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一章 和勾陈的谈话
西御陛下站在云海之上，并不接青华的话，而是仰头看天，好半晌才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赋予他们兄妹足够的气运？”
“不错，当今天下，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道兄你了！”
“你应该知道，我这些年来积蓄的气运，都是我未来的成道之基。
“你要从我这里获利，总该给我些回报吧？”
青华就等着西御陛下这句话，立马便问道：“不知道祖巫骨板够不够？”
“祖巫骨板？”
西御陛下目光沉凝，略略思索了一阵后，笑道：“这东西，怕是嬴渊小子和清影丫头的吧！”
“不错，但是它现在在我手里。”
青华说着说着，就取出了祖巫骨板，献宝似的举在手里晃了晃。
虽然这东西现在不能给西御陛下，可总要叫他见上一见，这才有可能打动他。
毕竟见到却拿不到，才最是叫人心痒难耐。
只要他心动了，交易的种种条件，那就好谈了。
西御陛下淡淡地扫了祖巫骨板一眼，轻声说道：“此物与九黎壶颇有渊源，想来在那件神物被寻回之前，清影丫头不太可能把它交到我手中。”
青华眸光一闪，试探着问道：“九黎壶果真与妖祖九黎有关系么？”
昔年魔祖出手，将九黎置于死地，世人都说妖祖的肉/身和魂灵，被新生的归墟彻底吞噬，再无卷土重来之机。
而且事实也证明，在那之后，魔祖并未再对妖族下手，妖祖九黎也确实始终不曾归来。
可是物华殿中的九黎壶，却又号称与妖祖九黎渊源匪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人家都尸骨无存了，还哪儿来什么渊源？
西御陛下如何不知，青华这是在套他的话，只是他好似并不太在意这些。
“九黎乃是天地造就的妖祖，其神魂和肉/身虽然消亡了，可是天地规则之中，却还有着独属于它的大道烙印。
“那九黎壶实则便是大道烙印所化，是今古时代天地规则变化之下，由天君和土伯出手，打造出来的旷古神物。”
“这么说来，物华殿中的十二件神物，都和天地规则有关？”
青华对神物很感兴趣，而且他也知道什么是大道烙印。
以前已经说过，一个生灵修炼的极致，理论上便是元仙境界。
元仙若是想要成就圣仙，那就需要打破真理，以自己的“道”凝聚成圣殿，并且将自己的“道”，烙印在天地规则之中。
这就叫做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同寿，与大道同游。
正因为圣仙已经身与道合，所以想要击杀圣仙及其以上境界的高手，实则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这也是当初上古时代，魔族战败之后，万族联盟只能设法将其封印，却不曾对它们赶尽杀绝的原因。
杀不死那魔祖和十大魔尊，就不可能彻底灭亡魔族。
在这种情况下，与其和它们做困兽之斗，还不如直接将其封印，任由它们在无忧古封之下苟延残喘。
当然，这是当时万族联盟的想法。
现在来看的话，苟延残喘也未必不是休养生息。
虽说无忧古封有些“治标不治本”，但这场妥协也从侧面印证了，有着大道烙印的伟大存在，到底有多么难以被彻底磨灭。
纵然万族联手，也不能竟全功。
独独那妖祖九黎，对魔祖是毫无保留的信任，这才被魔祖从背后捅了刀子，一下就遭到了重创。
可是即便如此，九黎还是有自爆之力，若非它的自爆恰好导致了归墟出世，它便是逃出生天也犹未可知。
而且当时魔祖出手，也不是本着杀死九黎的目的，而是想要先重创于它，然后把它给拘禁起来。
只是九黎命当该绝，自爆惹得归墟出现，被那无尽的深渊吞噬了一切。
而这也就意味着，九黎的精神意志彻底陨灭。
不过“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九黎虽死，道印犹在。
万千妖族仍旧会定期举行大型祭祀，朝拜它们共同的始祖，而祭祀的对象，其实就是妖祖的大道烙印。
这也是每每妖族进行祭祀，妖祖九黎的神形，还会显化于世间的原因。
妖族一直都坚信，只要不断祭祀下去，集合整个妖族的香火念力，终有一日能够召回妖祖。
但这是不可能的。
归墟这种地方，就连混沌之力都能消磨，哪怕是全盛时期的妖祖九黎，进入初生的归墟之中，也未必禁得住那狂暴力量的碾磨。
