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涌动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玄家门口，清音挟持着玄歌走在最后。
确保云溪镜尘他们已处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后。
玄毓对清音伸出一只手：“现在该放了玄歌吧？”
清音凝眉看向玄毓认真的眉眼，徒然发笑附在玄歌耳边轻轻的说：“你还真是有个好哥哥呢。”
“彼此彼此。”玄歌丝毫不落下风。
清音没理会玄歌的讽刺，她手臂狠狠的用力，一下将玄歌向前推了出去。玄毓眼疾手快的接住玄歌。
将她护在怀中，他看着镜尘，伸出手掌：“药？”
镜尘缓慢的从怀中掏出一罐药，隔空朝玄毓扔了过去。
玄歌倚在玄毓身上，手指捂着流血的伤口，面容狼狈：“洛清音，这一次我让你走，但是……咳咳……”
玄歌低头咳嗽了几声，抬头时眼神里却藏满了狠意，她声音骄傲，完全不像一个打了败仗的人：“你该知道我多恨你，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你。你姐姐早就被喂了毒……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我当时说的提议。”
玄歌看见清音的表情，便知道她不信：“不信是吗？不信我们走着瞧。”
她的声音意有所指。
清音脸上的笑逐渐消失，这么久了，她确实很清楚玄歌的为人，这肯定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她转过头看了看云溪与平常无恙只是略有些疲惫的面容，低声询问：“云溪？”
云溪却摇了摇头。一脸的莫名。
她是一个医者，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中毒了。再说她除了凤家的绿蕖草根本没再吃玄家的任何东西。
等等……绿蕖……
云溪的脸色有些微妙起来，但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神色得意的玄歌，咽下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声音有些心不在焉：“没什么大的问题…”
清音怎么会察觉不出云溪的反常，她眼神暗了一瞬，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那我们就走吧。”
然后很快。
一行人便消失在玄歌的视线里了。
玄毓看了一眼仍痴痴望着他们离开方向的玄歌，她左肩上的伤口血流不止。玄毓皱了皱眉，反手将药扔给玄歌：“自己把毒解了。”
玄歌这才收回视线，看了一眼玄毓才接过手中的药：“你怎么会来？怕搞砸了？”
“难道没有吗？”玄毓松开扶着玄歌的手：“你问出什么消息了吗？”
玄歌低头把药粉随意的洒在伤口上，火辣辣的激起一片灼伤与刺痛。
她的心中一片涩然：“你们信不过我？所以派你过来监视我？”她仰起头直视着面前的玄毓，目光一如往常一般骄傲意气并存，却始终有些变了。
玄风看着那双眼底藏着些许偏激的眸子，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却是回答到玄歌：“是我今日我便怕你那边出了什么差池，所以带人才赶了过来，如果我不过来，你打算怎么办？死在洛清音手上？”
或许是死这个字刺激到了玄歌。
她嗤笑一声，脸上缠绕着黑气的伤口也跟着变得狰狞起来。吐出的话却冰冷毫不留情：“所以你迫不及待想来看看我死了没有是吗？想要取得长老的信任，好对我的位置取而代之？玄毓，你做梦吧！只要我在的一日，你永远都只能是玄家的一条疯狗。”
“是父亲。”玄毓看着玄歌激动的神情淡淡开口。
玄歌愕然一瞬，然后面上堆积起浓烈的不甘和恨意：“所以，父亲还是不够信任我吗？”
玄毓没有解释，只是低下了头权当默认了玄歌的话。
玄歌看着沉默以对的玄歌，心中有什么情绪在快速翻涌，最后却是化作深深的不甘：“为什么？我做的还不够多吗……”
玄毓却是抬起头来打断玄歌的话，“歌儿，他们始终记得当年的那件事……”
剩余的话再没说出来，但玄歌却懂得玄毓想说什么。
当年的那件事……是她背叛了全族。
玄歌没再和玄毓争执什么，她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沉默着转身，然后朝自己的宫殿里走去。
身影难得看上去有些落寞呆滞。
玄毓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家族永远是利用价值大过于情感，牵一发而动其全身，这是历千年来亘古不变的东西。
