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杀人，诛心
“你只见外务司抓人，却无视违逆太祖高皇帝的大不敬，如此轻重不分偏听偏言，不是昏聩，那便是有意欺君，究竟是何等不要面皮面皮，才敢戴着这獬豸冠，在朝堂之上质问本宫？”
泼脏水扣帽子是言官们的拿手活，突然之间被人用同等方式对待，许志顿时感觉有些手足无措，心中打好的腹稿也再说不出口，就连气势上也不复刚刚的正义凛然，其他几名御史也同样受到影响，神情中也多了退却之意。
眼看朝议的形势似乎脱离了言官们的掌控，兵科给事中光时亨站了出来，对平台上的崇祯与朱光明行礼之后，说道：“启奏陛下、太子，学子无状应由礼部及各地学政纠劾，御史监察百官，一时疏漏在所难免，定然不会有意欺君。”
崇祯对太子心生忌惮，但太子的所作所为却恰是他想做又不能作的，心里还巴不得他们吵的更厉害，坐在御座之上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不动声色地看了朱光明一眼，只见朱光明将手从袖子里伸出，指着许志对台下站着的光时亨说道：“那倒是本宫错怪他了？””
“御史风闻奏事，听与不听皆在陛下与太子之念。”
“你说的倒是不错，言官只管提出问题，拾遗补缺，不论对错与否，说对了有功，说错了也无责。”朱光明的面容已不在先前那样平和，脸上满身不屑于鄙夷，“可你们上一封弹劾本宫的奏书，既无本金也无风险，竟要收人五百两纹银的高价，这买卖做得倒真是划算得很呐。”
朱光明这话说的浅显，任谁一听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他的话音刚落，台下百官立时哗然，朝班四面的纠仪御史连番呼喝也没能将众人的议论声压下去，直到李邦华出班，百官才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他是左都御史，御史收受钱财替人弹劾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都察院内部也因此整顿过多次，只是没想到这股歪风邪气依旧存在，这次竟胆大的连太子也敢弹劾。
“敢问太子殿下所言，可有实据？”
朱光明见到这位年近七旬的老臣气的满脸涨红，也没有将怒火转到他的身上，更何况自从党争开始，言官的风气就早已转变，李邦华接手都察院才不到两年，要怪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李卿家不如问问他们自己，问问他们家中藏着的永安票号的银票是从何处来的吧。”
自从他们开始串联，情报处就安排了专人盯着这些人，早把这些人的底子摸得出一清二楚，在朱光明的面前，他们根本就无任何私隐。
朱光明的又一重击直接将那些人幻想砸了个稀碎，那一个个道貌岸然，自诩仗义执言的君子们这下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了，心理素质稍差一点的已经如同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另外几个则在不停地磕头求饶，李邦华也不用再等太子的答案，转身面向御座缓缓跪下，又脱去了头顶的乌纱，对崇祯拜道：“臣无能，竟致此等如豕狗一般的无耻之徒充塞都察院，有负陛下所托，请陛下降罪。”
崇祯看到这里，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水来，这些人简直就是在把他这个皇帝当成傻子戏耍啊，他们整日说厂卫不可信，要裁撤厂卫，说阉宦不可信，要驱逐阉宦，说武人不可信，要以文御武，可到头来呢，为了区区几百两银子，连太子都敢设计，若是再多一些利益，他们是不是还要造反，崇祯的本来疑心就重，这下子再看座下群臣，更是不知道哪个该信哪个不该信了。
罢了。
崇祯平复了下心情，说道：“李邦华御下不严，但念其老迈，准予告老，左都御史人选由内阁廷推，至于他们……”
崇祯说到这里，看了眼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三法司剩下的两位大佬，又看了看向内阁几位学士，若是将这些人交内阁或三法司处置，多半会是罢官流放，可崇祯并不愿意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们，犹豫片刻，还是转向朱光明问道：“此案即是因太子而起，你说说当如何处置他们？”
朱光明已有杀人的打算，就算崇祯不问他也不会让那些御史活着离开紫禁城，“回父皇，依太祖高皇帝定制：凡贪墨、受贿超过六十两，不论官爵格杀勿论，这些御史言必称祖训，自然要以高皇帝祖制加以惩处，其余罪行不论，光是他们收受贿银两高达五百两之巨，理应剥皮实草，以儆效尤。”
“陛下饶命，太子饶命。”
“罪臣再也不敢了，求陛下饶过罪臣这一回吧。”
跪在台下的那些个御史不住痛苦哭求饶，脑袋在地砖上磕得通通直响，两班文武有人于心不忍，正要站出来替他们求情，却见太子对那些御史说道：“祖制不可违，这是你们说的，如今本宫依祖制处置，你们也算死得其所了。”
朱光明说完，他身后的亲卫营立即扑了上去，不由分说将那些御史踹到在地，如同拖死狗一样将他们拖离了皇极殿前的广场，把那几个暂时没有受到牵连的给事中吓得牙齿打颤，浑身抖得如同筛糠一样，趁着短暂的混乱，光时亨悄悄挪动脚步，想要退回朝班之中，却没料到太子忽然从平台上走下，直朝着他所在的位置而来。
朱光明站到了光时亨跟前，略略打量了几眼，问道：“兵科给事中光时亨？”
“是。”光时亨唯唯诺诺地答道。
“前段时日，朝议迁都之时，是你竭力阻止？”
“是。”光时亨心中有些发虚，不知道太子有何意图。
“那群臣建议本宫南下，你竭力反对，竟以唐肃宗灵武之故事相喻，又是何居心？”
光时亨听得心中一紧，连忙解释道：“微臣身为谏官，仗义执言，并无居心。”
