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手握把柄
“你这是什么意思？”转角处，顾澜烟皱眉。
“成为张氏的女儿，你手上的筹码会变得更多，这样不好吗？”温子墨笑了。
顾澜烟眉头皱得更紧：“我是问你，明知道翠儿才是张夫人的亲生女儿，为什么要撒谎？”
温子墨淡淡道：“她已经死了。”
顾澜烟不悦，道：“那又如何？”
翠儿的生死，影响到她和张夫人之间的血缘吗？
不会的。
“我在想——其实我们挺有缘分的，不是吗？
明明没有任何的关联，却能碰到一起。”
温子墨面上露出一丝冰凉的自嘲之色。
也许他并不希望有这种缘分，若是可能，他情愿没有碰到过顾澜烟。
情愿从来没有来过大都，只要守着翠儿，哪怕在荒凉的地方流浪卖艺，也比如今这种天人永隔的局面要好得多。
顾澜烟道：“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
温子墨摇头，神色又黯了几分，“若是翠儿不死，张夫人一定会努力认下她。
可翠儿是什么身份，一个下贱的戏子。戏子是什么玩意儿？
跟娼妓比又好多少？
她登过台，无数人认识她，纵然清清白白，这卑贱的身份也是甩不脱的！
会跟着她一辈子。张家权势再大，也无法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翠儿喜欢唱戏，喜欢跟孩子们一起玩，喜欢在田野里奔跑，天生适合自由自在的生活，快快乐乐的日子，那种大宅门里头的拘束，会叫她比死更难受。
所以，纵然她活着，我也不会让她跟着张夫人走的。”
顾澜烟凝视着他，缓缓道：“我想听真话。”
温子墨冷笑，道：“真话就是，若是我告诉张夫人，翠儿已经死了，她会伤心会愤怒，却未必能替翠儿报仇。”
“翠儿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定然会替翠儿报仇的。”顾澜烟摇头。
“哈！”
温子墨的笑容更冷，“张夫人或许会怨愤失落好一段日子。
可翠儿毕竟不是在她身边长大，感情到底如何且不去说她。
张家会不会为了一个毫无感情的女儿去得罪行王萧瑾呢？
和行王作对，就是和孟皇后、还有那位顺妃作对。
若我是那个太尉，也不会为了一个已经死掉的女儿赔上整个家族的前途！”
他说着这样冷漠的话，眼睛里的神情却是绝望的。
顾澜烟叹息，也许张夫人对翠儿的爱女之情强烈到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可镇国公呢？
他背负着整个家族的荣辱兴衰，他会同意这样做吗？
顾澜烟不了解太尉，若他是一个李冰之一样的人，那他只会当做从来没有过这个女儿。
也好过承认自己的亲生骨肉沦落为一个下九流的女戏子。
正因如此，温子墨才不愿意冒险。
“你也不能肯定是不是？”温子墨微微扬起眼角，看着顾澜烟，“所以，该怎么办，不是很清楚了吗？”
顾澜烟应该毫不犹豫抓住这个机会，踩着翠儿的身份往上爬。
是啊，过去的多年来，她一直都是这样做的，现在又有什么好内疚的呢？
顾澜烟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再幽幽吐出去，然后望着温子墨，低声说：“这个风险太大了。”
温子墨笑了，道：“风险？你会怕吗？
哦，我忘记了，你会担心被仇人认出来吧。
不过，那是你自己的事了。”
顾澜烟看着温子墨，叹了一口气，此人命运不幸，痛失所爱，从某方面来说，他确实可怜。
但另一方面，他城府很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顾及任何后果。
他让自己顶替翠儿进入张家，真正的后果却不会为她考虑。
他的意思很明白，你若是有本事，就在张家站稳脚跟，利用张家的权势，图谋复仇。
你要是没本事，被人认出来了，就活该倒霉，生死无尤。
这个人啊，真是无情无义……
温子墨依然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顾澜烟。
“你选择进入张家，意味着你背负的风险更大，难度也更大。
若是可以太太平平地让张家人承认了你，那是万幸，一旦被人拆穿，恐怕会死无葬生之地。
别说大梁，张家那些人第一个就不放过你。”
温子墨说到这里，笑了笑，笑容很复杂。
很难说清他究竟是带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看着顾澜烟，仿佛是怨恨她取代了本该属于翠儿的地位。
却又带了一点哀求，“但是，若你成功了，张家一定能帮助你走得更高、更远，甚至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顾澜烟在心中轻笑一声，既然知道了大梁的皇帝是那位，她早就给自己留了无数条的后路了。
顾澜烟冷笑了一声，道：“是啊，得失你都替我考虑的很清楚。
我失败了，对你毫无害处，你一转身就可以离开大梁，可我若是成功了，就能替你和翠儿复仇。
果真是好算盘啊。”
温子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说的哪里话，我们不是早有约定吗。
你若是败了，我怎么会丢下你自己离开呢？”
