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当面对质
路振飞说：“朱子敬，朝廷封赏的事情暂且不说你，许总兵说你纵容部下抢劫他的运粮车队，并且抢他的儿媳妇，打死了他的小儿子，欺辱他大儿子，打死他的亲兵，你如何分说？”
路振飞的意思是要马士英不要浪费时间说朝廷封赏朱子敬的事情，以免给许定国火上加油，直接进入正题吧。
朱子敬听了，冷笑起来，指着许定国说：“好啊，恶人先告状了，路大人、马大人，我的兵马有多少？在砀山大战中损失惨重，兵力就更没有多少了，岂敢去抢许总兵的运粮队，还抢了他的儿媳妇？那是他大儿子率兵来抢我军的粮草，他儿子来抢我的小妾，想当场行淫，连我小妾的衣服都撕烂了，才被我打死！至于为何打死他亲兵，刚才大家都看到了这是什么回事！”
许定国听了跺脚大叫：“你，你放肆……”说罢忍不住就抽出腰间的佩剑指向朱子敬。
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黄得功一个箭步上去，把许定国的佩剑夺下，说：“许总兵，既然路大人、马大人说要当面对质，你们怎么总是要动手动脚的呢？你这是对上官的不敬！”
黄得功这样一说，让路振飞、马士英对许定国更是不悦了，马士英说：“许总兵，你是不是视我和路大人为无物乎？”
许定国气呼呼地说：“诸位大人，你们的小儿子要是被他打死了，你们能忍得住吗？”
朱子敬说：“那要看看你的小儿子做了什么事情才被打死的！路大人、马大人、黄总兵，事实正好与他说的完全相反，他身为徐州总兵，眼见砀山城在数万闯军围攻之下，不派出一兵一卒前来救援，但当闯军退去后，他却纵容大儿子来抢我的运粮车队，小儿子来凌辱我的小妾！请问，若是诸位的运粮车被抢，小妾被别人凌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刚才诸位大人都看到的了，若不是我还有一点本事，非被他的亲兵公开用弓弩刺杀了不可！”
许定国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朱子敬大骂：“你……你血口喷人？”
“什么血口喷人，我说的话都是有证据！”朱子敬说罢，抖了一下身上的甲衣，两支箭矢掉落地上，恭敬地对路振飞、马士英、黄得功三人说：“三位大人请看，我身上还插着九支箭矢，那可是许定国亲兵要杀死我的证据啊！如果不是我的甲衣做工良好，早就无法面见三位大人了，请三位大人为我做主啊！”
路振飞说：“行了，刚才的事情我们都看到了，这不是你的错，但是，这个事情并不能证明你一开始就是清白的啊？”
马士英也说：“如果你有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现在可拿出来啊！”
许定国跳起来还想说什么，被黄得功挡住，说：“许大人，如果你有理，又何必怕别人说话呢？”
朱子敬掏出身上携带的收购粮食支付钱银的收据，说：“诸位大人，这是我部下去收购粮食时，为了证明他们是向卖粮者支付了钱银，要卖粮者签名画押的收据，这里就有六十七个卖粮人的签字收据！”
原来，飞虎军为了防止士兵擅自抢劫或强买卖粮人的粮食，都要求筹粮军官向卖粮人支付买粮款后，一定要收回一张收据，以示支付了钱银。
这与其他官兵没粮食吃了，就地抢掠百姓粮食有天壤之别。
这是许定国没有想到的，路振飞、马士英更没想到，还有飞虎军这样不劫掠百姓粮食而是支付款项购买粮食的官兵，特别是路振飞，在阜家集以为朱子敬对钱财贪婪感到厌恶，想不到竟然真是个要花钱银去买粮食而不劫掠百姓的将领，不由得对他又有了一些好感。
朱子敬恭敬地将收据交给路振飞、马士英。
但许定国嚷道：“哼，这样的收据，完全可以伪造的，我可以立即找人来伪造出一千几百条出来！”
朱子敬说：“收据上备注有卖粮人的住家地址，诸位大人可以循地址去把所有卖粮人找来一问便知了！”
路振飞仔细一瞅收据的最后一行，说：“确实有备注的地址，许总兵，还要不要本官现在派人去将卖粮人叫来对质？”
马士英心中已经是直接采信了朱子敬的证据。
许定国说：“这难保他不会与卖粮人窜通了？”
朱子敬说：“我可以与一个卖粮窜通一起，但我没有本事在这短短时间内与六十七个卖粮人都窜通起来啊！要知道其中真假，那将这六十七个卖粮人找来指认我的买粮官便知了！”
黄得功在旁边说：“对啊，我现在就派人去将这六十七个卖粮人都找来，当场对质，看这收据是不是真的！”
马士英说：“欲知真假，就只能这样办了！”
