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第194章
再没有人会像我的两个哥哥那样难以接近。无论是蓝锗还是蓝瑶。
直至此刻，我始终觉得我和他们之间的隔阂，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我已经非常用力地向他们伸出手，可是我没能够得到回应。
一次都没有。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从天而降的不是别人，是双生子中更冷酷无情的那一个，是冷血程度和黑帮老大蓝锗不相上下的那家伙。
是蓝瑶。
我在此时惊醒，梦里湛蓝的天空和玻璃一样没有实感的海都像退潮般从我的记忆里褪去，一瞬间，我的眼前又是熟悉的卧室，我回到了现实。
我揉揉眼睛，翻过身，看到躺在我身边的向宇，他英俊的眉眼此刻正舒展开，也许正在做一个好梦。
我拱到他怀里，环住他的腰。好梦正酣的向宇被我打扰到，但他下意识伸出手圈住我，在半梦半醒之间对我说：“来这边……我抱你睡。”
“嗯……”
我把自己埋在他坚硬的臂膀下，准备强迫自己继续睡。窗外黑影幢幢，只有一点点的月光透过大玻璃窗照进来，树的影子也投射在地毯上，斑驳一片，随着风而摇晃。
我打了个哈欠，决心再杀回梦里看看有没有续集，抱着我的人此刻却完全清醒了。
他的手臂忽然比刚刚有力气许多，甚至能单手抱着我的腰把我往上颠，向宇的声音带着一点暗哑和不满意，他低声说道：“太瘦了，还得养。”
“养猪吗。”我吐槽。我觉得我身材还行，不像特别追求骨感的人那样纤细，无论是腰还是屁股上总归还有二两肉呢。
“呵呵……”向宇却笑了，他揉揉我的头，说：“怎么，又做噩梦？”
原来他说那些话是为了调剂我的心情。
“不……”我摇头，说：“我梦见蓝瑶了。”
“哦，果然是个噩梦。”向宇冷酷地呛声。
我：……
等我把梦详细地描述给向宇听后，向宇也露出意想不到的神色，他下床去拿了瓶水，拧开递给我，自己又拧开另一瓶。
我俩口干舌燥分析梦境分析半天，没得出啥有意义的结论，分析来分析去，分了个寂寞。
“弗洛伊德说……”向宇还想继续。
我把枕头丢向他：“啊啊啊啊啊啊啊——”
向宇闭嘴。
“姚姚。”片刻后，这不会读空气的男人又锲而不舍地开口，他把被子从我身上强行扒开，把我从床垫的海洋里拖出来，认真道：“也许他没有我们以为的那么坏。”
“是吧！是吧！”我的眼睛一下就亮了，都不需要向宇拉，我自己就抬起下巴凑过来：“蓝瑶他——”
向宇看着我亮晶晶的眼睛一愣，忽然吻下来。
我：？？？？？
“……”
“……”
片刻后，我俩大眼瞪小眼，向宇尴尬地咳了一声，说：“对不起，你太好看了，没忍住。”
……
“言归正传。”向宇揩完油后，又变成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他说：“人都有很多面，好和坏难以用一个标准去界定，尽管如此，法律却不会因为人有多面，而对他所犯下的罪行有所包庇。”
我心里一沉，知道向宇是什么意思了。
向宇和沉警官、惊云队长是一边的。
“姚姚。”向宇看出我的心思，他知道我此刻心中既有愤懑，又有不甘。
他把我搂进怀里，说：“正是因为人会感情用事，所以才有法律。我们不对蓝瑶做任何道德上的审判，但是我们应该将他交给法律。”
“……他只要逃出去了，你们也管不着。”我嘟嘟囔囔。
“他要是有那个本事。”向宇一挑眉：“那么，惊云也好沉舟也罢，就只能认命。但你——但你不可以插手。”
我闻言，脸垮得画崩了的表情包似的。
其实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又没有什么通天的本事。但向宇的话让我难过也是真的。
所有人都要求我对我的亲哥哥袖手旁观。
“——包括帮助他逃出去！”向宇忽然捏住我的脸，轻捏了一下，警告我，然而他又吻上来。
我像小猫一样喵呜喵呜地被驯服了。
我喜欢向宇的吻。
喜欢他。
“王文礼那边什么情况了。”等我气喘吁吁地趴在向宇胸膛上，向宇一边摩挲我的腰，一边说：“应该在这几天。不久后王文礼有一个外事访问，组织上的审批已经下来了，惊云他们担心王文礼趁此机会逃出国不再回来。所以行动会抢在那之前。”
“不能直接逮捕吗。不是都有重要证人指证他了……”我奇怪道。起码弄个软禁啥的不过分吧。
“谁敢这么轻易签发逮捕令？扳不倒王，就是引火烧身。”向宇摇摇头。
像沉舟那样的一线警察头虽然够铁，可架不住上面拖延着不愿意签逮捕令。
