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200
“啊！”李展鹏嚎叫的蹿起来，昨天半夜我想了半天觉得不能让林楚睡李展鹏旁边，不安全，所以我把林楚搬到里屋的床上和我一起，但是阿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估计也喝多了，脱得就剩内衣抱着李展鹏睡着了。
“叫什么叫？！老娘还没收钱呢！！”阿施愤怒地把李展鹏踢了下去。
“什么声？”林楚捂着脑袋傻愣愣地看着我。
“没事，李展鹏抽风呢。”
“妹妹，我真是什么也没干……”李展鹏追着阿施，其实我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干嘛了。
“滚！我告诉你啊，800，不然我找你老婆要去。”阿施猛地关上厕所门。
“别啊，沈鱼！你就给我笑，快帮忙弄清楚啊，让吕小蒙知道非咔嚓了我……”李展鹏急的团团转。
“哈哈哈哈……”林楚笑。
“笑屁！一个两个的没好东西！”李展鹏现在就是个疯子，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上蹿下跳。
“哈哈哈哈！！”我笑的直捶床，逗死我了。
“阿施，你出来吧，别逗他了，家里那个母老虎不好惹。”我拍门叫阿施。
“得，你也算可怜孩子，实话告诉你吧，大家都睡的跟死狗一样能干嘛？”阿施带着牙膏沫走了出来。
“哎呀妈啊，吓死我了。”李展鹏终于坐下来歇会。
“也不是谁昨天说，我就喜欢骂吕小蒙，玩命骂！”我学李展鹏的豪言壮语。
“行，我错了，鱼奶奶，您当我放屁吧，我还得和吕小蒙同志一起奋斗到老呢。”李展鹏高举手作揖。
201
李展鹏搭林楚的车回家了，我带着阿施去找赵三。
“他不会不理我吧？”阿施一直对着镜子看来看去，生怕有哪没化好妆。
“怎么可能，赵三看见女的就走不动。”
“喂？”顾大海打电话给我，说是会议提前结束今天就从天津回家。
“你小日子过的不错啊。”阿施听完我讲电话笑。
“不错什么，你没看我家里怎么闹腾呢，都是沈浪那个倒霉玩意。”我想想都脑袋疼，安月现在是回家了，跟没事人一样，但是我觉得跟在家里装了个定时**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膨！”炸死你。
“你哥？就挺白净那个？”阿施一向对男人记忆犹新。
“白净？！你说谁呢？沈浪还白净？跟没褪毛的猪头肉似的。”
“不懂了吧，这样才招人待见呢。”阿施对我笑的跟什么似的。
“呦，这不是我妹妹么？”赵三听见我的声音欢天喜地的来开门。
“嗨！”阿施跟没事人一样的笑，不过我倒是觉得她眼神里面有种尴尬。
“……哦，阿施啊，进来进来。”赵三搓着手让我们进屋。
“成，我拿去。”说明来意以后赵三转身拿钱去了，阿施在屋里看来看去，一把摘下墙上的一个镜子。
“这赵三，淘换古董淘换的都使上这个样的镜子了。”我想笑，那个镜子是最早那种，后面还有大美女照片呢，不过照片有点眼熟，圆圆的镜子，擦得一尘不染。
“这是我的……”阿施拿在手里使劲的摸着镜子面，“当年我落这里的，背面的照片还是我刚刚上北京照的呢。”她轻轻的说。
阿施其实本性不坏，她是个土家族的姑娘，刚来北京的时候就给赵三打工，那会是个小圆脸，好看着呢，那会赵三老说他找的小工长的跟西施似的，我们就阿施阿施的叫开了，小姑娘是好看，眼睛大大的，还樱桃小口一点点，主要是眼睛里面很纯，干净的跟山泉水似的，谁看见都喜欢。
“哥，我老家来人了，非要我回去嫁给村里的人。”那天阿施一边哭一边跟我们说。
“敢，剁了他！”赵三那天喝的有点高，立马就火了，气势汹汹的拿家伙就跟着去了，阿施在的那个村子还不是很开化的，身上都带着家伙来的，而赵三就一个人，差点回不来。
阿施哭着跟我们打电话的时候赵三早成血人了，要不是送医院送的即使差点挂了，伤人的人也给判了刑，赵三那会还没结婚，家里弟弟又送到外地读书去了，就是阿施一个人照顾，实在忙不过来了，我和沈浪就顶上。
具体我不知道赵三和阿施发生过什么，我只是知道打那以后俩人就好上了，特好特好，差点就结婚了，但是没成，然后阿施就不见了，几年以后赵三派去打听的人说阿施成了这片的鸡头，火的不得了……
202
阿蒙过了年就是本命年，为了自己她非要我跟她一起买红色内衣。
“哎，我说。”我看着阿蒙在一堆内衣里面挑挑拣拣
“干嘛？”她看我都不好好看。
“你能对李展鹏温柔点么？”我靠在购物车上面说。
“什么意思？你看上李展鹏了？”阿蒙一说话差点噎死我。
“滚蛋，我可告诉你啊，现在你温柔了，以后李展鹏就能把你当老佛爷供着。”我把水打开喝。
“前几天没回家就是找你们喝去了吧？？”阿蒙一把掐住我脖子。
“天地良心！！”我都想抽我自己，这个破嘴都赶上她了。
“我真没逗着玩，其实现在李展鹏特想你关心关心他。”吃饭的时候我一边等饭一边看着她。
“吃都堵不上你那嘴！”阿蒙把她盘子里面最大的牛肉给我了。
“成，吃！”我怕再说下去就自身难保了，没敢再出声。
路过男士专区的时候阿蒙停下来了。
“那西服不错，你给顾大海买吧。”阿蒙指着一身西服，特版，就是又瘦又高的人穿的。
“你没开玩笑吧？就顾大海那身材，再撑撕了……”我听的冷汗直冒。
“给你哥买也成，我带你看看去。”阿蒙拉着我就冲。
“嘿，我钱多了烧的，沈浪用的着我买吗？”我在后面跟着跑，“哦！我知道，你给李展鹏看吧？？？”
阿蒙到最后犹豫了半天才拿下那套西装，还买了红袜子，红内裤，都是给李展鹏，他们都是一年的，全是本命年。
“你是真全活。”我看着大包小包的阿蒙。
“那是，不知道，人家说本命年倒霉。”阿蒙看着我，“你也是本命年吧？”
“啊，不劳您操心了，顾大海两月前就给我买齐了。”这个顾大海，他恨不得三十的时候把家里都刷成红的应景。
