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我或许不会让你难堪
孟英双腿一软，眼珠往上翻，被吓到直接跪地。
秦来笑了。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微敛双目，淡淡俯视她，“孟英。”
秦来居然认识她。
从她走过去到他身旁斟酒开始，估计他就已经想着怎么对付她了。
想到这，孟英神魂俱散，勉力才能发出声音：“……是，秦、秦先生。”
“你觉得，如果宴清是你，她刚刚会做什么？”
孟英不知道。
“她会按住我的手，比我提前一步，扣动扳机。”秦来看着她笑，“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她？原因就在这儿。”
“——你们永远在做无聊的事，作毫无意思的反应。”
他轻轻摁了摁眉骨，“无趣。”
孟英眼泪掉下来，“秦先生，对不起，我不该失心疯故意勾引你，更不该得罪宴小姐……请您原谅我……”
她想起张昀韬手臂上那条丑陋的疤痕，后知后觉害怕起来。
“好了。”
秦来笑，尽管那笑意在孟英看来比他板起脸还要恐怖，“我不伤你，起来。”
看她仍旧瘫在地上仿佛双腿被截肢，他淡淡地，“你天天和小茉莉一起拍戏，我不伤她能接触到的身边人。”
——是啊，这样恐怖的男人，要是被他心爱的女人看见他真实而残酷的一面。
——那个女人还会喜欢他吗？
孟英擦干眼泪，连忙站起，“谢谢秦先生，谢谢宴小姐。”
秦来：“她没抢你资源，是爷抢的，送给她。”
孟英：“我知道，我错了。”
秦来：“以后对她，也不必有敌意，有事冲我来。”
孟英：“……绝对不会了。”
她哪敢有事冲秦来。
秦来看上去挺满意，“好。以后我的人去剧组送午餐，也给你一份。”
孟英：“……谢谢。”
话说到这，好像也没什么可再聊的。
孟英准备溜的时候，被秦来叫住。
她面色惨白地转过身，听见他问：“你身上的旗袍很漂亮，在哪定制的？”
-
在曼谷住了一晚，第二天，宴海航火化后的骨灰被装进一个瓷瓶里，送到宴清手上。
云弈棋都不敢多瞧，宴清倒很淡定地接了。
随即坐上飞回烟城的航班。
“你真要回去？”
头等舱里，云弈棋敷着面膜，“你到底是怎么招到一群对你恨之入骨的人？自从你家破产后，v博有个博主天天搜集爆料你的来稿，妈呀，来稿全在造谣你，什么流产堕胎一脚踏n船，要多脏有多脏，底下更是你的黑粉聚集地，说什么的都有，我都看不下去。”
宴清问：“什么博主？”
“回头下飞机我把名字发给你……”
云弈棋话没说完，突然狠拽了下她胳膊，“宴清！你前夫和他助理坐顶前头！你看见没？”
头等舱又没几个座位，什么人坐前面，宴清很清楚。
她把从云弈棋脸上掉下的面膜，给她重新贴回去，“不关我的事。”
她仰靠椅座，扭头，看被云层笼罩的天空。
闭上眼睛。
过了会，她听见有人喊她。
睁开眼，冷啡站在她座位旁，面上带着恭谨的笑，“宴小姐，您能否为我家老板签个名？”
“他这段时间在国内，一直是靠着追您电视剧度过。”怕她不答应，他补充一句。
宴清瞟了眼坐斜前方的男人。
他低头在翻看一本杂志，指尖掠过书页，修长的手指在空中晃动，骨节依旧分明。
冷啡已经打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有张白纸。
他双手奉上，附带钢笔。
宴清没说什么，拿起笔，在纸上随意写下自己名字。
冷啡立即道谢，拿着文件离开。
“前夫是不是还不死心哦？”
在旁看戏的云弈棋凑过来，“你知不知道，他被列为嫌疑人的事在烟城早传开了，都说昱臣药丸，他大哥正在为重夺昱臣掌控权闹呢，他回来后可能啥也落不着，直接变成弃子，人财两空了。”
是吗。
如果不是管家和云弈棋告诉她昱臣的近况。
单看霍骁的样子。
还真看不出来他即将一无所有呢。
宴清小憩一会，看见冷啡再次朝她走过来。
这次，不等他说话，她抬起手，制止他开口，“有什么事，直接让他过来说，你不需要做传话筒。”
冷啡怔了怔，点头，“好的，宴小姐。”
宴清看着他走到前头，弯身，对霍骁说了什么。
霍骁站起来。
他站得笔直，转过身，望见她，向她走去。
短短一段路，中间飞机遇上气流扰动，颠簸了一下。
他没站稳，向前稍微趔趄，快要栽倒的时候，右腿弯了膝盖。
径直半跪在了她座位旁。
“……”
云弈棋睁大眼睛，心想自己幸好脸上还有面膜，不然一定看上去很震惊。
霍骁手撑着地面，慢慢抬起头，撞上一双干净而冷冽的眸。
