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线膛短管火铳
“东家，这是我们第一批打制出来的四支短管单发火铳！”
花了八天时间，陈大锤终于按朱子敬的要求，打制出来四支短管火铳。
这是四支带有觇孔缺口和准星的短管火铳，口径十五毫米，从铳口到尾銎长度三十厘米，全重三斤。
朱子敬没说话，拿过两支火铳，看了一眼刻在火铳上打制两支火铳的工匠名字，将其分辨放在天平上的两端称量，只见天平晃动一阵，慢慢地平衡了。
朱子敬再拿来另外两支短火铳称量，天平也是处于平衡状态，接着分别用不同的组合来称量四支火铳，天平全部出于平衡状态。
朱子敬又拿出一柄自己制作的钢标准质游标卡尺在四支火铳口测量，发现口径完全一致，接着又用游标卡尺测量火铳各处位置，长短尺寸完全一样。观察火铳内膛，只见膛内光滑平整，从药室至铳口逐渐厚度减少，而同一位置的铳身厚薄均匀，最特别的是三条膛线呈螺旋状从药室延伸到铳口。
做完这些检查，朱子敬才对陈大锤竖起大拇指赞叹：“好啊！陈师傅带着大家，用手工制造出来的火铳重量尺寸完全一样，这不容易啊！”
陈大锤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那都是按东家的设计来打制的，东家才是我们工匠的师傅呢？”
“有试射击过吗？”
“有，每个火铳都打过一发子弹，都可以使用！”
“射程是多少？”
“最远的可以打一百步左右吧！”明代的计量单位，是一步大约为现代计量单位一米五左右，也就是最远射程有一百五十米。
“有效射程是多少？”
这可让陈大锤难住了，他不知道什么是有效射程，只好问道：“东家，什么叫有效射程？”
朱子敬才惊觉，这陈大锤只是一名铁匠，对武器的术语知之甚少，便说道：“哦！这都是我的问题，没跟你们说清楚。有效射程是能通过瞄准准确击中目标的射程，与最大射程是不同的。”
“东家，这需要通过实验才能弄清楚！”
朱子敬道：“好，我安排人去实验吧。”
“东家，我也要跟着去实验，才好知道如何打制更好的火铳！”
“嗯，你跟着去观察实验是必要的，一起走吧！”
到了野外一个僻静之处，朱子敬命令在二十步外树立起两个人形靶标之后，他亲自拿起一个使用纸包定装的弹药，轻轻咬开纸包，朝火铳膛内倒进火药，将圆锥形子弹头装进膛内，用通条压实捣紧。
与此时火铳完全不同的是，朱子敬设计的圆锥形铅弹头口径比火铳口径要小一圈，解决了这个时代填弹困难的问题，不需要用木槌将子弹敲进铳膛内，装填效率大大提高。更重要的是，圆锥形子弹头底部有一个小洞，发射时，火药爆炸的燃气使弹头膨胀而紧贴铳膛，在膛线的压迫下，弹头高速旋转而出，沿着一条直线扑向目标，使得命中精度和射程都大幅提高。
朱子敬双手持铳使用三点一线的瞄准方法瞄准靶，标扣动扳机，在扳机弹簧的作用下，击锤上的燧石重重地打在火门边上，冒出火星，引燃点火药。
呯的一声，火铳强大的后座力让朱子敬双臂一震，幸好他早有心理准备，双手死死把着，火铳才没脱手飞走。
“打中啦！”在旁边观摩的众人像小孩一样大呼小叫起来。
朱子敬说：“这二十步就是有效射程了，现在将靶标套上盔甲和棉甲，测试火铳破甲能力！”
众人立即为人形靶标分别套上盔甲和棉甲，朱子敬分别开火射击，结果都被击穿了。
朱子敬命令将两个靶标往前挪动拉大射击距离，经过多次射击验证，确定有效射程为二十八步左右也就是四十二米左右，接近现代手枪的有效射程。
经过测试，得出最大表尺射程虽然有一百步也就是一百五十米左右，如果采用抛射的方式，甚至可以打到一百六七十步外，但这都几乎没有射击精度可言，在这个距离要击中目标基本上只能是靠运气了，也难以穿透盔甲和棉甲，杀伤力极低。
接着，朱子敬要求对四支火铳进行破坏性试验，要求众人用衣物做成耳套蒙住耳朵，轮流使用火铳以最快速度射击。
