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险些扑街
明净瑶随女子穿过点缀着生机勃勃翠竹的连廊走了一小段路后，到了一个古朴的庭院中。
女子在院内朱红色的房门前停了下来弯腰躬身道“小姐，贵人就在里面，您进去就能见着。”
明净瑶闻言迟疑的伸手推了推门，吱嘎一声门应声而开。
她站在门外迟迟不敢贸然入内，生怕屋内有何情况，自己进去便入羊入虎口，于是便在门口伸了小半个脑袋向内探了探，只见屋内光线昏沉看不大真切。
就在明净瑶迟疑不定犹豫该不该进去之时，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吧！”，男声浑厚低沉。
明净瑶听见只得抬脚缓缓走了进去，她前脚刚踏入屋内，房门就被女子从屋外合上了，随着唯一进出的门缓缓关上明净瑶顿感真是退路全无了。
进来后明净瑶四处张望，目光扫过屋内每一处，任何角落都未曾放过，都细看搜索了一番。
就在她望向东北角时蓦地瞥见一背影消瘦的黄衣男子背手站在窗边的书桌前，因背着对着明净瑶，看不清模样。
明净瑶站在男子身后，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不发一言只细细地打量着男子，希望能借此从中探出点有用的信息来。
只见男子衣着不凡，极薄的白绸制成的内袍，领口用金丝密密地织满了繁杂的花纹，外搭一件黄色金丝长衣，腰间挂着块质地上乘的羊脂白玉双龙佩，一看就价值不菲。‘果真是位“贵人”’明净瑶心想。
“你进来半天了，可有看出什么？”男子背对着明净瑶忽而发问，言语中未透出半点情绪。
“看出你衣着不凡，定是位身份尊贵之人。”明净瑶望着黄衣男子的背影认真的答道。
黄衣男子听罢将手放在书桌上轻轻扣着“嗒、嗒、嗒”，明净瑶目光随着黄衣男子叩桌的动作上下飘忽。
而后黄衣男子突然停住了动作转过身来一步步向明净瑶走来，走到离她约有一步的距离便停了下来。
然后弯腰离明净瑶的脸凑近了一些，挑了挑眉又问道：“现在离近了，你再细看，可还能瞧出些什么。”
明净瑶本来还在看着黄衣男子叩桌的动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男子已然走近了自己，眨了下眼回过神来，便听话的仔细望向近在咫尺的黄衣男子。
男子约有四十，剑眉星目，尤其是一双眼睛犹如深潭，似能将人看穿，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明净瑶只看了眼黄衣男子的眼睛便觉莫名的威严压抑，似有穿魂透骨的压迫袭来，不觉的后退一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明净瑶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随即低着头假装认真的思考着什么，长长的睫毛垂着。
‘这人好生奇怪，跑到别人家来问问题，也不知到底有何目的。我还是随便说几句赶紧打发了他吧，想必看我是个小孩童言无忌他也不会为难于我’。明净瑶在心中暗自斟酌。
思量了一番确定了想法后便昂首看似天真的说道：“我还看出您对我很是“关心”，您是我爹爹么？不然我实在想不出为何我刚清醒，您便急匆匆赶来见我？”
“大胆！！你放肆！”就在明净瑶说完这句话时一声尖锐的男声响起，一个脸色苍白瘦高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扭着腰从屋角屏风后走出。
就在明净瑶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的时候，瘦高男子已经大步流星的跨到了明净瑶跟前，然后伸着兰花指戳着明净瑶的额头说道“小儿竟敢满口胡诌，真是大大的不敬”.
随即又用食指指着天仰首瞪眼，满脸写着“认识他我很骄傲”的表情用提高了八分声调的语气尖锐的的发问道：“你个小儿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是谁？他可是.....”
