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就要男妈妈
纪江沅露出意外之色，“你居然记得这件事？当时你还很小，我以为你那时候还没记事。”
宴清对此当然一无所知。
不过是那日，在海天毓景经历生死存亡的瞬间，过度的刺激，触发了原身对于顾廷川的回忆，才让她了解到这件事情。
而且她很清楚，‘宴清’并没有有石头砸中顾廷川的眼睛。
是顾廷川为了能被砸中，故意上去“接”了一下。
就是为了让宴海航和纪江沅对他产生愧疚，顺利将他接纳进宴家。
在此之前，他一定做了不少激怒‘宴清’的事。
他激怒一个几岁的女孩子，当小时候的‘宴清’试图对他反击时又“碰巧”被佣人看到，闲话说到宴海航和纪江沅耳里，潜移默化地形成，“宴清喜欢欺负顾廷川”的印象。
帮工的佣人们离开宴家后，不一定会谈起顾廷川这个孩子，但对于‘宴清’的任性刁钻，也许会同旁人八卦一番，“那个宴家的小姐啊，真是被宠坏了……”
久而久之，‘宴清’给人的糟糕印象也就流传开来。
一步步都计划得如此精准。
顾廷川，你是有多恨‘宴清’?
恨到把她的人生变成一条脏污的抹布，还要团起来扔进垃圾桶里使她臭不可闻？
“那次，你确实砸伤了他的眼睛，而且伤得还挺重。”
纪江沅缓了缓继续说：“我觉得很心虚，挺对不起他，连忙把他送进医院，你爸回来之后得知这件事，又和我大吵一架，从此以后，我也消了赶他出去的心思，留他继续在宴家长大。”
果然是这样。
“但我记得，他没在家里住很长时间。”宴清想了想，说。
“对。”纪江沅点头，“他十四五岁的时候，已经去寄宿学校上学了，等成年后，你爸对公司的管理大不如前，还开始赌博，好多事，慢慢地，全部交给他去做。”
“我一开始非常担心，他就来找我，跟我说如果让你爸继续经营黎禾，黎禾迟早会砸在他手上，有他帮忙，黎禾至少还能撑一段时间。我当然不愿意，可他接手公司后，业绩确实有了起色，董事会也认可他的付出，我才发现，宴家的大部分资产，已经不知不觉，全部掌握在他手里，你爸只是由他操控的傀儡，没钱去赌了，还得求他施舍。”
纪江沅拭去眼角的泪，“我那时候，以为他只是贪图宴家的家产，心里还想着，只要他不对我们娘儿俩赶尽杀绝，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过下去了，而且他从前装得很好，知道你喜欢霍骁，你和霍骁能结婚，他没少帮忙，还在婚礼上对霍骁说，要他好好照顾你……我觉得他对你还不错，哪知道……”
宴清抱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像哄小孩儿一样地说：“我明白，妈，我爸成天吃喝嫖赌，家里又开始破败，顾廷川那时候打理公司，还给我们钱花，再加上一点关心，当然能把我们捏得死死的，你不要觉得愧疚，没事的。”
纪江沅又喝了一口热茶，她抽过纸巾，在脸上按了按，“我应该那时候就把这些事情跟你说的，只是小清，你怎么就看出来你小叔……不，顾廷川的异心的？就好像突然之间，你一下对顾廷川产生了强烈的反感，什么事儿都跟他对着干，我当时还不理解你怎么了。”
“妈。”
这个问题，宴清没办法回答。
她对纪江沅露出温柔的笑意，其间蕴了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就是感觉吧。”她抱紧她，“我想让宴家重新在烟城起来，想让全城，全国，甚至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家族的名字——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很爱你，非常爱你。”
带着‘宴清’的那份爱来爱着她。
“……你说什么呢。”纪江沅惊讶过后，觉得好笑，又有点不好意思，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小时候推着摇篮，哄她睡觉那样，“怎么突然跟我撒起娇来啦，哎呀……真可爱，小清，你性格比起以前，真的好很多啊。”
此时，她们听见佣人说话：“秦先生过来了。”
宴清和纪江沅分开，她嘻嘻笑着对母亲说：“因为我有个爱撒娇的对象啊。”
纪江沅睁大眼睛，“阿来平常都这么跟你……”
“比这还夸张。”宴清眨眨眼，“他好黏人的。”
话音未落，一声“妈”从门边传过来。
秦来拎着两个大塑料袋出现在她们面前。
