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虎狼与狐狸
二十多年前，北秦兵马强盛四处侵犯，但多年征战加上皇族骄奢淫逸导致是国库是日渐空虚。早在结盟之前，北秦曾向本朝提出过一次租城纳财。听起来是将本国的城池租借出去，实则是将百姓归于他国，将百姓卖做了奴隶，随人处置。
但皇上当即是拒绝了，一来是不想坐实那暴君的名声，二来也是不想做趁火打劫的事，让天下嗤笑。但连年征战不休，国力日渐衰弱，其中一位大臣便提出结盟，以增本朝震慑之力，让敌国鸣金收兵。
这两全之策是起了奇效，不仅敌国休兵，还多了一个北秦盟友。赵长荣也就是在那时来了京都，这一留就是留了将近二十年。而那提出结盟的大臣，便是太常王家。也就是说，赵长荣作为质子来到敌国，寄人篱下，背井离乡，全托的是王家的‘福’
赵长荣的暴佞蛮横，欺压京都软弱官吏，有一半是在宣泄心中不满。无人管束之下，他成人后便开始淫乱放荡。王城死时他尚且年幼，或许无他无关。但那三十六具女尸是被人以残忍都手段亵玩致死，能做到如此的只有赵长荣。
“那些尸骸是你备下的？”叶香君目中诧异，着实惊讶。
宁逸挑眉不以为然：“不这么做，我哪里有理由向父皇请缚令。只要这缚令消息传开，赵长荣便会被太常王家起疑。如果你是太常王家，你会以为这缚令是为这凶案，还是为刺杀一事？”
叶香君颔首沉思不语，对于经历过生死浩劫的人来说，就是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起疑。赵长荣心恨太常王家，趁王家入京守卫单薄之时下手刺杀也不是不可能。对王家来说，定会怀疑赵长荣。
“赵长荣在京都做的恶，原刑部之首是一清二楚。只是苦于北秦大势又没有确凿证据，这才让他逍遥法外多年。那些女尸被他下令藏于地窖中，待收足证据后再请缚令将赵长荣缉拿。可惜，直到他病重而亡的那一天都没有找到一星半点的证据。”宁逸苦笑。
赵长荣阴狠奸诈，做事是一点痕迹不留。哪怕他的眼线已将他的府邸看得严严实实，他还是有办法偷运出尸体，销声匿迹。正如叶香君在相府被劫，他至今也是找不到跟赵长荣有关的证据。
他被父皇贬损到刑部后，那老刑官临走前将一切都告诉了他。让他务必将赵长荣这个人渣绳之以法，还那些姑娘一个清白。如今他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但没想到已是枉死了三十六条人命！
“那你为何又要加上王城？”叶香君欲言又止。
王城骨骼惊奇，一万人里也未必有他这样的身材。而二十年前宁逸才刚出世，怎么也不可能去谋害王城。他是从哪得来王城的尸骨，还藏了二十年？
“自然是为了勾起太常王家跟赵长荣的仇怨了。”宁逸点到为止，唇角是微微荡出神秘的笑，“你为我谋划得已经够多了，这件事你不用多理会。”
他抬手将热茶斟下，抬手举杯，扬眉是仰脖灌下。
叶香君犹豫了半响，也是轻轻捻杯喝茶。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运筹帷幄的谋划一切，她以为宁逸会这样在身后协助。谁成想，他这一出手便是暗藏机锋，动用了如此多的潜伏。
“只怕就算查出这三十六个少女是死于赵长荣之手，皇上也不会给你缚令。”她略有些沉闷的开口，刚被热茶温润的胸膛瞬间是冷了下来。
比起家国大业，这三十多条人命算得了什么。别说是她们只是平民少女，就是赵长荣打死了皇亲贵族也是从轻发落，绝不会得到他应得的报应。
宁逸也是无奈一笑：“我何尝不知，这宫里的不平冤屈每日都有。太子亵玩死的宫人这么多年不计其数，他不依旧高高在上。父皇对赵长荣的盯梢不比我少，他的恶父皇比谁都清楚。太常王家要不了他的命，父皇不愿意要他的命，但若两人都想要他的命，这虎狼遇到狐狸，你猜会如何呢？”
叶香君指尖颤动，眸中尽是不可置信。
宁逸挑了挑眉，唇角是扬得越发高了：“太常王家遇刺，入京后第一个便会去试探赵长荣。那小子心高气傲，对王家也积怨已久定不会给什么好脸色。只要王氏入京见父皇，这耳边风一吹，赵长荣便惹了一身的脏水。”
他冷笑一声：“王城只是个小角色，除了他亲生爹娘，没有人在乎他的死活。但他必要是会成为一个导火索，要么便损王家，要么便损赵长荣。父皇在其中稍微再花那么点心思，那可就有一场好戏了。”
