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第242章
蓝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破天荒地和我谈起我的小把戏。
那是在某一天，我和许瑶通过电话之后。许瑶在电话里问我到哪里去了，又问我什么时候回T市。他提到了向宇——说向宇的公司扩张得很快，诸如此类，我们聊了一会儿。
全程，蓝锗在旁边。
简直是明目张胆地监视我。
其实他不这么做也无所谓，因为我压根不打算逃跑。
因此我只是在电话里对许瑶说，我一切都好，让他放心。
等我挂了电话，蓝锗说：“你是不是打算做些什么？”他斜眼看我，凌厉的眉锋斜插入鬓，眼神既冷酷又从容，脸上却还带着笑意。
我没说话。
蓝锗自言自语道：“或许你是想动陈玉？”
我心道，好家伙！陈玉三番两次搞我你都冷眼旁观当笑话看，我这还没开始动手，你就来敲边鼓警告我了？看来想要蓝锗这家伙从陈玉倒戈到我，可能性相当低，再想到我还打算用点什么招数让蓝锗爱上我……怎么想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说：“你要是害怕我对他做什么，就把我们两个分开呗。”
如果真是这样，倒省了我不少事。
我并非是想谋害陈玉，但他如果继续这么暗中针对我，处于自保我也必须要反击。
可蓝锗却满不在乎地摸摸下巴，说：“嗯~他留在这，有在这里的用途。我不可能因为你们之间的一丁点小矛盾，就破坏我的安排”
居然就这样一口断然拒绝。
对他的态度，我并不意外。蓝锗在把别热当工具人这方面，不仅做得得心应手，而且没有一丁点道德上的歉疚感。
他的心冰冷得像石头一样，这我早就知道了。
也就是说，我要把一个几乎不可能爱上我的人，掰弯，并且让他对我死心塌地……
这已经不是hard模式，妥妥是地狱模式了。
按道理来说，从我贫瘠的倒追经验来讲，我要是非赖上某个男人，也许那个男人最后因为各种理由，确实会勉强接受我。
但客观来说那种接受和爱情差得还有点远……
可是面对蓝锗时，我发现自己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理性地分析，首先，那个男人喜欢我的身体。其次，童年时代虽然我们不能说多么地亲密无间，但至少，我们的关系比其他人更近一些。
而且，我隐约发现，蓝锗在感情上的奇怪矛盾。一方面他冷漠得不近人情，不把别人的真心当回事，另一方面，他却并非完全漠视感情。
从他对待他family的态度来看，他完全是一个重情重义的老大。
……也许，唯独在面对他自身情感的时候，这个男人选择成为一个懦夫。
我万一能撬动他的心房呢？
历史上，总有厉害的贵妇人让她的情夫们死心塌地地为她做事，小到背着丈夫偷情，大到谋逆篡权。
虽然我不想学这些贵妇人，不过考虑到我孤立无援的处境，既然当下的我无法凭空培养一批足以信任的手下，那我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蓝锗就是这样成为了我的目标。
我看着蓝锗，冷静地问：“让我和陈玉内卷，也是你的计划之一吗。”
如果他把我当成会和陈玉争风吃醋的家伙，而把他自己当成悠闲看自己后宫内耗的皇帝，我将非常恼火。
我绝对不会LOW成这样；比起非要和另一个人抢夺一个三心二意的男人，我宁可潇洒地拍拍屁股走人——这事儿我已经做过一次了，从向宇身边离开就是这个原因。
“不，主观上来说，这件事并不能让我找到多少乐趣。”蓝锗大大方方地坦言：“但是客观上，你们两个小打小闹一下，倒是有可能转移某些人的注意力。”
“某些人？”我说：“小打小闹？”
且不说某些人是谁。反正蓝锗一肚子秘密，不可能全部对我和盘托出。
我说：“如果牵扯到人命，那就不叫小打小闹。陈玉他——”
“他想杀了那个小护士。”蓝锗说：“你如果是为这件事气愤的话，你为什么不想想，那个家伙充当陈玉的眼线，在你身边潜伏这么久，还设套让你买画……这种人，不是死了更好吗。”
他用极其危险的口吻，轻声问道。
若是此刻随便对着那张英俊的、忽然遍布阴暗气质的脸那手机一拍，所拍出来的照片，简直可以直接拉去当悬疑恐怖剧的主角定妆照。
看来，尽管蓝锗答应了我的要求，从背后出手干预，打乱了陈玉想灭口的计划，但蓝锗本身更赞同陈玉的做法，尽管出发点不一样——从蓝锗的角度来看，似乎除掉那个护士，可称得上是为蓝姚出口气。
他有这种想法一定都不奇怪。