长长的大葱，顶头露在塑料袋外。
说不出来的烟火味道，配上他那张不甚接地气的脸，有股奇妙的和谐感。
他惯常穿着黑衣，深色牛仔裤，整个人清清瘦瘦地站那儿，因拎重物而膨起的胳膊肌肉将衣服撑起来，线条干净利落。
宴清知道他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秀身材，而是故意拎两大袋东西给纪江沅看，让她知道，自己有多“居家贤惠”呢。
给他起名“小绿茶”，真是没有冤枉他。
“阿来过来了。”
纪江沅忙站起来，看向秦来的笑容，比对着宴清时还要温柔，让一旁的宴清有些吃味，“我听小清说，你今晚要下厨啊。”
“啊。”秦来应声，瞟了眼旁边故意移开视线的宴清，笑道：“妈，我这人呢，除了长得好看点，也就做饭好吃这优点了，没结婚之前，得多在您跟前表现表现。”
佣人想接秦来手里的袋子，秦来没给她。
“说什么呢。”
纪江沅朝他走过去，“你要做几个菜啊？我帮你吧。”
“不行。”秦来道：“我答应茉茉，要一人下厨的，我做菜很快，您别担心。”
说着，拎着俩袋子，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
宴清凝着他脚步轻快的背影。
看来没抓到顾廷川这件事，他已经反省完毕，现在只想嘚嘚瑟瑟地在纪江沅面前展现厨艺了。
纪江沅走回来，一脸高兴，“阿来真好。”
宴清一笑，还没说什么，手机震动，是商越打来的。
“我想你一定平安无事。”商越道：“我听得出你的气息很平和。”
他询问平安的方式也总是与众不同。
“确实如此。”宴清回答：“谢谢商老师关心。”
“宴老师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昨天我给你打过电话，今天又打，如果是因为你的人身安全，需要频频打来电话确认，我宁肯一年都不联系你。”
宴清内疚，“让你们操心了。”
“哎，别这么说。”商越在另一边轻笑，“好歹给了我名正言顺的理由，能和你说话，就算阿来吃醋，他也拿我无可奈何。”
开过玩笑，商越正色道：“宴老师，下周，去随我去趟烟城。《神临》马上要在贺岁档播出了，在首映之前，我们要进行路演，第一站就在你的家乡，烟城市。”
“这么快？”宴清都没反应过来，她想起来，当初拍《神临》时，距离现在也快三个月了。
时光的流逝，无论书里书外，都一样悄无声息且迅速。
“嗯，《神临》是文艺片，虽说票房不用特别在意，但还是得去各大城市跑跑路演，年底上映后，次年将申报国内外各大奖项……”商越的声音低下来，“宴老师，或许，这部片子能为你赢得第一个影后的头衔哦。”
宴清微怔，随后笑道：“不敢肖想，顺其自然。”
“好。”
商越连说了几个“好”字，“那我们，下周在烟城见，记得跟阿来说一声，免得他醋性大发，追到烟城来揍我……对了，多派几个保镖跟着你，安全第一。”
“下周见。”
宴清心情很好地把手机放在桌上。
她抬起头，看见佣人在布置餐桌，炒菜声隐隐约约从厨房里传过来。
纪江沅在她打电话的时候，去过厨房，后来收到麦克的消息，也走到一边，去和麦克说话去了。
宴清起身，踮起脚尖，走到厨房门口，双手扒着墙角，探出脑袋，瞅里面的人。
她以前听过一个说法。
结婚前，最好能让男人做一些事做成习惯。
那到了婚后，他就会继续做下去，不会撂挑子不干了。
秦来哪里有他自己说的厨艺高深。
炒锅旁边，平板在那儿搁着，上面的菜谱，正是他现在做的菜。
他微拧眉头，看会儿平板，再专心对付锅里的小白菜，一顿翻炒。
不管做得好不好，至少味道闻起来不错。
“喂。”
她喊了他一声。
秦来扭头看她。
她大半个身子还躲在墙后边，就露出脑袋看他，声音小小的，像说悄悄话，“等手手出生后，你给她做饭吗？”
秦来眯着眼睛瞧她，一下就看出她的小心思，“那当然，你管生就别管养了，后面的事交给我，让我当手手的……那叫什么？奶爸？”
“老土。”她弯起月牙儿般的眼睛，“现在都叫男妈妈啦。”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摇头，举起手里的锅铲，绅士地向外指，“请出去，莫要打扰爷的创作。”
宴清乖乖地应了，“谢谢男妈妈。”
笑着，在他面前倏然没了踪影。
秦来转过身，继续看着菜谱炒菜。
他微微地笑，目光温和，神情淡然。
-
医院，深夜。
经抢救，霍盏心从重症病房转入普通病房，接受后续观察。
霍骁打开门。
看见在病床上躺着的年轻女子，他闭了闭眼，走进来。