“小张子！”黄衣男子适时出言制止了瘦高男子接下来的话语
“让你在屏风后暗中保护即可，你出来做甚，还不退下。”黄衣男子言语中透出丝丝不悦。
瘦高男人还未说完的话就被生生咽进了嘴里，随后连忙毕恭毕敬的退到了男子身侧，但是仍心有不悦的盯着明净瑶嘴里不满的轻声了一哼，翻了个白眼，转而看向别处不再望她，好像她是什么脏物污了他的眼似的。
黄衣男子看似随意的理了理袖口，一边低头整理着一边又问道“你方才的话语中提到匆匆二字，你又如何知晓我是匆匆赶来的？认真想好答我，可不要想着随便糊弄我哦。”
黄衣男子似看穿了明净瑶心中的小九九，言语中透露着些许不容欺骗的威胁意味。
明净瑶听完心中暗叫不好，随即撇撇小嘴指了指男子扎了一半进去仍有一半露在外面的衣角说道“您之前所穿并非现在的衣物吧？您定是听到我醒来的消息后，匆匆换了衣服赶来的，以至于衣服未整理好都没发现。”
黄衣男子听完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笑了笑道“果真！”
转而望向明净瑶正声问道“你如此聪敏，那你现在可看出我是谁了吗？”黄衣男子双目含笑，语气中却透露着威严之气。
黄衣男子话音刚落，只见明净瑶屈膝跪地，缓缓叩首用稚嫩的声音从容叫道：“明净瑶拜见皇上，皇上万安！”
“呵呵，真是个聪明孩子，起来吧！”裕安皇抬抬手示意明净瑶起来，自己则走向梨花木椅坐了下来。
明净瑶起身站定后望向裕安皇，只见他坐在梨花木椅上也看向自己，四目相对，明净瑶也琢磨不透这裕安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愣愣的站着。
过了一会儿，裕安皇仍不发一言，明净瑶也不敢开口说话只得低着头望向地面发呆。
又站了一会，明净瑶的腿有些麻了，便瞥了一眼裕安皇，此时裕安皇正端着茶杯，轻轻吹着然后抿了口茶。
明净瑶见其并未关注自己，便悄悄的垫了垫脚尖借机活动一下，不料头顶传来裕安皇的声音：“可是站不住了？”
“没、没有。”明净瑶连忙抬头将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摆着手否认。
裕安皇笑了一下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去，眼睛盯着杯中缓缓升起的茶气轻轻吐出几字来“朕今日前来，也无甚事”。
明净瑶静静地听完然后抬首用不大相信的目光看着裕安皇，而他则继续气定神闲的说道“只是今日下朝之时看见明相神色不大好，思来想去朕甚是忧心，便前来看看。到了这里细问下来才知明相病了多年的女儿竟不药而愈，朕觉着好奇就着人前去请你过来瞧瞧。”
“朕也有一女，看着比你小些，见着你不免觉得亲切些，便想多同你说说话。”像是怕明净瑶不信裕安皇又补充讲道。
明净瑶心中默默过了一遍裕安皇的话，发现了他话语中的瑕疵，心想“朝上朝下这么多人，少说几十号人。怎的一眼就看了清丞相神色不好，分明便是安插了眼线监视着手下臣子的一举一动，假借忧心臣子前来探寻”。
明净瑶正想着，只见裕安皇从椅子上起身走向近前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打断了她的思路“你也不用紧张，朕这就回宫了，知道朕在这儿你也不自在。”
便转身向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太监总管张公公吩咐道“小张子，摆驾回宫。”然后便抬脚向着别院门口走去，身后的张总管应了一声诺便扭着腰身跟随了上去，在路过明净瑶面前时还不忘翻了个白眼外加讥笑的冷哼了一声，才随着裕安皇离去。
明净脸站着仍不敢动直到余光瞥见裕安皇带着张总管走远了，觉得压迫感消失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摸了摸额上的冷汗心里叹道:“真是只功力深厚的老狐狸!”
这边裕安皇刚走到别院门口，似想起了什么蓦然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立于别院门侧身着玄色朝服的男子说道：“明相，你可要好好照顾她，朕甚是喜欢她，从下月起朕会安排人悉心教导她。”
明相闻言眉头紧皱忽而“咚”的一声重重跪在地开口道“皇上，无论以前她痴傻时别人怎么看她说她，对我而言她都是我的掌上明珠；如今她好了，于我而言她仍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的女儿。臣不希望有任何改变，皇上......”
