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港城市民（45）
四十五章
姜虞拿到个人第一与团体第一双第一的消息早在她回国之前就先传回国内, 景行中学特地挂出“热烈庆贺我校钟皓月于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勇夺桂冠”的横幅，一些大学也开始提前为自己的学校招揽姜虞这个学生，钟笑荷每天接电话都接到手软, 各个招生办公室都开出了相当优惠的条件，乐得荷妈和钟泛达每天见人都眉开眼笑, 扬起的嘴角都没见到耷拉下来过。
甘永家一边为妹妹高兴的同时又非常苦闷, 因为大家都还记得前些年他放话“最先考上大学”, 他郁闷道：“要不要人活了，阿月如果就这么上大学去了，我就不是家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了！”
这个时候港城会考的成绩也下来了，姜虞拿了全科满分。景行中学的上一个横幅没舍得摘下来，直接就在下面再挂一个。而钟家接到的电话更多了，因为在会考中，能拿到六科满分及口试某一科达c级，便可在中六结束之后直接申请大学入学名额, 不必再参加中七之后的高级会考。
这就是所谓的“拔尖计划”。而这里的电话变多也是因为甘永好也在这个计划的范围之中，这下甘永家更痛并快乐了, 因为很可能他要和两个弟弟妹妹同年入学。
不过不管是姜虞和甘永好暂时都没有想参与进这个计划的意思，甘永好已经打定主意要做交换生, 而姜虞已经按部就班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这最后的一程她也想好好走完，自己的学业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 所以会考她是一定会参加的。
“家好月圆”为庆贺三喜临门，直接搞了个全店优惠三折的活动, 第二天给店里放了大假，因为姜虞在这天回国。
一下了飞机就被拉去酒店，酒店被包下一个大厅, 里面满满当当地坐着人，放眼望去街坊邻居、亲朋好友，还有他们学校的师长。
姜虞跟甘永好耳语道：“怎么咁大场面。”
甘永好也小声道：“荷妈讲有肯定我哋的意思，但是也是为咗多谢亲朋好友咁多年的照顾，多谢学校对我哋的栽培。”
姜虞点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当初荷妈跟甘泰祖刚离婚的时候，店里人手紧缺直接导致营业时间缩短收入骤缩，那个时候老顾客为照顾店里生意，总是买超过平时一半的东西来支持店里，这份情确实该念着，如今家里的孩子有了成绩，正该欢聚一堂共庆喜事。而本来他俩人毕业就该宴请师长，所以既然要办，不如一起办一个大一点的。
甘永好又道：“荷妈不让带礼金，可总有人放下红包就走咗，冇办法，只好让阿圆阿庆仲有中仔他们去睇住，睇下都是边个给的以后好返回去。”
甘永家从一旁窜过来揽住他俩肩膀：“嘀嘀咕咕在讲咩呀，今日你两个是主角来的，可不能缺席，走啦，荷妈叫我找你们去敬酒。”
敬酒当然不是真的酒，他俩拿着果汁一桌一桌地接受众人的祝福，钟泛达和荷妈就在旁边介绍这是谁谁谁，不过都是熟人来的，两个人都不生疏，言笑晏晏地交谈着。
走到靠近厅门的那一桌时却愣了一下，甘永好嘴唇嚅动却什么话都没说，对面的甘泰祖尴尬地站在那，手里捧着酒杯不知所措。
不远处的甘永家看了看跟老街坊谈笑的钟泛达并没有注意那头的事，便跟弟弟妹妹咬耳朵：“有谁请了jo鲍呀？”
阿圆道：“荷妈去过电话了，不过是那个女人接的，她话会转达嘅，就挂了电话。”
儿子女儿的学业喜事，即便不请甘泰祖这个做老豆的，但作为奶奶的甘老太是一定要请的，至少她对几个孩子是爱护的。所以钟笑荷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给那边发出了邀请。不过殷红的回应远没有阿圆说的那么客气，中间还有一句是：“不要以为睇在仔的份上就能勾引祖哥回心转意，我哋这里不欢迎你，不要再来骚扰我哋。”