“看看，看看人家顾大海，就李展鹏，他能有这个心，我磕死这！”阿蒙说的本来豪情壮语的，突然看了我后面一眼没动静了。
“嗬……嗬……嗬……”我坐在后座看着李展鹏开车。
“你丫烫着啦？！”阿蒙气急败坏的对我吼。
“错，是吓着了。”我不紧不慢的对她说。
顾大海回家以后就忙着问我这几天干嘛了。
“你疯了吧？”我瞪着他，还堵着浴室的门问。
“不是就好奇来么，给我说说呗。”顾大海一手猫一**的抱着。
“死去了！”我关上浴室门。
“那你还喘气呢……”顾大海依旧唠唠叨叨。
“我诈尸了！！”
“我是关心你呗。”顾大海笑眯眯的给我削苹果。
“去去去，看见你我就讨厌！”我白他一眼。
“哦，对了，今天有人找你。”顾大海拿起电话旁边的本子，“就这个，她说没事就是谢谢你，还叫我有空找她玩去。”
“谁呀？”我叼着苹果，本子上面写着阿施，“你少找她去啊，敢找我跟你没完！”
“这是谁呀？”
“鸡头。”我顺手把本丢到茶几上面。
“……”顾大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办法，我都纳闷，干嘛流氓们都喜欢找我玩。”
“重大消息啊！”我们报社最难看的老姑娘扭着就来了。
“……”我抬头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最大的消息就是您总算是没砸手里，嫁出去了，我想。
“什么呀？什么呀？”国企报社就这个毛病，恨不得天下大乱然后看热闹，平时我就喜欢看着她们胡说八道外加拍马屁，那个马屁拍的，就差去问社长，您老亲自上厕所来啦？
“咱们打算出个摄影集，新来帅哥挑头，听说社里抽调个编辑跟着。”老姑娘就跟难产一样东拉西扯了好久才说出来，不知道的以为派的是她。
“真哒？”
“太好了……”一堆人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不过我的想法是看见华天的后台硬气的很啊，这么千年不来，百年不遇的好事都能摊给他，前几天我是有耳闻，本来打算看看能不能拉给林楚的，这下好了，不用想了。
203
今天又是回家吃饭的日子，不过会的顾大海他们家。
“别忘了啊。”顾大海特希望我去劝顾小溪出国，跟我唠唠叨叨。
“你再废话我就回家。”我看他一眼。
“嗨！”我敲开了顾小溪的门。
“哦，嫂子。”顾小溪几日不见瘦了不少，我就不明白了，沈浪还有那么大的魅力呢。
“最近忙活什么呢？”我靠在顾小溪的床上。
“唉……没什么，东晃晃西晃晃，本来我想找工作，但是我妈说叫我出国。”顾小溪一直用手扒拉个毛绒玩具，那玩具长的及其难看，塌鼻子，小眼睛，还扇风耳，闭着眼睛我都能知道是沈浪买的。
“去呗，我还想去呢，不过是我家不让我去，他们说我在北京都是一大祸害，出了国怕养成个汉奸……这不胡说八道么……”我看着她笑。
“呵呵呵。”顾小溪笑的干巴巴的，她心思全在那个玩具上面。
“要是沈浪也打算叫你出国呢？”我看着她，尽量装的若无其事。
“什么？”顾小溪放下手里的东西。
“我说，如果你出国……也许沈浪能在几年后找个机会离婚。”我把窗户关上。
“但是，我怕……”顾小溪的脸上一丝犹豫，手里的玩具也捏紧了。
“你知道沈浪为什么从小到大的路全是我家里安排的么？”我靠在墙上。
“……”
“因为他不敢，所以就只能老老实实的走，但是我相信人都是叛逆的，也许这是个机会，兔子急了也咬人，逼紧了，沈浪就能有点出息，要是还没办法……这种东西不要也罢，你想好了。”我拿起那个难看的玩具，“这个东西什么也证明不了，能证明的要么是张纸，要么窝囊半辈子。”
出了顾小溪的房间门我第一时间给沈浪发了个短信，让他明天来找我一趟，然后直接关机，让他没机会提出反对。
“你想什么呢？”顾大海拍我一下。
“干嘛？”我白他一眼。
“天地良心啊，我可没招你。”顾大海都郁闷了。
“对了，我明天出去趟啊，找沈浪谈点事。”
“要离婚啊？”顾大海跟我挤眉弄眼的笑。
“呸，他有那个胆子我就放心了。”我盖上被子，“我就纳闷了，怎么出了这么个倒霉玩意。”
“嘿嘿，别这么说啊，你不是挺聪明的么……”
204
我让沈浪在星巴克门口等，等到了以后就看见沈浪缩着脖子踹着手等呢。
“你不冷啊？”我看他一眼。
“里面人多，我怕进去了，找不到，麻烦。”沈浪进到里面以后就一直抱着水杯。
“知道我找你什么事么？”我点上跟烟，抽烟这个事沈浪早就知道，他还是我的教的呢。
“……猜到点。”沈浪开始搓手。
“那最好，回头告诉顾小溪，就说你打算让她出国，等她回来了，你也就离婚了。”
“……可是……”沈浪小眼睛立马圆了，看着我。
“可是什么？你怕离不了婚啊？”我喝着饮料看着他，“你别逗了，顾小溪没准出国以后就带个老外回来了，到时候你算那根葱？你也就跟安月耗下去了，白头到老估计没戏，就看谁先克死谁吧。”我眯起眼睛看着他。
“胡说！”沈浪啪的一声把杯子放桌子上。
“呦哬，能耐了？”我看着他笑。
“……我不可能就听安月的摆布，我早晚会和她离婚。”沈浪看来是真生气了，直哆嗦，和我以往看见的那种哆嗦不一样，那种哆嗦是害怕，这回是气的。
“牛逼嘿，真牛逼，你别跟我说啊，该找谁就找谁去。”我笑着掐灭了烟。
“……”沈浪咬着嘴唇，站起来就要走。
“等着！”我拉着他重新坐下，又点跟烟。
“呼……这么多年了，你也厉害一回不容易。”我把烟吹向他，看来这回是动真格的了，沈浪连躲都没躲，“该跟人姑娘怎么说就怎么说，这事你能办就自己办，不能办，我就是粉身碎骨也帮你办！”
“小鱼……”沈浪突然很正式的看着我，在记忆中，他从来不敢这么看我。
“不过，你得真敢做，不然你毁的就不是自己的一个家……”我突然使劲笑起来，“还得算上我的，哈哈。”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窝囊，但是不能这么下去了，我这一辈子都没敢给自己活过，安月一直在逼我，但是不能说是她毁了我，我自己也是帮凶。”沈浪猛地哭上了，我没说话就看着他哭。
