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推心置腹
洪海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杨仲文和王野一番，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个，“我们都是执行任务来的，性格各有不同。这样很正常啊。”
“你觉得我们像国安和特警的工作人员吗？”杨仲文问。
洪海被杨仲文问住了，他确实觉得王野和杨仲文执行卧底任务太久，身上全是江湖习气，没有半点国安和特警工作人员的正气，不过这话他说不出口，他又不会撒谎。
所以接下来就是一段尴尬的沉默，洪海才说：“你们不就是吗，有什么像不像的！”
“王野，你看我想一个特警吗？”杨仲文问。
“不像啊！”王野干脆利落的回答。
“你看我这个不像特警的特警，觉得有问题吗?”杨仲文又问。
“这有什么问题，干咱们这行的，可不就得有点江湖气吗，不然怎么在贼窝里活下呢！”王野认真地回答杨仲文的每一个问题。
王野这个回答之后，杨仲文没再发问，只是隐隐的冷笑，王野看看杨仲文又看看洪海，只是叹了口气，也没有说什么。至于洪海，通过杨仲文和王野的问答，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也能够推论出杨仲文为什么朝他撒气。
一阵沉默，三人个人都没有说话，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住了。他们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到底还是洪海先开口，“如果我有什么冒犯，请你多原谅。”他对杨仲文说，“你要是觉得我有什么不妥之处，希望你能直接跟我谈问题，你这样的情绪表达，我想也是不对的。”
洪海说的中肯，王野也给他们找台阶下，“多大点事儿，咱们仨大老爷们儿，在这磨磨唧唧，没完没了的，多没劲啊！”
“王野，你看看你眼前的洪大队长，什么感觉？”杨仲文突然说，似乎这个问题他还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
王野看着洪海，一身特保队的制服，虽然没有国安的校服帅气，但是也是精神提拔，他皮肤白皙，身材高大，本就是个帅哥，在制服的映衬下更加英俊了。除了外貌打扮上，洪海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浩然正气。让人一看就觉得这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但是杨仲文问他什么感觉，王野也说不出什么感觉，反正就是和他们所处的环境有点格格不入吧。
“大教官，你别跟我打官腔！”杨仲文对洪海说，“你在国安当教导员那套别往我这样的老油子身上使，我的情绪表达是对应你的情绪。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杨仲文说话十分犀利，一度稍微缓和的气氛又紧张起来了。
洪海低头皱了皱眉，虽然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可是真正解决问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杨仲文，我对你个人没有任何偏见，你们卧底在最危险的前线，你们都是英雄。”洪海鼓起勇气说.
“只不过，和你想象中的英雄不一样。”杨仲文回应道，“你想象中的英雄是高大威武，一身正气，行事端正，说话稳重。有着无私奉献的精神。”
洪海让杨仲文说道要害，确实他所理解和想象的英雄人物就是这样的，“很可惜，这些我都没有，连王野也没有！”
洪海涨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舒缓杨仲文的怒气。
王野轻声叹气，看看杨仲文，满眼是同病相怜，“你少说两句吧，我们的工作性质即使这样。”
“哼哼！”杨仲文冷笑几声，说：“我不在乎别人误解我，我甚至不在乎同事厌恶我，但是我的搭档不能瞧不起我吧。”
杨仲文口中的搭档自然指的是“洪海”而不是“王野”，洪海看着杨仲文虽然平静却难掩怒气的脸，无话可说。
“洪海，我告诉你。我之所以成为今天你厌恶的样子，是因为我在海阎王身边卧底六年。”杨仲文一字一句，十分郑重地说，“我为取得他的信任，自断小指，还为他杀过八个道上老大，并且为他干了很多为人不齿的事情，才拿到他犯罪的证据，才让他被判了死刑。”
杨仲文的每一句话都想刀子一样扎在王野的心头，因为这也是他的写照，是他深夜难以入眠的原因，是他不能与人启齿的隐秘。
