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师命
“好一个栖霞派，崆峒山离闽竹千里，你这手伸的可是够长的！”楼渊恶狠狠地看向揽雪，狞笑着说道。
“少废话，这个女人你杀不了。”
楼渊大笑两声，道：“哦？凭什么？”
“凭我在，所以你杀不了。”
楼渊咬牙切齿道：“不愧是栖霞派弟子，和你们的师傅一样，狂妄的让人讨厌！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打不过你。”
揽雪不慌不忙，一步步走向大殿中央，边走边道：“你的手腕，还在抖。”
楼渊听后，忙把手背在身后，两道眉就快要挤成一条了。
“你的身法很慢，所以躲不开我的剑。你的手还在抖，可见你的内功，很差。”揽雪语气很稳、很沉。
这气势，让楼渊一下子慌了神，他恼羞成怒，斥声道：“你现在嚣张，未免也太早了！既然你自己找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哦？你不会还把希望寄托在外面的那群虾兵蟹将吧。”揽雪浅笑道。
楼渊一怔，其实他应该能想到，揽雪既然能够走进来，足以说明，天影阁外的那些人，拦不住他。
只是楼渊不愿意承认这一事实罢了。他放声呐喊，用尽了全力，“来人！来人啊！...”
揽雪一把携起落雪剑，冷冷地道：“你难道想让他们爬着来救你么？还是省点力气，想想怎么逃跑吧。”
楼渊涨红了脸，狠笑着道：“别得意得太早，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揽雪沉声道：“好，那你就试试。”他话音刚落，却已经提剑袭来，楼渊甚至都还没看请揽雪的身影，揽雪的剑就已经抵在他的脖子上了。
揽雪的身法的确有了几分赤焰子的味道，看来他的伤已经尽数恢复了。
“栖霞派以身法闻名江湖，今日看来，果然非同一般。不过我劝你最好放我走，你若杀了我，栖霞派定会永无宁日！”楼渊颤声道。
“我可以不杀你，但你得告诉我，那个小和尚在哪？”
楼渊眼球一转，趁揽雪说话之时，突然抬起手中的墨扇，用力一甩！那墨扇中藏了三根毒针，以迅雷之速向一旁的燕楚刺去。
揽雪见此，只好转身向那根三针奔去，索性是他脚步快，才能挥剑挡住。
可再当他回过头，楼渊已经快跑到石道处了。
“那小和尚已经被我推下了山崖，你想找他，就一起跳下去找吧！哈哈哈！”楼渊狂笑着跑进了石道，消失在揽雪眼前。
揽雪迅速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为燕楚服下，又为燕楚擦了擦嘴角的血，咬着牙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燕楚用尽最后的力气睁开眼，柔柔地看着揽雪的眼睛，笑着道：“揽雪，你...你的伤...好了吗？”
揽雪点了点头，说道：“好了，全部都好了。”
这话一说完，燕楚就闭上了眼，晕厥了过去。
----------
三日后...
劈崖千尺之下，翠壁嶙峋。
两壁之间，山光与水影相动，飞鸟骤现，铃音传响，回荡数时。
木屋在高崖最底，光线阴幽，如同漂泊了千年的冤魂，苦苦不愿离开人世。
木屋之中，燕楚静静地躺在草席之上，虽阴冷的很，可她披着揽雪的衣服，尚可睡得香沉。
揽雪将木条烧的噼啪作响，幸亏这屋子并不大，才使屋子里温度能够更高一些。
突然，燕楚的嘴里开始嘟囔些什么，她的头上疯狂地冒着汗珠，纷纷顺着她的耳廓滴下，浸湿了衣领...
“你不要死...求求你！...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活着...活着...”
揽雪紧忙撕下一块衣角，团成团，为燕楚擦去了头上的汗。他知道燕楚做了噩梦，却不敢将她叫醒。能做的，只有慢慢地擦，轻轻地擦。
！
燕楚猛地睁开眼，一下子握住揽雪的手臂，慌乱地坐起！
她喘了好久，看样子这个噩梦可把她吓坏了。
直到她分清了梦境和现实后，才开始四处打量这间小木屋子...
这间屋子很小，进门正对着个木椅，木椅旁伫立着两把剑，除此之外，就剩一堆燃烧的木头，和窄窄的草席。
这间屋子也很暗，只有在火光之下，揽雪的脸才足够清晰。
她看向揽雪，揽雪也微笑着看向她。
“我的手已经紫了。”揽雪笑着说道。
“啊...啊？！”燕楚这才松开了，红着脸，道：“我们这是在哪？”
“天影阁的悬崖之下。别怕，这里很安全。”
燕楚眯起眼，开始回想天影阁内所发生的事情...