205
那天沈浪哭了稀里哗啦，天崩地裂，我看他把后半辈子的眼泪都哭出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盼着他能有点长进。
阿蒙那天神经兮兮的叫我给李展鹏送东西，说看见他那个倒霉德行就生气，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李展鹏更磨叽，跟唧唧歪歪就是不让我走。
“你想说什么啊？”我叉着腰站在李展鹏的办公桌前面。
“借钱……”他目不转睛。
“靠，你找顾大海去啊，找我干嘛，一个个都找我……”我上去就给他一个脑嘣儿，“我前几天借了阿施5万，陈露哪我也送了不少。”
“……唉……我怎么这么倒霉。”李展鹏使劲搓着他那张干脸，最近上面全是褶子和胡子。
“行了，顾大海电话你有没有？”我看着他。
“有。”
“那就借去吧。”我拿起包出门，“回头我跟他说一声。”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我一出门就看见慕辰了。
“难得啊，你哪忙活呢？”我看着他。
“接着耍光棍呗。”慕辰比前一阵子瘦了点。
“啊？”
“分手了……”他看我一眼。
“哦……”我都想找地缝钻进去，只能一直看着地上。
“晚上一起吃饭啊？”慕辰的失神就一下，马上就缓过来了。
“成，吃什么？”
慕辰说bobo有一天哭着说，她不是好女人，而且还是同性恋，其实我有时候挺佩服这个女孩子的，尽管表面看着很柔弱，但是她心里的刚强是我们谁都比不了的，遇到点事我们垮了她都不见得会有事。
“你怪她么……”我玩着杯子里面的吸管。
“不知道，我觉得她是很真的人，不过……不合适。”慕辰支着下巴看着外面。
“……回头我给你找个好的。”我赶紧对着他笑，现在想想也许是像弥补一下，毕竟我是很早就知道了，bobo的同性恋身份，不能说而已。
“顾小溪啊？算了，她不是不乐意么。”
“谁说的，我认识的不止这一个女的。”我心说，你乐意我没准都不乐意，沈浪那孩子够倒霉的了。
“那谢谢了啊。”
吃完饭我特意给林楚打了个电话，问问她近况。
“你有病啊？”林楚明显的不耐烦想快点挂电话。
“没病，你干嘛呢？”我就不挂，气死你，我想。
“我……那个……有事。”她支支吾吾。
“什么事啊？”我听见她那边好像有人，不过听不清楚。
“哎呀！你有事没有？没有挂了电话回家去！”林楚急了。
206
周末我带着阿蒙去找林楚，非得看看那天她跟那边磨叽什么呢。
“咦？你们来了。”bobo站在门口给我们开门，这回我傻了。
“……”阿蒙看看我，又看看bobo，破天荒的什么都没说，挤进门去了。
“我一猜就是你们。”林楚把手伸在袖子里面。
“我们是来看你活着没有。”阿蒙顺手就把鞋脱了。
“滚，你才死了呢。”林楚看着我，“嘿，你神经了？站门口干嘛？”
“我神经了你就疯癫了。”我把书包扔在她脸上。
“我出去下。”我们吃饭的时候bobo借故走开了，临走的时候看我一眼。
“哦，外面冷多穿点。”林楚把大衣体贴的递过去，还帮她系好。
“那个……我也去。”我赶紧跟上。
“嘛去啊？”林楚歪着脑袋看我。
“拉屎！”
“嗨，叫我？”我拍拍bobo她在门口等着。
“恩，我的事你知道了吧？”她拉拉大衣。
“碰见慕辰了。”我一直缩着，没穿外套，有点冷。
“前几天我一直在走慕辰公司的show。”bobo走到等位处坐下来。
“……这次是想好了？”我找个暖气靠着，“别看林楚神经病一样的，她受不起这样的事，要是你不确定就算了吧，好聚好散。”
“谢谢，这次我想明白了，不能蒙自己。”她笑的很甜，脸上还有林楚最喜欢的小酒窝。
“好好的吧，我回去了。”
“你个懒驴！”林楚一边吃一边唠唠叨叨。
“干嘛？吃都不老实。”我踢她一脚。
“林楚刚才想玩牌，你又半天没回来。”阿蒙嗑着瓜子。
“德行，跟个耗子一样。”我白阿蒙一眼，又看着林楚，“刚吃饱你就惦记着玩，知道这是什么不？饱暖思淫欲！”
207
“我告诉你一内部消息……”在我们出采访的时候陈哥神经兮兮的爬我耳边说。
“什么呀？”我看着他。
“知道咱们要弄个摄影集的事吧？”
“废话，你没看那没嫁出去的天天乐的跟什么似的么。”我缩着脖子说，今天太冷了，真是转眼冬来到。
“想知道跟着去的编辑是谁么？”陈哥看着我，一脸坏笑，“其实不说你早晚也就知道了。”
“你真能逗啊，早晚知道，回头社里不得开会说么，要说赶紧的，不说算了。”他这个人就这样，你听他说话还得当个好听众，得欢呼叫好那种，不然不说，急死你。
“你。”
“恩？”我一时没听清。
“我是说，社里准备派你跟着去。”
“天是要塌吧？？？”我赶紧把脑袋从车窗伸出去。
“嘿嘿，干嘛呢。”陈哥把我捞了回来。
“干嘛非得我去，我又没报名！”这次社里说这个事要本着公平公正，自愿报名。
“这话说的，大老板待见你，就是不报名也能上去啊。”陈哥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我觉得我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真是疯了。
“听错了吧？你们那就好传小道消息。”阿蒙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小道消息。
“我哪知道，要是真的怎么办？”我现在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就差转圈了。
“不去，让丫死去。”
“要不装病了吧……”我想起一个注意，“坏了……不成……我们刚刚体检来着，他们还笑我壮的跟头牛似的呢。”
“那就去，没事，有危险找警察叔叔。”阿蒙的心思完全不在我这里。
