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何碍的想法
何碍觉得很麻烦，他来到安远国只是因为这里也有他需要的东西，并且想顺手报复一把天锦宗。
没想到一来这里就收到了这样的消息，山门里的破事躲不过，山门外的事情又迎上来，他感觉自己像是某位自带死亡预告的小学生，身上带着不详。
按照计划，他们决定今天去城主府打探一些关于那位国师的东西。
城主府有守卫，但不过是一些武者之流，对于修仙的何碍等人而言几乎是形同虚设。
修仙者很多，但却很少有修士愿意涉足凡人国度，如果要形容数量，大概可以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而凡人中的习武之人，与修仙者有本质上的区别。
首先他们只修战力不修寿命，按照何碍的理解，修仙者的每次大境界突破，都伴随着一定程度的生命层次跃迁。
因此在修行中，境界的高低决定了一个很重要的指标，寿命的长短。
当今修仙界并无大乘修士，已知寿命最高的修行者是昆仑道门的一位前辈。
据说这位前辈并非昆仑道门的战斗序列，而是文职人员，主要负责宗门资料的整理和归档，是个图书管理员。
但图书管理员这种生物，一直都是特殊群体，要么弱的可怜，要么强的可怕，没有中间值。
这位前辈就属于有些意外，论境界，渡劫之境冠绝修仙，绝对算得上可怕，但论战力，就有些差强人意，纯文职人员，可以想象。
而渡劫这个境界顾名思义，是会有劫难降临的，能否成功渡劫其实与战力有很大的关系，修仙界这么些年都没人渡过去，导致前辈对自己没有一点信心。
但好在这么多年来的图书管理员不是白当的，前辈博览群书后细心研究，竟然真的开创出一种可以无限延后劫难的方法。
此法乃是利用了仿生之术，将自己的一切化作无，成为自然的一部分，让天劫无法感应。
所以前辈仿生的是一块石头，据说只是在昆仑道门的藏经阁门口就已经坐了一千多年，一动不动。
何碍觉得如果是自己，他宁愿去死。
凡间武者的最高境界被称为宗师，如果近身搏杀，一般都能与结丹巅峰一较高下，厉害者甚至比肩元婴。
可修仙练气，采于天地，武者练血，损耗自身，无法延续寿命。
类似青林城这样的地方，最厉害的武者也不过与练气巅峰仿佛，哪里能拦得住他们。
可这次在城主府中探听到的事情，却惊出的几人不轻。
原本计划探完城主府便直接去紫云矿区的何碍，也不得不停下脚步，与同伴们一起商量对策。
房内几人坐定后，陶宝率先开口：“不行直接通知宗门长辈吧，那位国师闹出来的事情，咱们多半是解决不了。”
“我同意。”白越竹应和着：“欧阳师兄应该是被囚禁甚至杀害了，教导凡人皇帝修仙，他绝无胆子参与。”
几人进入城主府后，利用陶宝手中的一枚幻境灵符诱导着城主说出了所知道的一切。
那位国师名为郭应，二十八年前来到皇城，权势滔天不说还成立了名为应龙教的组织，在本国信徒极多，青林城主就是其中之一。
除了敛财和蛊惑凡人之外，他还犯下了一个修发委明令禁止的一件大忌，传授凡人皇者修仙功法。
对于传法，修改委也有相应的规定，理论上随意收取，但凡人何其多，大宗门的门槛高，每年除了一些真正资质极佳的凡人之外，一般人都无缘拜入，小宗门资源少，门人也不敢收取太多，至于散修，除了极个别的强大者之外，一般自身都难保，别说收徒了。
所以成为修仙者对于凡人开说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情，万中无一。
而其中又有一条绝不能被允许的事，就是任何人，任何宗派，都不能教授凡间皇者修仙，除非这位皇者甘愿退位，上山清修。
“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陶小桃有些疑惑：“按说起来凡人皇者身具一部分龙气，都算是修仙的上等资质，为何修发委不允许。”
白越竹道：“不用知道理由，总之修发委对这种事的容忍度，绝对为零，再加上蛊惑凡人为教派，我们应该立即请求宗门长辈抹杀这个郭应。
