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900米深海
潜水时间是7点整，正是太阳在斜前方，光照度正好的时候。
水下900米太深了，阳光几乎无法照到这里来，任何时候都是一片漆黑，所以其实不用在意潜水时间。选择早上开始只是为了尽量延长水面作业时间，虽然去900米的只有平原一个，但是700米，500米，300米都有队友接应，水面上更是有几十号人辅助，有阳光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经过半小时的降温后平原便开始下潜了，连着加压室一起下去。水下900米只有几摄氏度，非常冷，提前降温能防止出舱时温差过大，发生意外。
下潜速度还是很快的，毕竟钢铁外壁无所谓什么水压，早点到达900米也能节约点资源消耗。
15分钟后，深海900米，海床。
平原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装备和加压室的完好性，忽略掉几个没办法解决的隐患后，开始用加压舱的对讲机呼叫水面。
“900米已到达，申请抛锚。”
“可以抛锚。”
“压力正常，没有观测到洋流，申请开阀与出舱。”
“可以开阀出舱。”莫桑队长的指令平稳而冷静，整个频道里也十分安静。可见这支潜水队十分专业，虽然受限于装备破旧，但是已经在尽量保证潜水员的安全了。据说有些不良潜水队，不拿潜水员的命当回事儿，强迫潜水员超压作业，死伤惨重。
打开平衡阀后，冰冷刺骨的海水便缓缓灌了进来，即使舱内已经提前降温了，平原还是忍不住一阵哆嗦。
因为深海洋流的关系，海水有点浑浊，这可能会影响到打捞作业。不过下都下来了，空手而归不是平原的风格，适当冒点险是值得的，毕竟这才发生过洋流。
海底有文明遗迹是众人皆知的，而且可能远比现在的人类高得多，不过浅海的好东西都被打捞得差不多了，真正的好东西都在那种特别深的深海海床上。有时候，路过的商人船队会带来一些传闻，说有人在5000米的深海遗迹里找到过一个神奇的道具，可以让人在漂浮在空中。不过那也只是传闻罢了，当不得真的。
而洋流有时候会把深海的一些好东西带到浅海来，这也是每次洋流后潜水队都很积极的原因。
当最后一丝空气被排出舱外，平原便打开舱门准备出舱了。此次打捞并没有什么目的性，只是按照计划的路线巡逻一遍，把觉得有价值的东西带走就行。不过洋流也不是每次都会带来好东西，毕竟洋流的起点和途径的地方都是随机的，而有遗迹的地方真的不多。不过是只要捞起什么好东西，那可就发财了，也许整个打捞队都可以因此而提前退休。
平原把随身对讲机的信号线仔细地系在了加压舱门上，还拽了拽，这个对讲机的信号线也是他的导引线，防止在海底迷路。
确认无误后终于向前游去，开始这次的潜水作业。平原的水下灯是属于潜水队的，质量并不好，即使用了穿透力很高的黄色光芒，也仅仅是照亮不到10米远的距离罢了，使用这种灯的搜寻效率非常低，所以此次下来的时间比较长，平原需要在水下工作6个小时。
900米的深海是寂静而黑暗的，唯一能看见也只有眼前一小片海床，这种环境带来的压抑感足以逼疯一些意志不坚定的人，很多潜水员出事故并非设备损坏，而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主动走向死亡。
这个深度的海底动植物很少，而且体型都很小。所以能够看见一个会动的东西的时候平原还是挺开心的。
“这个东西我记得是叫小飞象章鱼吧？”平原心想，然后用手触碰了一下那个粉红色的小东西，后者迅速逃走，并留下了一个黑色东西。平原伸手捡起来看了看，黑不溜秋的一坨，有点沉，即使在水底也能感受到他的份量。用手搓了搓上面的泥土，一个特殊的形状出现在平原眼前。
“这不是橡子吗？”要不是嘴里塞了呼吸器，平原差点叫出声来。虽然看起来确实像橡子，但这份量绝对不正常。
平原没有见过真正的橡子，但是他还是知道这玩意是应该飘在水面上的，这个玩意又沉又黑，绝对不是普通的橡子，姑且当成宝贝带上去吧。仔细地放进胸前的口袋后，平原继续向远处搜索。
海面上，一艘小型快艇迅速的接近了潜水队的工作船，引得船上的安保人员纷纷举起手中的弓弩瞄准。不过快艇在离工作船300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这是弓弩的射程极限，无法产生威胁。莫桑队长从望远镜离看到来着开始用旗语交流并要求停靠，看着对面船上捕鲸人漂浮基地的旗帜，人数也不多，他便同意了对方停靠。
“我们是捕鲸人漂浮基地的，这片水域被这位大人承包了，你们立刻离开这里。”来者也不上船，只是在离船有十多米的距离喊道。
“捕鲸人了不起啊，你说让我们离开就离开？”
“这里可是公海区域，凭啥让我们走？”
