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探寻、划痕
......
西蜀街与青南街的沿属有许多延伸出来的分支小巷，很多商铺和摆摊的店家都将自己的家安在这里，所以两条并不是那么长的街道，如果真的挨家挨户的去数，没有几天的水磨工夫，还真不一定能数的出来。
而在这两个街尾部的交汇处，更是小巷汇集的地方，如果说西蜀街是有名的街市，那这里就是地段复杂的不能再复杂的杂市了，一些大型的马车根本不会往这个地方来，换句话说，有地位有钱财的人根本不会往这里来。
这里卖的都是那些所谓的“贵人”认为的不干净的东西，甚至将这个地方叫做“地沟”，实际上这里卖的大多数都是普通老百姓自己的手艺，只是苦于没有办法得到官府的衙章许可，或者租不起西蜀街那昂贵的店铺，不得已落居在这个地方。
不过毕竟没有官府的统一管辖，这一带环境确实不太好是真的，有些地方，烂菜叶子还有一些垃圾废料随意的堆在一起，那些富贵子弟嫌脏不愿意来这个地方倒确实有情可原。
大汉苏乞儿的鞋铺就开在“地沟”西面的深处，即使不是附近唯一一家鞋铺，去过大汉鞋铺的人肯定不会再去其他的鞋铺补鞋修鞋，甚至买鞋子都要来问问大汉那种鞋子比较好，原因无它，在大汉的鞋铺补鞋是所有鞋店里最便宜实惠的，用料好，而且大汉从来不坑诈别人的钱，多少钱都会明码标价，有些比较难处理的也都会事先讲好。所以纵使大汉赶工慢一些，周围的人也都愿意来他这里补鞋。
苏乞儿右手拿着鞋子，翻转地看了看，之后冲着坐在一旁的大娘笑着说道：“大娘，你这个鞋子的后跟全部都坏掉了，补是肯定没法补了，只能直接给你把后面的全部换掉，大概五文钱，你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在大娘这里就不用多问了，大娘还不相信你吗，你说怎么换就怎么换。”大娘显然是苏乞儿鞋店里的常客，与苏乞儿的关系似乎非常的熟络。
苏乞儿听了大娘的话，会心一笑，用米尺将手中的鞋量了一下，磨了磨边，挑选底料准备为鞋子打底。
大娘看见苏乞儿开始做工了，心里一动，看似闲聊的说道：“乞儿啊，咱家灵筠都这个点了怎么还不回来呢。”
苏乞儿笑道：“没呢，这才几点，平常也要再过会儿才能回来，更何况现在换了一位新来的先生，昨天训练到傍晚，估计以后回来的就更加晚了。”
“这样啊。”大娘应声说道，她倒是不在意圣院换没换先生，继续说道，“乞儿啊，你看，你白天要做一天的工，等到做工完晚上回来又要照顾灵筠，这一天天的，连个歇息的时候都没有，如果有个人帮你分担点不就好多了吗？”
大汉听了大娘的话没有回答，笑了笑，低头继续忙着给手中的鞋子补底。
大娘见苏乞儿没有说话，也没在意，继续劝说道：“你看隔壁那个卖烧饼的大女儿，人家人多好呀，长得也算可以，就是嫁过人了。但这有啥呀，人家丈夫死的早，连个子嗣都没有留下来，算是清清白白的，而且人还体贴善良，打小就在家里帮她爹做这做那，回娘家以后也没闲着，帮忙带着弟弟妹妹，这要是能嫁过来，灵筠不就有人照顾了吗。”
苏乞儿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哪敢耽误人家，你看我这怕跛腿，看这破房子，还有个妹妹要照顾，她嫁过来就是受罪。”
大娘显然不同意苏乞儿的说法，认为这都是苏乞儿敷衍她的话，说道：“哪能这样说啊，你说的这些都是小事，腿不好可以治呀。没有钱，你们夫妻俩都有手艺，慢慢把日子过好了，这钱不就来了吗？”
“更重要的是，你得为灵筠考虑啊，光靠你这修鞋赚的钱，灵筠到时候的嫁妆你都拿不出来。”
苏乞儿本来打算就听着不说话就好了，但是大娘最后一句话却让他身子一震，下意识地停了下手中的活。
是啊，我要为灵筠考虑......
