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他看也不看她一眼
陆嘉明沉默。
宴清看着他，“我本以为陆先生问我那些问题，是对我有些好感随便问的，但看样子并非如此——你收集我的信息想做什么？”
陆嘉明垂下眼帘，轻声道：“搜集和分析信息是我的专长，这么多年已经习惯如此，做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
“所以你对身边所有人都建了这么个数据分析库？”宴清捏紧手中眼镜，打开门，“我不认为除了‘心理变态’之外，你能有更好的解释，谢谢你从前对我的帮助，以后用不着了。”
她费了好些力气，才能心平气和说出这句话。
想到自己毫无隐瞒回答他的问题，一字一句却被他收录，整合，分析，预测，不知要作何用。她就觉得齿冷，心沉进胃，里面的东西想吐出来。
“我可以帮你。”
在她跨步出门的刹那，陆嘉明开口：“对不起。作为弥补，我帮你对付顾廷川，黎禾不会在你手里殒没。”
陆总向来紧闭的办公室门突然敞开。
一双双眼睛受好奇心驱使，纷纷探过来打量。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搅起宴清心头怒火，在喉间翻腾。
宴清笑了，“人工智能这么厉害，能否算出我会不会答应你的请求？”
说着看一眼艾达。
机器人像是坏掉一样不再发出响动。
“陆先生。”眼镜扔在地上，宴清冷声说，“是不是觉得一切轻而易举，尽在你的掌控之中？”
陆嘉明不说话。
宴清又笑了，“小明，奉劝你一句，别老自作聪明，这样很可笑，知道么？”
话音清脆，在走廊回响。
宴清转身走了。
陆嘉明看着她离开，仿佛被人当头一棒，苍白面容又失了几分血色。
他什么也没说，低头，弯腰捡起镜片。
办公室的门再次紧紧闭上。
门一关，诺封上上下下的员工炸了：
有个漂亮女人进了陆总办公室？
摔了他眼镜，当众不给他台阶下？
甚至，甚至，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小明”？
八卦是阵风，顺着社交软件的群组迅速传遍公司的每个角落。
宴清也在吹风。
晚间凉风，徐徐不断从车窗外送进来，让她心头的躁郁稍稍消解了些。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她甩头，想把糟心的事抛之脑后。
到了炫驰，她本想处理工作，有人扰乱她的计划，敲门进来，“宴总，您是想雪藏还是封杀我，给个痛快话成吗？我天天猜测你会怎么处置我，都快要疯了！”
宴清看了来人好一会，想起当初有人爆出自己夜会霍骁的绯闻，第二天去公司时，照原高层的意思，本该是这位姑娘要顶替她演《凤鸣》的女二。
李袖棠。
她还没说话，李袖棠又急急开口：“我当初是错了，不该在事情还没明了之前就站队，还对你恶言相向，说了那些侮辱你的话……事我做了，错我认了，无论什么结果我也担了，可您来公司都一个月了，通告我照上，戏我也照拍，甚至资源我也一点没落……您到底是想怎么处理我，告诉我行吗？”
宴清手里转着笔，听完她说的，把笔放下，“一切照常。”
“什么？”李袖棠懵了。
“你有辨识度，性格讨喜，还肯吃苦，潜力无限。”宴清平静地说：“在炫驰百废待兴的时候，我为什么要对付你这么个能拉公司走上正途的好苗子？”
“你是对我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宴清看了眼时间，“我本来也要找你谈，既然你来了，也省下功夫，你认错了，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就行了，我不会给你使绊子穿小鞋，如果你不信，看后续就是。反正你还年轻，外面不知多少公司拿着合约，排队等你和我们解约，你不乐意在我们这儿干，去旁处就是。”
李袖棠还在愣神的功夫，宴清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看样子，今天是没什么心情处理公务了。
看她已经走过来要拉灯，李袖棠才如梦初醒，半信半疑：“你说真的？”
“下次遇到这种事儿，等新闻飞一会再发表意见，不然有什么反转，脸会疼的。”
宴清关上灯，对她说完这句往前电梯的方向走，忽听得背后一声“对不起”，转头冲她一笑，进了电梯。
一天下来，几个人对她抱歉，她有点遭不住。
还是走恶毒女配的路子好啊。
只需她对不起别人。
可别让他人对她心生愧疚。
到家门口，宴清瞧见海天毓景里二楼的灯亮着，有些怔神。
现实里在都市打拼，一人独居，回去时总黑灯瞎火。
上班前忘记关灯，回来时看灯亮着心口一惊，以为家里遭了贼。
穿进书里，却竟然有了家的感觉。
进门后，这种感觉更强烈。
楼梯口处，霍骁正坐在一楼阶梯上逗鸭子。
他穿着家居服，怀里抱着那只肥鸭，专心致志撸它的羽毛。
柯尔鸭觉得很舒服，眯起眼睛由他rua，他似乎觉得好笑，正在那挽起唇角，垂下的刘海也跟着轻轻动了动。
万万没想到。
宴清竟然有看霍骁顺眼的一天。
霍骁听见动静，抬头看她。
“回来了？”
“嗯。”
这对话。
霍骁总不会是在等她回来吧？
宴清脱了鞋子，绕过一人一鸭走上楼梯。
“阿清。”
待她停下脚步，扭头看他，他仰视她的脸，自上而下，慢慢把她看了一遍。
像把火，不动声色燎过她的肌肤，激起她面颊至周身的烫意。
“晚安。”
“……晚安。”
回了这句，她近乎逃似地飞奔回房，靠在门后，缓缓吐了口气出来。
