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拨云见日
风明山铁矿外不远处，洛九天与易凌河两人脚步轻缓正并肩慢慢走着。一路上来洛九天感觉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为什么。
易凌河也察觉到了随即把声音放低道：“我们上来的太过顺利了，此刻应是汪若愚的人在此看守封矿，这一路上却无一个看守侍卫。”
洛九天环顾了四周也附和道：“确实，只怕这汪若愚有古怪，我们此行小心些为上。”
正当两人准备进矿时，身后传来悉悉卒卒的声音，两人便互相交换了个眼色，洛九天快步往旁一移给易凌河让出位置来，易凌河一个箭步转身伸手捏住了来人的脖颈。
“咳咳……三哥，是……我。”易繁星被掐着脖子眼泪都憋出来了，易凌河见是繁星急急收了手，上前一步轻拍着易繁星的背语气略带责备的严肃道：“不是让人送你们回宫吗？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易凌河说完话望繁星背后看了眼迟疑了一下道：“易久乐人呢？”
繁星摸着被捏的微微发红的脖子，喃喃心虚道：“还不是担心你们，这才打晕了人跟了过来……”
洛九天见易凌河因为担心所以有些急了，便充当和事佬上前拍了拍易繁星的肩安慰道：“没事，你三哥是紧张你们安全。”然后对着易凌河笑笑又转回头来问道繁星：“易久乐呢？”
“四哥怕你们独自上山有危险，便去了府衙那儿找汪若愚来。”易繁星撅着嘴低声回答道。
“完了！”洛九天听完摊了摊手对着易凌河哭丧着脸道：“你四弟这次算自己送上门去了。”洛九天蓦地在心里补了一句‘小羊羔入虎口。’
易凌河闻言眉头紧锁沉默了一下，便按着易繁星的双肩神色凝重的嘱咐道：“繁星，你就在此寻一隐蔽地方等我们出来，哪里也不要去，听明白了吗？”
“嗯、明白！”易繁星望着易凌河的脸点点头道。
安顿好繁星确认她藏好后，易凌河便与洛九天二人脚步一前一后的进了铁矿之中。
两人点了火折子在洞中四处查看，并无看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也未如预想当中的那样遇见何人。正当两人一阵摸索之时，洛九天忽然闻见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千两金！”洛九天脱口而出。
“什么？”走在前方的易凌河闻言转过头来随口问道。
“千两金是玉南独有的一种药，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奇效，号称千金一两极珍贵。这酸腐味便是它奇特的味道。”易凌河听后这才注意到，周围似隐隐有些酸腐之味传来，他原本只当是这矿中密不透风所致。
洛九天一边用鼻子到处嗅着一边向前慢慢走去，向后勾了勾手指示意易凌河跟上。两人在黑暗中凭着火折子的微弱光芒走了一小段路后终于来到一间带有铁门的房间，房门微开。
洛九天一脚跨了进去，然后来到了左边的小箱子前，伸出手将箱子一把掀开，只见里面放了约有七八根千两金。
易凌河也瞧见了箱中的东西，扬起下巴淡然说道：“只怕这一箱约有数万两黄金了。”
洛九天闻言一阵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小心！”易凌河一把拉过洛九天护在自己怀中，一根银针擦着他的发梢而过，掉下一缕发丝。
那使银针的蒙面人趁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夺门逃了出去。“你没事吧？！”易凌河紧张的问道，随即上下细看起来。“无事，我们快追！”洛九天摇摇头赶紧道。
两人便提气快步追了出去，刚到铁矿门口便见那蒙面人挟住了易繁星对着二人言语威胁到：“我不想再伤人，你们莫要苦苦相逼，我安全后自会放了她。”
正当三人僵持不下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远处走来了约有二十余名军士，为首之人正是明澈，而旁边站着的则是易久乐、汪若愚二人。
洛九天前往风明山前曾回了趟洛府写了张字条递给南圆，交代她约莫一个时辰后自己仍未发射笛筒，南圆见不到红光便拿字条去找明澈。
明澈收到了洛九天的字条这才急急带了人赶了过来。
“念竹，收手吧……”汪若愚红着眼睛望着蒙面人哑然道。
众人听了汪若愚的话皆抬头向蒙面人看去，只见她轻轻摘下面巾，正是白念竹。
白念竹对着汪若愚口中喃喃自语：“我已经停不了手了……停不了……”白念竹说完状若癫狂拿着手中的银针便要向易繁星脖颈刺去。
不远处的明澈见状眼疾手快，脚尖点地轻功飞上前去，一抬腿踢掉了白念竹手中的银针，针头直直插入旁边的树杆中。然后抱起易繁星飞身后退一段距离，才将她放下，柔声道：“你没事吧？”
易繁星望着明澈干净的眼眸不禁看的呆住了，明澈见她半天没反应还以为她哪里受了伤便又一脸焦急的关心道：“你可还好？”
