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这算吵架吗
宴清被秦来抱回室内。
他把她抱到沙发上，先关上室内窗户，才走过来，再仔细把她看了遍，确认她没有受伤后，问她：“想喝什么？”
没等她回答，他皱眉，“芒果布丁。”
“芒果布丁？”
“没什么。”
秦来摇头，“吃了没有，没吃，今晚定外卖吧，我给你热点牛奶。”
他站起来往一楼走。
宴清坐在沙发上，回想刚刚那道闪电，仍心有余悸。
它好像，差一点就劈到她了。
她那时说了什么话？
宴清揉了揉额角，记忆，慢慢从脑海里浮现出来。
“顾廷川之所以这么恨我，是因为我天生就是宴家大小姐吗？”
对，是这句话。
就因为她说了这句话，那道闪电差点打到她？
她突然觉得好笑，怎么想，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差点劈到她的那一下，真的是世界意志作怪吗？
听起来难以置信。
她不是没听说过，因为有相术师窥破天意，所以双目失明的故事。
如果那道闪电真代表世界的意志，就说明她随便说出的那句话，比她想象的还要重要。
顾廷川恨她，因为她生下来就是宴家大小姐。
顾廷川有个秘密，但这个秘密，他到死也不想让宴翎知道。
关系很好的兄妹数年未见，重逢后妹妹回家死去。
所有相关的信息在宴清脑海里拆分，融合，直到最后，全部指向一个地方。
难道……
宴清一下坐直身体。
秦来拿着杯子走过来，“我给你冲了热牛奶。”
宴清回过神接过，“谢谢。”
她喝了一口，唇角的笑弧边缘，立即多了两撇白胡子。
她下意识把“白胡子”舔进嘴里。
秦来目不转睛看着她，等她喝了好几口，伸出长臂，手腕不轻不重地搁在她腰边，虚揽着她，“有没有哪里难受？”
“没有啊。”宴清摸了摸腹部，“没事，一点儿事也没有。”
秦来垂下眼眸，捏住她的手在掌心把玩，声音淡淡的，“怎么上天台去了，外面正打雷呢。”
“心情不太好。”
“是宴会上遇见让你不开心的人了？”
提起宴会，宴清自然想起了韩沈芸。
她表情微黯，又喝了口牛奶，“也还好，姐让我过去帮她走个过场，我半小时就回来了。”
她神情上的变化，秦来尽收眼底，却并没说什么。
“阿深。”
“嗯？”
宴清犹豫了下，拇指摩挲着杯沿，抬眸看他，“那个在扶桑想撞我的女孩子，她之后怎么样了？”
秦来抿唇，捏着她手玩的指尖放慢了动作，漫不经心地说：“怎么想起来问她？”
他看了她一眼，她正盯着他，表情说不上好坏，视线直直地，想要望进人心里去。
他面色疏淡地道：“烧伤挺严重的，她家里带她去国外接受治疗，顺便移民了。”
继而勾起唇角，笑了笑，“有什么问题吗？”
宴清皱眉，“我听说，你烧了在白家那投保的十几幢大楼，白家因此破产了。”
秦来转过脸，从桌上的玻璃小碟里拿了两颗糖，一颗攥在手里，一颗剥了糖纸放进嘴里。
他一边的胳膊搭在身侧的沙发扶手上，笑着看她，“谁把这件事告诉你的？”
语气平常，神情放松。
一夜烧毁数十座大楼，把别人家搞到破产，对他而言，的确只是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宴清放下杯子，声音低下去，“看来这件事是真的。”
“是真的。”秦来痛快承认了，“再来一次，爷还是会把那些楼烧了，再搞垮白家。”
“他们伤害你之前，就应该掂量下，这么做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秦来吐了口气，眯起眼睛看头顶的暖黄色吊灯，“爷不后悔。”
宴清沉默片刻，把韩沈芸和她说的话，告诉他，“现在所有人都联合起来，想要对付你。”
秦来脸上没有丝毫慌张，甚至，还露出笑容，“是么？”
他漆黑的眸里闪烁着兴奋又不屑的光芒，“好啊，让他们来，一起来，我倒要看看这群乌合之众，能翻起什么浪花。”
宴清定定地看了他一会，说：“你还真是个疯子啊。”
“你别紧张。”秦来笑，“在烧楼之前，我已经把那些在里面的人遣出来了，没有一个人伤亡，只是楼毁了而已，其他什么事都没有。”
“所以，在大楼里工作的几千人一夜失业，也没什么是么？”宴清说：“我看了新闻的后续报道，很多人就这样失业了，正好那天还是月初发工资的时候，他们连工资都没拿到就被迫失业，连租金都付不起，都被房东赶出来了。”
“我……”
“秦来，你可以是个疯子，但是手手的父亲，不能是个疯子。”宴清的语气没有温度，“我不想她还没出生，就背上让数千人失业的罪恶感。”
她的手，不自觉抚上左腕的那串，姜归赠与她的佛珠。
秦来抿了抿唇，他在宴清凝重的表情中收了笑意，语气又轻又柔，像哄小孩一样，“茉茉，这不能怪我啊，要怪，就应该怪白家当初为什么要招惹你，他们差点让你和手手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只不过让他们破产，已经对他们足够仁慈了。”