宴清看着他笑了下，“你要是以前天天这样跪，或许离婚的时候，我不会让你这么难堪。”
距离近了，她更清楚看见他脸上的那道疤：冷白光滑的侧颊，像平地上开凿出一个微小的山峦，有平有凹。
他依然很英俊，只是看到他伤痕的人，除了宴清，大抵都会觉得有些可惜。
他的眼睛也很干净，与她不同，是沉淀后的清澈。
听见她的话，他没说什么，“宴清，我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宴清坐在位上，低头看他，“你最好别讲些乱七八糟，类似挽留的话。不然，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不是。”
霍骁道：“我二哥家的那对龙凤胎，他们很想你，想见见你。”
宴清笑：“把孩子摆出来算什么本事？”
“如果你愿意见他们，我派人送他们去你家，再派人接回来，绝不露面。”霍骁说：“我已经告诉过他们，我和你离婚，也说过如果他们想见到你，就不允许谈我们之间的事。”
宴清犹豫了下。
她的手握着扶手，垂下眼睑想了想。
然后道：“可以。”
“谢谢。”霍骁长舒一口气。
他本来要起身，想到什么，仰头凝着她的脸，“宴清。”
宴清：“我提前警告你最好别犯贱。”
即便有面膜护体，云弈棋的嘴还是毫无形象地大张着。
眼前的构图，仿佛宴清是女王，正低头冷淡听一个追求她的骑士的话。
骑士还想深情款款。
但女王已经不耐烦了。
霍骁眼里盛着宴清的倒影，将她的面部表情尽收眼底。
宴清看到霍骁微微笑了下，摇头，“算了，没什么。”
他站了起来。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姐姐，牛批啊。”
云弈棋摘了面膜，轻声道：“态度这么决绝，就应该这样。狗男人不值得。”
宴清却没觉得心里轻松。
“我累了。”她闭上眼，“想休息一下。”
回烟城后，宴清和云弈棋道别。
她联系了烟城一处墓园，墓园负责人将宴海航骨灰带走，和她商量墓地的事。
“挑个中规中矩的就行了。”
“好的，那，令尊的遗物我们先代为保管，等选好墓地刻好墓碑，会一起将他所有东西都放进去。”
宴海航骨灰脱手的一刹那，宴清突然意识到，‘宴清’的命运真地被她改变了。
掌控着她，趴在她身上吸血的混蛋父亲，再也不会拖累她的余生。
和云弈棋，从情敌变成朋友，和霍骁，从夫妻变成前夫。
母亲还好好活着，妹妹跑去京城开始了新的生活。
她和原书里没有姓名的一个男人产生了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原以为书的意志是多么强大不可逆转。
回过头看，她到底还是成功改变了不少东西。
宴清心里一轻，回到海天毓景。
佣人们已经有半个月没看到她，自然又惊又喜，得知管家现在在京城安然无恙，有人甚至高兴地哭了。
她走进卧室，打开行李箱，照旧把小机器人放到床头。
它从她生日那天出现，到现在，陪伴她四个月。
她早已对它生出依赖之感。
只是，打开，说话，仍旧听不见那边的回应。
宴清皱着眉想了想，索性给机器人的制作者发了条消息，问能否修好它。
不多时，陆嘉明给她打来电话，问了情况，“你介意我登门给你修机器人吗？”
“没关系。”她说：“不过我家有很多佣人，我看你好像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进门的时候，别介意他们向你打招呼。”
陆嘉明应了，说他一会就过来。
宴清在等他的途中，和恩雅通了电话。
“你来之前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恩雅声音有点紧张，“有人发现你回来了吗？小清，你现在比以前名气大多了，万一被记者发现你回烟城，围追堵截少不了，你倒是心大，居然还敢回来。”
“我明天要去证监会，接受调查。如果可以，我还想开记者招待会，解释这段时间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宴清不顾她反对，平静地说：“我不能总躲着，我是烟城人，如果在其他城市大放异彩，却在家乡抬不起头，那我算什么？我还想重整宴家旗下的产业，想找机会东山再起。”
恩雅叹了口气，“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都支持你。对了，小清你知道吗，你家的房产，明天要进行全城拍卖了。”
