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花楹最见不得孩子哭，她起来问道：“小红妹妹，怎么了？”
小红说：“都是些俗事，怕脏了公子的耳朵。”
花楹说：“谁欺负你了？”她想了想，试探道：“是不是白萧？”
白萧刚好进来，听到这话有些不开心了：“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吗？”
花楹暗暗想道，你平日里对我就诸多挑剔，亏我脾气好，不跟你计较，人家小姑娘脸皮薄，可不得哭嘛！
小红怕二人争吵，说：“是我今日出去给小姐买桂花油时，碰到个无赖，言语轻薄了几句，不碍事的。”
香兰似是不感兴趣，说：“别在这儿让公子们不痛快，下去吧，帮妈妈备些晚膳。”
王妈妈年轻时也是个风月花、章台柳。年岁渐长后，门前冷落，便养了几个女孩调教着，自己当起了老妈子。
她收了白萧一大笔银子，自然尽心侍奉。当晚的晚膳便是从最好的酒楼买回的，清蒸鲈鱼、油焖春笋、烧麅肉、厢子豆腐加上自己炖的冬虫草水鸭汤，香气扑鼻。花楹喝着粥，有些不开心，美味当前，偏自己病了，吃不着，太折磨人了。
这份不满一直延续到睡前。白萧正看着书，花楹撅着嘴进来了。
“不是让你睡香兰姑娘那屋吗？”
“香兰姐姐屋子里香香的，我身上臭臭的，我怕把她熏着了。”花楹说完便脱鞋上了床。
白萧走过去，说：“白天还睡得，晚上就睡不得了？”
“我那时晕乎乎的，只想着倒头就睡，没有多想。现在清醒了，自然睡不得了。再说，我发烧呢，传给她可不好了。”
白萧气道：“你倒是不怕把这病过给我。你自己说说，两个嫖客来妓院，把姑娘扔一旁，他俩睡到一个屋子里，像什么话！”
花楹说：“你还说呢！从山里出来，你到哪里都住这种地方，嘻嘻，你是不是想姑娘了？”
“你懂些什么。”白萧不自然道。
“我当然懂啦。小玉姐跟我说过，男人都喜欢来妓馆找姑娘的。白萧，你在京城是不是也经常去呀？”
“花楹姑娘吃醋啦？”
“为什么要吃醋呀？”花楹不解道：“我可不爱吃那个。白萧，有女孩子逛的妓馆吗？到了安林府你也带我逛逛好不好？”
白萧被她逗笑了，刮了刮她鼻子，说：“你倒是想得美。”
屋外起风了，打在竹帘子上，灯晕也随着飞舞。可屋里并不冷清清，花楹正哼着小曲儿，突然说：“我们明天走吧，我感冒没事的，可别耽搁了。”
白萧翻着书，说：“也不差这一两天了，路途疲惫，别把身子熬坏了，再歇两天吧。”
花楹躲在被子里偷笑，过了会儿又钻出来，问：“你看得什么书呀？从进门就见你在看，好不好看呀？”
白萧打发时间看的，他平日在家里看不到这些闲书。听到花楹发问，这才合上看了看封面，念道：“侯门千金复仇记。”
“哇，快给我看看，是怎么复仇的？”
白萧合上书，说：“你不能看。”这是本yin书，平日里姐儿们助兴用的，花楹一窍不通，看完不知道又要问出什么傻问题来。
“你发烧呢，要静养，看书多伤眼睛呀！你想听啊，我可以讲给你听。”
花楹连忙往床里面移了移，催促他：“快来快来，我最爱听故事了。”
白萧坏笑道：“讲也可以，你怎么报答我？”
花楹苦思冥想，她身无长物，连个铜板都没了，是个快乐的穷光蛋。
“这样可好，你叫我一声好哥哥，本公子就纡尊降贵，亲自给你做回说书人”
花楹笑道：“这有何难，好哥哥，好哥哥你快给我讲讲吧。”
白萧坐在床边，摇了摇头，说：“哎，跟别的姑娘比，真是差远了。花楹姑娘，你听好喽。”