“我要和那些黑帮混混一起，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丧尽天良，我得和他们一样，才能活，才能完成任务。”杨仲文向前跨了一大步，双目直逼洪海的眼睛，“我成为今天的我，是为了信仰，而你觉得今天这样的我给你都信仰摸黑，对吗？”
洪海看着杨仲文布满血丝的眼睛，心头五味杂陈，作为一个卧底人员面临的危险与压力，洪海当然懂，但是他不能体会。他觉得如果在执行任务中，杨仲文是这样的，他一点也不诧异，甚至还觉得做的很好。他不能理解地任务已经完满完成了，杨仲文，甚至是王野，身上为什么还有那种江湖习气。
洪海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当一个人面具带的就了，也就习惯了这张面具，是很难摘下的，要是有人强行取下这个面具，必然是血肉横飞的惨痛。而这种无形的痛楚，摘面具的人是无法了解的，只要那个曾经戴过面具的人才能知道这种蚀骨之痛。
“老杨！”王野本想劝慰一下杨仲文，可是开了口，直说出“老杨”二个字，就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洪海意识到自己的主观，给杨仲文带来的伤害，“不是有意的。”
杨仲文惨笑一声，“你没有在我们这个位置上干过，永远体会不了这种感觉。”他看看王野，说：“我不信你没感觉到洪海对我们的看法，是不是因为他是你的师哥，你不好意思说出来？”
杨仲文说的没有错，王野是感觉到了洪海由衷地不喜欢他们身上残留的江湖气，但是王野没有表示不满，不是因为洪海是是他师哥，而是因为他不在乎别人喜欢不喜欢。
“洪海，今天我在寝室里说是你小舅子，你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啊？”杨仲文咄咄逼人。
“你在别人面前胡说八道，我还不能反驳吗？”洪海真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就算我胡说八道，你也不必这样生气吧！”杨仲文意味深长地看着洪海，“你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我说是你小舅子，走你的裙带关系进来特保队。在208寝室的人面前有损你正直队长的威严了！”
说着话，杨仲文还缓缓地围着洪海转，“你现在在他们心里是任人唯亲的小人了，所以你愤怒。但是你又不能向他们坦露你还有我们的真是身份，所以你憋屈！”
洪海看着杨仲文，不由得瞪大眼睛，因为杨仲文说的话，句句击中他的内心，他现在似乎也感觉到杨仲文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你是让我体会一下，你们的心境。”洪海缓缓说道，“因为工作的特殊性，我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不能辩解，不得不默认你说的话。在你的语境里，他们都认我是一个小人。你用这种手段，让我体会卧底的不容易！我说的对吗？”
洪海看看王野又看看杨仲文，“我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了，我会好好反省的。反省之后再来道歉。”
“你只知道一点而已。”杨仲文又说。
“老杨，你少说两句吧。”王野开口劝道：“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洪队都认错了，你就别这样得理不饶人了吧。”
“到底是你们认识的久，这么护短！”杨仲文看看王野，有点不爽地说。
王野看着杨仲文，极其郑重地说：“怎么，你吃醋了？”
本来是一句玩笑，偏生王野说的更真事一样，一瞬间杨仲文和洪海都愣住了，短暂地沉默之后，三个人爆发出震天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吃醋了！”
“你想他妈想得美！是吃醋!哈哈哈！这招，是老子玩剩下的！”
……
“老杨，你这肺腑之言你说了，一肚子邪火也发了。差不多了吧。”王野对杨仲文使个眼色，即使洪海有什么不妥，王野作为师弟和朋友，还是想维护一二的。何况今天杨仲文太让洪海下不来台了。
“知道了！给你们国安双雄一点私人空间，好编排我的不是啊！”杨仲文一边说一边往寝室方向走去。剩下洪海和王野还站在原地。
“洪队，你别往心里去，老杨就嘴损。”王野安慰着被杨仲文狠批一通的洪海。
洪海低着头，半天没说话。王野知道洪海可是到哪里都是人杰，就算是上级领导也从没有这样折损过他，今天被杨仲文一顿教训，王野还真怕洪海面子上挂不住。
“王野，我真的让你们觉得很不舒服吗？”洪海突然抬头，他看着王野的双眼，流露出的是真诚，他在等我给他真正的答案，而不是为了照顾他的面子而胡说什么。