易繁星这才忙不迭答了声无事，众人闻声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那边白念竹被明澈打掉银针后已然恢复了理智，垂手瘫坐在地上，神色凄凉，汪若愚见状快步走上前去抱住了她。
然后抚着白念竹的脸头也不回的对身后众人开口道：“风明山之事皆是我一人所为，铁矿是我私采，那些失踪、死亡之人也皆是我所抓，所杀。”
白念竹一听汪若愚将罪状全部揽下不由失声道：“若愚……你不必如此。”尔后缓缓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细致的理了理汪若愚略有些凌乱的发髻，对着众人坦言道：“风明山之事是我所为，我便是这一切的幕后之人，不关若愚的事。”
“念竹……”汪若愚神色凄然的握着白念竹的手喃喃道：“我又何曾无辜，你我皆是有错之人。”
“若愚！”白念竹似要阻止，但汪若愚摇了摇头不由失笑道：“念竹，我累了……”尔后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对众人声音淡淡的回忆道：
“三年前我刚任亦城府尹，便接到了一位女子报官。那名女子正是那“蜂妖”杀人案中的死者内阁侍读冯洁之女，冯洁此人趋富避贫边将女儿送与礼部尚书贺廉之子玩乐想让其为自己的仕途在贺廉面前美言几句。那女子受辱后前来报官，我便开堂审理此案。冯洁闻讯赶来，想要撤案，并直言不讳的称自己女儿多即便舍了一两个也无甚关系。但那女子是位刚烈之人，闻言以死明志要我为她的冤屈伸张，说罢当场一头撞死在那刻有天地昭明的柱子上。后来的事你们便也知道了……我一怒之下当场便斩了礼部尚书的儿子。”
说到这里汪若愚看了眼白念竹欲言又止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之后我的幼女便被人发现溺死在河中……被……”说到这里汪若愚似不忍心般神色痛苦的低下了头。
旁边的白念竹突然声嘶力竭的喊道：“我可怜的女儿！被人挖眼，割舌捆住双手就这样丢进了河中，被捞起来的时候她的小手紧紧攥着，害怕的攥的死死的，怎么也分不开……怎么也……”白念竹说到这里，声音颤抖着闭上了眼，两行泪珠似带有血般从脸颊轻轻滑落。
洛九天几人见此情形心中不无觉得苦涩，都只一阵沉默。
汪若愚抬手轻轻擦拭了白念竹的泪又低声接着说道：“然后念竹便因此一病不起，性格也因深受打击而变得时常古怪暴戾与平时判若两人。我因私斩贺廉之子被罚了俸禄，无钱治念竹，便前去求同为一乡出来的好友冯洁，但他因女儿自尽明志之事奚落于我还同我断了交。妻病女死，我万念俱灰深感无望，便上了风明山准备结束这一生。却无意之中发现了铁矿石，这才靠着私采铁矿换钱买来千两金治念竹。”
“你既以散布蜂妖之说阻人上山，目的也达到了，为何还要杀人？直接将他们用银针弄晕丢下山即可！”易凌河有些恼怒的抬头直视汪若愚厉声问道。
“是我杀的。”一旁的白念竹大声说道：“是我杀的！若愚每日傍晚便离开府衙，我自觉奇怪悄悄跟着这才发现了他的秘密。若愚心软，只将那些人弄晕丢下了山，但却不知其中有人装晕且已然看清了他的样貌想去揭发于他。我便将那人杀了……自此……我便停不下手…收不住杀意…只觉这样能让我痛失爱女的恨意得到释放……”
说到这里白念竹咬牙切齿道：“还有那冯洁也是我杀的，他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这个小人见若愚不仅有钱医治我了，还多番救济百姓顿觉奇怪，便偷偷跟随若愚上了山。我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借此杀了他！”
白念竹说完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唇凑到汪若愚耳边把声音放低柔声说道：“若愚，谢谢你。我知道……多年来你早就发现这些事是我所为，但是为了我却隐忍不提…也……不……不揭发，这样正直清廉的你……却……却为了我…为了我…，终是被我拉入了淤泥之中……你……你可曾……怪我……”白念竹声音渐渐的越来越弱，直到再无气息声响，手也直直的垂了下去，众人这才发现她已将银针扎入自己脖颈咽了气。
汪若愚只低着头抱着白念竹低声呢喃道：“我从未怪过你，念竹……”滚烫的泪珠跌入地上隐入了土中……
风明山之事终真相大白，汪若愚因犯私采铁矿、包庇纵容白念竹行凶之罪本应判处绞刑，但因其所作所实为事出有因，且从无伤害过一人，又有被他救济过的众多百姓联名求情写的万言书，所以最后被判了流放发配。
“种其因者，须食其果，善恶终有报。”洛九天立于城楼之上，注视着汪若愚远去的背影淡然沉声道。
