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鬼门关走一遭
金姜氏赶忙往门外跑去，正好撞上了赶过来的金玉碗和顾亦轩。
她像是看见了救星似的，抓着金玉碗的手：“老丫头，快！快去找孟大夫！你赵嫂子快撑不住了。”
金姜氏眼眶通红，两手沾满了血迹，全部沾染在了金玉碗的桃粉色褙子上。
“孟囡不是稳婆，这事儿她也没有经验。”金玉碗还算镇定，转头对顾亦轩道，“相公，你快回去问问李婶儿，让她帮忙找个稳婆过来，我在这先看着一会儿。”
“我这就去，赵大哥随我来。”顾亦轩没有多说，看见墙角紧张的赵猛，招呼了一声，转身上马车，赵猛慌忙跟上去。
老丫头来了，金姜氏就什么都听她的，瞬间安心了许多。
“娘，你赶紧去洗洗手，多烧点热水，我进去看看。”金玉碗交代了两句，赶忙去厨房打水洗手，清洁了一下才冲进房间。
“啊——娘！我……我撑不住了……”赵嫂子满脸都是汗水，头发丝黏腻的贴在脸上，脸色惨白没有丝毫血色。
赵婶子握着她的手，加油鼓劲儿：“你再撑撑！我让你金婶儿去找孟大夫了，等孟大夫来了，咱就好了！乖儿，你少说话，咱们忍一忍啊！”
听着赵婶子带着哭腔的声音，金玉碗一阵酸涩。
她突然想起口袋里还装了些晒干的药材，里面就有山参片儿，赶忙拿出来递给了赵婶子：“婶子，你快去用这参片煮俩碗汤，这儿交给我。”
“老丫头，你得救救她呀！你得救救她！”赵婶子抹着眼泪，拿着她递过来的药材就冲了出去。
赵嫂子如今已经没了力气，只能抬眼看着金玉碗，眼中露出了祈求的目光。
“嫂子你别怕，有我在呢！”金玉碗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生怕她晕了过去，便将参片掰了一块塞在她的嘴里，“这是我从慈济堂买来的人参，有它在，你不会有事的！”
听了她的话，赵嫂子含着参片，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乎真的恢复了力气，渐渐的松开了金玉碗的手。
金玉碗趁机检查了她的宫口，见已经开了两指，只怕还没等孩子出生，赵嫂子的身体就撑不住了。
她并非专业的产科医生，接生的事儿她做不来，只能想办法给赵嫂子补充体力。
过了好一会儿，赵婶和金姜氏都赶了过来，金玉碗吩咐道：“娘，您到外面等着，一会儿稳婆来了，您让她用热水洗洗手再进来。”
里面的人一多，赵嫂子呼吸的地方都没有。
她接过赵婶儿手里的汤药，微微扶着赵嫂子，让她灌了下去：“喝了这参汤，等稳婆来了，咱们就有力气了！”
顾亦轩也没让她失望，过了一会儿马车的车轮声音就从门外传来。顾亦轩带着稳婆慌忙地下车，赵猛也从马车上跳下来。
他慌忙要冲到屋里，被稳婆拦了下来：“这女人生孩子，哪有男人进去的道理？”
“就让他进来吧，男人有什么见不得的！这血光之灾女人都受得，男人受不得吗？”金玉碗听见稳婆的声音，高声嚷嚷道。
稳婆没了办法，这才让他跟进来。
赵猛一进来，金玉碗就让了位置，把赵嫂子交到了他的怀里，自个儿跟在稳婆的身边打下手。
“娘，快带我去打点热水，孩子冒头了！”金玉碗满手是血，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小心的将房门关上，催促着金姜氏道。
母女俩赶紧去打热水，顾亦轩站在一旁，不知不觉的提心吊胆看着碗儿忙前忙后。
他原本幻想着，他和碗儿会儿女绕膝，尽享天伦。可如今看见赵嫂子生孩子，顾亦轩突然就害怕地退缩了。
赵嫂子日夜操劳干农活，身体不知道比碗儿强健多少，若是碗儿日后也要经历这样的痛苦，她……她怕是受不住。
想到日后躺在里面的会是金玉碗，顾亦轩紧张的打了个激灵，吓得赶紧回神，看见金玉碗从房间里出来忙碌着，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出来了！出来了！是个带把的！恭喜赵婶儿！恭喜大猛！”
稳婆欣喜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顾亦轩恍然回神，激动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金玉碗给稳婆掏了喜钱，又问了了如何坐月子才将她送走。
看着赵大哥和赵嫂子抱着孩子笑的不行，金玉碗也乐呵的笑道：“我这可是赶巧了，这大胖小子刚一睁眼瞧的就是我。”
“是啊，日后啊，你也能生个大胖小子！”喝了两碗人参汤，赵嫂子才终于恢复了几分血色，“那人参你买了多少钱？赶明儿啊，我给你包过去！”
