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败露
知事对康王的定论也表示赞同，“当初比赛为了考研各位参赛者的骑术，选马的时候便要求各人亲自前去选马，只能远观不能近距离接触。单凭马的品相来判断马匹好坏，也是骑手的一个基本能力。”
“因此，每个人都是亲自去马厩，凭自己的判断选取马匹，并没有机会接触其他的马匹？”康王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摸摸下巴。
“马匹全程在严密的看管之下，只有骑手一人可以接触，然而又不是骑马之人所为……那只能问问这安比德在他将马牵出之后，到马发狂之时有何人与他打过交道了。而且银针刺马……一定是离发狂时越近的人越有可疑！”
“王爷英明……此事下官已询问过安少爷，安少爷说出发前由于相熟的几人都跃跃欲试想要表现好一些，说不定能入了皇上龙眼得了赏识。因此各人都全力争取与自己的马匹尽快熟悉，不停小跑试马。就是偶尔有交流，基本也都骑在马上讨论骑术，却是没人有那个闲心下马来看别人的马。”
“第一轮参赛者一共19人，由于领头的曾都尉速度实在快，所以这组的速度整体被带了起来。后来根据计时官提供的数据，第二组用时两炷香，而第一组整整快了半柱香的时间。所以这安少爷平素自认自己骑马是个好手，可是那日却追赶的十分辛苦。正因为这样，这组除了第二名与第三名能将将保持和曾都尉一定的距离，其余所有人拉开的距离都很大。”
“如此，便排除了在比赛过程中下手的可能？”
“正是如此！”
“那么赛后呢？”
“据安少爷回忆，他的成绩并不好，排在本组倒数第三名。安少爷对这个名次有些不满，觉得自己没有发挥好。下官看来也有些责怪曾都尉的意思。但不管怎么说，当时安少爷的心情肯定是不好的。因此便有平日里相交比较亲密的公子少爷们前来安慰。”
“安少爷说了三人，分别是徐典簿家的二公子、鸿胪寺少卿王大人的独子以及淮安侯府嫡长子官拜武节将军的沈将军。”
“这三人？这徐典簿、鸿胪寺少卿，便在陈相收下任职，敢向丞相千金下手？”
“下官也是这么认为，但是若不是这三人，便只有沈将军了！”
“沈将军与丞相有恩怨？”
“这……下官倒是未曾听说，只是这世家豪门与凭科考与政绩上位的寒门官员们向来是不融洽的。”
“若说因为这个不融洽就要下毒手，为何其他公侯世家没有动静，单单就他家？而且，若是这马将陈相冲撞出个好歹来，还能说出了口气。可若只冲撞了丞相千金，除了能招来陈相的报复，还能有什么用？凭陈相的权势，和在寒门官员当中的威信，但凡给他们下个套，他就别在这官场上混了，以后就靠着荫封过日子吧。要是再被陈相抓住些把柄，他们沈家的爵位都别想保得住！”
“许是想着……这事儿做的严密，没人能够知晓？”
康王用一种“你是傻子”的眼光看着王府知事程成，“你觉得，凭陈相的权势和这多年浸淫官场部下的眼线，咱们查得到的陈相查不到？”
不得不说，康王看人的眼光还是挺准的。这会儿陈相正在书房静静打量常随福喜提交上来的一份名单，这名单上正是记录了所有与安比德有接触的人的名单。
这份名单几乎与康王所得到的一模一样，只是还多了一人。
康王再次看向程知事，“这安公子没再提到任何人了？”
程成细想半日，“的确未曾提到，只是……”见康王看向他，“只是下官同样询问他是否还有其他人时，总觉得这安公子有些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只是后来下官再如何询问，都只是这个结果了。”
康王沉思片刻，“走，备马，本王亲自去一趟安府！”
待到康王从安府中出来时，整个脸沉得犹如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天。回到康王府直接便入了正房，摒退所有下人。
康王妃这会儿正哄着孩子玩耍，见康王回来了，又正是晚膳时分，便笑着迎了上来，“王爷回来了，今日劳累了一天还没用饭吧，臣妾让下人摆饭可好？”一边便伸手要帮康王脱了外衣。
没成想才走近，康王一巴掌便抡了上来，直打得康王妃倒在地上滚了三圈才堪堪停住。
孩子本来在床上咿咿呀呀玩耍的很开心，一见这场面“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康王妃心疼，想起身去哄孩子，却被康王直接拎着领子丢在了榻上。
