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那你就去死吧
醒来的是季爷爷，那双浑浊苍老的眼睛没有半点平日里的戏谑跟糊涂，漆黑平静的眼神竟是看得季岳林不敢对视，匆忙地别开视线。
“爸。”
“你个孽障，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你不想活了！”
季爷爷现在哪能不清楚，什么狗屁请罪，这人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居然提前买通人在饭菜里下药，简单吃了几口就晕倒，足以看出来那药分量多重。
又是指责，季岳林气得声音大了好几度：
“你就知道怪我，你那宝贝孙子开枪打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骂他？哦，对了，你那时候眼睁睁看着喝茶嗑瓜子呢，我这个亲生儿子跟捡来的垃圾没区别，哪能让您瞧入眼。”
幽怨的语气令季爷爷眉头一皱，双手撑在皮椅两侧，失望地摇头：
“明明是你自己先犯错，你不反省也就罢了，还一味将过错推到君殇头上。是不是只能允许你伤人，不许别人反击？你以为自己是谁？”
季岳林眼眸闪了闪，攥紧拳头，面色沉沉地盯着无法抬起的双腿，冷声道：
“是我先杀他又如何，可他活的好好的，我却成了残废。凭什么，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今晚的夜很黑，窗外风声呼啸，车子刷刷而过，打破一片沉寂。
父子俩争吵，司机和大夫人保持沉默不掺和。
其实她心里觉得，季岳林应该收手，可男人压根不将她放在眼里，说什么他都不会听。
既然如此，她不会胡乱插嘴。
反而要利用这点时间，好好想个办法，给她自己和两个儿子谋一条活路。
季爷爷半躺在车子最后一排，唐笙趴在旁边还没醒。
他捂着胸口，似是有些难受，声音低了很多：
“我不知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被人骗得脑子不清楚。这么多年，你暗中对君殇，次次下死手。他呢，次次给你留活路。你那背后之人，就是发现这一点，所以肆无忌惮地利用你。你倒好，没半点脑子，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季岳林眼神轻颤，手也不自觉抖了一下，忽然，他抬头，略带嘲讽地开口：
“爸，别把你孙子想得那么好。他这是看你的面子才顾忌我，等你死了，我哪还有活路。”
“你！至少他在我活着的时候饶了你一条狗命，你呢，君殇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你就下得了狠手，我……我季飞鸿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季爷爷面露痛苦，捂着胸口深深吸两口气才瞪过去：
“蠢货，你仔细想想，那人打着跟你有共同敌人的名号，说是合作，实际上呢？他自己名利双收，家族强大，到头来，你除了成为一只丧家之犬，你还有什么？双赢才叫合作，你这叫蠢。”
事到如今，作为当事人，如何不明白自己吃了亏。
可是不管利用还是算计，季岳林的执念和心魔都在季君殇身上。
即便明白自己中了圈套，他深陷其中，脱不了身。
短暂的挣扎后，他朝季爷爷自嘲一笑：
“爸，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
做都做了，季君殇不会放过他的。目光落在唐笙身上，这一次，他绝对不会。
想到电话里的那些话，他心尖发颤，他是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但他不想生不如死，不想都落到如今境地了，死之前还要受折磨。
他不想再承受任何痛苦。
“子不教父之过，你走到今天，我也有责任。”
季爷爷缓缓放下手，整个人突然变得很平静，平静得令人说不出的慌张。
皱巴巴的老脸看不到痛苦，神色寡淡得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嘴唇微动：
“你把孙媳妇放了，我跟你走。这条老命，我也不打算继续留着，你想怎样就怎样。她还年轻，而且在我们家的恩怨里，她是绝对无辜的，你不能为难她。”
季岳林不为所动，父子对峙中，同样冷了脸：
“她以前或许无辜，但是嫁给君殇以后，她便不再无辜了。爸，你好生待着，我并不想对你怎样。等这一切了解，我会让你回去继续养老。你也别再劝我，事已至此，对与错我已经不在乎。自己选的这条路，我选都选了，哪怕死，我也要走完。”
“是么？那你就去死吧。”
空气忽然静止，前面人回头就看到一把黑漆漆的抢抵在了季岳林额头上。
唐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惊呼：
“爷爷。”
老人没看她，只是用手拍拍她肩膀，笑着安慰道：
“孩子别怕，爷爷不会让你有事的。跟君殇说一声，这辈子，是爷爷对不住他。爷爷是个自私的人，但爷爷这一生，最得意的……便是他。”
“爸！你……”
冰凉的枪口贴着额头，真真实实地堵住他的命脉。
季岳林震惊不已，你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
“我试过相信你，很多次。失望那么多次，你以为，我会什么都不准备？”
季爷爷扣下扳机，态度强硬地开口：
“我数三下，放笙儿下车。另外，让她自己挑一辆空车回去。”
大夫人本就不想再跟季君殇对着干，连忙点头劝：
“老公你收手吧，为了咱儿子，我们悄悄离开这。卖了股份还能剩一大笔钱，足够我们吃穿用度。”
“够了，”季岳林厉声喝止，眉心蹙着：
“妇人之仁，你能保证季君殇不对你儿子赶尽杀绝吗？杀了他，才是最保险的做法，我这是为你们好。”
光影交错，他这张脸翻滚着阴暗，直勾勾地盯着季爷爷，手指指向自己额头：
“想不到，爸竟然要杀我？行啊，你开枪啊。这女人是我最后的筹码，我不会放，死也不会。”
他倒也想看看，是自己老子狠，还是他狠。
手摸到坐垫下的东西，露出一抹诡异地笑：
“爸，我数到三，你若不开枪，就要进入我的地盘了。”
唐笙抬眸看过去，车子前方，俨然是一栋类似于城堡的建筑。
灯光照亮的地方，看上去并不华丽，土砖石瓦有些老旧。
季岳林，要把她关在这个地方吗？
