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查账
见她如此激动，木老哭笑不得。
他连忙拉住金玉碗：“东家，此事还要从长计议，若是贸然前去，让何大夫心生反感，岂不不好吗？”
“也是我心急了。”意识到自己确实操之过急，金玉碗收回迈出去的腿，“一会儿我去买些糕点，送去万珍堂。再带上些银两，分别送给万掌柜和何大夫，双管齐下，我就不信他能不同意。”
无论何大夫同不同意，此事她都做定了。
人命关天！要是何大夫真的不答应自己，那她就让老五将何大夫绑过来！
过足了嘴瘾后，金玉碗又坐回到床上，倚着桌子，让木老去买糕点。
木老关门前，金玉碗高声喊了一句：“记得不要品胜轩的糕点！白送我我都不要！”
她差点就将这件事给忘了，也不知前去楚家传话的林二回来没有。
思索间，林二就敲响了门，听见声音金玉碗坐直了身子，轻咳一声道：“进来。”
然而敲门的是林二，可进来的却并非是他，而是楚不言。
“楚公子怎么亲自过来了？”见到他，金玉碗一阵好奇，拍了拍桌子的另一边，示意他坐下。
“我都听林二说了。”楚不言将身上的大氅褪去，林二顺手接过去，挂在了屏风边的衣架上，接着乖巧的离开雅间。
见着这一幕，金玉碗心底生了些嫌隙。
许久没同楚家接触，她倒是忘了林二曾是楚家的人。
不仅林二，望春阁的许多伙计都是从楚家借过来的。用着倒是顺手，只是……
金玉碗收回视线，给楚不言倒了杯热茶，将茶壶往回放了放，不至于冲着他。
“说了也好，省得我再同你费口舌。”金玉碗推了推茶盏，“事儿我已经告诉你了，你打算怎么做？”
这倒把楚不言问住了，他匆匆赶过来，还没想过要如何处置品胜轩的人。
见他不说话，金玉碗便知道他还没有想好，挑着眉头道：“既然你没想好，我就先说说我的想法，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也别放在心上。”
楚不言递给她一个开口的眼神，金玉碗便放下茶盏，幽幽说道：“品胜轩的点心价格应当是你们统一定下的，对吧？”
“没错，不只品胜轩，其他店铺也是如此。”楚不言点头肯定。
“那除了点心的价格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费用？”
金玉碗此话意有所指，楚不言当然明白，一口否认：“没有除了点心之外，绝不会再多收其他任何的费用。”
“那你就要查一查，楚家的店里是否有两个账本。”金玉碗说得极其肯定，楚不言就是想怀疑也有些犹豫。
良久他才慢慢地重复金玉碗的话：“两个账本？你是说他们在做假账？”
“未必不可能。”金玉碗挑眉凛然道。
“可楚家那上百名的账房先生总不该是吃素的吧？若真的做假账，难道连他们也看不出来？”楚不言从未怀疑过楚家那些人。
可以说没有他们就没有楚家的今天，他们又怎么会对楚家下手呢？
听到这话，金玉碗无奈地摇摇头：“楚公子，我知道你是在楚家长大，那些人同你来说感情匪浅，但于我而言只是陌生人，我所要做的，只是说出我观察得到的结论。至于他们是靠楚家吃饭还是不靠楚家吃饭，那都与我无关。”
这也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
只是面对楚不言，她不愿说出这种话来。
“我回去再想想吧。”一时之间，楚不言还难以接受这个结论，哪怕事实已经如此明显。
“若是楚公子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能帮的一定会帮。”这番话金玉碗说得真心实意。
楚家不缺钱，缺的只是旁观者的提醒，金玉碗愿意做这个旁观者。
她这一番话说得楚不言连闲聊的心都没了，拿起大氅往回走。
此时正是店里冷清的时候，木老闲来无事便往雅间走，瞧见楚不言离开，打了个招呼，目送他远去。
敲开门，木老侧身进去问道：“我看楚公子面色匆忙，是不是楚家出事儿了？”
楚家曾经帮过他们大忙，木老心里还记着呢。
“事情可大可小，且看他们怎么处理了。”这只剩下她和木老，金玉碗便散漫了起来，斜斜地撑着脑袋，“木老，你那儿可有能用得上的人？”
“东家准备扩大用膳了吗的规模吗？”木老想了想，自己手里只有这东西。还值得东家上心。
“用膳了吗在你手里，我放心得很。我是想调一批到望春阁来。”金玉碗犹豫了一会儿，对上木老疑惑的目光。
“望春阁的人手还够，东家怎么想起添人了？”
“不是添人，是换人。”金玉碗敲着桌子，“如今望春阁亦趋稳定，店里的跑腿儿确实够用，但毕竟是从楚家借过来的，既然是借，得有还才行。”