康王直接喊了奶妈进来将孩子抱了出去，一个衣服边儿也没让王妃碰到。
“王爷！王爷这是要做什么？谁在外面给王爷气受了？便是要撒气王爷冲着臣妾来就是了，何苦吓着孩子？”康王妃捂着脸痛哭，康王这一巴掌用的力气是真大，她现在满口都是血腥味，只觉得自己嘴里的牙都松动了几颗。
“赛马会上之事，是不是你做的？”康王看着她的眼睛直接问。
“王爷，王爷说的什么事儿，这样来问臣妾……臣妾都糊涂了……”
“别给本王装糊涂，本王不是来询问你的，只是来让你自己承认的！”
“王爷在开什么玩笑？赛马会上有什么事情？王爷为什么要扣在臣妾的头上？王爷好生奇怪，臣妾是王爷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王妃，王爷难道巴不得自己的王妃犯错才好？”
康王也不去跟她理论，冷笑一声，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你说，彭建业之前在花楼和花酒与少詹事家的独子李文渊起了争执，后来打死了对方。彭侯爷用尽了力气才把这件事压下去，若是此事败露了，将来这侯爵之位是不是要换彭建章来继承了？”
“王爷！”康王妃彭氏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王爷这么做，对王爷又有什么好处？”
低头沉思了半晌，忽的低声笑了起来，“是了，如果事发了，建业是不能袭爵了。臣妾也身败名裂了，于是王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换王妃了是不是？”
“你在胡说什么？”
“臣妾胡说？王爷难道打的不是这样的主意吗？”
“本王只是来与你确认此事，你却一句实话没有，现在又说了一顿疯言疯语，本王看你是神志不清了！”
“是！臣妾是神志不清了！但臣妾好歹知道臣妾是王爷的结发妻子，不像王爷有了新人忘旧人不说，还动了更换嫡妻的念头！”
“王妃慎言！你自己愿意做疯子就罢了，不要连累瑾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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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每个人都是亲自去马厩，凭自己的判断选取马匹，并没有机会接触其他的马匹？”康王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摸摸下巴。
“马匹全程在严密的看管之下，只有骑手一人可以接触，然而又不是骑马之人所为……那只能问问这安比德在他将马牵出之后，到马发狂之时有何人与他打过交道了。而且银针刺马……一定是离发狂时越近的人越有可疑！”
“王爷英明……此事下官已询问过安少爷，安少爷说出发前由于相熟的几人都跃跃欲试想要表现好一些，说不定能入了皇上龙眼得了赏识。因此各人都全力争取与自己的马匹尽快熟悉，不停小跑试马。就是偶尔有交流，基本也都骑在马上讨论骑术，却是没人有那个闲心下马来看别人的马。”
“第一轮参赛者一共19人，由于领头的曾都尉速度实在快，所以这组的速度整体被带了起来。后来根据计时官提供的数据，第二组用时两炷香，而第一组整整快了半柱香的时间。所以这安少爷平素自认自己骑马是个好手，可是那日却追赶的十分辛苦。正因为这样，这组除了第二名与第三名能将将保持和曾都尉一定的距离，其余所有人拉开的距离都很大。”
“如此，便排除了在比赛过程中下手的可能？”
“正是如此！”
“那么赛后呢？”
“据安少爷回忆，他的成绩并不好，排在本组倒数第三名。安少爷对这个名次有些不满，觉得自己没有发挥好。下官看来也有些责怪曾都尉的意思。但不管怎么说，当时安少爷的心情肯定是不好的。因此便有平日里相交比较亲密的公子少爷们前来安慰。”
“安少爷说了三人，分别是徐典簿家的二公子、鸿胪寺少卿王大人的独子以及淮安侯府嫡长子官拜武节将军的沈将军。”
“这三人？这徐典簿、鸿胪寺少卿，便在陈相收下任职，敢向丞相千金下手？”
“下官也是这么认为，但是若不是这三人，便只有沈将军了！”
“沈将军与丞相有恩怨？”