而上面为什么迟迟不签发，一方面是畏惧王的权势，另一方面也可能确实是证据不足。王文礼那样的老狐狸这么多年不倒，现在俨然已经成了势，谁想动他，都得再三考量自己有没有这个力量，会不会变成蚍蜉撼大树。
“沉舟他们是打算设个局，让王文礼把自己的秘密都招出来么？”我又问。
“大概。”向宇摇头：“详细情况我并不知道，这属于他们内部的秘密行动了。你的任务到完成拍摄为止，已经结束——”
向宇说着，忽然把我压到身下。
我心脏咚咚咚地跳起来。
从他灼热的眼神里，我知道他想要什么。
“你现在的任务是……”向宇刻意放轻了声音，他的鼻息将我柔软的耳郭激得通红一片。
“满足我。”他说。
啊啊啊啊啊啊——
我腰软了。
麻了麻了。
……
实际上我还是很挂念对王文礼的调查，但我毕竟是外人，警察内部的绝密行动，我怎么可能插得进去手。
所以基本上关于王文礼的事，我只能暂时放在一旁。
但还有另一个与我关系密切的案件，我既然作为该事件的当事人和受害者，那么缠着沉舟打听消息是天经地义，决不能算我胡搅蛮缠。
“我都说了，就是个临时起意的小偷，看你睡在那，以为你是女的，想把你拖出去XX又OO……”沉舟不耐烦地拍开我的手。
我把报纸卷成筒，像挥舞剑一样挥舞着，激情澎湃地说：“不可能！哪个小偷这么厉害，闭得开这么多门禁安全系统，还撬了我家的门！”
沉舟烦死我，他说：“你把我喊出来就这事？案情简报我已经发给你了，你要是不相信，直接向上头投诉去。”
他双手抱臂，满脸嫌弃。
“我总觉得那双眼睛……我在哪里看到过。”我突然阴恻恻地说。
沉舟被我斜瞥他的神态搞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他搓搓手臂说：“靠，这家店空调温度开太低……冷死了！”说罢站起来要走。
我赶紧扔了几张纸币在桌上，顾不上埋单，匆匆忙忙跟着他出去。
在大街上，两个奇奇怪怪的人一前一后，像拉力跑似的在角逐着。
沉舟烦躁地说：“别跟着我，我要回队里了！”说罢竟然跑起来。
我咬牙蹬单车，大喊道：“你跑啊，我看是你跑得快还是我共享单车骑得溜！”
沉舟：。
他终于受不了我的死缠烂打，在下一个红路灯路口前停下来。这人真的猛，跑了几个街口了不带喘口气儿，我骑着单车才勉强追的上他。
不愧是前特种兵。
“你们一定瞒着我，那个人的身份，那个人的目的……”我说：“为什么！有什么不能说的！”
“哈、”沉舟嗤笑了一声，我预想中的“没办法，看你这么执着我就只告诉你一个人好了”并没有出现，他骂道：“你真是脑子有问题！”
他骂得很是时候，刚骂完，只见红绿灯闪烁，黄灯马上要转红。
沉舟一个箭步从人行道窜过去。下一秒，红灯，禁止通行。
我盯着眼前川流不息的大货车小火车出租车私家车，嘴角抽搐。
被沉舟摆了一道啊。他故意把我往这条路上引的。
可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值得我去考虑。
那就是……
那个人是谁呢。
绑架我的人是谁呢。
我总觉得我见过那双眼睛。
他的面目我已经全然不记得了，但是那双黑洞洞的眼睛……黑洞洞的眼睛……黑洞洞的眼睛……
我默念着。
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
我一定见过。
……
忽然。
许久之前的一件事，它被掩盖在记忆里很久了。
只是突然之间。
我想到了什么。
相似的眼睛。
不过是因为从鱼眼中看过去，那双眼睛的成像产生了畸变，因此才让我一时间没能够把它同这双黑洞洞的眼睛联系起来。
……
我感觉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支着耳朵听了好半天。
一片安静。
我偷偷挪到门边。
我从猫眼往外看去。
却看大一只硕大的黑眼球，像捕食者一般，正毫无感情地凝视着我。
……
是德叔！！！！！！！！！
是德叔！！！！！！！！！！！！！！！！！
是德叔！！！！！！！！！！！！！！！！！！
我的脑子拉响了一级警报。
我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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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蓝瑶。
我在此时惊醒，梦里湛蓝的天空和玻璃一样没有实感的海都像退潮般从我的记忆里褪去，一瞬间，我的眼前又是熟悉的卧室，我回到了现实。
