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山雨欲来
王金铭等人刚从第二十镇司令部出来，就遇到了一些激进的革命派下级军官赶到这里，而且这些人都带着枪。王金铭等人只好做着工作。同时，也在想再进去劝张绍增的办法。
第一协协统伍祥桢听说革命派军人跑到张绍增那里请愿。他怕张绍增举棋不定，再被革命派给争取了过去。于是，伍祥桢急忙领着几个标统来见张绍增。
伍祥桢一进门，便说：“统制大人，我们第一协刚开拔到这里便混乱得很。官兵们都忙于串联，并造谣生事，弄得上上下下人心惶惶。属下使了很大劲安抚，但管不住啊。”
伍祥桢手下的一个标统范国璋也说：“统制大人，您可得拿定主意啊。那些幼稚的革命派纷纷要求造反。他们也不好好想想，以我们目前的实力，能推翻朝廷么？到时候还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是啊！”跟着伍祥桢来的第二协标统岳兆麟说，“属下第七十九标所有的军官都当了革命党。若是他们造反，这一个标的人马可就是他们的了。属下根本无法控制啊。”
张绍增静静地在听。见张绍增还没有表态，伍祥桢又说：“统制大人，我们在奉天开会的时候，您可是力主停军不发，支持立宪的。若是统制大人在这个时候改变想法的话，恐生事端……”
张绍增把手一挥，打断了伍祥桢的话：“这些情况我都知道。你们先回去，稳定好自己的部队。至于采取那种办法来处理眼前的大事，我早就拿定了主意，你们放心吧。”
伍祥桢等人还是不放心，他们围着张绍增叽叽喳喳地说了老半天，才退了出去。张绍增的脑袋被这些人搅得乱哄哄的，好似一盆浆糊。
伍祥桢等人退出去的时候，差点和潘榘楹撞了个满怀，但他们没有打招呼，只是相互之间拱了拱手。潘榘楹走进张绍增的办公室，急的直跺脚：“统制大人，我的第二协也是混乱异常，我整饬了好几次也无济于事。照此下去的话，我们二十镇可就完了。望统制大人三思啊。”
张绍增问：“潘协统的意思是？”
“统制大人要拿定主意。我们第二十镇上上下下，军心浮动，各派都在述说着自己的主张。我看，我们先应该稳定军心，禁止传播流言蜚语。然后观望事态。这么大的事情，您可得稳住啊，不要听那些革命派的人乱嚷嚷。一旦南方发生有利于我们的形势，我们再进行兵谏也是不迟的。”
原来，潘榘楹是代表稳健派说话的。这有数的几个稳健派，是保皇派内较为稳健的人。原来，昨晚，潘榘楹已经接到了施尔常转来的徐世昌的指示——要他们稳住事态，让张绍增坐镇滦州，使朝廷慌乱不堪，为袁世凯出山增加谈判的筹码！
张绍增也是烦到了极点。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潘协统的话很有道理，容我想想。”
“统制大人……”
张绍增一摆手，说：“你是第二协协统，不可慌乱，先回去坐镇吧。”
潘榘楹刚走出院子，第一协第七十八标标统路占松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这个路占松，是旧派行伍出身，他凭借着一身功夫，屡建战功，从一个下级士兵升为了主管一个标的标统。这在朝廷规定新军军官必须是进过讲武堂的学生来担任的新军里可算是凤毛麟角了。他的这个标从上到下的军官都是保皇党。王金铭等人试了多次，他的这个标，水泼不进！
路占松一进张绍增办公室的门，便“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统制大人，听说革命党人要造反呐！”
“起来说话！咱新军还行这一套？”
“属下这不是着急嘛。”路占松站了起来，说，“第七十七、七十九、八十标的军官们都在议论此事，甚至还有人到我的七十八标里游说和串联。我把这些游说的人给捆了起来，痛打了一顿之后，撵了出去。朝廷对咱有知遇之恩；可以说，咱这身子从里到外都是皇家给的。而这些人不知恩图报，竟然想着造反？！”
张绍增听了他的话，心里好像吃了个苍蝇，心想：早就应该把你从这个标统的位置上拿下去了，只是因故还没有来得及办理罢了。此刻你还敢跑到我这里胡说八道！算你走运，若不是因为当前形势复杂的话，你也不会站在这里了。但张绍增还是平静地说：“你先回去，我自有办法！”
路占松边往外走，边说：“若是要平定乱党，我的这个标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潘榘楹和伍祥桢等人出了张绍增的办公室之后，并没有回部队，而是站在院子内交换着意见；王金铭等人一见不断有人前来游说，怕生出变故，也领着人返回到了院子里。两帮人碰到了一起之后，互相翻着白眼。路占松出了张绍增的门口，一见王金铭等人，便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竟敢派人到我的部队里挖墙脚！！”