更别说是遭受重创，又被迫自爆的它。
君不见，魔祖也没有追进归墟之中，亲眼确认妖祖九黎的死亡？
得亏归墟娘娘及时诞生，这才约束住了归墟的扩张。
不然的话，有没有洪荒时代之后的事，那还得两说。
不过即便是归墟娘娘，也无法完全掌控归墟的力量，否则她就不会只是一尊圣仙，而是不逊色于天君和土伯的伟大存在。
其实青华听闻九黎壶和妖祖有关时，不是没想到大道烙印上去，只是他觉得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微渺了，所以便自我否决了。
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大道烙印镌刻于天地规则深处，想要将其从天道之中剥离，那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事情。
最起码青华自己做不到，而且他连感应妖祖的大道烙印，都感应不到。
大道苍茫，每个强者的道印又各不相同，想要在茫茫道痕之中，找到别人的道印，本身就已经很难很难，更遑论要将之剥离出来。
可西御陛下不可能胡言乱语，这就只能证明，天君冕下和土伯冕下，已经修行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境界。
而既然九黎壶这么特殊，那么其他能够和其并称为神物的东西，估摸着来头都不会差。
“十二件神物？”
西御陛下低吟一句，神色变得有些奇异，“怕是不止十二件神物那么简单啊！”
“不止十二件？”
青华的瞳孔猛然一缩，但西御陛下并不准备多说，而是转移话题道：“祖巫骨板对我有大用，换取两道气运并不为过。
“但这只是你的所求，清影丫头既托你办事，她自己也该有所求吧？”
青华见他答应下来，也没有卖关子，直接便道：“那丫头估计是想孝敬你，只准备用祖巫骨板，换取一套完整的巫术传承体系。”
“巫术传承？”
西御陛下垂下眼睑，好似自嘲一般地笑道：“我看不透天君和土伯便也罢了，现如今就连嬴渊小子，也叫我有些捉摸不清了。”
他自然知道，这巫术传承体系，说是幽清影想要，实则也只是在照着嬴渊的设想走。
面对西御陛下的自嘲，青华半点都不以为然，“江山代有才人出，往后这一方天地，终归还是要交到年轻人手里的。”
说到这儿，他微微一笑，“再说了一物降一物，嬴渊小子再怎么难以捉摸，清影丫头还不是降他一头？”
这话说得西御陛下一愣，许久才叹道：“年轻真好！”
青华白了他一眼，“是狗粮真香才对！”
“你呀你！总是这般不着调！”
西御陛下摇头失笑，随后一甩衣袖，三道流光飞了出来，其中两道分别落到了米思思兄妹身上，还有一道则落到了青华掌心。
青华掂了掂那传承的重量，很是满意地说道：“你舍得下重本，我才好向清影丫头交差啊！”
突然，他又话锋一转，严肃道：“若是九黎壶与妖祖道印有关，那千山万水无尽妖族的诸般祭祀，是不是全都被九黎壶吸收了？”
西御陛下摊了摊手，“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妖族的祭祀，总归不会浪费就是了。”
青华还欲再问，这下倒是西御陛下板起了脸，凝声问道：“你还是没有打消你昔年的念头？”
“什么昔年不昔年，纵使历经数个时代，我的目标也从未变过。”
“你为了达成那个目标，始终在尘劫中奔走，这样真的值吗？”
“值吗？”
青华呢喃一声，随后猛然睁大了双眼，“道兄的意思是，我有可能成功？”
西御陛下问的是值不值，而不是傻不傻，这是否意味着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青华就能得偿所愿？
“你费心剥落七星星魄，四处奔走筹谋，又以封禅祭坛的碎片做棺，甚至还和人族联手攫取气运……
“凡此种种，几乎占据了你生命的全部，这真的值得么？
“须知，若你不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你或许会成为四极御帝之首，甚至有可能去追逐天君和土伯的脚步。”
西御陛下答非所问，青华不禁有些失望，但他还是很坚定地回答道：“这是我一生所求，无所谓值与不值。”
“你就是太认死理，天君和土伯很难，他们需要帮手。
“你本来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奈何却始终看不破……”