“不必多言！”裕安皇厉声打断了丞相的话语“她对易国的重要性，想必丞相不是不知，朕望丞相能够明白！”裕安皇一甩衣袖，一脸不悦的上了停候在别院门口的马车绝尘而去。
明相见圣意已决无可阻挠，只得缓缓起身返回别院内，此刻的明业步伐沉重似有千斤，背影显得苍老如枯槁的树枝，了无生气。
“小姐，你刚去哪儿了，我等了你半天你可算回来了。”
明净瑶刚回卧房内，南圆便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叽叽喳喳的嚷道。
“我刚才等你等得有些闷，便出去院内四处转了转。”
“小姐也真是的，去哪儿也不说一声，害人家担心。”南圆撅着嘴埋怨道。
明净瑶见状便伸手揉了揉南圆的脸柔声道“好啦，我知道错了，南圆大人！下次去哪儿我都提前向你只会一声，不要再撅着个嘴，都快可以挂个水壶在上面了。”
然后明净瑶到扭头到处瞧了瞧，摸着肚子岔开话题问道“你给我弄的吃的呢？你小姐我快饿扁了。”
南圆闻言急忙指着桌上的几样清粥小菜说“在那里，我看小姐病才好，一时吃不得太油腻的东西便做了些清淡的吃食。”
明净瑶顺着南圆手指方向望去，只见桌上摆放着几碟精致的小菜正冒着热气便一溜烟跑到桌边坐了下来，端着粥就着小菜咕噜喝了几口。
边喝边不停夸赞“南圆，别看你比我大不了多少，但厨艺怕是亦城最好的厨子也比不过你。”
南圆被夸得不好意思，耳朵泛红小声嘟囔“哪有那么夸张，小姐净打趣我。”
“我说的都是真的，很好喝，你看，我都喝光了。”明净瑶抬了抬手中空空的碗在南圆面前晃了晃咂吧着嘴问“粥还有吗？”
明净瑶话音刚落，还未等南圆答话便听见一低沉的男声传来，声音中含着隐隐的责备“大病初愈怎就只吃些清粥白饭？”
明业一边说一边踏进房门，明净瑶南圆两人闻声皆向明业望去，南圆行了个礼恭敬地叫道“相爷！”明业点点头便踱步走到了桌边关切的看着明净瑶轻声问道“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明净瑶闻言缩颈摇了摇头。见状男子又问“那想吃些什么？我叫厨房给你做来；或是想要些什么，我差人去买。”
眼前的男子言辞中满含关心用慈爱的眼神看着明净瑶。明净瑶一看这情形不用想便知他是谁了。
于是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拉住了明业的大手糯糯的喊了声：“爹爹。”
明业闻言忍不住两眼一酸，自己等这一声爹爹等了八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明净瑶能好好的像如今这般清醒的唤自己一声爹爹。
“爹爹，净瑶已经好了。以前让爹爹受累了，以后净瑶再不会让您担心了”说完便冲着明业咧开嘴甜甜一笑。
明业听见净瑶安慰的话语又见她乖巧伶俐的冲着自己微微一笑，顿时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只得立刻转身擦了擦眼角，怕被人看见影响他往日威严的明相形象。
而后又转回身来眼里微微泛红的说道：“好了就好。”
明业在屋内陪着明净瑶说了小半会儿话又呆了一会，因还有政务要处理，便摸了摸净瑶圆圆的小脑袋说晚点再来陪她一起用膳便，就起身向屋外走去。
“小姐，刚才相爷是哭了么，我还从未见相爷哭过呢！”南圆凑到明净瑶面前小声的问着。
明净瑶眼睛望着明业离去得方向嘴角微微上扬，接着南圆的话说道“你今日可都瞧见了，那你要保密哦！”“南圆一定会保密，不让人知道相爷哭鼻子了！”
…………屋门外不远处传来了明业吩咐下人的声音：“啊……嚏。你们让厨房多备些吃食，燕窝鱼翅参茸鸡汤什么的弄好了拿去小姐房间，然后去锦华店给小姐订做些衣裙，还有便是再去点翠楼打几套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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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净瑶闻言迟疑的伸手推了推门，吱嘎一声门应声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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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明净瑶迟疑不定犹豫该不该进去之时，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吧！”，男声浑厚低沉。
明净瑶听见只得抬脚缓缓走了进去，她前脚刚踏入屋内，房门就被女子从屋外合上了，随着唯一进出的门缓缓关上明净瑶顿感真是退路全无了。
进来后明净瑶四处张望，目光扫过屋内每一处，任何角落都未曾放过，都细看搜索了一番。
就在她望向东北角时蓦地瞥见一背影消瘦的黄衣男子背手站在窗边的书桌前，因背着对着明净瑶，看不清模样。
明净瑶站在男子身后，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不发一言只细细地打量着男子，希望能借此从中探出点有用的信息来。
只见男子衣着不凡，极薄的白绸制成的内袍，领口用金丝密密地织满了繁杂的花纹，外搭一件黄色金丝长衣，腰间挂着块质地上乘的羊脂白玉双龙佩，一看就价值不菲。‘果真是位“贵人”’明净瑶心想。
“你进来半天了，可有看出什么？”男子背对着明净瑶忽而发问，言语中未透出半点情绪。
“看出你衣着不凡，定是位身份尊贵之人。”明净瑶望着黄衣男子的背影认真的答道。
黄衣男子听罢将手放在书桌上轻轻扣着“嗒、嗒、嗒”，明净瑶目光随着黄衣男子叩桌的动作上下飘忽。
