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上街卖艺
“二少奶奶，您吓死我了！”若晴吓得从床上跳开，拍着胸脯，大口地喘着气。
看她这副模样，金玉碗忍不住咧嘴哈哈大笑，但嘴唇干涩，差点裂开。
“给我倒杯水来。”金玉碗艰难地爬了起来，若晴给她在身后垫了个垫子，才去给她倒水。
“二少奶奶，您可要注意身体啊。昨天把二少爷吓得不轻，一刻没停地跑去了镇子上把朱大夫请过来的。”若晴添油加醋地说道。
事情的真相如何，她也不知道，但在二少奶奶面前夸二少爷，准是没错的。
“他去请大夫了？”不过好在是朱大夫，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只是万一被别人看见，那就尴尬了。
“去了，二少爷可着急了，直到朱大夫说只是普通风寒才放心。”若晴如实回答，还不忘给顾亦轩说好话，“二少爷肯定也是抱着您睡了一夜，就像上次一样。”
这话让金玉碗哭笑不得，“可不一样，他上次的风寒是内热外冷，我是内冷外热，差别可大着呢。”
“反正就是守了您一夜！”若晴被她的话说得头晕脑胀，赶紧下了结论道。
“那他现在在哪儿？”金玉碗喝了水，身子也恢复了一点力气，准备下床去找顾亦轩。
“我也不知道，早上二少爷交代了一下，就匆匆出门了，我听门童说，他是跟着别人的牛车去镇子上的，不晓得在做什么。”若晴回想着自己知道的事情，开口道。
“去了镇子上？他去镇子上做什么？”金玉碗惊愕地看着她，再一想昨天今天顾亦轩的反应，总觉得不对劲，“我去镇子上看看他。”
“二少奶奶，我和您一块去。”若晴见她下床，赶紧替她换上衣服，和梅鹤轩的交代了一声，驾着马车去了镇子上。
花朝节虽然过了，但冬雪初融，春意初生，街上的人反而多了起来。
顾亦轩从药膳庄的后远里找了个小桌子，远远地摆在了文房四宝墨砚轩的店门口，右手边就是各种卖首饰玩具的摊子，他倒是显得扎眼又奇特。
小桌子上摆放着笔墨纸砚，还有几幅画好的工笔花鸟图，形象生动，意味横生，引起不少文人墨客驻足观看。
加上顾亦轩生得明眸秀眉，颜如舜华，长发飘垂，清冷孤绝，路过他摊子的姑娘们总忍不住多瞧上两眼。
也有壮着胆子的，上前与他搭话，让他帮自己画上一幅，价格还算公道，渐渐的，围在他身边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虽然人多，但动静倒是很小，都在屏气凝神，瞧他提笔作画，每一笔都仿佛给画注入了神韵，他笔下的花鸟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正当大家伙儿都暗中叫好的时候，一个冰肌玉骨仪态超卓的姑娘硬生生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眉目清秀，隐隐有水光流转。
“二公子，你怎么在这儿摆摊作画了？”姑娘咬着粉嫩的娇唇，一脸难以置信又心疼地看着顾亦轩，一句话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哗然。
这书生佳人的故事大家谁不喜欢看？正巧这儿来了个现成的，可更得看好戏了。
似乎是为了给他们提供表现的空间，大家纷纷往外退，扩大了圈子，让远处的观众也能看上两眼。
顾亦轩听到了声音，立刻就停住了画笔，抬头看清楚了来人后，又收敛起视线，没有多余的神色，面无表情道：“原来是颜小姐，老师没有派人陪你一同吗？”
见他不回答自己的话，颜姝玉脸色一怔，回答道：“我是来给爹爹买砚台的，只一会儿功夫就回去了，便没有让人跟过来。倒是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娘子生病了，我出来替人作画，赚些银子替她买药。”这话半真半假。
金玉碗当然不在乎钱的事情，但顾亦轩还是不想让她因为心疼钱而不看大夫。
其实颜姝玉一声二公子，也已经有人认出来顾亦轩就是药膳庄的掌柜了，不禁议论纷纷。
“怪不得药膳庄今儿不开门，原来是掌柜夫人病了。”
“这掌柜的也是个好人，为了夫人也不在乎身段，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
周围人越是议论，颜姝玉的脸色就越难看。
上一次见到顾亦轩和金玉碗手牵手从吴府出来，她就跟在爹爹身后，顾亦轩还和他们笑着打了招呼，他分明就有注意到自己。
那个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才让二公子娶了她，两人怎么可能这么恩爱？