“哪儿能有多少钱，又不是一大根人参，不过两片，还不够你嚼两下的呢！”金玉碗挥挥手，把这话题带了过去。
“最近天还不算太暖和，进出都将门关上，可别受了风。等过个四五天，赵嫂子身体恢复了些，再把窗户开个缝透透气儿……”金玉碗叮嘱着需要注意的事项，没有瞧见窗外站了个人。
赵猛一下就看见了窗外的人影，等她说完，赶紧笑道：“这我们都记下了，老丫头还是赶紧出去吧。我瞧着顾二公子在外面，怕是等不及了。”
金玉碗这才惊讶的转身，说了两句吉利话，红着脸出去了。
“怎么没去马车上坐着？这儿风大，你着凉了怎么办？”金玉碗就着热水将手洗了干净，可身上还是一股血腥味儿，站得离顾亦轩远远的。
“我和他说了，他不听。”金姜氏一边说教，一边又不禁笑了出来。
知道女婿在乎老丫头，她就满意了。
“老丫头，我就不留你了，你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好好洗上一遍。”金姜氏见顾亦轩神情严肃，开口催促他们回去。
金玉碗把剩下的药材拿给她，一一交代了药性和用量，才坐上马车回了顾家。
回到顾家，若晴见金玉碗浑身血腥味吓了一跳，得知真相，赶紧打水给她清洗。
洗了个热腾腾的澡，金玉碗浑身舒爽，随意的将头发挽起，等着若晴给自个儿擦干。
“我来吧。”顾亦轩突然从若晴手中接过了这事儿，若晴赶忙笑嘻嘻地退了出去。
这小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自个儿的担心是多余了！
“我怎么觉得你情绪不高？”金玉碗瞧着镜子里站在自个儿身后的男人，挑了起了眉头问道。
“没有，我是在想，今后，你也会十月怀胎，也会像赵嫂子那样吗？”
“当然会了，女人只要是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是要拿命去拼的事儿。”金玉碗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耐心的和他讲述女人为什么会如此痛苦。
说了许久都没见顾亦轩回应，她才蓦然抬头看着镜子里的男人。
只见顾亦轩眉头紧锁，犹豫着道：“那咱们就不要孩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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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看见了救星似的，抓着金玉碗的手：“老丫头，快！快去找孟大夫！你赵嫂子快撑不住了。”
金姜氏眼眶通红，两手沾满了血迹，全部沾染在了金玉碗的桃粉色褙子上。
“孟囡不是稳婆，这事儿她也没有经验。”金玉碗还算镇定，转头对顾亦轩道，“相公，你快回去问问李婶儿，让她帮忙找个稳婆过来，我在这先看着一会儿。”
“我这就去，赵大哥随我来。”顾亦轩没有多说，看见墙角紧张的赵猛，招呼了一声，转身上马车，赵猛慌忙跟上去。
老丫头来了，金姜氏就什么都听她的，瞬间安心了许多。
“娘，你赶紧去洗洗手，多烧点热水，我进去看看。”金玉碗交代了两句，赶忙去厨房打水洗手，清洁了一下才冲进房间。
“啊——娘！我……我撑不住了……”赵嫂子满脸都是汗水，头发丝黏腻的贴在脸上，脸色惨白没有丝毫血色。
赵婶子握着她的手，加油鼓劲儿：“你再撑撑！我让你金婶儿去找孟大夫了，等孟大夫来了，咱就好了！乖儿，你少说话，咱们忍一忍啊！”
听着赵婶子带着哭腔的声音，金玉碗一阵酸涩。
她突然想起口袋里还装了些晒干的药材，里面就有山参片儿，赶忙拿出来递给了赵婶子：“婶子，你快去用这参片煮俩碗汤，这儿交给我。”
“老丫头，你得救救她呀！你得救救她！”赵婶子抹着眼泪，拿着她递过来的药材就冲了出去。
赵嫂子如今已经没了力气，只能抬眼看着金玉碗，眼中露出了祈求的目光。
“嫂子你别怕，有我在呢！”金玉碗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生怕她晕了过去，便将参片掰了一块塞在她的嘴里，“这是我从慈济堂买来的人参，有它在，你不会有事的！”
听了她的话，赵嫂子含着参片，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乎真的恢复了力气，渐渐的松开了金玉碗的手。
金玉碗趁机检查了她的宫口，见已经开了两指，只怕还没等孩子出生，赵嫂子的身体就撑不住了。
她并非专业的产科医生，接生的事儿她做不来，只能想办法给赵嫂子补充体力。