木老一下便明白过来：“东家说的对。”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心里却明镜儿似的。
店里除了他们几个人是本家，其他跑腿都是从楚家借过来的，卖身契还在楚家的手里，自然算不得自己人。
看楚公子那模样，楚家似乎有大动，他们这些人想必也是心里慌慌的，自然应当放他们回去，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再决定去留。
“东家放心，若是您需要，我这儿人手多的是，都是知根知底的人。”递给金玉碗一个放心的眼神，木老坚定地说道。
“那就行，你去将林二叫过来，我同他说说此事。”有他的话在，金玉碗就放心多了。
“那我一会儿就去给您找人。”木老应了一声，忙退了下去。
没过多一会儿，林二就匆匆跑了过来，见到金玉碗笑道：“金老板，您找我呀。”
“坐吧，别这么拘谨。”见他站在那儿，金玉碗努了努嘴，示意他坐在后面的条凳上。
“唉，好。”林二应了一声，乖乖地坐在凳子上。
“望春阁还没开店的时候，你就在这儿了，说起来你对这望春阁的贡献，可比我要大多了。”金玉碗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夸得林二脸红不已。
他忙摆手谦虚道：“您别这么说，我也就只能做做粗活，这大事还得您自个儿来。”
“你那聪明是别人学不来的，这么聪明的人做个跑腿的，倒是着实委屈了。”金玉碗话锋一转，听得林二云里雾里。
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金玉碗继续道：“从明儿开始，你就跟在韩江的身边，学学怎么打理店里。”
“啊？”虽然前面听的不大明白，可林二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你想让我接韩掌柜的手？”
金玉碗摇了摇头，笑道：“我是想让你接楚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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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拉住金玉碗：“东家，此事还要从长计议，若是贸然前去，让何大夫心生反感，岂不不好吗？”
“也是我心急了。”意识到自己确实操之过急，金玉碗收回迈出去的腿，“一会儿我去买些糕点，送去万珍堂。再带上些银两，分别送给万掌柜和何大夫，双管齐下，我就不信他能不同意。”
无论何大夫同不同意，此事她都做定了。
人命关天！要是何大夫真的不答应自己，那她就让老五将何大夫绑过来！
过足了嘴瘾后，金玉碗又坐回到床上，倚着桌子，让木老去买糕点。
木老关门前，金玉碗高声喊了一句：“记得不要品胜轩的糕点！白送我我都不要！”
她差点就将这件事给忘了，也不知前去楚家传话的林二回来没有。
思索间，林二就敲响了门，听见声音金玉碗坐直了身子，轻咳一声道：“进来。”
然而敲门的是林二，可进来的却并非是他，而是楚不言。
“楚公子怎么亲自过来了？”见到他，金玉碗一阵好奇，拍了拍桌子的另一边，示意他坐下。
“我都听林二说了。”楚不言将身上的大氅褪去，林二顺手接过去，挂在了屏风边的衣架上，接着乖巧的离开雅间。
见着这一幕，金玉碗心底生了些嫌隙。
许久没同楚家接触，她倒是忘了林二曾是楚家的人。
不仅林二，望春阁的许多伙计都是从楚家借过来的。用着倒是顺手，只是……
金玉碗收回视线，给楚不言倒了杯热茶，将茶壶往回放了放，不至于冲着他。
“说了也好，省得我再同你费口舌。”金玉碗推了推茶盏，“事儿我已经告诉你了，你打算怎么做？”
这倒把楚不言问住了，他匆匆赶过来，还没想过要如何处置品胜轩的人。
见他不说话，金玉碗便知道他还没有想好，挑着眉头道：“既然你没想好，我就先说说我的想法，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也别放在心上。”
楚不言递给她一个开口的眼神，金玉碗便放下茶盏，幽幽说道：“品胜轩的点心价格应当是你们统一定下的，对吧？”
“没错，不只品胜轩，其他店铺也是如此。”楚不言点头肯定。
“那除了点心的价格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费用？”
