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都挺好
趁段栩嘉在艰难地打字搜歌，许呦呦蹦蹦哒哒找到了程鹿鸣。
“程鹿鸣，你刚刚吃蛋糕了吗？好不好吃？我特意要求的蓝莓酱夹心呢！”
因为她只看见程鹿鸣在她面前吃过蓝莓味的曲奇饼，程鹿鸣虽然也收下了其他口味的曲奇饼，唯独在她面前吃了蓝莓味，蓝莓一定是程鹿鸣喜欢的口味。
“还没。”
程鹿鸣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止住对许呦呦的靠近。
他想跟许呦呦说，蓝莓味也好，草莓味也罢，什么口味的都好吃。今天你的生日会场布置得很像蔷薇公主的城堡，仿佛置身于蔷薇的仙境中。蛋糕上的小人很像你，很可爱很漂亮。
太多太多的话想跟许呦呦说了。
“还没有啊，”许呦呦嘟嘟嘴，“那你一会儿要记得吃，蓝莓酱夹心的，你一定会喜欢！”
段栩嘉一个没留神让许呦呦溜了，就见许呦呦在跟程鹿鸣聊天。程鹿鸣程鹿鸣，又是程鹿鸣，还说不喜欢他？
哪有白菜上赶着让猪拱的道理：“幺妹，你回来跟我唱歌，我一个人放不开。”
“程鹿鸣，你一定要吃噢！”
许呦呦蹦蹦哒哒又回到段栩嘉旁边了，还回头冲程鹿鸣做了个吃的动作。
许呦呦真的是个很好的姑娘。
程鹿鸣第一次在公共场合露出了最真挚的笑容，眉眼弯弯，洁白的牙齿在昏暗的包间里很是显眼，程鹿鸣左脸颊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许呦呦不由得定格住了。
程鹿鸣孤身而立，天花板的光束时不时打在他身上，忽明忽暗，程鹿鸣的脸忽而清晰忽而模糊，明明笑着，许呦呦却觉得程鹿鸣茕茕孑立、冷冷清清。这个画面就被许呦呦烙在记忆里了。
即使再过好多年，许呦呦总能想起那个少年，用最灿烂的笑容去掩盖满目的疮痍。
“幺妹！”
段栩嘉猛地一拍许呦呦的肩膀，还看迷了眼了是吗？！第一次见嫩绿的小白菜直勾勾盯着猪，是怕猪不来拱吗？
许呦呦被吓了一跳，往后踉跄几步了：“段栩嘉，你要死啊！”
使劲捶了段栩嘉的胸膛好几下，一惊一乍的，发癔症吗！
“你好意思吗，许呦呦？你喜欢你就去追，光盯着人家就能是你的了？别一直默默付出，不然人家就不把你放眼里了。”
他追随了孟蒹葭那么多年，孟蒹葭也没成为他的人……他到处宣扬他喜欢孟蒹葭，就是一直在默默帮孟蒹葭处理那些骚扰她的人，最后却是孟蒹葭误会他……
“段栩嘉你又乱说！我没喜欢程鹿鸣，喜欢是什么我会不知道吗？”
总是乱点鸳鸯谱，被别人听去了传到程鹿鸣耳朵里，两个人该有多尴尬，明明是朋友，最后因为这谣言一拍两散，多可惜。
“行行行，不喜欢。唱个《Trouble friend》怎样？”
话都点到这了，许呦呦不承认就算了，他可不敢越过许叔叔把许小白菜推出去。
程鹿鸣也不知道自己笑了多久，他就这么看着许呦呦渐行渐远，最后和别的男生你笑我闹、你唱我和。
脸都僵硬了，鼻头也酸涩难忍，所有人的声音逐渐消失，他只听到许呦呦清亮绵软的嗓音，似一颗蓬松的棉花糖，甜而软。
程鹿鸣就这么站着听许呦呦和段栩嘉合唱了好几首歌，两个人时而深情凝视，时而握手，时而打闹。
他听到了来自自己灵魂深处破裂的声音，乒呤乓啷，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他还是会难过，难过到无法动弹，难过到眼眶湿润，难过到心脏抽痛。
他不得不承认，活在久远记忆里的爸爸妈妈已经模糊到只剩轮廓了，许呦呦的脸却越来越清晰。
“程鹿鸣，你站这干什么呢？也太挡路了吧，能不能坐着！”
来来回回拿零食的程琦琦忍不住出声吐槽，好巧不巧程鹿鸣就站在茶几和麻将桌的直线上，每次她拿零食都要绕过程鹿鸣，忒不方便了。
“程鹿鸣，你可不可以坐着？不然你往你的右边偏一点点？你觉得怎样？”