霍盏心因吸入过量毒气，气管受到永久性损伤，一时半会儿，还说不出话。
她听见声音，睁开眼睛看见霍骁，眼泪当即掉下来。
“你好好休息，出院后，我会把你接回烟城，接受长期治疗。”霍骁看着她，语气温和，又有不忍。
“能捡条命回来，已经很好。”霍骁继续，“我和爷爷说过了，他恢复了你的信用卡，还在找医生给你治嗓子，盏心，这次我们回去，先不想其他的事，养好伤，无论你想求学还想嫁人，我们都依你，好么？”
霍盏心摇头。
她张口想说什么，但说不出来，急得她伸出手，在空中试图抓取东西，却只得掌心里的一团空气。
“你想要什么？”
霍骁努力辨别她的意思，“喝水？吃东西？还是……你要……手机？”
霍盏心用力眨了下眼。
霍骁疑惑，却还是拿出手机，递给她。
他看着霍盏心吃力地打开备忘录，在上面写了几行字。
霍盏心双手抖得厉害，她没有说话，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打下这些字。
写完，额头的汗簌簌落下，差点喘不过气来。
霍骁立即摁了床头边的呼叫器，“医生，麻烦来一下2306病房！”
在护士走进来查看霍盏心情况的时候，手机，重新回到霍骁的手上。
霍骁低下头，看见屏幕上的三行字。
【哥哥，救救我，我怕我会死】
【被秦来杀死】
【我手里有他，杀死宴清父亲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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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对此当然一无所知。
不过是那日，在海天毓景经历生死存亡的瞬间，过度的刺激，触发了原身对于顾廷川的回忆，才让她了解到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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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廷川为了能被砸中，故意上去“接”了一下。
就是为了让宴海航和纪江沅对他产生愧疚，顺利将他接纳进宴家。
在此之前，他一定做了不少激怒‘宴清’的事。
他激怒一个几岁的女孩子，当小时候的‘宴清’试图对他反击时又“碰巧”被佣人看到，闲话说到宴海航和纪江沅耳里，潜移默化地形成，“宴清喜欢欺负顾廷川”的印象。
帮工的佣人们离开宴家后，不一定会谈起顾廷川这个孩子，但对于‘宴清’的任性刁钻，也许会同旁人八卦一番，“那个宴家的小姐啊，真是被宠坏了……”
久而久之，‘宴清’给人的糟糕印象也就流传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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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廷川，你是有多恨‘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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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你确实砸伤了他的眼睛，而且伤得还挺重。”
纪江沅缓了缓继续说：“我觉得很心虚，挺对不起他，连忙把他送进医院，你爸回来之后得知这件事，又和我大吵一架，从此以后，我也消了赶他出去的心思，留他继续在宴家长大。”
果然是这样。
“但我记得，他没在家里住很长时间。”宴清想了想，说。
“对。”纪江沅点头，“他十四五岁的时候，已经去寄宿学校上学了，等成年后，你爸对公司的管理大不如前，还开始赌博，好多事，慢慢地，全部交给他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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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江沅拭去眼角的泪，“我那时候，以为他只是贪图宴家的家产，心里还想着，只要他不对我们娘儿俩赶尽杀绝，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过下去了，而且他从前装得很好，知道你喜欢霍骁，你和霍骁能结婚，他没少帮忙，还在婚礼上对霍骁说，要他好好照顾你……我觉得他对你还不错，哪知道……”