王野看着洪海真挚的目光，沉吟了一会儿，迎着他的视线，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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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们像国安和特警的工作人员吗？”杨仲文问。
洪海被杨仲文问住了，他确实觉得王野和杨仲文执行卧底任务太久，身上全是江湖习气，没有半点国安和特警工作人员的正气，不过这话他说不出口，他又不会撒谎。
所以接下来就是一段尴尬的沉默，洪海才说：“你们不就是吗，有什么像不像的！”
“王野，你看我想一个特警吗？”杨仲文问。
“不像啊！”王野干脆利落的回答。
“你看我这个不像特警的特警，觉得有问题吗?”杨仲文又问。
“这有什么问题，干咱们这行的，可不就得有点江湖气吗，不然怎么在贼窝里活下呢！”王野认真地回答杨仲文的每一个问题。
王野这个回答之后，杨仲文没再发问，只是隐隐的冷笑，王野看看杨仲文又看看洪海，只是叹了口气，也没有说什么。至于洪海，通过杨仲文和王野的问答，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也能够推论出杨仲文为什么朝他撒气。
一阵沉默，三人个人都没有说话，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住了。他们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到底还是洪海先开口，“如果我有什么冒犯，请你多原谅。”他对杨仲文说，“你要是觉得我有什么不妥之处，希望你能直接跟我谈问题，你这样的情绪表达，我想也是不对的。”
洪海说的中肯，王野也给他们找台阶下，“多大点事儿，咱们仨大老爷们儿，在这磨磨唧唧，没完没了的，多没劲啊！”
“王野，你看看你眼前的洪大队长，什么感觉？”杨仲文突然说，似乎这个问题他还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
王野看着洪海，一身特保队的制服，虽然没有国安的校服帅气，但是也是精神提拔，他皮肤白皙，身材高大，本就是个帅哥，在制服的映衬下更加英俊了。除了外貌打扮上，洪海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浩然正气。让人一看就觉得这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但是杨仲文问他什么感觉，王野也说不出什么感觉，反正就是和他们所处的环境有点格格不入吧。
“大教官，你别跟我打官腔！”杨仲文对洪海说，“你在国安当教导员那套别往我这样的老油子身上使，我的情绪表达是对应你的情绪。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杨仲文说话十分犀利，一度稍微缓和的气氛又紧张起来了。
洪海低头皱了皱眉，虽然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可是真正解决问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杨仲文，我对你个人没有任何偏见，你们卧底在最危险的前线，你们都是英雄。”洪海鼓起勇气说.
“只不过，和你想象中的英雄不一样。”杨仲文回应道，“你想象中的英雄是高大威武，一身正气，行事端正，说话稳重。有着无私奉献的精神。”
洪海让杨仲文说道要害，确实他所理解和想象的英雄人物就是这样的，“很可惜，这些我都没有，连王野也没有！”
洪海涨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舒缓杨仲文的怒气。
王野轻声叹气，看看杨仲文，满眼是同病相怜，“你少说两句吧，我们的工作性质即使这样。”
“哼哼！”杨仲文冷笑几声，说：“我不在乎别人误解我，我甚至不在乎同事厌恶我，但是我的搭档不能瞧不起我吧。”
杨仲文口中的搭档自然指的是“洪海”而不是“王野”，洪海看着杨仲文虽然平静却难掩怒气的脸，无话可说。
“洪海，我告诉你。我之所以成为今天你厌恶的样子，是因为我在海阎王身边卧底六年。”杨仲文一字一句，十分郑重地说，“我为取得他的信任，自断小指，还为他杀过八个道上老大，并且为他干了很多为人不齿的事情，才拿到他犯罪的证据，才让他被判了死刑。”
杨仲文的每一句话都想刀子一样扎在王野的心头，因为这也是他的写照，是他深夜难以入眠的原因，是他不能与人启齿的隐秘。
“我要和那些黑帮混混一起，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丧尽天良，我得和他们一样，才能活，才能完成任务。”杨仲文向前跨了一大步，双目直逼洪海的眼睛，“我成为今天的我，是为了信仰，而你觉得今天这样的我给你都信仰摸黑，对吗？”