“隆隆隆”外面传来犹如地震一般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大娘的话语。
“官府办事，闲人退散。”领头马匹上的官兵大喊着穿梭过来。
周围的民众看到了五六匹马在朝着前面奔去，赶紧低着头向两旁散去，甚至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到了。”从后方传来一个声音。
为首的官兵赶忙紧了紧马脖子，让马停了下来。
紧跟着为首官兵的两匹马上，左边的马匹坐着一个身着灰白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灰白袍子显得丝滑无比，用的料子不知比平常的衣袍要好上多少，奇怪的，中年男子的衣袍上面还印着两条黑色莲花。
右边的马匹上面则是坐着一位头戴锦帽的年轻人。
年轻人先下了马，下马之后赶忙跑到左边的马匹旁，帮忙牵扯住马匹的缰绳
“戚仙师，您可以下来了。”
灰袍男子也没让锦帽男子扶着，右腿抬了起来轻盈地跳了下去。
锦帽年轻人伸出的右手空空地悬浮在空中略显尴尬，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转头喊道“愣着干嘛，还不赶快进去缉拿犯人。”
说完便带领着官兵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面的大娘看着人高马大的官兵走了进来，显然是有些吓着了：“你们这是要干吗？”
锦衣公子一摆手，官兵立马会意，两个官兵一人架着大娘的手臂，将叫喊着的大娘给扔了出去。
在门里面坐着等着修鞋的人，赶紧趁着空隙，一个个低着头溜了出去。
大汉将手中的鞋子放在台子上，笑着说道：“不知各位官府老爷，来到刁民这里有何贵干，是各位的鞋子坏了，需要我帮忙补一补吗？”
“苏乞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妆模作样。”锦帽公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一脚踩在刚才大娘坐的木凳上，脸上带着十分狰狞的笑容说道，“怎么，现在害怕了？昨天绊我的时候怎么不像现在这样？既然你今天这么客气，那你就跟我去”
右脚将刚刚踩着的凳子踢到了一边，头朝着上方昂了昂。
两个官兵上前，想要将苏乞儿身前的木桌抬走，却发现怎么也移动不了。
只见大汉的一只手放在桌子上。
“我要是不想去怎么办。”苏乞儿此时的语气仍旧是十分地平淡，听不出任何的波澜。
公孙殷神色泛狠，刚想说话，肩膀却被一只大手给拍了一下，两侧的官兵不知何时散了开来，身着印黑花灰袍的中年男子走了上来。
“苏提督，别来无恙啊。”中年白袍男子笑着说道。
苏乞儿的瞳孔微微放大。
......
等到卫破初赶到的时候，苏乞儿的鞋铺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层有一层的人了。
跟着卫破初回来的，自然就是刚才被官兵架出去的大娘，从摊子里出来以后，她便赶紧跑到了圣院，本来是想找老院长过来，看看能不能来得及阻止。
看着面前一身白袍的年轻人，她心里实在是没底，老院长来的话说不定还有的是办法，眼前这个年轻人......
不过，她也来不及多想，抓了一个旁边的人就问道
“乞儿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被公孙家的官兵抓走了，也不知道乞儿这么老实的人怎么就惹上了公孙家。”被问的男人一身农民装束，叹息着说道。
大娘疑惑道：”那你们为啥还困在这里，人都被抓走了还看啥热闹？“
农民装束的人看了看周围聚集越来越多的人群，把大娘拉到一边显得有些神秘地说道：“本来凑个热闹也不该这么多人的，乞儿被抓走就够费心了，谁知道五金店老赵家的大儿子突然说咱们这一块地方......马上就要被拆了。”
“他说的可是真的？”大娘的神情显得有些激动，赶忙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我隐隐约约听到老赵头说，他是从他那当官的大哥那里听过来的，不会有假。这不里面吵得热火朝天的，都在商量着该怎么办。”
“要拆了？这拆了我们可怎么办？”大娘拍着自己的手自言自语，神色说不出来的焦急，只是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却发现站在旁边的卫破初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老赵头，你这消息到底真不真啊？前两天，左府那位大人还来看我们来着，他也没提这事情啊？”聚在周围的人群中有人问道
被称呼为老赵头的男子此时显得有些烦躁：“都给你们说几遍了，昨天我去我老哥家喝酒，他亲口给我说的，这还能有假？至于左大人，人家那么忙，谁去管你这地方拆不拆，再说了，说不定拆这地方还是他主张的来着。”
“你净瞎说，左大人那么好的人，怎么会主张做这种事情。”
“就是就是，估计左大人也才知道，没来得及告诉我们。”
“要不我们去想办法找一下左大人问问情况？”
“你什么身份，人家的大门你能进去吗你。”
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顿时显得嘈杂起来，似乎各自都有各自的对策。
只是周围的一条线上的人群却感觉肩膀被什么东西滑了一下，像是什么东西穿了过去。
“行了行了，别再去讨论左大人的事情了，赶紧想想这地方被拆了我们该怎么办吧，要我说，咱们......”老赵头话说道一半却突然哽住了。
一个身着一袭白袍的年轻人，不知何时走到了鞋铺的门口，将顶上的封条轻轻撕下来，走了进去。
“这年轻人是谁啊，怎么连官府的封条都敢直接撕下来。”
“我前天去圣院送孩子时见过这个年轻人，好像是圣院新来的先生。”
“新来的先生？一个教书先生来这里干什么？老院长不来，他一个年轻人来又有什么用。”
“唉，人家能派人来就不错了，也就是圣院还会管我们的死活，两位先生都跟着孩子去别的地方了，你还指望着老院长那么大的年纪再跑过来。”
“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孩子不争气，没有被其他厉害的学院看上去，不说别的，就说西蜀街西边那个火菩提院，你的孩子要是能在那里上学，就是官府的人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抓你。”
”是啊，可惜人家看不上我们，圣院，说来说去还是落寞了......”