叶香君细细听着，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她原以为虎狼是皇上跟王家，狐狸是赵长荣。但听宁逸说完，这才恍然惊觉虎狼是王家跟赵长荣，皇上才是那狐狸！
对帝王而言，如今国力昌盛不需要再与任何国家为盟。留着赵长荣也只是安于现状，不必横生枝节。但赵长荣在京都内为非作歹，那是藐视君威，一旦罪名坐实那皇上必要处置他。
当初是太常王家提出结盟之策，有今日之祸那定是多怪罪在王家头上。这既扇了盟国一个耳光，也打压了那忌惮已久的功臣，说不定这双方还会自己先斗个你死我活。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皇上都是那最受益的狐狸。
“废井之案跟缚令只是我抛出的一个幌子，父皇自会借题发挥，盘算其中一切。这案子刑部接下，但父皇的缚令不下，我自会借故撒手不理。只等太常王家入京，这好戏便拉开序幕。”宁逸淡笑闲散，儒雅俊逸中自带一派运筹帷幄的大气。
叶香君久久说不出话来，一直以来她都不知宁逸这么会盘算人心。她先前算计的无非就是吴姨娘盛明安如艺这等自以为是的小人物，而宁逸谋算得是敌国亲王跟公侯世族，相较之下，她简直不值一提。
“你借着叶侯的车出宫，定不会只是为了询问我这些事。”宁逸挑眉问道，“宫中出什么事了吗？”
小事王公公会转告他，值得叶香君当面而谈定是重中之重。
“安如艺死了。”叶香君回过神来，冷冷说道，“自缢在屋中，没有只言片语就这么吊死了。”
宁逸略微一怔，随即又是冷笑：“心狠手辣，不留口风，是二哥的作风。”
安如艺将那奏章交给宁崇，本以为是立了大功，但她却想不到自己是给自己下了一道催命符。
“不是宁崇，是我把她吊死的。”叶香君冷漠轻语，如千年冰锥般落在人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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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皇上当即是拒绝了，一来是不想坐实那暴君的名声，二来也是不想做趁火打劫的事，让天下嗤笑。但连年征战不休，国力日渐衰弱，其中一位大臣便提出结盟，以增本朝震慑之力，让敌国鸣金收兵。
这两全之策是起了奇效，不仅敌国休兵，还多了一个北秦盟友。赵长荣也就是在那时来了京都，这一留就是留了将近二十年。而那提出结盟的大臣，便是太常王家。也就是说，赵长荣作为质子来到敌国，寄人篱下，背井离乡，全托的是王家的‘福’
赵长荣的暴佞蛮横，欺压京都软弱官吏，有一半是在宣泄心中不满。无人管束之下，他成人后便开始淫乱放荡。王城死时他尚且年幼，或许无他无关。但那三十六具女尸是被人以残忍都手段亵玩致死，能做到如此的只有赵长荣。
“那些尸骸是你备下的？”叶香君目中诧异，着实惊讶。
宁逸挑眉不以为然：“不这么做，我哪里有理由向父皇请缚令。只要这缚令消息传开，赵长荣便会被太常王家起疑。如果你是太常王家，你会以为这缚令是为这凶案，还是为刺杀一事？”
叶香君颔首沉思不语，对于经历过生死浩劫的人来说，就是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起疑。赵长荣心恨太常王家，趁王家入京守卫单薄之时下手刺杀也不是不可能。对王家来说，定会怀疑赵长荣。
“赵长荣在京都做的恶，原刑部之首是一清二楚。只是苦于北秦大势又没有确凿证据，这才让他逍遥法外多年。那些女尸被他下令藏于地窖中，待收足证据后再请缚令将赵长荣缉拿。可惜，直到他病重而亡的那一天都没有找到一星半点的证据。”宁逸苦笑。
赵长荣阴狠奸诈，做事是一点痕迹不留。哪怕他的眼线已将他的府邸看得严严实实，他还是有办法偷运出尸体，销声匿迹。正如叶香君在相府被劫，他至今也是找不到跟赵长荣有关的证据。
他被父皇贬损到刑部后，那老刑官临走前将一切都告诉了他。让他务必将赵长荣这个人渣绳之以法，还那些姑娘一个清白。如今他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但没想到已是枉死了三十六条人命！