当时钟笑荷直接笑话殷红想太多点。所以其实不是殷红挂了电话，而是钟笑荷挂的电话，把另一头的殷红起了个半死。
宴会开始前不见甘家人来，钟笑荷自然也就不会再去电话联系，只是没想到甘泰祖居然过来了，还是独身一人，瑟瑟缩缩地躲在在角落里。
阿好这么有出息，甘泰祖自然是要来的，不过这个消息不是殷红告诉他的，而是他偷偷听到殷红给阿恭打电话，让他带着老太太在外面多转转不要让她知道最近有阿好的谢师宴时，他才知道有这件事的。甘泰祖得知消息不可谓不生气，但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家庭，不想再生波澜，只好装作不知道地忍气吞声，只等着儿子女儿喜事这一天偷偷上门。
本来只想在远处坐坐，可是见到儿女过来就拔不动腿了。阿好已走到他眼前，一见到他笑容便滞住了，甘泰祖又难堪又悔恨，恨当初自己为何鬼迷心窍，不然现在应该是他站在儿女身边接受众人的夸赞的。
钟笑荷拍了拍他们的肩：“冇事，是我请你老豆来的。”
他俩心念一转就知道这里有内情，甘永好生疏道：“jo鲍，多谢你。”
甘泰祖抓着甘永好的手颤抖道：“阿好，当年是我做错，我后悔了，我对不住你哋同阿荷。”
甘永好微怔，姜虞看出甘泰祖有点醉意适时道：“甘生，事情都过去好久了，不提了，今日多谢你来参加宴会，我们去下一桌先。”
甘泰祖失落地对着姜虞道：“阿月，你是不是仲记恨我，你都不叫我jo鲍了。”
姜虞的表情也凝滞了：神呀，以前都没介意过这个称呼，今日突然想起这茬来了，这是搞乜嘢！
而且她都不是他亲女，这一离婚，她当然不好继续叫爸，万一别人说她自作多情点算，这点自觉她还是要有的。
不过还是算了，不跟醉鬼计较太多，姜虞马上道：“jo鲍，那我哋去其他人那里先。”
甘泰祖嘴上好好好，手边拿起酒杯，激动地一口把杯子里的酒给闷了，钟笑荷微微地皱眉她倒不是担心甘泰祖不能喝酒，她是担心甘泰祖喝多了酒在厅里耍脾气毁了阿月同阿好的谢客宴。
好远外的中仔都在摇头：“jo鲍几大个人了，仲这么不成熟的，这种事做错就不可能回头的。”
阿庆推推甘永家：“大佬，该你上场了。”
甘永家叹息一声，认命地过去到甘泰祖身边坐下，坐过去的时候苦瓜脸瞬间变成笑脸，他给甘泰祖夹菜：“jo鲍，光喝酒你胃顶不顺的，夹菜啊。”
甘泰祖本来在一片伤感之中，听到身边有声音抬头一看是自己的大儿子，这心中更酸楚了，当即就拿下眼镜抹了抹泪：“阿卡，你来了。”
见阿卡应声，甘泰祖菜也不吃了，嘴唇哆嗦着倾吐着自己的悔恨。
甘永家内心不为所动，但面上是笑着的，间或还点点头。这给了甘泰祖一种儿子原谅他的错觉，说的更多了，激动之处身体一歪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甘永家一看就知道自己老豆这是醉了，看来刚刚阿好来之前已经灌了好多酒了。他心里叫糟，忙招手叫不远处的侍者过来，问问有没有空着的会客室借他用一下，言明费用算在酒席里。
好一点的酒店为了照顾醉酒的客人不止露出丑态都会准备这样的房间，侍者帮着把甘泰祖送进房间，临出门的时候还道因为今天消费达到他们酒店的优惠额度，所以这件休息室是赠品，可以不算额外费用。
甘永家道了一声谢，还在想这酒店真是贴心人性化，他可以学习一下，可一回头看见甘泰祖似要吐，什么想法暂时都飞走了，劳心劳力地扶甘泰祖去卫生间。等他折腾完好不容易安静地躺在床上，甘永家自己也累得够呛。
甘泰祖醉得厉害，看样子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而醉酒的人也容易有意外发生，比如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甘永家不敢放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出去跟荷妈说了一声，回来便拖了一张椅子在旁边，守着甘泰祖。