跟翠儿比起来，这个人真是既狡猾又自私啊！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喜欢翠儿……
不，或许是，身在黑暗之中的人都会向往光明吧。
就像是温子墨那样看重翠儿，就连她顾澜烟，一样无法拒绝那么一双善良的眼睛。
顾澜烟看了一眼雅间，宋妈妈探出头来，焦急地看着这个方向，仿佛在等待她。
顾澜烟回过头，轻轻一笑，道：“温子墨。”
温子墨不由望着她，露出些微吃惊的神情。
“我要进入张家。”顾澜烟凝视着她，很认真很认真地说道，“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你。”
温子墨的面上，第一次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顾澜烟还在继续说下去：“没有人知道翠儿的存在，除了你。
我若是杀了你，别人再如何怀疑我，都没有证据了。
因为佛珠在我的手上，我就是真正的张雪。”
温子墨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找不见一丝属于人的感情。
他心头掠过一阵惊恐，他怎么会一时大意忘记了，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个人，他怎么会以为自己可以利用她、诱骗她为自己复仇呢！
顾澜烟想要杀他，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气氛一时之间，仿佛紧张无比，温子墨的后背，不由自主被汗水打湿了。
顾澜烟突然笑了起来，她这一笑，仿佛冰雪初融，立刻就带了几分温和，仿佛刚才所说的不过是玩笑话：“温子墨，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你好好记着。”
温子墨震撼地看着她。
“你很聪明，比别人更懂得察言观色，也更明白怎么抓住人的弱点，利用他为你办事。
这是你与生俱来的头脑，也是你的优势。
可你要知道，很多事情过犹不及，若是你把握不好尺度，聪明过了头，还让别人知道，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顾澜烟说到这里，凝眸一笑，“在这场游戏之中，我才是主人，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再有僭越，我会让你去陪翠儿。想必，她一个人会很寂寞的。”
温子墨的声音开始发颤：“你……”
“你要知道，黄泉路上那位户部尚书的儿子肯定会觉得孤单。
你应该不想去陪他们吧……秣陵的昭狱——可不是好玩的！
所以，我赢，你赢，我死，你也别想逃出生天，你的一切机会都掌握在我的手上，明白了吗？”
顾澜烟的眼睛那般明亮，却又深不见底，带着一种可怕的，足以撼动心扉的力量。
温子墨突然明白了过来，顾澜烟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他，任由他杀了薛贵才出手。
这样的把柄在她的手上，自己若是有一丁半点的背叛之心，必将死无葬生之地。
而眼前的少女，还在微笑着，仿佛孩子一样的天真。
跟翠儿一样的美丽温柔，可是一个像太阳般的温暖，一个却像月亮似的寒冷。
温子墨的脑海之中，突然回忆起那一天见到的场景。
是啊，翠儿什么都会听从他的吩咐。
可是顾澜烟，要的却是绝对的主宰！
他原本以为她是一个女子，他可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方法轻易地操控她。
操控这场复仇，现在看来，是自己太天真了。
跟她合作，根本是在和魔鬼打交道，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难道现在要放弃吗？
温子墨的心在颤抖。不，他不放弃，他对自己发过誓的……
在萧瑾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折磨翠儿时，他对自己发过誓——要记住翠儿的屈辱、悲痛和绝望，他要报仇！
他一定要报仇！
温子墨吸了口气，斩钉截铁道，“我不会出卖你。”
顾澜烟温柔的看着他，道：“不，是不会出卖翠儿。”
温子墨的眼底，仿佛有什么情绪破碎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是，哪怕是死，我也不会出卖翠儿。”
微风吹拂着顾澜烟的衣裙，她轻轻地笑了笑，道：“好，既然你已经有所保证，那我便实话告诉你。
我不是张雪，你也不要期待我会冒名顶替，那是最下乘的法子，明白了吗？”
说完这一句话，她再不看对方的表情，已经转身进了屋子。
宋妈妈看着顾澜烟，一脸地期盼：“小姐哪，夫人等着您呢！”
顾澜烟看了一眼张夫人，轻轻皱起了眉头。
张夫人已经快步走了上来，全神贯注地、非常紧张地看着顾澜烟：“雪儿，都是娘不好，是娘不小心把你弄丢了。