话说某朝某年间，有个老侯爷，生了个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小姐芙蓉面、柳叶眉、水波眼，名噪一时。小姐议婚时，侯府门庭若市，门槛都被踏破了，上到王公贵族，下至巨富商贾，小姐却都看不上。原来，她早与自家的小马夫私定终身。有天侯爷不小心撞见了她与马夫私会，勃然大怒，把小姐关了起来，并将马夫赶了出门，同时与顺王府定了亲，下个月就把小姐嫁过去。马夫趁着天黑，潜入侯府，带走了小姐。两人私奔到沧州，疲惫不堪，便在一家脚店歇息。店里有群旅人，正喝着茶，讲着奇闻异事。有个人说：“这有什么，我跟你们说件新鲜事儿。京城侯府，你们知道吗？三天前被人灭了满门，一个活口都没剩，圣上大怒，正派人彻查呢。”小姐大恸，与马夫连忙动身赶回去。可上了马车，却被情郎从背后打晕，醒来时已经被卖到了妓院。”
花楹问：“后来呢？”
后来就是小姐接客的场景。这本**十分恶趣味的描写了各类嫖客与小姐亲热的戏码，至于小姐怎么复仇的，白萧不知道。他说：“我就看到这儿，后面得看完才告诉你。”
“哎，真吊人胃口。那礼尚往来，我也给你讲一个吧！”
白萧也礼尚往来，笑说：“好妹妹，请说。”
“这是我师父给我讲的，名字叫彩云易散。”
“话说有一侠女姓花。”花楹说完有些没有底气，偷偷看了白萧一眼，见他没有在意自己乱改的姓氏，便接着说：“背一把铁剑行走天下，她到处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又因为名字中有个彩字，江湖人称她为彩云剑。”
白萧突然插话道：“所以女侠叫花彩？跟花楹女侠的名字很像嘛，不过没有花楹好听。”
花楹戳了戳他，说：“女侠在讲故事呢，你不要出声。”
白萧笑了，示意她继续。
花楹继续说道：”有天侠女在山脚下救下了一个落魄的公子哥儿，这个公子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学问更是一等一的好，偏偏不懂拳脚功夫，这才被人打了劫。公子哥感激万分，几番交谈，原来二人都要去边关。那时节不太平，匪盗横行，侠女怕他死在半路，便与他结伴同行。一路上两人患难与共，渐渐生了情愫。侠女爱惜公子的才华，公子钦佩侠女的胆识，到边关时，已经私定终身。
公子家世显赫，与侠女说，无媒苟合不是正途，待我回去禀明父母，便来娶你。侠女等了一年，一直没有公子的消息，怕他出事，便亲自去了京城。找到他时，公子却已经成了亲。原来公子父亲病重，他被逼着与相府的小姐成了亲，那相府小姐温柔娴淑，在他丧父之痛时一直陪在左右，安慰劝抚，公子也喜欢上了这个小姐，将之前与侠女约定的山盟海誓抛诸脑后。
公子对侠女说，我原是想寻你的，但王府琐事，官场人情，让我心力交瘁。你是江湖中人，不喜被束缚。而王府中，规矩多如牛毛，与其日后彼此在小事上将感情消磨殆尽，不如就此相忘于江湖。
女侠听完破口大骂：你既已成亲，为何不早送书信与我说清楚。拖拖拉拉，还得我来寻你。得亏我会点功夫，若是那娇滴滴的姑娘，出不了远门，不得被你骗一辈子。”女侠越想越气，说：“事已至此，花残月缺，我也不强求，只恨我自己瞎了眼。不过我与你同去边关时，为了救你伤了条胳膊，你今日便还了这个恩吧。说完便一剑砍伤了他的胳膊，翩然离去。”
花楹说到这里，学着师父的表情，摇头晃脑道：“真是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呀。”
