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珠胎暗结
亲王婚事须有皇上亲自下旨，谷青阳只听说皇上有意给平王赐婚，可是哪家千金还未有定论。盛丞相就是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影响皇上的心意吧，他正要开口问，外面便传来一阵喧嚣。
叶香君将大氂拢了拢，唇角略微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家中似有不速之客上门，二位还请先回避吧。有劳白大夫今日来替我看诊，我这身子已大好，想来也日后也无须白大夫上门了。”
白玉书如何听不出这话中的含义，抱拳道：“在下不过奉大公子之命而来，大小姐无须客气。”
叶香君冷笑，起身步下台阶，背影潇洒而凛然。
“这叶家嫡女果真气魄不凡，你都把主子搬出来了，她倒是还不放在眼里呢。”谷青阳心中是不禁一寒，莫名抽动了一下。
白玉书微微舒了口气，胸膛也是乱的很：“大公子看中的女人，能是泛泛之辈吗。你我以后还是不要多来了，她就是不靠大公子也有办法让你我吃不消。”
谷青阳本想偷着去看看热闹，听见这么说，也是耸了耸肩。二人从后门小道离去，只等侯府内的眼线将发生的事转述。
“你们叶家简直欺人太甚！”杜夫人尖锐的嗓音在前厅内喊着，双目瞪大，“竟然将一个不知检点，与人苟合的贱人嫁到杜家，简直比那地沟里的臭虫还脏！”
吴姨娘面色惨白，明晃晃的刀鞘闪过她的眼，逼得她是低下头，哆哆嗦嗦什么话都不敢说。
“亲家这是在说什么，什么与人苟合，这话说得也未免太难听了吧！”叶政愠怒说道，显然也是气得不轻，见杜家上下是提刀入府，他更是脸色铁青。
杜老将军上前，按着腰间佩刀，目光瞪起：“叶侯，我杜某向来钦佩忠烈侯府仁义，但今日才知原来你们叶府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浪得虚名！”
叶政怒而起身，眉毛倒竖。他袭爵多年，寸功未立，最恨被人说浪得虚名。这明摆着就是说他叶政无能，有辱忠烈侯府的门楣，这是如一记耳光打在了他脸上。
“杜将军！我叶家侯府也素来敬重你，谁成想你竟在我侯府内大放厥词！我知你不满没娶到叶家嫡女，但春儿也是我叶政的女儿，哪点配不上你这老五幺子！”叶政怒的咆哮起来。
杜五是老五，不是长子受不了荫封，除非自己有本事，否则一辈子最多也就是个默默无闻的小武官。叶春容侯门庶女，那也是金枝玉叶，配他是绰绰有余。
“配！你们叶家也敢提这个字！”杜夫人怒不可遏，“一个珠胎暗结的女子，便是皇亲国戚她也是失贞失节，不干不净！你家这个庶女怎么问也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说不定是入幕之宾太多，她自己都糊涂了！”
叶政如遭雷击，身子是险些站立不稳：“什么珠胎暗结？什么入幕之宾？”
杜将军见他这般惊诧，想来也是毫不知情，再看吴姨娘是面如色灰，手指是紧攥丝帕，惊魂未定。他心中恍然大悟，忽的是明白了什么，冷静道：“叶侯爷看来也是被蒙在鼓里，令嫒做了什么，只怕你得问问你的枕边人了。”
叶政转眸望向吴姨娘，见她身子颤抖如从冷水里被捞出来的狗一样，唇色发白，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吴姨娘如芒刺背，在厅中是被十几双眼睛看着，她咬了咬牙，怒道：“亲家，我这女儿嫁到你杜府就是你杜家人。你说她珠胎暗结，那她就是珠胎暗结，你说她没了贞洁，那也就没了。说来说去，那也都是你杜家的一面之词。”
杜夫人更怒了，上前道：“叶春容下身见红，我儿以为是他下手过重伤了身子，急忙唤了大夫。谁知她推三推四，硬是不肯看诊，还是疼晕了，大夫才趁机把了脉。难道我杜家，还会收买大夫，诬陷你侯府不成！”
吴姨娘冷冷一笑，道：“那也未可知呢。”她撇了一眼杜五，接着说道，“杜家五少爷那日可是入了洞房的，小女失了贞洁说不定就给了五少爷。洞房花烛夜，只有你杜家人伺候，我听说是没个外宾闹洞房，谁知那夜有没有成事。”
杜五是面色一片窘迫，急道：“那天我揭了盖头，见所娶非人便出了新房找爹娘，根本没碰她一根头发！”