“那你为何又要加上王城？”叶香君欲言又止。
王城骨骼惊奇，一万人里也未必有他这样的身材。而二十年前宁逸才刚出世，怎么也不可能去谋害王城。他是从哪得来王城的尸骨，还藏了二十年？
“自然是为了勾起太常王家跟赵长荣的仇怨了。”宁逸点到为止，唇角是微微荡出神秘的笑，“你为我谋划得已经够多了，这件事你不用多理会。”
他抬手将热茶斟下，抬手举杯，扬眉是仰脖灌下。
叶香君犹豫了半响，也是轻轻捻杯喝茶。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运筹帷幄的谋划一切，她以为宁逸会这样在身后协助。谁成想，他这一出手便是暗藏机锋，动用了如此多的潜伏。
“只怕就算查出这三十六个少女是死于赵长荣之手，皇上也不会给你缚令。”她略有些沉闷的开口，刚被热茶温润的胸膛瞬间是冷了下来。
比起家国大业，这三十多条人命算得了什么。别说是她们只是平民少女，就是赵长荣打死了皇亲贵族也是从轻发落，绝不会得到他应得的报应。
宁逸也是无奈一笑：“我何尝不知，这宫里的不平冤屈每日都有。太子亵玩死的宫人这么多年不计其数，他不依旧高高在上。父皇对赵长荣的盯梢不比我少，他的恶父皇比谁都清楚。太常王家要不了他的命，父皇不愿意要他的命，但若两人都想要他的命，这虎狼遇到狐狸，你猜会如何呢？”
叶香君指尖颤动，眸中尽是不可置信。
宁逸挑了挑眉，唇角是扬得越发高了：“太常王家遇刺，入京后第一个便会去试探赵长荣。那小子心高气傲，对王家也积怨已久定不会给什么好脸色。只要王氏入京见父皇，这耳边风一吹，赵长荣便惹了一身的脏水。”
他冷笑一声：“王城只是个小角色，除了他亲生爹娘，没有人在乎他的死活。但他必要是会成为一个导火索，要么便损王家，要么便损赵长荣。父皇在其中稍微再花那么点心思，那可就有一场好戏了。”
叶香君细细听着，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她原以为虎狼是皇上跟王家，狐狸是赵长荣。但听宁逸说完，这才恍然惊觉虎狼是王家跟赵长荣，皇上才是那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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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是太常王家提出结盟之策，有今日之祸那定是多怪罪在王家头上。这既扇了盟国一个耳光，也打压了那忌惮已久的功臣，说不定这双方还会自己先斗个你死我活。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皇上都是那最受益的狐狸。
“废井之案跟缚令只是我抛出的一个幌子，父皇自会借题发挥，盘算其中一切。这案子刑部接下，但父皇的缚令不下，我自会借故撒手不理。只等太常王家入京，这好戏便拉开序幕。”宁逸淡笑闲散，儒雅俊逸中自带一派运筹帷幄的大气。
叶香君久久说不出话来，一直以来她都不知宁逸这么会盘算人心。她先前算计的无非就是吴姨娘盛明安如艺这等自以为是的小人物，而宁逸谋算得是敌国亲王跟公侯世族，相较之下，她简直不值一提。
“你借着叶侯的车出宫，定不会只是为了询问我这些事。”宁逸挑眉问道，“宫中出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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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艺死了。”叶香君回过神来，冷冷说道，“自缢在屋中，没有只言片语就这么吊死了。”
宁逸略微一怔，随即又是冷笑：“心狠手辣，不留口风，是二哥的作风。”
安如艺将那奏章交给宁崇，本以为是立了大功，但她却想不到自己是给自己下了一道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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