宴清抱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像哄小孩儿一样地说：“我明白，妈，我爸成天吃喝嫖赌，家里又开始破败，顾廷川那时候打理公司，还给我们钱花，再加上一点关心，当然能把我们捏得死死的，你不要觉得愧疚，没事的。”
纪江沅又喝了一口热茶，她抽过纸巾，在脸上按了按，“我应该那时候就把这些事情跟你说的，只是小清，你怎么就看出来你小叔……不，顾廷川的异心的？就好像突然之间，你一下对顾廷川产生了强烈的反感，什么事儿都跟他对着干，我当时还不理解你怎么了。”
“妈。”
这个问题，宴清没办法回答。
她对纪江沅露出温柔的笑意，其间蕴了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就是感觉吧。”她抱紧她，“我想让宴家重新在烟城起来，想让全城，全国，甚至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家族的名字——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很爱你，非常爱你。”
带着‘宴清’的那份爱来爱着她。
“……你说什么呢。”纪江沅惊讶过后，觉得好笑，又有点不好意思，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小时候推着摇篮，哄她睡觉那样，“怎么突然跟我撒起娇来啦，哎呀……真可爱，小清，你性格比起以前，真的好很多啊。”
此时，她们听见佣人说话：“秦先生过来了。”
宴清和纪江沅分开，她嘻嘻笑着对母亲说：“因为我有个爱撒娇的对象啊。”
纪江沅睁大眼睛，“阿来平常都这么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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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来拎着两个大塑料袋出现在她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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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故意秀身材，而是故意拎两大袋东西给纪江沅看，让她知道，自己有多“居家贤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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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来过来了。”
纪江沅忙站起来，看向秦来的笑容，比对着宴清时还要温柔，让一旁的宴清有些吃味，“我听小清说，你今晚要下厨啊。”
“啊。”秦来应声，瞟了眼旁边故意移开视线的宴清，笑道：“妈，我这人呢，除了长得好看点，也就做饭好吃这优点了，没结婚之前，得多在您跟前表现表现。”
佣人想接秦来手里的袋子，秦来没给她。
“说什么呢。”
纪江沅朝他走过去，“你要做几个菜啊？我帮你吧。”
“不行。”秦来道：“我答应茉茉，要一人下厨的，我做菜很快，您别担心。”
说着，拎着俩袋子，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
宴清凝着他脚步轻快的背影。
看来没抓到顾廷川这件事，他已经反省完毕，现在只想嘚嘚瑟瑟地在纪江沅面前展现厨艺了。
纪江沅走回来，一脸高兴，“阿来真好。”
宴清一笑，还没说什么，手机震动，是商越打来的。
“我想你一定平安无事。”商越道：“我听得出你的气息很平和。”
