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7章 凭什么
6饮溪眼眶一红。
既然姑姑就是圣诞爷爷，那前段时间自己跟她借钱，她为什么要将话说得那样难听？
姑姑这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对自己的感情，究竟又是怎样的。
6饮溪脑子里装着好几个问题，她迫切地需要得到答案。6饮溪拽着快递单跟刚才那张纸，跑出房间。6自爱不在客厅，6饮溪听到浴室里有水声。
她大步走到浴室门口，就站在门口等6自爱洗完澡。
过了片刻，水声戛然而止。
又过了几十秒，浴室的门从里面拉开，6自爱裹着浴巾，用毛巾包着湿走了出来。看见门外站着6饮溪，6自爱愣了一下。
回过神来，6自爱问6饮溪，“你站这里做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6自爱边说着，边弯腰在柜子里面找电吹风。
6饮溪站在她的身后，也没质问6自爱什么。等6自爱找到电吹风，将插头插到排插里面，正要吹头的时候，6饮溪这才将快递单跟那张纸，一起递到6自爱的面前。
“姑姑，这是你的么？”
6饮溪的声音听上去还算是平静。
“是什么？”6自爱接过快递单，看了两眼，她才明白了6饮溪的意思。
6自爱沉默下来。
6饮溪见她不解释，心里就认定了6自爱就是圣诞爷爷的事实。6饮溪说，“姑姑你就是那个‘圣诞爷爷’，这么多年，每年我生日都偷偷地给我送礼物的人，就是你，是不是？”她的声音听上去终于不再平静，而是有些哽咽。
6自爱像是有些讽刺地笑了一声，“是我。”她放下电吹风，回头来，低头望着6饮溪，问她，“是我又怎么了？你想问什么？”
“为什么？”6饮溪倔强地咬着自己的红唇，想到前段时间姑姑拒绝借她钱的事。6饮溪心中实在是迷茫不解，不得不追问6自爱，“姑姑你明明就…”她又咬了咬唇，这一次，唇角都像是要出血了。
“是什么？”6自爱还是看着她。
6饮溪说，“你明明就很关心我，还在背地里给我送礼物。我刚住进你家的时候，你还帮我去跟二婶讨要了我的存款。姑姑你明明就很好，那上次…”
“上次为什么不借给你钱？”6自爱将6饮溪心头那些难以启齿的话，坦荡地问了出来。
6饮溪抿着唇，要落泪了。
“想听实话么？”6自爱讥笑起来。
她这样笑的时候，看上去似乎也并不开心。
6自爱说，“我恨你奶奶啊，连带着也恨被她养着的你。可我又喜欢你啊。”6自爱摸了摸6饮溪的眼睛，她说，“你的这双眼睛啊，真的是让我喜欢啊。”
她的手落在6饮溪的眼尾上，她明明是在凝视6饮溪，却又像是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6饮溪呆呆地不说话。
6自爱又说，“我喜欢你，我又讨厌你。老实说，能把你接到家里来，给你个地方住，就是我善心了。你没钱了，你找我借做什么？”
“你知道我曾经一个人离家出走，身无分文的时候，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么？”6自爱说，“我只能去打地下拳过日子！”
“有时候，为了配合那些人的恶趣味，我明明打得过对手，但我不得不听老板的话，装出一副孱弱无辜的样子被打…”
“6饮溪。”6自爱深吸一口气，笑得凄凉，她说，“生活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我过苦日子的时候，没有人救济我。凭什么你过苦日子的时候，就要找我伸出讨要的手？”
6自爱的眼眶也像是红了。“我可以助你，那我需要帮助的时候，谁来帮助我？”这公平么？
这不公平。
所以在6饮溪找6自爱借钱的时候，6自爱下意识就拒绝了，还不忘讽刺她几句。可当她心里的怨气消失后，还是拿出了一笔钱，借给6饮溪。
6饮溪被6自爱这一席话给镇住了。
她并不知道6自爱曾经经历过那样一段黑暗的日子。
她总算是明白了姑姑为什么会给她一种矛盾的感觉。
