
卡勒多没有等待萨摩把话说完，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知道，对方会明白自己的意思。在魔物的世界中，能活到这种岁数的老家伙，或许会有力量弱小的，但绝对没有一个傻的。
托姆没有立刻回答，但卡勒多同样不急，只是冷眼看着他。
“我明白了，巨龙大人，我们会为您创造足够的价值。请先享用您的晚餐。”
片刻后，托姆缓慢的点头。他向后招了招手，自然有已经准备好了的蜥蜴人捧上来烹饪好的食物，供红龙享用。
之前半跪在他两侧的雌性蜥蜴人战战兢兢的来到他身前，根据他的想法为他将肉切成合适的块状，包好蘸料。
在蜥蜴人的传统中，这是很光荣的一项工作，能够最近距离的服侍他们的祖先，甚至如果运气足够好的话，还会像蜥蜴人的先祖那样，被巨龙看上，怀上拥有真龙之血的子嗣。
不过他们两个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毕竟任谁面对这样恐怖的先祖，都会暗自担心他会不会担心肉的咸淡不够，或是没有韧劲，一口把自己咬在嘴里，含在心里。
但卡勒多倒没有这种想法。
对于蜥蜴人提供的食物，他是颇为喜欢的。生活在沼泽和水域边的蜥蜴人是天生的猎人和渔夫，对于植物也有着足够深刻的了解。
而且他们毕竟是有着少量的龙血传下，对于龙的口味也有一定了解。
当然，这并不包括龌龊的黑皮食腐蠢货，或是只喜欢吃冰坨的白皮杂碎。
整只的羚鹿被剥皮后架上木架，用炭火炙烤，再撒上灰蓟，叶枯草，鬼面兰磨成的粉末，最后涂抹上深棕色的肉酱调料，实在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食。
在羚鹿旁边，是已经被处理好，除去大刺，用荷叶托放着的烤鱼。
简陋的工具限制了蜥蜴人的发挥，但他们的食物散发着最吸引龙的味道。
那是来自原初的食肉者的诱惑。
“看在晚餐的份上，就算那个蠢货老头冒犯了我，至少他们的厨子能够活下来。嗯...也许还可以不把他烧成焦炭，只是踩碎就行了。”
因为这顿晚餐，满足的卡勒多甚至宽宏大量的愿意饶恕这群蜥蜴人的冒犯。这可是极少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在他还没有看到任何金闪闪的小玩意儿入账的时候。
在蜥蜴人沉痛的收敛死者，处理伤口，还有修补倒塌的房屋，尝试从已经化作废墟的房间中抢救出一点剩余的价值时，愉快的红龙结束了他的晚餐。
“走吧，把那个老蠢货喊来。”
轻轻挥挥手，他屏退在自己身前服侍的两个雌性蜥蜴人。已经忙活的满头大汗的他们有些庆幸，又有些遗憾的鞠躬，放下手中的刀子，回到巨龙身前的左右两侧。
早已等待着的老蜥蜴人则带着卡勒多见过的那个大个子走了上来，那个大个子的蜥蜴人手里捧着一个竹篓。
“伟大的巨龙大人，这是我们部落积累下来的所有财富。”
走到红龙面前，托姆躬下身子恭敬的说。在他的指挥下，大个子蜥蜴人把竹篓放在巨龙面前，又回到托姆的身后，同样躬下身子。
卡勒多低头瞧了瞧竹篓里的东西，不算少，显然也是仔细挑选过的，有许多亮闪闪的小石头。
红色的，蓝色的，绿色的，黄色的。此外，还有一些金闪闪的和银闪闪的圆形的小玩意。
但尤为瞩目的，是一柄长杖。
至少是人类意义上的长杖。
它有约莫一个人类那么高，通体由银色金属铸成，顶端是铂金色的冠首，镶着五枚品质极高的红色宝石。这柄权杖的长柄通体刻画着复杂的纹路，似乎是各类生物。
但卡勒多也辨认出，这并不是一根法杖——尽管它的顶冠上的确嵌有五颗品质极高的红色宝石，可它没有散溢出一丝魔力的波动，更没有引动他对魔力的感应。
但无论它是不是法杖，拥有它都足以让红龙积累的财富再次登上一个新的阶梯。
“这柄手杖？这东西是你们从哪弄来的？可不像是蜥蜴人的手艺。”
红龙好整以暇的盘点着收获。
“先祖大人，那是我们部落曾经的萨满，也就是我的祖父，在进行成长试炼时，从沼泽深处的毒水潭里发现的。他当时为了防身，还杀死了看守着它的毒蛇，却也因此留下了病根。”
蜥蜴人萨满略带苦涩的陈述。
在享用晚餐时，卡勒多也有和那两个雌性蜥蜴人询问过南部沼泽的情况，而萨满的祖父“龙眷者”是这里曾经出现过的最天才的蜥蜴人——他的巨龙血统返祖程度极高，全身黑青色的鳞片坚硬而闪亮，分岔的舌头能极快而标准的吟咏龙语，释放法术。
只是当他为了完成最重要的一次试炼而前往沼泽深处时，不仅全身受了重伤，再难有寸进，而且整个人也变得疯疯癫癫的，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整日念叨着没人能听懂的话语，没过几年就死在了床榻上。
“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红龙摇了摇头。
这些东西，尽管那柄长杖很有意思，但都是他可以在烧毁这村子后从容获取的战利品，而已经属于他的战利品，是不能被摆上谈判桌的。
“我和西冷愿以塞缪安亚的名义发誓，终身作为您的仆人。我最高能够使用四环的法术，西冷则是附近所有群落中最强大的战士，他甚至能够独立战胜森林中的巨熊。”
托姆面露难色，说出了下一个条件。他曾期待巨龙看在财宝的份上会干脆的答应他们，但卡勒多的耐心无疑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可你们已经是属于我的财富了，用属于我的东西和我做交易，你的胆子，倒是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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