我揉揉眼睛，翻过身，看到躺在我身边的向宇，他英俊的眉眼此刻正舒展开，也许正在做一个好梦。
我拱到他怀里，环住他的腰。好梦正酣的向宇被我打扰到，但他下意识伸出手圈住我，在半梦半醒之间对我说：“来这边……我抱你睡。”
“嗯……”
我把自己埋在他坚硬的臂膀下，准备强迫自己继续睡。窗外黑影幢幢，只有一点点的月光透过大玻璃窗照进来，树的影子也投射在地毯上，斑驳一片，随着风而摇晃。
我打了个哈欠，决心再杀回梦里看看有没有续集，抱着我的人此刻却完全清醒了。
他的手臂忽然比刚刚有力气许多，甚至能单手抱着我的腰把我往上颠，向宇的声音带着一点暗哑和不满意，他低声说道：“太瘦了，还得养。”
“养猪吗。”我吐槽。我觉得我身材还行，不像特别追求骨感的人那样纤细，无论是腰还是屁股上总归还有二两肉呢。
“呵呵……”向宇却笑了，他揉揉我的头，说：“怎么，又做噩梦？”
原来他说那些话是为了调剂我的心情。
“不……”我摇头，说：“我梦见蓝瑶了。”
“哦，果然是个噩梦。”向宇冷酷地呛声。
我：……
等我把梦详细地描述给向宇听后，向宇也露出意想不到的神色，他下床去拿了瓶水，拧开递给我，自己又拧开另一瓶。
我俩口干舌燥分析梦境分析半天，没得出啥有意义的结论，分析来分析去，分了个寂寞。
“弗洛伊德说……”向宇还想继续。
我把枕头丢向他：“啊啊啊啊啊啊啊——”
向宇闭嘴。
“姚姚。”片刻后，这不会读空气的男人又锲而不舍地开口，他把被子从我身上强行扒开，把我从床垫的海洋里拖出来，认真道：“也许他没有我们以为的那么坏。”
“是吧！是吧！”我的眼睛一下就亮了，都不需要向宇拉，我自己就抬起下巴凑过来：“蓝瑶他——”
向宇看着我亮晶晶的眼睛一愣，忽然吻下来。
我：？？？？？
“……”
“……”
片刻后，我俩大眼瞪小眼，向宇尴尬地咳了一声，说：“对不起，你太好看了，没忍住。”
……
“言归正传。”向宇揩完油后，又变成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他说：“人都有很多面，好和坏难以用一个标准去界定，尽管如此，法律却不会因为人有多面，而对他所犯下的罪行有所包庇。”
我心里一沉，知道向宇是什么意思了。
向宇和沉警官、惊云队长是一边的。
“姚姚。”向宇看出我的心思，他知道我此刻心中既有愤懑，又有不甘。
他把我搂进怀里，说：“正是因为人会感情用事，所以才有法律。我们不对蓝瑶做任何道德上的审判，但是我们应该将他交给法律。”
“……他只要逃出去了，你们也管不着。”我嘟嘟囔囔。
“他要是有那个本事。”向宇一挑眉：“那么，惊云也好沉舟也罢，就只能认命。但你——但你不可以插手。”
我闻言，脸垮得画崩了的表情包似的。
其实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又没有什么通天的本事。但向宇的话让我难过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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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向宇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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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礼那边什么情况了。”等我气喘吁吁地趴在向宇胸膛上，向宇一边摩挲我的腰，一边说：“应该在这几天。不久后王文礼有一个外事访问，组织上的审批已经下来了，惊云他们担心王文礼趁此机会逃出国不再回来。所以行动会抢在那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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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脏咚咚咚地跳起来。