施从云也还击道：“别倚仗着你是个标统，便说起话来气粗得很。你把我的副官打了一通，这帐我们还没找你算呢！”
“还想找我算账？瞧你们那个屌色儿？”路占松大骂。
王金铭也挖苦说：“我们这地二十镇里就你一个大老粗，吃了狗屎了吧？要不怎么满嘴喷粪呢！你说我们是乱臣贼子？我看你还是朝廷的走狗呢！”
冯玉祥也来助阵：“这大清朝马上就要完了。你是不是要跟着他们去殉葬？”
路占松辩不过，便破口大骂：“我操你个祖宗王金铭。今天老子要把你揍扁了！”
“就你那德行，去撒泡狗尿照照自己，还想把我揍扁了？”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伍祥桢说了一句：“都给我回去！在统制大人的办公室外面胡闹，成何体统？有能耐到院子外面打去！”
路占松一个人对付不过革命派军官，他被骂急了，根本不管自己的上司发的话，而是攥起拳头扑向了王金铭等人。站在办公室门外观望事态的秦啸天拦腰抱住了他。这个路占松，那次在潘榘楹宴请伍祥桢的宴会上，秦啸天见过他。在酒桌上，他颇能饮酒。秦啸天叱喝了一句：“不准在统制房间外面撒野！”
被抱住的路占松没有听秦啸天的警告，他一转身，用肘部直捣秦啸天的面门。秦啸天生气了。他往前一推路占松，接着飞起一脚，将路占松踢到了院子当中，并打了好几个滚。路占松挨了一脚，恼羞成怒。他爬起来不管不顾地便要扑向秦啸天。王金铭几人一看，急忙扑了上去。路占松的力气倒是很大，但经不住冯玉祥等人一起涌上，很快便将路占松打翻在地。一阵乱拳、飞脚之后，路占松鼻青脸肿，爬不起来了。伍祥桢等几个立宪派和保皇派的人有些看不过眼去了，他们纷纷指责革命派仗势欺人。而王金铭他们也说是保皇派、立宪派依仗军衔高而压榨他们。两派人吵吵的面红耳赤，最后竟然都拔出手枪来示威。整个司令部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
吵闹间，不知是谁的手枪走了火，发出了“砰”地一声。在屋子里的张绍增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快步走出门来，大声叱喝着：“都给我住手！你们都是军人，成何体统？！作为军人，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不是命令你们都回去等我的决定吗？现在，我还是这个镇的统制。在我做出决定之前，如果那个军人胆敢违抗我的命令，我枪毙了他！——秦啸天，你把执法队给我调过来，把他们都给我撵出去！！”
说完，张绍增“砰”地一声使劲关上了房门。众人一见，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张绍增就这样焦头烂额地忙了一整天，秦啸天也是焦急地跟在他屁股后面忙了一整天。掌灯时分，张绍增累了，他这才躺在他办公室里的那张狭窄的行军床上小憩片刻。
秦啸天安排好了侦缉处的各项事宜之后，也回到自己的寝室。他坐在那盏散发着昏黄的光亮的行军灯旁，想着这一天所发生的一切。油灯已经快耗尽了油，灯芯发出噼啪的乱响，油灯里也窜出了煤油油底子那种特有的臭味儿。秦啸天抱着脑袋仰望着顶棚，顶棚上一团黑影来回晃动着，像一个随时扑来的魔鬼。那是油灯灯罩留下的影子。良久，“噗”地一声，油灯熄灭了。秦啸天只好拿出一根蜡烛点着。他在思忖，到底想些什么办法来替张绍增分忧呢？虽说，王金铭、施从云、冯玉祥等人与自己是结拜弟兄，平时对自己情深意重，也给自己灌输了不少革命思想。但张绍增作为自己的上级，是张绍增让他秦啸天从一个士兵成为了主管全镇情报工作的主官；这种知遇之恩，秦啸天无论如何是不能忘记的；他更怕张绍增举棋不定，一旦他在这纷乱的形势面前，急火攻心，进而做出了错误决定的话，那便会害了他自己、害了第二十镇。忽然，秦啸天站起身来，他想：张绍增作为同盟会会员、东三省同盟会的领袖。施从云曾说过，同盟会领袖人物放出的话一定会管用的。对，找孙谏声商量去！
秦啸天跑出寝室，到马棚牵出白马，向滦州城奔去。把守北城门的巡防营士兵见是新军高级军官要进城，没问，也没敢拦着。秦啸天穿过几条大街到达广盛源商号后，霍掌柜告诉他，孙谏声在雷庄。秦啸天又拨转马头，直奔雷庄而去。白马好久没有载着主人狂奔了。它兴奋地昂起四蹄，风驰电掣般很快就跑到了雷庄。但秦啸天心里七上八下的。在这里，能找到孙谏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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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协协统伍祥桢听说革命派军人跑到张绍增那里请愿。他怕张绍增举棋不定，再被革命派给争取了过去。于是，伍祥桢急忙领着几个标统来见张绍增。