黄得功说：“我们都别浪费时间了，赶紧去将这些卖粮人都找来当面对质吧！”
于是，黄得功当即派出快马，按地址去将六十七个卖粮人都叫来。
许定国心中暗暗叫苦，但又找不出什么好的拒绝理由，且连手中的佩剑都被黄得功收走了，许尔安也被路振飞马士英的亲兵困住，只好任黄得功行动。
卖粮人都是附近人氏，不一会儿功夫，快马陆续回来，带回来了六十七个卖粮人。
飞虎军买粮的负责人姜泰和也被召到众人面前，由卖粮人指认。
许定国还企图恐吓卖粮人，说：“你们看准了，是将粮食卖给徐州总兵我许定国，还是卖给海州……”
许定国企图用自己的官位来吓住那些卖粮人倾向他那边，马士英非常不悦，挥手止住许定国，对卖粮人们说：
“我是凤阳总督马士英，这位是漕运总督淮扬总督路振飞，那位将军是总兵黄得功，找你们来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让你们指认一下，是谁买了你们的粮食，或者是谁抢了你们的粮食！”
这些人都是一些老实巴交的农人，几时见过一个比一个官位还大的大官在面前，吓得立即跪了一大片。
路振飞说：“都起来吧，我是淮扬总督兼漕运总督路振飞，你们一个个过来指认哪个是买粮的人！”
为了更加公平，黄得功还特地找来四个身形长得差不多的军官，和姜泰和站在一起，任由卖粮人指认。
姜泰和去买粮食时，与卖粮人说话和气，议价公平，并且一手交货一手给银子，让见惯了别的蛮横的军官的卖粮人印象非常深刻，每个卖粮人一上来便指认姜泰和说是他买了自己的粮食。
路振飞见了不由得微微点头，问卖粮人们：“此人可否有低价强买，可否有抢走你们的粮食？”
卖粮人们都回答：“没有，这位军爷说话很是和气，都是议定了价格给付全部银子后才取走粮食的！”
至此，大家都确定了，这粮食是飞虎军去买来的，遇上了许定国的人马来抢劫的。
马士英问许定国：“你还有何话要说？”
许定国理屈计穷，只得狠狠地说：“难道我的儿子就这样白白地死了？他可是朝廷命官，是我麾下的军将啊，是要为朝廷效力的！”
朱子敬冷冷地说：“好啊，那就要请各位大人好好地看看另一个证据，他儿子许尔吉是怎样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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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振飞的意思是要马士英不要浪费时间说朝廷封赏朱子敬的事情，以免给许定国火上加油，直接进入正题吧。
朱子敬听了，冷笑起来，指着许定国说：“好啊，恶人先告状了，路大人、马大人，我的兵马有多少？在砀山大战中损失惨重，兵力就更没有多少了，岂敢去抢许总兵的运粮队，还抢了他的儿媳妇？那是他大儿子率兵来抢我军的粮草，他儿子来抢我的小妾，想当场行淫，连我小妾的衣服都撕烂了，才被我打死！至于为何打死他亲兵，刚才大家都看到了这是什么回事！”
许定国听了跺脚大叫：“你，你放肆……”说罢忍不住就抽出腰间的佩剑指向朱子敬。
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黄得功一个箭步上去，把许定国的佩剑夺下，说：“许总兵，既然路大人、马大人说要当面对质，你们怎么总是要动手动脚的呢？你这是对上官的不敬！”
黄得功这样一说，让路振飞、马士英对许定国更是不悦了，马士英说：“许总兵，你是不是视我和路大人为无物乎？”
许定国气呼呼地说：“诸位大人，你们的小儿子要是被他打死了，你们能忍得住吗？”
朱子敬说：“那要看看你的小儿子做了什么事情才被打死的！路大人、马大人、黄总兵，事实正好与他说的完全相反，他身为徐州总兵，眼见砀山城在数万闯军围攻之下，不派出一兵一卒前来救援，但当闯军退去后，他却纵容大儿子来抢我的运粮车队，小儿子来凌辱我的小妾！请问，若是诸位的运粮车被抢，小妾被别人凌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刚才诸位大人都看到的了，若不是我还有一点本事，非被他的亲兵公开用弓弩刺杀了不可！”
许定国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朱子敬大骂：“你……你血口喷人？”