“至于你说的那些失业的人。”
他拿出手机，“我打个电话，要白家出来负责这件事不就行了，他们哪怕钱还不上，也得给这些人安排工作，大不了，我做他们债主就是。”
他正要打电话，宴清的手机响起来。
是陆嘉明打过来的。
估计是刚刚她奇怪的话让他担心，他又打了通电话询问情况。
秦来捏着手机，看宴清接电话和陆嘉明说话，把手心里的糖，放回茶几上。
奇怪，明明刚吃了颗糖，舌根却苦得厉害。
“嘉明哥不是喜欢我徒弟么，怎么还天天给你打电话。”
待宴清和陆嘉明说完，秦来懒懒地靠在沙发边上问：“还这么晚打过来，是有什么事找你？”
“他帮我查点东西。”
秦来双臂环抱，指尖在胳膊上轻轻点着，“嗯”了声，“所以你上天台，也是有什么事要查吗，我当时在楼下，看你对天上在喊什么，你是和老天爷，在进行什么所谓的灵魂交流么？”
宴清想说什么，他摇头，笑道：“你不用告诉我，反正你也不会说实话，对吧。”
宴清一愣。
“我们家茉茉，真的是个好神秘的女人。”
手指向后梳了梳墨发，最后落在耳廓处上下摩挲，秦来若有所思地道：“那么漂亮，那么可爱，二十七岁前对家里经营一窍不通，二十七岁后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传媒公司的总裁，从前对霍骁爱得要死要活，后来说不爱就不爱，还能拿着马鞭在霍家人面前，把他鞭得遍体鳞伤，直接离婚走了。”
“你是唯一不怕我的人。”
秦来看着她，“你第一次让我感受到什么叫新鲜，刺激，和源源不断的未知感，你就像本书，怎么都翻不完。”
“然后我发现，你不光不怕我，你还不怕死。”
他直起脊背，俯身，向她靠过来，伸手抚摸她的侧颊，盯着她的眼睛看，“我知道，这段感情里，是我强求来的，不那么追你，就根本得不到你，我不奢望你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你一样那么多，可是……茉茉，你也不能让我觉得，你心里根本不在乎我。”
他声音里不止有茉莉香气，还有刚刚吃过的水果糖的甜甜味道。
漆黑的眼底没什么焦距，仿佛在透过‘宴清’的这层皮囊，在和真正的她对话。
宴清心底一震，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
秦来乖乖把手放腿上，鼓了鼓嘴，一脸委屈的样子。
“我在查和顾廷川有关的事情。”宴清稳了稳心神道：“他现在生死不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出来做些丧心病狂的事，陆嘉明在帮我查和顾廷川有关的人，但是现在一点进展也没有，所以我有点生气，想去天台上发泄情绪，哪想到雷打得那么严重。”
“这种事情，交给我不就行了。”秦来道，“你好好待家里不要出去，他就伤不到你。”
“婚礼我总是要出席的吧？”
“婚礼？”
秦来再次靠沙发上，轻松道：“我不可能让他出现，破坏我们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如果让你抓到顾廷川，你会对他做什么？”
“直接送去公安，至少判他个无期徒刑。”
秦来想了想，侧头看她，以开玩笑的口吻道：“你总不会觉得，我会杀了他吧？”
宴清差点把“那宴海航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问出口。
她强忍住冲动，喝完杯子里剩下的牛奶，“差不多四个多月前，我离开烟城，宴家破产的那两天，你把我妈接到小岛上去的，对吗？”
秦来点头，“嗯，怎么了？”
宴清说：“然后还去找了顾廷川，并且在他肩膀上来了一刀？”
秦来讶然，“这事你知道？是啊，他那时把你弄那么惨，我出手给了他一点教训而已。”
宴清握着杯子的手收紧，“除此以外，你还去了什么地方吗？”
秦来抬起眼睛看她。
她同样看过来。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一瞬过去，秦来说：“又有谁，跟你说了什么事吗？”
他伸了个懒腰，“诶？今天这里不太像家，有点像审讯室啊。”
随即对宴清一笑，“但这种角色扮演的感觉不错，你是狱警，我是犯人，挺好。”
“秦来。”
宴清此时全然没有和他开玩笑的心思，“如果你没做什么，又何必介意我问你？”
“我介意的不是你问我，而是你的样子，就像不相信我似地。”秦来声音淡淡的，笑容也消失了，“我能做什么，你不见的那几天，我当然是不停地去找你的下落，没有找到，只好给你发消息，让你看到以后，务必来京城见我一面。”