从他灼热的眼神里，我知道他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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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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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了麻了。
……
实际上我还是很挂念对王文礼的调查，但我毕竟是外人，警察内部的绝密行动，我怎么可能插得进去手。
所以基本上关于王文礼的事，我只能暂时放在一旁。
但还有另一个与我关系密切的案件，我既然作为该事件的当事人和受害者，那么缠着沉舟打听消息是天经地义，决不能算我胡搅蛮缠。
“我都说了，就是个临时起意的小偷，看你睡在那，以为你是女的，想把你拖出去XX又OO……”沉舟不耐烦地拍开我的手。
我把报纸卷成筒，像挥舞剑一样挥舞着，激情澎湃地说：“不可能！哪个小偷这么厉害，闭得开这么多门禁安全系统，还撬了我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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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那双眼睛……我在哪里看到过。”我突然阴恻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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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街上，两个奇奇怪怪的人一前一后，像拉力跑似的在角逐着。
沉舟烦躁地说：“别跟着我，我要回队里了！”说罢竟然跑起来。
我咬牙蹬单车，大喊道：“你跑啊，我看是你跑得快还是我共享单车骑得溜！”
沉舟：。
他终于受不了我的死缠烂打，在下一个红路灯路口前停下来。这人真的猛，跑了几个街口了不带喘口气儿，我骑着单车才勉强追的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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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定瞒着我，那个人的身份，那个人的目的……”我说：“为什么！有什么不能说的！”
“哈、”沉舟嗤笑了一声，我预想中的“没办法，看你这么执着我就只告诉你一个人好了”并没有出现，他骂道：“你真是脑子有问题！”
他骂得很是时候，刚骂完，只见红绿灯闪烁，黄灯马上要转红。
沉舟一个箭步从人行道窜过去。下一秒，红灯，禁止通行。
我盯着眼前川流不息的大货车小火车出租车私家车，嘴角抽搐。
被沉舟摆了一道啊。他故意把我往这条路上引的。
可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值得我去考虑。
那就是……
那个人是谁呢。
绑架我的人是谁呢。
我总觉得我见过那双眼睛。
他的面目我已经全然不记得了，但是那双黑洞洞的眼睛……黑洞洞的眼睛……黑洞洞的眼睛……
我默念着。
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
我一定见过。
……
忽然。
许久之前的一件事，它被掩盖在记忆里很久了。
只是突然之间。
我想到了什么。
相似的眼睛。
不过是因为从鱼眼中看过去，那双眼睛的成像产生了畸变，因此才让我一时间没能够把它同这双黑洞洞的眼睛联系起来。
……
我感觉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支着耳朵听了好半天。
一片安静。
我偷偷挪到门边。
我从猫眼往外看去。
却看大一只硕大的黑眼球，像捕食者一般，正毫无感情地凝视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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