意识到自己刚刚语气有点冲，程琦琦真觉得自己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这么对程鹿鸣讲话，语气不由得又弱了好几度。
程鹿鸣默不作声，像是个提线木偶，动作僵硬地往沙发上一坐，眼神还是汇集在许呦呦身上，未移半分。
“嘿，这么好说话呀！”程琦琦沾沾自喜，胆子就大了起来，“程鹿鸣，我这几天没能出门，你和呦呦合作的建国大典怎样了？你们有没有get到我的创意精髓？”
没错，程琦琦给自己设计的手工艺作品就叫“建国大典”，她这几天虽然不能联系许呦呦，但是还是心心念念她的“建国大典”，想着一会儿结束了就去许呦呦家看看进度。
到底还是没忍住，问起了程鹿鸣。
程鹿鸣闷闷回答：“挺好的，都挺好的，大家都会好好的。”
“欸？”程琦琦虽然觉得这回答听起来怪怪的，但是能听到程鹿鸣说好那就是好了，“那就好，那我也就放心多了。我去打麻将啦，你好好玩，今天呦呦可是大手笔了。”
程琦琦到底没敢拍程鹿鸣的肩膀显示自己的认同，一溜烟就又跑去打麻将了。
出门的时间也够久了……
程鹿鸣还是没能和许呦呦好好说上几句话。
他本来也不是擅长说话的人，遇见了许呦呦更是少言无话，今天也只是想来给许呦呦送个礼物。
程鹿鸣临出门的时候，回头还能看见许呦呦和段栩嘉并排站在点歌机前，不知道许呦呦说了什么，段栩嘉拿麦克风敲了敲许呦呦的头，许呦呦伸手就把麦克风扒拉下来，段栩嘉又换了只手去摸许呦呦的头。
挺好的，许呦呦有朋友，有喜欢她的人；都挺好的，他以后也不会有朋友了，他又恢复自己一个人了，他也过得很好；大家都会好好的，他不会再和所有人有过密的交集了，也不用担心以后有人为了报复他去放火了，别人也不会因此一无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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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鹿鸣，你刚刚吃蛋糕了吗？好不好吃？我特意要求的蓝莓酱夹心呢！”
因为她只看见程鹿鸣在她面前吃过蓝莓味的曲奇饼，程鹿鸣虽然也收下了其他口味的曲奇饼，唯独在她面前吃了蓝莓味，蓝莓一定是程鹿鸣喜欢的口味。
“还没。”
程鹿鸣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止住对许呦呦的靠近。
他想跟许呦呦说，蓝莓味也好，草莓味也罢，什么口味的都好吃。今天你的生日会场布置得很像蔷薇公主的城堡，仿佛置身于蔷薇的仙境中。蛋糕上的小人很像你，很可爱很漂亮。
太多太多的话想跟许呦呦说了。
“还没有啊，”许呦呦嘟嘟嘴，“那你一会儿要记得吃，蓝莓酱夹心的，你一定会喜欢！”
段栩嘉一个没留神让许呦呦溜了，就见许呦呦在跟程鹿鸣聊天。程鹿鸣程鹿鸣，又是程鹿鸣，还说不喜欢他？
哪有白菜上赶着让猪拱的道理：“幺妹，你回来跟我唱歌，我一个人放不开。”
“程鹿鸣，你一定要吃噢！”
许呦呦蹦蹦哒哒又回到段栩嘉旁边了，还回头冲程鹿鸣做了个吃的动作。
许呦呦真的是个很好的姑娘。
程鹿鸣第一次在公共场合露出了最真挚的笑容，眉眼弯弯，洁白的牙齿在昏暗的包间里很是显眼，程鹿鸣左脸颊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许呦呦不由得定格住了。
程鹿鸣孤身而立，天花板的光束时不时打在他身上，忽明忽暗，程鹿鸣的脸忽而清晰忽而模糊，明明笑着，许呦呦却觉得程鹿鸣茕茕孑立、冷冷清清。这个画面就被许呦呦烙在记忆里了。
即使再过好多年，许呦呦总能想起那个少年，用最灿烂的笑容去掩盖满目的疮痍。
“幺妹！”
段栩嘉猛地一拍许呦呦的肩膀，还看迷了眼了是吗？！第一次见嫩绿的小白菜直勾勾盯着猪，是怕猪不来拱吗？