甘泰祖是心满意足地呼呼大睡，甘永家却瞅着他发呆。其实刚才甘泰祖的那番话也不是让甘永家一点触动也没有，只是太细微了，而这些话也来得太晚。他也早不是当年那样冲动的个性，如果是那时的他或许会感动，但现在他更倾向认为甘泰祖不过是现在的日子过得不顺心才又想起他们的好，就如同当年他同荷妈过得没有激情于是选择殷红一样。
他们老豆啊，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担当。
床头柜旁属于甘泰祖的手机突然在振动，甘泰祖睡得正死根本听不见，甘永家本来也不想理会，但见震动不停，只好伸手拿过来，结果一看来电居然是殷红。
甘永家冷酷地笑了笑刚想挂断，突然眉峰一挑，手指一变按了接通：“喂，是甘太太，啊？你话jo鲍，他今天好开心的，现在饮醉了，我想他是冇办法接你电话了。”
……
姜虞跟甘永好在大厅里转了一圈，才回到位置上吃饭。
甘永好明显心不在焉，过了一会儿才对姜虞道：“jo鲍他能来，我居然有点开心，我居然觉得他还是在意我的。”
姜虞道：“都很正常啊，他毕竟是你老豆。”
甘永好又道：“但更让我意外的是我自己，我仲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但直到他讲他做错咗，我才知原来自己很在乎。”
甘永好一时觉得五味杂陈，半晌，他一声叹。
“但是现在，我放下咗，原来咁多年，我就是在等，等他承认是自己做错事，等他一句‘对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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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虞拿到个人第一与团体第一双第一的消息早在她回国之前就先传回国内, 景行中学特地挂出“热烈庆贺我校钟皓月于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勇夺桂冠”的横幅，一些大学也开始提前为自己的学校招揽姜虞这个学生，钟笑荷每天接电话都接到手软, 各个招生办公室都开出了相当优惠的条件，乐得荷妈和钟泛达每天见人都眉开眼笑, 扬起的嘴角都没见到耷拉下来过。
甘永家一边为妹妹高兴的同时又非常苦闷, 因为大家都还记得前些年他放话“最先考上大学”, 他郁闷道：“要不要人活了，阿月如果就这么上大学去了，我就不是家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了！”
这个时候港城会考的成绩也下来了，姜虞拿了全科满分。景行中学的上一个横幅没舍得摘下来，直接就在下面再挂一个。而钟家接到的电话更多了，因为在会考中，能拿到六科满分及口试某一科达c级，便可在中六结束之后直接申请大学入学名额, 不必再参加中七之后的高级会考。
这就是所谓的“拔尖计划”。而这里的电话变多也是因为甘永好也在这个计划的范围之中，这下甘永家更痛并快乐了, 因为很可能他要和两个弟弟妹妹同年入学。
不过不管是姜虞和甘永好暂时都没有想参与进这个计划的意思，甘永好已经打定主意要做交换生, 而姜虞已经按部就班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这最后的一程她也想好好走完，自己的学业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 所以会考她是一定会参加的。
“家好月圆”为庆贺三喜临门，直接搞了个全店优惠三折的活动, 第二天给店里放了大假，因为姜虞在这天回国。