而玄歌太过于烈性，生在这样的家族里也不知到底是好是坏。
镜家。
依旧是那处小小的书楼，镜晗手握着书坐在书桌前看窗外难得的好天气。
手边又空出新的药碗，空气中弥漫了的药味似乎更重了一些，镜晗的的视力极好，老远就看见一只黑色的乌鸦拖着那一抹绚烂的蓝色尾巴，朝这边飞了过来。
他等了一会儿，待乌鸦飞近了才放下手中的书。乌鸦停在书桌前蹦蹦跳跳的，在镜晗抽走它腿间绑着的纸条时，又如同上一次那样，碎成一片蓝光消失不见。
镜晗展开纸条，借着天光可见纸条下方有一朵红色的张牙舞爪开得正放的花。
“还真是个不听话的啊……”镜晗待那张纸条也碎成一片光以后才喃喃自语。
“这下真是复杂了……凤家，玄家……宁城……”他的目光透过窗外看向远方，声音在空气中虚无飘散：“凤棱，你搅乱这一池浑水，到底是想干嘛？”
而另一边。
清音一行人走了很久，待离玄家越发越远，并且没有玄家的人在尾随时，清音才松了一口气。
原本紧绷的身体开始逐渐放松下来，这才感觉到玄歌‘绕仙’所刺出来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过痛这个知觉。
当一具尸体实在太久，久到她都忘记一个作为人的感受。
而且论鱼死网破她的确不怕，但她必须得顾及云溪的安危。
想到这儿，她突然想起在玄家门口，玄歌所说的话，和云溪的模糊其词。她放慢了脚步，看着前方云溪的身影，口中刚刚唤出一个：“云溪。”
眼前的景物就模糊成了一大片，一股从骨头里泛起的剧烈疼痛吞噬着她的神经，然后身体控制不住的往后面倒去，没有预想中的冰凉与疼痛。
她听见耳边想起一道道的惊呼声，感觉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然后便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阿音！”云溪听见清音的声音回过头去看时，清音已经倒在顾莲清的怀里。
顾莲清一直在后面注意着清音的动静，在第一时间里发现她的异样时以最快的速度，将怀中的月晨塞给了一旁的顾浅……
然后朝清音身边靠去，接住了向后倒去的清音。
莲清感受到怀中那具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身体，她额间的火焰开的如火如荼。
他抬起子眸看向站在前方的云溪：“她怎么了？”
云溪看着顾莲清怀中紧闭着双眼的清音，却并未有多大惊慌，她似乎早有预见。眼眸中却藏满了伤痛：“她被反噬了。”
“反噬？”顾浅抱着月晨开口问到，她刚从清音入魔这个事实中走了出来，如今却又出现一个什么反噬。
云溪点点头，往回走了几步，靠近顾莲清的位置，伸手想要接过清音的身体，语气中却带着细微的不喜：“不劳烦您了，我来吧。”
莲清却微避了身体，躲过云溪的手。
他一把将清音打横紧抱在怀中对云溪颌了一下首：“你身体也负担不起她…所以还是我来吧。”
云溪看着神情执意的顾莲清，眉眼都染上了一层轻微的嘲讽。
她垂下手，想要开口说点什么。
却是镜尘被拉了一下：“他说的对，你自己身体都不好，怎么带着清音走。而且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我们还是先找一个地方安顿好清音吧。”
云溪这才咽下将要脱口而出的话，看了一眼顾莲清：“行吧，那就先这样。”
“你说的反噬是什么？”顾莲清没有理会云溪，他声音冷淡的开口，皱眉看向怀中闭目沉睡的人，他从没见过这么冰凉的身体，即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清音这般了无生气的躺在他怀里时。
心脏那个位置还是密密麻麻涌出刺痛。
“入魔的反噬。”云溪看着清音额间的堕魔印：“我也不知道是东痍的秘术不全造成的，还是别的原因。当初尸术并没有成功……”
“没有成功？”莲清的手抖了抖，他却对东痍秘术这件事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一般。
但抱着清音的手却像一下失去所有的力气一般，似乎连清音都快抱不稳了。
手却是揽着清音的身体又紧了一些，有凉意顺着他滚烫的肌肤爬上他的皮肤，融入他的心脏。冷的身体开始轻微的颤抖。
他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云溪有些疑惑的看了有些反常的顾莲清一眼，摇摇头回答到：“没有……当时，清音并没有立马醒来，是过了好几年。而且醒来之后她的心脏也不见了。”
“心脏不见了？是什么意思？”顾浅一下惊呼出声，连月晨都有些嫌弃的趴在她怀中，用爪子捂住了耳朵。