他询问平安的方式也总是与众不同。
“确实如此。”宴清回答：“谢谢商老师关心。”
“宴老师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昨天我给你打过电话，今天又打，如果是因为你的人身安全，需要频频打来电话确认，我宁肯一年都不联系你。”
宴清内疚，“让你们操心了。”
“哎，别这么说。”商越在另一边轻笑，“好歹给了我名正言顺的理由，能和你说话，就算阿来吃醋，他也拿我无可奈何。”
开过玩笑，商越正色道：“宴老师，下周，去随我去趟烟城。《神临》马上要在贺岁档播出了，在首映之前，我们要进行路演，第一站就在你的家乡，烟城市。”
“这么快？”宴清都没反应过来，她想起来，当初拍《神临》时，距离现在也快三个月了。
时光的流逝，无论书里书外，都一样悄无声息且迅速。
“嗯，《神临》是文艺片，虽说票房不用特别在意，但还是得去各大城市跑跑路演，年底上映后，次年将申报国内外各大奖项……”商越的声音低下来，“宴老师，或许，这部片子能为你赢得第一个影后的头衔哦。”
宴清微怔，随后笑道：“不敢肖想，顺其自然。”
“好。”
商越连说了几个“好”字，“那我们，下周在烟城见，记得跟阿来说一声，免得他醋性大发，追到烟城来揍我……对了，多派几个保镖跟着你，安全第一。”
“下周见。”
宴清心情很好地把手机放在桌上。
她抬起头，看见佣人在布置餐桌，炒菜声隐隐约约从厨房里传过来。
纪江沅在她打电话的时候，去过厨房，后来收到麦克的消息，也走到一边，去和麦克说话去了。
宴清起身，踮起脚尖，走到厨房门口，双手扒着墙角，探出脑袋，瞅里面的人。
她以前听过一个说法。
结婚前，最好能让男人做一些事做成习惯。
那到了婚后，他就会继续做下去，不会撂挑子不干了。
秦来哪里有他自己说的厨艺高深。
炒锅旁边，平板在那儿搁着，上面的菜谱，正是他现在做的菜。
他微拧眉头，看会儿平板，再专心对付锅里的小白菜，一顿翻炒。
不管做得好不好，至少味道闻起来不错。
“喂。”
她喊了他一声。
秦来扭头看她。
她大半个身子还躲在墙后边，就露出脑袋看他，声音小小的，像说悄悄话，“等手手出生后，你给她做饭吗？”
秦来眯着眼睛瞧她，一下就看出她的小心思，“那当然，你管生就别管养了，后面的事交给我，让我当手手的……那叫什么？奶爸？”
“老土。”她弯起月牙儿般的眼睛，“现在都叫男妈妈啦。”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摇头，举起手里的锅铲，绅士地向外指，“请出去，莫要打扰爷的创作。”
宴清乖乖地应了，“谢谢男妈妈。”
笑着，在他面前倏然没了踪影。
秦来转过身，继续看着菜谱炒菜。
他微微地笑，目光温和，神情淡然。
-
医院，深夜。
经抢救，霍盏心从重症病房转入普通病房，接受后续观察。
霍骁打开门。
看见在病床上躺着的年轻女子，他闭了闭眼，走进来。
霍盏心因吸入过量毒气，气管受到永久性损伤，一时半会儿，还说不出话。
她听见声音，睁开眼睛看见霍骁，眼泪当即掉下来。
“你好好休息，出院后，我会把你接回烟城，接受长期治疗。”霍骁看着她，语气温和，又有不忍。
“能捡条命回来，已经很好。”霍骁继续，“我和爷爷说过了，他恢复了你的信用卡，还在找医生给你治嗓子，盏心，这次我们回去，先不想其他的事，养好伤，无论你想求学还想嫁人，我们都依你，好么？”
霍盏心摇头。
她张口想说什么，但说不出来，急得她伸出手，在空中试图抓取东西，却只得掌心里的一团空气。
“你想要什么？”
霍骁努力辨别她的意思，“喝水？吃东西？还是……你要……手机？”
霍盏心用力眨了下眼。
霍骁疑惑，却还是拿出手机，递给她。
他看着霍盏心吃力地打开备忘录，在上面写了几行字。
霍盏心双手抖得厉害，她没有说话，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打下这些字。
写完，额头的汗簌簌落下，差点喘不过气来。
霍骁立即摁了床头边的呼叫器，“医生，麻烦来一下2306病房！”
在护士走进来查看霍盏心情况的时候，手机，重新回到霍骁的手上。
霍骁低下头，看见屏幕上的三行字。
【哥哥，救救我，我怕我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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