船上一片哗然，这捕鲸人的人太嚣张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这位大人是？”莫桑队长却注意到了快艇上站着一个人，他身材高大，体格强壮。虽然两手空空没有武器，却给人一种压迫感，要知道明明是自己俯视着对方。
而且这人也不坐下，就这么笔直的站在快艇上，快艇不比自己这个大型工作船，那可是颠簸得很厉害的。虽然很多人都可以站在船上，但却没那个必要，因为很浪费体力，而且显得跟个傻子似的。
“这位是烟火舰队的寄生战士大人，别打听那么多，赶紧走就是了。”捕鲸人说道。
寄生战士？那不是寄生舰队才有的玩意嘛？虽然莫桑不知道这个烟火舰队是啥，但是这年头能够搞舰队必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重要的是自己惹不起，甚至整个珍珠贝漂浮基地都惹不起。如果冲撞了人家，基地被灭了也就灭了，估计监管者大人一家子不会死，但其他人可就遭殃了。
“报告大人，我们下面还有人在作业，拉他上来就走。”莫桑说道，既然惹不起，那就赶紧走，不过寄生战士说的话却让他陷入两难之地。
“10分钟之内离开这片海域，所有损失后面会有人替你们补上。”寄生战士说完就指示快艇离开了，并没有威胁他们不照做的话怎么样，也根本不打算听莫桑他们的回答，仿佛他的话就是命令一般。事实上，潜水队也必须听他的，他们只是一群借着潜水打捞这一技之长维持生计的平民，日子虽然过得还可以，但在这海上却毫无人权可言。
“怎么办队长？10分钟连拉加压舱上来都做不到。下面的人死定了啊！”有人问莫桑，但莫桑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平原是自己的队员，还是最优秀的队员，他孤身一人潜入水底是把性命交给了自己，还有700米的一个人，500米的两个人，300米的两个人，整整6条人命就这么放弃吗？
“切断生命线，我们撤离！”果断而决绝的命令从莫桑队长的嘴里下达。
“队长！6条人命啊，我们这不跟杀人没啥区别了吗？”
“别为难队长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争吵不断船员并没有立即去切断生命线，毕竟那是6条人命，下面的还是一个队的兄弟。莫桑见状也不制止争吵，只是自己拿起钳子果断地剪断了连接水下的生命线。高压管道破裂后发出的啸声瞬间盖过了船上的争吵声，众人纷纷回过头来注视着莫桑。
“你们不知道寄生战士的可怕，我可是知道的。也许是这些年安稳的漂浮基地生活让你们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别忘了我们只是一群漂流者！”莫托克吼道。
珍珠贝漂浮基地建立也才不到10年，他们在入住之前也不过是一群在海上漂流者罢了，乘坐着没有动力小船，如同海藻一般，围绕着某个海上城市，靠着城市流出的垃圾生存。漂流者们是最廉价的劳动力，也是高高在上的海上城市居民眼中的可再生消耗品。
漂流者！一个屈辱的称呼，也是这群人不愿回想起来的悲惨过去。
工作船默默地离开了，甚至没有用对讲机通知他们，因为他们不知道怎么面对水下的队友们，只能一遍遍说服自己，他们迫不得已。
300米深度处，两个接应人员突然发现加压舱的灯不亮了，这里只能勉强看见水面的亮光，一旦没了灯，也是十分黑的。还好对讲机有独立电源，两人纷纷拿出对讲机呼叫：“300米呼叫水面，我们的电路有故障，准备返航了。”
“300米你们也断电了？我是700米，我这里也断了。”
“我是500米，我这里也断电了，发生什么事了？”
“呼叫水面！水面请回答！”
平原听着对讲机里一片嘈杂，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赶紧顺着信号线返航。
他戴着呼吸器没法说话，只能听见频道里不停地呼叫水面。好像是上面的几个接应点的电力供应和空气供应都断了，他可是最下面，最危险的也是他，一旦没有了电力和空气，只能死在海底。
一路加速游动，终于抵达了加压舱，果然，灯不亮了。这种落后的加压舱是没有电池的，全靠水面供电，空气也是从上面泵下来的。平原立刻打开了空气供应的阀门，没有任何气体喷出来，果然，空气供应也断了。
“这下麻烦大了！”
没有加压空气，他这里连给灌满水的加压舱充气都做不到，水肺里的空气也快用完了，剩下的2瓶备用空气也只够呼吸1个小时的。