一旁的易凌河本也不否认的感叹道：“于情可悯，于法不容。所以还是勿要恶心起，否则地狱已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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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凌河也察觉到了随即把声音放低道：“我们上来的太过顺利了，此刻应是汪若愚的人在此看守封矿，这一路上却无一个看守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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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两人准备进矿时，身后传来悉悉卒卒的声音，两人便互相交换了个眼色，洛九天快步往旁一移给易凌河让出位置来，易凌河一个箭步转身伸手捏住了来人的脖颈。
“咳咳……三哥，是……我。”易繁星被掐着脖子眼泪都憋出来了，易凌河见是繁星急急收了手，上前一步轻拍着易繁星的背语气略带责备的严肃道：“不是让人送你们回宫吗？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易凌河说完话望繁星背后看了眼迟疑了一下道：“易久乐人呢？”
繁星摸着被捏的微微发红的脖子，喃喃心虚道：“还不是担心你们，这才打晕了人跟了过来……”
洛九天见易凌河因为担心所以有些急了，便充当和事佬上前拍了拍易繁星的肩安慰道：“没事，你三哥是紧张你们安全。”然后对着易凌河笑笑又转回头来问道繁星：“易久乐呢？”
“四哥怕你们独自上山有危险，便去了府衙那儿找汪若愚来。”易繁星撅着嘴低声回答道。
“完了！”洛九天听完摊了摊手对着易凌河哭丧着脸道：“你四弟这次算自己送上门去了。”洛九天蓦地在心里补了一句‘小羊羔入虎口。’
易凌河闻言眉头紧锁沉默了一下，便按着易繁星的双肩神色凝重的嘱咐道：“繁星，你就在此寻一隐蔽地方等我们出来，哪里也不要去，听明白了吗？”
“嗯、明白！”易繁星望着易凌河的脸点点头道。
安顿好繁星确认她藏好后，易凌河便与洛九天二人脚步一前一后的进了铁矿之中。
两人点了火折子在洞中四处查看，并无看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也未如预想当中的那样遇见何人。正当两人一阵摸索之时，洛九天忽然闻见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千两金！”洛九天脱口而出。
“什么？”走在前方的易凌河闻言转过头来随口问道。
“千两金是玉南独有的一种药，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奇效，号称千金一两极珍贵。这酸腐味便是它奇特的味道。”易凌河听后这才注意到，周围似隐隐有些酸腐之味传来，他原本只当是这矿中密不透风所致。
洛九天一边用鼻子到处嗅着一边向前慢慢走去，向后勾了勾手指示意易凌河跟上。两人在黑暗中凭着火折子的微弱光芒走了一小段路后终于来到一间带有铁门的房间，房门微开。
洛九天一脚跨了进去，然后来到了左边的小箱子前，伸出手将箱子一把掀开，只见里面放了约有七八根千两金。
易凌河也瞧见了箱中的东西，扬起下巴淡然说道：“只怕这一箱约有数万两黄金了。”
洛九天闻言一阵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小心！”易凌河一把拉过洛九天护在自己怀中，一根银针擦着他的发梢而过，掉下一缕发丝。
那使银针的蒙面人趁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夺门逃了出去。“你没事吧？！”易凌河紧张的问道，随即上下细看起来。“无事，我们快追！”洛九天摇摇头赶紧道。
两人便提气快步追了出去，刚到铁矿门口便见那蒙面人挟住了易繁星对着二人言语威胁到：“我不想再伤人，你们莫要苦苦相逼，我安全后自会放了她。”
正当三人僵持不下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远处走来了约有二十余名军士，为首之人正是明澈，而旁边站着的则是易久乐、汪若愚二人。
洛九天前往风明山前曾回了趟洛府写了张字条递给南圆，交代她约莫一个时辰后自己仍未发射笛筒，南圆见不到红光便拿字条去找明澈。
明澈收到了洛九天的字条这才急急带了人赶了过来。
“念竹，收手吧……”汪若愚红着眼睛望着蒙面人哑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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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竹对着汪若愚口中喃喃自语：“我已经停不了手了……停不了……”白念竹说完状若癫狂拿着手中的银针便要向易繁星脖颈刺去。
不远处的明澈见状眼疾手快，脚尖点地轻功飞上前去，一抬腿踢掉了白念竹手中的银针，针头直直插入旁边的树杆中。然后抱起易繁星飞身后退一段距离，才将她放下，柔声道：“你没事吧？”