她喜欢她，但她又讨厌她。所以对待6饮溪的时候，姑姑的态度总是时而温柔，时而苛刻。6饮溪小声地跟6自爱道歉，“对不起。”
很抱歉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们的家人没有陪在你的身边。
6自爱朝她摆手，“别跟我说对不起，你少出现在我面前，少碍我的眼就行了。”这是又讨厌她了。
6饮溪这次乖乖地走了，因为她不想让姑姑看到自己心里难过。
回到房间，6饮溪趴在桌子上，心里充斥着一个疑问——
姑姑当年，为什么离家出走？
6饮溪想要了解姑姑的过往。
她该去问谁？
想了想，6饮溪决定这周跟打工的店请个假，她得去见一见二婶，二婶说不定知道姑姑的往事。
打定了主意，6饮溪心里就有底了。
放假前一天，方子程又邀请6饮溪明晚一起去书吧写作业。6饮溪拒绝了，方子程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表情却有些不得劲。
怕他又胡思乱想，6饮溪就将自己要去二婶家的事情，跟方子程说了一遍。
“你明天什么时候去？”
“下午吧，我上午还要打工，下午就坐地铁去见她，正巧二婶还没有去外地。”为了还债，严娟撇下女儿，独自在外地打工。
过完年，严娟的母亲正月二十要过生日，严娟打算给母亲过了生日再去外地。
6饮溪正好趁此机会去找她。
方子程便说，“那我陪你。”
“不用了…”6饮溪话还没有讲完，对上方子程那有些不悦的眼神，她只好改口说，“那好啊，我正好请你去我们中学门口吃小馄饨，我们中学门口有一家小馄饨味道特别鲜。”
“好。”
第二天，方子程在家里呆了半个上午。
方子恺上午要跟朋友们打球，晚上要练琴，下午他约了顾意秋去看桃花。滨江市的桃花最近已经盛开，正是赏花的好季节。
方子程得知了弟弟的计划，也想带着6饮溪去，想到6饮溪有正事要做，他只能将计划推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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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姑姑就是圣诞爷爷，那前段时间自己跟她借钱，她为什么要将话说得那样难听？
姑姑这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对自己的感情，究竟又是怎样的。
6饮溪脑子里装着好几个问题，她迫切地需要得到答案。6饮溪拽着快递单跟刚才那张纸，跑出房间。6自爱不在客厅，6饮溪听到浴室里有水声。
她大步走到浴室门口，就站在门口等6自爱洗完澡。
过了片刻，水声戛然而止。
又过了几十秒，浴室的门从里面拉开，6自爱裹着浴巾，用毛巾包着湿走了出来。看见门外站着6饮溪，6自爱愣了一下。
回过神来，6自爱问6饮溪，“你站这里做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6自爱边说着，边弯腰在柜子里面找电吹风。
6饮溪站在她的身后，也没质问6自爱什么。等6自爱找到电吹风，将插头插到排插里面，正要吹头的时候，6饮溪这才将快递单跟那张纸，一起递到6自爱的面前。
“姑姑，这是你的么？”
6饮溪的声音听上去还算是平静。
“是什么？”6自爱接过快递单，看了两眼，她才明白了6饮溪的意思。
6自爱沉默下来。
6饮溪见她不解释，心里就认定了6自爱就是圣诞爷爷的事实。6饮溪说，“姑姑你就是那个‘圣诞爷爷’，这么多年，每年我生日都偷偷地给我送礼物的人，就是你，是不是？”她的声音听上去终于不再平静，而是有些哽咽。
6自爱像是有些讽刺地笑了一声，“是我。”她放下电吹风，回头来，低头望着6饮溪，问她，“是我又怎么了？你想问什么？”
“为什么？”6饮溪倔强地咬着自己的红唇，想到前段时间姑姑拒绝借她钱的事。6饮溪心中实在是迷茫不解，不得不追问6自爱，“姑姑你明明就…”她又咬了咬唇，这一次，唇角都像是要出血了。