“道兄不必多说，我原就是个自私的人，不比你们为天下苍生考虑良多。”
青华打断了西御陛下的话，骤然苦笑道：“紫微道兄前往茫茫混沌，寻找破劫的希望；长生道兄钻研体修法门，造福万众万灵；道兄你则统御妖族、守护人类，维持天地规则的平衡……
“还有天君和土伯二位，他们更是殚精竭虑，苦心谋划。你们都是当之无愧的英雄，只有我、只有我只顾着自己。”
说罢，青华闭上了双眼，西御陛下则静静地看着他，并不出声。
良久，青华睁开眼，又换上笑脸，“道兄会否看不起我？”
西御陛下默然一阵，方才说道：“其实我们并没有那么伟大，我们所做的一切，也只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强。
“大家做各种各样的事情，都有着各自的主观意愿，你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在遵循自己的本心。
“人都只有一辈子，也没谁规定，你就一定得为了别人而活。”
西御陛下这话，赢得了米思思的认同，她举起手，高声道：“对对对！人都只有一辈子，干嘛要对别人处处忍让，要把一切付出给别人？
“付出者固然伟大，可为了自己而活，也没什么大错啊！
“你又没有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至于担当这东西嘛，我想若是真有天塌下来的一天，大将军你肯定会行肩天之事，不会弃苍生于不顾的！”
闻言，青华和西御陛下都看向了米思思，这小姑娘倒也不怯场。
听两位大叔说了那么久，总算是轮到她表演了。
天生缺心眼儿之人，能够看常人所不能看，想常人所不能想。
她此刻说出这话，会否预示着什么？
西御陛下心底默默思量，还和青华交换了一个眼神。
就在米思思觉得，自己应该得到夸奖的时候，青华掌心的米思齐，突然打破封锁，从掌中神国里飞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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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知道，我这些年来积蓄的气运，都是我未来的成道之基。
“你要从我这里获利，总该给我些回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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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巫骨板？”
西御陛下目光沉凝，略略思索了一阵后，笑道：“这东西，怕是嬴渊小子和清影丫头的吧！”
“不错，但是它现在在我手里。”
青华说着说着，就取出了祖巫骨板，献宝似的举在手里晃了晃。
虽然这东西现在不能给西御陛下，可总要叫他见上一见，这才有可能打动他。
毕竟见到却拿不到，才最是叫人心痒难耐。
只要他心动了，交易的种种条件，那就好谈了。
西御陛下淡淡地扫了祖巫骨板一眼，轻声说道：“此物与九黎壶颇有渊源，想来在那件神物被寻回之前，清影丫头不太可能把它交到我手中。”
青华眸光一闪，试探着问道：“九黎壶果真与妖祖九黎有关系么？”
昔年魔祖出手，将九黎置于死地，世人都说妖祖的肉/身和魂灵，被新生的归墟彻底吞噬，再无卷土重来之机。
而且事实也证明，在那之后，魔祖并未再对妖族下手，妖祖九黎也确实始终不曾归来。
可是物华殿中的九黎壶，却又号称与妖祖九黎渊源匪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人家都尸骨无存了，还哪儿来什么渊源？
西御陛下如何不知，青华这是在套他的话，只是他好似并不太在意这些。
“九黎乃是天地造就的妖祖，其神魂和肉/身虽然消亡了，可是天地规则之中，却还有着独属于它的大道烙印。
“那九黎壶实则便是大道烙印所化，是今古时代天地规则变化之下，由天君和土伯出手，打造出来的旷古神物。”
“这么说来，物华殿中的十二件神物，都和天地规则有关？”
青华对神物很感兴趣，而且他也知道什么是大道烙印。
以前已经说过，一个生灵修炼的极致，理论上便是元仙境界。