“你伤的很重。”揽雪填了一块木柴，说道。
燕楚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长话短说，我奉师命下山。”
“你还是长话长说吧，我现在已经够糊涂的了。”
揽雪长叹一口气，缓缓道：“你可知道我的大师兄是谁？”
“谢南？！”燕楚对这个名字还是有印象的。
“对，若不是莹春师姐，那便是怀师妹对你说的吧。”
燕楚点点头，道：“嗯。”
“你也知道，怀师妹被打伤，中的正是青林掌。”揽雪接着无奈道：“这青林掌是师傅亲传给大师兄的，从未传给过别人。”
燕楚听闻后惊道：“也就是说，谢南被逐出门后，将青林掌传给了别人？！”
“所以师傅命我下山，找到谢南，然后...杀了他！”
燕楚凝眉问道：“谢南不是已经被废了武功吗？”
“我师傅确实废了他武功，但是谢南聪明的很，定能想办法重新恢复经脉。而且，我想他已经做到了，所以才有机会将青林掌传给别人。”
燕楚不解，道：“他为什么非要把武功传给别人呢？”
揽雪绷着脸，确言道：“无非是为了钱，有了钱才能买药。若是没有药，关欣城早就死了。虽然她现在也不一定活着。”
燕楚轻轻地点头，又问道：“因为他将青林掌传给了别人，所以你师傅就要杀了他？”
揽雪突然笑了，道：“我师傅若是想杀他，就不会只是废他的武功而已！”
燕楚思量片刻，似乎也懂了揽雪的话。
揽雪便接着说：“眼下栖霞派，二师兄又不知所踪，三师姐身兼门派事则，只有我整日闲的没事做。”
燕楚笑道：“恐怕你师傅派你下山，也是知道，你决不可能杀了你的大师兄。”
揽雪点头，道：“所以我师傅根本就不想让大师兄死，派我下山也只是走个形式，堵住别人的嘴罢了，怀姑娘险些丧命，这事总不能无所作为。”
燕楚扑哧一声笑了，道：“你们师徒还真是有默契。你很懂你师傅的心思，你师傅也很懂你的心思，二人却仍旧一本正经地上传下达。”
“原来，你并不是个冷冰冰的人。”
燕楚翻了翻白眼，道：“冷冰冰的，不就成蛇了？！”
揽雪似笑非笑道：“也对，那晚你自己一个人就说了很久。”
燕楚的脸一瞬间比木柴上的火焰还要红，还要烫。“你你你都听到了？”
揽雪的眼睛一转，笑着道：“额...听到了，只是没听太清。你那晚说了什么？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燕楚没好气的说道：“我说，等你病好了，再和你打一架！”
揽雪埋头窃笑着...
燕楚一顿，忙道：“咦？可是你还是没说，你为什么跑到暹罗府来了？”
揽雪无奈道：“我既然知道师傅不想让大师兄死，我何必再去找他？！”他看了一眼燕楚，接着道：“所以，我便想着去长安逛一逛，却恰好碰见了那个小和尚。”
燕楚这才想起来释无，狠狠的一拍脑袋，惊声道：“糟了！释无还在他们手中！”
“我看见那小和尚的时候，他正被两个人提着身子，似乎是囚禁了起来。”揽雪沉着脸，他见燕楚未语，就接着说：“我见到他，却没见到你，所以就偷偷跟了上去。从他们的谈话间，我大概知道了他们的目的，也知道了你的处境并不太好。”
燕楚眼眶通红，她想起了楼渊逃走前的那句话，知道释无现在恐怕已经...