顾莲清却是看了一眼安安静静闭目躺在他怀中的清音，安静的像是一具尸体。
“就是字面意思，那时候她刚醒来就有入魔的征兆，被我用师父留下来的秘术压制住了。却越来越严重……而且随着一次一次的加剧，她的魂魄也开始越来越不稳。”
“所以你们才去宁城找曙魄草？”顾浅马上反应过来接话到。
说起曙魄草，云溪又想起了亭瞳，她看了一眼顾浅：“你们知道？”
“对啊，我们去宁城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先知者。他说让我们把那东西交给你们。”月晨趴在顾浅的怀中，兴致冲冲的跟着开了口。
他扬着头用尖声尖气的声音说道：“就在顾莲清的身上。”
顾莲清却像沉浸在云溪的话中没有回过神来，皱着眉犹自不语。
云溪问到月晨：“你们说的是真的？”
月晨肯定的点点，用那双小细爪子着顾浅他们：“是啊，不信你问他们。顾浅姐姐也知道的。”
顾浅点点头，算是认同了月晨的话。
云溪的心理这才好受了一些，她没忘记刚才在玄家大殿顾莲清的帮助，没有他的威慑，玄家根本不会让她们这么容易就脱身离开的。
算起来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可说到底清音受的这些折磨无论如何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所以感谢的话云溪如何都说不出口，只是点着头，看着他怀中的清音：“估计这次玄家没得手，下一次就没这么好对付了。我们现在要先找一个地方安置下来，再计划以后的事。”
“去哪里？”顾莲清很是意简言骇。
“无叶城。”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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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保云溪镜尘他们已处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后。
玄毓对清音伸出一只手：“现在该放了玄歌吧？”
清音凝眉看向玄毓认真的眉眼，徒然发笑附在玄歌耳边轻轻的说：“你还真是有个好哥哥呢。”
“彼此彼此。”玄歌丝毫不落下风。
清音没理会玄歌的讽刺，她手臂狠狠的用力，一下将玄歌向前推了出去。玄毓眼疾手快的接住玄歌。
将她护在怀中，他看着镜尘，伸出手掌：“药？”
镜尘缓慢的从怀中掏出一罐药，隔空朝玄毓扔了过去。
玄歌倚在玄毓身上，手指捂着流血的伤口，面容狼狈：“洛清音，这一次我让你走，但是……咳咳……”
玄歌低头咳嗽了几声，抬头时眼神里却藏满了狠意，她声音骄傲，完全不像一个打了败仗的人：“你该知道我多恨你，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你。你姐姐早就被喂了毒……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我当时说的提议。”
玄歌看见清音的表情，便知道她不信：“不信是吗？不信我们走着瞧。”
她的声音意有所指。
清音脸上的笑逐渐消失，这么久了，她确实很清楚玄歌的为人，这肯定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她转过头看了看云溪与平常无恙只是略有些疲惫的面容，低声询问：“云溪？”
云溪却摇了摇头。一脸的莫名。
她是一个医者，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中毒了。再说她除了凤家的绿蕖草根本没再吃玄家的任何东西。
等等……绿蕖……
云溪的脸色有些微妙起来，但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神色得意的玄歌，咽下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声音有些心不在焉：“没什么大的问题…”
清音怎么会察觉不出云溪的反常，她眼神暗了一瞬，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那我们就走吧。”
然后很快。
一行人便消失在玄歌的视线里了。
玄毓看了一眼仍痴痴望着他们离开方向的玄歌，她左肩上的伤口血流不止。玄毓皱了皱眉，反手将药扔给玄歌：“自己把毒解了。”
玄歌这才收回视线，看了一眼玄毓才接过手中的药：“你怎么会来？怕搞砸了？”
“难道没有吗？”玄毓松开扶着玄歌的手：“你问出什么消息了吗？”
玄歌低头把药粉随意的洒在伤口上，火辣辣的激起一片灼伤与刺痛。