白萧倒被她逗笑了：“你知道什么意思吗，鹦鹉学舌，就显摆起来了。”
“哎，师父说的故事中，我最喜欢这个。我们江湖女儿，就得以彩云剑前辈为榜样，洒脱不羁。等我送你到秀州，我便学着师父，收养些女娃娃，教她们武功，这样，即使遇到小翠姐姐那样的事，也能活命。”
白萧意外没有笑她如此孩子气的想法，他给花楹压了压被子，说：“睡吧，花女侠。”
小红端着茶水从门口经过，抿嘴笑了笑，转头进了香兰的闺房，放下茶盏说：“小姐，茶给你端来了。”
香兰闻言，从菱花镜前起身，坐到了桌旁，悠闲地喝了口。
小红说：“姐姐，这两个公子感情还真好，都这个点了，还在屋里说说笑笑。”
香兰放下茶杯，说：“别管闲事。还有，他俩睡一起的事，谁都不许说，包括王妈妈，知道吗？”
小红点了点头。帮她熄了灯，关了门。
第二日一大早，宅子外头突然闹哄哄的，白萧推开窗子，原来是一群花子在屋外起哄呢，嘴里还不干不净，骂骂咧咧。王妈妈气不过，跑出去与他们对骂。有个小孩儿模样的乞丐，见带头的老大被王妈妈骂得像个王八似的抬不起头，一时气愤不过，上前推了王妈妈一把。
王妈妈底盘稳，纹丝不动，还一把抓住了这个小孩子，嘴里骂道：“你这个挨千刀的小崽子，看我今天不剥了你的皮。小红，快去叫张捕快过来。”
剩下的乞丐听到捕快二字，面面相觑，心有灵犀地跑了，留下小孩儿在那儿哀嚎。
香兰听到动静也下来了，她说道：“妈妈，吵闹了几日了，索性带回来问个清楚。”
小红搭腔道：“正是呢，出去买东西都跟在我后面骂街，可嚣张了。”
花楹此刻站在窗口看热闹，看白萧也穿好衣服了，忙拉着他下去听个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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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说：“都是些俗事，怕脏了公子的耳朵。”
花楹说：“谁欺负你了？”她想了想，试探道：“是不是白萧？”
白萧刚好进来，听到这话有些不开心了：“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吗？”
花楹暗暗想道，你平日里对我就诸多挑剔，亏我脾气好，不跟你计较，人家小姑娘脸皮薄，可不得哭嘛！
小红怕二人争吵，说：“是我今日出去给小姐买桂花油时，碰到个无赖，言语轻薄了几句，不碍事的。”
香兰似是不感兴趣，说：“别在这儿让公子们不痛快，下去吧，帮妈妈备些晚膳。”
王妈妈年轻时也是个风月花、章台柳。年岁渐长后，门前冷落，便养了几个女孩调教着，自己当起了老妈子。
她收了白萧一大笔银子，自然尽心侍奉。当晚的晚膳便是从最好的酒楼买回的，清蒸鲈鱼、油焖春笋、烧麅肉、厢子豆腐加上自己炖的冬虫草水鸭汤，香气扑鼻。花楹喝着粥，有些不开心，美味当前，偏自己病了，吃不着，太折磨人了。
这份不满一直延续到睡前。白萧正看着书，花楹撅着嘴进来了。
“不是让你睡香兰姑娘那屋吗？”
“香兰姐姐屋子里香香的，我身上臭臭的，我怕把她熏着了。”花楹说完便脱鞋上了床。
白萧走过去，说：“白天还睡得，晚上就睡不得了？”
“我那时晕乎乎的，只想着倒头就睡，没有多想。现在清醒了，自然睡不得了。再说，我发烧呢，传给她可不好了。”
白萧气道：“你倒是不怕把这病过给我。你自己说说，两个嫖客来妓院，把姑娘扔一旁，他俩睡到一个屋子里，像什么话！”