呯呯呯的火铳射击声响彻了一天，火铳管打红了，人手都不能把持了，朱子敬便让大家用水来冷却之后继续射击。
一直到入夜之后，各支火铳在打了四百发子弹后，膛线均出现磨蚀现象，随着膛线磨蚀越来越严重，射击精度和射程渐渐下降到只有二十步左右。
其中一支火铳管在打了五百三十二发子弹时，身管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纹，如果继续打下去，就有炸膛的危险。
朱子敬命令停止这支火铳的射击，为了防止炸膛伤人，其余三支火铳身管用湿绳索和湿布包裹着，而射击者则披上棉甲和戴着铁壳面具、棉甲手套继续射击。
接下来的实验中，另三支火铳则分别在打了五百五十一发、五百七十发、五百九十五发子弹后身管出现了炸膛或裂纹，幸好早有准备，在炸膛时，射击者仅仅是轻微受伤，并无严重受伤。
朱子敬断定：“通过此次实验可以确定，这些火铳身管寿命打了五百发子弹后便是终点了！”
陈大锤有些不服气了：“东家，战场上这样的实际打法不可能从早上打到深夜，还在打吧？如此连续的轰击，当然会加快损耗，火铳寿命便会大大缩短！如果今天打几发子弹，明天打几发子弹，后天再打一点，让火铳有一些保养休整的时间，火铳打七八百发子弹的寿命都是有可能的！”
朱子敬说：“这当然有这种可能，但我们必须对火铳在最恶劣情况下使用的性能有一个评估，明确告知使用者，在打了五百发子弹后就要做好炸膛的准备，以免打不了敌人，反而被其所伤。”
朱子敬顿一下，继续道：“我们的短管线膛火铳能有五百发子弹的寿命，已经非常不错了，质量在当世是无双的了，如果是朝廷京城里那些作坊的工匠打制出来的滑膛火铳，恐怕连两百发寿命都没有，如果也做成线膛的，恐怕连一百发子弹的寿命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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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八天时间，陈大锤终于按朱子敬的要求，打制出来四支短管火铳。
这是四支带有觇孔缺口和准星的短管火铳，口径十五毫米，从铳口到尾銎长度三十厘米，全重三斤。
朱子敬没说话，拿过两支火铳，看了一眼刻在火铳上打制两支火铳的工匠名字，将其分辨放在天平上的两端称量，只见天平晃动一阵，慢慢地平衡了。
朱子敬再拿来另外两支短火铳称量，天平也是处于平衡状态，接着分别用不同的组合来称量四支火铳，天平全部出于平衡状态。
朱子敬又拿出一柄自己制作的钢标准质游标卡尺在四支火铳口测量，发现口径完全一致，接着又用游标卡尺测量火铳各处位置，长短尺寸完全一样。观察火铳内膛，只见膛内光滑平整，从药室至铳口逐渐厚度减少，而同一位置的铳身厚薄均匀，最特别的是三条膛线呈螺旋状从药室延伸到铳口。
做完这些检查，朱子敬才对陈大锤竖起大拇指赞叹：“好啊！陈师傅带着大家，用手工制造出来的火铳重量尺寸完全一样，这不容易啊！”
陈大锤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那都是按东家的设计来打制的，东家才是我们工匠的师傅呢？”
“有试射击过吗？”
“有，每个火铳都打过一发子弹，都可以使用！”
“射程是多少？”
“最远的可以打一百步左右吧！”明代的计量单位，是一步大约为现代计量单位一米五左右，也就是最远射程有一百五十米。
“有效射程是多少？”
这可让陈大锤难住了，他不知道什么是有效射程，只好问道：“东家，什么叫有效射程？”
朱子敬才惊觉，这陈大锤只是一名铁匠，对武器的术语知之甚少，便说道：“哦！这都是我的问题，没跟你们说清楚。有效射程是能通过瞄准准确击中目标的射程，与最大射程是不同的。”
“东家，这需要通过实验才能弄清楚！”