金玉碗此话意有所指，楚不言当然明白，一口否认：“没有除了点心之外，绝不会再多收其他任何的费用。”
“那你就要查一查，楚家的店里是否有两个账本。”金玉碗说得极其肯定，楚不言就是想怀疑也有些犹豫。
良久他才慢慢地重复金玉碗的话：“两个账本？你是说他们在做假账？”
“未必不可能。”金玉碗挑眉凛然道。
“可楚家那上百名的账房先生总不该是吃素的吧？若真的做假账，难道连他们也看不出来？”楚不言从未怀疑过楚家那些人。
可以说没有他们就没有楚家的今天，他们又怎么会对楚家下手呢？
听到这话，金玉碗无奈地摇摇头：“楚公子，我知道你是在楚家长大，那些人同你来说感情匪浅，但于我而言只是陌生人，我所要做的，只是说出我观察得到的结论。至于他们是靠楚家吃饭还是不靠楚家吃饭，那都与我无关。”
这也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
只是面对楚不言，她不愿说出这种话来。
“我回去再想想吧。”一时之间，楚不言还难以接受这个结论，哪怕事实已经如此明显。
“若是楚公子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能帮的一定会帮。”这番话金玉碗说得真心实意。
楚家不缺钱，缺的只是旁观者的提醒，金玉碗愿意做这个旁观者。
她这一番话说得楚不言连闲聊的心都没了，拿起大氅往回走。
此时正是店里冷清的时候，木老闲来无事便往雅间走，瞧见楚不言离开，打了个招呼，目送他远去。
敲开门，木老侧身进去问道：“我看楚公子面色匆忙，是不是楚家出事儿了？”
楚家曾经帮过他们大忙，木老心里还记着呢。
“事情可大可小，且看他们怎么处理了。”这只剩下她和木老，金玉碗便散漫了起来，斜斜地撑着脑袋，“木老，你那儿可有能用得上的人？”
“东家准备扩大用膳了吗的规模吗？”木老想了想，自己手里只有这东西。还值得东家上心。
“用膳了吗在你手里，我放心得很。我是想调一批到望春阁来。”金玉碗犹豫了一会儿，对上木老疑惑的目光。
“望春阁的人手还够，东家怎么想起添人了？”
“不是添人，是换人。”金玉碗敲着桌子，“如今望春阁亦趋稳定，店里的跑腿儿确实够用，但毕竟是从楚家借过来的，既然是借，得有还才行。”
木老一下便明白过来：“东家说的对。”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心里却明镜儿似的。
店里除了他们几个人是本家，其他跑腿都是从楚家借过来的，卖身契还在楚家的手里，自然算不得自己人。
看楚公子那模样，楚家似乎有大动，他们这些人想必也是心里慌慌的，自然应当放他们回去，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再决定去留。
“东家放心，若是您需要，我这儿人手多的是，都是知根知底的人。”递给金玉碗一个放心的眼神，木老坚定地说道。
“那就行，你去将林二叫过来，我同他说说此事。”有他的话在，金玉碗就放心多了。
“那我一会儿就去给您找人。”木老应了一声，忙退了下去。
没过多一会儿，林二就匆匆跑了过来，见到金玉碗笑道：“金老板，您找我呀。”
“坐吧，别这么拘谨。”见他站在那儿，金玉碗努了努嘴，示意他坐在后面的条凳上。
“唉，好。”林二应了一声，乖乖地坐在凳子上。
“望春阁还没开店的时候，你就在这儿了，说起来你对这望春阁的贡献，可比我要大多了。”金玉碗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夸得林二脸红不已。
他忙摆手谦虚道：“您别这么说，我也就只能做做粗活，这大事还得您自个儿来。”
“你那聪明是别人学不来的，这么聪明的人做个跑腿的，倒是着实委屈了。”金玉碗话锋一转，听得林二云里雾里。
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金玉碗继续道：“从明儿开始，你就跟在韩江的身边，学学怎么打理店里。”
“啊？”虽然前面听的不大明白，可林二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你想让我接韩掌柜的手？”
金玉碗摇了摇头，笑道：“我是想让你接楚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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