她的心中一片涩然：“你们信不过我？所以派你过来监视我？”她仰起头直视着面前的玄毓，目光一如往常一般骄傲意气并存，却始终有些变了。
玄风看着那双眼底藏着些许偏激的眸子，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却是回答到玄歌：“是我今日我便怕你那边出了什么差池，所以带人才赶了过来，如果我不过来，你打算怎么办？死在洛清音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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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嗤笑一声，脸上缠绕着黑气的伤口也跟着变得狰狞起来。吐出的话却冰冷毫不留情：“所以你迫不及待想来看看我死了没有是吗？想要取得长老的信任，好对我的位置取而代之？玄毓，你做梦吧！只要我在的一日，你永远都只能是玄家的一条疯狗。”
“是父亲。”玄毓看着玄歌激动的神情淡淡开口。
玄歌愕然一瞬，然后面上堆积起浓烈的不甘和恨意：“所以，父亲还是不够信任我吗？”
玄毓没有解释，只是低下了头权当默认了玄歌的话。
玄歌看着沉默以对的玄歌，心中有什么情绪在快速翻涌，最后却是化作深深的不甘：“为什么？我做的还不够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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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余的话再没说出来，但玄歌却懂得玄毓想说什么。
当年的那件事……是她背叛了全族。
玄歌没再和玄毓争执什么，她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沉默着转身，然后朝自己的宫殿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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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毓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家族永远是利用价值大过于情感，牵一发而动其全身，这是历千年来亘古不变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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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那处小小的书楼，镜晗手握着书坐在书桌前看窗外难得的好天气。
手边又空出新的药碗，空气中弥漫了的药味似乎更重了一些，镜晗的的视力极好，老远就看见一只黑色的乌鸦拖着那一抹绚烂的蓝色尾巴，朝这边飞了过来。
他等了一会儿，待乌鸦飞近了才放下手中的书。乌鸦停在书桌前蹦蹦跳跳的，在镜晗抽走它腿间绑着的纸条时，又如同上一次那样，碎成一片蓝光消失不见。
镜晗展开纸条，借着天光可见纸条下方有一朵红色的张牙舞爪开得正放的花。
“还真是个不听话的啊……”镜晗待那张纸条也碎成一片光以后才喃喃自语。
“这下真是复杂了……凤家，玄家……宁城……”他的目光透过窗外看向远方，声音在空气中虚无飘散：“凤棱，你搅乱这一池浑水，到底是想干嘛？”
而另一边。
清音一行人走了很久，待离玄家越发越远，并且没有玄家的人在尾随时，清音才松了一口气。
原本紧绷的身体开始逐渐放松下来，这才感觉到玄歌‘绕仙’所刺出来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过痛这个知觉。
当一具尸体实在太久，久到她都忘记一个作为人的感受。
而且论鱼死网破她的确不怕，但她必须得顾及云溪的安危。
想到这儿，她突然想起在玄家门口，玄歌所说的话，和云溪的模糊其词。她放慢了脚步，看着前方云溪的身影，口中刚刚唤出一个：“云溪。”
眼前的景物就模糊成了一大片，一股从骨头里泛起的剧烈疼痛吞噬着她的神经，然后身体控制不住的往后面倒去，没有预想中的冰凉与疼痛。