过了好一会儿，赵婶和金姜氏都赶了过来，金玉碗吩咐道：“娘，您到外面等着，一会儿稳婆来了，您让她用热水洗洗手再进来。”
里面的人一多，赵嫂子呼吸的地方都没有。
她接过赵婶儿手里的汤药，微微扶着赵嫂子，让她灌了下去：“喝了这参汤，等稳婆来了，咱们就有力气了！”
顾亦轩也没让她失望，过了一会儿马车的车轮声音就从门外传来。顾亦轩带着稳婆慌忙地下车，赵猛也从马车上跳下来。
他慌忙要冲到屋里，被稳婆拦了下来：“这女人生孩子，哪有男人进去的道理？”
“就让他进来吧，男人有什么见不得的！这血光之灾女人都受得，男人受不得吗？”金玉碗听见稳婆的声音，高声嚷嚷道。
稳婆没了办法，这才让他跟进来。
赵猛一进来，金玉碗就让了位置，把赵嫂子交到了他的怀里，自个儿跟在稳婆的身边打下手。
“娘，快带我去打点热水，孩子冒头了！”金玉碗满手是血，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小心的将房门关上，催促着金姜氏道。
母女俩赶紧去打热水，顾亦轩站在一旁，不知不觉的提心吊胆看着碗儿忙前忙后。
他原本幻想着，他和碗儿会儿女绕膝，尽享天伦。可如今看见赵嫂子生孩子，顾亦轩突然就害怕地退缩了。
赵嫂子日夜操劳干农活，身体不知道比碗儿强健多少，若是碗儿日后也要经历这样的痛苦，她……她怕是受不住。
想到日后躺在里面的会是金玉碗，顾亦轩紧张的打了个激灵，吓得赶紧回神，看见金玉碗从房间里出来忙碌着，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出来了！出来了！是个带把的！恭喜赵婶儿！恭喜大猛！”
稳婆欣喜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顾亦轩恍然回神，激动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金玉碗给稳婆掏了喜钱，又问了了如何坐月子才将她送走。
看着赵大哥和赵嫂子抱着孩子笑的不行，金玉碗也乐呵的笑道：“我这可是赶巧了，这大胖小子刚一睁眼瞧的就是我。”
“是啊，日后啊，你也能生个大胖小子！”喝了两碗人参汤，赵嫂子才终于恢复了几分血色，“那人参你买了多少钱？赶明儿啊，我给你包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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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猛一下就看见了窗外的人影，等她说完，赶紧笑道：“这我们都记下了，老丫头还是赶紧出去吧。我瞧着顾二公子在外面，怕是等不及了。”
金玉碗这才惊讶的转身，说了两句吉利话，红着脸出去了。
“怎么没去马车上坐着？这儿风大，你着凉了怎么办？”金玉碗就着热水将手洗了干净，可身上还是一股血腥味儿，站得离顾亦轩远远的。
“我和他说了，他不听。”金姜氏一边说教，一边又不禁笑了出来。
知道女婿在乎老丫头，她就满意了。
“老丫头，我就不留你了，你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好好洗上一遍。”金姜氏见顾亦轩神情严肃，开口催促他们回去。
金玉碗把剩下的药材拿给她，一一交代了药性和用量，才坐上马车回了顾家。
回到顾家，若晴见金玉碗浑身血腥味吓了一跳，得知真相，赶紧打水给她清洗。
洗了个热腾腾的澡，金玉碗浑身舒爽，随意的将头发挽起，等着若晴给自个儿擦干。
“我来吧。”顾亦轩突然从若晴手中接过了这事儿，若晴赶忙笑嘻嘻地退了出去。
这小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自个儿的担心是多余了！
“我怎么觉得你情绪不高？”金玉碗瞧着镜子里站在自个儿身后的男人，挑了起了眉头问道。
“没有，我是在想，今后，你也会十月怀胎，也会像赵嫂子那样吗？”
“当然会了，女人只要是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是要拿命去拼的事儿。”金玉碗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耐心的和他讲述女人为什么会如此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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