揽雪看着燕楚的眼泪流下，心中尽是怜惜，却也只能继续说下去：“他们走的是九曲溪水路，我无法再跟，只好走陆路。如此，我只能自己寻找暹罗府。在一家荒废的药堂，我遇见了一群人，那些人都断手断脚，看样子是刚刚被人砍断的。带头的那个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他跟我说遇到了你，还将我带到了你们交战的岸边。之后我沿路走进了乱坟岗，找到了暹罗府，只是再等我见到那些人时，小和尚已经不见了。”
燕楚紧咬着牙，便要起身。
“你要去哪？”
燕楚目光凌厉，道：“我要去杀了楼渊！”
揽雪一把将燕楚拦下，“你现在不能去！”
燕楚放声大哭，用力地想挣脱揽雪的手。
“你的伤还没好，现在去就是送死！”
燕楚突然连站都站不稳，身体一下子软的像棉，仰头想地上倒去。
揽雪扶住燕楚，慢慢地将她放到草席上。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那是在栖霞派，燕楚临走前，放在揽雪枕边的珊瑚玉佩。
“你不是对我说过，只要这块玉佩在，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么。那好，我要你现在好好养伤，不可以离开我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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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这个女人你杀不了。”
楼渊大笑两声，道：“哦？凭什么？”
“凭我在，所以你杀不了。”
楼渊咬牙切齿道：“不愧是栖霞派弟子，和你们的师傅一样，狂妄的让人讨厌！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打不过你。”
揽雪不慌不忙，一步步走向大殿中央，边走边道：“你的手腕，还在抖。”
楼渊听后，忙把手背在身后，两道眉就快要挤成一条了。
“你的身法很慢，所以躲不开我的剑。你的手还在抖，可见你的内功，很差。”揽雪语气很稳、很沉。
这气势，让楼渊一下子慌了神，他恼羞成怒，斥声道：“你现在嚣张，未免也太早了！既然你自己找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哦？你不会还把希望寄托在外面的那群虾兵蟹将吧。”揽雪浅笑道。
楼渊一怔，其实他应该能想到，揽雪既然能够走进来，足以说明，天影阁外的那些人，拦不住他。
只是楼渊不愿意承认这一事实罢了。他放声呐喊，用尽了全力，“来人！来人啊！...”
揽雪一把携起落雪剑，冷冷地道：“你难道想让他们爬着来救你么？还是省点力气，想想怎么逃跑吧。”
楼渊涨红了脸，狠笑着道：“别得意得太早，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揽雪沉声道：“好，那你就试试。”他话音刚落，却已经提剑袭来，楼渊甚至都还没看请揽雪的身影，揽雪的剑就已经抵在他的脖子上了。
揽雪的身法的确有了几分赤焰子的味道，看来他的伤已经尽数恢复了。
“栖霞派以身法闻名江湖，今日看来，果然非同一般。不过我劝你最好放我走，你若杀了我，栖霞派定会永无宁日！”楼渊颤声道。
“我可以不杀你，但你得告诉我，那个小和尚在哪？”
楼渊眼球一转，趁揽雪说话之时，突然抬起手中的墨扇，用力一甩！那墨扇中藏了三根毒针，以迅雷之速向一旁的燕楚刺去。
揽雪见此，只好转身向那根三针奔去，索性是他脚步快，才能挥剑挡住。
可再当他回过头，楼渊已经快跑到石道处了。
“那小和尚已经被我推下了山崖，你想找他，就一起跳下去找吧！哈哈哈！”楼渊狂笑着跑进了石道，消失在揽雪眼前。
揽雪迅速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为燕楚服下，又为燕楚擦了擦嘴角的血，咬着牙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燕楚用尽最后的力气睁开眼，柔柔地看着揽雪的眼睛，笑着道：“揽雪，你...你的伤...好了吗？”
揽雪点了点头，说道：“好了，全部都好了。”
这话一说完，燕楚就闭上了眼，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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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崖千尺之下，翠壁嶙峋。
两壁之间，山光与水影相动，飞鸟骤现，铃音传响，回荡数时。
木屋在高崖最底，光线阴幽，如同漂泊了千年的冤魂，苦苦不愿离开人世。
木屋之中，燕楚静静地躺在草席之上，虽阴冷的很，可她披着揽雪的衣服，尚可睡得香沉。
揽雪将木条烧的噼啪作响，幸亏这屋子并不大，才使屋子里温度能够更高一些。
突然，燕楚的嘴里开始嘟囔些什么，她的头上疯狂地冒着汗珠，纷纷顺着她的耳廓滴下，浸湿了衣领...
“你不要死...求求你！...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活着...活着...”
揽雪紧忙撕下一块衣角，团成团，为燕楚擦去了头上的汗。他知道燕楚做了噩梦，却不敢将她叫醒。能做的，只有慢慢地擦，轻轻地擦。
！
燕楚猛地睁开眼，一下子握住揽雪的手臂，慌乱地坐起！
她喘了好久，看样子这个噩梦可把她吓坏了。
直到她分清了梦境和现实后，才开始四处打量这间小木屋子...
这间屋子很小，进门正对着个木椅，木椅旁伫立着两把剑，除此之外，就剩一堆燃烧的木头，和窄窄的草席。
这间屋子也很暗，只有在火光之下，揽雪的脸才足够清晰。
她看向揽雪，揽雪也微笑着看向她。
“我的手已经紫了。”揽雪笑着说道。
“啊...啊？！”燕楚这才松开了，红着脸，道：“我们这是在哪？”
“天影阁的悬崖之下。别怕，这里很安全。”
燕楚眯起眼，开始回想天影阁内所发生的事情...