然后闭上双眼。
……
接下来几星期。
宴清在剧组，公司，家之间三点一线。
这月很快过去。
到了月初。
顾廷川说的一家郊游的日子到了。
海天毓景里，管家和佣人兴高采烈给二人送行。
甚至做了旗子欢送两人。
这是先生第一次带夫人出去游玩。
值得纪念。
浮夸是浮夸了些，但霍骁看着他们张灯结彩的架势，也不由弯了唇角。
走进卧室，他看到宴清正对着行李箱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好了么？”
他的询问让宴清意识回笼，宴清点头，“嗯，差不多可以走了。”
在一行人欢送中，宴清和霍骁坐上车。
宴清隔着车窗向他们挥手，直至看不见人了，才把手放下。
阳光明媚。
天暖气清。
霍骁开往和顾廷川约定的地点，到路口时，果然看见顾廷川的车在前面。
顾廷川摇下车窗，笑着给他比了个手势。
霍骁便开车跟在他后面。
余光里，他感觉宴清兴致恹恹，从头到尾没怎么说话，看她一眼，“不舒服吗？”
宴清的手伸进包里，摸向那块方巾，吸了口气，“没有，有点困。”
“我睡一会。”
她说着，头偏向车窗，闭上眼睛。
霍骁可以肯定宴清有些不开心。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
想起一件事，他似有所觉，看了眼前面的卡宴，垂眸，扣紧了方向盘。
与此同时，坐在顾廷川旁边的宴翎，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身后霍骁的车。
“你要是还挂记自己姐夫。”顾廷川看好戏般闲闲开腔：“这次出游可是和他旧情复燃的好机会。”
宴翎冷冷道：“他是我姐夫，仅此而已。”
“以前你对他似乎不止有姐夫的感情……”
“你住口。”
顾廷川不再说话，面上却露出讽笑。
车开了三小时。
最后停在烟城下一处旅游景点的酒店旁。
到地方时已是傍晚。
每个人都饥肠辘辘。
霍骁随宴清进房间把行礼放下，上电梯去餐厅的时候，宴清看着手里空空如也，皱起眉头。
霍骁：“怎么了？”
宴清：“我的包忘记拿了，记性怎么变这么差……”
电梯“叮”地一声开了。
宴清都出去了，看到霍骁还站在里面。
她正疑惑，霍骁已冲她笑道：“我回去帮你拿，你在这儿等我。”
这边，霍骁去帮宴清拿手包。
另一边，宴翎也发现自己忘带手机，回去要取。
两人折身而返，堪堪在走廊转角处碰了个正着。
数月后再次相见。
霍骁看见她一怔，缓了脚步。
宴翎直接停在原地。
两人之间的气氛尴尬而沉闷。
宴翎望见霍骁，第一反应是想起他那天在卡座给她过生日的事情。
她记得他让她许愿，说她的愿望必会成真。
而她许的愿望是，从此之后的每个生日，都能有他陪伴。
然后她记起，她第一次见到霍骁，是在宴家后院，她当时被宴家人欺负，偷偷擦泪时，他递过来一方纸巾，温声问她怎么了，模样和记忆中的一个小男孩的身影几乎重合。
她被宴清推入水里时，也是他不顾一切抱起她，迎着众人各色目光，将她带离如同炼狱的地方……
短短一秒，她想了很多很多事情。
宴翎凝视霍骁英俊的面容，张了张唇，正想说些什么。
霍骁的目光，在她脸上短暂地停留一瞬，视线，就穿过了她，如同走廊里空无一物。
他没有说话，没有给她任何声音，眼神，表情，动作。
径直路过她。
刷卡，回房。
关上门。
宴翎依然留在原地。
仿佛一道闷雷迎头劈下来。
身体里的所有血液都被抽得干干净净。
失去全部力气。
她面色苍白，身形不稳地回到房间，取了手机，失魂落魄地朝餐厅走。
落座不久，霍骁也过来坐下。
两人不约而同地回避彼此的视线。
只是等了会，却没见着其他两人。
霍骁垂眸看了眼腕表。
他给宴清发消息，问她在哪。
餐厅里，他们定的位子窗边一角。
在餐厅另一隅，宴清捏着手机，看霍骁发过来的询问，抬脚正要过去，忽地听身边一声笑，“别急啊小清，不如等一会，看之后会发生什么，或许会有有趣的事出现也说不定。”
宴清侧头，看向顾廷川：“你想干什么？”
顾廷川微笑看她：“你想干什么，我就想干什么——而且看起来，我们是想到一块儿去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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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看着他，“我本以为陆先生问我那些问题，是对我有些好感随便问的，但看样子并非如此——你收集我的信息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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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对身边所有人都建了这么个数据分析库？”宴清捏紧手中眼镜，打开门，“我不认为除了‘心理变态’之外，你能有更好的解释，谢谢你从前对我的帮助，以后用不着了。”
她费了好些力气，才能心平气和说出这句话。
想到自己毫无隐瞒回答他的问题，一字一句却被他收录，整合，分析，预测，不知要作何用。她就觉得齿冷，心沉进胃，里面的东西想吐出来。
“我可以帮你。”
在她跨步出门的刹那，陆嘉明开口：“对不起。作为弥补，我帮你对付顾廷川，黎禾不会在你手里殒没。”
陆总向来紧闭的办公室门突然敞开。