许呦呦被吓了一跳，往后踉跄几步了：“段栩嘉，你要死啊！”
使劲捶了段栩嘉的胸膛好几下，一惊一乍的，发癔症吗！
“你好意思吗，许呦呦？你喜欢你就去追，光盯着人家就能是你的了？别一直默默付出，不然人家就不把你放眼里了。”
他追随了孟蒹葭那么多年，孟蒹葭也没成为他的人……他到处宣扬他喜欢孟蒹葭，就是一直在默默帮孟蒹葭处理那些骚扰她的人，最后却是孟蒹葭误会他……
“段栩嘉你又乱说！我没喜欢程鹿鸣，喜欢是什么我会不知道吗？”
总是乱点鸳鸯谱，被别人听去了传到程鹿鸣耳朵里，两个人该有多尴尬，明明是朋友，最后因为这谣言一拍两散，多可惜。
“行行行，不喜欢。唱个《Trouble friend》怎样？”
话都点到这了，许呦呦不承认就算了，他可不敢越过许叔叔把许小白菜推出去。
程鹿鸣也不知道自己笑了多久，他就这么看着许呦呦渐行渐远，最后和别的男生你笑我闹、你唱我和。
脸都僵硬了，鼻头也酸涩难忍，所有人的声音逐渐消失，他只听到许呦呦清亮绵软的嗓音，似一颗蓬松的棉花糖，甜而软。
程鹿鸣就这么站着听许呦呦和段栩嘉合唱了好几首歌，两个人时而深情凝视，时而握手，时而打闹。
他听到了来自自己灵魂深处破裂的声音，乒呤乓啷，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他还是会难过，难过到无法动弹，难过到眼眶湿润，难过到心脏抽痛。
他不得不承认，活在久远记忆里的爸爸妈妈已经模糊到只剩轮廓了，许呦呦的脸却越来越清晰。
“程鹿鸣，你站这干什么呢？也太挡路了吧，能不能坐着！”
来来回回拿零食的程琦琦忍不住出声吐槽，好巧不巧程鹿鸣就站在茶几和麻将桌的直线上，每次她拿零食都要绕过程鹿鸣，忒不方便了。
“程鹿鸣，你可不可以坐着？不然你往你的右边偏一点点？你觉得怎样？”
意识到自己刚刚语气有点冲，程琦琦真觉得自己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这么对程鹿鸣讲话，语气不由得又弱了好几度。
程鹿鸣默不作声，像是个提线木偶，动作僵硬地往沙发上一坐，眼神还是汇集在许呦呦身上，未移半分。
“嘿，这么好说话呀！”程琦琦沾沾自喜，胆子就大了起来，“程鹿鸣，我这几天没能出门，你和呦呦合作的建国大典怎样了？你们有没有get到我的创意精髓？”
没错，程琦琦给自己设计的手工艺作品就叫“建国大典”，她这几天虽然不能联系许呦呦，但是还是心心念念她的“建国大典”，想着一会儿结束了就去许呦呦家看看进度。
到底还是没忍住，问起了程鹿鸣。
程鹿鸣闷闷回答：“挺好的，都挺好的，大家都会好好的。”
“欸？”程琦琦虽然觉得这回答听起来怪怪的，但是能听到程鹿鸣说好那就是好了，“那就好，那我也就放心多了。我去打麻将啦，你好好玩，今天呦呦可是大手笔了。”
程琦琦到底没敢拍程鹿鸣的肩膀显示自己的认同，一溜烟就又跑去打麻将了。
出门的时间也够久了……
程鹿鸣还是没能和许呦呦好好说上几句话。
他本来也不是擅长说话的人，遇见了许呦呦更是少言无话，今天也只是想来给许呦呦送个礼物。
程鹿鸣临出门的时候，回头还能看见许呦呦和段栩嘉并排站在点歌机前，不知道许呦呦说了什么，段栩嘉拿麦克风敲了敲许呦呦的头，许呦呦伸手就把麦克风扒拉下来，段栩嘉又换了只手去摸许呦呦的头。
挺好的，许呦呦有朋友，有喜欢她的人；都挺好的，他以后也不会有朋友了，他又恢复自己一个人了，他也过得很好；大家都会好好的，他不会再和所有人有过密的交集了，也不用担心以后有人为了报复他去放火了，别人也不会因此一无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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