“去去，找你就商量不出个什么。”我没好气的挂了电话。
“林楚，你说怎么办？”我又给林楚打。
“去，没事，我相信华天的人品。”林楚好在在吃东西，“再说了，不是给双倍工资呢么？回来还有假。”
“但是……”林楚说的不无道理，这年头没点好处谁去啊。
“去吧，你哪里找这么好的事去？有事就找警察叔叔，我就不信了，他还能吃了你？况且华天要真是安月派来的，早就动手了，还留你到现在？”林楚越说越激动。
“这……也是哈……”我觉得我有点豁然开朗，一抬头，正好看见华天从门口过
“哎！你等会。”我顺手抓了点材料就蹿出去了。
“有事？”华天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你是不是知道那个编辑跟你去弄摄影集？”我直奔主题。
“我当然知道啊，是我提议你去的。”华天看着我笑。
“为什么非得是我？！”我觉得现在自己就是点着了炮仗。
“难道你要我跟她去啊？”华天用嘴呶呶从门里偷看的那个及其难看的姑娘。
“哈哈哈哈！”我一笑她哧溜一下回去了，“去，边去，我不去啊。”我转回头看着他。
“那我也不去了，不安全。”华天跟我挤眉弄眼的又给我逗乐了。
208
“顾大海，我跟你说个事。”晚饭后我很严肃的跟顾大海把华天的事说了一遍。
“不去不去不去……”他的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
“我也不想去……”我看着他，“不过听说去的能多给一个月假呢，不是上次说去日本玩么，你又不想去了？”
“……一个月呐？”顾大海那小脑袋瓜在眼里就是个透明的球，我能看见里面的脑子在转，一个月的假期，够玩一圈再好好的腻歪好久了，不要怪可惜的，其实我也是冲着假去的，而且工资开双月的呢，这点我没告诉他，这下私房钱就又多一笔，够我买那个3万块的水晶了。
“不去咱不是亏了么？”我继续诱导顾大海。
“倒……也是……一个月呢……不过吧……”顾大海看着我。
“我躲他远点，再说……到了地方还有人接待呢，不会有什么事……有事我报警！”我赶紧拍着胸口保证。
“那就……去？”顾大海犹犹豫豫的说。
“谢谢亲爱的！”我赶紧给顾大海一个熊抱。
“宝贝，你最近怎么样？”我趁着有点时间赶紧给陈露打了个电话。
“还成，杨超有点感冒。”陈露的电话里面传来杨超不断的咳嗽的声音。
“没事吧？忙的过来吗？弄不过来我就去。”
“我没问题没问题，别过来，你们那么忙着。”陈露好像站到了楼道里面，“对了，听说李展鹏的公司有点问题？”
“没事，能挺过去的，就是阿蒙太不温柔，老是呲嗒他，没事，林楚女朋友也回来了，我们还说过几天去看你们呢。”我一边夹着电话一边看着电脑。
“哦，那就好了，回头我说说阿蒙，干嘛呀，没事老打架。”
“恩恩，没错，那我们过几天去啊，快进屋吧，怪冷的。”
209
阿施又在半夜三更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她说赵三给她的账号汇了6万块钱，先把钱还我。
“我的天……大姐，咱不能白天说么？”我就服了她们这些夜晚工作者了，白天萎靡不振，晚上跟打了鸡血一样。
“我不是怕忘了么……”阿施很特别委屈。
“是是是，回头我明天找您拿去啊，睡觉了，拜拜！”我赶紧挂了电话，把座机的电源也拔了。
“谁电话啊？”顾大海躺床上问。
“一姐们，上次找我借点钱，明天还。”我钻进被窝，把冻的冰凉的手按顾大海的肚子上面，他一吸溜。
“看看冻的，回头我给你买个新的分机，那种能拿着到处跑的。”顾大海抱着我。
“得了吧，那哪是电话啊，成猫玩具了，丢丢玩够了，佩佩玩，不是啃就是抓，要么就是丢，分机都坏几个了。”我靠在顾大海，别说，就这身肉是真暖和，比暖气强，真没白嫁。
“先睡吧，回头我给买去……”顾大海嘟嘟囔囔的，一会就打上胡噜了。
“……”我看着他，真是捡到宝贝了，当初婚礼上按说人也肯定不少，怎么就偏偏看上顾大海了，这就叫该着，饶是我这辈子受不了累……想着想着我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赵三最近是发了吧？”我当着阿施面特别想数数钱对不对，就是没好意思的，这个傻东西也实诚，压根不提让我数数的事，憋死我了。
“不知道，我没想他借我，后来他说你姐们也遇点倒霉事，你的钱也都帮着填窟窿了，所以我要了。”阿施穿着一件连衣裙，不过我总觉得底下少条裤子。
“哦，他消息还真灵。”我看着她，“你冷么？”也不知道我是想数钱憋得还是神经了，张嘴就问。
“呸，这话说的，穿多了我挣什么去。”她笑着把烟圈吐我脑袋上面。
“成，你自己玩吧，我走了。”我和阿施告别，快12点了，她开始忙了。
“哎！替我谢谢他。”阿施从门口跑出来，头发顺着风飘着，一恍惚我以为她还穿着自己绣的民族服饰。
阿施的手特别巧，她以前常常说，从小到大衣服都是自己做的，也是自己绣，还说他们哪里姑娘出嫁都是专门找手艺好的阿嬷给做的，还是说以后我和魏子路结婚她给我做，还曾经拉着我看她那身大红色的嫁衣，上面全是吉祥的图案……
“喂？赵三，有人让我谢谢你。”我出门在出租车上面打电话。
“咳咳咳……”他好像呛到了一样，“哦，知道。”
“怎么了？感冒了得吃药。”我听得出他的声音嘶哑。
“没事，抽烟抽多了……我睡了啊。”赵三挂了电话，我看着渐渐灭掉的手机，今天不知道又有几个人睡不着，但是我想光我认识的起码有两个，一个在空屋里抱着一面镜子，一个歌舞升平中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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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展鹏嚎叫的蹿起来，昨天半夜我想了半天觉得不能让林楚睡李展鹏旁边，不安全，所以我把林楚搬到里屋的床上和我一起，但是阿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估计也喝多了，脱得就剩内衣抱着李展鹏睡着了。