宴清默了默，道：“我知道了。反正，我也没钱买回来，拍卖就拍卖吧。我爸欠下那么多债务，这些房产卖了，多抵一些，剩下的债务也就少一些。”
说话间，她已经听见楼下传来小孩子的喧闹声，“明天我到公司，再和你好好说这些事，先挂了。”
宴清下去的时候，没想到霍家那对龙凤胎和陆嘉明赶在一起来了。
更没想到陆嘉明把他的小侄子陆洵也带过来。
一个大人，三个小孩站在门口。
场面稍稍有些滑稽。
陆嘉明见她目光移过来，解释：“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陆洵正在我身边，他听说我要过来，非要跟着一起。”
霍思乔：“三婶婶！三婶婶，我好想你！”
霍思羽：“陆哥哥也在这里呀~”
霍思羽一脸花痴盯着陆洵看，霍思乔拧了下妹妹的辫子，霍思羽依依不舍把头转过来，看到宴清，突然就伸开两只小胳膊朝她跑过来，“三婶婶，抱抱。”
霍思乔也跟着跑到她身边，“三婶婶！”
宴清连忙蹲下来，把两个小孩儿一左一右抱进怀里，“好久不见了，我也想你们。”
陆洵抬头，看了看陆嘉明，又看了看宴清抱着的两个小孩，眼底露出歆羡之色。
忽然，他也喊起来，声音超级奶：
“舅妈，你也抱抱我。”
“我也好想你。”
“我和舅舅，小舅舅，都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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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来笑了。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微敛双目，淡淡俯视她，“孟英。”
秦来居然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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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如果宴清是你，她刚刚会做什么？”
孟英不知道。
“她会按住我的手，比我提前一步，扣动扳机。”秦来看着她笑，“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她？原因就在这儿。”
“——你们永远在做无聊的事，作毫无意思的反应。”
他轻轻摁了摁眉骨，“无趣。”
孟英眼泪掉下来，“秦先生，对不起，我不该失心疯故意勾引你，更不该得罪宴小姐……请您原谅我……”
她想起张昀韬手臂上那条丑陋的疤痕，后知后觉害怕起来。
“好了。”
秦来笑，尽管那笑意在孟英看来比他板起脸还要恐怖，“我不伤你，起来。”
看她仍旧瘫在地上仿佛双腿被截肢，他淡淡地，“你天天和小茉莉一起拍戏，我不伤她能接触到的身边人。”
——是啊，这样恐怖的男人，要是被他心爱的女人看见他真实而残酷的一面。
——那个女人还会喜欢他吗？
孟英擦干眼泪，连忙站起，“谢谢秦先生，谢谢宴小姐。”
秦来：“她没抢你资源，是爷抢的，送给她。”
孟英：“我知道，我错了。”
秦来：“以后对她，也不必有敌意，有事冲我来。”
孟英：“……绝对不会了。”
她哪敢有事冲秦来。
秦来看上去挺满意，“好。以后我的人去剧组送午餐，也给你一份。”
孟英：“……谢谢。”
话说到这，好像也没什么可再聊的。
孟英准备溜的时候，被秦来叫住。
她面色惨白地转过身，听见他问：“你身上的旗袍很漂亮，在哪定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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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曼谷住了一晚，第二天，宴海航火化后的骨灰被装进一个瓷瓶里，送到宴清手上。
云弈棋都不敢多瞧，宴清倒很淡定地接了。
随即坐上飞回烟城的航班。
“你真要回去？”
头等舱里，云弈棋敷着面膜，“你到底是怎么招到一群对你恨之入骨的人？自从你家破产后，v博有个博主天天搜集爆料你的来稿，妈呀，来稿全在造谣你，什么流产堕胎一脚踏n船，要多脏有多脏，底下更是你的黑粉聚集地，说什么的都有，我都看不下去。”