卫破初推开门，将周围被踢得散乱在地上的椅子移开，房间里显得稍乱，但是并没有太多打斗的痕迹，面前的木桌子也并没有过多的移动。
他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弯下腰从桌子下轻轻捡了几根头发，没等起身，他便注意到了桌角的划痕。
十里公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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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街与青南街的沿属有许多延伸出来的分支小巷，很多商铺和摆摊的店家都将自己的家安在这里，所以两条并不是那么长的街道，如果真的挨家挨户的去数，没有几天的水磨工夫，还真不一定能数的出来。
而在这两个街尾部的交汇处，更是小巷汇集的地方，如果说西蜀街是有名的街市，那这里就是地段复杂的不能再复杂的杂市了，一些大型的马车根本不会往这个地方来，换句话说，有地位有钱财的人根本不会往这里来。
这里卖的都是那些所谓的“贵人”认为的不干净的东西，甚至将这个地方叫做“地沟”，实际上这里卖的大多数都是普通老百姓自己的手艺，只是苦于没有办法得到官府的衙章许可，或者租不起西蜀街那昂贵的店铺，不得已落居在这个地方。
不过毕竟没有官府的统一管辖，这一带环境确实不太好是真的，有些地方，烂菜叶子还有一些垃圾废料随意的堆在一起，那些富贵子弟嫌脏不愿意来这个地方倒确实有情可原。
大汉苏乞儿的鞋铺就开在“地沟”西面的深处，即使不是附近唯一一家鞋铺，去过大汉鞋铺的人肯定不会再去其他的鞋铺补鞋修鞋，甚至买鞋子都要来问问大汉那种鞋子比较好，原因无它，在大汉的鞋铺补鞋是所有鞋店里最便宜实惠的，用料好，而且大汉从来不坑诈别人的钱，多少钱都会明码标价，有些比较难处理的也都会事先讲好。所以纵使大汉赶工慢一些，周围的人也都愿意来他这里补鞋。
苏乞儿右手拿着鞋子，翻转地看了看，之后冲着坐在一旁的大娘笑着说道：“大娘，你这个鞋子的后跟全部都坏掉了，补是肯定没法补了，只能直接给你把后面的全部换掉，大概五文钱，你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在大娘这里就不用多问了，大娘还不相信你吗，你说怎么换就怎么换。”大娘显然是苏乞儿鞋店里的常客，与苏乞儿的关系似乎非常的熟络。
苏乞儿听了大娘的话，会心一笑，用米尺将手中的鞋量了一下，磨了磨边，挑选底料准备为鞋子打底。
大娘看见苏乞儿开始做工了，心里一动，看似闲聊的说道：“乞儿啊，咱家灵筠都这个点了怎么还不回来呢。”
苏乞儿笑道：“没呢，这才几点，平常也要再过会儿才能回来，更何况现在换了一位新来的先生，昨天训练到傍晚，估计以后回来的就更加晚了。”
“这样啊。”大娘应声说道，她倒是不在意圣院换没换先生，继续说道，“乞儿啊，你看，你白天要做一天的工，等到做工完晚上回来又要照顾灵筠，这一天天的，连个歇息的时候都没有，如果有个人帮你分担点不就好多了吗？”
大汉听了大娘的话没有回答，笑了笑，低头继续忙着给手中的鞋子补底。
大娘见苏乞儿没有说话，也没在意，继续劝说道：“你看隔壁那个卖烧饼的大女儿，人家人多好呀，长得也算可以，就是嫁过人了。但这有啥呀，人家丈夫死的早，连个子嗣都没有留下来，算是清清白白的，而且人还体贴善良，打小就在家里帮她爹做这做那，回娘家以后也没闲着，帮忙带着弟弟妹妹，这要是能嫁过来，灵筠不就有人照顾了吗。”
苏乞儿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哪敢耽误人家，你看我这怕跛腿，看这破房子，还有个妹妹要照顾，她嫁过来就是受罪。”
大娘显然不同意苏乞儿的说法，认为这都是苏乞儿敷衍她的话，说道：“哪能这样说啊，你说的这些都是小事，腿不好可以治呀。没有钱，你们夫妻俩都有手艺，慢慢把日子过好了，这钱不就来了吗？”
“更重要的是，你得为灵筠考虑啊，光靠你这修鞋赚的钱，灵筠到时候的嫁妆你都拿不出来。”
苏乞儿本来打算就听着不说话就好了，但是大娘最后一句话却让他身子一震，下意识地停了下手中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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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隆”外面传来犹如地震一般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大娘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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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的马匹上面则是坐着一位头戴锦帽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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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面的大娘看着人高马大的官兵走了进来，显然是有些吓着了：“你们这是要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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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里面坐着等着修鞋的人，赶紧趁着空隙，一个个低着头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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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乞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妆模作样。”