“叫什么叫？！老娘还没收钱呢！！”阿施愤怒地把李展鹏踢了下去。
“什么声？”林楚捂着脑袋傻愣愣地看着我。
“没事，李展鹏抽风呢。”
“妹妹，我真是什么也没干……”李展鹏追着阿施，其实我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干嘛了。
“滚！我告诉你啊，800，不然我找你老婆要去。”阿施猛地关上厕所门。
“别啊，沈鱼！你就给我笑，快帮忙弄清楚啊，让吕小蒙知道非咔嚓了我……”李展鹏急的团团转。
“哈哈哈哈……”林楚笑。
“笑屁！一个两个的没好东西！”李展鹏现在就是个疯子，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上蹿下跳。
“哈哈哈哈！！”我笑的直捶床，逗死我了。
“阿施，你出来吧，别逗他了，家里那个母老虎不好惹。”我拍门叫阿施。
“得，你也算可怜孩子，实话告诉你吧，大家都睡的跟死狗一样能干嘛？”阿施带着牙膏沫走了出来。
“哎呀妈啊，吓死我了。”李展鹏终于坐下来歇会。
“也不是谁昨天说，我就喜欢骂吕小蒙，玩命骂！”我学李展鹏的豪言壮语。
“行，我错了，鱼奶奶，您当我放屁吧，我还得和吕小蒙同志一起奋斗到老呢。”李展鹏高举手作揖。
201
李展鹏搭林楚的车回家了，我带着阿施去找赵三。
“他不会不理我吧？”阿施一直对着镜子看来看去，生怕有哪没化好妆。
“怎么可能，赵三看见女的就走不动。”
“喂？”顾大海打电话给我，说是会议提前结束今天就从天津回家。
“你小日子过的不错啊。”阿施听完我讲电话笑。
“不错什么，你没看我家里怎么闹腾呢，都是沈浪那个倒霉玩意。”我想想都脑袋疼，安月现在是回家了，跟没事人一样，但是我觉得跟在家里装了个定时**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膨！”炸死你。
“你哥？就挺白净那个？”阿施一向对男人记忆犹新。
“白净？！你说谁呢？沈浪还白净？跟没褪毛的猪头肉似的。”
“不懂了吧，这样才招人待见呢。”阿施对我笑的跟什么似的。
“呦，这不是我妹妹么？”赵三听见我的声音欢天喜地的来开门。
“嗨！”阿施跟没事人一样的笑，不过我倒是觉得她眼神里面有种尴尬。
“……哦，阿施啊，进来进来。”赵三搓着手让我们进屋。
“成，我拿去。”说明来意以后赵三转身拿钱去了，阿施在屋里看来看去，一把摘下墙上的一个镜子。
“这赵三，淘换古董淘换的都使上这个样的镜子了。”我想笑，那个镜子是最早那种，后面还有大美女照片呢，不过照片有点眼熟，圆圆的镜子，擦得一尘不染。
“这是我的……”阿施拿在手里使劲的摸着镜子面，“当年我落这里的，背面的照片还是我刚刚上北京照的呢。”她轻轻的说。
阿施其实本性不坏，她是个土家族的姑娘，刚来北京的时候就给赵三打工，那会是个小圆脸，好看着呢，那会赵三老说他找的小工长的跟西施似的，我们就阿施阿施的叫开了，小姑娘是好看，眼睛大大的，还樱桃小口一点点，主要是眼睛里面很纯，干净的跟山泉水似的，谁看见都喜欢。
“哥，我老家来人了，非要我回去嫁给村里的人。”那天阿施一边哭一边跟我们说。
“敢，剁了他！”赵三那天喝的有点高，立马就火了，气势汹汹的拿家伙就跟着去了，阿施在的那个村子还不是很开化的，身上都带着家伙来的，而赵三就一个人，差点回不来。
阿施哭着跟我们打电话的时候赵三早成血人了，要不是送医院送的即使差点挂了，伤人的人也给判了刑，赵三那会还没结婚，家里弟弟又送到外地读书去了，就是阿施一个人照顾，实在忙不过来了，我和沈浪就顶上。
具体我不知道赵三和阿施发生过什么，我只是知道打那以后俩人就好上了，特好特好，差点就结婚了，但是没成，然后阿施就不见了，几年以后赵三派去打听的人说阿施成了这片的鸡头，火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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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蒙过了年就是本命年，为了自己她非要我跟她一起买红色内衣。
“哎，我说。”我看着阿蒙在一堆内衣里面挑挑拣拣
“干嘛？”她看我都不好好看。
“你能对李展鹏温柔点么？”我靠在购物车上面说。
“什么意思？你看上李展鹏了？”阿蒙一说话差点噎死我。
“滚蛋，我可告诉你啊，现在你温柔了，以后李展鹏就能把你当老佛爷供着。”我把水打开喝。
“前几天没回家就是找你们喝去了吧？？”阿蒙一把掐住我脖子。
“天地良心！！”我都想抽我自己，这个破嘴都赶上她了。
“我真没逗着玩，其实现在李展鹏特想你关心关心他。”吃饭的时候我一边等饭一边看着她。
“吃都堵不上你那嘴！”阿蒙把她盘子里面最大的牛肉给我了。
“成，吃！”我怕再说下去就自身难保了，没敢再出声。
路过男士专区的时候阿蒙停下来了。
“那西服不错，你给顾大海买吧。”阿蒙指着一身西服，特版，就是又瘦又高的人穿的。
“你没开玩笑吧？就顾大海那身材，再撑撕了……”我听的冷汗直冒。
“给你哥买也成，我带你看看去。”阿蒙拉着我就冲。
“嘿，我钱多了烧的，沈浪用的着我买吗？”我在后面跟着跑，“哦！我知道，你给李展鹏看吧？？？”
阿蒙到最后犹豫了半天才拿下那套西装，还买了红袜子，红内裤，都是给李展鹏，他们都是一年的，全是本命年。
“你是真全活。”我看着大包小包的阿蒙。
“那是，不知道，人家说本命年倒霉。”阿蒙看着我，“你也是本命年吧？”