完全是丛林法则里长大的、罔顾人类社会法则的，野兽一样的想法。这种想法很符合蓝锗的出身，因为他就是在脱离文明社会的野蛮地下世界长大的。
而且从这口气看来，蓝锗似乎都很想出掉那个护士。而且，在陈玉本来就打算动手的前提下，他再出手，就谈不上干预陈玉了。
蓝锗和陈玉，或者说陈玉背后的陈家，一直是相互制约的关系。谁都不能完全无视对方的面子擅自行动。
就像陈玉不敢公然在蓝锗的地盘上杀人而需要制造一些“意外”。蓝锗也不能在明面上阻止陈玉做某些不触及蓝锗核心利益的“小事情”。否则，就是越界，就是手伸得太长——这明面下规矩对双方来说都是重要且需要遵守的。
“别杀她，留着她有用。”我说。
与其浪费时间和蓝锗接受人生命的可贵性，还不如直接在蓝锗面前把人的命按照有用程度分成三六九等——如果他认同你的分级方式，那么他兴许会愿意放过对方一马。
就像现在。
蓝锗几乎想都没想，说：“OK。这个人会安全地活下去。”
一秒钟就判定了别人的生死。
我在内心里舒了口气，然后扬起笑脸。
蓝锗一瞬间察觉到了我情绪的转换。
刚刚还皱眉的人，现在眉头舒展开，整个人像五月阳光下最新鲜娇嫩的白百合花一样，清新地绽放着。
蓝锗嘶了一声，怀疑地看着我。
我冲他微微笑。
“你在想什么呢，我亲爱的弟弟。”蓝锗问。
“今晚要不要约会？”我问他。
蓝锗一脸吃屎的表情。
从表情上来说，他看起来是极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邀约。
我不理他，只继续说道：“我在楼上整理了一个小房间，勉强布置得和蓝家那间书房有一两分相似，你知道，就是我过去常常呆着的那个书房——”
蓝锗挑眉。他在评估我的表情。他在飞快地计算我说的每句话。他在思考：蓝姚想做什么。
“我会准备热茶和点心。”我说“我在那儿会呆到晚上十二点。如果你办公累了的话——欢迎来找我。”
我说。
冲他微微笑着。
蓝锗也笑了，笑容里带着非常明显的嘲讽。
这态度其实很不正常，因为他反应过度了。
我不过是邀请他喝一杯茶，他大可不必一副要跳脚的样子。
蓝锗顿了顿，猛地站起身。
他没有回应我的邀请，而是直接无视我，离开了。
我瞪着他离开的背影，他人一走，我脸上纯洁干净的表情立刻变得磨牙吮血张牙舞爪。
嘁。
我啧了一声，说道：“嚣张什么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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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蓝锗在旁边。
简直是明目张胆地监视我。
其实他不这么做也无所谓，因为我压根不打算逃跑。
因此我只是在电话里对许瑶说，我一切都好，让他放心。
等我挂了电话，蓝锗说：“你是不是打算做些什么？”他斜眼看我，凌厉的眉锋斜插入鬓，眼神既冷酷又从容，脸上却还带着笑意。
我没说话。
蓝锗自言自语道：“或许你是想动陈玉？”
我心道，好家伙！陈玉三番两次搞我你都冷眼旁观当笑话看，我这还没开始动手，你就来敲边鼓警告我了？看来想要蓝锗这家伙从陈玉倒戈到我，可能性相当低，再想到我还打算用点什么招数让蓝锗爱上我……怎么想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说：“你要是害怕我对他做什么，就把我们两个分开呗。”
如果真是这样，倒省了我不少事。
我并非是想谋害陈玉，但他如果继续这么暗中针对我，处于自保我也必须要反击。
可蓝锗却满不在乎地摸摸下巴，说：“嗯~他留在这，有在这里的用途。我不可能因为你们之间的一丁点小矛盾，就破坏我的安排”
居然就这样一口断然拒绝。
对他的态度，我并不意外。蓝锗在把别热当工具人这方面，不仅做得得心应手，而且没有一丁点道德上的歉疚感。
他的心冰冷得像石头一样，这我早就知道了。
也就是说，我要把一个几乎不可能爱上我的人，掰弯，并且让他对我死心塌地……
这已经不是hard模式，妥妥是地狱模式了。
按道理来说，从我贫瘠的倒追经验来讲，我要是非赖上某个男人，也许那个男人最后因为各种理由，确实会勉强接受我。
但客观来说那种接受和爱情差得还有点远……
可是面对蓝锗时，我发现自己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理性地分析，首先，那个男人喜欢我的身体。其次，童年时代虽然我们不能说多么地亲密无间，但至少，我们的关系比其他人更近一些。