花楹说：“你还说呢！从山里出来，你到哪里都住这种地方，嘻嘻，你是不是想姑娘了？”
“你懂些什么。”白萧不自然道。
“我当然懂啦。小玉姐跟我说过，男人都喜欢来妓馆找姑娘的。白萧，你在京城是不是也经常去呀？”
“花楹姑娘吃醋啦？”
“为什么要吃醋呀？”花楹不解道：“我可不爱吃那个。白萧，有女孩子逛的妓馆吗？到了安林府你也带我逛逛好不好？”
白萧被她逗笑了，刮了刮她鼻子，说：“你倒是想得美。”
屋外起风了，打在竹帘子上，灯晕也随着飞舞。可屋里并不冷清清，花楹正哼着小曲儿，突然说：“我们明天走吧，我感冒没事的，可别耽搁了。”
白萧翻着书，说：“也不差这一两天了，路途疲惫，别把身子熬坏了，再歇两天吧。”
花楹躲在被子里偷笑，过了会儿又钻出来，问：“你看得什么书呀？从进门就见你在看，好不好看呀？”
白萧打发时间看的，他平日在家里看不到这些闲书。听到花楹发问，这才合上看了看封面，念道：“侯门千金复仇记。”
“哇，快给我看看，是怎么复仇的？”
白萧合上书，说：“你不能看。”这是本yin书，平日里姐儿们助兴用的，花楹一窍不通，看完不知道又要问出什么傻问题来。
“你发烧呢，要静养，看书多伤眼睛呀！你想听啊，我可以讲给你听。”
花楹连忙往床里面移了移，催促他：“快来快来，我最爱听故事了。”
白萧坏笑道：“讲也可以，你怎么报答我？”
花楹苦思冥想，她身无长物，连个铜板都没了，是个快乐的穷光蛋。
“这样可好，你叫我一声好哥哥，本公子就纡尊降贵，亲自给你做回说书人”
花楹笑道：“这有何难，好哥哥，好哥哥你快给我讲讲吧。”
白萧坐在床边，摇了摇头，说：“哎，跟别的姑娘比，真是差远了。花楹姑娘，你听好喽。”
话说某朝某年间，有个老侯爷，生了个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小姐芙蓉面、柳叶眉、水波眼，名噪一时。小姐议婚时，侯府门庭若市，门槛都被踏破了，上到王公贵族，下至巨富商贾，小姐却都看不上。原来，她早与自家的小马夫私定终身。有天侯爷不小心撞见了她与马夫私会，勃然大怒，把小姐关了起来，并将马夫赶了出门，同时与顺王府定了亲，下个月就把小姐嫁过去。马夫趁着天黑，潜入侯府，带走了小姐。两人私奔到沧州，疲惫不堪，便在一家脚店歇息。店里有群旅人，正喝着茶，讲着奇闻异事。有个人说：“这有什么，我跟你们说件新鲜事儿。京城侯府，你们知道吗？三天前被人灭了满门，一个活口都没剩，圣上大怒，正派人彻查呢。”小姐大恸，与马夫连忙动身赶回去。可上了马车，却被情郎从背后打晕，醒来时已经被卖到了妓院。”
花楹问：“后来呢？”
后来就是小姐接客的场景。这本**十分恶趣味的描写了各类嫖客与小姐亲热的戏码，至于小姐怎么复仇的，白萧不知道。他说：“我就看到这儿，后面得看完才告诉你。”
“哎，真吊人胃口。那礼尚往来，我也给你讲一个吧！”
白萧也礼尚往来，笑说：“好妹妹，请说。”
“这是我师父给我讲的，名字叫彩云易散。”
“话说有一侠女姓花。”花楹说完有些没有底气，偷偷看了白萧一眼，见他没有在意自己乱改的姓氏，便接着说：“背一把铁剑行走天下，她到处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又因为名字中有个彩字，江湖人称她为彩云剑。”
白萧突然插话道：“所以女侠叫花彩？跟花楹女侠的名字很像嘛，不过没有花楹好听。”
花楹戳了戳他，说：“女侠在讲故事呢，你不要出声。”
白萧笑了，示意她继续。