一双双眼睛受好奇心驱使，纷纷探过来打量。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搅起宴清心头怒火，在喉间翻腾。
宴清笑了，“人工智能这么厉害，能否算出我会不会答应你的请求？”
说着看一眼艾达。
机器人像是坏掉一样不再发出响动。
“陆先生。”眼镜扔在地上，宴清冷声说，“是不是觉得一切轻而易举，尽在你的掌控之中？”
陆嘉明不说话。
宴清又笑了，“小明，奉劝你一句，别老自作聪明，这样很可笑，知道么？”
话音清脆，在走廊回响。
宴清转身走了。
陆嘉明看着她离开，仿佛被人当头一棒，苍白面容又失了几分血色。
他什么也没说，低头，弯腰捡起镜片。
办公室的门再次紧紧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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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了他眼镜，当众不给他台阶下？
甚至，甚至，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小明”？
八卦是阵风，顺着社交软件的群组迅速传遍公司的每个角落。
宴清也在吹风。
晚间凉风，徐徐不断从车窗外送进来，让她心头的躁郁稍稍消解了些。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她甩头，想把糟心的事抛之脑后。
到了炫驰，她本想处理工作，有人扰乱她的计划，敲门进来，“宴总，您是想雪藏还是封杀我，给个痛快话成吗？我天天猜测你会怎么处置我，都快要疯了！”
宴清看了来人好一会，想起当初有人爆出自己夜会霍骁的绯闻，第二天去公司时，照原高层的意思，本该是这位姑娘要顶替她演《凤鸣》的女二。
李袖棠。
她还没说话，李袖棠又急急开口：“我当初是错了，不该在事情还没明了之前就站队，还对你恶言相向，说了那些侮辱你的话……事我做了，错我认了，无论什么结果我也担了，可您来公司都一个月了，通告我照上，戏我也照拍，甚至资源我也一点没落……您到底是想怎么处理我，告诉我行吗？”
宴清手里转着笔，听完她说的，把笔放下，“一切照常。”
“什么？”李袖棠懵了。
“你有辨识度，性格讨喜，还肯吃苦，潜力无限。”宴清平静地说：“在炫驰百废待兴的时候，我为什么要对付你这么个能拉公司走上正途的好苗子？”
“你是对我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宴清看了眼时间，“我本来也要找你谈，既然你来了，也省下功夫，你认错了，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就行了，我不会给你使绊子穿小鞋，如果你不信，看后续就是。反正你还年轻，外面不知多少公司拿着合约，排队等你和我们解约，你不乐意在我们这儿干，去旁处就是。”
李袖棠还在愣神的功夫，宴清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看样子，今天是没什么心情处理公务了。
看她已经走过来要拉灯，李袖棠才如梦初醒，半信半疑：“你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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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关上灯，对她说完这句往前电梯的方向走，忽听得背后一声“对不起”，转头冲她一笑，进了电梯。
一天下来，几个人对她抱歉，她有点遭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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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让他人对她心生愧疚。
到家门口，宴清瞧见海天毓景里二楼的灯亮着，有些怔神。
现实里在都市打拼，一人独居，回去时总黑灯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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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口处，霍骁正坐在一楼阶梯上逗鸭子。
他穿着家居服，怀里抱着那只肥鸭，专心致志撸它的羽毛。
柯尔鸭觉得很舒服，眯起眼睛由他rua，他似乎觉得好笑，正在那挽起唇角，垂下的刘海也跟着轻轻动了动。
万万没想到。
宴清竟然有看霍骁顺眼的一天。
霍骁听见动静，抬头看她。
“回来了？”
“嗯。”
这对话。
霍骁总不会是在等她回来吧？
宴清脱了鞋子，绕过一人一鸭走上楼梯。
“阿清。”
待她停下脚步，扭头看他，他仰视她的脸，自上而下，慢慢把她看了一遍。
像把火，不动声色燎过她的肌肤，激起她面颊至周身的烫意。
“晚安。”
“……晚安。”
回了这句，她近乎逃似地飞奔回房，靠在门后，缓缓吐了口气出来。