正值愣神之间，唐笙听到了两记枪声，几乎同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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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你个孽障，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你不想活了！”
季爷爷现在哪能不清楚，什么狗屁请罪，这人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居然提前买通人在饭菜里下药，简单吃了几口就晕倒，足以看出来那药分量多重。
又是指责，季岳林气得声音大了好几度：
“你就知道怪我，你那宝贝孙子开枪打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骂他？哦，对了，你那时候眼睁睁看着喝茶嗑瓜子呢，我这个亲生儿子跟捡来的垃圾没区别，哪能让您瞧入眼。”
幽怨的语气令季爷爷眉头一皱，双手撑在皮椅两侧，失望地摇头：
“明明是你自己先犯错，你不反省也就罢了，还一味将过错推到君殇头上。是不是只能允许你伤人，不许别人反击？你以为自己是谁？”
季岳林眼眸闪了闪，攥紧拳头，面色沉沉地盯着无法抬起的双腿，冷声道：
“是我先杀他又如何，可他活的好好的，我却成了残废。凭什么，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今晚的夜很黑，窗外风声呼啸，车子刷刷而过，打破一片沉寂。
父子俩争吵，司机和大夫人保持沉默不掺和。
其实她心里觉得，季岳林应该收手，可男人压根不将她放在眼里，说什么他都不会听。
既然如此，她不会胡乱插嘴。
反而要利用这点时间，好好想个办法，给她自己和两个儿子谋一条活路。
季爷爷半躺在车子最后一排，唐笙趴在旁边还没醒。
他捂着胸口，似是有些难受，声音低了很多：
“我不知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被人骗得脑子不清楚。这么多年，你暗中对君殇，次次下死手。他呢，次次给你留活路。你那背后之人，就是发现这一点，所以肆无忌惮地利用你。你倒好，没半点脑子，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季岳林眼神轻颤，手也不自觉抖了一下，忽然，他抬头，略带嘲讽地开口：
“爸，别把你孙子想得那么好。他这是看你的面子才顾忌我，等你死了，我哪还有活路。”
“你！至少他在我活着的时候饶了你一条狗命，你呢，君殇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你就下得了狠手，我……我季飞鸿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季爷爷面露痛苦，捂着胸口深深吸两口气才瞪过去：
“蠢货，你仔细想想，那人打着跟你有共同敌人的名号，说是合作，实际上呢？他自己名利双收，家族强大，到头来，你除了成为一只丧家之犬，你还有什么？双赢才叫合作，你这叫蠢。”
事到如今，作为当事人，如何不明白自己吃了亏。
可是不管利用还是算计，季岳林的执念和心魔都在季君殇身上。
即便明白自己中了圈套，他深陷其中，脱不了身。
短暂的挣扎后，他朝季爷爷自嘲一笑：
“爸，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
做都做了，季君殇不会放过他的。目光落在唐笙身上，这一次，他绝对不会。
想到电话里的那些话，他心尖发颤，他是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但他不想生不如死，不想都落到如今境地了，死之前还要受折磨。
他不想再承受任何痛苦。
“子不教父之过，你走到今天，我也有责任。”
季爷爷缓缓放下手，整个人突然变得很平静，平静得令人说不出的慌张。
皱巴巴的老脸看不到痛苦，神色寡淡得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嘴唇微动：
“你把孙媳妇放了，我跟你走。这条老命，我也不打算继续留着，你想怎样就怎样。她还年轻，而且在我们家的恩怨里，她是绝对无辜的，你不能为难她。”
季岳林不为所动，父子对峙中，同样冷了脸：
“她以前或许无辜，但是嫁给君殇以后，她便不再无辜了。爸，你好生待着，我并不想对你怎样。等这一切了解，我会让你回去继续养老。你也别再劝我，事已至此，对与错我已经不在乎。自己选的这条路，我选都选了，哪怕死，我也要走完。”
“是么？那你就去死吧。”
空气忽然静止，前面人回头就看到一把黑漆漆的抢抵在了季岳林额头上。
唐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惊呼：
“爷爷。”
老人没看她，只是用手拍拍她肩膀，笑着安慰道：
“孩子别怕，爷爷不会让你有事的。跟君殇说一声，这辈子，是爷爷对不住他。爷爷是个自私的人，但爷爷这一生，最得意的……便是他。”
“爸！你……”
冰凉的枪口贴着额头，真真实实地堵住他的命脉。
季岳林震惊不已，你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
“我试过相信你，很多次。失望那么多次，你以为，我会什么都不准备？”
季爷爷扣下扳机，态度强硬地开口：
“我数三下，放笙儿下车。另外，让她自己挑一辆空车回去。”
大夫人本就不想再跟季君殇对着干，连忙点头劝：
“老公你收手吧，为了咱儿子，我们悄悄离开这。卖了股份还能剩一大笔钱，足够我们吃穿用度。”
“够了，”季岳林厉声喝止，眉心蹙着：
“妇人之仁，你能保证季君殇不对你儿子赶尽杀绝吗？杀了他，才是最保险的做法，我这是为你们好。”
光影交错，他这张脸翻滚着阴暗，直勾勾地盯着季爷爷，手指指向自己额头：
“想不到，爸竟然要杀我？行啊，你开枪啊。这女人是我最后的筹码，我不会放，死也不会。”
他倒也想看看，是自己老子狠，还是他狠。
手摸到坐垫下的东西，露出一抹诡异地笑：
“爸，我数到三，你若不开枪，就要进入我的地盘了。”
唐笙抬眸看过去，车子前方，俨然是一栋类似于城堡的建筑。
灯光照亮的地方，看上去并不华丽，土砖石瓦有些老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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