“这……下官倒是未曾听说，只是这世家豪门与凭科考与政绩上位的寒门官员们向来是不融洽的。”
“若说因为这个不融洽就要下毒手，为何其他公侯世家没有动静，单单就他家？而且，若是这马将陈相冲撞出个好歹来，还能说出了口气。可若只冲撞了丞相千金，除了能招来陈相的报复，还能有什么用？凭陈相的权势，和在寒门官员当中的威信，但凡给他们下个套，他就别在这官场上混了，以后就靠着荫封过日子吧。要是再被陈相抓住些把柄，他们沈家的爵位都别想保得住！”
“许是想着……这事儿做的严密，没人能够知晓？”
康王用一种“你是傻子”的眼光看着王府知事程成，“你觉得，凭陈相的权势和这多年浸淫官场部下的眼线，咱们查得到的陈相查不到？”
不得不说，康王看人的眼光还是挺准的。这会儿陈相正在书房静静打量常随福喜提交上来的一份名单，这名单上正是记录了所有与安比德有接触的人的名单。
这份名单几乎与康王所得到的一模一样，只是还多了一人。
康王再次看向程知事，“这安公子没再提到任何人了？”
程成细想半日，“的确未曾提到，只是……”见康王看向他，“只是下官同样询问他是否还有其他人时，总觉得这安公子有些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只是后来下官再如何询问，都只是这个结果了。”
康王沉思片刻，“走，备马，本王亲自去一趟安府！”
待到康王从安府中出来时，整个脸沉得犹如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天。回到康王府直接便入了正房，摒退所有下人。
康王妃这会儿正哄着孩子玩耍，见康王回来了，又正是晚膳时分，便笑着迎了上来，“王爷回来了，今日劳累了一天还没用饭吧，臣妾让下人摆饭可好？”一边便伸手要帮康王脱了外衣。
没成想才走近，康王一巴掌便抡了上来，直打得康王妃倒在地上滚了三圈才堪堪停住。
孩子本来在床上咿咿呀呀玩耍的很开心，一见这场面“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康王妃心疼，想起身去哄孩子，却被康王直接拎着领子丢在了榻上。
康王直接喊了奶妈进来将孩子抱了出去，一个衣服边儿也没让王妃碰到。
“王爷！王爷这是要做什么？谁在外面给王爷气受了？便是要撒气王爷冲着臣妾来就是了，何苦吓着孩子？”康王妃捂着脸痛哭，康王这一巴掌用的力气是真大，她现在满口都是血腥味，只觉得自己嘴里的牙都松动了几颗。
“赛马会上之事，是不是你做的？”康王看着她的眼睛直接问。
“王爷，王爷说的什么事儿，这样来问臣妾……臣妾都糊涂了……”
“别给本王装糊涂，本王不是来询问你的，只是来让你自己承认的！”
“王爷在开什么玩笑？赛马会上有什么事情？王爷为什么要扣在臣妾的头上？王爷好生奇怪，臣妾是王爷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王妃，王爷难道巴不得自己的王妃犯错才好？”
康王也不去跟她理论，冷笑一声，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你说，彭建业之前在花楼和花酒与少詹事家的独子李文渊起了争执，后来打死了对方。彭侯爷用尽了力气才把这件事压下去，若是此事败露了，将来这侯爵之位是不是要换彭建章来继承了？”
“王爷！”康王妃彭氏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王爷这么做，对王爷又有什么好处？”
低头沉思了半晌，忽的低声笑了起来，“是了，如果事发了，建业是不能袭爵了。臣妾也身败名裂了，于是王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换王妃了是不是？”
“你在胡说什么？”
“臣妾胡说？王爷难道打的不是这样的主意吗？”
“本王只是来与你确认此事，你却一句实话没有，现在又说了一顿疯言疯语，本王看你是神志不清了！”
“是！臣妾是神志不清了！但臣妾好歹知道臣妾是王爷的结发妻子，不像王爷有了新人忘旧人不说，还动了更换嫡妻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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