“所以是有谁在背后说我坏话，说我那几天做了什么吗？”
他发出疑问，盯着她，有些苦恼地皱了下眉，“真是一要结婚，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不管是谁跟你说了那些话，都是因为他们不想我们在一起罢了，茉茉，你知道的，有些人，见不得我们幸福。”
“我们吃饭吧。”
见她沉默不语，他拿手机出来，“我点些外卖，晚上想吃什么……”
他分明已经解释清楚，可宴清心里仍然闷得厉害。
她直觉他没有说真话，至少，没有说全部的真话。
这种直觉让她闷得快喘不过气来，她闭了闭眼，说：“不用点外卖了，我晚上也不饿。”
“是不是不想吃外卖？”秦来收了手机，“我给你做饭吧。”
“我今晚，想去趟酒店。”宴清没有和他的目光接触，“我想去宴翎那睡一晚，好长时间没和她聊天了。”
室内霎时安静下来。
宴清再次听见窸窸窣窣的剥糖纸声。
秦来又吃了颗糖。
“好啊。”他声音变得有些含混，“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高菲就在山脚的度假村休息。”宴清说着给高菲发消息，“她过来接我就行了。”
秦来垂下眼眸，解开距离脖颈最近的一颗纽扣，精致的锁骨露出来。
他默不作声看她发完消息，才说：“咱俩这算吵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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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来摇头，“吃了没有，没吃，今晚定外卖吧，我给你热点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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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好像，差一点就劈到她了。
她那时说了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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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廷川之所以这么恨我，是因为我天生就是宴家大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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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她说了这句话，那道闪电差点打到她？
她突然觉得好笑，怎么想，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差点劈到她的那一下，真的是世界意志作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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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没听说过，因为有相术师窥破天意，所以双目失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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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廷川恨她，因为她生下来就是宴家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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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宴清摸了摸腹部，“没事，一点儿事也没有。”