锦帽公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一脚踩在刚才大娘坐的木凳上，脸上带着十分狰狞的笑容说道，“怎么，现在害怕了？昨天绊我的时候怎么不像现在这样？既然你今天这么客气，那你就跟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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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提督，别来无恙啊。”中年白袍男子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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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卫破初赶到的时候，苏乞儿的鞋铺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层有一层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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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一身白袍的年轻人，她心里实在是没底，老院长来的话说不定还有的是办法，眼前这个年轻人......
不过，她也来不及多想，抓了一个旁边的人就问道
“乞儿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被公孙家的官兵抓走了，也不知道乞儿这么老实的人怎么就惹上了公孙家。”被问的男人一身农民装束，叹息着说道。
大娘疑惑道：”那你们为啥还困在这里，人都被抓走了还看啥热闹？“
农民装束的人看了看周围聚集越来越多的人群，把大娘拉到一边显得有些神秘地说道：“本来凑个热闹也不该这么多人的，乞儿被抓走就够费心了，谁知道五金店老赵家的大儿子突然说咱们这一块地方......马上就要被拆了。”
“他说的可是真的？”大娘的神情显得有些激动，赶忙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我隐隐约约听到老赵头说，他是从他那当官的大哥那里听过来的，不会有假。这不里面吵得热火朝天的，都在商量着该怎么办。”
“要拆了？这拆了我们可怎么办？”大娘拍着自己的手自言自语，神色说不出来的焦急，只是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却发现站在旁边的卫破初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老赵头，你这消息到底真不真啊？前两天，左府那位大人还来看我们来着，他也没提这事情啊？”聚在周围的人群中有人问道
被称呼为老赵头的男子此时显得有些烦躁：“都给你们说几遍了，昨天我去我老哥家喝酒，他亲口给我说的，这还能有假？至于左大人，人家那么忙，谁去管你这地方拆不拆，再说了，说不定拆这地方还是他主张的来着。”
“你净瞎说，左大人那么好的人，怎么会主张做这种事情。”
“就是就是，估计左大人也才知道，没来得及告诉我们。”
“要不我们去想办法找一下左大人问问情况？”
“你什么身份，人家的大门你能进去吗你。”
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顿时显得嘈杂起来，似乎各自都有各自的对策。
只是周围的一条线上的人群却感觉肩膀被什么东西滑了一下，像是什么东西穿了过去。
“行了行了，别再去讨论左大人的事情了，赶紧想想这地方被拆了我们该怎么办吧，要我说，咱们......”老赵头话说道一半却突然哽住了。
一个身着一袭白袍的年轻人，不知何时走到了鞋铺的门口，将顶上的封条轻轻撕下来，走了进去。
“这年轻人是谁啊，怎么连官府的封条都敢直接撕下来。”
“我前天去圣院送孩子时见过这个年轻人，好像是圣院新来的先生。”
“新来的先生？一个教书先生来这里干什么？老院长不来，他一个年轻人来又有什么用。”
“唉，人家能派人来就不错了，也就是圣院还会管我们的死活，两位先生都跟着孩子去别的地方了，你还指望着老院长那么大的年纪再跑过来。”
“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孩子不争气，没有被其他厉害的学院看上去，不说别的，就说西蜀街西边那个火菩提院，你的孩子要是能在那里上学，就是官府的人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抓你。”
”是啊，可惜人家看不上我们，圣院，说来说去还是落寞了......”
卫破初推开门，将周围被踢得散乱在地上的椅子移开，房间里显得稍乱，但是并没有太多打斗的痕迹，面前的木桌子也并没有过多的移动。
他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弯下腰从桌子下轻轻捡了几根头发，没等起身，他便注意到了桌角的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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