然后闭上双眼。
……
接下来几星期。
宴清在剧组，公司，家之间三点一线。
这月很快过去。
到了月初。
顾廷川说的一家郊游的日子到了。
海天毓景里，管家和佣人兴高采烈给二人送行。
甚至做了旗子欢送两人。
这是先生第一次带夫人出去游玩。
值得纪念。
浮夸是浮夸了些，但霍骁看着他们张灯结彩的架势，也不由弯了唇角。
走进卧室，他看到宴清正对着行李箱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好了么？”
他的询问让宴清意识回笼，宴清点头，“嗯，差不多可以走了。”
在一行人欢送中，宴清和霍骁坐上车。
宴清隔着车窗向他们挥手，直至看不见人了，才把手放下。
阳光明媚。
天暖气清。
霍骁开往和顾廷川约定的地点，到路口时，果然看见顾廷川的车在前面。
顾廷川摇下车窗，笑着给他比了个手势。
霍骁便开车跟在他后面。
余光里，他感觉宴清兴致恹恹，从头到尾没怎么说话，看她一眼，“不舒服吗？”
宴清的手伸进包里，摸向那块方巾，吸了口气，“没有，有点困。”
“我睡一会。”
她说着，头偏向车窗，闭上眼睛。
霍骁可以肯定宴清有些不开心。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
想起一件事，他似有所觉，看了眼前面的卡宴，垂眸，扣紧了方向盘。
与此同时，坐在顾廷川旁边的宴翎，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身后霍骁的车。
“你要是还挂记自己姐夫。”顾廷川看好戏般闲闲开腔：“这次出游可是和他旧情复燃的好机会。”
宴翎冷冷道：“他是我姐夫，仅此而已。”
“以前你对他似乎不止有姐夫的感情……”
“你住口。”
顾廷川不再说话，面上却露出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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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骁随宴清进房间把行礼放下，上电梯去餐厅的时候，宴清看着手里空空如也，皱起眉头。
霍骁：“怎么了？”
宴清：“我的包忘记拿了，记性怎么变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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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都出去了，看到霍骁还站在里面。
她正疑惑，霍骁已冲她笑道：“我回去帮你拿，你在这儿等我。”
这边，霍骁去帮宴清拿手包。
另一边，宴翎也发现自己忘带手机，回去要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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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骁看见她一怔，缓了脚步。
宴翎直接停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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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翎望见霍骁，第一反应是想起他那天在卡座给她过生日的事情。
她记得他让她许愿，说她的愿望必会成真。
而她许的愿望是，从此之后的每个生日，都能有他陪伴。
然后她记起，她第一次见到霍骁，是在宴家后院，她当时被宴家人欺负，偷偷擦泪时，他递过来一方纸巾，温声问她怎么了，模样和记忆中的一个小男孩的身影几乎重合。
她被宴清推入水里时，也是他不顾一切抱起她，迎着众人各色目光，将她带离如同炼狱的地方……
短短一秒，她想了很多很多事情。
宴翎凝视霍骁英俊的面容，张了张唇，正想说些什么。
霍骁的目光，在她脸上短暂地停留一瞬，视线，就穿过了她，如同走廊里空无一物。
他没有说话，没有给她任何声音，眼神，表情，动作。
径直路过她。
刷卡，回房。
关上门。
宴翎依然留在原地。
仿佛一道闷雷迎头劈下来。
身体里的所有血液都被抽得干干净净。
失去全部力气。
她面色苍白，身形不稳地回到房间，取了手机，失魂落魄地朝餐厅走。
落座不久，霍骁也过来坐下。
两人不约而同地回避彼此的视线。
只是等了会，却没见着其他两人。
霍骁垂眸看了眼腕表。
他给宴清发消息，问她在哪。
餐厅里，他们定的位子窗边一角。
在餐厅另一隅，宴清捏着手机，看霍骁发过来的询问，抬脚正要过去，忽地听身边一声笑，“别急啊小清，不如等一会，看之后会发生什么，或许会有有趣的事出现也说不定。”
宴清侧头，看向顾廷川：“你想干什么？”
顾廷川微笑看她：“你想干什么，我就想干什么——而且看起来，我们是想到一块儿去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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