易繁星望着明澈干净的眼眸不禁看的呆住了，明澈见她半天没反应还以为她哪里受了伤便又一脸焦急的关心道：“你可还好？”
易繁星这才忙不迭答了声无事，众人闻声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那边白念竹被明澈打掉银针后已然恢复了理智，垂手瘫坐在地上，神色凄凉，汪若愚见状快步走上前去抱住了她。
然后抚着白念竹的脸头也不回的对身后众人开口道：“风明山之事皆是我一人所为，铁矿是我私采，那些失踪、死亡之人也皆是我所抓，所杀。”
白念竹一听汪若愚将罪状全部揽下不由失声道：“若愚……你不必如此。”尔后缓缓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细致的理了理汪若愚略有些凌乱的发髻，对着众人坦言道：“风明山之事是我所为，我便是这一切的幕后之人，不关若愚的事。”
“念竹……”汪若愚神色凄然的握着白念竹的手喃喃道：“我又何曾无辜，你我皆是有错之人。”
“若愚！”白念竹似要阻止，但汪若愚摇了摇头不由失笑道：“念竹，我累了……”尔后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对众人声音淡淡的回忆道：
“三年前我刚任亦城府尹，便接到了一位女子报官。那名女子正是那“蜂妖”杀人案中的死者内阁侍读冯洁之女，冯洁此人趋富避贫边将女儿送与礼部尚书贺廉之子玩乐想让其为自己的仕途在贺廉面前美言几句。那女子受辱后前来报官，我便开堂审理此案。冯洁闻讯赶来，想要撤案，并直言不讳的称自己女儿多即便舍了一两个也无甚关系。但那女子是位刚烈之人，闻言以死明志要我为她的冤屈伸张，说罢当场一头撞死在那刻有天地昭明的柱子上。后来的事你们便也知道了……我一怒之下当场便斩了礼部尚书的儿子。”
说到这里汪若愚看了眼白念竹欲言又止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之后我的幼女便被人发现溺死在河中……被……”说到这里汪若愚似不忍心般神色痛苦的低下了头。
旁边的白念竹突然声嘶力竭的喊道：“我可怜的女儿！被人挖眼，割舌捆住双手就这样丢进了河中，被捞起来的时候她的小手紧紧攥着，害怕的攥的死死的，怎么也分不开……怎么也……”白念竹说到这里，声音颤抖着闭上了眼，两行泪珠似带有血般从脸颊轻轻滑落。
洛九天几人见此情形心中不无觉得苦涩，都只一阵沉默。
汪若愚抬手轻轻擦拭了白念竹的泪又低声接着说道：“然后念竹便因此一病不起，性格也因深受打击而变得时常古怪暴戾与平时判若两人。我因私斩贺廉之子被罚了俸禄，无钱治念竹，便前去求同为一乡出来的好友冯洁，但他因女儿自尽明志之事奚落于我还同我断了交。妻病女死，我万念俱灰深感无望，便上了风明山准备结束这一生。却无意之中发现了铁矿石，这才靠着私采铁矿换钱买来千两金治念竹。”
“你既以散布蜂妖之说阻人上山，目的也达到了，为何还要杀人？直接将他们用银针弄晕丢下山即可！”易凌河有些恼怒的抬头直视汪若愚厉声问道。
“是我杀的。”一旁的白念竹大声说道：“是我杀的！若愚每日傍晚便离开府衙，我自觉奇怪悄悄跟着这才发现了他的秘密。若愚心软，只将那些人弄晕丢下了山，但却不知其中有人装晕且已然看清了他的样貌想去揭发于他。我便将那人杀了……自此……我便停不下手…收不住杀意…只觉这样能让我痛失爱女的恨意得到释放……”
说到这里白念竹咬牙切齿道：“还有那冯洁也是我杀的，他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这个小人见若愚不仅有钱医治我了，还多番救济百姓顿觉奇怪，便偷偷跟随若愚上了山。我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借此杀了他！”
白念竹说完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唇凑到汪若愚耳边把声音放低柔声说道：“若愚，谢谢你。我知道……多年来你早就发现这些事是我所为，但是为了我却隐忍不提…也……不……不揭发，这样正直清廉的你……却……却为了我…为了我…，终是被我拉入了淤泥之中……你……你可曾……怪我……”白念竹声音渐渐的越来越弱，直到再无气息声响，手也直直的垂了下去，众人这才发现她已将银针扎入自己脖颈咽了气。
汪若愚只低着头抱着白念竹低声呢喃道：“我从未怪过你，念竹……”滚烫的泪珠跌入地上隐入了土中……
风明山之事终真相大白，汪若愚因犯私采铁矿、包庇纵容白念竹行凶之罪本应判处绞刑，但因其所作所实为事出有因，且从无伤害过一人，又有被他救济过的众多百姓联名求情写的万言书，所以最后被判了流放发配。
“种其因者，须食其果，善恶终有报。”洛九天立于城楼之上，注视着汪若愚远去的背影淡然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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