而且，我隐约发现，蓝锗在感情上的奇怪矛盾。一方面他冷漠得不近人情，不把别人的真心当回事，另一方面，他却并非完全漠视感情。
从他对待他family的态度来看，他完全是一个重情重义的老大。
……也许，唯独在面对他自身情感的时候，这个男人选择成为一个懦夫。
我万一能撬动他的心房呢？
历史上，总有厉害的贵妇人让她的情夫们死心塌地地为她做事，小到背着丈夫偷情，大到谋逆篡权。
虽然我不想学这些贵妇人，不过考虑到我孤立无援的处境，既然当下的我无法凭空培养一批足以信任的手下，那我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蓝锗就是这样成为了我的目标。
我看着蓝锗，冷静地问：“让我和陈玉内卷，也是你的计划之一吗。”
如果他把我当成会和陈玉争风吃醋的家伙，而把他自己当成悠闲看自己后宫内耗的皇帝，我将非常恼火。
我绝对不会LOW成这样；比起非要和另一个人抢夺一个三心二意的男人，我宁可潇洒地拍拍屁股走人——这事儿我已经做过一次了，从向宇身边离开就是这个原因。
“不，主观上来说，这件事并不能让我找到多少乐趣。”蓝锗大大方方地坦言：“但是客观上，你们两个小打小闹一下，倒是有可能转移某些人的注意力。”
“某些人？”我说：“小打小闹？”
且不说某些人是谁。反正蓝锗一肚子秘密，不可能全部对我和盘托出。
我说：“如果牵扯到人命，那就不叫小打小闹。陈玉他——”
“他想杀了那个小护士。”蓝锗说：“你如果是为这件事气愤的话，你为什么不想想，那个家伙充当陈玉的眼线，在你身边潜伏这么久，还设套让你买画……这种人，不是死了更好吗。”
他用极其危险的口吻，轻声问道。
若是此刻随便对着那张英俊的、忽然遍布阴暗气质的脸那手机一拍，所拍出来的照片，简直可以直接拉去当悬疑恐怖剧的主角定妆照。
看来，尽管蓝锗答应了我的要求，从背后出手干预，打乱了陈玉想灭口的计划，但蓝锗本身更赞同陈玉的做法，尽管出发点不一样——从蓝锗的角度来看，似乎除掉那个护士，可称得上是为蓝姚出口气。
他有这种想法一定都不奇怪。
完全是丛林法则里长大的、罔顾人类社会法则的，野兽一样的想法。这种想法很符合蓝锗的出身，因为他就是在脱离文明社会的野蛮地下世界长大的。
而且从这口气看来，蓝锗似乎都很想出掉那个护士。而且，在陈玉本来就打算动手的前提下，他再出手，就谈不上干预陈玉了。
蓝锗和陈玉，或者说陈玉背后的陈家，一直是相互制约的关系。谁都不能完全无视对方的面子擅自行动。
就像陈玉不敢公然在蓝锗的地盘上杀人而需要制造一些“意外”。蓝锗也不能在明面上阻止陈玉做某些不触及蓝锗核心利益的“小事情”。否则，就是越界，就是手伸得太长——这明面下规矩对双方来说都是重要且需要遵守的。
“别杀她，留着她有用。”我说。
与其浪费时间和蓝锗接受人生命的可贵性，还不如直接在蓝锗面前把人的命按照有用程度分成三六九等——如果他认同你的分级方式，那么他兴许会愿意放过对方一马。
就像现在。
蓝锗几乎想都没想，说：“OK。这个人会安全地活下去。”
一秒钟就判定了别人的生死。
我在内心里舒了口气，然后扬起笑脸。
蓝锗一瞬间察觉到了我情绪的转换。
刚刚还皱眉的人，现在眉头舒展开，整个人像五月阳光下最新鲜娇嫩的白百合花一样，清新地绽放着。
蓝锗嘶了一声，怀疑地看着我。
我冲他微微笑。
“你在想什么呢，我亲爱的弟弟。”蓝锗问。
“今晚要不要约会？”我问他。
蓝锗一脸吃屎的表情。
从表情上来说，他看起来是极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邀约。
我不理他，只继续说道：“我在楼上整理了一个小房间，勉强布置得和蓝家那间书房有一两分相似，你知道，就是我过去常常呆着的那个书房——”
蓝锗挑眉。他在评估我的表情。他在飞快地计算我说的每句话。他在思考：蓝姚想做什么。
“我会准备热茶和点心。”我说“我在那儿会呆到晚上十二点。如果你办公累了的话——欢迎来找我。”
我说。
冲他微微笑着。
蓝锗也笑了，笑容里带着非常明显的嘲讽。
这态度其实很不正常，因为他反应过度了。
我不过是邀请他喝一杯茶，他大可不必一副要跳脚的样子。
蓝锗顿了顿，猛地站起身。
他没有回应我的邀请，而是直接无视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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