“先不忙。”何碍摆了摆手：“小桃这个问题其实很有意思，回来的路上我也在想，现在想通了，我倒是决定改变一下最开始创业的路径，和这个郭应学学。”
“你不要胡说，修发委绝不允许这类举动。”白越竹提醒道。
“师姐你先听我说完。”何碍指了指陶小桃：“你就比如我和小桃师妹洞房…”
“请你换个例子。”陶宝恶狠狠的瞪着他。
“好吧，换一个，你就比如我和你洞房。”
陶小桃嫌弃着：“师兄你好恶心。”
“你们兄妹俩怎么回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何碍皱眉道：“那我和白师姐…”
随后，他就听到了长剑出鞘的声音。
只能耸了耸肩膀，无奈道：“我换个说法，如果你养了只小狗，有一天这个小狗突然有了智慧，而又比你更强大，你觉得它会怎么做。”
陶小桃想了想：“要看我平时怎么对它吧，如果好的话，它可能会给我更大的帮助，如果不好，它可能会像我奴役它一样奴役我。”
“我很喜欢师妹你的用词，请相信不论我是否强大，都愿意你愿意奴役我。”
陶小桃一脸通红说不出话来，白越竹的长剑彻底出鞘，她想试试自己的兵器与何碍究竟哪个更应该被叫做剑（贱）。
“我就是调节一下气氛，说正事，师妹你有件事说错了。”何碍不着痕迹的帮白越竹收起宝剑，继续道：“你无法判断你对宠物所谓的好，究竟对它而言是不是折磨。
修仙者与凡人看起来是供需关系，但很明显，这两方其实并不对等，修仙者掌握了太多资源，凡人只能臣服，其实更像一种阶级差距。
这是一个很真实而又残酷的现实，理论上来说我们的种族都是人，甚至和猴子可能还有某种近亲关系，但为什么会被分为修仙者，凡人，和猴子呢。
就是因为本质上的实力差距，这种差距很可怕。”
“有什么可怕的，强者掌握更多，弱者服务强者，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白越竹道。
何碍笑了笑：“可怕之处就在于我们已经不把凡人当做同类了，他们置于我们，犹如猴子置于凡人，是宠物，是劳动力，却不是同类，而这种看法是相互的，凡人也不会把我们看作同类。
师姐说的对，强弱有别，但千万记住一件事，如果作为强者的我们习惯了这种想法，那就千万不能让弱者强起来，因为他们的反噬会很可怕。
而对于凡人，我们可以把其中一部分人变为同类，却绝对不能让他们的首领修仙，因为即便修仙，他们也可能继续仇视我们，然后领导更多的人反抗我们。
想象一下，出现了一群有修为，并且不把我们看作同类，甚至仇恨的种族，修发委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一点点都不行。”
“你知道事情严重还不通知宗门？”陶宝奇道。
“因为我也打算这样做。”
“疯了吧。”
“当然要比他更小心些，我在想有没有办法能研究出一种类似凡间武者不会增长寿命的练气之法。”何碍道。
“有什么意义？”
“提升劳动价值，凡人原本存在的价值被修仙者篡改了，变成为他们服务的工具人，而正确的方法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们应该成为为自己而活却在为我们服务的工具人。”
何碍沉思着。
作为一个曾经地地道道的普通人，他比这里的所有人都明白修仙界与凡人之间存在的问题，说白了就是阶级问题。
他很同情凡人们，但却没有办法改变，这是另一个世界无数伟人都无法改变的事情。
世界是平衡的，有人在高处必然是有人在地下奠基。
全民设计师就不会有人盖房子，所有人都强大的话，强大就会毫无意义。
所以何碍决定换个方式，他无法改变，却可以改善，为了活着和为了更好的活着是两个概念。
这个国师郭应是个人才，他应该存在了类似的想法。
他们从城主府了解到，国师府每年被分配了骇人听闻的资源，但供应给剑丹门的资源却基本没有减少。
就是因为郭应给出的东西并不是如宗门那样的一句承诺，而是一个机会，改命的机会。
比如青林城的紫云矿，每个月原本能产出紫云晶石不过一百枚，但国师承诺，只要每个月有一百五十枚，就给城主赐下延寿丹，城主为了延寿丹一定会威逼利诱逼着负责开采的矿工加快进度。