元仙若是想要成就圣仙，那就需要打破真理，以自己的“道”凝聚成圣殿，并且将自己的“道”，烙印在天地规则之中。
这就叫做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同寿，与大道同游。
正因为圣仙已经身与道合，所以想要击杀圣仙及其以上境界的高手，实则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这也是当初上古时代，魔族战败之后，万族联盟只能设法将其封印，却不曾对它们赶尽杀绝的原因。
杀不死那魔祖和十大魔尊，就不可能彻底灭亡魔族。
在这种情况下，与其和它们做困兽之斗，还不如直接将其封印，任由它们在无忧古封之下苟延残喘。
当然，这是当时万族联盟的想法。
现在来看的话，苟延残喘也未必不是休养生息。
虽说无忧古封有些“治标不治本”，但这场妥协也从侧面印证了，有着大道烙印的伟大存在，到底有多么难以被彻底磨灭。
纵然万族联手，也不能竟全功。
独独那妖祖九黎，对魔祖是毫无保留的信任，这才被魔祖从背后捅了刀子，一下就遭到了重创。
可是即便如此，九黎还是有自爆之力，若非它的自爆恰好导致了归墟出世，它便是逃出生天也犹未可知。
而且当时魔祖出手，也不是本着杀死九黎的目的，而是想要先重创于它，然后把它给拘禁起来。
只是九黎命当该绝，自爆惹得归墟出现，被那无尽的深渊吞噬了一切。
而这也就意味着，九黎的精神意志彻底陨灭。
不过“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九黎虽死，道印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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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每每妖族进行祭祀，妖祖九黎的神形，还会显化于世间的原因。
妖族一直都坚信，只要不断祭祀下去，集合整个妖族的香火念力，终有一日能够召回妖祖。
但这是不可能的。
归墟这种地方，就连混沌之力都能消磨，哪怕是全盛时期的妖祖九黎，进入初生的归墟之中，也未必禁得住那狂暴力量的碾磨。
更别说是遭受重创，又被迫自爆的它。
君不见，魔祖也没有追进归墟之中，亲眼确认妖祖九黎的死亡？
得亏归墟娘娘及时诞生，这才约束住了归墟的扩张。
不然的话，有没有洪荒时代之后的事，那还得两说。
不过即便是归墟娘娘，也无法完全掌控归墟的力量，否则她就不会只是一尊圣仙，而是不逊色于天君和土伯的伟大存在。
其实青华听闻九黎壶和妖祖有关时，不是没想到大道烙印上去，只是他觉得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微渺了，所以便自我否决了。
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大道烙印镌刻于天地规则深处，想要将其从天道之中剥离，那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事情。
最起码青华自己做不到，而且他连感应妖祖的大道烙印，都感应不到。
大道苍茫，每个强者的道印又各不相同，想要在茫茫道痕之中，找到别人的道印，本身就已经很难很难，更遑论要将之剥离出来。
可西御陛下不可能胡言乱语，这就只能证明，天君冕下和土伯冕下，已经修行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境界。
而既然九黎壶这么特殊，那么其他能够和其并称为神物的东西，估摸着来头都不会差。
“十二件神物？”
西御陛下低吟一句，神色变得有些奇异，“怕是不止十二件神物那么简单啊！”
“不止十二件？”
青华的瞳孔猛然一缩，但西御陛下并不准备多说，而是转移话题道：“祖巫骨板对我有大用，换取两道气运并不为过。
“但这只是你的所求，清影丫头既托你办事，她自己也该有所求吧？”
青华见他答应下来，也没有卖关子，直接便道：“那丫头估计是想孝敬你，只准备用祖巫骨板，换取一套完整的巫术传承体系。”
“巫术传承？”
西御陛下垂下眼睑，好似自嘲一般地笑道：“我看不透天君和土伯便也罢了，现如今就连嬴渊小子，也叫我有些捉摸不清了。”