宴清问：“什么博主？”
“回头下飞机我把名字发给你……”
云弈棋话没说完，突然狠拽了下她胳膊，“宴清！你前夫和他助理坐顶前头！你看见没？”
头等舱又没几个座位，什么人坐前面，宴清很清楚。
她把从云弈棋脸上掉下的面膜，给她重新贴回去，“不关我的事。”
她仰靠椅座，扭头，看被云层笼罩的天空。
闭上眼睛。
过了会，她听见有人喊她。
睁开眼，冷啡站在她座位旁，面上带着恭谨的笑，“宴小姐，您能否为我家老板签个名？”
“他这段时间在国内，一直是靠着追您电视剧度过。”怕她不答应，他补充一句。
宴清瞟了眼坐斜前方的男人。
他低头在翻看一本杂志，指尖掠过书页，修长的手指在空中晃动，骨节依旧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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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奉上，附带钢笔。
宴清没说什么，拿起笔，在纸上随意写下自己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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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是不是还不死心哦？”
在旁看戏的云弈棋凑过来，“你知不知道，他被列为嫌疑人的事在烟城早传开了，都说昱臣药丸，他大哥正在为重夺昱臣掌控权闹呢，他回来后可能啥也落不着，直接变成弃子，人财两空了。”
是吗。
如果不是管家和云弈棋告诉她昱臣的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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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小憩一会，看见冷啡再次朝她走过来。
这次，不等他说话，她抬起手，制止他开口，“有什么事，直接让他过来说，你不需要做传话筒。”
冷啡怔了怔，点头，“好的，宴小姐。”
宴清看着他走到前头，弯身，对霍骁说了什么。
霍骁站起来。
他站得笔直，转过身，望见她，向她走去。
短短一段路，中间飞机遇上气流扰动，颠簸了一下。
他没站稳，向前稍微趔趄，快要栽倒的时候，右腿弯了膝盖。
径直半跪在了她座位旁。
“……”
云弈棋睁大眼睛，心想自己幸好脸上还有面膜，不然一定看上去很震惊。
霍骁手撑着地面，慢慢抬起头，撞上一双干净而冷冽的眸。
宴清看着他笑了下，“你要是以前天天这样跪，或许离婚的时候，我不会让你这么难堪。”
距离近了，她更清楚看见他脸上的那道疤：冷白光滑的侧颊，像平地上开凿出一个微小的山峦，有平有凹。
他依然很英俊，只是看到他伤痕的人，除了宴清，大抵都会觉得有些可惜。
他的眼睛也很干净，与她不同，是沉淀后的清澈。
听见她的话，他没说什么，“宴清，我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宴清坐在位上，低头看他，“你最好别讲些乱七八糟，类似挽留的话。不然，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不是。”
霍骁道：“我二哥家的那对龙凤胎，他们很想你，想见见你。”
宴清笑：“把孩子摆出来算什么本事？”
“如果你愿意见他们，我派人送他们去你家，再派人接回来，绝不露面。”霍骁说：“我已经告诉过他们，我和你离婚，也说过如果他们想见到你，就不允许谈我们之间的事。”
宴清犹豫了下。
她的手握着扶手，垂下眼睑想了想。
然后道：“可以。”
“谢谢。”霍骁长舒一口气。
他本来要起身，想到什么，仰头凝着她的脸，“宴清。”
宴清：“我提前警告你最好别犯贱。”
即便有面膜护体，云弈棋的嘴还是毫无形象地大张着。
眼前的构图，仿佛宴清是女王，正低头冷淡听一个追求她的骑士的话。
骑士还想深情款款。
但女王已经不耐烦了。
霍骁眼里盛着宴清的倒影，将她的面部表情尽收眼底。