颜姝玉根本不相信顾亦轩是为了给金玉碗治病才出来作画卖钱的，她倒是觉得，肯定是那个女人和二公子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才把他逼出来了。
“以顾家的家底，又何须你出来作画？我看分明是她故意刁难你。”颜姝玉微抿丹唇，一双如水眼眸不时地关注着顾亦轩的神情。
他沉声作画，没有回答颜姝玉的话，仿佛是默认了似的。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颜姝玉的身上，她已经面红耳赤，而顾亦轩也终于把画笔放下，一幅明朗的牡丹蛱蝶图在画纸上铺就，周围的人无不啧啧赞叹。
顾亦轩把画晾干，小心地卷起来，交给了客人，借着才恍然大悟似的看着颜姝玉道：“方才颜小姐说了什么？顾某专心作画，未能听清楚。”
这会儿再让颜姝玉说出那种话，她又何来的勇气？但她可以换个说法。
颜姝玉眼眸微闪，看着他道：“二公子清风朗月，博学多识，理应在家中研究学问，尊夫人连这种事情都不了解，当真是为妻不贤，应当休了她才是！”
她自认自己说得没错，可周围人的反对声却越来越高：“这是那户人家的大小姐？看着也是有钱的，没过过苦日子。这柴米油盐哪一样不要钱，她说得轻巧，真是！”
嗤笑的声音越来越多，颜姝玉听得脸颊通红。
“颜小姐待字闺中，当然不知成家后的生活，这是颜小姐之幸。”顾亦轩帮她化解了尴尬，颜姝玉身后的声音才慢慢小了下去。
“难道二公子就要这样过一辈子吗？父亲说二公子的才学当世罕见，若是科考必能高中，二公子为何要囿于钱财？”颜姝玉惋惜地看着他，眼中带着明显的崇拜。
看来摊子是摆不下去了，顾亦轩冷静地收拾桌上的东西，慢悠悠回答道：“承蒙颜小姐抬爱，顾某胸无大志，谢过先生赞赏，可惜要让你们失望了。”
他眼眸灰暗无光，颜姝玉似乎看到了希望，赶紧道：“这不是你心甘情愿的，对不对？那金玉碗俗不可耐，又是金，又是玉，定然是她逼你的，是不是？”
没等顾亦轩开口，人群中一道温和的声音就突然传来：“颜小姐此话，当真是误会了这么好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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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这副模样，金玉碗忍不住咧嘴哈哈大笑，但嘴唇干涩，差点裂开。
“给我倒杯水来。”金玉碗艰难地爬了起来，若晴给她在身后垫了个垫子，才去给她倒水。
“二少奶奶，您可要注意身体啊。昨天把二少爷吓得不轻，一刻没停地跑去了镇子上把朱大夫请过来的。”若晴添油加醋地说道。
事情的真相如何，她也不知道，但在二少奶奶面前夸二少爷，准是没错的。
“他去请大夫了？”不过好在是朱大夫，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只是万一被别人看见，那就尴尬了。
“去了，二少爷可着急了，直到朱大夫说只是普通风寒才放心。”若晴如实回答，还不忘给顾亦轩说好话，“二少爷肯定也是抱着您睡了一夜，就像上次一样。”
这话让金玉碗哭笑不得，“可不一样，他上次的风寒是内热外冷，我是内冷外热，差别可大着呢。”
“反正就是守了您一夜！”若晴被她的话说得头晕脑胀，赶紧下了结论道。
“那他现在在哪儿？”金玉碗喝了水，身子也恢复了一点力气，准备下床去找顾亦轩。
“我也不知道，早上二少爷交代了一下，就匆匆出门了，我听门童说，他是跟着别人的牛车去镇子上的，不晓得在做什么。”若晴回想着自己知道的事情，开口道。
“去了镇子上？他去镇子上做什么？”金玉碗惊愕地看着她，再一想昨天今天顾亦轩的反应，总觉得不对劲，“我去镇子上看看他。”
“二少奶奶，我和您一块去。”若晴见她下床，赶紧替她换上衣服，和梅鹤轩的交代了一声，驾着马车去了镇子上。
花朝节虽然过了，但冬雪初融，春意初生，街上的人反而多了起来。
顾亦轩从药膳庄的后远里找了个小桌子，远远地摆在了文房四宝墨砚轩的店门口，右手边就是各种卖首饰玩具的摊子，他倒是显得扎眼又奇特。
小桌子上摆放着笔墨纸砚，还有几幅画好的工笔花鸟图，形象生动，意味横生，引起不少文人墨客驻足观看。
加上顾亦轩生得明眸秀眉，颜如舜华，长发飘垂，清冷孤绝，路过他摊子的姑娘们总忍不住多瞧上两眼。