吴姨娘笑得更冷了，目中闪出一丝阴毒：“这也是五少爷自己说的，除了杜家人谁能给你作证。倒是五少爷新婚第二日便将新娘子打得下身见红，还到亲家府上大闹，说这是珠胎暗结后小产所致，这说出去也不知是谁脸上无光。”
这一通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功夫，吴姨娘是炉火纯青。说得杜家人是无言以对，面面相觑，各个是憋红了脸。
那也宾客都喝得烂醉，杜五酒量极好也是几乎陪到了最后，没有人闹洞房，也没其他人看到那洞房中发生的事。若问起来，杜五也无法证明那日他们之间没有夫妻之实。
叶春容已小产，那肮脏血污已是被杜夫人嫌不祥一把火烧了。她这脉象上是血虚阴亏之相，再高明的大夫也难以论断她是小产，涉及侯府门楣，就是宫中御医也不敢乱说话。
“亲家，我知这易嫁换亲你们心中有怨，但春儿是女儿家，经不起这等污蔑。你们若真厌弃春儿，那便去官府和离，将春儿送还我侯府。以后你我两家，永不相见！”叶政听得吴姨娘所说，也是顺着话茬说下来。
他捻须坐下，目中是陷入沉思。春儿在山上发生的事，外人不知但他是心知肚明。算算时日，若是在那之后怀上的，胎儿还未成形，小产都只有血污，跟眼下的情形相似。
若真有了身孕，那就是那些歹人的孩子。叶政越想脸色越是暗沉，撇了一眼吴姨娘，定是她知晓春儿的身子很快会瞒不住，这才起了掉包的心思，让吴怀原将香儿迷晕，把春儿送上花轿。
难怪那天她直接就把婚书都拿了出来，白纸黑字告诉杜家他们求娶的是侯府千金，让他们无话辩驳。这都是她为春儿找的后路，她早知春儿已珠胎暗结！
“侯爷说的是了，若你们杜家真厌弃我女儿，那便和离吧。省得三天两头上门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打秋风的呢！”吴姨娘见占了上风，语气越发刻薄起来。
叶政缄口不言，这本是他叶家丑事，若能就此了结也好。
门外，叶香君已是在此多时，静静听着他们的喧嚣争吵。她暗暗叹息，杜家终究还是过于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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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香君将大氂拢了拢，唇角略微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家中似有不速之客上门，二位还请先回避吧。有劳白大夫今日来替我看诊，我这身子已大好，想来也日后也无须白大夫上门了。”
白玉书如何听不出这话中的含义，抱拳道：“在下不过奉大公子之命而来，大小姐无须客气。”
叶香君冷笑，起身步下台阶，背影潇洒而凛然。
“这叶家嫡女果真气魄不凡，你都把主子搬出来了，她倒是还不放在眼里呢。”谷青阳心中是不禁一寒，莫名抽动了一下。
白玉书微微舒了口气，胸膛也是乱的很：“大公子看中的女人，能是泛泛之辈吗。你我以后还是不要多来了，她就是不靠大公子也有办法让你我吃不消。”
谷青阳本想偷着去看看热闹，听见这么说，也是耸了耸肩。二人从后门小道离去，只等侯府内的眼线将发生的事转述。
“你们叶家简直欺人太甚！”杜夫人尖锐的嗓音在前厅内喊着，双目瞪大，“竟然将一个不知检点，与人苟合的贱人嫁到杜家，简直比那地沟里的臭虫还脏！”
吴姨娘面色惨白，明晃晃的刀鞘闪过她的眼，逼得她是低下头，哆哆嗦嗦什么话都不敢说。
“亲家这是在说什么，什么与人苟合，这话说得也未免太难听了吧！”叶政愠怒说道，显然也是气得不轻，见杜家上下是提刀入府，他更是脸色铁青。
杜老将军上前，按着腰间佩刀，目光瞪起：“叶侯，我杜某向来钦佩忠烈侯府仁义，但今日才知原来你们叶府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浪得虚名！”
叶政怒而起身，眉毛倒竖。他袭爵多年，寸功未立，最恨被人说浪得虚名。这明摆着就是说他叶政无能，有辱忠烈侯府的门楣，这是如一记耳光打在了他脸上。