以后娘会好好照顾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张夫人，我有些话要说，请你屏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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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张氏的女儿，你手上的筹码会变得更多，这样不好吗？”温子墨笑了。
顾澜烟眉头皱得更紧：“我是问你，明知道翠儿才是张夫人的亲生女儿，为什么要撒谎？”
温子墨淡淡道：“她已经死了。”
顾澜烟不悦，道：“那又如何？”
翠儿的生死，影响到她和张夫人之间的血缘吗？
不会的。
“我在想——其实我们挺有缘分的，不是吗？
明明没有任何的关联，却能碰到一起。”
温子墨面上露出一丝冰凉的自嘲之色。
也许他并不希望有这种缘分，若是可能，他情愿没有碰到过顾澜烟。
情愿从来没有来过大都，只要守着翠儿，哪怕在荒凉的地方流浪卖艺，也比如今这种天人永隔的局面要好得多。
顾澜烟道：“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
温子墨摇头，神色又黯了几分，“若是翠儿不死，张夫人一定会努力认下她。
可翠儿是什么身份，一个下贱的戏子。戏子是什么玩意儿？
跟娼妓比又好多少？
她登过台，无数人认识她，纵然清清白白，这卑贱的身份也是甩不脱的！
会跟着她一辈子。张家权势再大，也无法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翠儿喜欢唱戏，喜欢跟孩子们一起玩，喜欢在田野里奔跑，天生适合自由自在的生活，快快乐乐的日子，那种大宅门里头的拘束，会叫她比死更难受。
所以，纵然她活着，我也不会让她跟着张夫人走的。”
顾澜烟凝视着他，缓缓道：“我想听真话。”
温子墨冷笑，道：“真话就是，若是我告诉张夫人，翠儿已经死了，她会伤心会愤怒，却未必能替翠儿报仇。”
“翠儿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定然会替翠儿报仇的。”顾澜烟摇头。
“哈！”
温子墨的笑容更冷，“张夫人或许会怨愤失落好一段日子。
可翠儿毕竟不是在她身边长大，感情到底如何且不去说她。
张家会不会为了一个毫无感情的女儿去得罪行王萧瑾呢？
和行王作对，就是和孟皇后、还有那位顺妃作对。
若我是那个太尉，也不会为了一个已经死掉的女儿赔上整个家族的前途！”
他说着这样冷漠的话，眼睛里的神情却是绝望的。
顾澜烟叹息，也许张夫人对翠儿的爱女之情强烈到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可镇国公呢？
他背负着整个家族的荣辱兴衰，他会同意这样做吗？
顾澜烟不了解太尉，若他是一个李冰之一样的人，那他只会当做从来没有过这个女儿。
也好过承认自己的亲生骨肉沦落为一个下九流的女戏子。
正因如此，温子墨才不愿意冒险。
“你也不能肯定是不是？”温子墨微微扬起眼角，看着顾澜烟，“所以，该怎么办，不是很清楚了吗？”
顾澜烟应该毫不犹豫抓住这个机会，踩着翠儿的身份往上爬。
是啊，过去的多年来，她一直都是这样做的，现在又有什么好内疚的呢？
顾澜烟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再幽幽吐出去，然后望着温子墨，低声说：“这个风险太大了。”
温子墨笑了，道：“风险？你会怕吗？
哦，我忘记了，你会担心被仇人认出来吧。
不过，那是你自己的事了。”
顾澜烟看着温子墨，叹了一口气，此人命运不幸，痛失所爱，从某方面来说，他确实可怜。
但另一方面，他城府很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顾及任何后果。
他让自己顶替翠儿进入张家，真正的后果却不会为她考虑。
他的意思很明白，你若是有本事，就在张家站稳脚跟，利用张家的权势，图谋复仇。
你要是没本事，被人认出来了，就活该倒霉，生死无尤。
这个人啊，真是无情无义……
温子墨依然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顾澜烟。
“你选择进入张家，意味着你背负的风险更大，难度也更大。
若是可以太太平平地让张家人承认了你，那是万幸，一旦被人拆穿，恐怕会死无葬生之地。
别说大梁，张家那些人第一个就不放过你。”
温子墨说到这里，笑了笑，笑容很复杂。
很难说清他究竟是带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看着顾澜烟，仿佛是怨恨她取代了本该属于翠儿的地位。
却又带了一点哀求，“但是，若你成功了，张家一定能帮助你走得更高、更远，甚至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顾澜烟在心中轻笑一声，既然知道了大梁的皇帝是那位，她早就给自己留了无数条的后路了。
顾澜烟冷笑了一声，道：“是啊，得失你都替我考虑的很清楚。
我失败了，对你毫无害处，你一转身就可以离开大梁，可我若是成功了，就能替你和翠儿复仇。
果真是好算盘啊。”
温子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说的哪里话，我们不是早有约定吗。
你若是败了，我怎么会丢下你自己离开呢？”