也有壮着胆子的，上前与他搭话，让他帮自己画上一幅，价格还算公道，渐渐的，围在他身边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虽然人多，但动静倒是很小，都在屏气凝神，瞧他提笔作画，每一笔都仿佛给画注入了神韵，他笔下的花鸟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正当大家伙儿都暗中叫好的时候，一个冰肌玉骨仪态超卓的姑娘硬生生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眉目清秀，隐隐有水光流转。
“二公子，你怎么在这儿摆摊作画了？”姑娘咬着粉嫩的娇唇，一脸难以置信又心疼地看着顾亦轩，一句话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哗然。
这书生佳人的故事大家谁不喜欢看？正巧这儿来了个现成的，可更得看好戏了。
似乎是为了给他们提供表现的空间，大家纷纷往外退，扩大了圈子，让远处的观众也能看上两眼。
顾亦轩听到了声音，立刻就停住了画笔，抬头看清楚了来人后，又收敛起视线，没有多余的神色，面无表情道：“原来是颜小姐，老师没有派人陪你一同吗？”
见他不回答自己的话，颜姝玉脸色一怔，回答道：“我是来给爹爹买砚台的，只一会儿功夫就回去了，便没有让人跟过来。倒是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娘子生病了，我出来替人作画，赚些银子替她买药。”这话半真半假。
金玉碗当然不在乎钱的事情，但顾亦轩还是不想让她因为心疼钱而不看大夫。
其实颜姝玉一声二公子，也已经有人认出来顾亦轩就是药膳庄的掌柜了，不禁议论纷纷。
“怪不得药膳庄今儿不开门，原来是掌柜夫人病了。”
“这掌柜的也是个好人，为了夫人也不在乎身段，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
周围人越是议论，颜姝玉的脸色就越难看。
上一次见到顾亦轩和金玉碗手牵手从吴府出来，她就跟在爹爹身后，顾亦轩还和他们笑着打了招呼，他分明就有注意到自己。
那个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才让二公子娶了她，两人怎么可能这么恩爱？
颜姝玉根本不相信顾亦轩是为了给金玉碗治病才出来作画卖钱的，她倒是觉得，肯定是那个女人和二公子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才把他逼出来了。
“以顾家的家底，又何须你出来作画？我看分明是她故意刁难你。”颜姝玉微抿丹唇，一双如水眼眸不时地关注着顾亦轩的神情。
他沉声作画，没有回答颜姝玉的话，仿佛是默认了似的。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颜姝玉的身上，她已经面红耳赤，而顾亦轩也终于把画笔放下，一幅明朗的牡丹蛱蝶图在画纸上铺就，周围的人无不啧啧赞叹。
顾亦轩把画晾干，小心地卷起来，交给了客人，借着才恍然大悟似的看着颜姝玉道：“方才颜小姐说了什么？顾某专心作画，未能听清楚。”
这会儿再让颜姝玉说出那种话，她又何来的勇气？但她可以换个说法。
颜姝玉眼眸微闪，看着他道：“二公子清风朗月，博学多识，理应在家中研究学问，尊夫人连这种事情都不了解，当真是为妻不贤，应当休了她才是！”
她自认自己说得没错，可周围人的反对声却越来越高：“这是那户人家的大小姐？看着也是有钱的，没过过苦日子。这柴米油盐哪一样不要钱，她说得轻巧，真是！”
嗤笑的声音越来越多，颜姝玉听得脸颊通红。
“颜小姐待字闺中，当然不知成家后的生活，这是颜小姐之幸。”顾亦轩帮她化解了尴尬，颜姝玉身后的声音才慢慢小了下去。
“难道二公子就要这样过一辈子吗？父亲说二公子的才学当世罕见，若是科考必能高中，二公子为何要囿于钱财？”颜姝玉惋惜地看着他，眼中带着明显的崇拜。
看来摊子是摆不下去了，顾亦轩冷静地收拾桌上的东西，慢悠悠回答道：“承蒙颜小姐抬爱，顾某胸无大志，谢过先生赞赏，可惜要让你们失望了。”
他眼眸灰暗无光，颜姝玉似乎看到了希望，赶紧道：“这不是你心甘情愿的，对不对？那金玉碗俗不可耐，又是金，又是玉，定然是她逼你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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