伍祥桢一进门，便说：“统制大人，我们第一协刚开拔到这里便混乱得很。官兵们都忙于串联，并造谣生事，弄得上上下下人心惶惶。属下使了很大劲安抚，但管不住啊。”
伍祥桢手下的一个标统范国璋也说：“统制大人，您可得拿定主意啊。那些幼稚的革命派纷纷要求造反。他们也不好好想想，以我们目前的实力，能推翻朝廷么？到时候还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是啊！”跟着伍祥桢来的第二协标统岳兆麟说，“属下第七十九标所有的军官都当了革命党。若是他们造反，这一个标的人马可就是他们的了。属下根本无法控制啊。”
张绍增静静地在听。见张绍增还没有表态，伍祥桢又说：“统制大人，我们在奉天开会的时候，您可是力主停军不发，支持立宪的。若是统制大人在这个时候改变想法的话，恐生事端……”
张绍增把手一挥，打断了伍祥桢的话：“这些情况我都知道。你们先回去，稳定好自己的部队。至于采取那种办法来处理眼前的大事，我早就拿定了主意，你们放心吧。”
伍祥桢等人还是不放心，他们围着张绍增叽叽喳喳地说了老半天，才退了出去。张绍增的脑袋被这些人搅得乱哄哄的，好似一盆浆糊。
伍祥桢等人退出去的时候，差点和潘榘楹撞了个满怀，但他们没有打招呼，只是相互之间拱了拱手。潘榘楹走进张绍增的办公室，急的直跺脚：“统制大人，我的第二协也是混乱异常，我整饬了好几次也无济于事。照此下去的话，我们二十镇可就完了。望统制大人三思啊。”
张绍增问：“潘协统的意思是？”
“统制大人要拿定主意。我们第二十镇上上下下，军心浮动，各派都在述说着自己的主张。我看，我们先应该稳定军心，禁止传播流言蜚语。然后观望事态。这么大的事情，您可得稳住啊，不要听那些革命派的人乱嚷嚷。一旦南方发生有利于我们的形势，我们再进行兵谏也是不迟的。”
原来，潘榘楹是代表稳健派说话的。这有数的几个稳健派，是保皇派内较为稳健的人。原来，昨晚，潘榘楹已经接到了施尔常转来的徐世昌的指示——要他们稳住事态，让张绍增坐镇滦州，使朝廷慌乱不堪，为袁世凯出山增加谈判的筹码！
张绍增也是烦到了极点。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潘协统的话很有道理，容我想想。”
“统制大人……”
张绍增一摆手，说：“你是第二协协统，不可慌乱，先回去坐镇吧。”
潘榘楹刚走出院子，第一协第七十八标标统路占松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这个路占松，是旧派行伍出身，他凭借着一身功夫，屡建战功，从一个下级士兵升为了主管一个标的标统。这在朝廷规定新军军官必须是进过讲武堂的学生来担任的新军里可算是凤毛麟角了。他的这个标从上到下的军官都是保皇党。王金铭等人试了多次，他的这个标，水泼不进！
路占松一进张绍增办公室的门，便“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统制大人，听说革命党人要造反呐！”
“起来说话！咱新军还行这一套？”
“属下这不是着急嘛。”路占松站了起来，说，“第七十七、七十九、八十标的军官们都在议论此事，甚至还有人到我的七十八标里游说和串联。我把这些游说的人给捆了起来，痛打了一顿之后，撵了出去。朝廷对咱有知遇之恩；可以说，咱这身子从里到外都是皇家给的。而这些人不知恩图报，竟然想着造反？！”
张绍增听了他的话，心里好像吃了个苍蝇，心想：早就应该把你从这个标统的位置上拿下去了，只是因故还没有来得及办理罢了。此刻你还敢跑到我这里胡说八道！算你走运，若不是因为当前形势复杂的话，你也不会站在这里了。但张绍增还是平静地说：“你先回去，我自有办法！”
路占松边往外走，边说：“若是要平定乱党，我的这个标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潘榘楹和伍祥桢等人出了张绍增的办公室之后，并没有回部队，而是站在院子内交换着意见；王金铭等人一见不断有人前来游说，怕生出变故，也领着人返回到了院子里。两帮人碰到了一起之后，互相翻着白眼。路占松出了张绍增的门口，一见王金铭等人，便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竟敢派人到我的部队里挖墙脚！！”