跟翠儿比起来，这个人真是既狡猾又自私啊！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喜欢翠儿……
不，或许是，身在黑暗之中的人都会向往光明吧。
就像是温子墨那样看重翠儿，就连她顾澜烟，一样无法拒绝那么一双善良的眼睛。
顾澜烟看了一眼雅间，宋妈妈探出头来，焦急地看着这个方向，仿佛在等待她。
顾澜烟回过头，轻轻一笑，道：“温子墨。”
温子墨不由望着她，露出些微吃惊的神情。
“我要进入张家。”顾澜烟凝视着她，很认真很认真地说道，“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你。”
温子墨的面上，第一次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顾澜烟还在继续说下去：“没有人知道翠儿的存在，除了你。
我若是杀了你，别人再如何怀疑我，都没有证据了。
因为佛珠在我的手上，我就是真正的张雪。”
温子墨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找不见一丝属于人的感情。
他心头掠过一阵惊恐，他怎么会一时大意忘记了，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个人，他怎么会以为自己可以利用她、诱骗她为自己复仇呢！
顾澜烟想要杀他，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气氛一时之间，仿佛紧张无比，温子墨的后背，不由自主被汗水打湿了。
顾澜烟突然笑了起来，她这一笑，仿佛冰雪初融，立刻就带了几分温和，仿佛刚才所说的不过是玩笑话：“温子墨，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你好好记着。”
温子墨震撼地看着她。
“你很聪明，比别人更懂得察言观色，也更明白怎么抓住人的弱点，利用他为你办事。
这是你与生俱来的头脑，也是你的优势。
可你要知道，很多事情过犹不及，若是你把握不好尺度，聪明过了头，还让别人知道，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顾澜烟说到这里，凝眸一笑，“在这场游戏之中，我才是主人，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再有僭越，我会让你去陪翠儿。想必，她一个人会很寂寞的。”
温子墨的声音开始发颤：“你……”
“你要知道，黄泉路上那位户部尚书的儿子肯定会觉得孤单。
你应该不想去陪他们吧……秣陵的昭狱——可不是好玩的！
所以，我赢，你赢，我死，你也别想逃出生天，你的一切机会都掌握在我的手上，明白了吗？”
顾澜烟的眼睛那般明亮，却又深不见底，带着一种可怕的，足以撼动心扉的力量。
温子墨突然明白了过来，顾澜烟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他，任由他杀了薛贵才出手。
这样的把柄在她的手上，自己若是有一丁半点的背叛之心，必将死无葬生之地。
而眼前的少女，还在微笑着，仿佛孩子一样的天真。
跟翠儿一样的美丽温柔，可是一个像太阳般的温暖，一个却像月亮似的寒冷。
温子墨的脑海之中，突然回忆起那一天见到的场景。
是啊，翠儿什么都会听从他的吩咐。
可是顾澜烟，要的却是绝对的主宰！
他原本以为她是一个女子，他可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方法轻易地操控她。
操控这场复仇，现在看来，是自己太天真了。
跟她合作，根本是在和魔鬼打交道，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难道现在要放弃吗？
温子墨的心在颤抖。不，他不放弃，他对自己发过誓的……
在萧瑾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折磨翠儿时，他对自己发过誓——要记住翠儿的屈辱、悲痛和绝望，他要报仇！
他一定要报仇！
温子墨吸了口气，斩钉截铁道，“我不会出卖你。”
顾澜烟温柔的看着他，道：“不，是不会出卖翠儿。”
温子墨的眼底，仿佛有什么情绪破碎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是，哪怕是死，我也不会出卖翠儿。”
微风吹拂着顾澜烟的衣裙，她轻轻地笑了笑，道：“好，既然你已经有所保证，那我便实话告诉你。
我不是张雪，你也不要期待我会冒名顶替，那是最下乘的法子，明白了吗？”
说完这一句话，她再不看对方的表情，已经转身进了屋子。
宋妈妈看着顾澜烟，一脸地期盼：“小姐哪，夫人等着您呢！”
顾澜烟看了一眼张夫人，轻轻皱起了眉头。
张夫人已经快步走了上来，全神贯注地、非常紧张地看着顾澜烟：“雪儿，都是娘不好，是娘不小心把你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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