“啊，不劳您操心了，顾大海两月前就给我买齐了。”这个顾大海，他恨不得三十的时候把家里都刷成红的应景。
“看看，看看人家顾大海，就李展鹏，他能有这个心，我磕死这！”阿蒙说的本来豪情壮语的，突然看了我后面一眼没动静了。
“嗬……嗬……嗬……”我坐在后座看着李展鹏开车。
“你丫烫着啦？！”阿蒙气急败坏的对我吼。
“错，是吓着了。”我不紧不慢的对她说。
顾大海回家以后就忙着问我这几天干嘛了。
“你疯了吧？”我瞪着他，还堵着浴室的门问。
“不是就好奇来么，给我说说呗。”顾大海一手猫一**的抱着。
“死去了！”我关上浴室门。
“那你还喘气呢……”顾大海依旧唠唠叨叨。
“我诈尸了！！”
“我是关心你呗。”顾大海笑眯眯的给我削苹果。
“去去去，看见你我就讨厌！”我白他一眼。
“哦，对了，今天有人找你。”顾大海拿起电话旁边的本子，“就这个，她说没事就是谢谢你，还叫我有空找她玩去。”
“谁呀？”我叼着苹果，本子上面写着阿施，“你少找她去啊，敢找我跟你没完！”
“这是谁呀？”
“鸡头。”我顺手把本丢到茶几上面。
“……”顾大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办法，我都纳闷，干嘛流氓们都喜欢找我玩。”
“重大消息啊！”我们报社最难看的老姑娘扭着就来了。
“……”我抬头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最大的消息就是您总算是没砸手里，嫁出去了，我想。
“什么呀？什么呀？”国企报社就这个毛病，恨不得天下大乱然后看热闹，平时我就喜欢看着她们胡说八道外加拍马屁，那个马屁拍的，就差去问社长，您老亲自上厕所来啦？
“咱们打算出个摄影集，新来帅哥挑头，听说社里抽调个编辑跟着。”老姑娘就跟难产一样东拉西扯了好久才说出来，不知道的以为派的是她。
“真哒？”
“太好了……”一堆人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不过我的想法是看见华天的后台硬气的很啊，这么千年不来，百年不遇的好事都能摊给他，前几天我是有耳闻，本来打算看看能不能拉给林楚的，这下好了，不用想了。
203
今天又是回家吃饭的日子，不过会的顾大海他们家。
“别忘了啊。”顾大海特希望我去劝顾小溪出国，跟我唠唠叨叨。
“你再废话我就回家。”我看他一眼。
“嗨！”我敲开了顾小溪的门。
“哦，嫂子。”顾小溪几日不见瘦了不少，我就不明白了，沈浪还有那么大的魅力呢。
“最近忙活什么呢？”我靠在顾小溪的床上。
“唉……没什么，东晃晃西晃晃，本来我想找工作，但是我妈说叫我出国。”顾小溪一直用手扒拉个毛绒玩具，那玩具长的及其难看，塌鼻子，小眼睛，还扇风耳，闭着眼睛我都能知道是沈浪买的。
“去呗，我还想去呢，不过是我家不让我去，他们说我在北京都是一大祸害，出了国怕养成个汉奸……这不胡说八道么……”我看着她笑。
“呵呵呵。”顾小溪笑的干巴巴的，她心思全在那个玩具上面。
“要是沈浪也打算叫你出国呢？”我看着她，尽量装的若无其事。
“什么？”顾小溪放下手里的东西。
“我说，如果你出国……也许沈浪能在几年后找个机会离婚。”我把窗户关上。
“但是，我怕……”顾小溪的脸上一丝犹豫，手里的玩具也捏紧了。
“你知道沈浪为什么从小到大的路全是我家里安排的么？”我靠在墙上。
“……”
“因为他不敢，所以就只能老老实实的走，但是我相信人都是叛逆的，也许这是个机会，兔子急了也咬人，逼紧了，沈浪就能有点出息，要是还没办法……这种东西不要也罢，你想好了。”我拿起那个难看的玩具，“这个东西什么也证明不了，能证明的要么是张纸，要么窝囊半辈子。”
出了顾小溪的房间门我第一时间给沈浪发了个短信，让他明天来找我一趟，然后直接关机，让他没机会提出反对。
“你想什么呢？”顾大海拍我一下。
“干嘛？”我白他一眼。
“天地良心啊，我可没招你。”顾大海都郁闷了。
“对了，我明天出去趟啊，找沈浪谈点事。”
“要离婚啊？”顾大海跟我挤眉弄眼的笑。
“呸，他有那个胆子我就放心了。”我盖上被子，“我就纳闷了，怎么出了这么个倒霉玩意。”
“嘿嘿，别这么说啊，你不是挺聪明的么……”
204
我让沈浪在星巴克门口等，等到了以后就看见沈浪缩着脖子踹着手等呢。
“你不冷啊？”我看他一眼。
“里面人多，我怕进去了，找不到，麻烦。”沈浪进到里面以后就一直抱着水杯。
“知道我找你什么事么？”我点上跟烟，抽烟这个事沈浪早就知道，他还是我的教的呢。
“……猜到点。”沈浪开始搓手。
“那最好，回头告诉顾小溪，就说你打算让她出国，等她回来了，你也就离婚了。”
“……可是……”沈浪小眼睛立马圆了，看着我。
“可是什么？你怕离不了婚啊？”我喝着饮料看着他，“你别逗了，顾小溪没准出国以后就带个老外回来了，到时候你算那根葱？你也就跟安月耗下去了，白头到老估计没戏，就看谁先克死谁吧。”我眯起眼睛看着他。
“胡说！”沈浪啪的一声把杯子放桌子上。
“呦哬，能耐了？”我看着他笑。
“……我不可能就听安月的摆布，我早晚会和她离婚。”沈浪看来是真生气了，直哆嗦，和我以往看见的那种哆嗦不一样，那种哆嗦是害怕，这回是气的。
“牛逼嘿，真牛逼，你别跟我说啊，该找谁就找谁去。”我笑着掐灭了烟。
“……”沈浪咬着嘴唇，站起来就要走。
“等着！”我拉着他重新坐下，又点跟烟。
“呼……这么多年了，你也厉害一回不容易。”我把烟吹向他，看来这回是动真格的了，沈浪连躲都没躲，“该跟人姑娘怎么说就怎么说，这事你能办就自己办，不能办，我就是粉身碎骨也帮你办！”
“小鱼……”沈浪突然很正式的看着我，在记忆中，他从来不敢这么看我。