而后黄衣男子突然停住了动作转过身来一步步向明净瑶走来，走到离她约有一步的距离便停了下来。
然后弯腰离明净瑶的脸凑近了一些，挑了挑眉又问道：“现在离近了，你再细看，可还能瞧出些什么。”
明净瑶本来还在看着黄衣男子叩桌的动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男子已然走近了自己，眨了下眼回过神来，便听话的仔细望向近在咫尺的黄衣男子。
男子约有四十，剑眉星目，尤其是一双眼睛犹如深潭，似能将人看穿，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明净瑶只看了眼黄衣男子的眼睛便觉莫名的威严压抑，似有穿魂透骨的压迫袭来，不觉的后退一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明净瑶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随即低着头假装认真的思考着什么，长长的睫毛垂着。
‘这人好生奇怪，跑到别人家来问问题，也不知到底有何目的。我还是随便说几句赶紧打发了他吧，想必看我是个小孩童言无忌他也不会为难于我’。明净瑶在心中暗自斟酌。
思量了一番确定了想法后便昂首看似天真的说道：“我还看出您对我很是“关心”，您是我爹爹么？不然我实在想不出为何我刚清醒，您便急匆匆赶来见我？”
“大胆！！你放肆！”就在明净瑶说完这句话时一声尖锐的男声响起，一个脸色苍白瘦高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扭着腰从屋角屏风后走出。
就在明净瑶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的时候，瘦高男子已经大步流星的跨到了明净瑶跟前，然后伸着兰花指戳着明净瑶的额头说道“小儿竟敢满口胡诌，真是大大的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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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衣男子看似随意的理了理袖口，一边低头整理着一边又问道“你方才的话语中提到匆匆二字，你又如何知晓我是匆匆赶来的？认真想好答我，可不要想着随便糊弄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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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望向明净瑶正声问道“你如此聪敏，那你现在可看出我是谁了吗？”黄衣男子双目含笑，语气中却透露着威严之气。
黄衣男子话音刚落，只见明净瑶屈膝跪地，缓缓叩首用稚嫩的声音从容叫道：“明净瑶拜见皇上，皇上万安！”
“呵呵，真是个聪明孩子，起来吧！”裕安皇抬抬手示意明净瑶起来，自己则走向梨花木椅坐了下来。
明净瑶起身站定后望向裕安皇，只见他坐在梨花木椅上也看向自己，四目相对，明净瑶也琢磨不透这裕安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愣愣的站着。
过了一会儿，裕安皇仍不发一言，明净瑶也不敢开口说话只得低着头望向地面发呆。
又站了一会，明净瑶的腿有些麻了，便瞥了一眼裕安皇，此时裕安皇正端着茶杯，轻轻吹着然后抿了口茶。
明净瑶见其并未关注自己，便悄悄的垫了垫脚尖借机活动一下，不料头顶传来裕安皇的声音：“可是站不住了？”
“没、没有。”明净瑶连忙抬头将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摆着手否认。
裕安皇笑了一下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去，眼睛盯着杯中缓缓升起的茶气轻轻吐出几字来“朕今日前来，也无甚事”。
明净瑶静静地听完然后抬首用不大相信的目光看着裕安皇，而他则继续气定神闲的说道“只是今日下朝之时看见明相神色不大好，思来想去朕甚是忧心，便前来看看。到了这里细问下来才知明相病了多年的女儿竟不药而愈，朕觉着好奇就着人前去请你过来瞧瞧。”
“朕也有一女，看着比你小些，见着你不免觉得亲切些，便想多同你说说话。”像是怕明净瑶不信裕安皇又补充讲道。
明净瑶心中默默过了一遍裕安皇的话，发现了他话语中的瑕疵，心想“朝上朝下这么多人，少说几十号人。怎的一眼就看了清丞相神色不好，分明便是安插了眼线监视着手下臣子的一举一动，假借忧心臣子前来探寻”。
明净瑶正想着，只见裕安皇从椅子上起身走向近前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打断了她的思路“你也不用紧张，朕这就回宫了，知道朕在这儿你也不自在。”
便转身向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太监总管张公公吩咐道“小张子，摆驾回宫。”然后便抬脚向着别院门口走去，身后的张总管应了一声诺便扭着腰身跟随了上去，在路过明净瑶面前时还不忘翻了个白眼外加讥笑的冷哼了一声，才随着裕安皇离去。
明净脸站着仍不敢动直到余光瞥见裕安皇带着张总管走远了，觉得压迫感消失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摸了摸额上的冷汗心里叹道:“真是只功力深厚的老狐狸!”