类似这样的奖励有很多，甚至有时候会有一篇修仙入门的法门，所以安远国的开采很惊人，除了本来给剑丹门的，剩下全是郭应的。
但他还是太粗糙，这种做法一来违反了修发委的规则，容易惹来杀身之祸。
二来，他只调动了青林城主这种领导阶级的人物，方法有效但并不是最好的。
所以何碍动了心思，换做是他，他会调动全国民众的积极性。
说来可笑，没有修仙者在乎的凡人，却掌握着资源的开采权，也就是说开采的多少取决于凡人，那凡人不值得被更尊重么？
只要想办法让他们多努力一锄头，也许就会多出一块儿紫云晶石。
如果何碍是散修，他一定会无限亲近凡人，而不是自命不凡，不屑与凡人相交，最后自己因为资源不足，突破失败身死道消。
压迫群众的效果一定不如激励群众，至于想研究出不增长寿命的练气之法作为激励的源泉，何碍并不是想骗他们，而是他生在这个世界就必须遵从世界的规则。
其中如果有优秀的他不会吝啬修仙之法，在规则范围内让原本被单纯压迫的凡人们有一份希望，变成为了自己而拼搏，这不是件坏事。
“按照那位城主的说法，这两天就会有应龙教的特使来对吧。”何碍想了一会儿说道。
陶宝点点头：“没错，应该是到了清点紫云矿采集进度的日子。”
“这是个机会，凭借这些所谓的特使，我们应该能大致探探这应龙教和郭应的底，如果他背后还有其他人的支持，那么就不用过多去想，直接请宗门长老来解决，如果没有，我在想能不能让这个郭应为我们服务，他是个人才。”
白越竹瞪大了眼睛：“为我们服务？收为己用？你不要忘了他很有可能杀了欧阳师兄。”
何碍示意她冷静一点，然后道：“我方才已经想过了，他杀害欧阳师兄的可能性不大，单纯的敛财即便是违背了修发委的铁律，可我们与修发委并不是主从关系，这个修仙界最大牌的组织更像个利益和权利的集合体。
只要不伤害到宗门的核心利益，郭应这种情况，宗门最多也就是下发通缉令表明态度，或者派弟子或者长老追捕几年。
但如果他杀了剑丹门的精英弟子，那宗门就不会善罢甘休，有很大的可能，欧阳师兄只是被俘虏了。
你放心，我会先证实欧阳师兄的生命安全，然后再考虑是否雇佣郭应。”
“雇佣？”
“除了咱们几个是合伙人关系，今后所有的人与我们都只存在雇佣关系，除非他的功劳可以大到让我们心甘情愿接纳他委合伙人。”
“先别说这些。”陶宝道：“郭应的修为极有可能是元婴境界，你说雇佣就雇佣啊，不通知长老，我们现在根本没法跟人家斗好么。”
何碍无奈道：“如果你不是我大舅哥，我一定骂你蠢。”
“并不是谢谢。”
“好的，你真蠢。”何碍不给陶宝发难的机会：“这里是实修，不是试炼峰，我们能做的事情很多，下药，威胁，利诱，都可以。
先接触那两个应龙教特使，如果可以，说不定他们以后会和我们的共事，甚至是上司。
然后接近郭应，确认他只是一个背后无人，又有想法的修仙者之后，想办法同化他。”
“我还是好奇为什么你这么想…雇佣郭应。”
何碍笑而不语。
他们都是剑丹门弟子，有些事情是不能出面的，因此需要一个代言人，一个有从业经验的代言人。
“好吧，你不愿意说算了，还有一件事或许你会有兴趣。”陶宝说道。
“什么事。”
“前几天咱们不是路过一个小门派么，我顺手拿了一份东临州修仙时报。”
“就那个天锦宗旗下的狗腿子英葛门弄的小报纸？”
“没错，我昨天晚上才有空看，上面说根据可靠消息，剑丹门掌门之子何碍从前是装疯卖傻，实际上是颇有城府，剑丹门狼子野心，隐藏宗门接班人真实信息，意图出其不意，等到时间合适一统东临州。”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都说了，天锦宗的狗腿子，你坑他们一位长老，他们肯定报复，怎么夸张怎么说呗。”
“我记得英葛门掌门叫白伯冲？”
“没错。”