秦来垂下眼眸，捏住她的手在掌心把玩，声音淡淡的，“怎么上天台去了，外面正打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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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宴会，宴清自然想起了韩沈芸。
她表情微黯，又喝了口牛奶，“也还好，姐让我过去帮她走个过场，我半小时就回来了。”
她神情上的变化，秦来尽收眼底，却并没说什么。
“阿深。”
“嗯？”
宴清犹豫了下，拇指摩挲着杯沿，抬眸看他，“那个在扶桑想撞我的女孩子，她之后怎么样了？”
秦来抿唇，捏着她手玩的指尖放慢了动作，漫不经心地说：“怎么想起来问她？”
他看了她一眼，她正盯着他，表情说不上好坏，视线直直地，想要望进人心里去。
他面色疏淡地道：“烧伤挺严重的，她家里带她去国外接受治疗，顺便移民了。”
继而勾起唇角，笑了笑，“有什么问题吗？”
宴清皱眉，“我听说，你烧了在白家那投保的十几幢大楼，白家因此破产了。”
秦来转过脸，从桌上的玻璃小碟里拿了两颗糖，一颗攥在手里，一颗剥了糖纸放进嘴里。
他一边的胳膊搭在身侧的沙发扶手上，笑着看她，“谁把这件事告诉你的？”
语气平常，神情放松。
一夜烧毁数十座大楼，把别人家搞到破产，对他而言，的确只是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宴清放下杯子，声音低下去，“看来这件事是真的。”
“是真的。”秦来痛快承认了，“再来一次，爷还是会把那些楼烧了，再搞垮白家。”
“他们伤害你之前，就应该掂量下，这么做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秦来吐了口气，眯起眼睛看头顶的暖黄色吊灯，“爷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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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来脸上没有丝毫慌张，甚至，还露出笑容，“是么？”
他漆黑的眸里闪烁着兴奋又不屑的光芒，“好啊，让他们来，一起来，我倒要看看这群乌合之众，能翻起什么浪花。”
宴清定定地看了他一会，说：“你还真是个疯子啊。”
“你别紧张。”秦来笑，“在烧楼之前，我已经把那些在里面的人遣出来了，没有一个人伤亡，只是楼毁了而已，其他什么事都没有。”
“所以，在大楼里工作的几千人一夜失业，也没什么是么？”宴清说：“我看了新闻的后续报道，很多人就这样失业了，正好那天还是月初发工资的时候，他们连工资都没拿到就被迫失业，连租金都付不起，都被房东赶出来了。”
“我……”
“秦来，你可以是个疯子，但是手手的父亲，不能是个疯子。”宴清的语气没有温度，“我不想她还没出生，就背上让数千人失业的罪恶感。”
她的手，不自觉抚上左腕的那串，姜归赠与她的佛珠。
秦来抿了抿唇，他在宴清凝重的表情中收了笑意，语气又轻又柔，像哄小孩一样，“茉茉，这不能怪我啊，要怪，就应该怪白家当初为什么要招惹你，他们差点让你和手手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只不过让他们破产，已经对他们足够仁慈了。”
“至于你说的那些失业的人。”
他拿出手机，“我打个电话，要白家出来负责这件事不就行了，他们哪怕钱还不上，也得给这些人安排工作，大不了，我做他们债主就是。”
他正要打电话，宴清的手机响起来。
是陆嘉明打过来的。
估计是刚刚她奇怪的话让他担心，他又打了通电话询问情况。
秦来捏着手机，看宴清接电话和陆嘉明说话，把手心里的糖，放回茶几上。
奇怪，明明刚吃了颗糖，舌根却苦得厉害。
“嘉明哥不是喜欢我徒弟么，怎么还天天给你打电话。”
待宴清和陆嘉明说完，秦来懒懒地靠在沙发边上问：“还这么晚打过来，是有什么事找你？”
“他帮我查点东西。”
秦来双臂环抱，指尖在胳膊上轻轻点着，“嗯”了声，“所以你上天台，也是有什么事要查吗，我当时在楼下，看你对天上在喊什么，你是和老天爷，在进行什么所谓的灵魂交流么？”
宴清想说什么，他摇头，笑道：“你不用告诉我，反正你也不会说实话，对吧。”
宴清一愣。
“我们家茉茉，真的是个好神秘的女人。”
手指向后梳了梳墨发，最后落在耳廓处上下摩挲，秦来若有所思地道：“那么漂亮，那么可爱，二十七岁前对家里经营一窍不通，二十七岁后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传媒公司的总裁，从前对霍骁爱得要死要活，后来说不爱就不爱，还能拿着马鞭在霍家人面前，把他鞭得遍体鳞伤，直接离婚走了。”