如果自由上浮的话，1个小时根本不够减压！而且上浮的时候还要加速呼吸，要不然肺部过压死的更快，而这2个气瓶最多够支撑40分钟自由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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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900米太深了，阳光几乎无法照到这里来，任何时候都是一片漆黑，所以其实不用在意潜水时间。选择早上开始只是为了尽量延长水面作业时间，虽然去900米的只有平原一个，但是700米，500米，300米都有队友接应，水面上更是有几十号人辅助，有阳光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经过半小时的降温后平原便开始下潜了，连着加压室一起下去。水下900米只有几摄氏度，非常冷，提前降温能防止出舱时温差过大，发生意外。
下潜速度还是很快的，毕竟钢铁外壁无所谓什么水压，早点到达900米也能节约点资源消耗。
15分钟后，深海900米，海床。
平原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装备和加压室的完好性，忽略掉几个没办法解决的隐患后，开始用加压舱的对讲机呼叫水面。
“900米已到达，申请抛锚。”
“可以抛锚。”
“压力正常，没有观测到洋流，申请开阀与出舱。”
“可以开阀出舱。”莫桑队长的指令平稳而冷静，整个频道里也十分安静。可见这支潜水队十分专业，虽然受限于装备破旧，但是已经在尽量保证潜水员的安全了。据说有些不良潜水队，不拿潜水员的命当回事儿，强迫潜水员超压作业，死伤惨重。
打开平衡阀后，冰冷刺骨的海水便缓缓灌了进来，即使舱内已经提前降温了，平原还是忍不住一阵哆嗦。
因为深海洋流的关系，海水有点浑浊，这可能会影响到打捞作业。不过下都下来了，空手而归不是平原的风格，适当冒点险是值得的，毕竟这才发生过洋流。
海底有文明遗迹是众人皆知的，而且可能远比现在的人类高得多，不过浅海的好东西都被打捞得差不多了，真正的好东西都在那种特别深的深海海床上。有时候，路过的商人船队会带来一些传闻，说有人在5000米的深海遗迹里找到过一个神奇的道具，可以让人在漂浮在空中。不过那也只是传闻罢了，当不得真的。
而洋流有时候会把深海的一些好东西带到浅海来，这也是每次洋流后潜水队都很积极的原因。
当最后一丝空气被排出舱外，平原便打开舱门准备出舱了。此次打捞并没有什么目的性，只是按照计划的路线巡逻一遍，把觉得有价值的东西带走就行。不过洋流也不是每次都会带来好东西，毕竟洋流的起点和途径的地方都是随机的，而有遗迹的地方真的不多。不过是只要捞起什么好东西，那可就发财了，也许整个打捞队都可以因此而提前退休。
平原把随身对讲机的信号线仔细地系在了加压舱门上，还拽了拽，这个对讲机的信号线也是他的导引线，防止在海底迷路。
确认无误后终于向前游去，开始这次的潜水作业。平原的水下灯是属于潜水队的，质量并不好，即使用了穿透力很高的黄色光芒，也仅仅是照亮不到10米远的距离罢了，使用这种灯的搜寻效率非常低，所以此次下来的时间比较长，平原需要在水下工作6个小时。
900米的深海是寂静而黑暗的，唯一能看见也只有眼前一小片海床，这种环境带来的压抑感足以逼疯一些意志不坚定的人，很多潜水员出事故并非设备损坏，而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主动走向死亡。
这个深度的海底动植物很少，而且体型都很小。所以能够看见一个会动的东西的时候平原还是挺开心的。
“这个东西我记得是叫小飞象章鱼吧？”平原心想，然后用手触碰了一下那个粉红色的小东西，后者迅速逃走，并留下了一个黑色东西。平原伸手捡起来看了看，黑不溜秋的一坨，有点沉，即使在水底也能感受到他的份量。用手搓了搓上面的泥土，一个特殊的形状出现在平原眼前。
“这不是橡子吗？”要不是嘴里塞了呼吸器，平原差点叫出声来。虽然看起来确实像橡子，但这份量绝对不正常。
平原没有见过真正的橡子，但是他还是知道这玩意是应该飘在水面上的，这个玩意又沉又黑，绝对不是普通的橡子，姑且当成宝贝带上去吧。仔细地放进胸前的口袋后，平原继续向远处搜索。
海面上，一艘小型快艇迅速的接近了潜水队的工作船，引得船上的安保人员纷纷举起手中的弓弩瞄准。不过快艇在离工作船300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这是弓弩的射程极限，无法产生威胁。莫桑队长从望远镜离看到来着开始用旗语交流并要求停靠，看着对面船上捕鲸人漂浮基地的旗帜，人数也不多，他便同意了对方停靠。
“我们是捕鲸人漂浮基地的，这片水域被这位大人承包了，你们立刻离开这里。”来者也不上船，只是在离船有十多米的距离喊道。
“捕鲸人了不起啊，你说让我们离开就离开？”