宴清看到霍骁微微笑了下，摇头，“算了，没什么。”
他站了起来。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姐姐，牛批啊。”
云弈棋摘了面膜，轻声道：“态度这么决绝，就应该这样。狗男人不值得。”
宴清却没觉得心里轻松。
“我累了。”她闭上眼，“想休息一下。”
回烟城后，宴清和云弈棋道别。
她联系了烟城一处墓园，墓园负责人将宴海航骨灰带走，和她商量墓地的事。
“挑个中规中矩的就行了。”
“好的，那，令尊的遗物我们先代为保管，等选好墓地刻好墓碑，会一起将他所有东西都放进去。”
宴海航骨灰脱手的一刹那，宴清突然意识到，‘宴清’的命运真地被她改变了。
掌控着她，趴在她身上吸血的混蛋父亲，再也不会拖累她的余生。
和云弈棋，从情敌变成朋友，和霍骁，从夫妻变成前夫。
母亲还好好活着，妹妹跑去京城开始了新的生活。
她和原书里没有姓名的一个男人产生了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原以为书的意志是多么强大不可逆转。
回过头看，她到底还是成功改变了不少东西。
宴清心里一轻，回到海天毓景。
佣人们已经有半个月没看到她，自然又惊又喜，得知管家现在在京城安然无恙，有人甚至高兴地哭了。
她走进卧室，打开行李箱，照旧把小机器人放到床头。
它从她生日那天出现，到现在，陪伴她四个月。
她早已对它生出依赖之感。
只是，打开，说话，仍旧听不见那边的回应。
宴清皱着眉想了想，索性给机器人的制作者发了条消息，问能否修好它。
不多时，陆嘉明给她打来电话，问了情况，“你介意我登门给你修机器人吗？”
“没关系。”她说：“不过我家有很多佣人，我看你好像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进门的时候，别介意他们向你打招呼。”
陆嘉明应了，说他一会就过来。
宴清在等他的途中，和恩雅通了电话。
“你来之前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恩雅声音有点紧张，“有人发现你回来了吗？小清，你现在比以前名气大多了，万一被记者发现你回烟城，围追堵截少不了，你倒是心大，居然还敢回来。”
“我明天要去证监会，接受调查。如果可以，我还想开记者招待会，解释这段时间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宴清不顾她反对，平静地说：“我不能总躲着，我是烟城人，如果在其他城市大放异彩，却在家乡抬不起头，那我算什么？我还想重整宴家旗下的产业，想找机会东山再起。”
恩雅叹了口气，“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都支持你。对了，小清你知道吗，你家的房产，明天要进行全城拍卖了。”
宴清默了默，道：“我知道了。反正，我也没钱买回来，拍卖就拍卖吧。我爸欠下那么多债务，这些房产卖了，多抵一些，剩下的债务也就少一些。”
说话间，她已经听见楼下传来小孩子的喧闹声，“明天我到公司，再和你好好说这些事，先挂了。”
宴清下去的时候，没想到霍家那对龙凤胎和陆嘉明赶在一起来了。
更没想到陆嘉明把他的小侄子陆洵也带过来。
一个大人，三个小孩站在门口。
场面稍稍有些滑稽。
陆嘉明见她目光移过来，解释：“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陆洵正在我身边，他听说我要过来，非要跟着一起。”
霍思乔：“三婶婶！三婶婶，我好想你！”
霍思羽：“陆哥哥也在这里呀~”
霍思羽一脸花痴盯着陆洵看，霍思乔拧了下妹妹的辫子，霍思羽依依不舍把头转过来，看到宴清，突然就伸开两只小胳膊朝她跑过来，“三婶婶，抱抱。”
霍思乔也跟着跑到她身边，“三婶婶！”
宴清连忙蹲下来，把两个小孩儿一左一右抱进怀里，“好久不见了，我也想你们。”
陆洵抬头，看了看陆嘉明，又看了看宴清抱着的两个小孩，眼底露出歆羡之色。
忽然，他也喊起来，声音超级奶：
“舅妈，你也抱抱我。”
“我也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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