他自然知道，这巫术传承体系，说是幽清影想要，实则也只是在照着嬴渊的设想走。
面对西御陛下的自嘲，青华半点都不以为然，“江山代有才人出，往后这一方天地，终归还是要交到年轻人手里的。”
说到这儿，他微微一笑，“再说了一物降一物，嬴渊小子再怎么难以捉摸，清影丫头还不是降他一头？”
这话说得西御陛下一愣，许久才叹道：“年轻真好！”
青华白了他一眼，“是狗粮真香才对！”
“你呀你！总是这般不着调！”
西御陛下摇头失笑，随后一甩衣袖，三道流光飞了出来，其中两道分别落到了米思思兄妹身上，还有一道则落到了青华掌心。
青华掂了掂那传承的重量，很是满意地说道：“你舍得下重本，我才好向清影丫头交差啊！”
突然，他又话锋一转，严肃道：“若是九黎壶与妖祖道印有关，那千山万水无尽妖族的诸般祭祀，是不是全都被九黎壶吸收了？”
西御陛下摊了摊手，“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妖族的祭祀，总归不会浪费就是了。”
青华还欲再问，这下倒是西御陛下板起了脸，凝声问道：“你还是没有打消你昔年的念头？”
“什么昔年不昔年，纵使历经数个时代，我的目标也从未变过。”
“你为了达成那个目标，始终在尘劫中奔走，这样真的值吗？”
“值吗？”
青华呢喃一声，随后猛然睁大了双眼，“道兄的意思是，我有可能成功？”
西御陛下问的是值不值，而不是傻不傻，这是否意味着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青华就能得偿所愿？
“你费心剥落七星星魄，四处奔走筹谋，又以封禅祭坛的碎片做棺，甚至还和人族联手攫取气运……
“凡此种种，几乎占据了你生命的全部，这真的值得么？
“须知，若你不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你或许会成为四极御帝之首，甚至有可能去追逐天君和土伯的脚步。”
西御陛下答非所问，青华不禁有些失望，但他还是很坚定地回答道：“这是我一生所求，无所谓值与不值。”
“你就是太认死理，天君和土伯很难，他们需要帮手。
“你本来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奈何却始终看不破……”
“道兄不必多说，我原就是个自私的人，不比你们为天下苍生考虑良多。”
青华打断了西御陛下的话，骤然苦笑道：“紫微道兄前往茫茫混沌，寻找破劫的希望；长生道兄钻研体修法门，造福万众万灵；道兄你则统御妖族、守护人类，维持天地规则的平衡……
“还有天君和土伯二位，他们更是殚精竭虑，苦心谋划。你们都是当之无愧的英雄，只有我、只有我只顾着自己。”
说罢，青华闭上了双眼，西御陛下则静静地看着他，并不出声。
良久，青华睁开眼，又换上笑脸，“道兄会否看不起我？”
西御陛下默然一阵，方才说道：“其实我们并没有那么伟大，我们所做的一切，也只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强。
“大家做各种各样的事情，都有着各自的主观意愿，你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在遵循自己的本心。
“人都只有一辈子，也没谁规定，你就一定得为了别人而活。”
西御陛下这话，赢得了米思思的认同，她举起手，高声道：“对对对！人都只有一辈子，干嘛要对别人处处忍让，要把一切付出给别人？
“付出者固然伟大，可为了自己而活，也没什么大错啊！
“你又没有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至于担当这东西嘛，我想若是真有天塌下来的一天，大将军你肯定会行肩天之事，不会弃苍生于不顾的！”
闻言，青华和西御陛下都看向了米思思，这小姑娘倒也不怯场。
听两位大叔说了那么久，总算是轮到她表演了。
天生缺心眼儿之人，能够看常人所不能看，想常人所不能想。
她此刻说出这话，会否预示着什么？
西御陛下心底默默思量，还和青华交换了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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