“什么血口喷人，我说的话都是有证据！”朱子敬说罢，抖了一下身上的甲衣，两支箭矢掉落地上，恭敬地对路振飞、马士英、黄得功三人说：“三位大人请看，我身上还插着九支箭矢，那可是许定国亲兵要杀死我的证据啊！如果不是我的甲衣做工良好，早就无法面见三位大人了，请三位大人为我做主啊！”
路振飞说：“行了，刚才的事情我们都看到了，这不是你的错，但是，这个事情并不能证明你一开始就是清白的啊？”
马士英也说：“如果你有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现在可拿出来啊！”
许定国跳起来还想说什么，被黄得功挡住，说：“许大人，如果你有理，又何必怕别人说话呢？”
朱子敬掏出身上携带的收购粮食支付钱银的收据，说：“诸位大人，这是我部下去收购粮食时，为了证明他们是向卖粮者支付了钱银，要卖粮者签名画押的收据，这里就有六十七个卖粮人的签字收据！”
原来，飞虎军为了防止士兵擅自抢劫或强买卖粮人的粮食，都要求筹粮军官向卖粮人支付买粮款后，一定要收回一张收据，以示支付了钱银。
这与其他官兵没粮食吃了，就地抢掠百姓粮食有天壤之别。
这是许定国没有想到的，路振飞、马士英更没想到，还有飞虎军这样不劫掠百姓粮食而是支付款项购买粮食的官兵，特别是路振飞，在阜家集以为朱子敬对钱财贪婪感到厌恶，想不到竟然真是个要花钱银去买粮食而不劫掠百姓的将领，不由得对他又有了一些好感。
朱子敬恭敬地将收据交给路振飞、马士英。
但许定国嚷道：“哼，这样的收据，完全可以伪造的，我可以立即找人来伪造出一千几百条出来！”
朱子敬说：“收据上备注有卖粮人的住家地址，诸位大人可以循地址去把所有卖粮人找来一问便知了！”
路振飞仔细一瞅收据的最后一行，说：“确实有备注的地址，许总兵，还要不要本官现在派人去将卖粮人叫来对质？”
马士英心中已经是直接采信了朱子敬的证据。
许定国说：“这难保他不会与卖粮人窜通了？”
朱子敬说：“我可以与一个卖粮窜通一起，但我没有本事在这短短时间内与六十七个卖粮人都窜通起来啊！要知道其中真假，那将这六十七个卖粮人找来指认我的买粮官便知了！”
黄得功在旁边说：“对啊，我现在就派人去将这六十七个卖粮人都找来，当场对质，看这收据是不是真的！”
马士英说：“欲知真假，就只能这样办了！”
黄得功说：“我们都别浪费时间了，赶紧去将这些卖粮人都找来当面对质吧！”
于是，黄得功当即派出快马，按地址去将六十七个卖粮人都叫来。
许定国心中暗暗叫苦，但又找不出什么好的拒绝理由，且连手中的佩剑都被黄得功收走了，许尔安也被路振飞马士英的亲兵困住，只好任黄得功行动。
卖粮人都是附近人氏，不一会儿功夫，快马陆续回来，带回来了六十七个卖粮人。
飞虎军买粮的负责人姜泰和也被召到众人面前，由卖粮人指认。
许定国还企图恐吓卖粮人，说：“你们看准了，是将粮食卖给徐州总兵我许定国，还是卖给海州……”
许定国企图用自己的官位来吓住那些卖粮人倾向他那边，马士英非常不悦，挥手止住许定国，对卖粮人们说：
“我是凤阳总督马士英，这位是漕运总督淮扬总督路振飞，那位将军是总兵黄得功，找你们来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让你们指认一下，是谁买了你们的粮食，或者是谁抢了你们的粮食！”
这些人都是一些老实巴交的农人，几时见过一个比一个官位还大的大官在面前，吓得立即跪了一大片。
路振飞说：“都起来吧，我是淮扬总督兼漕运总督路振飞，你们一个个过来指认哪个是买粮的人！”
为了更加公平，黄得功还特地找来四个身形长得差不多的军官，和姜泰和站在一起，任由卖粮人指认。
姜泰和去买粮食时，与卖粮人说话和气，议价公平，并且一手交货一手给银子，让见惯了别的蛮横的军官的卖粮人印象非常深刻，每个卖粮人一上来便指认姜泰和说是他买了自己的粮食。
路振飞见了不由得微微点头，问卖粮人们：“此人可否有低价强买，可否有抢走你们的粮食？”
卖粮人们都回答：“没有，这位军爷说话很是和气，都是议定了价格给付全部银子后才取走粮食的！”
至此，大家都确定了，这粮食是飞虎军去买来的，遇上了许定国的人马来抢劫的。
马士英问许定国：“你还有何话要说？”
许定国理屈计穷，只得狠狠地说：“难道我的儿子就这样白白地死了？他可是朝廷命官，是我麾下的军将啊，是要为朝廷效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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