“是什么？”6自爱还是看着她。
6饮溪说，“你明明就很关心我，还在背地里给我送礼物。我刚住进你家的时候，你还帮我去跟二婶讨要了我的存款。姑姑你明明就很好，那上次…”
“上次为什么不借给你钱？”6自爱将6饮溪心头那些难以启齿的话，坦荡地问了出来。
6饮溪抿着唇，要落泪了。
“想听实话么？”6自爱讥笑起来。
她这样笑的时候，看上去似乎也并不开心。
6自爱说，“我恨你奶奶啊，连带着也恨被她养着的你。可我又喜欢你啊。”6自爱摸了摸6饮溪的眼睛，她说，“你的这双眼睛啊，真的是让我喜欢啊。”
她的手落在6饮溪的眼尾上，她明明是在凝视6饮溪，却又像是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6饮溪呆呆地不说话。
6自爱又说，“我喜欢你，我又讨厌你。老实说，能把你接到家里来，给你个地方住，就是我善心了。你没钱了，你找我借做什么？”
“你知道我曾经一个人离家出走，身无分文的时候，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么？”6自爱说，“我只能去打地下拳过日子！”
“有时候，为了配合那些人的恶趣味，我明明打得过对手，但我不得不听老板的话，装出一副孱弱无辜的样子被打…”
“6饮溪。”6自爱深吸一口气，笑得凄凉，她说，“生活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我过苦日子的时候，没有人救济我。凭什么你过苦日子的时候，就要找我伸出讨要的手？”
6自爱的眼眶也像是红了。“我可以助你，那我需要帮助的时候，谁来帮助我？”这公平么？
这不公平。
所以在6饮溪找6自爱借钱的时候，6自爱下意识就拒绝了，还不忘讽刺她几句。可当她心里的怨气消失后，还是拿出了一笔钱，借给6饮溪。
6饮溪被6自爱这一席话给镇住了。
她并不知道6自爱曾经经历过那样一段黑暗的日子。
她总算是明白了姑姑为什么会给她一种矛盾的感觉。
她喜欢她，但她又讨厌她。所以对待6饮溪的时候，姑姑的态度总是时而温柔，时而苛刻。6饮溪小声地跟6自爱道歉，“对不起。”
很抱歉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们的家人没有陪在你的身边。
6自爱朝她摆手，“别跟我说对不起，你少出现在我面前，少碍我的眼就行了。”这是又讨厌她了。
6饮溪这次乖乖地走了，因为她不想让姑姑看到自己心里难过。
回到房间，6饮溪趴在桌子上，心里充斥着一个疑问——
姑姑当年，为什么离家出走？
6饮溪想要了解姑姑的过往。
她该去问谁？
想了想，6饮溪决定这周跟打工的店请个假，她得去见一见二婶，二婶说不定知道姑姑的往事。
打定了主意，6饮溪心里就有底了。
放假前一天，方子程又邀请6饮溪明晚一起去书吧写作业。6饮溪拒绝了，方子程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表情却有些不得劲。
怕他又胡思乱想，6饮溪就将自己要去二婶家的事情，跟方子程说了一遍。
“你明天什么时候去？”
“下午吧，我上午还要打工，下午就坐地铁去见她，正巧二婶还没有去外地。”为了还债，严娟撇下女儿，独自在外地打工。
过完年，严娟的母亲正月二十要过生日，严娟打算给母亲过了生日再去外地。
6饮溪正好趁此机会去找她。
方子程便说，“那我陪你。”
“不用了…”6饮溪话还没有讲完，对上方子程那有些不悦的眼神，她只好改口说，“那好啊，我正好请你去我们中学门口吃小馄饨，我们中学门口有一家小馄饨味道特别鲜。”
“好。”
第二天，方子程在家里呆了半个上午。
方子恺上午要跟朋友们打球，晚上要练琴，下午他约了顾意秋去看桃花。滨江市的桃花最近已经盛开，正是赏花的好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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