“杜将军！我叶家侯府也素来敬重你，谁成想你竟在我侯府内大放厥词！我知你不满没娶到叶家嫡女，但春儿也是我叶政的女儿，哪点配不上你这老五幺子！”叶政怒的咆哮起来。
杜五是老五，不是长子受不了荫封，除非自己有本事，否则一辈子最多也就是个默默无闻的小武官。叶春容侯门庶女，那也是金枝玉叶，配他是绰绰有余。
“配！你们叶家也敢提这个字！”杜夫人怒不可遏，“一个珠胎暗结的女子，便是皇亲国戚她也是失贞失节，不干不净！你家这个庶女怎么问也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说不定是入幕之宾太多，她自己都糊涂了！”
叶政如遭雷击，身子是险些站立不稳：“什么珠胎暗结？什么入幕之宾？”
杜将军见他这般惊诧，想来也是毫不知情，再看吴姨娘是面如色灰，手指是紧攥丝帕，惊魂未定。他心中恍然大悟，忽的是明白了什么，冷静道：“叶侯爷看来也是被蒙在鼓里，令嫒做了什么，只怕你得问问你的枕边人了。”
叶政转眸望向吴姨娘，见她身子颤抖如从冷水里被捞出来的狗一样，唇色发白，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吴姨娘如芒刺背，在厅中是被十几双眼睛看着，她咬了咬牙，怒道：“亲家，我这女儿嫁到你杜府就是你杜家人。你说她珠胎暗结，那她就是珠胎暗结，你说她没了贞洁，那也就没了。说来说去，那也都是你杜家的一面之词。”
杜夫人更怒了，上前道：“叶春容下身见红，我儿以为是他下手过重伤了身子，急忙唤了大夫。谁知她推三推四，硬是不肯看诊，还是疼晕了，大夫才趁机把了脉。难道我杜家，还会收买大夫，诬陷你侯府不成！”
吴姨娘冷冷一笑，道：“那也未可知呢。”她撇了一眼杜五，接着说道，“杜家五少爷那日可是入了洞房的，小女失了贞洁说不定就给了五少爷。洞房花烛夜，只有你杜家人伺候，我听说是没个外宾闹洞房，谁知那夜有没有成事。”
杜五是面色一片窘迫，急道：“那天我揭了盖头，见所娶非人便出了新房找爹娘，根本没碰她一根头发！”
吴姨娘笑得更冷了，目中闪出一丝阴毒：“这也是五少爷自己说的，除了杜家人谁能给你作证。倒是五少爷新婚第二日便将新娘子打得下身见红，还到亲家府上大闹，说这是珠胎暗结后小产所致，这说出去也不知是谁脸上无光。”
这一通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功夫，吴姨娘是炉火纯青。说得杜家人是无言以对，面面相觑，各个是憋红了脸。
那也宾客都喝得烂醉，杜五酒量极好也是几乎陪到了最后，没有人闹洞房，也没其他人看到那洞房中发生的事。若问起来，杜五也无法证明那日他们之间没有夫妻之实。
叶春容已小产，那肮脏血污已是被杜夫人嫌不祥一把火烧了。她这脉象上是血虚阴亏之相，再高明的大夫也难以论断她是小产，涉及侯府门楣，就是宫中御医也不敢乱说话。
“亲家，我知这易嫁换亲你们心中有怨，但春儿是女儿家，经不起这等污蔑。你们若真厌弃春儿，那便去官府和离，将春儿送还我侯府。以后你我两家，永不相见！”叶政听得吴姨娘所说，也是顺着话茬说下来。
他捻须坐下，目中是陷入沉思。春儿在山上发生的事，外人不知但他是心知肚明。算算时日，若是在那之后怀上的，胎儿还未成形，小产都只有血污，跟眼下的情形相似。
若真有了身孕，那就是那些歹人的孩子。叶政越想脸色越是暗沉，撇了一眼吴姨娘，定是她知晓春儿的身子很快会瞒不住，这才起了掉包的心思，让吴怀原将香儿迷晕，把春儿送上花轿。
难怪那天她直接就把婚书都拿了出来，白纸黑字告诉杜家他们求娶的是侯府千金，让他们无话辩驳。这都是她为春儿找的后路，她早知春儿已珠胎暗结！
“侯爷说的是了，若你们杜家真厌弃我女儿，那便和离吧。省得三天两头上门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打秋风的呢！”吴姨娘见占了上风，语气越发刻薄起来。
叶政缄口不言，这本是他叶家丑事，若能就此了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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