施从云也还击道：“别倚仗着你是个标统，便说起话来气粗得很。你把我的副官打了一通，这帐我们还没找你算呢！”
“还想找我算账？瞧你们那个屌色儿？”路占松大骂。
王金铭也挖苦说：“我们这地二十镇里就你一个大老粗，吃了狗屎了吧？要不怎么满嘴喷粪呢！你说我们是乱臣贼子？我看你还是朝廷的走狗呢！”
冯玉祥也来助阵：“这大清朝马上就要完了。你是不是要跟着他们去殉葬？”
路占松辩不过，便破口大骂：“我操你个祖宗王金铭。今天老子要把你揍扁了！”
“就你那德行，去撒泡狗尿照照自己，还想把我揍扁了？”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伍祥桢说了一句：“都给我回去！在统制大人的办公室外面胡闹，成何体统？有能耐到院子外面打去！”
路占松一个人对付不过革命派军官，他被骂急了，根本不管自己的上司发的话，而是攥起拳头扑向了王金铭等人。站在办公室门外观望事态的秦啸天拦腰抱住了他。这个路占松，那次在潘榘楹宴请伍祥桢的宴会上，秦啸天见过他。在酒桌上，他颇能饮酒。秦啸天叱喝了一句：“不准在统制房间外面撒野！”
被抱住的路占松没有听秦啸天的警告，他一转身，用肘部直捣秦啸天的面门。秦啸天生气了。他往前一推路占松，接着飞起一脚，将路占松踢到了院子当中，并打了好几个滚。路占松挨了一脚，恼羞成怒。他爬起来不管不顾地便要扑向秦啸天。王金铭几人一看，急忙扑了上去。路占松的力气倒是很大，但经不住冯玉祥等人一起涌上，很快便将路占松打翻在地。一阵乱拳、飞脚之后，路占松鼻青脸肿，爬不起来了。伍祥桢等几个立宪派和保皇派的人有些看不过眼去了，他们纷纷指责革命派仗势欺人。而王金铭他们也说是保皇派、立宪派依仗军衔高而压榨他们。两派人吵吵的面红耳赤，最后竟然都拔出手枪来示威。整个司令部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
吵闹间，不知是谁的手枪走了火，发出了“砰”地一声。在屋子里的张绍增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快步走出门来，大声叱喝着：“都给我住手！你们都是军人，成何体统？！作为军人，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不是命令你们都回去等我的决定吗？现在，我还是这个镇的统制。在我做出决定之前，如果那个军人胆敢违抗我的命令，我枪毙了他！——秦啸天，你把执法队给我调过来，把他们都给我撵出去！！”
说完，张绍增“砰”地一声使劲关上了房门。众人一见，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张绍增就这样焦头烂额地忙了一整天，秦啸天也是焦急地跟在他屁股后面忙了一整天。掌灯时分，张绍增累了，他这才躺在他办公室里的那张狭窄的行军床上小憩片刻。
秦啸天安排好了侦缉处的各项事宜之后，也回到自己的寝室。他坐在那盏散发着昏黄的光亮的行军灯旁，想着这一天所发生的一切。油灯已经快耗尽了油，灯芯发出噼啪的乱响，油灯里也窜出了煤油油底子那种特有的臭味儿。秦啸天抱着脑袋仰望着顶棚，顶棚上一团黑影来回晃动着，像一个随时扑来的魔鬼。那是油灯灯罩留下的影子。良久，“噗”地一声，油灯熄灭了。秦啸天只好拿出一根蜡烛点着。他在思忖，到底想些什么办法来替张绍增分忧呢？虽说，王金铭、施从云、冯玉祥等人与自己是结拜弟兄，平时对自己情深意重，也给自己灌输了不少革命思想。但张绍增作为自己的上级，是张绍增让他秦啸天从一个士兵成为了主管全镇情报工作的主官；这种知遇之恩，秦啸天无论如何是不能忘记的；他更怕张绍增举棋不定，一旦他在这纷乱的形势面前，急火攻心，进而做出了错误决定的话，那便会害了他自己、害了第二十镇。忽然，秦啸天站起身来，他想：张绍增作为同盟会会员、东三省同盟会的领袖。施从云曾说过，同盟会领袖人物放出的话一定会管用的。对，找孙谏声商量去！
秦啸天跑出寝室，到马棚牵出白马，向滦州城奔去。把守北城门的巡防营士兵见是新军高级军官要进城，没问，也没敢拦着。秦啸天穿过几条大街到达广盛源商号后，霍掌柜告诉他，孙谏声在雷庄。秦啸天又拨转马头，直奔雷庄而去。白马好久没有载着主人狂奔了。它兴奋地昂起四蹄，风驰电掣般很快就跑到了雷庄。但秦啸天心里七上八下的。在这里，能找到孙谏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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