花楹继续说道：”有天侠女在山脚下救下了一个落魄的公子哥儿，这个公子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学问更是一等一的好，偏偏不懂拳脚功夫，这才被人打了劫。公子哥感激万分，几番交谈，原来二人都要去边关。那时节不太平，匪盗横行，侠女怕他死在半路，便与他结伴同行。一路上两人患难与共，渐渐生了情愫。侠女爱惜公子的才华，公子钦佩侠女的胆识，到边关时，已经私定终身。
公子家世显赫，与侠女说，无媒苟合不是正途，待我回去禀明父母，便来娶你。侠女等了一年，一直没有公子的消息，怕他出事，便亲自去了京城。找到他时，公子却已经成了亲。原来公子父亲病重，他被逼着与相府的小姐成了亲，那相府小姐温柔娴淑，在他丧父之痛时一直陪在左右，安慰劝抚，公子也喜欢上了这个小姐，将之前与侠女约定的山盟海誓抛诸脑后。
公子对侠女说，我原是想寻你的，但王府琐事，官场人情，让我心力交瘁。你是江湖中人，不喜被束缚。而王府中，规矩多如牛毛，与其日后彼此在小事上将感情消磨殆尽，不如就此相忘于江湖。
女侠听完破口大骂：你既已成亲，为何不早送书信与我说清楚。拖拖拉拉，还得我来寻你。得亏我会点功夫，若是那娇滴滴的姑娘，出不了远门，不得被你骗一辈子。”女侠越想越气，说：“事已至此，花残月缺，我也不强求，只恨我自己瞎了眼。不过我与你同去边关时，为了救你伤了条胳膊，你今日便还了这个恩吧。说完便一剑砍伤了他的胳膊，翩然离去。”
花楹说到这里，学着师父的表情，摇头晃脑道：“真是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呀。”
白萧倒被她逗笑了：“你知道什么意思吗，鹦鹉学舌，就显摆起来了。”
“哎，师父说的故事中，我最喜欢这个。我们江湖女儿，就得以彩云剑前辈为榜样，洒脱不羁。等我送你到秀州，我便学着师父，收养些女娃娃，教她们武功，这样，即使遇到小翠姐姐那样的事，也能活命。”
白萧意外没有笑她如此孩子气的想法，他给花楹压了压被子，说：“睡吧，花女侠。”
小红端着茶水从门口经过，抿嘴笑了笑，转头进了香兰的闺房，放下茶盏说：“小姐，茶给你端来了。”
香兰闻言，从菱花镜前起身，坐到了桌旁，悠闲地喝了口。
小红说：“姐姐，这两个公子感情还真好，都这个点了，还在屋里说说笑笑。”
香兰放下茶杯，说：“别管闲事。还有，他俩睡一起的事，谁都不许说，包括王妈妈，知道吗？”
小红点了点头。帮她熄了灯，关了门。
第二日一大早，宅子外头突然闹哄哄的，白萧推开窗子，原来是一群花子在屋外起哄呢，嘴里还不干不净，骂骂咧咧。王妈妈气不过，跑出去与他们对骂。有个小孩儿模样的乞丐，见带头的老大被王妈妈骂得像个王八似的抬不起头，一时气愤不过，上前推了王妈妈一把。
王妈妈底盘稳，纹丝不动，还一把抓住了这个小孩子，嘴里骂道：“你这个挨千刀的小崽子，看我今天不剥了你的皮。小红，快去叫张捕快过来。”
剩下的乞丐听到捕快二字，面面相觑，心有灵犀地跑了，留下小孩儿在那儿哀嚎。
香兰听到动静也下来了，她说道：“妈妈，吵闹了几日了，索性带回来问个清楚。”
小红搭腔道：“正是呢，出去买东西都跟在我后面骂街，可嚣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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