朱子敬道：“好，我安排人去实验吧。”
“东家，我也要跟着去实验，才好知道如何打制更好的火铳！”
“嗯，你跟着去观察实验是必要的，一起走吧！”
到了野外一个僻静之处，朱子敬命令在二十步外树立起两个人形靶标之后，他亲自拿起一个使用纸包定装的弹药，轻轻咬开纸包，朝火铳膛内倒进火药，将圆锥形子弹头装进膛内，用通条压实捣紧。
与此时火铳完全不同的是，朱子敬设计的圆锥形铅弹头口径比火铳口径要小一圈，解决了这个时代填弹困难的问题，不需要用木槌将子弹敲进铳膛内，装填效率大大提高。更重要的是，圆锥形子弹头底部有一个小洞，发射时，火药爆炸的燃气使弹头膨胀而紧贴铳膛，在膛线的压迫下，弹头高速旋转而出，沿着一条直线扑向目标，使得命中精度和射程都大幅提高。
朱子敬双手持铳使用三点一线的瞄准方法瞄准靶，标扣动扳机，在扳机弹簧的作用下，击锤上的燧石重重地打在火门边上，冒出火星，引燃点火药。
呯的一声，火铳强大的后座力让朱子敬双臂一震，幸好他早有心理准备，双手死死把着，火铳才没脱手飞走。
“打中啦！”在旁边观摩的众人像小孩一样大呼小叫起来。
朱子敬说：“这二十步就是有效射程了，现在将靶标套上盔甲和棉甲，测试火铳破甲能力！”
众人立即为人形靶标分别套上盔甲和棉甲，朱子敬分别开火射击，结果都被击穿了。
朱子敬命令将两个靶标往前挪动拉大射击距离，经过多次射击验证，确定有效射程为二十八步左右也就是四十二米左右，接近现代手枪的有效射程。
经过测试，得出最大表尺射程虽然有一百步也就是一百五十米左右，如果采用抛射的方式，甚至可以打到一百六七十步外，但这都几乎没有射击精度可言，在这个距离要击中目标基本上只能是靠运气了，也难以穿透盔甲和棉甲，杀伤力极低。
接着，朱子敬要求对四支火铳进行破坏性试验，要求众人用衣物做成耳套蒙住耳朵，轮流使用火铳以最快速度射击。
呯呯呯的火铳射击声响彻了一天，火铳管打红了，人手都不能把持了，朱子敬便让大家用水来冷却之后继续射击。
一直到入夜之后，各支火铳在打了四百发子弹后，膛线均出现磨蚀现象，随着膛线磨蚀越来越严重，射击精度和射程渐渐下降到只有二十步左右。
其中一支火铳管在打了五百三十二发子弹时，身管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纹，如果继续打下去，就有炸膛的危险。
朱子敬命令停止这支火铳的射击，为了防止炸膛伤人，其余三支火铳身管用湿绳索和湿布包裹着，而射击者则披上棉甲和戴着铁壳面具、棉甲手套继续射击。
接下来的实验中，另三支火铳则分别在打了五百五十一发、五百七十发、五百九十五发子弹后身管出现了炸膛或裂纹，幸好早有准备，在炸膛时，射击者仅仅是轻微受伤，并无严重受伤。
朱子敬断定：“通过此次实验可以确定，这些火铳身管寿命打了五百发子弹后便是终点了！”
陈大锤有些不服气了：“东家，战场上这样的实际打法不可能从早上打到深夜，还在打吧？如此连续的轰击，当然会加快损耗，火铳寿命便会大大缩短！如果今天打几发子弹，明天打几发子弹，后天再打一点，让火铳有一些保养休整的时间，火铳打七八百发子弹的寿命都是有可能的！”
朱子敬说：“这当然有这种可能，但我们必须对火铳在最恶劣情况下使用的性能有一个评估，明确告知使用者，在打了五百发子弹后就要做好炸膛的准备，以免打不了敌人，反而被其所伤。”
朱子敬顿一下，继续道：“我们的短管线膛火铳能有五百发子弹的寿命，已经非常不错了，质量在当世是无双的了，如果是朝廷京城里那些作坊的工匠打制出来的滑膛火铳，恐怕连两百发寿命都没有，如果也做成线膛的，恐怕连一百发子弹的寿命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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