一下了飞机就被拉去酒店，酒店被包下一个大厅, 里面满满当当地坐着人，放眼望去街坊邻居、亲朋好友，还有他们学校的师长。
姜虞跟甘永好耳语道：“怎么咁大场面。”
甘永好也小声道：“荷妈讲有肯定我哋的意思，但是也是为咗多谢亲朋好友咁多年的照顾，多谢学校对我哋的栽培。”
姜虞点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当初荷妈跟甘泰祖刚离婚的时候，店里人手紧缺直接导致营业时间缩短收入骤缩，那个时候老顾客为照顾店里生意，总是买超过平时一半的东西来支持店里，这份情确实该念着，如今家里的孩子有了成绩，正该欢聚一堂共庆喜事。而本来他俩人毕业就该宴请师长，所以既然要办，不如一起办一个大一点的。
甘永好又道：“荷妈不让带礼金，可总有人放下红包就走咗，冇办法，只好让阿圆阿庆仲有中仔他们去睇住，睇下都是边个给的以后好返回去。”
甘永家从一旁窜过来揽住他俩肩膀：“嘀嘀咕咕在讲咩呀，今日你两个是主角来的，可不能缺席，走啦，荷妈叫我找你们去敬酒。”
敬酒当然不是真的酒，他俩拿着果汁一桌一桌地接受众人的祝福，钟泛达和荷妈就在旁边介绍这是谁谁谁，不过都是熟人来的，两个人都不生疏，言笑晏晏地交谈着。
走到靠近厅门的那一桌时却愣了一下，甘永好嘴唇嚅动却什么话都没说，对面的甘泰祖尴尬地站在那，手里捧着酒杯不知所措。
不远处的甘永家看了看跟老街坊谈笑的钟泛达并没有注意那头的事，便跟弟弟妹妹咬耳朵：“有谁请了jo鲍呀？”
阿圆道：“荷妈去过电话了，不过是那个女人接的，她话会转达嘅，就挂了电话。”
儿子女儿的学业喜事，即便不请甘泰祖这个做老豆的，但作为奶奶的甘老太是一定要请的，至少她对几个孩子是爱护的。所以钟笑荷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给那边发出了邀请。不过殷红的回应远没有阿圆说的那么客气，中间还有一句是：“不要以为睇在仔的份上就能勾引祖哥回心转意，我哋这里不欢迎你，不要再来骚扰我哋。”
当时钟笑荷直接笑话殷红想太多点。所以其实不是殷红挂了电话，而是钟笑荷挂的电话，把另一头的殷红起了个半死。
宴会开始前不见甘家人来，钟笑荷自然也就不会再去电话联系，只是没想到甘泰祖居然过来了，还是独身一人，瑟瑟缩缩地躲在在角落里。
阿好这么有出息，甘泰祖自然是要来的，不过这个消息不是殷红告诉他的，而是他偷偷听到殷红给阿恭打电话，让他带着老太太在外面多转转不要让她知道最近有阿好的谢师宴时，他才知道有这件事的。甘泰祖得知消息不可谓不生气，但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家庭，不想再生波澜，只好装作不知道地忍气吞声，只等着儿子女儿喜事这一天偷偷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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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笑荷拍了拍他们的肩：“冇事，是我请你老豆来的。”
他俩心念一转就知道这里有内情，甘永好生疏道：“jo鲍，多谢你。”
甘泰祖抓着甘永好的手颤抖道：“阿好，当年是我做错，我后悔了，我对不住你哋同阿荷。”
甘永好微怔，姜虞看出甘泰祖有点醉意适时道：“甘生，事情都过去好久了，不提了，今日多谢你来参加宴会，我们去下一桌先。”
甘泰祖失落地对着姜虞道：“阿月，你是不是仲记恨我，你都不叫我jo鲍了。”
姜虞的表情也凝滞了：神呀，以前都没介意过这个称呼，今日突然想起这茬来了，这是搞乜嘢！
而且她都不是他亲女，这一离婚，她当然不好继续叫爸，万一别人说她自作多情点算，这点自觉她还是要有的。