“你伤的很重。”揽雪填了一块木柴，说道。
燕楚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长话短说，我奉师命下山。”
“你还是长话长说吧，我现在已经够糊涂的了。”
揽雪长叹一口气，缓缓道：“你可知道我的大师兄是谁？”
“谢南？！”燕楚对这个名字还是有印象的。
“对，若不是莹春师姐，那便是怀师妹对你说的吧。”
燕楚点点头，道：“嗯。”
“你也知道，怀师妹被打伤，中的正是青林掌。”揽雪接着无奈道：“这青林掌是师傅亲传给大师兄的，从未传给过别人。”
燕楚听闻后惊道：“也就是说，谢南被逐出门后，将青林掌传给了别人？！”
“所以师傅命我下山，找到谢南，然后...杀了他！”
燕楚凝眉问道：“谢南不是已经被废了武功吗？”
“我师傅确实废了他武功，但是谢南聪明的很，定能想办法重新恢复经脉。而且，我想他已经做到了，所以才有机会将青林掌传给别人。”
燕楚不解，道：“他为什么非要把武功传给别人呢？”
揽雪绷着脸，确言道：“无非是为了钱，有了钱才能买药。若是没有药，关欣城早就死了。虽然她现在也不一定活着。”
燕楚轻轻地点头，又问道：“因为他将青林掌传给了别人，所以你师傅就要杀了他？”
揽雪突然笑了，道：“我师傅若是想杀他，就不会只是废他的武功而已！”
燕楚思量片刻，似乎也懂了揽雪的话。
揽雪便接着说：“眼下栖霞派，二师兄又不知所踪，三师姐身兼门派事则，只有我整日闲的没事做。”
燕楚笑道：“恐怕你师傅派你下山，也是知道，你决不可能杀了你的大师兄。”
揽雪点头，道：“所以我师傅根本就不想让大师兄死，派我下山也只是走个形式，堵住别人的嘴罢了，怀姑娘险些丧命，这事总不能无所作为。”
燕楚扑哧一声笑了，道：“你们师徒还真是有默契。你很懂你师傅的心思，你师傅也很懂你的心思，二人却仍旧一本正经地上传下达。”
“原来，你并不是个冷冰冰的人。”
燕楚翻了翻白眼，道：“冷冰冰的，不就成蛇了？！”
揽雪似笑非笑道：“也对，那晚你自己一个人就说了很久。”
燕楚的脸一瞬间比木柴上的火焰还要红，还要烫。“你你你都听到了？”
揽雪的眼睛一转，笑着道：“额...听到了，只是没听太清。你那晚说了什么？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燕楚没好气的说道：“我说，等你病好了，再和你打一架！”
揽雪埋头窃笑着...
燕楚一顿，忙道：“咦？可是你还是没说，你为什么跑到暹罗府来了？”
揽雪无奈道：“我既然知道师傅不想让大师兄死，我何必再去找他？！”他看了一眼燕楚，接着道：“所以，我便想着去长安逛一逛，却恰好碰见了那个小和尚。”
燕楚这才想起来释无，狠狠的一拍脑袋，惊声道：“糟了！释无还在他们手中！”
“我看见那小和尚的时候，他正被两个人提着身子，似乎是囚禁了起来。”揽雪沉着脸，他见燕楚未语，就接着说：“我见到他，却没见到你，所以就偷偷跟了上去。从他们的谈话间，我大概知道了他们的目的，也知道了你的处境并不太好。”
燕楚眼眶通红，她想起了楼渊逃走前的那句话，知道释无现在恐怕已经...
揽雪看着燕楚的眼泪流下，心中尽是怜惜，却也只能继续说下去：“他们走的是九曲溪水路，我无法再跟，只好走陆路。如此，我只能自己寻找暹罗府。在一家荒废的药堂，我遇见了一群人，那些人都断手断脚，看样子是刚刚被人砍断的。带头的那个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他跟我说遇到了你，还将我带到了你们交战的岸边。之后我沿路走进了乱坟岗，找到了暹罗府，只是再等我见到那些人时，小和尚已经不见了。”
燕楚紧咬着牙，便要起身。
“你要去哪？”
燕楚目光凌厉，道：“我要去杀了楼渊！”
揽雪一把将燕楚拦下，“你现在不能去！”
燕楚放声大哭，用力地想挣脱揽雪的手。
“你的伤还没好，现在去就是送死！”
燕楚突然连站都站不稳，身体一下子软的像棉，仰头想地上倒去。
揽雪扶住燕楚，慢慢地将她放到草席上。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那是在栖霞派，燕楚临走前，放在揽雪枕边的珊瑚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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