“不惜冒着离间父皇与本宫的罪名，也要直言不讳，果然是个直臣。”朱光明冷冷一笑，豁然抬手一个巴掌扇在了光时亨那张四十出头的老脸上，“邀名卖直之徒，只为你一人名声，枉顾贼军兵临城下之危，陷满朝文武于危难，还害死本宫生母，你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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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朝议的形势似乎脱离了言官们的掌控，兵科给事中光时亨站了出来，对平台上的崇祯与朱光明行礼之后，说道：“启奏陛下、太子，学子无状应由礼部及各地学政纠劾，御史监察百官，一时疏漏在所难免，定然不会有意欺君。”
崇祯对太子心生忌惮，但太子的所作所为却恰是他想做又不能作的，心里还巴不得他们吵的更厉害，坐在御座之上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不动声色地看了朱光明一眼，只见朱光明将手从袖子里伸出，指着许志对台下站着的光时亨说道：“那倒是本宫错怪他了？””
“御史风闻奏事，听与不听皆在陛下与太子之念。”
“你说的倒是不错，言官只管提出问题，拾遗补缺，不论对错与否，说对了有功，说错了也无责。”朱光明的面容已不在先前那样平和，脸上满身不屑于鄙夷，“可你们上一封弹劾本宫的奏书，既无本金也无风险，竟要收人五百两纹银的高价，这买卖做得倒真是划算得很呐。”
朱光明这话说的浅显，任谁一听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他的话音刚落，台下百官立时哗然，朝班四面的纠仪御史连番呼喝也没能将众人的议论声压下去，直到李邦华出班，百官才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他是左都御史，御史收受钱财替人弹劾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都察院内部也因此整顿过多次，只是没想到这股歪风邪气依旧存在，这次竟胆大的连太子也敢弹劾。
“敢问太子殿下所言，可有实据？”
朱光明见到这位年近七旬的老臣气的满脸涨红，也没有将怒火转到他的身上，更何况自从党争开始，言官的风气就早已转变，李邦华接手都察院才不到两年，要怪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李卿家不如问问他们自己，问问他们家中藏着的永安票号的银票是从何处来的吧。”
自从他们开始串联，情报处就安排了专人盯着这些人，早把这些人的底子摸得出一清二楚，在朱光明的面前，他们根本就无任何私隐。
朱光明的又一重击直接将那些人幻想砸了个稀碎，那一个个道貌岸然，自诩仗义执言的君子们这下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了，心理素质稍差一点的已经如同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另外几个则在不停地磕头求饶，李邦华也不用再等太子的答案，转身面向御座缓缓跪下，又脱去了头顶的乌纱，对崇祯拜道：“臣无能，竟致此等如豕狗一般的无耻之徒充塞都察院，有负陛下所托，请陛下降罪。”
崇祯看到这里，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水来，这些人简直就是在把他这个皇帝当成傻子戏耍啊，他们整日说厂卫不可信，要裁撤厂卫，说阉宦不可信，要驱逐阉宦，说武人不可信，要以文御武，可到头来呢，为了区区几百两银子，连太子都敢设计，若是再多一些利益，他们是不是还要造反，崇祯的本来疑心就重，这下子再看座下群臣，更是不知道哪个该信哪个不该信了。
罢了。
崇祯平复了下心情，说道：“李邦华御下不严，但念其老迈，准予告老，左都御史人选由内阁廷推，至于他们……”
崇祯说到这里，看了眼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三法司剩下的两位大佬，又看了看向内阁几位学士，若是将这些人交内阁或三法司处置，多半会是罢官流放，可崇祯并不愿意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们，犹豫片刻，还是转向朱光明问道：“此案即是因太子而起，你说说当如何处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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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饶命，太子饶命。”
“罪臣再也不敢了，求陛下饶过罪臣这一回吧。”
跪在台下的那些个御史不住痛苦哭求饶，脑袋在地砖上磕得通通直响，两班文武有人于心不忍，正要站出来替他们求情，却见太子对那些御史说道：“祖制不可违，这是你们说的，如今本宫依祖制处置，你们也算死得其所了。”
朱光明说完，他身后的亲卫营立即扑了上去，不由分说将那些御史踹到在地，如同拖死狗一样将他们拖离了皇极殿前的广场，把那几个暂时没有受到牵连的给事中吓得牙齿打颤，浑身抖得如同筛糠一样，趁着短暂的混乱，光时亨悄悄挪动脚步，想要退回朝班之中，却没料到太子忽然从平台上走下，直朝着他所在的位置而来。
朱光明站到了光时亨跟前，略略打量了几眼，问道：“兵科给事中光时亨？”
“是。”光时亨唯唯诺诺地答道。
“前段时日，朝议迁都之时，是你竭力阻止？”
“是。”光时亨心中有些发虚，不知道太子有何意图。
“那群臣建议本宫南下，你竭力反对，竟以唐肃宗灵武之故事相喻，又是何居心？”
光时亨听得心中一紧，连忙解释道：“微臣身为谏官，仗义执言，并无居心。”
“不惜冒着离间父皇与本宫的罪名，也要直言不讳，果然是个直臣。”朱光明冷冷一笑，豁然抬手一个巴掌扇在了光时亨那张四十出头的老脸上，“邀名卖直之徒，只为你一人名声，枉顾贼军兵临城下之危，陷满朝文武于危难，还害死本宫生母，你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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