洪海看着杨仲文布满血丝的眼睛，心头五味杂陈，作为一个卧底人员面临的危险与压力，洪海当然懂，但是他不能体会。他觉得如果在执行任务中，杨仲文是这样的，他一点也不诧异，甚至还觉得做的很好。他不能理解地任务已经完满完成了，杨仲文，甚至是王野，身上为什么还有那种江湖习气。
洪海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当一个人面具带的就了，也就习惯了这张面具，是很难摘下的，要是有人强行取下这个面具，必然是血肉横飞的惨痛。而这种无形的痛楚，摘面具的人是无法了解的，只要那个曾经戴过面具的人才能知道这种蚀骨之痛。
“老杨！”王野本想劝慰一下杨仲文，可是开了口，直说出“老杨”二个字，就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洪海意识到自己的主观，给杨仲文带来的伤害，“不是有意的。”
杨仲文惨笑一声，“你没有在我们这个位置上干过，永远体会不了这种感觉。”他看看王野，说：“我不信你没感觉到洪海对我们的看法，是不是因为他是你的师哥，你不好意思说出来？”
杨仲文说的没有错，王野是感觉到了洪海由衷地不喜欢他们身上残留的江湖气，但是王野没有表示不满，不是因为洪海是是他师哥，而是因为他不在乎别人喜欢不喜欢。
“洪海，今天我在寝室里说是你小舅子，你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啊？”杨仲文咄咄逼人。
“你在别人面前胡说八道，我还不能反驳吗？”洪海真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就算我胡说八道，你也不必这样生气吧！”杨仲文意味深长地看着洪海，“你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我说是你小舅子，走你的裙带关系进来特保队。在208寝室的人面前有损你正直队长的威严了！”
说着话，杨仲文还缓缓地围着洪海转，“你现在在他们心里是任人唯亲的小人了，所以你愤怒。但是你又不能向他们坦露你还有我们的真是身份，所以你憋屈！”
洪海看着杨仲文，不由得瞪大眼睛，因为杨仲文说的话，句句击中他的内心，他现在似乎也感觉到杨仲文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你是让我体会一下，你们的心境。”洪海缓缓说道，“因为工作的特殊性，我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不能辩解，不得不默认你说的话。在你的语境里，他们都认我是一个小人。你用这种手段，让我体会卧底的不容易！我说的对吗？”
洪海看看王野又看看杨仲文，“我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了，我会好好反省的。反省之后再来道歉。”
“你只知道一点而已。”杨仲文又说。
“老杨，你少说两句吧。”王野开口劝道：“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洪队都认错了，你就别这样得理不饶人了吧。”
“到底是你们认识的久，这么护短！”杨仲文看看王野，有点不爽地说。
王野看着杨仲文，极其郑重地说：“怎么，你吃醋了？”
本来是一句玩笑，偏生王野说的更真事一样，一瞬间杨仲文和洪海都愣住了，短暂地沉默之后，三个人爆发出震天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吃醋了！”
“你想他妈想得美！是吃醋!哈哈哈！这招，是老子玩剩下的！”
……
“老杨，你这肺腑之言你说了，一肚子邪火也发了。差不多了吧。”王野对杨仲文使个眼色，即使洪海有什么不妥，王野作为师弟和朋友，还是想维护一二的。何况今天杨仲文太让洪海下不来台了。
“知道了！给你们国安双雄一点私人空间，好编排我的不是啊！”杨仲文一边说一边往寝室方向走去。剩下洪海和王野还站在原地。
“洪队，你别往心里去，老杨就嘴损。”王野安慰着被杨仲文狠批一通的洪海。
洪海低着头，半天没说话。王野知道洪海可是到哪里都是人杰，就算是上级领导也从没有这样折损过他，今天被杨仲文一顿教训，王野还真怕洪海面子上挂不住。
“王野，我真的让你们觉得很不舒服吗？”洪海突然抬头，他看着王野的双眼，流露出的是真诚，他在等我给他真正的答案，而不是为了照顾他的面子而胡说什么。
王野看着洪海真挚的目光，沉吟了一会儿，迎着他的视线，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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