果然，不论在哪个世界，缩写为波波次的玩意儿，造谣的总是很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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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有守卫，但不过是一些武者之流，对于修仙的何碍等人而言几乎是形同虚设。
修仙者很多，但却很少有修士愿意涉足凡人国度，如果要形容数量，大概可以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而凡人中的习武之人，与修仙者有本质上的区别。
首先他们只修战力不修寿命，按照何碍的理解，修仙者的每次大境界突破，都伴随着一定程度的生命层次跃迁。
因此在修行中，境界的高低决定了一个很重要的指标，寿命的长短。
当今修仙界并无大乘修士，已知寿命最高的修行者是昆仑道门的一位前辈。
据说这位前辈并非昆仑道门的战斗序列，而是文职人员，主要负责宗门资料的整理和归档，是个图书管理员。
但图书管理员这种生物，一直都是特殊群体，要么弱的可怜，要么强的可怕，没有中间值。
这位前辈就属于有些意外，论境界，渡劫之境冠绝修仙，绝对算得上可怕，但论战力，就有些差强人意，纯文职人员，可以想象。
而渡劫这个境界顾名思义，是会有劫难降临的，能否成功渡劫其实与战力有很大的关系，修仙界这么些年都没人渡过去，导致前辈对自己没有一点信心。
但好在这么多年来的图书管理员不是白当的，前辈博览群书后细心研究，竟然真的开创出一种可以无限延后劫难的方法。
此法乃是利用了仿生之术，将自己的一切化作无，成为自然的一部分，让天劫无法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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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碍觉得如果是自己，他宁愿去死。
凡间武者的最高境界被称为宗师，如果近身搏杀，一般都能与结丹巅峰一较高下，厉害者甚至比肩元婴。
可修仙练气，采于天地，武者练血，损耗自身，无法延续寿命。
类似青林城这样的地方，最厉害的武者也不过与练气巅峰仿佛，哪里能拦得住他们。
可这次在城主府中探听到的事情，却惊出的几人不轻。
原本计划探完城主府便直接去紫云矿区的何碍，也不得不停下脚步，与同伴们一起商量对策。
房内几人坐定后，陶宝率先开口：“不行直接通知宗门长辈吧，那位国师闹出来的事情，咱们多半是解决不了。”
“我同意。”白越竹应和着：“欧阳师兄应该是被囚禁甚至杀害了，教导凡人皇帝修仙，他绝无胆子参与。”
几人进入城主府后，利用陶宝手中的一枚幻境灵符诱导着城主说出了所知道的一切。
那位国师名为郭应，二十八年前来到皇城，权势滔天不说还成立了名为应龙教的组织，在本国信徒极多，青林城主就是其中之一。
除了敛财和蛊惑凡人之外，他还犯下了一个修发委明令禁止的一件大忌，传授凡人皇者修仙功法。
对于传法，修改委也有相应的规定，理论上随意收取，但凡人何其多，大宗门的门槛高，每年除了一些真正资质极佳的凡人之外，一般人都无缘拜入，小宗门资源少，门人也不敢收取太多，至于散修，除了极个别的强大者之外，一般自身都难保，别说收徒了。
所以成为修仙者对于凡人开说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情，万中无一。
而其中又有一条绝不能被允许的事，就是任何人，任何宗派，都不能教授凡间皇者修仙，除非这位皇者甘愿退位，上山清修。
“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陶小桃有些疑惑：“按说起来凡人皇者身具一部分龙气，都算是修仙的上等资质，为何修发委不允许。”
白越竹道：“不用知道理由，总之修发委对这种事的容忍度，绝对为零，再加上蛊惑凡人为教派，我们应该立即请求宗门长辈抹杀这个郭应。