“你是唯一不怕我的人。”
秦来看着她，“你第一次让我感受到什么叫新鲜，刺激，和源源不断的未知感，你就像本书，怎么都翻不完。”
“然后我发现，你不光不怕我，你还不怕死。”
他直起脊背，俯身，向她靠过来，伸手抚摸她的侧颊，盯着她的眼睛看，“我知道，这段感情里，是我强求来的，不那么追你，就根本得不到你，我不奢望你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你一样那么多，可是……茉茉，你也不能让我觉得，你心里根本不在乎我。”
他声音里不止有茉莉香气，还有刚刚吃过的水果糖的甜甜味道。
漆黑的眼底没什么焦距，仿佛在透过‘宴清’的这层皮囊，在和真正的她对话。
宴清心底一震，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
秦来乖乖把手放腿上，鼓了鼓嘴，一脸委屈的样子。
“我在查和顾廷川有关的事情。”宴清稳了稳心神道：“他现在生死不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出来做些丧心病狂的事，陆嘉明在帮我查和顾廷川有关的人，但是现在一点进展也没有，所以我有点生气，想去天台上发泄情绪，哪想到雷打得那么严重。”
“这种事情，交给我不就行了。”秦来道，“你好好待家里不要出去，他就伤不到你。”
“婚礼我总是要出席的吧？”
“婚礼？”
秦来再次靠沙发上，轻松道：“我不可能让他出现，破坏我们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如果让你抓到顾廷川，你会对他做什么？”
“直接送去公安，至少判他个无期徒刑。”
秦来想了想，侧头看她，以开玩笑的口吻道：“你总不会觉得，我会杀了他吧？”
宴清差点把“那宴海航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问出口。
她强忍住冲动，喝完杯子里剩下的牛奶，“差不多四个多月前，我离开烟城，宴家破产的那两天，你把我妈接到小岛上去的，对吗？”
秦来点头，“嗯，怎么了？”
宴清说：“然后还去找了顾廷川，并且在他肩膀上来了一刀？”
秦来讶然，“这事你知道？是啊，他那时把你弄那么惨，我出手给了他一点教训而已。”
宴清握着杯子的手收紧，“除此以外，你还去了什么地方吗？”
秦来抬起眼睛看她。
她同样看过来。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一瞬过去，秦来说：“又有谁，跟你说了什么事吗？”
他伸了个懒腰，“诶？今天这里不太像家，有点像审讯室啊。”
随即对宴清一笑，“但这种角色扮演的感觉不错，你是狱警，我是犯人，挺好。”
“秦来。”
宴清此时全然没有和他开玩笑的心思，“如果你没做什么，又何必介意我问你？”
“我介意的不是你问我，而是你的样子，就像不相信我似地。”秦来声音淡淡的，笑容也消失了，“我能做什么，你不见的那几天，我当然是不停地去找你的下落，没有找到，只好给你发消息，让你看到以后，务必来京城见我一面。”
“所以是有谁在背后说我坏话，说我那几天做了什么吗？”
他发出疑问，盯着她，有些苦恼地皱了下眉，“真是一要结婚，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不管是谁跟你说了那些话，都是因为他们不想我们在一起罢了，茉茉，你知道的，有些人，见不得我们幸福。”
“我们吃饭吧。”
见她沉默不语，他拿手机出来，“我点些外卖，晚上想吃什么……”
他分明已经解释清楚，可宴清心里仍然闷得厉害。
她直觉他没有说真话，至少，没有说全部的真话。
这种直觉让她闷得快喘不过气来，她闭了闭眼，说：“不用点外卖了，我晚上也不饿。”
“是不是不想吃外卖？”秦来收了手机，“我给你做饭吧。”
“我今晚，想去趟酒店。”宴清没有和他的目光接触，“我想去宴翎那睡一晚，好长时间没和她聊天了。”
室内霎时安静下来。
宴清再次听见窸窸窣窣的剥糖纸声。
秦来又吃了颗糖。
“好啊。”他声音变得有些含混，“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高菲就在山脚的度假村休息。”宴清说着给高菲发消息，“她过来接我就行了。”
秦来垂下眼眸，解开距离脖颈最近的一颗纽扣，精致的锁骨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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