不过还是算了，不跟醉鬼计较太多，姜虞马上道：“jo鲍，那我哋去其他人那里先。”
甘泰祖嘴上好好好，手边拿起酒杯，激动地一口把杯子里的酒给闷了，钟笑荷微微地皱眉她倒不是担心甘泰祖不能喝酒，她是担心甘泰祖喝多了酒在厅里耍脾气毁了阿月同阿好的谢客宴。
好远外的中仔都在摇头：“jo鲍几大个人了，仲这么不成熟的，这种事做错就不可能回头的。”
阿庆推推甘永家：“大佬，该你上场了。”
甘永家叹息一声，认命地过去到甘泰祖身边坐下，坐过去的时候苦瓜脸瞬间变成笑脸，他给甘泰祖夹菜：“jo鲍，光喝酒你胃顶不顺的，夹菜啊。”
甘泰祖本来在一片伤感之中，听到身边有声音抬头一看是自己的大儿子，这心中更酸楚了，当即就拿下眼镜抹了抹泪：“阿卡，你来了。”
见阿卡应声，甘泰祖菜也不吃了，嘴唇哆嗦着倾吐着自己的悔恨。
甘永家内心不为所动，但面上是笑着的，间或还点点头。这给了甘泰祖一种儿子原谅他的错觉，说的更多了，激动之处身体一歪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甘永家一看就知道自己老豆这是醉了，看来刚刚阿好来之前已经灌了好多酒了。他心里叫糟，忙招手叫不远处的侍者过来，问问有没有空着的会客室借他用一下，言明费用算在酒席里。
好一点的酒店为了照顾醉酒的客人不止露出丑态都会准备这样的房间，侍者帮着把甘泰祖送进房间，临出门的时候还道因为今天消费达到他们酒店的优惠额度，所以这件休息室是赠品，可以不算额外费用。
甘永家道了一声谢，还在想这酒店真是贴心人性化，他可以学习一下，可一回头看见甘泰祖似要吐，什么想法暂时都飞走了，劳心劳力地扶甘泰祖去卫生间。等他折腾完好不容易安静地躺在床上，甘永家自己也累得够呛。
甘泰祖醉得厉害，看样子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而醉酒的人也容易有意外发生，比如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甘永家不敢放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出去跟荷妈说了一声，回来便拖了一张椅子在旁边，守着甘泰祖。
甘泰祖是心满意足地呼呼大睡，甘永家却瞅着他发呆。其实刚才甘泰祖的那番话也不是让甘永家一点触动也没有，只是太细微了，而这些话也来得太晚。他也早不是当年那样冲动的个性，如果是那时的他或许会感动，但现在他更倾向认为甘泰祖不过是现在的日子过得不顺心才又想起他们的好，就如同当年他同荷妈过得没有激情于是选择殷红一样。
他们老豆啊，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担当。
床头柜旁属于甘泰祖的手机突然在振动，甘泰祖睡得正死根本听不见，甘永家本来也不想理会，但见震动不停，只好伸手拿过来，结果一看来电居然是殷红。
甘永家冷酷地笑了笑刚想挂断，突然眉峰一挑，手指一变按了接通：“喂，是甘太太，啊？你话jo鲍，他今天好开心的，现在饮醉了，我想他是冇办法接你电话了。”
……
姜虞跟甘永好在大厅里转了一圈，才回到位置上吃饭。
甘永好明显心不在焉，过了一会儿才对姜虞道：“jo鲍他能来，我居然有点开心，我居然觉得他还是在意我的。”
姜虞道：“都很正常啊，他毕竟是你老豆。”
甘永好又道：“但更让我意外的是我自己，我仲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但直到他讲他做错咗，我才知原来自己很在乎。”
甘永好一时觉得五味杂陈，半晌，他一声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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