“这里可是公海区域，凭啥让我们走？”
船上一片哗然，这捕鲸人的人太嚣张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这位大人是？”莫桑队长却注意到了快艇上站着一个人，他身材高大，体格强壮。虽然两手空空没有武器，却给人一种压迫感，要知道明明是自己俯视着对方。
而且这人也不坐下，就这么笔直的站在快艇上，快艇不比自己这个大型工作船，那可是颠簸得很厉害的。虽然很多人都可以站在船上，但却没那个必要，因为很浪费体力，而且显得跟个傻子似的。
“这位是烟火舰队的寄生战士大人，别打听那么多，赶紧走就是了。”捕鲸人说道。
寄生战士？那不是寄生舰队才有的玩意嘛？虽然莫桑不知道这个烟火舰队是啥，但是这年头能够搞舰队必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重要的是自己惹不起，甚至整个珍珠贝漂浮基地都惹不起。如果冲撞了人家，基地被灭了也就灭了，估计监管者大人一家子不会死，但其他人可就遭殃了。
“报告大人，我们下面还有人在作业，拉他上来就走。”莫桑说道，既然惹不起，那就赶紧走，不过寄生战士说的话却让他陷入两难之地。
“10分钟之内离开这片海域，所有损失后面会有人替你们补上。”寄生战士说完就指示快艇离开了，并没有威胁他们不照做的话怎么样，也根本不打算听莫桑他们的回答，仿佛他的话就是命令一般。事实上，潜水队也必须听他的，他们只是一群借着潜水打捞这一技之长维持生计的平民，日子虽然过得还可以，但在这海上却毫无人权可言。
“怎么办队长？10分钟连拉加压舱上来都做不到。下面的人死定了啊！”有人问莫桑，但莫桑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平原是自己的队员，还是最优秀的队员，他孤身一人潜入水底是把性命交给了自己，还有700米的一个人，500米的两个人，300米的两个人，整整6条人命就这么放弃吗？
“切断生命线，我们撤离！”果断而决绝的命令从莫桑队长的嘴里下达。
“队长！6条人命啊，我们这不跟杀人没啥区别了吗？”
“别为难队长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争吵不断船员并没有立即去切断生命线，毕竟那是6条人命，下面的还是一个队的兄弟。莫桑见状也不制止争吵，只是自己拿起钳子果断地剪断了连接水下的生命线。高压管道破裂后发出的啸声瞬间盖过了船上的争吵声，众人纷纷回过头来注视着莫桑。
“你们不知道寄生战士的可怕，我可是知道的。也许是这些年安稳的漂浮基地生活让你们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别忘了我们只是一群漂流者！”莫托克吼道。
珍珠贝漂浮基地建立也才不到10年，他们在入住之前也不过是一群在海上漂流者罢了，乘坐着没有动力小船，如同海藻一般，围绕着某个海上城市，靠着城市流出的垃圾生存。漂流者们是最廉价的劳动力，也是高高在上的海上城市居民眼中的可再生消耗品。
漂流者！一个屈辱的称呼，也是这群人不愿回想起来的悲惨过去。
工作船默默地离开了，甚至没有用对讲机通知他们，因为他们不知道怎么面对水下的队友们，只能一遍遍说服自己，他们迫不得已。
300米深度处，两个接应人员突然发现加压舱的灯不亮了，这里只能勉强看见水面的亮光，一旦没了灯，也是十分黑的。还好对讲机有独立电源，两人纷纷拿出对讲机呼叫：“300米呼叫水面，我们的电路有故障，准备返航了。”
“300米你们也断电了？我是700米，我这里也断了。”
“我是500米，我这里也断电了，发生什么事了？”
“呼叫水面！水面请回答！”
平原听着对讲机里一片嘈杂，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赶紧顺着信号线返航。
他戴着呼吸器没法说话，只能听见频道里不停地呼叫水面。好像是上面的几个接应点的电力供应和空气供应都断了，他可是最下面，最危险的也是他，一旦没有了电力和空气，只能死在海底。
一路加速游动，终于抵达了加压舱，果然，灯不亮了。这种落后的加压舱是没有电池的，全靠水面供电，空气也是从上面泵下来的。平原立刻打开了空气供应的阀门，没有任何气体喷出来，果然，空气供应也断了。
“这下麻烦大了！”
没有加压空气，他这里连给灌满水的加压舱充气都做不到，水肺里的空气也快用完了，剩下的2瓶备用空气也只够呼吸1个小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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