“先不忙。”何碍摆了摆手：“小桃这个问题其实很有意思，回来的路上我也在想，现在想通了，我倒是决定改变一下最开始创业的路径，和这个郭应学学。”
“你不要胡说，修发委绝不允许这类举动。”白越竹提醒道。
“师姐你先听我说完。”何碍指了指陶小桃：“你就比如我和小桃师妹洞房…”
“请你换个例子。”陶宝恶狠狠的瞪着他。
“好吧，换一个，你就比如我和你洞房。”
陶小桃嫌弃着：“师兄你好恶心。”
“你们兄妹俩怎么回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何碍皱眉道：“那我和白师姐…”
随后，他就听到了长剑出鞘的声音。
只能耸了耸肩膀，无奈道：“我换个说法，如果你养了只小狗，有一天这个小狗突然有了智慧，而又比你更强大，你觉得它会怎么做。”
陶小桃想了想：“要看我平时怎么对它吧，如果好的话，它可能会给我更大的帮助，如果不好，它可能会像我奴役它一样奴役我。”
“我很喜欢师妹你的用词，请相信不论我是否强大，都愿意你愿意奴役我。”
陶小桃一脸通红说不出话来，白越竹的长剑彻底出鞘，她想试试自己的兵器与何碍究竟哪个更应该被叫做剑（贱）。
“我就是调节一下气氛，说正事，师妹你有件事说错了。”何碍不着痕迹的帮白越竹收起宝剑，继续道：“你无法判断你对宠物所谓的好，究竟对它而言是不是折磨。
修仙者与凡人看起来是供需关系，但很明显，这两方其实并不对等，修仙者掌握了太多资源，凡人只能臣服，其实更像一种阶级差距。
这是一个很真实而又残酷的现实，理论上来说我们的种族都是人，甚至和猴子可能还有某种近亲关系，但为什么会被分为修仙者，凡人，和猴子呢。
就是因为本质上的实力差距，这种差距很可怕。”
“有什么可怕的，强者掌握更多，弱者服务强者，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白越竹道。
何碍笑了笑：“可怕之处就在于我们已经不把凡人当做同类了，他们置于我们，犹如猴子置于凡人，是宠物，是劳动力，却不是同类，而这种看法是相互的，凡人也不会把我们看作同类。
师姐说的对，强弱有别，但千万记住一件事，如果作为强者的我们习惯了这种想法，那就千万不能让弱者强起来，因为他们的反噬会很可怕。
而对于凡人，我们可以把其中一部分人变为同类，却绝对不能让他们的首领修仙，因为即便修仙，他们也可能继续仇视我们，然后领导更多的人反抗我们。
想象一下，出现了一群有修为，并且不把我们看作同类，甚至仇恨的种族，修发委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一点点都不行。”
“你知道事情严重还不通知宗门？”陶宝奇道。
“因为我也打算这样做。”
“疯了吧。”
“当然要比他更小心些，我在想有没有办法能研究出一种类似凡间武者不会增长寿命的练气之法。”何碍道。
“有什么意义？”
“提升劳动价值，凡人原本存在的价值被修仙者篡改了，变成为他们服务的工具人，而正确的方法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们应该成为为自己而活却在为我们服务的工具人。”
何碍沉思着。
作为一个曾经地地道道的普通人，他比这里的所有人都明白修仙界与凡人之间存在的问题，说白了就是阶级问题。
他很同情凡人们，但却没有办法改变，这是另一个世界无数伟人都无法改变的事情。
世界是平衡的，有人在高处必然是有人在地下奠基。
全民设计师就不会有人盖房子，所有人都强大的话，强大就会毫无意义。
所以何碍决定换个方式，他无法改变，却可以改善，为了活着和为了更好的活着是两个概念。
这个国师郭应是个人才，他应该存在了类似的想法。
他们从城主府了解到，国师府每年被分配了骇人听闻的资源，但供应给剑丹门的资源却基本没有减少。
就是因为郭应给出的东西并不是如宗门那样的一句承诺，而是一个机会，改命的机会。
比如青林城的紫云矿，每个月原本能产出紫云晶石不过一百枚，但国师承诺，只要每个月有一百五十枚，就给城主赐下延寿丹，城主为了延寿丹一定会威逼利诱逼着负责开采的矿工加快进度。