“不过，你得真敢做，不然你毁的就不是自己的一个家……”我突然使劲笑起来，“还得算上我的，哈哈。”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窝囊，但是不能这么下去了，我这一辈子都没敢给自己活过，安月一直在逼我，但是不能说是她毁了我，我自己也是帮凶。”沈浪猛地哭上了，我没说话就看着他哭。
205
那天沈浪哭了稀里哗啦，天崩地裂，我看他把后半辈子的眼泪都哭出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盼着他能有点长进。
阿蒙那天神经兮兮的叫我给李展鹏送东西，说看见他那个倒霉德行就生气，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李展鹏更磨叽，跟唧唧歪歪就是不让我走。
“你想说什么啊？”我叉着腰站在李展鹏的办公桌前面。
“借钱……”他目不转睛。
“靠，你找顾大海去啊，找我干嘛，一个个都找我……”我上去就给他一个脑嘣儿，“我前几天借了阿施5万，陈露哪我也送了不少。”
“……唉……我怎么这么倒霉。”李展鹏使劲搓着他那张干脸，最近上面全是褶子和胡子。
“行了，顾大海电话你有没有？”我看着他。
“有。”
“那就借去吧。”我拿起包出门，“回头我跟他说一声。”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我一出门就看见慕辰了。
“难得啊，你哪忙活呢？”我看着他。
“接着耍光棍呗。”慕辰比前一阵子瘦了点。
“啊？”
“分手了……”他看我一眼。
“哦……”我都想找地缝钻进去，只能一直看着地上。
“晚上一起吃饭啊？”慕辰的失神就一下，马上就缓过来了。
“成，吃什么？”
慕辰说bobo有一天哭着说，她不是好女人，而且还是同性恋，其实我有时候挺佩服这个女孩子的，尽管表面看着很柔弱，但是她心里的刚强是我们谁都比不了的，遇到点事我们垮了她都不见得会有事。
“你怪她么……”我玩着杯子里面的吸管。
“不知道，我觉得她是很真的人，不过……不合适。”慕辰支着下巴看着外面。
“……回头我给你找个好的。”我赶紧对着他笑，现在想想也许是像弥补一下，毕竟我是很早就知道了，bobo的同性恋身份，不能说而已。
“顾小溪啊？算了，她不是不乐意么。”
“谁说的，我认识的不止这一个女的。”我心说，你乐意我没准都不乐意，沈浪那孩子够倒霉的了。
“那谢谢了啊。”
吃完饭我特意给林楚打了个电话，问问她近况。
“你有病啊？”林楚明显的不耐烦想快点挂电话。
“没病，你干嘛呢？”我就不挂，气死你，我想。
“我……那个……有事。”她支支吾吾。
“什么事啊？”我听见她那边好像有人，不过听不清楚。
“哎呀！你有事没有？没有挂了电话回家去！”林楚急了。
206
周末我带着阿蒙去找林楚，非得看看那天她跟那边磨叽什么呢。
“咦？你们来了。”bobo站在门口给我们开门，这回我傻了。
“……”阿蒙看看我，又看看bobo，破天荒的什么都没说，挤进门去了。
“我一猜就是你们。”林楚把手伸在袖子里面。
“我们是来看你活着没有。”阿蒙顺手就把鞋脱了。
“滚，你才死了呢。”林楚看着我，“嘿，你神经了？站门口干嘛？”
“我神经了你就疯癫了。”我把书包扔在她脸上。
“我出去下。”我们吃饭的时候bobo借故走开了，临走的时候看我一眼。
“哦，外面冷多穿点。”林楚把大衣体贴的递过去，还帮她系好。
“那个……我也去。”我赶紧跟上。
“嘛去啊？”林楚歪着脑袋看我。
“拉屎！”
“嗨，叫我？”我拍拍bobo她在门口等着。
“恩，我的事你知道了吧？”她拉拉大衣。
“碰见慕辰了。”我一直缩着，没穿外套，有点冷。
“前几天我一直在走慕辰公司的show。”bobo走到等位处坐下来。
“……这次是想好了？”我找个暖气靠着，“别看林楚神经病一样的，她受不起这样的事，要是你不确定就算了吧，好聚好散。”
“谢谢，这次我想明白了，不能蒙自己。”她笑的很甜，脸上还有林楚最喜欢的小酒窝。
“好好的吧，我回去了。”
“你个懒驴！”林楚一边吃一边唠唠叨叨。
“干嘛？吃都不老实。”我踢她一脚。
“林楚刚才想玩牌，你又半天没回来。”阿蒙嗑着瓜子。
“德行，跟个耗子一样。”我白阿蒙一眼，又看着林楚，“刚吃饱你就惦记着玩，知道这是什么不？饱暖思淫欲！”
207
“我告诉你一内部消息……”在我们出采访的时候陈哥神经兮兮的爬我耳边说。
“什么呀？”我看着他。
“知道咱们要弄个摄影集的事吧？”
“废话，你没看那没嫁出去的天天乐的跟什么似的么。”我缩着脖子说，今天太冷了，真是转眼冬来到。
“想知道跟着去的编辑是谁么？”陈哥看着我，一脸坏笑，“其实不说你早晚也就知道了。”
“你真能逗啊，早晚知道，回头社里不得开会说么，要说赶紧的，不说算了。”他这个人就这样，你听他说话还得当个好听众，得欢呼叫好那种，不然不说，急死你。
“你。”
“恩？”我一时没听清。
“我是说，社里准备派你跟着去。”
“天是要塌吧？？？”我赶紧把脑袋从车窗伸出去。
“嘿嘿，干嘛呢。”陈哥把我捞了回来。
“干嘛非得我去，我又没报名！”这次社里说这个事要本着公平公正，自愿报名。
“这话说的，大老板待见你，就是不报名也能上去啊。”陈哥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我觉得我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真是疯了。
“听错了吧？你们那就好传小道消息。”阿蒙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小道消息。
“我哪知道，要是真的怎么办？”我现在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就差转圈了。
“不去，让丫死去。”