她听见耳边想起一道道的惊呼声，感觉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然后便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阿音！”云溪听见清音的声音回过头去看时，清音已经倒在顾莲清的怀里。
顾莲清一直在后面注意着清音的动静，在第一时间里发现她的异样时以最快的速度，将怀中的月晨塞给了一旁的顾浅……
然后朝清音身边靠去，接住了向后倒去的清音。
莲清感受到怀中那具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身体，她额间的火焰开的如火如荼。
他抬起子眸看向站在前方的云溪：“她怎么了？”
云溪看着顾莲清怀中紧闭着双眼的清音，却并未有多大惊慌，她似乎早有预见。眼眸中却藏满了伤痛：“她被反噬了。”
“反噬？”顾浅抱着月晨开口问到，她刚从清音入魔这个事实中走了出来，如今却又出现一个什么反噬。
云溪点点头，往回走了几步，靠近顾莲清的位置，伸手想要接过清音的身体，语气中却带着细微的不喜：“不劳烦您了，我来吧。”
莲清却微避了身体，躲过云溪的手。
他一把将清音打横紧抱在怀中对云溪颌了一下首：“你身体也负担不起她…所以还是我来吧。”
云溪看着神情执意的顾莲清，眉眼都染上了一层轻微的嘲讽。
她垂下手，想要开口说点什么。
却是镜尘被拉了一下：“他说的对，你自己身体都不好，怎么带着清音走。而且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我们还是先找一个地方安顿好清音吧。”
云溪这才咽下将要脱口而出的话，看了一眼顾莲清：“行吧，那就先这样。”
“你说的反噬是什么？”顾莲清没有理会云溪，他声音冷淡的开口，皱眉看向怀中闭目沉睡的人，他从没见过这么冰凉的身体，即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清音这般了无生气的躺在他怀里时。
心脏那个位置还是密密麻麻涌出刺痛。
“入魔的反噬。”云溪看着清音额间的堕魔印：“我也不知道是东痍的秘术不全造成的，还是别的原因。当初尸术并没有成功……”
“没有成功？”莲清的手抖了抖，他却对东痍秘术这件事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一般。
但抱着清音的手却像一下失去所有的力气一般，似乎连清音都快抱不稳了。
手却是揽着清音的身体又紧了一些，有凉意顺着他滚烫的肌肤爬上他的皮肤，融入他的心脏。冷的身体开始轻微的颤抖。
他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云溪有些疑惑的看了有些反常的顾莲清一眼，摇摇头回答到：“没有……当时，清音并没有立马醒来，是过了好几年。而且醒来之后她的心脏也不见了。”
“心脏不见了？是什么意思？”顾浅一下惊呼出声，连月晨都有些嫌弃的趴在她怀中，用爪子捂住了耳朵。
顾莲清却是看了一眼安安静静闭目躺在他怀中的清音，安静的像是一具尸体。
“就是字面意思，那时候她刚醒来就有入魔的征兆，被我用师父留下来的秘术压制住了。却越来越严重……而且随着一次一次的加剧，她的魂魄也开始越来越不稳。”
“所以你们才去宁城找曙魄草？”顾浅马上反应过来接话到。
说起曙魄草，云溪又想起了亭瞳，她看了一眼顾浅：“你们知道？”
“对啊，我们去宁城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先知者。他说让我们把那东西交给你们。”月晨趴在顾浅的怀中，兴致冲冲的跟着开了口。
他扬着头用尖声尖气的声音说道：“就在顾莲清的身上。”
顾莲清却像沉浸在云溪的话中没有回过神来，皱着眉犹自不语。
云溪问到月晨：“你们说的是真的？”
月晨肯定的点点，用那双小细爪子着顾浅他们：“是啊，不信你问他们。顾浅姐姐也知道的。”
顾浅点点头，算是认同了月晨的话。
云溪的心理这才好受了一些，她没忘记刚才在玄家大殿顾莲清的帮助，没有他的威慑，玄家根本不会让她们这么容易就脱身离开的。
算起来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可说到底清音受的这些折磨无论如何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所以感谢的话云溪如何都说不出口，只是点着头，看着他怀中的清音：“估计这次玄家没得手，下一次就没这么好对付了。我们现在要先找一个地方安置下来，再计划以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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