类似这样的奖励有很多，甚至有时候会有一篇修仙入门的法门，所以安远国的开采很惊人，除了本来给剑丹门的，剩下全是郭应的。
但他还是太粗糙，这种做法一来违反了修发委的规则，容易惹来杀身之祸。
二来，他只调动了青林城主这种领导阶级的人物，方法有效但并不是最好的。
所以何碍动了心思，换做是他，他会调动全国民众的积极性。
说来可笑，没有修仙者在乎的凡人，却掌握着资源的开采权，也就是说开采的多少取决于凡人，那凡人不值得被更尊重么？
只要想办法让他们多努力一锄头，也许就会多出一块儿紫云晶石。
如果何碍是散修，他一定会无限亲近凡人，而不是自命不凡，不屑与凡人相交，最后自己因为资源不足，突破失败身死道消。
压迫群众的效果一定不如激励群众，至于想研究出不增长寿命的练气之法作为激励的源泉，何碍并不是想骗他们，而是他生在这个世界就必须遵从世界的规则。
其中如果有优秀的他不会吝啬修仙之法，在规则范围内让原本被单纯压迫的凡人们有一份希望，变成为了自己而拼搏，这不是件坏事。
“按照那位城主的说法，这两天就会有应龙教的特使来对吧。”何碍想了一会儿说道。
陶宝点点头：“没错，应该是到了清点紫云矿采集进度的日子。”
“这是个机会，凭借这些所谓的特使，我们应该能大致探探这应龙教和郭应的底，如果他背后还有其他人的支持，那么就不用过多去想，直接请宗门长老来解决，如果没有，我在想能不能让这个郭应为我们服务，他是个人才。”
白越竹瞪大了眼睛：“为我们服务？收为己用？你不要忘了他很有可能杀了欧阳师兄。”
何碍示意她冷静一点，然后道：“我方才已经想过了，他杀害欧阳师兄的可能性不大，单纯的敛财即便是违背了修发委的铁律，可我们与修发委并不是主从关系，这个修仙界最大牌的组织更像个利益和权利的集合体。
只要不伤害到宗门的核心利益，郭应这种情况，宗门最多也就是下发通缉令表明态度，或者派弟子或者长老追捕几年。
但如果他杀了剑丹门的精英弟子，那宗门就不会善罢甘休，有很大的可能，欧阳师兄只是被俘虏了。
你放心，我会先证实欧阳师兄的生命安全，然后再考虑是否雇佣郭应。”
“雇佣？”
“除了咱们几个是合伙人关系，今后所有的人与我们都只存在雇佣关系，除非他的功劳可以大到让我们心甘情愿接纳他委合伙人。”
“先别说这些。”陶宝道：“郭应的修为极有可能是元婴境界，你说雇佣就雇佣啊，不通知长老，我们现在根本没法跟人家斗好么。”
何碍无奈道：“如果你不是我大舅哥，我一定骂你蠢。”
“并不是谢谢。”
“好的，你真蠢。”何碍不给陶宝发难的机会：“这里是实修，不是试炼峰，我们能做的事情很多，下药，威胁，利诱，都可以。
先接触那两个应龙教特使，如果可以，说不定他们以后会和我们的共事，甚至是上司。
然后接近郭应，确认他只是一个背后无人，又有想法的修仙者之后，想办法同化他。”
“我还是好奇为什么你这么想…雇佣郭应。”
何碍笑而不语。
他们都是剑丹门弟子，有些事情是不能出面的，因此需要一个代言人，一个有从业经验的代言人。
“好吧，你不愿意说算了，还有一件事或许你会有兴趣。”陶宝说道。
“什么事。”
“前几天咱们不是路过一个小门派么，我顺手拿了一份东临州修仙时报。”
“就那个天锦宗旗下的狗腿子英葛门弄的小报纸？”
“没错，我昨天晚上才有空看，上面说根据可靠消息，剑丹门掌门之子何碍从前是装疯卖傻，实际上是颇有城府，剑丹门狼子野心，隐藏宗门接班人真实信息，意图出其不意，等到时间合适一统东临州。”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都说了，天锦宗的狗腿子，你坑他们一位长老，他们肯定报复，怎么夸张怎么说呗。”
“我记得英葛门掌门叫白伯冲？”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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