“要不装病了吧……”我想起一个注意，“坏了……不成……我们刚刚体检来着，他们还笑我壮的跟头牛似的呢。”
“那就去，没事，有危险找警察叔叔。”阿蒙的心思完全不在我这里。
“去去，找你就商量不出个什么。”我没好气的挂了电话。
“林楚，你说怎么办？”我又给林楚打。
“去，没事，我相信华天的人品。”林楚好在在吃东西，“再说了，不是给双倍工资呢么？回来还有假。”
“但是……”林楚说的不无道理，这年头没点好处谁去啊。
“去吧，你哪里找这么好的事去？有事就找警察叔叔，我就不信了，他还能吃了你？况且华天要真是安月派来的，早就动手了，还留你到现在？”林楚越说越激动。
“这……也是哈……”我觉得我有点豁然开朗，一抬头，正好看见华天从门口过
“哎！你等会。”我顺手抓了点材料就蹿出去了。
“有事？”华天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你是不是知道那个编辑跟你去弄摄影集？”我直奔主题。
“我当然知道啊，是我提议你去的。”华天看着我笑。
“为什么非得是我？！”我觉得现在自己就是点着了炮仗。
“难道你要我跟她去啊？”华天用嘴呶呶从门里偷看的那个及其难看的姑娘。
“哈哈哈哈！”我一笑她哧溜一下回去了，“去，边去，我不去啊。”我转回头看着他。
“那我也不去了，不安全。”华天跟我挤眉弄眼的又给我逗乐了。
208
“顾大海，我跟你说个事。”晚饭后我很严肃的跟顾大海把华天的事说了一遍。
“不去不去不去……”他的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
“我也不想去……”我看着他，“不过听说去的能多给一个月假呢，不是上次说去日本玩么，你又不想去了？”
“……一个月呐？”顾大海那小脑袋瓜在眼里就是个透明的球，我能看见里面的脑子在转，一个月的假期，够玩一圈再好好的腻歪好久了，不要怪可惜的，其实我也是冲着假去的，而且工资开双月的呢，这点我没告诉他，这下私房钱就又多一笔，够我买那个3万块的水晶了。
“不去咱不是亏了么？”我继续诱导顾大海。
“倒……也是……一个月呢……不过吧……”顾大海看着我。
“我躲他远点，再说……到了地方还有人接待呢，不会有什么事……有事我报警！”我赶紧拍着胸口保证。
“那就……去？”顾大海犹犹豫豫的说。
“谢谢亲爱的！”我赶紧给顾大海一个熊抱。
“宝贝，你最近怎么样？”我趁着有点时间赶紧给陈露打了个电话。
“还成，杨超有点感冒。”陈露的电话里面传来杨超不断的咳嗽的声音。
“没事吧？忙的过来吗？弄不过来我就去。”
“我没问题没问题，别过来，你们那么忙着。”陈露好像站到了楼道里面，“对了，听说李展鹏的公司有点问题？”
“没事，能挺过去的，就是阿蒙太不温柔，老是呲嗒他，没事，林楚女朋友也回来了，我们还说过几天去看你们呢。”我一边夹着电话一边看着电脑。
“哦，那就好了，回头我说说阿蒙，干嘛呀，没事老打架。”
“恩恩，没错，那我们过几天去啊，快进屋吧，怪冷的。”
209
阿施又在半夜三更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她说赵三给她的账号汇了6万块钱，先把钱还我。
“我的天……大姐，咱不能白天说么？”我就服了她们这些夜晚工作者了，白天萎靡不振，晚上跟打了鸡血一样。
“我不是怕忘了么……”阿施很特别委屈。
“是是是，回头我明天找您拿去啊，睡觉了，拜拜！”我赶紧挂了电话，把座机的电源也拔了。
“谁电话啊？”顾大海躺床上问。
“一姐们，上次找我借点钱，明天还。”我钻进被窝，把冻的冰凉的手按顾大海的肚子上面，他一吸溜。
“看看冻的，回头我给你买个新的分机，那种能拿着到处跑的。”顾大海抱着我。
“得了吧，那哪是电话啊，成猫玩具了，丢丢玩够了，佩佩玩，不是啃就是抓，要么就是丢，分机都坏几个了。”我靠在顾大海，别说，就这身肉是真暖和，比暖气强，真没白嫁。
“先睡吧，回头我给买去……”顾大海嘟嘟囔囔的，一会就打上胡噜了。
“……”我看着他，真是捡到宝贝了，当初婚礼上按说人也肯定不少，怎么就偏偏看上顾大海了，这就叫该着，饶是我这辈子受不了累……想着想着我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赵三最近是发了吧？”我当着阿施面特别想数数钱对不对，就是没好意思的，这个傻东西也实诚，压根不提让我数数的事，憋死我了。
“不知道，我没想他借我，后来他说你姐们也遇点倒霉事，你的钱也都帮着填窟窿了，所以我要了。”阿施穿着一件连衣裙，不过我总觉得底下少条裤子。
“哦，他消息还真灵。”我看着她，“你冷么？”也不知道我是想数钱憋得还是神经了，张嘴就问。
“呸，这话说的，穿多了我挣什么去。”她笑着把烟圈吐我脑袋上面。
“成，你自己玩吧，我走了。”我和阿施告别，快12点了，她开始忙了。
“哎！替我谢谢他。”阿施从门口跑出来，头发顺着风飘着，一恍惚我以为她还穿着自己绣的民族服饰。
阿施的手特别巧，她以前常常说，从小到大衣服都是自己做的，也是自己绣，还说他们哪里姑娘出嫁都是专门找手艺好的阿嬷给做的，还是说以后我和魏子路结婚她给我做，还曾经拉着我看她那身大红色的嫁衣，上面全是吉祥的图案……
“喂？赵三，有人让我谢谢你。”我出门在出租车上面打电话。
“咳咳咳……”他好像呛到了一样，“哦，知道。”
“怎么了？感冒了得吃药。”我听得出他的声音嘶哑。
“没事，抽烟抽多了……我睡了啊。”赵三挂了电话，我看着渐渐灭掉的手机，今天不知道又有几个人睡不着，但是我想光我认识的起码有两个，一个在空屋里抱着一面镜子，一个歌舞升平中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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