这边裕安皇刚走到别院门口，似想起了什么蓦然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立于别院门侧身着玄色朝服的男子说道：“明相，你可要好好照顾她，朕甚是喜欢她，从下月起朕会安排人悉心教导她。”
明相闻言眉头紧皱忽而“咚”的一声重重跪在地开口道“皇上，无论以前她痴傻时别人怎么看她说她，对我而言她都是我的掌上明珠；如今她好了，于我而言她仍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的女儿。臣不希望有任何改变，皇上......”
“不必多言！”裕安皇厉声打断了丞相的话语“她对易国的重要性，想必丞相不是不知，朕望丞相能够明白！”裕安皇一甩衣袖，一脸不悦的上了停候在别院门口的马车绝尘而去。
明相见圣意已决无可阻挠，只得缓缓起身返回别院内，此刻的明业步伐沉重似有千斤，背影显得苍老如枯槁的树枝，了无生气。
“小姐，你刚去哪儿了，我等了你半天你可算回来了。”
明净瑶刚回卧房内，南圆便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叽叽喳喳的嚷道。
“我刚才等你等得有些闷，便出去院内四处转了转。”
“小姐也真是的，去哪儿也不说一声，害人家担心。”南圆撅着嘴埋怨道。
明净瑶见状便伸手揉了揉南圆的脸柔声道“好啦，我知道错了，南圆大人！下次去哪儿我都提前向你只会一声，不要再撅着个嘴，都快可以挂个水壶在上面了。”
然后明净瑶到扭头到处瞧了瞧，摸着肚子岔开话题问道“你给我弄的吃的呢？你小姐我快饿扁了。”
南圆闻言急忙指着桌上的几样清粥小菜说“在那里，我看小姐病才好，一时吃不得太油腻的东西便做了些清淡的吃食。”
明净瑶顺着南圆手指方向望去，只见桌上摆放着几碟精致的小菜正冒着热气便一溜烟跑到桌边坐了下来，端着粥就着小菜咕噜喝了几口。
边喝边不停夸赞“南圆，别看你比我大不了多少，但厨艺怕是亦城最好的厨子也比不过你。”
南圆被夸得不好意思，耳朵泛红小声嘟囔“哪有那么夸张，小姐净打趣我。”
“我说的都是真的，很好喝，你看，我都喝光了。”明净瑶抬了抬手中空空的碗在南圆面前晃了晃咂吧着嘴问“粥还有吗？”
明净瑶话音刚落，还未等南圆答话便听见一低沉的男声传来，声音中含着隐隐的责备“大病初愈怎就只吃些清粥白饭？”
明业一边说一边踏进房门，明净瑶南圆两人闻声皆向明业望去，南圆行了个礼恭敬地叫道“相爷！”明业点点头便踱步走到了桌边关切的看着明净瑶轻声问道“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明净瑶闻言缩颈摇了摇头。见状男子又问“那想吃些什么？我叫厨房给你做来；或是想要些什么，我差人去买。”
眼前的男子言辞中满含关心用慈爱的眼神看着明净瑶。明净瑶一看这情形不用想便知他是谁了。
于是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拉住了明业的大手糯糯的喊了声：“爹爹。”
明业闻言忍不住两眼一酸，自己等这一声爹爹等了八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明净瑶能好好的像如今这般清醒的唤自己一声爹爹。
“爹爹，净瑶已经好了。以前让爹爹受累了，以后净瑶再不会让您担心了”说完便冲着明业咧开嘴甜甜一笑。
明业听见净瑶安慰的话语又见她乖巧伶俐的冲着自己微微一笑，顿时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只得立刻转身擦了擦眼角，怕被人看见影响他往日威严的明相形象。
而后又转回身来眼里微微泛红的说道：“好了就好。”
明业在屋内陪着明净瑶说了小半会儿话又呆了一会，因还有政务要处理，便摸了摸净瑶圆圆的小脑袋说晚点再来陪她一起用膳便，就起身向屋外走去。
“小姐，刚才相爷是哭了么，我还从未见相爷哭过呢！”南圆凑到明净瑶面前小声的问着。
明净瑶眼睛望着明业离去得方向嘴角微微上扬，接着南圆的话说道“你今日可都瞧见了，那你要保密哦！”“南圆一定会保密，不让人知道相爷哭鼻子了！”
…………屋门外不远处传来了明业吩咐下人的声音：“啊……嚏。你们让厨房多备些吃食，燕窝鱼翅参茸鸡汤什么的弄好了拿去小姐房间，然后去锦华店给小姐订做些衣裙，还有便是再去点翠楼打几套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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